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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古装无厘头喜剧《告御状》 |
作者:王清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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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状
1、街道上。日外
大街两旁商铺林立,街道上人来人往。
【字幕】:明朝。
一名小商贩抱着只大熊猫幼崽叫卖着:猫熊,快来买猫熊……
一双类似大熊猫的眼睛和熊猫对视着。
鼠目贼眼两扇大牙外露的大牙左右看看熊猫和面目白净却有两个黑眼圈的劳十万:少爷,走吧!这东西不值钱!
两人牵马马一前一后走来。行人们在背后对他俩指指戳戳,低声议论着。劳十万突觉如芒刺在背,转头看。正议论的行人忙低头各自走开。
大牙也回头望望:这些刁民,又在传谣呐!
劳十万冷冷一笑:吐沫是用来数钱的,淹不死人!(望望“周府布庄”的招牌和进进出出的顾客)生意不错!
大牙左右看看:位置也不错!
美丽窈窕的若兰从布庄里出来,无意间望望劳十万,转身朝一边走去。
大牙直盯着口水直流两眼发直的劳十万:少爷,你咋了?
劳十万用马鞭指着前面:瞧那位美女——
大牙翘脚引颈眺望。
2、小巷里。日外
若兰转身进了小巷,与骑在毛驴背上扛着拂尘的李道长擦身而过。李道长转头望着若兰的背影。
李道长:这小妞……
3、大街上。日外
劳十万叹了口气:若是再见到她——(瞥着“周府布庄”招牌)大牙,你看这家店铺能值多少?
大牙伸出两个手指:应该不低于2000两。
劳十万:要把它拿过来,咱们该开价多少?
大牙又伸出两个手指:20两!
劳十万惊讶地:这么多?
大牙惭愧地低头:嘿嘿,是高了点。
劳十万顿了下,拽着腮边一根长毛:再回去找贺知县,不拔一毛我也能抢到手!走!(打马掉头)
从小巷里出来的李道长望望远去的劳十万两人:这不是京城富商劳百万之子劳十万吗?他又回老家搜刮民脂民膏了?
4、县衙里。日内
大堂上高悬着“框扶正义,明镜高悬”的匾牌。
一脸横肉肥墩墩身着官服的贺知县在丫环打扮大嘴暴齿的红姐脸上亲了口:想不到李道长会把你免费送给我。这些年你被李道长采过无数次了吧?(说着伸嘴去亲红姐)
红姐:说啥呢,都是我采他而已。(推开贺知县,扇手)你嘴好臭!
贺知县:呵呵,吃了三年的肉没有剔牙了,来来来,帮我一下!
5、县衙外。日外
留着山羊胡一脸奸相的师爷指挥着陪两个抬箱子的担夫:抬进去!
6、县衙里。日内
红姐用一根细长的竹签站在张大了嘴贺知县面前为他剔牙。
红姐:我的贺老爷,瞧您牙缝里塞满了肉,随便抠一点下来也够那些屁民们吃一辈子的了哦!
进来的师爷命两个担夫:放下,放下。
贺知县推开红姐:我的肉是可以随便施舍的吗?
箱子放下,师爷打开箱子,笑脸对贺知县:大人请看!
箱子里装满了黄灿灿的金元宝,贺知县拿起一个元宝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又放回箱子,转脸对红姐:送到后院去。
红姐带着两个挑夫去了后门。贺知县和师爷坐了下来。
师爷:大人,您看明天要审的李朝奉杀人一案该……
贺知县:既然送礼来了,那自然无罪!不就打死了几个穷鬼嘛,下不为例就是。
师爷:嗯。(担忧地)大人,您昨天判的劳十万奸杀村姑致使村姑自焚的那桩案子,民众好象有点不服啊!
贺知县:不服又能咋的?他老爹是严嵩严太师的表弟,咱守在他的老家敢得罪他的吗?这事只能判成是那村姑企图色诱劳公子不成,羞恼自焚!
师爷:唉,希望这个闹心的主儿已经回京城了!
门外传来衙吏的高叫声:劳公子驾到——
贺知县和师爷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贺知县站起身:他咋又回来了?!
劳十万和大牙高昂着头背手挺胸大摇大摆进来。
贺知县和师爷只得迎了上去。
贺知县九十度地鞠躬作揖:劳公子再次驾临,卑职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劳十万高傲地一摆手,一屁股在茶几边坐下。
师爷:红姐,快上茶!
红姐从后院出来,为两人上了茶,随后退到一边,张开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劳十万被她吸引住了,色迷迷地盯着她:老贺,这位靓女我昨日咋就没见到过呢?
贺知县:哦,她叫红姐,是我府上刚刚收的烧火丫环。
劳十万:如此美女,放在柴房里也太屈色了!
红姐假装害羞地低下头,偷瞟着劳十万,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师爷拱手:劳公子,您不是说今日要回京城的吗?
劳十万一翘二郎腿:哦,才想起还有件事没办妥。大牙,你来告诉他们吧!
大牙:贺知县,我家少爷看中了城隍庙前的周府布庄……
贺知县:哦,那布庄是当朝退役把总周将军的产业……
师爷:惹不得、惹不得!
劳十万一拍扶手:怕个逑!就算抢了他的铺子,难道他敢上京城告御状不成!老贺啊,瞧你这官当的,明明是父母官咋越来越象孙子了呢!(站起身,双手一背)给你们透露点内幕。知道当今皇上啥事都听谁的吗?
贺知县与师爷一起摇头。
劳十万自豪地:是听严太师——
大牙手指着劳十万:他大爷的!
劳十万:没错。严太师又啥事都听——
大牙:俺老爷的!
劳十万:而俺老爷,不,我老爹又啥事都听——
大牙:我的,哦不,(手指着劳十万)他的!所以就算他告了御状,那也是飞蛾扑火——
劳十万:自取灭亡!
贺知县和师爷两人会了下眼神。
贺知县:师爷,你带上几个人去周府,把周老爷子布庄的地契给我抢回来!
师爷:是!
师爷刚要出去,劳十万一扬手:慢着!
贺知县和师爷两人一起盯着劳十万。
劳十万:我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退役的武将,看他是不是真的长有三头六臂!
7、周府外。日外
门上端悬挂着“周将军府”的匾牌。
一侧路上,衙吏抗着肃静、回避的牌子,鸣着锣一路走来。后面,是两抬八抬大轿。
轿子停在了门前。前面轿子里,劳十万等待着有人来掀轿帘。
后面的轿子里,师爷和大牙同时要下轿,互相挤了下。
大牙瞪了师爷一眼。师爷忙将身子一缩,讨好地笑笑:您先请!
大牙下了轿,赶紧掀开劳十万的轿帘:少爷请下轿吧!
劳十万下了轿,透了口气,望了望周府大门。
师爷忙点头哈腰地凑了上来。
劳十万:师爷,就是这家?
师爷:是。
劳十万叼上一袋旱烟,大牙忙拿过一块木板,蹲在地上钻木取火。
劳十万: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师爷:禀公子,这周老爷子只有一个女儿。
劳十万:哦?就这破落户,你们贺知县还怕他?
师爷神秘地:劳公子您不知道,他虽已无官职,可手里有炮啊!
劳十万:炮?啥叫炮?
师爷指着院内:您看!
屋顶上,围墙上,七、八门铁炮,炮口指向了各方向。
师爷:这是他家的最新发明……
话音刚落,院里突然“轰”地响了一声。
劳十万吓得一缩头,再一转脸发现师爷和衙吏都不见了踪影。
大牙忙起身,扔掉木棍拉起劳十万的手:少爷咱们也跑吧!
两人一溜烟地狼狈跑了。
8、周府内。日外
大院内。周将军一脸黑色烟灰地坐在椅子上,痴呆呆地眨着两个白眼珠。
一门铁炮竖在他面前,粗大的炮口朝着他,炮膛里飘出屡屡清烟。
周母弯腰去捡飞到一边的武将头盔:唉!
若兰从客厅里跑了出来,蹲在父亲前面:爹,提醒你多次啦,炮口千万不能朝着自己!
周将军咧嘴露出白白的牙齿,不好意思地笑笑:想改装成加榴炮呢,谁知走了火。
周母看了看被轰扁的头盔摇头直叹:唉,都七老八十的了,好奇心还这么重!(来到周将军跟前)瞧,把自个胡子都轰没啦!
周将军反感地把炮一推:少说两句好不?唉,现在搞个创新咋就那么大的阻力呢!
9、县衙。日内
贺知县、师爷和气喘吁吁的劳十万、大牙四人围在一起坐着。
贺知县:劳公子,您都看见啦?
劳十万点头:嗯,这周老爷子是有点独门绝技。老贺,你若是把这事儿办成了,我叫我老爹让严太师给你安排个朝中的肥缺!
贺知县惊喜地:好说好说。师爷——
师爷手捋山羊胡:恭喜大人升职!对付这个周将军在下到有个主意!
贺知县:快说来听听!
大牙:对,有屁快放!
师爷:嘿嘿,只要咱们绑架了周将军的宝贝女儿周若兰,相信那老爷子就不得不拿他的布庄来交换!
大牙:那还不快派人去抢?
师爷:不!咱们必须来个调虎离山。只要远离了周老爷子的炮口,哼哼……
10、空镜头。日外
晨曦。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
11、周府。日外
院内。若兰闪展腾挪地练着长剑。周母连打着呵欠过来。
若兰一个收姿收了剑:娘,早!我出去练练箭。
周母:是得好好练练。祖传三代的周氏暗箭,到你手里可别失传了。
12、野外。日外
一片林地前的空地上。师爷坐在画架前,装作临摹写生的样子。他向不远处的小树林望了一眼,又伸头向远处眺望。
13、小树林边。日外
劳十万坐在草地上,大牙跪在他身后为他捶背。
大牙:少爷,劝你少玩点女人吧,瞧你那两个黑眼圈,都快肾亏啦。
劳十万:你懂个屁!玩女人是我们家族遗传的爱好。哎哟哟,是得跟李道长学学采阴补阳术了!
大牙:听说老爷准备把李道长推荐给你严大爷?
劳十万:哎大牙,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次来这里之前,我把我老爹的心肝宝贝娇娇给——(耳语)
大牙竖起拇指:哈哈,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想不到连你们家族玩女人也是如此!了不得!
传来师爷的胡哨声,劳十万和大牙忙伸头朝远处望望。
大牙:快躲起来,她来啦!
两人忙趴在了一撮草丛后。
14、空地上。日外
一只野兔受惊奔跑,后面一匹白骏马紧追不舍。
眼见得野兔就要蹿进林中,马背上,武生打扮的若兰拉开弓弦大叫一声“着!”
一箭射去,射偏了,野兔蹿进了树林。
若兰摇头,瞥了眼一旁的师爷,不好意思地笑笑。
师爷偷瞟着她,迅速画着素描。
15、草丛后。日外
草丛后,劳十万拨开草,向远处偷望着。
劳十万惊喜地:是她?(吸了下流到嘴角的口水)她就是周将军的女儿?
大牙:好正点,比昨晚陪你睡觉的红姐可水灵多了!
劳十万抹抹口水:这个要,红姐也要。
大牙瞟了他一眼,赞佩地:少爷,你还真不挑食呢!
16、空地上。日外
若兰在马背上拉着空弦,四下瞄准练习着。
若兰自语:就是这箭法练不好!
一旁,师爷偷瞟着她,翻过一张宣纸,快速画着素描。
若兰沉思地自语:这姿势是对的呀,可咋一放手就偏了!(摇头)唉,幸好没去踢球,不然会被观众骂死的!
若兰朝前望了望,野兔在林边竖起耳朵警惕地四下张望着。
若兰气(OS):哼,故意跑出来欺负我的箭法!好,我就让你再看看!
若兰抽出一支箭,拉了个满弓:这次你可跑不了啦,看箭!(一松手,箭却呼啸着直奔劳十万而去)
17、草丛后。日外
劳十万半坐起身,双眼直勾勾地眺望着若兰,不停地抹着口水。
劳十万:简直是美若天仙!
一支箭呼啸而来,大牙猛地扑在了劳十万的身上:危险,卧倒!
18、空地上。日外
若兰向远处望。远处的草丛里,一个人影跳起来又扑了下去。
若兰:躲猫猫的?——不管他,该回去了!(策马转身而去)驾~
19、草丛后。日外
浑身发抖的大牙高抬着屁股趴在劳十万的头部。一支箭插在了大牙臀部,劳十万盯着还在抖动的箭。
劳十万:好箭法!
大牙哀嚎:少爷,俺中标啦!
20、周府。日外
若兰进了院里,把马缰绳交给一个老婆子:养娘,你把马拴好,我去洗洗。
21、周府客厅里。日内
不大的客厅布置得简朴端庄,墙壁上挂着刀弓兽首。
40来岁的孙嫂跪在周将军面前哭诉着:周将军,冤枉啊!明明是那姓劳的歹人奸污了我姑娘,我女儿才自焚的。可官府不但不追究那禽兽,反而判我女儿是故意勾引人家…呜呜…真是没天理啊……
周将军一拍茶几:颠倒黑白,岂有此理!
周母搀扶起孙嫂:孙嫂,快起来说吧。
周母将孙嫂扶到椅子上刚坐下,孙嫂又向下一滑跪在地上冲周将军磕头:周将军,求求您为我女儿申冤啊——
周将军忙站起:孙家大嫂请起,这事我周某一定会管的!
22、酒馆里。日内
贺知县、劳十万和大牙在包间里坐着。红姐风骚地扭着身子为大家斟酒,劳十万借机摸摸她的手。
贺知县尴尬地笑笑。
师爷进来:大人,周若兰的画像印好了!(拿过一叠宣纸给每人分了张)您看。
只见上面画了若兰在马上的正、侧、后面的三视素描图。
贺知县满意地点头:咱们就按图拿人,活捉周若兰!
劳十万满意地点点头,摸摸红姐的臀部。
贺知县瞥了两人一眼,吃醋地咽下口水。
23、周府客厅。日内
周将军放下书信来回踱着步,忽然停下来:也好,就这么办了!
周母进来:老头子,是谁来的信?
周将军坐下:是咱们未来女婿郭学士。
周母也坐下:这孩子还算有良心!他爹死娘改嫁,13岁起就靠咱们资助他读书。现在靠上进士封了大学士,咱们周府又可以光宗耀祖了!
若兰进来:爹,你找我?
周将军用扇子指指房门:关上门。
若兰关了门,又过来。
周将军:若兰啊,你未婚夫最近身体不适,来信想要见你……
若兰:哦?
若兰沉思的表情。
【化入】
24、周府书房里。夜内
冬季,油灯下,郭学士哈手练着字。若兰送了碗热汤进来,放在桌上。
郭学士放下笔,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若兰抽回手,害羞地扭身走开了……
25、周府客厅外。日外
养娘端着茶盘,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着。
26、周府客厅。日内
周将军递过一个包袱给若兰:你就去京城一趟,拿着这个!
若兰忙接过包袱:爹,这里是什么东西?
周将军:是贺知县这个狗官贪腐的罪证,我已经搜集了很久了……
27、周府客厅外。日内
养娘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茶盘哗啦抖了一下。
28、周府客厅。日内
若兰警惕地:谁?(忙去开门,门外已不见了人影,蹙眉想了想,又关好门回来)
周将军:若兰,你这趟去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你的未婚夫,二是叫你未婚夫拿这罪证到皇上那儿参掉姓贺的这个狗官……
周母:也顺便确定一下你自己的婚事。
若兰害羞地低下头:爹,我啥时动身?
周将军:事不易迟,准备一下,马上就走。
29、县衙外。日外
大门前。师爷塞了块银子给养娘:你先回去,有新消息马上报告!
养娘应了声,转身走了。
师爷捋着胡子迷起双眼暗自点点头,回身进了门内。
30、县衙里。日内
贺知县陪着劳十万在厅内喝茶说着话。大牙站在一边伺候着。
贺知县:劳公子稍安勿躁,我请的这个师爷那是多才多学的天下第一奸,只要是他出的坏主意……
师爷回来,对贺知县:大人,那周老爷子果然上了当,把我模仿的假书信当成了真的,要周若兰独自去京城呢。
贺知县:师爷不愧是师爷。(转脸对劳十万)我没说错吧?(起身,捋着胡子得意地)哈哈哈……
劳十万轻轻一笑,拿起茶杯用杯盖刮着茶沫。
师爷犹豫了一下:可那周老爷子还顺便要她告您的御状哪!
贺知县忽然一个趔趄,本能地一把抓住大牙的裆部:什么?
大牙疼得直咧嘴。
【推出片名】:告御状
演职员表
【淡入】
31、周府卧室里。日内
布衣的郭学士搂着头发凌乱的若兰坐在床边。
若兰深情地:相公,人都给了你,你可要专心读书了。
郭学士动情地:若兰,等我出头之时,一定风光娶你!
32、土路上。日外
若兰眼望前方微笑沉思的表情。
镜头拉开:一身男装打扮的若兰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只乌鸦呱呱地叫着从头顶飞过。
若兰遮手望了望快中午的日头:驾~(挥鞭快马疾驰而去)
33、县衙里。日内
大牙双手捂住自己裆部跪在地上。
贺知县瞥了大牙一眼,想了想:如此这个周若兰就更不能放她走了!师爷,马上飞鸽传书,启动甲预案!
师爷:是!(转身去了)
劳十万:老贺,啥叫甲预案?
贺知县拿过一张地图:来来来,我来详细告诉你们。(在茶几上铺开地图,指着弯弯曲曲的路标)为了绑架这个小丫头,第一步,我在这必经的山口设了个哨卡……
34、山口。日外
土路山口处,路两旁的旱沟里埋伏着七、八个蒙面人。
三个蒙面男子站在路中央看着若兰的画像。
强盗乙伸长脖子望着画像,好奇地:头儿,上头为啥叫咱绑架这人呀?
强盗头收起画像,喝斥:不该问的不要问……
强盗甲:不该说的不要说!
强盗头白了强盗甲一眼。
路一侧的树上传来一声胡哨。
强盗头:快,准备打锣,他来啦!
山道上,若兰骑马疾驰而至。
若兰叫了声“唷~”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向前望了望。
前方只有风吹草动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若兰皱眉:好象不对劲!
话音刚落,“嘡”的一声锣响,一群强盗冒了出来。
三个强盗站在路中。强盗头倒提着一根粗大的狼牙棒,立在中央,两人各站一边。
强盗头冲若兰举着狼牙棒高喝:呔!此树是俺栽此路是俺开,要打此路过——(问身边的强盗乙)下句咋说的?
强盗乙:留下买路财!
强盗头:笨蛋,咱不是劫财的!
强盗甲:是留下性命来!
强盗头:对,(高声对若兰)留下性命来!
强盗甲:头儿,瞧这小子长的,要是女人该多好!
强盗乙:那也轮不到你!
强盗头:你俩少啰嗦。(一挥狼牙棒)弟兄们,快快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一群人举着砍刀嗷嗷叫着就要向前冲。
若兰手一挡:慢着!
强盗们楞在了那儿,一起盯着她。
若兰神情泰然地取下弓箭: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那我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搭箭上弦,四下望了望)说,射什么吧!
一只乌鸦呱呱叫着落在一旁大树上。
强盗甲手一指:就射那只乌鸦!
若兰:好,看箭!(拉弓瞄准,一箭射去)
乌鸦受惊飞走了。“啊”地一声,另一棵树上掉下了一个黑衣强盗。
强盗甲惊讶地指着掉下的暗哨对强盗头:头儿,他、他、他竟然把咱们的黑哨给干掉了哎!
强盗头举棒要打他:混蛋!都是你惹得祸!
若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射偏了!(又搭三支箭上弓)你们到底让不让路?
强盗头冷冷地:哼,给你让了路,俺们就没活路了!活捉他,上!
若兰:那好,我就为民除害了!
若兰举起弓箭瞄准了强盗头,强盗头急忙趴在了地上。一旁的强盗趁机冲上来。
若兰连放三箭,右边倒下了三人。
若兰摇头:唉,偏右了!
若兰再搭三箭上弓,又连放三箭,左边倒下了三人。
若兰:唉,又偏左了!
若兰再搭三箭上弓,举起弓箭瞄准了刚爬起身的强盗头,高叫:擒贼先擒王!
强盗头毫不理会地拍拍身上的土,大咧咧地站在哪儿:原来你是瞄谁不射谁呀,哈哈~
话音刚落,剩下的一帮强盗立刻爬起身跑到他前面站成了一列。若兰挪了下箭头,众强盗马上跟着移到了箭头的正对面。
众匪勾着手:射啊!不射是孬种!
若兰左右移动弓箭,众强盗队列跟随左右摆动着。
若兰:唉,居然被他们看出来了!还是动剑吧。
若兰松了箭低头去抽自己的剑,连声的惨叫声。
若兰再一抬头却见强盗队列齐唰唰躺倒了一片。路中只剩下了强盗头和强盗甲、乙。
若兰纳闷地:咦?这次咋突然又准了?再试试!
若兰再搭箭上弓。强盗头等三人立马趴在地上。
强盗甲:头儿,快放他走吧,他是射哪儿指哪儿呀!
强盗乙:再不给他让路,咱们立马就没活路啦!
强盗头滚到路边,扬扬手臂:走吧小子,俺算是长了见识了!
若兰收起剑,感慨地:唉,等出了嫁一定专心把箭练好!驾~(策马绝尘而去)
35、县衙。日内
贺知县、师爷、劳十万和大牙四人围在一起研究着地图。
劳十万:老贺,那要是在这山口拿不下她呢?
贺知县瞥了眼师爷。
师爷自信地一笑,手指着图上一个三角小旗: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里有我特意安排的黑店……
36、驿道路边。日外
谷草搭建成的窝棚。一边的立柱上,一面黑色三角旗迎风飘扬。旗上一个大大白色的“酒”字。
离窝棚不远处。一个青年男子挥动锄头在刨坑。
37、窝棚里。日内
棚内只有若兰坐在一张饭台后。
30来岁浓状艳抹的老板娘笑嘻嘻地端上一盆菜放在她面前:菜来了。
若兰拿起筷子:来碗米饭,老板娘。
老板娘抛过暧昧的眼光:稍等!
老板娘转身去了后面,挑开门帘进了厨房。
38、窝棚厨房里。日内
老板拿着若兰的画像正从门帘缝里向外偷望着。
老板娘笑盈盈地进来:是他?
老板卷起画像,点头:没错,是他。
老板娘向外瞄了眼:太可惜了。好英俊的小冤家!这次还是在菜里下的毒?
老板:刚才忘记了。(拿过只酒壶)用蒙汗药,你劝他喝酒。
老板娘:你药可别下多了哦!
老板醋意地白了她一眼,:哼!又想吃童子鸡!(打开壶盖)
老板娘瞄着外面,风骚地:是不是童男子,等一会我试试就知道啦。
老板撇撇嘴,掏出一包药粉全部倒在酒壶里,下手狠狠地搅拌着:骚货!
老板娘瞪起双眼,一手叉腰一手点着他:啥意思?咱俩是来这儿搭伙潜伏的,又不是真夫妻,管得着吗你!
老板无奈地把酒壶一推:好了。去上酒吧。
39、窝棚里。日内
老板娘风情万钟地扭着腰枝端壶酒过来,放在若兰台上,顺手拿过一只大碗,倒了碗酒。
老板娘:来来来,小公子先别吃饭,喝点小酒缓缓身!
老板娘递碗送到若兰面前,若兰双手推开碗。
若兰:谢谢老板娘。我不会喝!
老板娘轻佻斜眼瞥她:哎,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来来来~
老板娘转过身来要强灌若兰,若兰推开她,起了身。
若兰拱手:我爹说过,江湖险恶骗子多,别人敬酒不能喝!
老板娘又凑上来,假装生气地:公子不喝只吃饭,老姐着急怎么办?来——
老板娘一手搂着若兰,一手端碗去灌她,若兰再推开她。
若兰:要让客人喝得好,主人必须先喝倒!老板娘,您先喝吧!
老板娘眼一乜:酒里乾坤长,老姐不敢尝!
刨坑的男子拎着个血淋淋的心进来:老姐,那人我埋了,留下个心下酒!
若兰吃惊地望着男子手中的心,本能地将手按在剑柄上。
男子看见若兰也愣了:又来个新的?正好我多挖了个坑!
老板娘忙圆场:弟,叫你买个猪心你这时才回来!快,快来帮我灌客人酒!
男子将心脏放进若兰的菜盘里,掂起酒壶,闻了闻壶嘴:好香的酒!(仰头自己喝了起来)
老板娘惊叫着要去拦他:弟,别喝!酒里有药!
男子一楞,望望酒壶:这酒——有药?(仰面倒下)
若兰腾地抽出了宝剑架在了老板娘的脖子上,老板娘吓得摔掉了酒碗。
若兰:哼,无故来把殷勤献,就知你这是黑店!
老板娘颤抖着声音:公子莫把我来怪,都是男人使得坏——(朝厨房)老公快来救我!
40、窝棚厨房里。日内
老板朝外瞟瞟,不满地一撇嘴:哼,见了帅哥把我蹬,危难时刻叫老公!我可没那么傻,走人!
老板操起两把菜刀,一跺脚,蹿上了屋顶。
41、窝棚里。日内
若兰盯着棚顶:图财害命下毒手,阴谋败露就想走?站住!(抽回剑跃身上了棚顶)
42、窝棚外。日外
老板娘跑出棚来,指着老板冲若兰大叫:小帅哥,砍死他!哼,睡过一床搭过伙,出事就想抛弃我!
43、棚顶。日外
老板举起双刀砍来,若兰以剑相迎,磕开他的刀。
若兰喝问:为什么要害我?
老板又劈过一刀:我只是照令办事!
44、窝棚外。日外
老板娘搬了把椅子出来。
老板娘自语着坐下:唉,家鬼虽衰也算神,毕竟都是一家人!(翘起二郎腿,抬手朝老板高喊)算啦老公,这小官人我不要了,你可以下狠手啦!
45、棚顶。日外
老板又是一刀劈来,若兰挥剑磕飞了老板的一把刀,一剑削断老板的腰带,老板裤子掉了下来。
若兰单手蒙住自己双眼尖叫起来:啊——
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看若兰,又低头望望自己下体:原来这招更管用!(双手提上裤子)去赶集,不玩了!(飞身要跑)
棚下,老板娘不可理喻了朝上张望:喂小公子,你叫个啥?
若云:你老公他——(移开蒙面的手)人呢?
46、窝棚外。日外
若兰从棚顶跳了下来,老板娘只得堆笑着站起。
老板娘假惺惺地笑着:小公子,他告诉你啥话了?
若兰怒视着她:男盗女娼狗男女,丧尽天良就是你!
老板娘气恼地:这狗娘养的,咋也不保守机密了!(手一指)你瞧,他抛下我自己跑了哎!
若兰扭头望望,举起弓箭瞄向正向山坡上奔跑的老板:他跑不了的!
老板娘偷偷拔出一把匕首,要去刺若兰,若兰身子一闪,一脚将她踢飞落进远处的墓坑里。
老板娘仰面躺在坑底:唉,奸夫要能靠得住,家猪也能拱倒树!(一棵大树倒下,封住墓坑)
老板跑到了半山坡,若兰举箭对准他,缺乏自信地:希望这次别再射偏了。
一只手在她身后伸过来,将她举弓的手臂拨了一下。
男子(OS):这样正好!
若兰随口:谢谢!(回头看见老板娘弟弟正站在身后,吃惊地)这么快就醒啦?
男子:哦,我晕!(又仰面倒下)
若兰看着地上的男子,摇摇头,将弓换了个方向,一松箭:算了,随他去吧!
箭呼啸着直奔老板后心而去,老板啊地一声中箭倒下。
若兰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看弓箭,又眺望老板:怪了!
47、县衙里。日内
贺知县、师爷、劳十万和大牙四人仍在研究着地图,劳十万一手搂着红姐的肩膀。
贺知县醋意地瞥瞥劳十万,不满地瞄瞄师爷。师爷摇摇头。
大牙:师爷,周若兰是个女子,会喝酒的吗?
师爷一楞:我咋没想到这点!(拍手)坏啦!
贺知县拉过红姐:去厨房烧火去吧。(对劳十万一笑)不打紧,我还有必杀绝招!(指着地图)这儿!叫落井下石!
48、野外。日外
三岔路口。路边,两块指着前方不同方向的木制路牌。指向大路的一块标上着:京城;指向小路的另一块上写着:洪桐县。
秀才用力将两块路牌指的方向掉换过来,喘了口气,拍了拍手。
远远的,一匹马正跑过来。
秀才到路中的一头驴边,将若兰的画像铺在驴背上,又取了一支竹筒,拉开了几节作望远镜观察了下,比对了下画像。
秀才点头:嗯。是他!(收起望远镜和画像,摇头晃脑地自语)唉,如此花季少年,可惜了!不过——(沉思状)我们读书人若不害人,还有读书干啥子!
若兰骑马过来,停下马,望了下路牌,疑惑地眺望了下旁边的小路。
若兰:喂,请问这位大哥,请问去京城怎么走?
秀才指指小路:从这儿。
若兰不解地:怎么是条小路呢?
秀才一本正经地:正所谓条条小路通京城嘛!相约不如巧遇。我也正要赴京讲学。咱们同行吧!
若兰一拱手:那好!大哥,你驴子脚慢,请先行!
49、小路上。日外
秀才倒骑着驴子,与后面缓缓而随的若兰边走边聊着。
秀才:小兄弟尚已娶亲否?
若兰:尚未。
秀才点头:也好。免得抛下了孤儿寡母,六亲无靠了。
若兰疑惑地望着他:大哥——
秀才:还是叫我秀才吧,这是官称。
若兰笑笑:秀才,你刚才话中有话吧?
秀才摇头晃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唉,(回头望望)到了,小兄弟,你认命吧!(跳下驴)请慢慢前行,我要方便。
若兰:好,我在前面等你!(打了一马鞭,快速向前行去)
前面。路两侧对齐地载了两棵树。
秀才站在路边小便,扭过头紧张地紧盯着若兰骑马走向两棵树之间。
【闪入】
若兰的马到了两树的中间,突然惨叫了一声,连人带马地掉进了陷阱……
【闪出】
秀才回过脸摇头叹息:惨不忍睹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若兰策马来到两棵树中间停下马,回头望一下,又转回脸偷笑了下,背脸高叫:喂秀才,好了没有?
秀才又扭过脸,惊得打了个冷颤,尿撒在脚上。
若兰:秀才——
秀才回过神,忙提上裤子,跺了跺脚。
若兰:咱们快走吧!(打马继续慢慢前行)
秀才牵着驴子走到两棵树前,战战兢兢地伸脚试探了下地面:难道是记错地方了?不对呀,(望望前面)前方五十米就是洪桐县的地界了哦。
秀才想了想,把驴子赶过了两棵树,自己也小心翼翼过了两棵树。
秀才松了口气,停下,回头满脸疑虑地望望地面,忽然又放心大胆地回到两课树中间,跳了跳:这陷阱,何时被填平了呢?
话音刚落,秀才啊地一声掉了下去。
若兰听到声响忙回头观望,后面只有一头驴在啃着路边的青草。
若兰楞住了:驴子还在,可秀才呢?
50、县衙。日内
贺知县、师爷、劳十万和大牙四人轻松地喝着茶。
劳十万:老贺,快叫红姐出来斟茶!
贺知县:不急,她还没烧完火呢。
随着一声“报”的叫喊,一个探子跑了进来,单腿一跪:大人,不好啦,周若兰连闯三关,已经出了县界了!
贺知县大惊,杯子摔在地上:什么!
几人忙起身凑在一起看了看地图。
贺知县搓着双手急得来回走动:师爷,这那是调虎离山,简直就是放虎出笼啊!她御状一告,我可就全家抄斩啦!
师爷直摇头:唉,都是太高估手下这帮混蛋了,惭愧惭愧!
劳十万与大牙会了个眼神,微微一笑。
劳十万:老贺,不用担心。别忘了,京城可是我老爹的天下啊!
贺知县忙过来拱手,哀求:求求劳公子,替我把那小丫头摆平了,有啥条件您就直说了吧!
劳十万一翘二郎腿,端起了茶杯。
贺知县明白过来,忙对师爷:快,快叫红姐出来斟茶!
师爷应声去了后院,劳十万满意地点点头:大牙,给我老爹飞鸽传书,要他们不得伤了若兰的一根毫毛,等我回去就要她成亲!
刚出现在后门的红姐咧着大嘴生气地冲劳十万一跺脚:哼,花心男人!
51、京城,劳府客厅。日内
50多岁秃顶的劳百万正坐在贵妃椅上搂着娇娇嘻闹着。
劳百万:娇娇,你师傅把你卖给我后你又和你师傅双修过吗?
娇娇娇嗔地点着劳百万的额头:死相,除了你,我才不会跟其他男人双修呢!
劳百万:呵呵,好,相信这京城里你也找不到比我更有钱的商人!
李道长扛着拂尘迈着八字步进来,干咳了一声。
娇娇赶紧起了身,冲劳百万扭了个S腰,又偷偷向李道长抛了个媚眼,去了后门。
李道长:无量寿佛,劳兄,对我的弟子还满意吧?
劳百万起身过来:满意。李道长,从哪里来?
李道长在贵妃椅上坐下:山城,驾了一夜的脚风,腿都酸了。
劳百万也坐下,竖起拇指:不愧是活神仙!
李道长:呵呵,(得意洋洋地)有人居然还怀疑世上是不是有神仙!我这次是来传授你最新的采阴补阳之术的!不过嘛你得给我找个绝色的美女才行!
朱头大拿着卷纸急冲冲跑进来:老爷,少爷飞鸽传书来了。
劳百万一摆手:念!
朱头大打开纸读着:亲爱的老爹,有一位姑娘叫若兰,长得漂亮又好看,今日她正来京城告御状——
劳百万眼睛一亮,来了兴致:哦?有画像吗?
朱头大将一叠纸递给他:有!
劳百万:都拿来!
劳百万翻了下信,随后欣赏着若兰画像。李道长也伸长脖子凑了过来,两人一起点头。
劳百万:嗯,可比娇娇水灵多了!
李道长:这女子好生面熟,若能收为弟子……
劳百万惋惜地:这么美貌的姑娘给儿子用,也太糟蹋人啦。
李道长瞄他一眼,点头:也只有神仙才配用的嘛!
劳百万白了他一眼,卷起画像:还是我先培养培养吧!
朱头大:老爷,她可是少爷看中的哦……
劳百万一摆手:美女面前不分长幼!再说,没有我劳百万,哪有他劳十万!
朱头大:少爷说这小妞武艺高强,最厉害的是断子绝孙的绝招。
劳百万点头,沉思:嗯,这招最让人揪心了。(递过画像给李道长)李道长,我看还是你先收为徒弟吧!
李道长忙推开画像:若中了她这招,就采不到阴了。劳兄,还是你先培养为好。
朱头大:老爷,对这小妞——
劳百万盯着李道长:李道长,你有何好计策?
李道长一摆拂尘:一抢二偷三骗,先整光她的钱!女人若没钱,和鬼都结缘!
劳百万竖起拇指敬佩地:假君子真小人也!(对朱头大)记住:要把她告御状的证据也抢回来!
朱头大:是!(出去)
劳百万看着信:这个贺知县算得上我劳家的土财神,还得请严太师出面保着他才行!
52、京城。大街。日外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通往商业街的路口站着一个兵丁。若兰牵着马过来。
若兰拱手:兵哥哥,请问郭学士府上怎么走?
兵丁指了指前面:前面右拐,直行一里路就到了。
若兰:谢了!
若兰正要上马前行,兵丁拦住。
兵丁:哎,这里是步行街,马不准进!
五大三粗的木一郎骑在马背上大摇大摆进去了。
若兰指着那人:那他为啥可以进?
兵丁:那是严太师的家人。你不行。那边有饲马场。
若兰只得牵马转身回来:腐败!
街边,装扮成修鞋人的朱头大偷偷掀起工具箱,看着下面若兰的画像和若兰本人对比下,暗自点头,向对面摆地摊的马六子示意了一下。
装成算命人的马六子忙收拾东西,悄悄跟在若兰后面。
53、京城。饲马场。日外
大门一侧竖立着饲马场的招牌。
若兰挎着个小包袱出来,左右望望,走开。
马六子急步跟上,抓过包袱一扯,转身就跑。
若兰楞了下,意识到自己被抢了,马上边叫边追:抢劫!抢劫,快拦住他!
行人冷漠地转脸看看,没人上来帮忙。马六子钻进一条巷口不见了。
若兰追到巷口,没见到抢劫犯,自己停了下来,叹气:唉!现在的人咋都这么冷漠呢?(想了想)——算啦,幸好不是啥值钱的东西!(转身走开)
54、京城。劳府客厅。日内
朱头大进来毕恭毕敬地双手递过若兰的包袱:老爷,证据给抢回来了。
劳百万起身拎过包袱放在茶几上:干得不错,看看小贺那小子都干了些啥坏事。
劳百万打开包袱,李道长伸过头来。包里,是几件女人的内衣。
劳百万气得一摆手:你姥姥的,晦气!快丢掉、丢掉!
李道长急忙收起包袱:我那些女徒弟正好用得着,别浪费了。
劳百万:怪了,她告状的证据在哪儿呢?
李道长:也许就在她身上。
55、京城,商业街。日外
一堆人围在一起,听朱头大下着指令。
朱头大:老爷抓狂了,这次大家一定要狠一点!(对马六子)马六子,你去把她勾引过来!
马六子:是!(去了)
朱头大指挥着众人:快,摆场子!
一人忙耍开了棍子,另一人敲起鼓,其他人围成一圈鼓掌叫好。
若兰沿街走过来。
马六子低头故意和她撞了一下:对不起!(抬头作出一脸惊愕的样子)是你!(转身就跑)
若兰一怔:抢劫犯!——站住!(取下弓箭,拉弓搭箭)不行,别伤了无辜!(挎上弓,跟着就追)别跑!
朱头大见马六子跑过来,一摆手。围观人闪出一条通道,马六子一头扎进场内。
若兰也紧追了进去。手持刀棍的五个人忽啦一下将若兰围在了中央。
若兰忙拱手:误会、误会!我是来追抢劫犯的!(一眼看见马六子,手一指)就是他,抢了我的东西!
众人不理会她,围着她团团转。
若兰转了转眼珠:明白了,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马六子手指着若兰:老大,他胸前鼓鼓的,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
朱头大在外围一挥手:上!把她胸里的东西全给我掏光!
众人向前涌来,伸手就要抓若兰的胸。
若兰:呸!流氓!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若兰猛地抓住一个人的棍子,往怀里一捞,右手冲拳击打对方面部,舞棍者忙松开棍子护脸,若兰趁机一脚踢在他裆部,舞棍者痛得双手捂裆滚倒在地。
舞棍者:娘呀,是虚招~
若兰:是轻的!
一名舞刀者挥刀砍来,若兰一闪身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刀,再出右拳击打对方面部,舞刀者嘿嘿一笑,精明地用双手去护裆,若兰却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舞刀者本能地双手蒙脸,若兰又趁机一脚踢在他裆部,舞刀者双手捂裆滚倒在地。
舞刀者:亲娘呀,虚虚实实~
若兰:只用了三分力而已!你们谁再上?
其他三人楞在那里,不敢上前。
朱头大一捋手袖奔了上来:一群没用的蠢猪!
话音刚落,朱头大被若兰一脚踢飞起,一个大大的弧型向人群外面飞去。
朱头大哀嚎着:我飞啦——
众人跟随他飞行轨迹的眼光。
商业街上,身着艳丽的李平儿一步三扭地迈着碎步摇着绢扇而来。
啪的一声,飞来的朱头大落在李平儿前面的水坑里,脏水溅了李平儿一身一脸。
李平儿气恼地:敢惹老娘!(猛踹朱头大)我踢死你,踢你个断子绝孙!
朱头大高叫:救命啊——
正围着若兰的马六子等人听到朱头大的呼叫声,一起引颈眺望。
若兰趁机踏出一个马步,刚伸手要对马六子来个“猴子偷桃”,忽然又停住。
若兰(OS):我还是没出嫁的姑娘,不能乱下手!
若兰取下弓箭,拉开弓弦连续对几人的裆部放起空箭,几个打手各自捂住自己裆部惨叫着仰面倒下。
踢累了的李平儿伸头向前张望:好俊的小官人!
56、京城。大学士府。日外
高大的门楼。门楼上:“大学士府”四个金字。
57、京城。大学士府客厅。日内
郭学士正陪严太师坐在椅子上说话。太师身后站着五大三粗腰间跨刀的木一郎。
郭学士拱手:严太师亲临卑府,不知有何指教?
严太师端着茶杯乜眼望着他:郭学士,知道你这官是咋当上的吗?
郭学士忙起身施礼:学生明白,多亏太师您在皇上面前的举荐,学生没齿难忘!
严太师:那你和我干女儿的婚事——
郭学士鞠躬:谨遵钧命。
严太师放下杯子:嗯,这是件小事,还有件大事,听说你的未婚妻来找你告我学生贺知县的御状,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郭学士惊讶地:什么?
58、京城。大学士府前。日外
若兰望了望门楼,上前拍了拍门。
大门吱呀裂开一道缝,家人露出半张脸,打量若兰:找谁?
若兰拱手:噢,我找郭大学士。
家人阴阳怪气地:你是他什么人?
若兰:我是他的未婚妻。(怀里掏出家书双手递过去)麻烦您把这信转交给他。
家人接过信看了眼信封:等着吧!
大门关上了。
59、京城。大学士府客厅。日内
郭学士看完信,长叹一声,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郭学士(OS):唉,果然叫太师猜中了。若兰啊若兰,虽然我和你有过婚约,可你家现今已无势无力。我若帮了你而得罪了严太师,那就——
郭学士招手叫家人过来,耳语了一番。
60、京城。大学士府前。日外
若兰坐在门前台阶上脸上露着甜蜜的微笑沉思着。
【化入】
61、京城。大学士府客厅。日内
客厅里,郭学士招呼家人:快,我娘子来了,给我换上官服,我要出去隆重迎接!
画面外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62、京城。大学士府前。日外
大门裂开一道缝,家人露出半张脸。
若兰忙起身。家人将信往外一丢:我家大人说了,他不认识你。
若兰惊愕地张大了嘴:他、他怎么可以——
家人扔下一锭银子:我家大人好心,给你十两银子做盘缠,快滚吧!
大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若兰刚要再去拍打大门,忽然头一晕,瘫在了地上。
63、京城。街道上。日外
若兰伤心欲绝漫无目的怏怏而行。
若兰(OS):这个白眼狼!不是说想见我的吗?唉,十八年了,白等他了!
若兰在街边的石椅上坐下,掩面抽泣起来。
来往的路人奇怪地望望她。
路人甲:一个纯爷们在这儿哭!
路人乙:影响国民形象!
路人丙:没素质!
相貌堂堂、身着皂衣手持铁棍的张都头过来:喂喂,天子脚下男人不准随意哭!
若兰抹抹眼泪:对不起。(长叹起身)
若兰(OS):先去吃点东西,回头再找这个负心汉搏命!
若兰刚走几步,见旁边“内衣铺”的招牌:对了,得去买点换洗的内衣。(朝店里走去)
64、内衣铺外。日外
若兰背着包袱从店里出来,抬头望了望对面悦来酒家的招牌,进去。
鼻青眼肿的朱头大也跟着进了去。
65、京城。悦来酒家。日内
二楼。店小二忙殷勤地上前招呼着若兰:客官来啦,快请坐!
若兰挑了张靠窗边的桌子坐下,翻着菜单。
朱头大远远地在另一张台后坐下,不时地偷瞟着若兰。
拎着铁棍的张都头从楼梯上来,小二忙迎了上去。
小二热情地:张都头,今个咋有空光临小店啦?
张都头在一张空桌边坐下:今天换休。老规矩。一碟花生米,一坛好酒。
66、京城。酒家对面三楼上。日内
窗子内,刚沐浴过梳着湿发的李平儿正依窗而站,看见了对面悦来酒家二楼的若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
李平儿喃喃自语:又见到他了!好标致的小冤家!
忽见若兰扭头望来,李平儿腾地红了脸,急忙闪躲在帘后,手按胸口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过了会儿李平儿却又忍不住掀了帘子,从缝里向对面张望。
67、京城。悦来酒家二楼。日内
若兰将对面看得清楚,回过头来。
若兰低声自语:偷看个啥?我和你一样的!
小二过来:客官,吃点什么?
若兰手指对面:小二,对面三楼的那个小娘子是谁?
店小二顺她的手望了一眼:哦,那是天下人间里的名妓李平儿。要不要我帮介绍介绍?
若兰忙摆手:用不着!
另一张桌子,张都头端起酒坛倒了碗酒,喝了口,捏起花生米嚼着。
若兰转头看了张都头一眼:小二,那人又是谁?
小二低声:包太守手下的张都头。曾空手打死过猛虎,很清廉,(叹息)唉,所以也很穷。
若兰:当代的武松?
小二一脸惋惜地:可惜武松生得比他早,不然他就是原版的了。
若兰在小二耳边说了几句,小二望望张都头点点头,去了。
若兰又望望窗外。
对面的李平儿也不躲人了,正支着双手趴在窗上直勾勾地瞅她。
若兰轻摇一下头(OS):唉!你比我命好,夜夜都有新老公。我就一个未婚夫,还是他娘的负心汉!所以姐妹们,若要男人情意真咱们千万别失身!教训惨痛呐!
店小二端上一盘猪蹄,并将一坛酒放在了张都头的面前。
张都头惊大了双眼:小二,你们今天有特价?
小二一笑,指指若兰:是那边客官请的!
张都头望了若兰一眼:哦?我张某人无功不受禄。去问问。
张都头起身提棍到了若兰着前,放下棍子一拱双拳:请问这位小哥哥——是你?
若兰忙起身还礼:刚才咱们见过面了,张都头打虎天下闻名,小弟略表敬意!
张都头释然地:原来如此。小二,快把酒菜移到这儿来,我要和这位小哥哥好好干几碗!(拉过一条长凳,一屁股坐下,挪上一只腿来搭在凳子上面)唉!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做人难,做名人,更难呐!
68、京城。酒家对面三楼上。日内
向对面张望的李平儿面色绯红燥热地扯着衣领:受不了啦,花再多钱也要把他泡到手!(转身朝大门走去)
69、京城。悦来酒家二楼。日内
张都头双手举碗对若兰:初次见面,我喝了这碗酒!(仰头咕噜几口喝干了满满一碗酒,抹抹嘴)小哥哥是外地人吧?来办事?(啃着猪蹄)
若兰端起酒坛为他倒酒:是。我打听一个人。
张都头:说吧!(自信地)这京城里没有我不认识的。
若兰试探性地:当今的皇上,您认识吗?
张都头事出意外地晃晃身子:哦,当然认识。你找他有事?
若兰点头,无言地叹息。
张都头颇感好奇地:哪方面的事?说来听听。(又喝了口酒)
若兰:告贪官污吏的。
张都头一口喝光了碗中的酒,抹抹嘴:来,小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都头朝若兰勾勾手指,若兰伸过头,张都头刚张口,却打了个酒嗝,把若兰熏得直扇鼻子。
70、京城。悦来酒家外。日外
李平儿从街对面快步走来,到了酒家下面,仰面张望。
71、京城。悦来酒家二楼。日内
张都头也跟着扇扇手:不好意思。对贪官污吏的事,当今皇上那真是恨之入骨啊!
若兰释然地:哦,那就好。
张都头抹抹油光光的嘴:皇上说了,只要是腐败,不管他官多大都会……
几声知了的叫声,张都头忙腰间掏出一只知了看了下:不好,包大人有急事,我得走啦!
张都头拎起铁棍一个翻身,从窗子跃了出去,忽然停在半空,回头对若兰:你的事回头再来帮你!(向下望望,啊地一声摔了下去)
若兰起身:哎——
若兰正朝楼下张望,只见下面的地面上,张都头正压在李平儿身上。
朱头大趁机过来提走了凳子上若兰的包袱,下了楼。
若兰:幸好有个垫底的!(回过身,朝小二招手)小二,结账!
小二过来:一两三钱。
若兰疑惑地左右找着包袱:小二,看见我的包袱吗?
72、京城。劳府客厅。日内
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朱头大的脸上,劳百万怒骂着:一群白吃饭!
李道长收拾着桌面上的包袱,包袱里是几件崭新的女人内衣和几块铜板。
李道长:这东西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劳百万对木一郎:你带他们把人给我抢来,我大大有赏!
木一郎:放心吧劳老爷,包你今晚入洞房就是!(对朱头大)咱们走!
劳百万望着众人出去,满意地点头。
李道长拍了拍包袱:劳兄,抢到手后,咱们一起三修吧!
娇娇上来一把夺过包袱:那我呢?
73、京城。大街上。日外
若兰走在大街上:怪了,京城人咋喜欢专偷抢女人的用品!还得再买点。
74、京城。小巷里。日外
若兰挎着包袱一路走来。后面一路人从她身旁走过去。
若兰警惕地回头望望,取下肩上的包袱抱在怀里(OS):得小心点,别再被抢走了!
前面街口,木一郎伸头望这边看了眼,又缩回了头。
75、京城。街口。日外
木硬提着棍子冲朱头大和马六子招招手:这次听我的。马六子,准备好!
马六子抓起鱼网,准备撒网。
76、京城。小巷里。日外
微服私访的皇帝背着手从“豆腐世家”的门里出来,后面紧跟着一名便衣的太监。
太监:皇上,这家豆腐西施的味道如何?
皇帝:嗯,果然鲜美!(回头望望正走来的若兰)记住,回去千万别让娘娘和贵妃们知道了!
太监:我懂。皇上,咱们现在回宫吧!
皇帝:不急,难得偷溜出来一次。再转转。去买点水,我渴了。
太监去杂货店买水。
皇帝自个儿背着手,在若兰前面摇晃而行,刚到了街口,一张渔网从天而降罩住了他。
木一郎等三人上来用布袋一套,扎上口子。几人抬着扔进了一旁的轿子。
若兰停下脚步,望了望前面:大白天的也玩绑架?
朱头大和马六子两人抬起轿子急步快走。
泰轿子后头的朱头大一眼看见若兰,一楞:停下,快停下,咱们绑错人啦!
走在轿子前面的木一郎停下回头张望。
朱头大手一指若兰:这个才是!
马六子:老大,现在咋办?
木一郎大手一挥:上,硬抢!
三人忽啦一声冲了上来。
马六子一拳打来,若兰闪身躲过,挠了他一把痒。马六子夹着胳膊直笑。
若兰:抢劫犯,又是你!
朱头大冲上来:抢的就是你!(一脚踢来)
若兰闪到他身后,起脚轻轻一点他另一腿弯,朱头大来了个大劈叉。
若兰:别逼我出剑!
木一郎挥舞大刀劈来:你出吧,不信打不过你这个女的!
若兰吃了一惊,一个闪身躲过,随后嘡地抽出宝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木一郎挥刀进攻:进了洞房你就知了!
若兰:呸!(步步反击将木一郎逼在墙边,一剑顶在他的喉部)说,是谁派你来的?
木一郎丢掉手中的刀:我、我、我不能说……
若兰:那好,我就叫你断子绝孙!(一阵挥剑)
碎布乱飞,全身赤裸的木一郎只在裆前留下几缕遮羞的布。
见若兰又一剑刺来,木一郎捂住自己裆部转身就跑:太师救命啊!(一溜烟地跑开)
马六子一拳挥来,若兰以手挡过。若兰照他裆一脚:碎!
马六子疼得捂裆滚在地上:碎啦!
朱头大腾空一脚踢来,若兰仰身躲过,待他刚落地,以脚尖照其后裆一脚:破!
朱头大飞起:我又飞啦!(俯面落到街道中一头驴背上)呀,破啦!(被牵驴人头也不回地拉走了)
太监拿了支竹筒装的水从小巷里出来,四下张望着:噫,皇上呢?
布袋从轿子里滚出来,若兰忙上去蹲下解开绳子。
皇帝露出头透了口气,看看她:你是谁?
太监直奔过来,扔掉手中的水,腾空一脚冲若兰踢来:呔!杂家来啦!
若兰忙顺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又来个想做太监的!
若兰迎过来和太监过起招来,太监飞起连环脚。
太监:小子,竟敢骂我!看招!
太监步步紧逼,若兰接招向后退去。
若兰:骂你还是便宜的!
若兰使出黑虎掏心逼退太监,开始反攻,太监向后退却。
太监:小子功夫不错!
若兰连掌带拳进攻:还没使出狠招呢!
太监勉强招架着:有本事都使出来吧!
若兰:怕你受不了!
若兰一拳紧似一拳,一脚紧似一脚,把太监步步逼退。
一旁,皇帝悠闲自得地坐在轿子边,拿着竹桶喝了口水:今日得闲馀,看看热闹。
太监刚要开始反攻。若兰瞅见一个破档,右手插其双眼,太监举手护眼。
若兰:断子绝孙!破——
若兰左脚猛踢在太监的裆部。太监被踢得呼啸着飞入云端,立刻又重重地落下,双腿叉在轿子的木杠上,两脚已深深插入地面。
若兰被他落地的余波震得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痴呆呆地望着他:没破?
话音刚落,木杠咔嚓一声断了。
太监:哼。早就破过啦!
一声胡哨,张都头提着铁棍从屋顶飞落下,冲皇帝单腿跪地:小人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若兰惊愕地望望皇帝:救驾?
皇帝起身,指指若兰和马六子:统统带回宫里!
77、京城。宫殿里。日内
皇帝坐在龙椅上,严太师站在皇帝身后。若兰、太监、张都头跪在地上。
皇帝一摆手:恕你们无罪,都平身吧。
内侍跑进来,跪下:禀皇上,那小子全招了!
皇帝:哦?是谁派来的?
内侍:是京城第一首富劳百万的手下,叫马六子。
皇帝愤怒地一拍龙案:又是这个姓劳的!竟然连朝庭也敢绑架!
严太师眯起了双眼,偷偷从衣袖里放出了只信鸽飞了出去。
皇帝回头望了他一眼。
严太师:哦,皇上,那是只和平鸽。
若兰忙双腿跪下:吾皇万岁,小民有冤情相告!
皇帝恢复了平静:说吧!
若兰站在龙案前,案上已经堆满了告状材料,若兰仍不停地从怀中掏出本子摞上去。
皇帝吃惊地望望她,起身伸头向她怀里好奇地看着。
若兰忙按住胸口:万岁,就这么多啦!
皇帝又坐下,拿起一本翻着:哦?这个姓贺的草菅人命,实在可憎!有物证吗?
若兰:有!
若兰一伸手从怀里拽出颗骷髅头,双手捧着放在了案上。
皇帝吓得直向后闪:这、这是什么东西?
若兰忙跪下:禀万岁,这就是被劳十万强奸而自焚村姑留下的尸骨。恳求皇上为民申冤!
皇帝一拍案子:可恶!张都头!
张都头:臣在。
皇帝:现人证物证俱在,朕命你立刻将劳百万父子抓捕到案,株灭九族!
张都头:臣遵旨!(退下)
皇帝转回头,朝仍跪在地上的若兰挥挥手:起来吧,你举报有功,朕封你做——
若兰未动:万岁,民女还有一事相告!
皇帝一惊:民女?你是女的?
78、通往京城的驿道上。日外
迎面走来两头驴子,驴上是男扮女妆的劳十万和大牙。
大牙:少爷,老爷飞鸽传书叫咱们悄悄返京,是啥急事?
劳十万:只说很急,但没说是啥事!(回头望望)没人跟踪咱们吧?
大牙:咱这身打扮,就连你亲娘都认不出来的。
劳十万看了看自己的服装:嗯。还是你老小子有创意!
大牙嘘了下,警惕地四下望望,低声:俺现在是你娘了。可别暴露了身份。
劳十万望望前方:娘,前面就是山口了。过了山口咱们吃点东西吧。
79、山口。日外
山口处。三个蒙面强盗站在路中央。
强盗乙:头儿,这次咱们真做强盗了哎!
强盗头沮丧地:唉,上次犯了错,居然被贺知县给开了!
强盗甲:头儿,咱们抢几个女人上山玩玩!
强盗乙轻蔑地:娘们有啥好玩的!
强盗甲一撇嘴:知道你的爱好!待会儿也给你抢个男的!
强盗乙向往的表情:俺喜欢肥肉型的。肚子大有安全感!
强盗头狼牙帮一指:瞧,来俩女人!这回儿咱们要财色兼收了!
路那端,劳十万和大牙骑着毛驴正叮当而至。
80、京城。宫殿。日内
皇帝坐在龙椅上,龙颜大怒,一拍案子:立刻宣郭学士进殿!
81、京城。劳府客厅。日内
房间里一片狼籍贯。张都头带着三个差人翻箱倒柜地寻找着。
张都头:奶奶的,不知是谁走露了消息。再给我好好搜!
几人上下搜着。
一名差人不小心动了个桌子上的一个雕塑,咯地一声一侧墙里的柜子反转过来。
李道长正趴在娇娇身上,见到他们一楞。
张都头走过来盯着他:你是什么人?
李道长:别、别误会!我,我山城来的李道长!
差人好奇地上来掀开被单看看里面:你俩干啥呢?
李道长:双修,正在双修。
张都头:劳百万跑哪儿去了?
李道长左右瞅瞅:刚才还在呢。贫道真的不知!
张都头一挥手:严密封锁消息!人员全部带走!
82、京城。宫殿。日内
皇帝坐在龙椅上,郭学士低头进殿,跪下行礼。
郭学士:微臣郭学士参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语气平淡地:免礼平身。
郭学士:谢皇上!
郭学士起了身,垂头而立。
皇帝:郭爱卿,朕叫你来,知道是为何事吗?
郭学士忐忑不安地:臣不知!
皇帝起身走到案前:是这样。朕有一干妹,今年一十八岁,尚未论嫁。朕欲招你为附马,你愿意吗?
郭学士惊喜地扑通一跪,趴在地上磕头:臣愿意!臣非常愿意!
一旁的严太师拉下脸,狠狠地瞪着郭学士。
83、郊外土路上。日外
衣衫褴褛的劳十万和大牙迎面走来。劳十万拄着棍子,大牙搀扶着他。
劳十万摸了屁股,痛苦地:唉!钱没啦,驴没啦,人也失身了!
大牙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娘的!那强盗竟然说俺丑,还看不上俺!
劳十万朝地上啐了一口;该死的强盗,生了儿子也没屁眼儿!
大牙:最好有,要不咱咋报仇啊!
劳十万叹息,面带侥幸:娘,幸好我的饭量大,不然咱们还脱不了身呢。
大牙:闺女,你身上还有钱吗?
劳十万摇头:连内裤都被那个臭男人给扒光了,哪还有钱啊!
大牙摇头叹气:唉,只能一路讨饭回去了。
劳十万:回到京城就没事啦!(望着前方)不知老爹把若兰抢到手没有?
大牙:都啥时候了还想那事。现在肚子比女人更重要!
劳十万:我饿了,娘。
大牙:娘也饿了。(指着前面)儿啦,前面有家饭店,咱们去吃点吧!
84、京城。宫殿。日内
皇帝坐回龙椅上,冷笑一下:朕问你,你和其他人家有过婚约吗?
郭学士迟疑一下,偷偷瞅瞅严太师。严太师将脸转到了一边。
郭学士:这个——没有,(忽然坚定地)从来没有!
皇帝:哦?(冷冷地)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
严太师响亮地:满门抄斩!
郭学士冒汗,偷望了眼皇帝,又瞄瞄严太师。
皇帝:好!朕就看你家中有多少人头可砍!(一招手)御妹,出来吧!
若兰凤冠霞披从一侧出来。郭学士偷偷瞄了她一眼,一下瘫在地下。
皇帝:郭学士,你可认识她?
郭学士浑身发抖拼命捣头:皇上开恩,臣知罪!臣罪该万死!
若兰手一指,高声怒骂:姓郭的,我苦苦等你了18年,你却用一块银子打发我!你这个现代的陈世美!
皇帝冷冷地问一旁的严太师:太师,对那个陈世美,包公是怎么处理的?
严太师一劈手:用虎头铡铡的!
皇帝:噢。(转头对若兰)御妹,你看——
若兰一甩水袖:铡了这狗头!
85、土路边一家小餐馆。日内
老板上了盘整鸡。劳十万和大牙对视一下。
劳十万试探性地:娘,这鸡可以吃的吗?
大牙:闺女,你平时不是最喜欢鸡的吗?
劳十万摸摸身上:可咱没钱了啊!
大牙:哦,没钱就不准吃鸡啦?
劳十万担心地:那吃完后咋办?
大牙一摆手,语气肯定地:不要紧,他们不打女人的。还不快吃?
两人下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86、京城。宫殿。日内
跪在地上的郭学士体若筛糠拼命捣头:求求你若兰,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饶了我一条狗命吧!
皇帝冷笑:哼,要不是她早就为你私下求情,朕就斩了你这个不仁不义的狗东西!平身吧!
郭学士感激地瞄瞄若兰,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皇帝对严太师:太师,你先去叫御厨整点酒菜,今晚一起过来喝喜酒吧!
严太师:尊旨。
严太师离开,皇帝朝太监一摆手,太监打开圣旨。
太监:郭大学士,周若兰听旨——
两人忙双双跪下。
太监: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本朝新任郭大学士为攀龙附凤擅自悔婚,寡廉鲜耻。现削去官职,钦赐为软饭先生,在家相妻教子,一世不得再为官。民女周若兰举报贪官有功,策封为三品监官侠女,赐上方宝剑一柄,上斩贪官污吏,下斩天下薄情之郎!朕令你二人今晚即刻完婚,明日启程前往苏三县拿下贪腐知县贺某送京查办。钦此!
郭学士/若兰叩首:谢主隆恩!
87、乡间土路上。日外
一脸青肿劳十万和大牙一步步走过来。
劳十万哭丧着脸:娘,不是说他们不打女人吗?
大牙一咧嘴露出两个空洞:傻闺女,咱不是女人嘛!(捂嘴)哎哟,少了俩门牙,娘破相啦!
劳十万望望前方:娘,咱们终于快到京城了!
88、京城门外。日外
劳十万和大牙坐在城门前路边。
劳十万望望大牙,一脸困惑地:娘,封城了,要饭的只准出不让进了,咋办?
大牙无奈地:这些当兵的就是不信你表大爷是太师!唉!真没人性!
劳百万穿着一身破烂衣服,一手拿着破碗,拄了根要饭棍从城门里一路走来。
劳十万手一指:娘,你看,那人咋象我老爹呢?
大牙伸头望了望:别瞎想了,你老爹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和娇娇双修呢!
劳百万扭头看看他俩,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劳十万望了望天:娘,天快黑了哦。
大牙叹了声,身子一歪:咱娘俩找个地方熬一夜,明起儿再说!
89、京城。城门外。夜外
一匹野狼引颈长嚎。
树林里,劳十万和大牙躺在地上缩成一团。
【镜头拉】天逐渐亮了起来。路上,慢慢多起的行人。
90、京城。城门外。日外
城门外,两列差吏鸣锣,高叫回避。
若兰身着鲜亮的官服骑着一头大马,后面是一顶两人抬的小轿。
张都头为若兰牵马。一行人缓缓前行。
郭学士掀开小轿窗布,露头:娘子——
若兰回头瞥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张都头呵斥:软饭先生,对公主休得无理!
郭学士叹息一声放下窗布。若兰轻轻一笑。
91、轿子内。日内
郭学士摇着头一脸无奈地: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掂过菜谱书)还是研究研究怎么炒菜吧!
92、土路上。日外
树林边围着一群人。
若兰骑马立在那儿,张都头转身回来。
若兰:张都头,发生了什么事?
张都头:听说两个要饭的昨夜被狼吃了。
若兰:噢。
一阵哨响,若兰抬头望望天。
天空中,一只信鸽带着哨声向远方飞去。
93、县衙。日内
贺知县和师爷坐在茶几边。贺知县将手中的信交给师爷,师爷看了下,双眉紧皱。
贺知县:想不到严太师会直接给我飞鸽传书,真是三生有幸啊!
师爷:大人,这小妞去了一趟京城,居然混成了公主回来,这里面恐怕……
贺知县起身来回走动:嗯。不然严太师也不直接会和我这个小芝麻官联系的。只是不知道周若兰这次回来是什么目的。
师爷:依我看,来者善,善者不来!
贺知县停下,点头:师爷,假如在官道上朝庭的官员出了啥问题,这辖区的官员是何罪呢?
师爷:最多是削官为民,罪不至死。
贺知县转着眼珠点点头:咱们先把黄金埋好了再说!
94、官道边。日外
若兰已换了身女便装,在马下与张都头拱手道别。
若兰:张都头请回吧!
张都头:听说那个贺知县阴险狡诈、武功高强,公主一路须多加小心!
若兰:放心吧!(上马,回头)老公,咱们走。
郭学士骑着毛驴赶上来,自语:噢,脱了官服就叫我老公了!
95、天空。日外
落山的夕阳。
96、驿栈前。日外
前面是一家院子,一展旗上写了“官家驿栈”四个大字。
若兰勒住马,转身望了眼驴上的郭学士:老公,咱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吃些东西,叫店家喂喂驴马。
郭学士高兴地:公主老婆,咱们就在这儿过夜好了。
若兰没理他,自己下了马,牵马朝驿栈走去。
不远的树上,一位黑衣人用竹筒望远镜朝这边观望着。
97、驿栈。夜内
房间里,若兰又换回了的男装。
若兰:老公,我感觉这里不安全,咱们连夜走。
郭学士往床上一躺:我可不想被狼吃掉了。
若兰把剑一抽:你走不走?
郭学士忙起身:好、好、好!我走、我走。
若兰轻蔑地:哼,软的不吃还想吃硬的!
98、驿栈大门后。夜外
驿栈老板开了大门,若兰牵着马出去。郭学士瞟了眼老板,摇头叹息地跟着出去。
驿栈老板又闩上门,嘴里嘟囔着:奇怪,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一马一驴,怎么出去的却是一马俩男了呢?
驿栈老板正要转身进房,听到有人啪啪地打门,又开了门。
劳百万站在门口,语气高傲地:老板,还有客房吗?
驿栈老板上下打量一下他,立起三角眼:没有。这里是官店,不招待要饭的!
驿栈老板刚要关门,劳百万忙推门闪身进来,笑嘻嘻递过一锭银子。
劳百万:老板,咱不差钱!
驿栈老板望了他一眼,迟疑一下,接过银子用牙咬了下,狐疑地:居然还是真的。
劳百万来了个大鞠躬:老板,给安排个房间吧,我快累死了!
驿栈老板掂掂手中的银子:那好。跟我来。正好有一间刚刚腾出来的上房。
99、驿栈。夜外
三个黑影悄悄翻过驿栈院墙。三人轻手轻脚地到了劳百万住的客房门前。
黑影甲悄声:是这间吗?
黑影乙悄声:就这间。
黑影甲悄声:不会搞错吧?
黑影丙悄声:别啰嗦了,快进去砍人吧。
黑影甲挑开了门闩:开了。
黑影丙:先捂住她的嘴别让她叫,上!
三人哗地冲了进去。
里面不断传来一阵阵叫嚷。
【镜头对准客房门,客房里传出的声音】
(黑影甲):哎呀,她咬我!
(劳百万):救命啊,有强盗!
(黑影乙):快敲晕她!
(劳百万):哎呀,我的牙!
(黑影丙):对不起,敲错地方了!
(黑影甲):笨蛋!快去点灯。
室内亮起了灯光。
(黑影乙):怎么是个老太婆?
(黑影丙):咱们搞错啦!
(黑影甲):你不是说就这个房间的吗?
(劳百万):救命啊,有强盗,救命啊……
驿栈里其它客房陆续亮起了灯光。
(黑影乙):老大,咋办?
(黑影丙):她这里有钱!
(黑影甲):蠢猪,快拿着跑吧!
(黑影乙):回去咋向贺大人交代呀?
(黑影甲):问责就问责吧,保命要紧!快溜!
三个影子嗖嗖地窜出房门,爬上墙头跳了出去。
驿栈老板和几个房客举着灯,持着家伙赶过来,涌进了劳百万的房间。
100、空镜头。日外
晨曦。冉冉升起的红日。
101、官道上。日外
若兰精神抖擞地骑着马缓缓而来。
郭学士被布带结结实实地捆在她背上,正歪着头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若兰回头瞥了他一眼,轻轻一笑:哼,夜里毛手毛脚的,天亮到老实了!没出息!
102、驿栈大门。日外
驿栈老板开了大门,驿栈老板一把将劳百万推出了门外。
劳百万一双熊猫眼,嘴唇肿的老高,咧开少了一颗大牙的嘴跺脚叫骂:我的钱全被抢光啦,你要负责!
驿栈老板:滚!我这是官店,再不走就把你送官法办!
驿栈老板转身进去砰地关上大门。
劳百万叹息着起身捡起地上的打狗棍和破碗:唉!刚混成了个暴发户就又出来讨饭了!
103、周府客厅。日内
若兰和父母坐在客厅里摇着扇子交谈着。养娘殷勤地斟茶。
周将军严肃地:儿呀,郭学士想悔了咱家的婚约,虽说有错,但他毕竟是朝庭的命官,你咋能把他绑架回来强成亲呢?
养娘偷偷瞥了眼若兰。
若兰撒娇地:爹,他不仁自然我就不义了!
周母:就是!他耽误了咱闺女十几年,这青春损失费咋算?
周将军:可强扭的瓜不甜啊!
周母一摆扇子:哼,有个瓜扭就万幸了,还管它甜不甜!
周将军:嗯,也有道理。——养娘,你去请孟老秀才,说我要请他来看日子。
养娘:好,我这就去。
养娘出去了。若兰忙关上了门,转身:爹,娘,我有事要对你们说!
104、县衙。日内
养娘站在贺知县和师爷面前,师爷塞给养娘一块银子,养娘走了。
贺知县望了眼师爷,皱起双眉怀疑地:难道她回来真的是办喜事的?
师爷捋着胡子:蹊跷。大人,我看,咱们以不变应万变。
贺知县沉思着点头。
师爷:她要敢来硬的话——
贺知县手一挥:大不了鱼死网破,杀了她全家,咱们上山做强盗!
105、周府客厅。日内
周将军夫妇与孟老秀才坐着。郭学士进来,向每人施礼。
郭学士: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学生拜见孟老师!
周母白了他一眼,周将军挥了挥手。
孟老秀才拱手恭维着:郭学士果然少年得志,前程无量啊!
郭学士翻翻眼,偷偷瞥瞥周将军夫妇,干咳了下。周母撇撇嘴。
孟老秀才:此次专程回来与若兰成亲,实在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哈哈~
众人没笑。孟老秀才发现气氛不对,忙收住笑容,又坐下。
周将军不冷不热地:贤婿先下去吧。(拿出一张纸给孟老秀才)孟老先生,麻烦你照这个名单写请帖,后日我周府要大宴宾客!
106、若兰卧室。日内
若兰坐在梳妆台前,郭学士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郭学士温柔地:公主老婆——
若兰推开他,醋意地: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严太师府呢!
郭学士可怜兮兮地:瞧,如今我这般了,你还生哪门子气呢?
若兰转过脸盯着他,故做生气地:哼,能怪别人吗?
郭学士叹着气往床上一躺,扯块枕巾盖住自己脸:一辈子吃软饭,竟然还是皇上御赐的,唉!没脸见人了!
若兰一笑,起身解着外套,过来娇嗔地:死冤家,看你还能不能抬起头来!(扑了上来)
107、周府。日外
鼓箫喧天。大院里,开了几桌席大席,宾客满座,喜气冲天。
108、县衙。日内
贺知县和师爷坐在茶几边,贺知县拿着红色的请帖。
贺知县疑虑地:这会不会是鸿门宴呢?
师爷:大人不必多虑。我已埋伏人在周府外边,以摔杯为号,随时进来救咱们!
贺知县:很好。(起身,自负地)其实这世上除了李平儿,其他人的三脚猫功夫也耐何不了我!
门外高叫声:劳大人驾到!
劳百万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拿着破碗进来。贺知县和师爷吃惊地迎了上去。
贺知县上下打量着劳百万:劳大人,您这是——
劳百万踉跄着坐下,摆摆手:先喝口水,回头再说。
师爷:红姐,快上茶!
红姐扭捏着上来斟茶。劳百万色迷迷地瞟了她一眼。
劳百万喝口水:严太师派我下来为他选块风水墓地,我特地巧状打扮出来暗查。我儿子呢,小贺?
贺知县惊奇地:他前几日就回京城了,您没见到?
劳百万一怔:噢——错过了。(装作轻松地)小贺,叫人给我整点鱼翅。几天没吃了,肚子受不了啦!
师爷讨好地:我去安排。(离开)
劳百万上下打量着红姐,红姐故作害羞的姿态,眨着斜眼回瞟着他。
劳百万:小贺,这位美女是——
贺知县:我家的丫环,红姐。
红姐扭捏一笑。
贺知县冲红姐:好好伺候劳大人!他可是京城的首富!
红姐乜眼向劳百万送着秋波,劳百万将她一把搂坐在自己腿上。
劳百万:你可比我那娇娇性感多喽!
红姐点了下他的额头:死相!娇娇是人家的师妹,就爱背后说人坏话!
劳百万哈哈大笑。
师爷匆匆进来,瞥了劳百万一眼,拉过贺知县耳语了几句。
贺知县望望劳百万,过来一把拽起红姐,冲外面招手:来人!
劳百万生气地起身,手指着贺知县:小贺,你——
贺知县一脚将他踹回椅子上:一边去吧!
两个差吏进来。
贺知县:把这个骗子给我关进大牢,严加看管!
差吏应了声“是”架起劳百万就出去。
劳百万挣扎着:喂,贺知县,我还没吃鱼翅哪……
贺知县冷笑:哼,去吃屎吧!
师爷拿出信递给贺知县:幸好及时收到了严太师的最新消息,不然咱们连红姐都白搭进去了!
红姐白他一眼,抿嘴转身恨恨地走开了。
贺知县看着书信:看来事态严重,连严太师也要断尾求生了,不然他也不会叫咱们杀了他表弟。
师爷:嗯。大人,干掉他吧!
贺知县摇头:别急!咱们先去周府喝喜酒,回来再说!
109、周府院内。日外
鞭炮声骤响,鼓乐声齐鸣。
傧相高叫:…三拜媒人、四拜来宾——
新人施拜。周氏夫妇高兴的合不拢嘴。
傧相高叫: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伴郎伴娘的搀扶着新人离开。
贺知县与师爷互会了下眼色,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贺知县端起水杯要喝,师爷咳嗽了一声,瞄他一眼。贺知县看看茶水,暗暗点头又放下杯子。
110、洞房里。日内
若兰摘掉红盖头脱掉喜服,露出男妆的短衣打扮,拉住郭学士:快,老公,跟我上房!
郭学士兴奋地:上床?
若兰一挑眉:是上房!流氓!
111、县衙大牢。日内
劳百万被锁在牢间,跪在地上哀嚎着:行行好,大哥,给点东西吃吧,饿死人啦——
狱卒过来踢了下木栏:住口!再嚎就割掉你的舌头!
红姐端了汤盅从过道里扭捏着腰枝走过来。
狱卒点头哈腰:红姐给谁送饭呢?
红姐冲他眨眨眼:奴家给你煲的汤,还不快接着?
狱卒赶紧接过盅杯,感激地:想不到红姐会对我这么好!(掀开盅盖)看看是啥汤——
红姐伸手从后面拽过根狼牙棒,照着狱卒头上狠狠一击:痴心妄想汤!
狱卒身子一软,倒下了。
红姐忙从他身上摸出钥匙,打开牢门,冲劳百万招手:我来救你啦!快走!
劳百万忙出来。红姐拉住他的手就向外走。
劳百万感激地:红姐你真好!
红姐回头一笑:我早就是你儿子的人啦!
劳百万失落地:哦,又被那小子抢先了!
红姐回头又一笑:可我还是喜欢你这个老的!
劳百万惊讶地:想老少通吃呀?
红姐:反正生为你劳家的人,死是你劳家的鬼。快跑!
112、周府屋顶。日外
若兰和仍穿着新郎装的郭学士趴在屋顶上,他们前面是一排铁炮。
若兰拍了拍炮身:老公,待会儿我把那贪官逼到空地上,你就点这门炮轰他!
郭学士看了看炮,不解地:这炮是怎么点的?
若兰递过火种,指指火焾:点这个就成了。我去了。(退下)
113、周府院内。日外
周将军端起酒起身敬贺知县:感谢知县大人亲临小女婚礼,这杯酒我来敬你!
贺知县也端酒起身:周老将军客气啦!
周将军仰头喝光了酒。
贺知县(OS):哼,想下毒毒死我!我可没那么傻!
贺知县装作仰头喝酒的样子,偷偷将酒往后一洒。
养娘正端着茶盘上来,一杯酒洒来吓了她一跳,盘中的杯子趴地摔在了地上。
门外嘡的一声锣响,十几个手持刀棍的黑衣人踢倒了大门,冲了进来,望着贺知县楞住了。
周将军皱了皱眉,盯着贺知县:贺大人,这是何意?
贺知县尴尬地笑笑:这个嘛——(瞟了眼师爷)
师爷忙起身圆场:哦,周老将军,他们刚去抓贼回来,也是来喝喜酒的。
114、县衙。日内
劳百万正坐在茶几边狼吞虎咽地就着咸菜啃着馒头。
劳百万:嗯,好香、好香……
红姐兴奋地跑进来:找到啦!我找到啦!
劳百万咽了口:找到了什么?
红姐:老贺的藏宝图叫我给翻出来啦!咱们发达啦!
劳百万羡慕地:噢。你现在是富婆啦!
红姐上来摸摸他的头顶:放心吧,我会养你们爷俩的!别吃了,咱们快走。
李平儿(OS):你可走不了啦!
红姐一回脸,瘫在了地上:平儿姐,是你?
115、周府院内。日外
空地上,新摆了一桌酒席,黑衣人围着正大吃大喝着。
周将军拉拉周母:走,咱们去给乡亲们敬酒!
周将军夫妇端着酒起身离开了。
贺知县低声对师爷:这酒你尝过了?
师爷低声:尝了,没毒。大人,放心吃吧!
116、县衙。日内
张都头把劳百万捆了个结结实实,松口气拍了拍双手:跨省追捕,看你服不服!
被捆了双手的红姐跪在李平儿的面前哀求:平儿姐,放我一马吧!
李平儿义愤填膺地点着她的额头:哼,当初请你做保姆,偷了我的钱不说,还偷走了我的未婚夫!害得我自暴自弃进了天下人间,这笔账怎么算?
红姐低头:平儿姐其实不知,正是你未婚夫花光了我偷来的钱后又把我卖给了李道长,而李道长玩腻了我才把我送给了贺知县……
张都头:活该!姓贺的现在在哪儿?
117、周府客厅。日内
大门紧闭。若兰担忧地从门缝里向外张望。
若兰(OS):想不到他们来了这么多人。看来计划得改变了……
118、周府屋顶。日外
一直趴着的郭学士转过身,仰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唉,一到晚上就不让我睡觉,困死了……
他握着的火种无意中点燃的炮焾,炮焾在燃烧着。
一股青烟飘来,郭学士扇了扇:啥着火了?
郭学士坐起身回头看看,吓了一跳:坏啦!炮点着啦!
话音刚落,轰的响了一声。
一股浓烟。郭学士用力扇去浓烟向下看了看。
119、周府院内。日外
听到炮声,贺知县和师爷都跳了起来,两人朝一边望望。
空地为打手们新摆了一桌酒席的地方不见了一个人影,地面只留下一个大坑。坑边零落着刀棍和破布片。
两人惊讶地面面相觑,再一回头,院里已不见了人,只剩下了他俩和吓瘫在地上的养娘。
120、周府。地道里。日内
地道里,周将军和周母招呼着撤退的宾客。
周将军:快,从这里撤出去!
宾客们或啃着鸡腿或端着酒杯匆匆向另一端走去。
121、周府院内。日外
客厅门打开,若兰持剑从客厅里飞身而至。
若兰高叫:贪官,束手就擒吧!
贺知县转身闪过若兰的剑,喝斥:你竟敢刺杀朝庭命官!
若兰立稳身,一手拿出圣旨:姓贺的,还不快跪下听旨!
师爷赶紧跪下,望望贺知县站着没动,又爬了起来。
师爷讪笑:不好意思,喝多了。
贺知县冷冷地对若兰:哼,一道圣旨就想拿下我贺某?皇帝老儿也太小看人了吧!
若兰:不接旨?那就拿命来吧!
若兰飞身一剑刺来,贺知县一撩外袍下摆,一个马步站好,待若兰剑刺到胸前,双手合十紧紧夹住。若兰想抽回剑,抽不动。两人互相盯着,对峙着。
贺知县:就你这毛丫头的水平,也敢出来混?
若兰撇嘴一笑:哼,还没使出绝招哪!
贺知县狂妄地:那就使出来吧!
若兰:怕你受不了!
贺知县:受不了就是你孙子!
若兰:我养不起你这么大的孙子!——看招,断子绝孙!
若兰突然一脚踢在他的裆部,嘡的一声。贺知县纹丝不动,若兰却疼得直摆脚。
若兰皱起双眉,一脸痛苦地:又是个死太监!
贺知县:是金钟罩!
贺知县猛地一推手,若兰腾空飞落在对面的墙上。
若兰望着对面屋顶,从墙上滑落下:老公,还不快放炮?
122、周府屋顶。日外
一直趴着观战的郭学士恼火了,一捋手袖:你大爷的,敢欺负我老婆!我轰死你!(从炮筒里向外瞄瞄,点燃了炮焾)
又是轰的一声,郭学士爬起身往下看,地面又出现一个大坑。
郭学士摸着头四处张望着:咦,养娘呢?
123、周府院内。日外
师爷从桌子底下爬出身,扭头望了望屋顶。
贺知县紧跑几步腾空飞脚直朝若兰踢去,若兰闪身躲过,贺知县一脚把墙蹬出了一个大洞。
若兰惊吓地跳到一边(OS):惨啦!干不过他!
若兰飞身跳上墙头,贺知县紧跟着上来,抽出腰刀嘶杀起来。
124、周府屋顶。日外
郭学士瞄着对面墙上的贺知县不停地移动着铁炮。
郭学士自语:娘子闪开,这次我玩个直瞄的!
郭学士刚要点火,师爷从后面的梯子偷偷爬了上来。师爷扑了过来。两人扭打起来。
125、暗道里。日内
周将军夫妇从观望口向外望着。
周母紧张地:坏啦,咱闺女打不过他!
周将军拿过弓:你去那边看看,我用周氏暗箭来对付他!(军拉开弓,瞄准贺知县)看箭!(一箭射去)
126、周府墙上。日外
若兰和贺知县两人你来我往地搏杀着。
一支箭呼啸至,若兰侧耳一听(OS):坏了,爹射偏了,这箭是冲我来的!
若兰忙向后退了几步,贺知县立刻进了过来。箭射在了贺知县的肋下,折成了两半,掉落在墙下。
贺知县:雕虫小计!
127、周府暗道里。日内
周母从观望口向外望着,屋顶。郭学士和师爷扭打在一起。
周母生气地:这龟孙子,敢打我女婿!(顺手操起了拖把出去)
128、周府院外。日外
张都头手提铁棍,李平儿牵着双手被绑的红姐一路过来。
红姐:平儿姐,就是前面那家!
三人停下脚步,望了望。
李平儿松了牵绳:将功赎罪,放了你。下次再偷我男朋友,定饶不了!滚!
红姐朝张都头抛了媚眼后摇摆着身子掉头跑开了。
张都头望着红姐的背影还在发愣,李平儿拽拽他。
李平儿:张都头,咱俩分头行动,(比划着)我从后攻,你从前攻。
张都头点头:成,行动!
129、周府屋顶。日外
郭学士正和师爷扭打着,师爷压在郭学士身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周母拿着拖把从后面的梯子爬了上来:女婿别怕,我来救你啦!(举起拖把对着师爷的头就是一阵猛打)
师爷松了手,滚到了一边。
周母扔掉拖把,扑上去抓住他的脚:女婿,快过来,咱俩把他掀下去!
郭学士忙爬过来,抓住师爷的另一只脚,两人合力往下掀。
师爷急得直蹬腿,嚎叫着:别掀、别掀,我有畏高症!
周母:掀的就是你这个怕高的!来,1-2-3!
师爷啊地一声掉落在地上,蹬蹬腿,断气了。
周母拍了拍双手:看摔不死你!(对郭学士)女婿,快点炮,救你老婆要紧!
郭学士点燃了几门火炮。周母和郭学士站在屋顶朝若兰晃着双手。
130、周府院外。日外
张都头顺着墙边向前。
张都头他望了下墙上仍打斗的若兰和贺知县(OS):我去偷袭他!
131、周府墙上。日外
正和贺知县搏斗的若兰瞄了屋顶一眼。
若兰(OS):不好,老娘放炮了,得赶紧躲!
若兰瞥了眼身后的一棵大树,猛地向前攻了几剑,然后一转身跳上了树稍。
屋顶,一排铁炮的轰响。
132、周府屋顶。日外
远处,整个围墙被轰倒了。
郭学士站在屋顶高兴地拍手蹦起:哈哈,娘快看,把他轰死啦!啊——(从塌落的屋顶掉了下去)
133、周府围墙处。日外
一堆被轰塌的砖头,贺知县从一堆砖头中爬起身,四下寻找着。
贺知县:我的刀呢?
另一边。土头灰脸的张都头也爬了起来,掸掸身上:唉,正要跳墙呢,却无缘无故地挨了一炮!
若兰飞身从树上跳下,朝贺知县一剑刺来。
贺知县右手抓住刀刃左手一劈,剑断了,若兰一惊,忙跳开。
张都头:别怕公主。我来啦!
若兰纳闷地望着他:你是谁?
张都头低头找了找,捡起铁棍,扬了扬:京城张都头!
若兰惊喜地:张都头!你来得太好啦!咱俩合力制服他!
贺知县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哼,就凭你们俩!
张都头一棍舞去,贺知县一把抓住了棍的一端,两人彪着劲。
若兰飞起一脚,被贺知县一拳顶飞到半空,飘落。
一个身影飞过来,在空中接住了她。
慢镜头:李平儿抱着若兰旋转着缓缓下落。
李平儿深情地盯着若兰:相公,咱们又见面了!
若兰望着她,疑惑地:我们以前见过?
李平儿温柔地一笑:还记得那天你在京城酒家吃饭……
若兰恍然大悟:噢,想起来了。你就是对面的名妓李平儿?
李平儿害羞地: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若兰严肃地:我可是个好人家。
李平儿急切地: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若兰叹息:可你爱错人了。
李平儿深情地:不会!自从见到你后,我连艺都不卖啦!
若兰聆听着:你的心跳得很厉害!
李平儿幻想着:我现在很幸福!好想就这样一直飘下去!
若兰推她:不行,你勒得我透不过气了!
【正常画面】
两人稳稳站在了地面,向张都头那边望去。
134、周府外墙废墟边。日外
张都头和贺知县各持铁棍一端较着劲。慢慢的,铁棍开始弯曲,最终弯成了九十度,两人不服气地互瞪着眼。
李平儿:看我的!(伸手从身后抽出一支痒痒挠)表哥!
贺知县回头,吃了一惊,松开手。
张都头拿回弯曲的铁棍无奈地看着,摇头。
贺知县: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李平儿用痒痒挠指着他:不要你管。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的男朋友?
贺知县吃惊地望望若兰:她是你男朋友?
若兰故意地挽住李平儿的手臂。
李平儿:怎么样?比我第一个英俊多了吧?他甩我,哼,我还不鸟他呢!
贺知县苦笑着:表妹,你咋老是看错人呢?
李平儿气恼地:没错!当初就是因为看错了人,害得我郁闷了三年!
贺知县无奈地:哎,我是说她——
若兰怂恿地:亲,你表哥是朝庭的钦犯,咱们联手把他拿下好不?
李平儿深情地望她一眼:好,相公,为了你我就大义灭亲了!看我的!(手持痒痒挠飞身直刺贺知县)
贺知县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躲避:呵呵…表妹快住手…呵呵…你破了我的…呵呵…金钟罩啦…呵呵…
李平儿不依不饶地挠着他的笑穴,贺知县狂笑着瘫在了地下,打起滚来。
李平儿飘身回来,将痒痒挠往身后一插:相公,快去把他捆上吧!
若兰和张都头面面相觑:就这么简单?!
135、周府外。日外
张都头和李平儿各骑了匹马。
贺知县和劳百万各被锁在一个囚笼中,几个差人看护着。
周将军夫妇回头望望一片废墟。
周母:唉。不用再怕县衙来强拆了!
若兰过来:爹,娘,走吧!咱们去京城皇宫里住!
周将军:也好。没事的时候,我就教教皇上咱们的周氏暗箭!
郭学士浑身打着绑带,拄着拐杖过来,兴奋地:进了皇宫就不用我煮饭了,太好啦!
若兰白他一眼:咱们起程吧!(扶郭学士上了驴,自己翻身上马)
136、土路上。日外
青山。夕阳。一行人在路上走着。李平儿和张都头并排在最前面走。
李平儿抹着眼泪:唉,为啥受伤的总是女人!
张都头望了她一眼,安慰:其实,男人才是弱者。
李平儿:张都头,你成家了吗?
张都头眼望前方,摇头:没。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直到那天我砸在你身上时!
李平儿:你是咋混到京城来的?
张都头:哦,以前在家乡,有个叫南门庆的人,他霸占了我弟媳妇害死了我弟弟,我把他打死了。从此出了名,就被包大人调到京城来了。
李平儿兴奋地:好刺激的故事!讲详细点给我听听。
张都头暧昧地:平儿,晚上咱们住一个房间,我好好讲给你听吧!
李平儿高兴地:好啊!老张,你好有男人味道哎,我感觉开始爱上你了……
张都头:我也是!
一行人迎着夕阳而去的远去背影。
【定格】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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