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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悬疑武侠系列电影剧本 |
【原创剧本网】作者:赵强强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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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时间:夜
地点:怀悦山庄
暮夜时分,阁楼中总是传出一阵天籁般的琴声,透过窗纸,依稀看到一位女子盘坐在琴前,抚琴而起,房间内的一股清香从那开窗口徐徐散开。
许久之后,一道身影跃过高墙,闻声而去,脚步轻盈。
柳飞絮面带蒙布,手持长剑,贴身靠在墙面上,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听着琴声。
秦悦(嘴角一笑,指尖快速抚琴,琴声急促,直到一曲落下才放下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余光看向窗外,淡淡说道):知音来了,何必止步不进房门。
一声落下,柳飞絮(一手推开房门,慢步走进,手紧握长剑,轻笑):早听闻怀悦山庄藏着一位佳人,才貌双全,琴音超群,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只是有一点没有想到……
秦悦(闻言一笑,抬头望去):没有想到什么。
柳飞絮(慢步靠近):没有想到秦悦小姐的功夫也了得,竟能听出我的脚步声。
秦悦(轻轻摇头):不是我的功夫了得,而是这位小姐听懂了我的琴声。
柳飞絮(会意一笑):你能辨出我的身份不难,何意知道我就是你的知音。
秦悦(打量着她,双手已放下茶杯,轻抚起琴弦):以女子愚见,世上能有阁下如此精妙轻功的不出十人,更不用说是个女人
,功夫自然不会弱,若非被琴声所乱,又岂会乱了心神,露了行踪。
柳飞絮:看来今日我俩倒是相见恨晚,若非持剑而来,恐怕也能成为朋友。
秦悦:(看着她手中剑)只可惜能听懂我的琴声的人太少,是朋友的便更少了,既然你尚未放下手中剑,恐怕今晚也非要分出个生死了。
柳飞絮:其实,能死在知音手上,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一直这样认为。
秦悦(轻笑道):对,至少比死在那些臭男人手上要强得多,看在知音两个字上,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柳飞絮:我向来不会拒绝有情之人的要求。
秦悦:若是今日是我死了,你能否替我将此琴交给陆寻情,留个全尸交给林远铭。
柳飞絮(会意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秦悦小姐琴声如此凄冷、悲伤,此琴又岂非不是此情更待何时的那个情字,但却又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也算是老天不公吧!
秦悦(指尖一停):古人云知已难求,果然此言不假,既然算得上是知己知音,阁下的遭遇又岂会比我好上几分呢?
柳飞絮(眉头一皱,手劲又强了几分):你说得人难道是他。
秦悦(笑道):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配得上情圣二字,配得上此情。
柳飞絮:看来男人当真不是好东西,今日我又见到了一个受害者,他日若能遇上他,定然取了他的性命,祭奠你这份痴情。
秦悦(看着她,嗤笑不知):你要杀他,先过我这关,看在知己一场,你劝你今生不要遇上他,不要步入我后尘。
话音刚落,柳飞絮的脚步已跨出数步,长剑直指秦悦咽喉,没有一丝留情。
秦悦面不改色,一手抚琴,一手弹出茶杯,打在剑尖之上,柳飞絮剑锋一挫,顺势手剑而回,不待脚步站稳,第二剑已由上而下挥去,秦悦双手抚琴,琴声须臾间便起伏万变,时而高,时而低,乱人心神,无形间更是有几道内劲伴着琴声而出。
柳飞絮这才眉头一皱,决然后退数步,心神一念,便嘴角一笑,一脚勾起桌椅,向前扔去,秦悦始终是单手不离琴弦,另一手匆忙出手挡下杂物。
柳飞絮见势,飞身上前势要取之性命,秦悦一笑,双手指间夹住琴弦,用力向两侧射出,琴弦前端的银针嵌入木柱,再一挥琴弦,木柱表面凋落,露出金属外皮,此时秦悦将两端琴弦记于一处,快手抚琴。琴声一时轰然而起,柳飞絮身形一震,双手护住耳畔,然后用内力护体,不料秦悦几根银针已紧跟而来,势要杀了柳飞絮。
柳飞絮集中生智,一手撕开左肩的衣服,雪白的肌肤上绘有一个“寻”字,秦悦见之,身形不由得一停顿,柳飞絮见势一手撑起身,一手持剑架在了秦悦脖子上。
秦悦(双眼看着那个寻字):你认识他,你到底是谁。
柳飞絮(苦笑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问得太多,只可惜你的心太软,不然今日死得便是我了。
秦悦(仰天一笑):我心软,我的心早已给了他,只是我宁愿自已死,也不愿你死。
柳飞絮(一脸诧异):此言又是何意。
秦悦:与其杀了他爱过的人,让他记恨自已一生,倒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柳飞絮闻言仰天一笑,挥剑而下,一枪热血洒在窗纸之上,再一手斩断蜡烛,顷刻间烛火燃起纱布,燃起了整个房间。
最后只见一道身影远去。
第二幕
时间:夜
地点:书房
怀悦山庄前书房中,林远铭端坐在长椅上,持笔记录着庄中账目,目光不时侧看着那高挂在墙上的人像,秦悦,一望便是许久,一望便饮酒消愁。
林小羽(匆忙从后庄赶来,冲入书房):庄主,大事不好了……
林远铭(轻叹一声):小羽,又有何事竟不敲门便要冲进来。
林小羽(一手指着后庄方向):着火了,着火了,夫人房中着火了。
林远铭(话说一半,刚要站身而起询问时,却又一下子狠狠坐下):怎么会这样,小悦的房间怎么会起火呢?那些下手是去干吗了,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林小羽(上前比划一番):庄主,手下已在救火,不过,火势太大,恐怕会祸及夫人呀!
林远铭(一手抓起林小羽衣襟,刚要在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心中急切,快步走出房门,向后庄跑去,当看到远处火势之时,身形不免一震,脱口说道)怎么会这样。
回过神时,林远铭更是快步向前赶去,林小羽紧跟其后,不敢松懈。
林远铭(刚到火势前,便一手将身旁的下人拉来,脸色阴沉)夫人呢?
下人(声音颤抖):不知道,没人看到夫人,也许还在里面。
林小羽:还有多久才能灭火。
下手:林管家,火势实在太大,恐怕至少也要烧一炷香的时间。
林远铭(冷眼一望,一手推开手下):真是一群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话音一落,林远铭是要冲入火中,救出秦悦,林小羽一手拦住:庄主,不要冲动。
林远铭:秦悦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思,倒不如也跟着一死。
林小羽(一手拼命拉回林远铭,纵身冲入火中):要救也是小人去救,庄主只需等着便是。
待林小羽身影消失在火海中,许久之后,火势才慢慢减弱,而林小羽突然冒着炽热,慢步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具早已烧焦的尸体,跪倒在林远铭身前。
林小羽(看着怀中的人面目全非,羞愧低头):庄主,小人,没用,没能救出夫人。
林远铭看着满身焦黑的样子,这才蹲下身抱起秦悦的尸首,小羽,你不用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看到这一幕,没有人再说话,只见林远铭抱着尸首转身慢步离去,口中不时念道着什么,久久没有停下,直至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三幕
时间:日 数日之后
地点:山庄外
怀悦山庄数里外,树林的草坪上,建着一座坟墓,墓碑上写着爱妻秦悦之墓,陆寻情手持油伞漫步走上前,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痛心。雨滴落在墓碑上,流下来。
陆寻情(停下脚步,一手抚摸着墓碑,舜即流下热泪):三年不见,为何刚一回来你就不在了,难道再见一面也这么难吗。
陆寻情(随着话语颤抖,已悲痛的闭上双眼,一手紧紧握住墓碑)这样也罢,至少死在我前面,只留我一人难过。
林远铭(画外音):放开你的脏手,难道小悦死了,你都不能放过他吗。
陆寻情:林庄主
林远铭:你既然还认得我是谁,便不该来,不该来看她。
陆寻情(睁眼望去,收起了手):我只是想在见她一面而已。
林远铭(大声苦笑了起来):只是一面,就是因为你,秦悦才整日郁郁寡欢,就是因为这样,秦悦才会死。
陆寻情(满脸内疚):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秦悦,也对不起你。
林远铭:你不配叫她的名字,你应该叫她林夫人,难道你忘了,三年前她便嫁给了我,成了怀悦山庄的林夫人。
陆寻情:林庄主,请节哀顺便。
林远铭(哭笑道):一手指着她,节哀顺便,你以为世上的人都和你一样冷血无情吗?
陆寻情(看着秦悦的墓碑):也许林夫人在天有灵,也希望活着的人好过一些。
林远铭:秦悦自然是希望我能好过一些,但恐怕也想你能为她伤心一次。
陆寻情不知该说什么,站在原地,看着林远铭。
陆寻情:秦,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远铭:我只知道若没有你她不会死,也不会过的这么痛苦。
说话间,林远铭已手持长剑快步冲了上去。
陆寻情(转身就走):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伤害你。
林远铭(满脸狰狞):只可惜今日我誓死也要和你分个胜负高低,不死不休。
林远铭单手握剑直刺向陆寻情背部,陆寻情闻风一动,侧身避开长剑,一收起油伞,轻敲剑刃,顺势跃身而起,漫步轻功向远处飞去。
陆寻情:对于这样结果,我不知该说什么,但至少先要查明真相,才能让林夫人瞑目。
第四幕
时间: 夜
地点:秦淮河畔游舫上
幕夜,秦淮河畔,灯火照人,歌舞齐悦。一艘三丈长的游舫,前舱两侧开着长窗,窗边竟放着一张床。
林若兰坐在床上,身靠窗栏,目光看着窗外的夜景,陆寻情头枕着在她玉腿上,出身的看着她,眼睛也不眨。
林若兰:(忽然一浅笑)秦淮的夜景真是天下一绝,灯火耀人,佳人成群,歌声醉人,你说是不是?”
陆寻情:(没有动)对,秦淮夜景本就是江南一绝,若不美丽。我又岂会带你来呢?”
林若兰:(面带怒意,低头看他)陆公子,你的眼睛在看哪里,莫非我的脸是面镜子,能照出窗外的美景不成。”
陆寻情:(假装认真)若兰姑娘,你难道没有看出,我一直在看你吗?”
林若兰:(只手挡住嘴娇笑)陆公子,请把你的甜言蜜语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好不好,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会听腻,然后这招就不管用了。”
陆寻情:(温柔)夜景虽美,但还是不如姑娘万分之一。
林若兰:(看向窗外,还在笑)你看外面楼上多少佳人在阁楼上静观夜色,现在还要看着我吗?”
陆寻情立即起身看去,窗外的确有人在载歌载舞。
林若兰:(娇声责备,一记粉拳打向他的胸口)看来你这个毛病是改不了。
陆寻情:(一把抓住手腕,将她拉入怀中)若兰,你若在轻一点,我就只当你是在为我挠挠痒了
林若兰:(挣扎一下)陆公子,不要以为你身手好,就可以随意对一个女人耍赖。
陆寻情没有说话,抱着她。
林若兰:(眼神忧郁)陆大哥,你说,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们吗?会爱上一个女人,从此便不再回来了?
陆寻情:(望着她的眼神)不会,永远不会,我会永远陪在你们身边。
林若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陆寻情:(急忙起身一手抱着她)若兰,你不要忘了,你陆大哥可是从来不会对女人说谎,不然这情圣的美称可不就是名过其实了。
林若兰:(抬头看着他)那秦悦呢?你不离开我,也许是我先走一步。
陆寻情:(双手紧紧抱着林若兰)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也一定要找到杀害秦悦的凶手。
沐小静(画外音)陆大哥,那我呢?那我呢?
陆寻情、林若兰一同侧脸看去,心中已知来者何人。
伴着话音刚落,沐小静出现在门口,身穿鹅黄色的衣裙,双手端着几道菜,笑声诱人,周身转了几圈:怎么样,陆大哥,若兰姐,我漂亮吧!
林若兰(闻言心悦)漂亮,漂亮,小静是天下第一个大美女好了吧!
沐小静:(看向陆寻情,满脸期待)这话还是陆大哥说,我才相信。
林若兰:是你最高兴才对吧!
伴着一阵笑谈声,柳飞絮站在屋上也是不忍一笑。
沐小静(闻声跃身落在屋上,看着黑夜中模糊的身影)你是谁,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柳飞絮(这才不笑)沐姑娘,难道不认识我了。
沐小静:(刚反应过来)原来是柳大哥呀!你来了,怎么不早说,莫非在这里乘凉不成。
柳飞絮:(提起酒)今日是特来找你陆大哥喝酒的,不巧刚到,听陆兄在和俏佳人说话,便不想打扰,莫非如此也很难这么高兴一回。
沐小静:让柳大哥笑话了,我们刚好准备了酒菜,要不下去一起喝一杯。
柳飞絮:不打扰吗?
沐小静:(摇头)不打扰,陆大哥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话音一落,两人便落在了游舫中,柳飞絮:(提酒笑道)陆兄,今日可谓良辰美景,如是不喝上一杯,我便睡不着觉,所以特来与你共饮一杯。
陆寻情:(大笑)好,说得好,若不喝上一杯,不仅对不起柳兄,而且还辜负了这月色,辜负了老天的好意。
柳飞絮:(转头看了林若兰、沐小静一眼)“这良辰美景,自然要大醉一番,但陆兄有佳人相伴,相比也甚是快活,我倒是打扰陆兄的雅兴了。”
沐小静:“柳大哥,请留步,你今日还真打扰了我们的雅兴,若不留下来陪陆大哥喝上几杯,赔罪,岂不又让陆大哥扫兴了。”
柳飞絮:(赞叹)陆兄真是有福气,身边有两位佳人相伴,甚是让人羡慕。
林若兰:还是柳大哥好,看的清楚,若是他能早日明白这点,恐怕也不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了。
柳飞絮:看来两名佳人都是伶牙俐齿呀!你若说我好,说他不好,可如今却只有我独身一身,甚是寂寞,若非如此,又为何来找你们陆大哥喝上一杯呢?
沐小静:(一手指着陆寻情)柳大哥,若是放低眼光,必然身边佳人比他要好的多。
柳飞絮:若兰姑娘、沐姑娘岂非就是俏佳人,能在这里和陆兄喝上一杯,岂非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陆寻情(披上外衣,拿出两坛酒放在桌上):这话说得好,今日我与你不醉不归。
柳飞絮:(一手揭开酒盖,鼻子贴近一嗅)陆兄,当真是把我当做朋友了,不然,这三十年的竹叶青恐怕是轮不上我喝了。
陆寻情(揭开酒盖,起身各倒了一大碗)柳兄,果真好眼力,这三十年的竹叶青可是货真价实,前几日,正好知道朋友家中有,所以磨破嘴皮子才讨来。
柳飞絮(一饮而尽):江湖上,常说能认识陆寻情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今日我要再加一句,能认识陆寻情也绝对是一个男人的幸运。”
林若兰、沐小静在窗边看着烟花,不时看一眼两人。
忽然,一声天籁般的琴声响起。
柳飞絮:陆兄,可是此声是何人弹奏而出。
陆寻情:(闭上眼)我大概能猜出她是女人,但却不知你是何人,莫非柳兄知道。
柳飞絮:看来,陆兄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此人被称为秦淮一绝,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今日在此表演,便如现在的情景一样,引来了各地名人富商一睹风采。
陆寻情:(好奇)她是何许人?
柳飞絮:我不说的话,恐怕陆兄一辈子都猜不出她的艺名。
陆寻情心中猜想。
柳飞絮:(看穿了他的心思)陆兄莫要猜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陆寻情:赌什么
柳飞絮:就赌弹琴之人?
陆寻情:(摇头)不赌。
柳飞絮:莫非陆兄也有不敢见的女人,还是看不起我。
陆寻情:都不是,只是我向来不拿女人做赌注。
柳飞絮:陆兄看来想多了,我只想跟你赌,你若见到她,一定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陆寻情:我向来在这方面不会输,但我还是要赌,就赌一坛十年的佳酿如何。
柳飞絮:不,赌一坛二十年的佳酿,女儿红如何。
好
那在赌赌谁的轻功更快,是谁先到。
说着,柳飞絮先走一步,陆寻情紧跟而去,(不忘)你们也趁此机会好好去玩玩吧!
沐小静:(侧脸望去)若兰姐,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林若兰:好,他不陪我们,我们就自已出去玩,而且还要去同一个地方。
沐小静:(一声坏笑)呵呵,若兰姐是怕陆大哥又去找女人了吧!
林若兰:(夺门而出)难道你不怕。
沐小静:怕极了,我正好看看他如何勾引别的女人。
柳飞絮步伐如飞絮一样美丽,竟与陆寻情同时落地。
情人:(画外音)真不愧是一代情圣,勾魂偷心,但小女子却未想到陆公子的轻功也是天下无双。
闻言,陆寻情看去(痴迷),情人面带轻纱而出。
情人:(一兰花指遮嘴轻笑)能被一代情圣看上几眼,倒真是女子的荣幸,只不过,陆公子这般如此,真让女子我羞于开口。
。
陆寻情:姑娘,又是如何得知我便是陆寻情呢?
情人笑未止:(撇了一眼柳飞絮):敢和柳家寨的柳飞絮交朋友的恐怕世上没有几人,一是不了解,二是怕坏了名声,但阁下却敢,而且轻功又比柳公子更甚一筹,世上除了陆情圣,还会有谁呢?”
陆寻情:(好奇)你认识柳兄不奇怪,但何以见得我轻功在他之上。
情人:(转身望向河面)我不仅认识柳公子,还算得上是了解,我说过,若不了解,一个女人岂会和柳家寨的人交朋友。你虽与柳公子同时落在船上,但只有柳公子认识我,才知道我在那里,由此可见,必然是柳公子先行一步,而你却后居而上。
陆寻情:琴声由何出,姑娘便在何处,我为何就能先行一步呢?
情人:陆情圣果真聪慧过人,但你我既不认识,若冒然前来,岂非有些失礼,但跟随朋友而来,却合乎情理。
陆寻情道:姑娘如此美貌,琴声亦是动人,难道就不能有个痴情汉耐不住性子,不请自来。
情人:呵呵,陆情圣真是说笑了,世上任何人都可能会耐不住性子,但惟独你不能。
陆寻情:莫非我是和尚,或是太监。
情人:和尚也有出家还俗的,太监更有逼不得已的,一代情圣阅女无数,岂会把我放在眼里,若是你如此无礼,世上岂会有那么多美貌女子爱上陆情圣你呢?
陆寻情:姑娘,不愧是秦淮一绝,口才甚好,只是不知芳名。
情人:我向来不对人说真名,但艺名却可以说,不过,你不能笑。
陆寻情:(点头)不笑。
此时柳飞絮笑了起来。
情人:情人。
陆寻情:(大笑,重复)情人。
情人:(一手指着他)你笑了,看来传言中情圣从来不骗女人也是假的了。
忽然,一束信号弹响起,柳飞絮这才告辞;寨中有事,我先走一步,陆兄,情姑娘切勿怪罪。
这一次算我输,改日必然奉上一坛二十年的佳酿。
陆寻情笑了,人生得一知己,夫妇又有何求。
情人:柳公子已走,陆公子是否要进来,听小女子弹奏一曲。”
他没有说话,身形已经跟了上去。
这注定又是一个销魂的夜晚,亦是噩梦的开始!
第五幕
时间:夜
地点:铁血堂书房中
铁血堂的府衙中,书房放着一张桌子,桌上一支笔,一方墨砚,还有两本卷宗,一本泛黄,一本墨迹未干。
书房不大,六人衣着一样,并排而列,脸色严肃而疑惑。
烛光下,朱正明眉头皱起,看着卷宗,越加愤怒,说不出话,端起茶杯,来回走动,因用力过度,茶杯开裂。
陈易:(上前一步)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连夜把我们叫到书房
朱正明盯了一眼他,走到桌前,一掌震断一只桌角,但未倒下,将两本卷宗给了陈易,贺卓阳。
两人一眼后,脸色铁青,陈易:(质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已过去三年,难道大人还没有放弃追查吗?
贺卓阳:(将手中卷宗递给陈义)陈义,你先看完这个,再说。
陈易:(念道)十五,秦淮索命案,歌姬情人在秦淮河畔,游舫之上,共邀各方达官贵人,名人富商,上船一叙,以琴声相伴,共人欣赏,一个时辰过后,琴声已落多时,不闻游舫上有一丝说话之声,两岸的百姓只见游舫上有鲜血流入河中,甚是吓人,后有官府中人赶到,上船才知,除了歌姬情人,其余人全部已死,死因难辨。
下文写着柳飞絮、陆寻情到过游舫之上。
陈易:(手一抖)大人,莫非是怀疑这件事是寻情所为。
朱正明看了一眼陈易已废的右手,没有说话。
郑文翔:(上前一步):陈大哥,我们知道你仗义,但是这件事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得到,还有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人如狂。
陈易:但是……
郑文翔:(打断)没有但是,情魔陆寻情当年是保住了你的右手,但陈大哥三年已对他仁至义尽,他不思悔改,再次犯下此罪,我们必然不会再放过他。
陈易:(语气坚定)大人,难道就因为寻情当时出现过,便认定他是凶手了吗?
郑文翔想说什么,朱正明:文翔你先不要说话,陈易你三年来都相信他,如今难道还信吗?
陈易(眼神炽热):“我们是患难兄弟,我相信他的为人。
朱正明:(嗤笑)我三年前也曾相信过他,但他还是不辞而别,今日他又恰好上了那艘游舫,又恰好死了人,天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朱正明在书架上拿下一个木盒,盒中有把破旧而带着血色的折扇:你们还记得这把扇子吗?
众人知道却不说话,郑文翔:(不禁)就是当年传说中铁血三侠中的铁扇。
朱正明:(眼带失望)对,这就是那把铁扇,但三年前它便配不上这个名号了。
郑文翔:(疑惑)大人,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为什么铁血三侠自此不见了。
众人不禁叹气,朱正明:陈易,郑文翔已经来了两年之久,也该知道了,这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陈易:(略带兴奋)此事还要从四年前说起,当年这里还不叫“铁血堂”,在江湖上的名气也不大,铁血堂是由朱大人把我们七人从官府中带走后,一手创办的,专管江湖人无辜杀害百姓而成立的府衙,我们也都是衙门中的好手,仔细想来我已跟随大人数十年了。”
郑文翔:“那陆寻情也是其中之一吗?
陈易:不是,他现在最多也不过比你大五六岁罢了,当初岂会进入衙门办事,只不过走出来的七人已死了二人,而陆寻情也是从那个时候才进来的,也从那个时候这里才开始有了铁血堂这个名字。
郑文翔:铁血堂这么厉害,那两人岂会死呢?难道与陆寻情有关。
陈易:(惋惜)官场险恶,江湖亦是险恶,只不过官场上大都是官员在斗,自然迁怒不到我们这些手下,但江湖上不仅斗计谋,也是在斗身手,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七人当初虽算不上一流高手,但对付一些老贼却很容易,不过这两人一个是死在毒药下,一个是死在暗器上。当初我们虽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丢了性命,毕竟我们当时已有子女,便聚在一起共谋此事,若是想不中毒,避开暗器,那便要开始学这些东西,恰好我赶来相聚之时,遇上了陆寻情一同追赶一个采花贼,最后贼没有抓到,却被他救了一名,我是官府中人,不善于江湖的暗器毒药,所以才中招,我俩自此成了朋友,在我的劝说下,他加入了我们,他当年就跟你一样年轻,志气冲天。
郑文翔:“后来呢?
陈易:我们成了朋友,但他始终不肯说出他的来历,甚至很少提起往事,故人,所以我们既天天和他在一起,其实也并不了解他,不过,奇怪的是,他好像什么都会,开始教我们如何识别江湖上的毒药,诡计,暗器,甚至连各门各派的武学都精通一点,他不说为什么,我们也不问,因为我们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从不杀人,或者说从不为自已杀人,一生最恨的便是采花贼,还是杀人犯,因为他觉得钱财身外物,抢走了,还能挣回来,人死了,却什么也没有了,家中老少也要吃苦,女人若是被玷污了,恐怕也是生不如死,所以他只为女人而杀人。就因为这样,江湖上才忽然间出现了铁血三侠,专门对付采花贼,杀人犯,陆寻情为铁扇,我为铁枪,贺卓阳为铁刀,一时间名震江湖,让那些人闻风丧胆,但是……(说到痛处)
郑文翔:后来呢?
陈易:江湖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险恶,有些人杀不了我们,便从我们的家人开始下手,陆寻情没有家人,贺卓阳一心做事也未成家,第一个便是我,幸好陆寻情当初舍命相救,不然我不仅这只右手断了,恐怕一家人也都难以活下来。
郑文翔:所以陈大哥才一直把陆寻情当做朋友,当做兄弟,誓死不肯动他一根汗毛。
陈易:铁血三侠自此更加小心,但还是一直这样锄奸惩恶下去,不过,噩梦终于来了,第二个倒霉的便是陆寻情,他从未提过他的家人,我们也从未见到过,但他身边却有两个女子,林若兰、沐小静,一处山寨的二当家便将她们二人掳走,甚至想凌辱她们,只因陆寻情杀了他们大当家,我说过他一生最恨采花贼,杀人犯,而且只为女人杀人,这两人似乎陪伴他身边多年,感情恐怕比我们还要深。
郑文翔不明白,但却不笨,说到这里便有些明白了,插嘴说道:“是不是,他当时一人前去山寨中,杀了那些人,救出了两位女子,可这便没有错呀!”
第六幕 回忆
时间:三年前 夜
地点:风雨寨一旁的树林
陈易:(面对着陆寻情)风雨寨的人是你杀的。
陆寻情低头默许。
陈易:(吃惊)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你一定有苦衷。
陆寻情:(摇头)没有苦衷,也许我本就不适合当捕快,也不该加入铁血堂
陈易:(激动)难道你也后悔有我们这几个兄弟吗?
陆寻情:(略带苦涩)不后悔,一生都不后悔,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陈易:跟我回铁血堂吧!
陆寻情:我自由惯了,还是行走江湖比较适合我这种人。
陈易:你非走不可。
陆寻情低头默许。
陈易:(剑指着他)我若非要带你回去呢?
陆寻情:(不顾剑刃,转身离开)你若想杀便动手吧!
陈易:(看着背影,泪流,大声)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还是朋友吗?
陆寻情:(也流泪)是,一生的朋友。
第七幕
回到书房
陈易:就这样他走了,三年都没有回来铁血堂一次,江湖上也没有了铁血三侠,只多了一个为女人而杀人的情魔,一个让无数少女迷恋的情圣。
郑文翔:(静下心)所以从那以后你们也没有再追缉他了。
朱正明:不,不管这件事有何情由,都难逃杀人之罪,更何况是牵连了数百人的性命,只是我们的防身之术皆是他一手所教,论起身手恐怕也比不上他,不然铁血三侠也不会因为他走了,而没有继续惩奸除恶。
郑文翔“这不可能,就算他的身手再好,只要你们六人一起动手,必然能将他绳之于法。”
贺卓阳:(叹道)我们六人联手自然有把握留住他,但他却不愿与我们相见,所以三年来都没有机会和他一绝高下,不过,他若是想走,江湖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留住他,毕竟,他的轻功更是一绝。
郑文翔:(不服)只要是人都有弱点,即便他再厉害,也会有,除非他不是人,所以我们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便可以将他抓到。
朱正明: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若是我们知道他的弱点,想必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郑文翔:你们不是说他一生逃不过一个情字吗?那他身边两个女人不就是他的弱点。
陈易:这点我们已知道,可是你若抓了那两个女人,以此要挟,我们还算得上官府中人吗?这样做岂非和绑匪一样,即使做了,你难道还想让这铁血堂也尸横遍野吗?
郑文翔:(看了六人一眼)你们的意思是这次也算了,以后让他更加无法无天。
朱正明:若是打算放过他,我便不会叫你们连夜赶来了。
贺卓阳:大人,难道已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朱正明:我还没有想到,但是你们可知道这次游舫上死了那些人。
朱正明:江南第一富商赵海霖,万通钱庄秦淮分号的掌柜钱郭安,无声断刀彭岳山,其中还有两个更是朝廷重臣的亲侄子,亲儿子,所以这件事无论是谁干的,朝廷都不会轻饶。
陈易:无声断刀彭岳山,江湖传言他的刀法出自陈家刀法七绝落空斩,不过,数年前我倒是有幸见识过一次,虽然不是正宗的七绝落空斩,但他的确算得上是使刀的高手。不过,若是江湖上有人听说他也会去游舫上听琴,必然会笑死。
朱正明:一年前,彭岳山便成了赵海霖的贴身保镖,所以他自然是跟着赵海霖去的。
陈易:(严肃)有钱人身边总有高手保护,但能杀了彭岳山而不被岸上之人察觉的,江湖上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贺卓阳:莫非他们是中了剧毒,暗器而死。
朱正明:(摇头)据卷宗上所及,除了彭岳山死于暗器,其他人皆是死因不明,既没有中毒,更没有中暗器,全身没有一处伤痕。”
众人不语。
郑文翔:既然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毫无线索可言。
朱正明:没有线索可以去找,而且还要尽快去找,若是过了七天还没有破案,我们也不会比死了的人好到哪里去。
郑文翔:(精神振奋)大人,这次让我去吧!
朱正明:陈易你去找陆寻情,就说他若是不能查清这件事,朝廷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若是能查清,便是最好不过了,还有你们五人立即动身赶往秦淮河畔,保护案发现场,查找线索。这件事关系重大,一定要依计行事,切勿鲁莽,不然不仅害了自已,反而要牵连到很多无辜之人。
话音一落,众人离开了书房,朱正明看着折扇叹了一口气。
第八幕
时间:日
地点:湖畔阁楼
夕阳时分,林若兰、沐小静站在阁楼上看着景色。
沐小静:(对着湖面,大声)陆大哥,你若是在不洗快一点,就要错过这徐徐清风了。
陆寻情一笑,他正在阁楼里沐浴,竟想不起昨晚的事情了。
陆寻情:小静,你若是想让我吹吹这清风,何不把窗户开了。
沐小静:(陆寻情在阁楼,她却对着湖面说话)陆大哥,我怕打开窗户的时候,会看到你在洗澡的样子。
陆寻情:(洗脸清醒一下)但是你可以闭上眼睛。
林若兰;(调侃)但是有些人看到别人洗澡的时候,却不仅没有闭上眼睛,反而还多看了几眼。
陆寻情;(不禁一笑)但谁叫老天让你们长得这么好看,不禁让人多看几眼。
闻言,林若兰、沐小静都忍不住笑了,还有一阵笑声却是从屋顶上传来的
陆寻情抬头看向屋顶,刚要说话。
陈易:(画外音)三年不见,没有想到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看来这三年来你过得很好。
陆寻情已知是朋友,一笑。
陈易:(听到笑声,一怒)今日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看来你似乎心中没有一点内疚。
陆寻情:那件事已过去三年,难道我应该要每天内疚一遍?
陈易从窗口进入屋内:我来不是为了三年前的事情,而是为了昨晚发生的事。
陆寻情不: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又和我有关吧!
陈易:若和你无关,我又何必来这里?
陆寻情:(不明所以)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去朋友家难道还要看有没有事情吗?
陈易:可是我已三年未来,今日又是如何知道你在这里,又为何找你,你不想知道,还是心知肚明。
陆寻情:(忽然感到陌生)既然你已经问到,我还真想知道。”
陈易:今日竟忘了带个女人来?
陆寻情:不愧是朋友,人来了,还不忘带点东西,但送上门的女人我不要。
陈易:不是送给你,而是你从来不再女人面前说假话?
陆寻情:(脸色一变)你怕我说假话,是不是你不信任我这个朋友了?
陈易说道:有点怀疑。
陆寻情:(无奈一笑)我向来很少欺骗朋友,更何况窗外还有两个女人在听我们说话?
窗口的林若兰,沐小静脸颊一红,两人连忙蹲下身。
陈易:昨晚你去秦淮河上的一艘游舫上?
陆寻情点了点头。
陈易:去找了一个叫情人的歌姬?
陆寻情点头。
陈易说道:“你们见面后干了什么。”
陆寻情不:你觉得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单独相处能做什么,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应该知道。
陈易:可以上床,也可以杀人。
陆寻情:(疑惑)什么杀人,
陈易:昨晚我们接到朝廷通告,秦淮河上的一艘游舫上死了近百人,一个歌姬下落不明,而情魔陆寻情却恰好到过那里。
陆寻情:(震惊)你说什么,游舫上的人全死了。怪不得你会来找我。
陈易:你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陆寻情:(一脸无奈)昨晚喝醉了,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确实没有杀人。
陈易:(忽然一笑)好,不愧是朋友,你虽然没做,但还是要跟我走一趟,若是你像三年一样不辞而别的话,八天后你便可以到我坟上进炷香了。
陆寻情知道事关重大:你去外面等我一下,我告个别,就与你一同前去。
陈易:(笑道)你最好把她们也带上,这件事牵连重大,你我不在,没人保证不会伤害到她们。
陆寻情:不愧是朋友,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于是,一行人一同赶去了秦淮河畔。
第九幕
时间:夜
地点:秦淮河畔
秦淮河畔,情人的游舫还在那里,上面站着周平、郑文翔,四周已被上百名士兵围住。
陆寻情四人落在两人眼前,互相打量。
郑文翔:(看着陆寻情)你便是情魔陆寻情。
陆寻情:我便是陆寻情,但不是情魔。
郑文翔:但江湖上大部分人都叫你情魔,难道不是吗?
林若兰、沐小静生气了,陆寻情:(豁达)那只因为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所以才叫我情魔。
郑文翔:那看来我们成不了朋友了,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情魔。
陆寻情:只要我们不成为敌人便好。
周平:(着急)陆寻情,你来的正好,快进去看看吧!这案件太诡异了。
说着,六人进入游舫大厅中,这里很大,七十二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四周放着冰块,似乎怕尸体腐烂。
陆寻情:(看了一遍,手转动折扇)如果这里是张床,我定然会认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其中七十一具尸体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更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还有一具迎面倒在地上,背上衣服已被震碎,留下了七个针孔大小的血洞。
沐小静:(笑道)他们总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林若兰:小静不要闹了,别妨碍陆大哥办事。
陆寻情:(回头看周平)周大哥,你可发现有何不对之处。
周平:(摇头)在我看来,那里都不对,我见过死人也不少,但死了跟活着没区别的确没有见到过。也许你看看死的人是谁便会有线索。”
陆寻情:(掀开尸体)无声断刀,彭岳山。
林若兰:(吃惊):他怎么会来这里?
郑文翔:他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只要他是男人,就有理由为女人而来。
林若兰:(回头盯了郑一眼)若是有人相信一个聋子也会来听人弹琴,我倒愿意相信他们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
郑文翔:(吃惊)他是聋子,彭岳山竟然是个聋子,那么赵海霖为什么要请他来做保镖。
陆寻情:只因聋子永远听不到别人的秘密,更何况一个男人来找女人,自然也不想别人听到他们谈情说爱的事情,这个时候保镖只要站在一旁守着便足够了。
郑文翔再没有说话。
陆寻情:难道赵海霖也在这里,也死在了这里。
陈易:(一手指着一具尸体)他便是赵海霖,天一坊的主人。
陆寻情:(看着七个血洞)你们知道世上有何种暗器能把人伤成这样的吗?
陈易:江湖上用银针这样的暗器的人实在太多,既说不完,又说不明白。
林若兰:(摇头)不,江湖用暗器的人的确很多,但大多是针上有毒,以此伤人性命,可是以力道之重便能取人的性命却不多,千机门的穿心针,素女宫的三千银针,还有那深不可测的织衣女。
陆寻情:(尸体表情恐惧)可是彭岳山为什么迎面中招的呢?若是暗器,理应在他身后出现,毕竟他只是一个聋子,什么也听不见。”
林若兰:(也看了过去)也许那个人的身手在他之上,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死的时候也很惊恐。
郑文翔:很多人死的时候都有惊恐,因为他们不仅怕死,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会死。
陈易:可是,不管这些人是谁所杀,但他必然有杀人动机,不然谁都不会无故惹上这个麻烦。
陆寻情:(自嘲)可是他杀人,不但没有惹上麻烦,反而却害了我。
郑文翔:也许你就是麻烦。
林若兰:(脸色一变)陆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他杀这些人,就是为了让你惹上麻烦?
陆寻情:我想这个应该没有恶意,不然他只要在这些人的脖子上用铁扇划一下,我便要背定这个黑锅了。
林若兰:可是世上很少有人会用自己的成名绝技去杀人,这样即使没有被人怀疑,名声都会有所损伤。
沐小静:(略带自豪)若兰姐,你不要忘了,陆大哥就是你口中的这种人,不仅用自己的成名绝技杀人,更不怕坏了名声。
郑文翔:对,不然他也不会用铁扇杀了那近百条人命了。
沐小静:(瞪了他一眼)难道你看见陆大哥杀人了吗?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就算如此,你作为捕快为何不自已查案,还要一个杀人犯来代劳。”
郑文翔无言以对。
陆寻情忽然站起身,深思了起来,游舫中也开始平静了下来,其他人皆没有说话,等待着答案,只有林若兰也在想。
陆寻情:(嘴角一笑)我知道了,他们虽然死于同一种杀人手段,都却有一样的表情,甚至他们当时已准备出手还击。
郑文翔:(不服)这一点谁都能看的出来,若是你想了半天,便只明白了这点,那等待天亮也不会发现一丝线索。
林若兰:(也笑了)陆大哥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被杀前已知道自已的处境,更准备出手还击。
陈易: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一个人要同时杀死七十二个人,若是还不被发现,那他便不能称之为人了,叫他神也不未过。
林若兰:那如果你们同时中了剧毒呢
陈易:不可能,若是他们中了毒,我自然会发现,而此时他们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林若兰笑了,看向陆。
陆寻情:若兰的意思是说,他们既没有中毒,也没有身中暗器,而更未来得及出招,便已被那人所杀。可是那人即便是鬼,是神,恐怕都很难做到这点。
周平:这不可能,世上岂会有这种人,在七十二人都有所察觉的时候,竟都未来得及出手,便与死于非命,莫非他有七十二只手。
陆寻情:(看着尸体)你们看,这些尸体,无论是那张脸都面带惊恐与痛苦之色,显然已知道自已命不久矣,甚至已看到出手之人是谁,才会如此惊恐。他们都死于同一种杀人手段,甚至连脸色都一样,但唯独手放得位置不一样,小部分人已拿起兵器,其中一半人已准备逃命,四周散开逃走,所以他们的尸体之间都有一段距离,也死得很乱。
郑文翔:可是无声断刀彭岳山死的样子,却和他们不一样,而且是中暗器而死。
沐小静:你真是笨,难道这还不明白吗?彭岳山本生就跟他们不一样,只因他是一个聋子。
郑文翔脸色也难看起来,其他几人也不好看,这话本就是在骂人。
周平:寻情,你的意思是说这种杀人手段对聋子的作用不大。
陆寻情:对,除了这点,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疑点了。
陈易:寻情,那你认为这种杀人手段应该是什么。
林若兰:是声音,只有面对声音,聋子的反应才会与别人不一样。
陆寻情:(自豪)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琴声。
陈易:(摇头,质疑)你是说那人是用琴声来杀人。可是这世上岂会有人能用琴声便能将人杀死。
林若兰:但你们也休要忘了,除了琴声,也再难有一件东西能将准备出手的七十二人全部杀死,而他们既不是中毒,也不是中暗器。
陆寻情:绝对是琴声,若非如此,那人又岂会单独动手杀了彭岳山,若非如此,为何唯有放琴的桌子旁没有一具尸体,因为那个弹琴之人便是凶手。
陈易: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本想以琴声杀了这七十二人,却未想到有一人竟是个聋子,而聋子听不见,但却能看的清局势,所以他便提着刀冲向了凶手,冲向那个弹琴的人。
沐小静:(活波了起来)陆大哥,真是厉害,一来便解决了问题,现在只要找到那把琴在哪里,或者找到那个人,便能结束这个案子,便能证明陆大哥是清白。
林若兰:照此推算,那名为情人歌姬岂不最有嫌疑?
陆寻情:(应声说道)弹琴之人一定是杀人凶手,但当时却不一定是情人在弹琴。
林若兰:(看着他)你对她有感情了?
沐小静:(笑了)怪不得她会放过陆大哥,若不是我们正好路过此处,然后将你带走,你恐怕现在也死在了这琴声下。
陆寻情:我说的是事实,以一个女人的力气是很难将彭岳山伤成这样。
陈易:这样看来,你已经知道彭岳山是怎么死的了?
陆寻情:(看着琴桌)是琴弦,琴有七根弦,想必就是洞穿彭岳山身体的凶器了?
陈易:(吃惊)这话倒是能说通,但是究竟是何人不仅能以琴声杀人,更能用琴弦杀人,琴弦又是如何能杀人的呢?
林若兰:(脸色一变)古今江湖上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点。
陈易:谁?
陆寻情:人称断魂绝琴的萧断魂?(此人出自小说断魂绝琴)
陈易:(摇头)此人我也曾听江湖人说过,他以琴做武器,抚琴之时,百步之内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但毕竟是传闻,是真是假亦不可知,何况如是真的,也未必还能活到现在。”
林若兰:此人的确是真的,不仅是真的,他还是书香阁阁主的儿子,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出自哪一代,他本名姓易,因香书阁曾发生过一场变故,他为了报仇改名为萧断魂,一手创出了七步断魂曲,手一抚琴,便能杀人于百步之外,当然若是像彭岳山这样的一个聋子靠近他,便会死得更惨,因为不仅他的琴声能杀人,琴弦更能在七步内取人性命。
陈易:(敬佩的看着林)若兰姑娘好见识,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等高手。
沐小静:(笑道)陆大哥的意思是说那人跟萧断魂身手相当,或者他就是萧断魂。
陆寻情:不,他不仅不是萧断魂,内力定然也没有到达那种地步,传言萧断魂将七根弦穿入银针中,就像女人织衣服一样,然后再以银针洞穿敌人的身体,最后银针的力道还能插入巨石之中。而彭岳山虽死在琴弦下,但面朝身后的地方却未留下痕迹,可见内力还差几分火候,所以必然不会是像萧断魂那样的绝世高手。
陈易:即使不是那样的高手,恐怕身手也绝对是一流的。寻情,你能做到这点吗?”
陆寻情:我若是说能做到,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便有可能是凶手。”
陈易没有说话,有些内疚。
赵一凡:(画外音)陆情圣果然名不虚传,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便解开了这秦淮索命案,真的是厉害。
闻声,数人连忙走出大厅,便看到一人身穿白衣,手中拿着一把发亮的剑。
陆寻情:(看着他)话是你说的?
赵一凡:(笑)这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
陆寻情: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赵一凡:陆情圣竟然如此聪明,为何不猜猜我是谁,也猜猜我为何而来。
林若兰:你应该就是赵海霖之子赵一凡,来意自然是取回他父亲的尸体。
赵一凡:(笑为止,看向林)若兰姑娘真是好眼力,我想到陆寻情很聪明,却不曾料到他身边的若兰姑娘更加聪明。”
林若兰:(一笑勉之)只是公子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我不想认识也难,谈不上有见识。
陆寻情: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赵公子不仅相貌堂堂,一把剑更是无比明亮,一身衣服每日要换洗一次,不愧是富家之子,生活当真让人羡慕。
赵一凡:看来我还是小看陆寻情,不过你能解了这个谜团,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陆寻情:所以你要报恩,还是只想带走你父亲的尸体。
赵一凡:凶手没有找到,我父亲也不能安心入土,留在这里让陆寻情看上几眼,也算是父亲的福气,我一向都不喜欢欠别人恩情,所以一定也要给你一点好处。”
林若兰:有钱人大都不喜欢欠别人恩情,甚至都会用钱来报答,可是陆大哥并不是个贪钱之人,更不会挣一个死人的钱。
赵一凡:这个毛病自然不好,但我们却只有钱,今日来得巧,忽然想到请教陆情圣一件事。
陆寻情:这个毛病很好,因为没有人会嫌钱多,也不会嫌欠人的恩情多,你说?
赵一凡:请教陆寻情的身手。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变,也知道赵一凡剑法不错。(武术指导,小说中也有)
说着,赵一凡已出剑,两人从游舫上打到水面,陆寻情应对有余,最后一脚将其踢入水中。
赵一凡深感羞愧,潜水而走。
沐小静:(鼓掌喝彩)还是陆大哥最厉害,几招便将他击败,他也真没有见识,竟然找陆大哥切磋。
林若兰:赵公子的剑法倒是精湛,其中变化多端,招招制敌,只不过,他今日碰上了陆大哥。
陈易:寻情,看来你的身手又进步了不少,此时我恐怕也在你手上过不了几招了。
郑文翔没有说话,但心中已知道自已与他的差距。
陆寻情:今日已晚,我们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才去查案吧!
周平:你当真不急?毕竟只有七天时间。
陆寻情:急也没用,现在去找线索,不仅没有精神,别人也不会熬夜跟你说些废话。
陈易说道:你打算你去哪里找线索。
陆寻情:去书香阁。
陈易:要不要我去丐帮打探一下情况?
陆寻情:不用了,丐帮虽然消息灵通,但这种高手的行踪他们岂会知道,若想找到凶手,必须找到那把琴。
陈易:天下的琴这么多?该为何去找?
陆寻情:天下的琴固然是多,但能杀人的琴却没有几把,若是有,书香阁定然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再说,你们不要忘,萧断魂也是书香阁,也许那里有线索。
第十幕
时间:入夜
地点:书香阁府宅外
陆寻情站在竹筏上,立身看着眼前的府宅,摆动着折扇。
此时,迎面划来小舟,站着一位老者,精神焕发:(拱手)阁下是否就是鼎鼎大名的一代情圣,陆寻情。
陆寻情:(合起折扇,拱手回礼)易管家,眼力当真了得,如此黑夜,竟能认出我来。
易管家:(和蔼)人老了,眼力也差了,但知道的事情确是一点不敢忘。
陆寻情:易管家,知道我今日要来。
易管家:我不仅知道你这几日要来一次,还知道你为何来?
说着,易管家用黑布挡住他的双眼:陆公子,得罪了,书香阁的规矩就是如此,没人能改得了。
陆寻情:(任他摆布)知道,这些年也不止来过一次,偶尔当一回瞎子,也很不错。
易管家:陆公子好气度,换做有些人就不一定愿意做一回瞎子。
陆寻情:有时候眼瞎并不可怕,怕的是心也瞎了。
易管家:陆公子此话说对了,在我看来他的心已经瞎了。
易管家;不是我知道陆公子要来,而阁主早已吩咐我在此等候。
陆寻情:如此说来,易阁主似乎已知道了我想问的事情,并且很愿意告诉我。
易管家:陆公子当真是聪明,若是我有你这样的女婿,必然是人生一大乐事,但阁主只会告诉一些你可以知道的事情,但你晚点会知道的事情却不能说。
陆寻情:好吧!你们总是知道的太多,人生便无趣了,对了,你切勿想招我做女婿,不然只会害了你女儿。
易管家:你说得对,我也知道,但世上总会有不知道的人。
陆寻情有些疑惑。
第十一幕
夜
书香阁大厅
易书香:(画外音)你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黑布已落在他手上,大厅内简单朴素,但却让人不会太拘束。下一刻,陆寻情的目光便落在了一个女子的背影上。
易书香:(未转身)你喝茶,还是喝酒,喜欢喝哪种茶?
陆寻情:(无奈)“我似乎别无选择,那便来一杯铁观音吧!
陆寻情坐在椅上,易书香已转身端上茶,以不能用美丽来形容她,眉宇间透着英才之气。
易书香:(看向他,笑不露齿) 难道我脸上写着今日你来想要得到的答案不成?
陆寻情:(接过茶)我只是忽然觉得茶好不好喝,跟泡茶的人很有关系。
易书香:(不忍一笑)陆情圣果真是名不虚传,每说一句话都能让女人芳心大乱,若是放在之前我定然不信,今日倒是确信无疑。
陆寻情:(喝了一口,抬头望着她,惊讶)你难道知道我会选铁观音,所以早一步泡好,然后再端给我?
易书香:情圣身上的香,便与这铁观音相似,你若不选铁观音,又该选什么呢?
陆寻情:若是我要喝酒,你会给吗?
易书香:来者皆是客,你要什么,我们自然给什么,但书香阁的规矩是不能喝酒,不能在府宅内喝酒,虽说你不是书香阁的人,但一代情圣岂会为难朋友。
陆寻情:(笑)你错了?
易书香:我错哪里了?
陆寻情:我没有喝酒,是因为我很少在女人面前喝酒,因为在女人面前男人往往醉得更快,更丑,更因为喝醉酒也常常会错过一些美好的事情。
易书香笑得心花怒放。
陆寻情:你叫什么?
易书香:易书香
陆寻情:书香姑娘,你们阁主呢?难道他要等我们说完话才肯出来见我这个朋友吗?
易书香:“阁主今日不会来了。
陆寻情:(疑惑)但他好像已把我请进门,难道马上要把我赶走。
易书香:阁主没有来,但却吩咐我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岂不是一样?
陆寻情:既然他已决定告诉我,为何不亲自来呢?
易书香:既然你都会知道,又何必在意是谁告诉你的呢?阁主去陪一个女人了,然后再让我这个女人来陪你,难道不好吗?还是我够美?”
陆寻情:你很美。
易书香:你若是觉得我不美,不必勉强,阁主也是因为怕说多了,所以才来了。
陆寻情:我从不骗女人,但今日才发现你们阁主也不愿骗朋友,也许他知道的太多,反而会让他错失很多朋友。
易书香;我相信阁主有你这样的朋友已经很欣慰了,有多少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肝胆相照,知心便好,若是有很多朋友,却交了心,他必然也不会开心。
陆寻情:(看着她)看来你很懂男人。
易书香:(贴上他的脸)有点懂,但却没有陆情圣那么懂女人。对了,你有什么事尽管问。
陆寻情:我想打听两件事,萧断魂是不是书香阁的人?
易书香:是,但我不会告诉你他的身份,更不会告诉他本名叫什么?
陆寻情:这个你不必告诉我,我也从不勉强女人,我想问他的琴是不是真的能杀人。
易书香:你为什么明知我不会告诉你,也明明不想问,但却依旧说得你很好的样子,对我很好的样子,他的琴的确能杀人,就像你的话也的确能勾走女人的心,这是一样的道理。
陆寻情:(无奈一笑)是不是他以琴声便能杀人?
易书香:对,他的琴声可以杀死百步之内的人,但有些人很聪明,他会塞在耳朵,或者他根本就是聋子,但这样还是要死,因为他的琴虽可怕,但他用琴弦杀人的本能也同样可怕。
陆寻情:世上除了他,还有第二人能以琴声杀人吗?
易书香:我只知道还有一个人能做到,他是一个和尚,叫佛音,他的琴声也能杀死人,但只能杀死心中有怨气的人,他还喜欢说自已是在帮他们重新做人。
陆寻情:你知道秦淮索命案吗?
易书香:(点头)知道。
陆寻情:若是天下没有第二人能做到此事,那秦淮河里岂不是有鬼,鬼出来杀人了。
易书香:那么美的地方岂会有鬼,没有第二人单独能做到这件事,但却有人可以买一把杀人的琴,来做这件事。
陆寻情:(吃惊)世上有杀人的琴?
易书香:你情愿相信世上有鬼,还是有杀人的琴。
陆寻情:我只希望世上有情。
易书香:你若知道凶手是谁,必然会认为杀人的人也有情,而且往往比不杀人的人要用情更深。
陆寻情:(好奇,眼神炽热)你知道凶手是谁?
易书香:(回避眼神)不想说,但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比如我眼前的陆情圣,他便从来不为自已杀人,即使别人要杀他,但他却可以为了两个女人杀了近百人。你能说他无情,他最多也只是多情而已。
陆寻情:我从不勉强女人,我想问,杀人的琴是什么做的。
易书香:当然是人了,除了人,还会有人想杀人呢?你可知道一把琴如何才能杀人。
陆寻情:(摇头)不知道。
易书香:那个佛音的和尚之所以能用琴杀人,是因为那些人已成魔,杀心太大便会成魔,也会有颗心魔,也就是心魔。心与魔共生,共死,江湖人有很多人都知道佛能杀魔,和尚的琴有佛心,自然能杀魔,魔死了人也死了,但是秦淮河畔死的人虽有色心,但还没有成心魔。要想杀他们便要用萧断魂的琴声。”
陆寻情:他的琴里难道有魔。
易书香:可以这样说,萧断魂的琴艺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故事而说不好的。
陆寻情:琴能杀人,自然也算是好。
易书香:江湖人甚至有人说,他能用心弹琴,在用琴杀人,他天生喜欢弹琴,为一个女人弹琴,但心中却也有仇恨,你要知道懂情的人才会深深明白仇恨二字,所以他弹得琴便有了杀意,未动手便寒了人心。
陆寻情:但这似乎还不够?
易书香:对,不够,比他有复仇之心的人很多,但复仇的人很少会懂弹琴,他既懂琴,也懂仇恨,也很聪明,所以他用他高超的琴技杀人,你应该听说过狮子吼能震聋别人的耳朵吧?
陆寻情:(点头默许)听说过,而且好像却有此事,索性没有碰到。
易书香:声音若是大到一定程度,便能震聋耳朵,却不能杀人,但如果琴声能一高一低,一长一短,变化无常,随心而动,便能杀人,你应该知道有些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很动人,也有的声音,你听过一遍便不想再听,甚至想杀了那人。当然用狮子吼的人自然内力深厚,所以弹琴的人也是如此。
陆寻情:(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个人若是听到世上最难听的声音,却不能不听,他恐怕也有去死的念想,却想不到这琴声不仅难听,更是琴声高到能震聋耳朵,高低变化中能让人心生不安,琴声中竟还有刀光剑影的杀气,还有他那深不可测的内力。
易书香:你果真很聪明,这五点缺一不可,难听,高得吓人,变化多端,深厚的内力,还有弹琴的人。不过,有一点我可要说清楚,书香阁没有弹琴弹得难听的人,即便是有也不会是他,他只是把一首曲子弹得太快,弹得别人来不及听,便成了所谓的难听,但与其说是难听,不如说他的琴艺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陆寻情:(大笑不止,起身兴奋走动)我忽然发现自已已开始变笨,还是你聪明,只有聪明的人才会发现这个秘密。对了,照此推算,这把所谓杀人的琴便是弥补了凶手的缺陷。”
陆寻情:能想到以琴艺杀人,恐怕琴艺定然不差,她以琴弦杀了无声断刀彭岳山,可下手力道不足,她必然内力不深,这点是一把琴弥补不了的缺憾,想必当然有人在一旁助他一臂之力,而内力不足,琴声自然不会很高,所以这把琴是用来提高琴声的。
易书香:(眼神略带赞许)陆情圣果真聪明,一点就通,我能想到的便只有一把琴,慕容思语的摄魂琴。
陆寻情:那摄魂琴又在何处。
易书香:所以你还想打听这把琴在哪里,归何人所有。
陆寻情:对,这是我想问的第二件事,我知道书香阁的规矩,所以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这个消息,都可以拿走。
易书香:这把折扇不错,我若是能用这把折扇,以后一定也能勾到不少男人。
陆寻情:你已经可以勾到男人的心了,至少我的心被你勾走了,所以你不需要这把折扇,我也不会用别人送我的东西,去换一个消息。
易书香:特别是女人的东西。
陆寻情侧脸没有说话,但却默许了。
易书香:不过,今日有点特别,这个消息早已有人帮你买下来了?
陆寻情:哦,世上还有这种事情。
易书香:你猜他是谁。
陆寻情:昨天我刚认识一个人,他说一个月内给我一个满意的回报,我想也只有他才付得起这个钱,他应该来过,我听说易管家有个想进书香阁的门,却不想做瞎子的人,必然是他了,赵一凡。
易书香: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不想做瞎子,而是嫌那块黑布不干净而已。
陆寻情:有钱人不仅毛病多,而且都怕死,所以把这件事交给我便是最好的选择。
易书香:(莫名一笑)也许当你知道那把摄魂琴是何人所要,你便会明白他也许是想看一场好戏。
陆寻情:(心感不妙)琴在何处?
易书香:(加重语气)怀悦山庄。
陆寻情:(重复道)怀悦山庄?
易书香:还记得秦悦数年前想要的那把琴吗?那把叫“知音”的琴,又名摄魂琴。
听到这里,陆寻情带上黑布,向着门外走去;我要走了,多谢易姑娘今日相告。
易管家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此时也立即带他离开。
易书香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朦胧了起来。
陆寻情已走,易仁杰轻声来到她的身后,(脸色痛惜)你心动了?
易书香:(闭眼深呼吸,强颜一笑没有)只是忽然觉得情爱之事当真无奈,任你多聪明也无法控制。
易仁杰:(眼神带着忧伤)没有就好。
易书香:(转身看向他)爹,难道我一生注定如此了吗?难道我就不能爱上别人。
易仁杰:(一手搭住她的肩膀)至少你不要爱上他,我不得不说他绝对是一个一生难求的好朋友,甚至好情人,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因为这种人太多情,你不会给你名分,甚至还会四处留情。
易书香:(苦笑)也许我注定成不了一个好妻子,也许有一个贴心的情人也不错。
易仁杰:(含泪,泣声)是爹对不起你,但发扬书香阁的重任却只有你一个人能胜任,你此时也算的上是半个阁主了,你不能去当别人的情人,也不能只想拥有一个情人,你需要的是丈夫,也许他不是英雄豪杰,甚至得不到你的一点敬仰,但他的心中一定只能有你这一个女人。
易书香声泪俱下,身子无力哭倒在易仁杰的怀抱里。
易仁杰:洁儿,你切勿在多想,你难道忘了怀悦山庄那个女子的下场了吗?
易梦洁:(挣脱怀抱,看着他)可是她似乎过得并不开心,不然又何必这样做呢?
易仁杰:(感叹)也许是她生在福中不知福,想要的太多,人一生,能有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已的人已是不易。
易梦洁:(自信一笑)爹,你等着瞧,用不了多久便会知道谁对谁错。
第十二幕
时间:夜
地点:怀悦山庄
陆寻情只身来到山庄内,寻觅着打开一扇房门,燃起火折子,在房中四处翻看,拿起一物,轻看一眼,便又原样放下,不留一点痕迹,直到打开书架上的木盒时,方才身形一震,久久没有动弹。
木盒中放着一只洞箫,陆寻情依稀回想起了数十年前的一幕幕,他天天听着秦悦弹琴,忽然,有一天,他开始学习洞箫,势要和她合奏一曲,但最后两人却分开了,秦悦只带走了这只洞箫,他却未想到她数十年来竟还细心收藏着。(这里可以用画面呈现)
陆寻情看了许久,不禁热泪流下。
待静下心后,陆寻情拿出洞箫,用纱布包裹,收于袋中,吹灭火折子,转身便向外跑去。
直到怀悦山庄大厅,陆寻情这才停下脚步,侧脸看去,看着烛光下,秦悦的画像,看着她的木棺,陆寻情一手不由得按在胸口,紧闭了一下双眼,一脸的痛处,然后踱步上前。
陆寻情(一手轻抚那木棺,手已开始握紧)秦悦,我是不是让你等久了。三年时间匆匆而过,为何结局会是如此。
林远铭(寻着陆寻情足迹步入大厅)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你若早来一步,也许她会加倍痛苦。
陆寻情(转身看去)林远铭。
林远铭:陆寻情,真是久违了。
陆寻情:你在等我。
林远铭:对,我是在等你,等你很久了。
陆寻情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等着他开口。
林远铭(跨步上前):对了,这里是我家,我倒是好奇你来干什么,还是来找什么。
陆寻情:你既已算到又何须多言。
林远铭:(看着放在木棺上的手)放开你的脏手。
陆寻情:(刚要收回手臂,猛然发现手掌发黑,定然是中毒了)你在木棺上下了毒。
林远铭:(仰天冷笑)你早已跟你说过,不要用你的手去碰秦悦的东西。
陆寻情: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林远铭:恨,除了恨,在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活着的了,我有多爱小悦,便有多恨你,若不是你,小悦岂会对我不冷不热,若不是你,小悦这三年来又岂会整日抚琴解愁呢?
陆寻情(无力坐倒在地,抬头看着他)既然如此,你便动手吧!
林远铭(蹲下身子,逼上前)你是不是为摄魂琴而来。
陆寻情:你已知道秦淮索命案了。
林远铭(点头)我不仅知道这秦淮索命案的凶器是摄魂琴,也知道你并不是凶手。
陆寻情(闻言一笑)真没有想到现在人人怀疑我,而你却如此信任我的为人。
林远铭(摇头否认):不是信任,而是了解,这些年来我了解你,甚至胜过了解自已,这件案子你虽然不是凶手,但我却希望你是凶手,或者说,过了今晚你便是了。
陆寻情:(紧闭双眼)既然你已动了杀心,便动手吧!只希望你不要记恨秦悦。
林远铭眼神一紧,手握长剑,直刺向陆寻情的胸口,下一刻,一声惨叫响起,一支飞镖打在了林远铭的手背上,这才救下陆寻情。
林远铭(一手按住伤口,寻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人慢步走到陆寻情身前)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柳飞絮:(拱手)在下柳家寨柳飞絮,是他的朋友,希望阁下能高抬贵手,放他一命。
林远铭:早就听说你这几年来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柳飞絮混在一起,今日看来当真是事实。
柳飞絮:(不怒平静而笑)难道你不觉得杀人犯和情魔在一起,是再好不过的朋友了吗?
林远铭:只可惜你很快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柳飞絮:(面带怒意,厉声)若是我决定要救他呢?
林远铭:你虽然已让我无力出招,但陆寻情却也中我下的毒。
柳飞絮:若是这毒我能解呢?
林远铭:(一声令下,只见庄中下手皆是持刀而入)你武功再高,恐怕也很难对付这几十人吧!何况他现在还动弹不得。
陆寻情:(看着柳飞絮的背影)柳兄,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甘愿一死,你又何必舍身相救。
柳飞絮:(怒喝)你以为你死了,这件事便能解决了吗?就算可以,你有没有想过若兰姑娘,小静姑娘,以她们的性子,定然以死相伴,你有没有想到还有我这个朋友。
陆寻情:人生若有你这等朋友,我也是死而无憾。
柳飞絮:你莫要这么想,这世上除了你情魔陆寻情之外,还有谁敢和我这杀人不眨眼的柳飞絮交朋友。
陆寻情:只可惜世上的人都看不出柳兄的好。
柳飞絮:既然你知道我的好,便好好的活着,不要害死我这个朋友。
林远铭:(见两人有说有笑)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杀了他。
闻言,几十人一同冲了上去,但柳飞絮的腿法绝美,不沾一丝鲜血,便将近半数的人杀死。(武术指导)
柳飞絮见林远铭也是心中不悦,上前一脚踢于腹部,林远铭倒飞而出,柳飞絮折断剑刃,向他刺去。
陆寻情:(见状连忙)柳兄,放他一条生路吧!
柳飞絮:(回头望去)陆兄,他刚才可是有心要杀你,岂能放他走。
陆寻情:(拖着身子上前)这是我欠他们林家的,既然我今日大难不死,也无需追究,放他走吧!”
柳飞絮:(一怒扔出剑刃,警告)林远铭,若是你还敢动什么坏心思,我定然要杀了林家满门。”
林远铭:(转身离开)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你大可不必迁怒他人,今日他放了我,我也不会有所感动,只要他活着,便该死。
柳飞絮本想上前取他性命,陆寻情:(身手拉住)他也算是苦命之人,。
柳飞絮看着陆寻情,无奈摇头叹气,然后扶着他去看大夫。
第十三幕
看着那伤残的十几人,林远铭只是轻叹一口气,挥手命令他们先行退下,这本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但眼看着以失败告终,林远铭不禁跪倒在地,一脸绝望。
此时,一个身着黑衣,脸带蒙布的人踱步走到林远铭身后。
柳飞志(看着他,眼神中只有失望):真是一个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让他跑了。
林远铭(将目光从秦悦的画像上移开,转身看去)不要紧,他虽然跑了,但他中了你给我的毒药,一定活不了。
柳飞志(轻叹一口气,看着那木棺上的手印)只可惜救走他的人,便会解这种毒。
林远铭(忽然变得认真,震惊的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他岂会解这种毒,你不是谁天下没有几人能解的吗?
柳飞志:只可惜他便是其中一人。
林远铭:你认识他。
柳飞志点头默许。
林远铭:既然你认识他,又为何不亲自出手呢?
柳飞志:我若是想出手,又岂会轮得上你,也许也不会失败。
林远铭(仰天苦笑):我看,不仅是我杀不了他,你也同样如此,不然又为何不亲自动手。
柳飞志(脸色变得阴沉,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莫非是找死。
林远铭:反正秦悦也死了,我也杀不了陆寻情,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柳飞志(手劲又强了几分):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一程。
随着柳飞志劲道加强,林远铭的脸色越加狰狞,四肢无力垂下,没有一丝挣扎,在这生死关头,一道身影从窗口跃入,挥手间,五根银针脱手而出,直刺柳飞志胸前,柳飞志为求自保,收手退后。
柳飞志(站稳脚跟,侧脸望去,忽然一笑):是你?
秦悦:陆寻情已走,你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柳飞志(看着大惊失色的林远铭一笑):我想你应该是来救陆寻情的吧!只可惜他的女人缘似乎很不错,没能让你出手。
秦悦:谁出手都一样,只要他活着便好。
柳飞志(仰天大笑):果真是一位痴情女子,为了见他一面,宁愿以歌姬的身份去接触一个男人,为了他,竟抛下这么好的丈夫。
林远铭(看着秦悦,一手紧紧抱住):小悦,你真的还活着吗?你知道吗?你死了,我也未曾想苟活在世。
秦悦(只觉得全身无力)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不该不说一声便默默离开。
林远铭(更加紧紧抱住):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你活着便好,只要你还肯回来,林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柳飞志(不停拍手,大笑)真是对有情有义的夫妻,只可惜爱错了人。
秦悦: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若是没有事,你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林家了。
柳飞志:天色不早了,我是该走了,但现在你们似乎已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更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说话间,柳飞志持剑迎了上去,(武术指导)柳飞志只要一剑刺伤秦悦时,林远铭舍身相救,身负重伤,秦悦侥幸看到了柳飞志的面貌,柳飞志眼见大事不成,便跃身离开。
秦悦(紧紧抱着林远铭,两行泪直流而下)远铭,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林远铭(嘴角含着血丝)值得,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秦悦(泣声):对不起,这三年来我都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尽到一个儿媳的责任。
林远铭(一手摸着她的脸庞):还记得吗?当初我娶你时,便答应过你,你今后无论是否能忘记陆寻情,我都会爱你一生一世,照顾你一辈子,但只怕以后再也没有照顾你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随着一声落下,林远铭的手臂无力垂下,失去了最后一点气息,秦悦也是哭红了眼,喊破了嗓子。
第十四幕
时间:夜
地点:湖畔阁楼
柳飞絮、陆寻情坐在木板上,把酒而欢,陆寻情:(看向他,敬酒)柳兄,这次多亏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可能再也喝上这美酒了。
柳飞絮:(迎面一笑,喝酒)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说谢谢二字也未免太见外了。再说,我若不救你,也许你也能逃走。
陆寻情:(苦笑)你若不出手,不出言提醒我,恐怕我真要死在哪里了。任凭一个人的身手再高,若是心已死,就算对手是常人,恐怕也难逃一死。
柳飞絮:(点头)陆兄,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我也不想活了,却是出手救了我,所以今日你不必谢我,我也不会谢你。”
第十五幕
时间:三年前 回忆 夜
地点:风雨寨
陆寻情手持折扇来到山门前,门前两个人双刀相交:(喝道)你是何人,竟敢硬闯我们风雨寨。
陆寻情:(面如死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寨主是不是在里面?
其中一位:(上前,持刀相向)在又如何,干你何事。
陆寻情不再说话,只手一挥,折扇飞出,一招之内便取了两人的性命。(武术指导)
两人脖子上多出一道血痕,倒地不起。
陆寻情手持沾满血腥的折扇,快步走进风雨寨,挡者便杀。(武术指导)
一会儿功夫便有三四十人死于他的手中,刚欲要走进木屋,寻找林若兰、沐小静时,一人衣衫不整地从木屋中跑出,迎面向他跑来,与陆寻情擦肩而过,不出百步,一人身穿衣裙从木屋中,双脚夹住那人的脑袋。
穆杉:(心知一死,忍不住说道)你竟然是个男人。
话音一落,脖子已被夹断,脑袋踢出百米之外,柳飞絮这才落地,转身看到陆寻情迎面相视,便想杀人灭口。
两人相视之下,同时出手,视之为敌,但却难分胜负,百招下来,未有胜负。(武术指导)
两人各退数步,柳飞絮这才静下心:(质问)你到底是谁?
陆寻情:(好奇地看着他一身女子的装扮)铁血堂 陆寻情。
柳飞絮:(看着一旁的尸体)人是你杀的。
陆寻情:(点头)对。
柳飞絮:为救人而来。
陆寻情:人在哪里。
柳飞絮:(说着跪倒在地)人在后山。
陆寻情:那你又是何人。
柳飞絮没有说话。
陆寻情:(略感诧异)谢谢相告。
柳飞絮:(面如死灰)你是铁血三侠的铁扇,但为何身为官府中人,要无辜杀人。
陆寻情:(说话间已转身走向后山)我要救的人你应该能猜到,我向来也只为女人。
柳飞絮:(一头乱发,满是失落)我听过你的事情,是个值得认识的人,我叫柳飞絮。对了,穆杉他们多年前杀了铁血堂中的一人,你也应该出手为他们报仇,这些人本就该死。
说话间,从后山方向冲出七八十人手持兵器,向着两人砍去,柳飞絮跪地不起,一心求死,陆寻情见状只好出手相护,想到林若兰、沐小静,秦悦,一怒之下,出手便杀了这里的人。(武术指导)
最后满身沾满血迹,站在柳飞絮身前:你为何不还手。
柳飞絮:(悲叹)为何要还手。
陆寻情一手拍着他的肩膀,然后走向后山:若是一个人觉得活得不累,活得太苦,便想想身边的人,想想所爱的人,也许为别人活也是一种活法,我只想保护身边的人,既是我是官也好,英雄也罢,谁伤害她们,我便杀了谁。
柳飞絮忽然转身看向他的背影,双眼瞬间充满精神。
第十六幕
湖畔阁楼
陆寻情:(一笑)第一次见面,我真以为你是个女人,但我却不明白,你为何一心求死,我算是为情,你是为何。
柳飞絮:我也是为情,不一样的情,一般人不能体会的情,也许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陆寻情:(举杯)为了一个情字,我们干一杯。
沐小静,林若兰快步跑来:(拿着笔墨)等等,你们先不要扔。
陆寻情:(疑惑)小静姑娘,你又想干什么?
沐小静: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柳飞絮:小静姑娘,你又想到什么赌法了?
沐小静:(坏笑)我们四人写下凶手是何人,然后放在酒壶,扔入湖中,过一段时间在一起打开,看看谁的最准,最对,好不好?
陆寻情:小静,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想出这种法子。
沐小静:有什么不好?
陆寻情:我怕我写了,你会偷偷去看。
沐小静刚要出言反驳的时候,陆寻情:不管你看不看,我都答应你。
柳飞絮:你们莫要奇怪,只因今日陆兄做了一件有些愧对你们的事情,莫说是这件事,就算你让他娶你,恐怕他也会想想。
沐小静:(欣喜)这个不玩了,陆大哥你还是娶了我吧!还有若兰姐姐?
陆寻情:(无奈一笑)不行,我已经答应你一件事了,若真娶了你,有谁会受得了呀!
林若兰:小静的你已经答应,若是我提了,你会不会答应。
陆寻情:(看向她)这……”
林若兰:我不要你娶我。
陆寻情:好,我答应你。
林若兰:你能告诉我们,你和秦悦之间的事情吗?
陆寻情: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说一遍,以后不会说了。
沐小静:(拍手)好,不过是我先说,应该先做我的事情。
四人完事后,陆寻情:(喝酒)其实,我与秦悦不止同是江南人,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我们才认识,一起念书,识字,我的朋友有不少,但知心的不多,甚至只有一二个,而从小和我一起玩的女孩,却只有秦悦,算不上是青梅竹马,但却很知心。人总是会长大的,长大要想得便多了,我们俩的关系也理也理不清,说也说不清,但最后我决定不念书识字了,一心学武,我相信有很多男孩都会这样,走上这条路,后来我们见面的机会便少了。(画面呈现)
陆寻情:(忽然看向沐小静)到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沐小静,我烤鱼给她吃,她天天来跟着我学武,但到头来还是三脚猫的功夫,最后,我又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林若兰,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易容成了少年,穿着一身脏而旧的衣服,脸上还有点灰,任谁也没有想到她是美貌的女子。
沐小静:(插嘴娇声)陆大哥,你耍诈,你根本就没有说明白,后来呢?
陆寻情:后来你应该都知道呀!那一年我决定离开故乡,放弃一切,你便跟着我一路闯荡江湖,不过,再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去看了一眼秦悦,便答应她每一年会有回来至少两次,去看她两次,但三年过去了,我似乎已忘记了当初的诺言。
柳飞絮:那么三年前,也就是她嫁给林远铭的几天前,你当时已经知道她要嫁给林远铭,所以才会一怒之下杀了上百条人命。”
陆寻情: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但小静、若兰陪在我身边多年,因为我而被那畜生抓去我岂能罢休,当时我也早已不想呆在铁血堂,所以便没有了顾虑,我与小静初入江湖,便是为了自由,现在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林若兰:你当初应该知道秦悦心中有你,你心中必然也有她,你为何不娶她呢?
陆寻情:(含泪)若是说我心中还有一丝愧疚,一丝遗憾的话,那便是对不起你们,秦悦也好,若兰也好、小静也好,我太明白自已的性子了,我这些年到处寻花问柳,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好丈夫,所以当初秦悦对我说,只要我愿意娶她,她便推掉那门亲事,但我最后还是没有答应,所以她也可能一怒之下才决定嫁给林远铭的,也有可能是女人一生注定要嫁人,没有人可以例外。
林若兰:(抱着他)你若是这一生不娶我,或者爱上了其他女人,不辞而别,我都不会嫁人,我一生只会嫁给你,陆寻情。
陆寻情笑了,沐小静也是:若兰姐,你耍赖,你趁机占陆大哥的便宜,我也要占便宜。
陆寻情:(忽然笑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想通的,其实做丈夫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等我在过几年,也许也会明白,不仅女人一生注定要嫁人,男人一生也注定要娶妻生子,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大道理。
话音落下,林若兰、沐小静都笑了起来,柳飞絮也笑了。
最后,四人一醉方休,柳飞絮也很快离开了阁楼。
第十七幕
秦悦全身沾满了林远铭的血,拖着重伤的身体向湖畔阁楼走来,她实在想不到现在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还想去哪里,那怕是再见一面陆寻情,她便已心满意足。
在没有看到陆寻情的时候,她绝不会暴露自已的行踪,由于轻声来到阁楼,抬头一望,欲要吐口而出,喊出陆寻情这个名字的时候,却不由得看到了柳飞絮,只能将这话又咽了下去,只因她已认定柳飞絮便是杀害林远铭的凶手。
当秦悦看到这几人有说有笑,自然认定情义不浅,心中不禁问道自已,这究竟是为何,他是谁,又为何和陆寻情再一起,陆寻情是否知道林远铭的事情。
最终秦悦还是狠狠摇头否定,安慰道:不,寻情一定不知道此事,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
许久之后秦悦已认定此处不能久留,她一定要活着揭露柳飞絮的真面目,杀死害死林远铭的凶手。
第十八幕
时间:日
地点:湖畔阁楼
陈易站在阁楼上看着远方:(叹道)看来我已经老了,这件事过后,也该金盘洗手。
陆寻情:(来至身后)你大可不必这样悲伤,人总是会有老的一天,既然过得不好,那便不如换一种生活的方式,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陈易:(转身看去)你起来了,我有事找你。
陆寻情:知道。
陈易:昨晚又死了一个人。
陆寻情:(吃惊)又是死在琴声之下?
陈易:是死在剑下,也许这个人你认识?
陆寻情:是谁?
陈易:怀悦山庄的林远铭,你应该认识。
陆寻情:(更吃惊)我昨晚还见过他,而且差点就死在了他手里。
陈易:可是你还没有死,他便死在了别人的手里。
陆寻情:这只能怪我的朋友太多,还时不时会救我一命。
陈易:是不是柳飞絮救的你?
陆寻情:(疑惑)你怎么会知道?
陈易:因为林远铭胸前有一个脚印,而柳飞絮向来只用脚杀人,所以我猜是他。
陆寻情:(急切)可我知道不是他杀的,昨晚我们便在这里喝酒,喝了一晚上。
陈易:(点头)我知道,所以今天我没有去找他,便来麻烦你呢?我想要你跟我走一趟,案件发生已过了三天,时间紧迫,我不得不麻烦你。
陆寻情:你切勿忘了我们是朋友,朋友本生就是用来互相麻烦,越是麻烦,情义便越难说清,自然关系也越加深厚。
第十九幕
时间:日
地点:怀悦山庄
一人迎面倒在血泊之中。
陆寻情:(慢步走上前)他真的是林远铭。
陈易:千真万确,而且现在已成了一具尸体了。
陆寻情:(蹲下身子,一手推动了他的身子,看到了昨日还刚刚见过的那张脸)凶手究竟是谁,又为何要对林远铭下手呢?
陈易:这点我也奇怪,林家向来不与江湖人接触,特别是林远铭,整日里只有他的夫人,我也实在想不出会有何人要害他。
陆寻情:(余光一扫,看到那散落的银针)难道是情人杀了林远铭,还是秦悦根本就没有死,我总觉得她还活着。
陈易:江湖上会这招的人并不少,你无须遐想。
陆寻情:(一手拾起银针)只可惜在我认识的人之中,能做到这点的人绝不会超过四人,那她们却恰好是其中之一。
陈易:那你是怀疑秦悦,还是情人呢?
陆寻情:(一手打开折扇,微微扇动)我可没有说她们便是凶手,而是一定来过这里,并且是想帮林远铭,可惜未曾想到凶手如此厉害,所以自能独自离开。
陈易:那此人必是就是秦悦了。
陆寻情(侧脸看去)不管凶手是谁,我都希望你在给我几天,让我查个明白。
陈易:我答应你。
黑衣人:(画外应)你不用再查下去了,因为今日你注定要命丧于此。
两颗霹雳弹飞来,两人及时闪开,林远铭的尸体被炸成血肉。
柳飞志:(看着两人笑道)昔日的铁血三侠,果真是名不虚传。
陆寻情: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暗箭伤人。
柳飞志:我的身份你迟早会知道,但今日我蒙面而来,又岂会告诉你,至于暗箭伤人便更谈不上了,切勿忘了,我刚才可是提醒过你们了。
陆寻情:(见尸体不在)你是来毁尸灭迹的?
柳飞志:(点头)对,陆寻情果真是聪明,但这点也并不难想出。
陈易:你已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
柳飞志点头,似乎不愿多说一句话。
陈易:(盯着他)既然如此,你可听到我们已知道凶手是谁?
柳飞志:听到了,我原本是想毁尸灭迹,现在看来是要杀人灭口了。
陆寻情:你确信你的身手在我两人之上?
柳飞志:不知道,但这世上总是没有绝对的事情,所以要想知道答案,自然要亲自动手试试。
陆寻情:你也是凶手。
说话间,柳飞志已出手,不禁是柳飞絮的飞絮飘凌步,腿法,而且更擅长各大门派的武学,但陆寻情更胜一筹,一掌打在黑衣人胸口,黑衣人逃走。(武术指导)
陈易欲要追去,陆寻情:(一手拦住)不用追了,他身手虽在我之下,但若想抓住他,恐怕很难,也许放他走,我会知道更多。
陈易:你说他会不会是柳飞絮?
陆寻情:(摇头)或许不是,仅凭他会飞絮飘凌步便说他是柳飞絮,似乎太草率了,再者,他似乎知道江湖上各大门派的绝学,恐怕来历不浅。
陈易:这件事牵扯的人似乎很多,你还打算查下去吗?
陆寻情:“秦悦深陷其中,我岂能不管。
陈易:你现在如果赶去见柳飞絮,也许会明白一些东西。
陆寻情:我正有此意,我向来不喜欢怀疑朋友,真希望这件事与他无关。
第二十幕
日
湖畔阁楼
陆寻情不怀疑朋友,还是一路走回家。
林若兰、沐小静听着脚步声迎上去,沐:(拍掉灰尘)陆大哥,你没有受伤吧!
陆寻情:(眼神落在柳飞絮身上)我没事,我还能喝酒,你说能有什么事情?
沐小静:(挽起他的手臂)看你的样子一定又是跟别人交上手了,还是先洗个澡再说。
陆寻情看柳飞絮在此,没有受伤,这才一笑:柳兄,也来了?
林若兰:(紧靠着他)柳大哥已来了多时,见你不在,本想待会再来,被我留住了。”
柳飞絮:陆兄,此去可有线索?
沐小静:(推着陆寻情进入厢房,才侧脸看去柳飞絮)柳大哥,你先等等,陆大哥就是爱干净,等他洗个澡你们再一边喝酒一边相谈。”
柳飞絮;(看着两人)人生若得一知己,足矣!陆兄,寨中还有事务要办,我改日再来拜访。
第二十一幕
日
柳家寨 (柳飞絮与柳飞志化身一人,这里柳飞志冒充了柳飞絮)
陆寻情手提两壶好酒,来到山寨前,这里他很少。
陆寻情:(上前)你们寨主在吗?
门卫:(微笑)柳寨主正在寨中会客,陆公子,稍等一下,手下这就去通传一声。
陆寻情不再多言,再次等候,门卫快步跑入寨中。
此时,柳飞志正在大厅内,迎面站着一位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门卫慢步而入:(单膝跪地)寨主,陆公子在门外求见,是否让他进来。
柳飞志:(一脸愕然)知道了,叫他进来吧!他也好久没来,你顺便带他参观参观。
门卫不敢多看,连忙退下。
白衣女子:(见人离开)门外的人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情圣,陆寻情?
柳飞志:(笑道)是,怎么,你也想见他一面?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拿起桌上木盒)我见他干什么,有些事不能乱猜,不然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柳飞志:希望如此,不过,世上的女人恐怕都想见上他一面,你难道真不想。
白衣女子:(转身准备离开)我想不想见,你不必猜,我也不会自找麻烦,但小絮似乎已经深陷其中,难过此劫呀!
柳飞志:(脸色难看)不要紧,关键时刻,我会出手帮她一把,这劫无论如何都要躲过去。
白衣女子:(回头一看)若是躲不过去呢?
柳飞志:(脸色越加难看)若是真过不了这关,我到时也不会影响计划,该做出取舍的时候,我也不会心软。
白衣女子:你莫非想牺牲小絮,你不要忘了,她为了付出了多少?
柳飞志:(心头一震)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走这步的,毕竟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白衣女子:希望你说得是真的,你也最好不要伤害小絮。
柳飞志: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白衣女子:(跨步离去)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但希望你最好不要忘了,小絮这些年过得并不一定比你好。
柳飞志:(望着背影)小絮,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两人一进一出,隔着轻纱四目相对,然后擦肩而过。
陆寻情:(柳飞志望的入神)柳兄,这是怎么了,难道佳人刚走,便恋恋不舍了。
柳飞志:(一改脸色,笑道)陆兄说笑了,那人虽是佳人,但也是贵客,并无其他关系。
陆寻情:(提起酒壶)这样便好,不然倒是打扰了柳兄了,今日特来找你共饮一杯。
柳飞志:(一闻酒香)果真是好酒,只不过,你我虽然常常齐聚一处痛饮,但很少来我这柳家寨,今日提酒上门,是否在为秦淮索命案而操心!
陆寻情:(面露苦涩)这倒不是,凶手虽未找到,但却已有些明白,相信不久就会有答案了……”
柳飞志:莫非陆兄心中已有了怀疑之人。
陆寻情:(摇头)没有,所以觉得有些心中不悦,便不请自来了。
柳飞志:(走上前)凭你我之间轻易,又何来不请自来的说法。
陆寻情:(递过酒壶)来,先尝尝我这几十的陈酿如何。
柳飞志:(接过酒壶,一口痛饮)果真是好酒。
许久之后,不知为何,陆寻情余光注意到了柳飞志的双脚:(笑道)柳兄,你的鞋合脚吗?
柳飞志:(闻言一笑)当然合脚,哪有人会穿不合脚的鞋子。
此话一落,柳飞志脸色已变,他纵然没有想到,他与妹妹柳飞絮相貌极其相似,难辨真假,但总归是一男一女,而女人脚也往往比男人的小一下。
陆寻情:(见他异样,也是脸色一变,逼问)你到底是谁。
柳飞志:(仰天大笑)说得好,不过,却不知陆兄何时有了看别人双脚的毛病。
陆寻情:本来我并没有这个习惯,这个毛病,但自从遇到了柳飞絮,便有了两个毛病,一个是看他的脚,一个是看的脸,柳飞絮的轻功虽算不上天下第一,但只有飞絮飘凌步,才能让我感觉到那风度飘飘的潇洒,看一个人轻功,自然要看他的脚,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毛病。
柳飞志:那你为何也喜欢看他的脸。
陆寻情:(自嘲)因为我从未看到过一个朋友能有柳飞絮那么俊美的外貌,重要的是我有一次竟看到柳飞絮身着女装,所以才有了这个毛病,仔细想来,我有时倒有些羡慕柳飞絮。
柳飞志:(苦笑)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有了,恐怕你会比死了还要痛苦。
陆寻情略感笑声凄凉,柳飞志心知不是对手,欲要夺窗而出,陆寻情上前制止。(武术指导,小说有细写)
一阵比斗下来,柳飞志趴地不起,陆寻情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
陆寻情身手试图撕开他的易容脸皮,但撕伤了脸,也没有发现,也是倍感诧异: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冒充柳飞絮,柳飞絮现在又在何处。
柳飞志:(笑道)我不是柳飞絮,还会是谁,陆兄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陆寻情:你虽然学会了柳飞絮的飞絮飘凌步,但却未领会到其中的精髓,不然以脚法相博,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柳飞絮:你若知道柳飞絮的飞絮飘凌步是如何学成的,便不会说我没有领会其中的精髓了。
陆寻情:(脚上在加了一分力道)你到底是谁,柳飞絮又是你何人,他又在哪里。
柳飞志:(苦笑不停)柳飞絮便在山寨后面的竹屋内,你可以去找他,向他问个明白。”
陆寻情: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柳飞絮: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间的关系,你难道不想知道这索命案的真相,我只怕你杀了我,更会遗憾终生的。
陆寻情:(纵身掠出大厅)你好自为之。
柳飞志:(看着背影)你若不杀我,你必会后悔终生。
第二十二幕
日
柳家寨后山
陆寻情心事重重,慢步走去后山,越过一条两边种满花草的小道,来到了河边,河四周种满了杨柳,就跟柳飞絮的名字一样动人,河上建有一座竹屋,而柳飞絮背靠在木竹上喝酒。
陆寻情见他没事这才放心,轻步走上前去。
柳飞絮:(闻声侧脸望去)陆兄,你今日怎么来了?
陆寻情:(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笑谈)难道只准你去找我,我这个朋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柳飞絮眼神一紧,脸色难看了起来,他知道能来这里,必然已见到他哥哥:(试探)你来的时候,看到他了?
陆寻情点头默许。
柳飞絮:(竟苦笑了起来)陆兄,是来找我问个明白的。
陆寻情只是看着他。
柳飞絮:(一笑)陆兄,既然想知道,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陆兄,是否能稍等片刻,我一身酒气,去河中洗个澡,才来畅谈一番。
陆寻情:(扇动折扇)好的,我等你。
柳飞絮:(说完转身跃入河中)也许你再看到我的时候,就会明白一切了。
陆寻情看着河面,喝着酒。
一会儿,柳飞絮的身影没有出现,只见河面波纹泛起,柳飞絮的衣服竟浮起,一根柳条自河中射出,穿过竹屋窗户,勾出了一件轻纱白衣。
刚要落入水中之时,一道倩影从河中跃起,陆寻情忽然感到眼前雪白一片,不待他反应,柳飞絮已身披轻纱白衣站在了他的眼前,双人四目相对,一人惊讶,一人欣喜。
柳飞絮见陆寻情如此表情:(轻咬红唇,笑道)陆大哥,我长得还可以吧!
陆寻情全身僵硬,折扇落在地上,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心中已明白,但也惊讶。
柳飞絮:(不顾羞涩)我有若兰、小静她们那么好看吗?
陆寻情:(咽下美酒)你……
柳飞絮不待他说完,已上前一手抱住了他,紧紧地抱着,大哭了起来,眼泪滴在他的肩膀上:
陆寻情刚伸手抱着她,柳飞絮却离开了他怀抱,迎面近近看着他:陆大哥,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不会骗你。
陆寻情:(望着她脸上的泪痕)你到底是……
柳飞絮:你刚才不是什么都看到了吗?难道还不清楚。
陆寻情: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说……
柳飞絮拉着陆寻情坐在石凳上,迎面看着他:陆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陆寻情:(脸色变得复杂)记得,可是当日在山寨的时候,那二当家的明明说你是个男人。
柳飞絮:(眼神有些忧伤)你刚才不是已经看的过他了吗?难道还不明白。”
陆寻情:(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二当家当时看到的不是你,而是他,可是他又为何和你长得如此相似,莫非你们是亲兄妹。
柳飞絮:(点头默许)对,我们是亲兄妹,他叫柳飞志,我便叫柳飞絮,当年你看到的也的确是我,只不过我是和哥哥一起去山寨。
陆寻情:可是当时你们为何一起去山寨,然后却没有看到柳飞志。
柳飞絮:(起身望向湖面)其实,我是一名女子,心无志向,建立柳家寨也是哥哥的意思,当年我也不是被二当家抓去的。
陆寻情:以你的身手,他又岂能动得了你。
柳飞絮;对,他不仅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哥哥的对手,当年哥哥身怀绝技,但却无立足之地,一心急于求成,便想出了这个办法,直接把那个土匪窝改成柳家寨,那当家的本就恶名昭著,所以我也不便阻拦,本应是我舍身进入山寨,趁机动手,但哥哥不忍让我亲身犯险,便亲自动手,我紧跟其后,却不知那二当家手段低劣,点了穴道,还欲要下毒,眼看哥哥危险,便动手杀了他。
陆寻情:所以他一开始便把你哥哥当做女子,而你出手时,因为你们兄妹长相几乎一样,所以才把你误认为男子,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陆寻情:(不解)可是你为什么不找机会和我说个明白。
柳飞絮;(迎面一笑)若是你,你会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解释那么多吗?
陆寻情:(低头默许)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女扮男装过了三年。
柳飞絮:(语气有些凄凉)当然不是,只因连我慢慢忘了,我究竟女扮男装过了多年,时间久了,便不想解释,也不愿去解释。
陆寻情:可是,你明明长得比天下大多数女子都要美丽,为何又要女扮男装呢?
柳飞絮:我和哥哥幼小时便双亲逝世,是他一手把我带大,照顾我,给我弄吃的,甚至有些宁愿自已饿肚子,也要让我吃饱,就这样,我们慢慢长大了,哥哥开始痴迷武学,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欺负,不用受苦挨饿,但我们身无分文,四处求学,也没有人肯收留我们,所以哥哥开始偷学武艺,但时间一久,便会让人发现,有时恶言以对,有时拳脚相加,一月下来总要受几次伤,而且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学会,所以我不忍看到他如此受累,便女扮男装去偷学武艺,也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命天注定,我竟然对武学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后来,我学成了一种武学后,便将其传授给哥哥,我自创的飞絮飘凌步也传授给了他,还有脚上功夫。
陆寻情:但是以你三年前的身手,恐怕已在江湖上难寻对手,那又何必继续女扮男装下去呢?
柳飞絮:(一脸苦涩)就这样过了数十年,哥哥的身手也在江湖上难寻敌手,而我的却也略胜他一筹,只不过,哥哥也是少年,也有远大志向,为了他的目标,我们两人闯荡江湖,杀人无数,不过我哥虽心怀志向,急于求成,但也不杀无辜之人,由于我们外貌相似,所以便以一人之名威震江湖。
陆寻情:(轻叹)可是,难道为了他的志向,就必须要用你的痛苦来达成目的吗?
柳飞絮:(激动)不,我不苦,至少在认识你之前,我还没有那么苦,从小到大,哥哥一人照顾我,他有志向,我也必须帮他一把,我也心甘情愿这样做,但是直到三年前,遇到了你,我忽然发现自已还是一个女人,也会喜欢上别人,这三年能陪伴在你身旁,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原来还在想,是不是应该一直隐瞒下去,是不是到死也不让你知道。
陆寻情:柳家寨的地位虽不及几大百年门派,但也算是在江湖上鼎鼎有名,难道他还不肯收手,还不肯放过你,还要用鲜血来换取这柳家寨的恶名。
柳飞絮:其实,三年前他也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让他付出生命的人,他这么做也是在为那个女人而努力,原本打算秦淮索命案一过,便收手不干,甚至打算一把火烧了柳家寨,但还是没有来得及,他没有想到你会如此聪明,竟能在一天内便看出那七十二人就是死于断魂绝情之下。
陆寻情:可是那七十二人并非邪恶之人,你们既已得到了他们手中的钱财,又何必动手杀人呢?
柳飞絮: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七十二人非死不可,若非如此,以我哥的性子也不会下此毒手,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为了女人在努力,但动手的人,的确是我。
陆寻情:是你和秦悦一起动得手,还是和林远铭一起。
柳飞絮:人是我和秦悦杀的,林远铭与我哥虽没有动手,但事先的确知道这件事。
陆寻情:如果说是林远铭为了害我,而去杀人,我倒是可以想到,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是秦悦。
柳飞絮:(笑道)你知道那个情人是谁吗?
陆寻情:我想那人我一定认识,但却不敢确定。
柳飞絮:除了秦悦还会有谁。
陆寻情:(应声说道)但是……
柳飞絮:没有但是,世上会易容术的人不是只有林若兰,我自小也懂一点,不然也不会女扮男装这么多年,也无人发现。
陆寻情:“我想知道秦悦为何要动手杀人,更为何要害我。
柳飞絮:“秦悦想杀你,林远铭自然不会阻拦,他不仅深爱秦悦,而且更希望你死,至于秦悦,你想应该明白。”
陆寻情:是因爱生恨,所以才想这个办法。
柳飞絮:(摇头一笑)不,恨虽深,爱更深,她若是想加害于你,只要在那七十一的脖子留下一道折扇的血痕,便足以让你百口难辨,她也许是唯一一个知道你过去的人,所以你才对她敬而远之,我哥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化名成情人与你相见,那时你便不会再拒绝她了。我想你前几日去找她的时候,她应该提起了这件事。
陆寻情:(苦笑)对,她的确说到了那件事,而且还装得的很生气的样子。
柳飞絮:不,我想她当时是既生气,又高兴,你可以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便深陷这桩秦淮索命案中,却不愿带她离开怀悦山庄,我若是她,也不会好过。
陆寻情:所以当日我走出怀悦山庄后,遭到林小羽的陷害时,你才会刚好出现在哪里。
柳飞絮点头默许。
陆寻情:那么林小羽又是何人所杀?
柳飞絮:是林远铭,当日林小羽想要出手杀你的时候,也许他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若杀了你,秦悦必然会出手杀了他,但他最后还是杀不了你,事情却不料被我看到了,我不杀他,林远铭,自然不会放过他。”
陆寻情: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柳飞絮:既是为了我哥,也是为了你,若是这件事是我哥亲自去办的,你绝对不会知道真相,因为是我和秦悦做的,所以并没有真正嫁祸于你。”
陆寻情似乎明白了一切,深情地看了一样柳飞絮。
柳飞絮:(泪流而下)是不是从现在我们就不再是朋友,而变成了敌人。
陆寻情:(转身欲要离开)你走吧!
柳飞絮:你是要放过我,还是你我从此不再往来。
陆寻情:我还没有想好,但我从不杀女人,所以也不会杀你。
柳飞絮:可是你我之间确是难逃一战,这桩秦淮索命案总要有个了结,所以我和秦悦之间非死一个,甚至二人,若是此案不破,那陈易、铁血堂的人便会牵连致死。
陆寻情:(转身望去)你难道非要我出手不可。
柳飞絮:我不会逼你,更不会让你为难,也许我现在就能给你一个交代,陆大哥,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我哥哥。江湖人常说认识陆情圣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哪知能死在陆情圣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
话音一落,柳飞絮跃入河中。
陆寻情见柳飞絮一心求死,连忙下水相救。
最后,陆寻情抱着柳飞絮落在了地上,看着她,柳飞絮忽然睁开了双眼,不待陆寻情多问,嘴里便吐出一丝迷烟,随后陆寻情才混到过去,倒在了她的怀里。
柳飞絮看着他,失声哭了起来。
柳飞志:(她慢步走到身后)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柳飞絮:希望你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柳飞志:小絮,你放心,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成全你的,事情结束后,我便会放了他,但你必须跟我走。
柳飞志:(轻叹)小絮,他难道真的值得你这样做。
柳飞志:这也难怪,他的确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值得成为朋友的人,这三年来,我们臭名远扬,跟江湖上的人更是没有什么来往,也唯有他才愿与你我成为朋友。
柳飞絮:(侧脸望去)你既然知道如此,又为何非要将他算计在内了。
柳飞志:(转身远去)从小到大,你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就因为他,你已不是第一次顶撞我了。
第二十三幕
日
河畔阁楼
陈易越过屋檐,来到两人身前:若兰姑娘,小静姑娘,你们都在?
林若兰:(侧脸望去)“陈大哥,你怎么来了?
陈易:我自然是来找寻情的,他人呢?
沐小静:(一愣)陆大哥,不是帮你去调查命案去了吗?
陈易:我已许久没有见到他了,这才前来询问案件结果?
林若兰:(面露着急之色)若他没有去查案,便必然是去朋友那喝酒去了。。
陈易:他还有那些朋友。
林若兰:大概在江南称得上最好的朋友便是柳飞絮,柳大哥。”
沐小静:陆大哥,不会又被哪个女人迷住了吧?
林若兰:(瞪她一眼)小静,你不要乱猜,这件命案事关重大,陆大哥不会没有分寸的。
沐小静:好了,若兰姐,我不说了,我和你去找陆大哥好不好。
林若兰:(侧脸看向陈易)陈大哥,要不在此久等一会,我这就去找陆大哥前来
陈易:(拱手)若兰姑娘,小静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若见到陆寻情,帮代问一声便是。
看着陈易离开的背影,沐小静:(拉着若兰)若兰姐,我们走吧。
林若兰:小静,你在这里等着,万一我没有回来,好歹有个照应。
沐小静:(娇声说道)不行,若兰姐,我要和你一起走,不然你有个三长两短,陆大哥一定不会放过我。
林若兰:小静,不要说了,我一人去便好,你在这里等着,也许陆大哥很快就回来,倒是好歹有个照应。
林若兰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
第二十四幕
知道陆寻情影讯全无,林若兰认为已陆寻情的功夫,江湖上已无几个对手,但还是十分担心,便快步来到柳家寨,欲要询问陆寻情的行踪。
林若兰心中急切,脚步也是重了几分,快要到山寨时,一道身影掠出,挡在了她身前,虽面带轻纱,但还是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是一位女子。
林若兰:(止步,立刻提高警惕,注视着此人)你是谁,为何要拦我去路。
秦悦:(一手揭下轻纱)是我,秦悦。
林若兰:(一脸吃惊)秦悦,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秦悦:我来找杀害林远铭的凶手。
林若兰:凶手是谁。
秦悦:柳飞絮,他本想杀了,却不料林远铭为我挨了一剑。
林若兰:不可能,柳大哥怎么会事这种人,再说,你们无冤无仇,他岂会加害你们。
秦悦:你说得对,我们无冤无仇,我又岂会陷害他,寻情是不是已失踪数日了。
林若兰点了点头。
秦悦:我当日亲眼看着他走进柳家寨,便没有再出来。
林若兰:不,就算柳飞絮要害他,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秦悦:(轻叹一口气)可惜他从不伤害朋友。
林若兰:(脸色也开始凝重,欲要冲上前去)不,我要去找柳大哥问个明白。
秦悦:(一手拉住她的手臂)你不能去,你去了,谁来救寻情。
林若兰:(侧脸望去)事情若是真是这样,我一定要柳飞絮问个明白,你可以去救他。
秦悦:(手上又加重了力道)我现在还有脸去见他吗?据我所知,他应该就在柳家寨数里外的一处断崖上,你快去救他,若是我没有活下去,便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
林若兰:你不能死,陆大哥心中也一直忘不了你,你死了,他岂会好过。
秦悦心中一跃,此时能听到此话已是死而无憾了。
柳飞絮(画外音)你们谁也走不了。
两人不约而同侧脸望去,便看到柳飞絮落在了眼前。
林若兰:(上前询问)柳大哥,秦悦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飞絮:(微微一笑)是,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伤害陆兄的,也不会伤害你们,也是让你暂留此处几日而已。
林若兰:陆大哥三年来一直视你为一生难得知己,你为何忍心伤害他。
柳飞絮不语,秦悦大笑而起:只因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女人,我们要的不是兄弟情义,所以才会这样做,我也是,她也是,也许以后你也会这样做。
林若兰已吃惊地张大嘴巴,说不话来,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任谁也无法能一时明白,一时接受。
秦悦:你为何不遵守诺言,为何要杀害远铭。
柳飞絮看着两人,只是无奈摇头,不说一句话。
在秦悦、林若兰感觉到一丝异样时,柳飞絮的身形已了迎了上去,连踢出十几击飞脚,三人混打在一起,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柳飞絮便一手拿下了两人。(武术指导)
第二十五幕
续第一幕之后。
柳飞絮(一脸诧异):此言又是何意。
秦悦:与其杀了他爱过的人,让他记恨自已一生,倒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柳飞絮:所以你宁愿被我杀,也不愿杀我。
秦悦:(大笑而起)呵呵,我想你也不会杀我,你我都是女人,我自然知道女人要的是什么。
柳飞絮:可是人死了,便什么也得不到了。
秦悦:可至少他时常还能想起我,若是你杀了我,他还会想起你吗,想起来的时候是恨,还是爱呢?
柳飞絮:(仰天大笑)好,说得好,怪不得陆兄对你心怀愧疚,我承认我已不想杀你,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他在选择一次。
秦悦:(没有丝毫的喜悦,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了好奇与恐惧)你什么意思。
柳飞絮:没有什么意思,待会你便会知道了。
说着,还没有给秦悦想通的机会,便一掌将她打昏,然后杀了一个丫鬟,放了一把火,最后才带走了摄魂琴和秦悦。
第二十六幕
日
断崖暗道中
此时,陆寻情正待在一个简朴的木屋中喝着酒,欲想出去查案之时,却发现无论是门后,墙后都有百年精铁将他锁在里面,铁门外还有两个门卫。
忽然,陆寻情起身来到铁门前,只因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陆寻情见门卫与沐小静交起了手,连忙提醒:小静,小心一点,千万不要伤到自已。
以一敌人,若是放在平时,沐小静倒是应付的过来,但显然这两人不仅身手好,而且很有默契。(武术指导,小说中也有细写)
最后,沐小静来到陆寻情身边,借着陆寻情的内力,一掌震晕了两人。
陆寻情:(见她的身手)小静,我看你平时就应该好好练练身手。
沐小静:(脸红)陆大哥,我知道了,以后一定跟若兰姐姐好好练练。
陆寻情:(见只有一人前来)对了,小静,若兰怎么没来。
沐小静:若兰姐去怀悦山庄,向秦悦打探你的消息去了。
陆寻情:她去了多久,是谁告诉她,秦悦知道我的下落的。
沐小静:“陆大哥,你一出去便是两天,我和若兰姐也是心急如焚,本想去找你,但又不知从何找起,不巧,陈大哥来阁楼找你,说你曾说过秦悦很有可能是凶手,若兰姐便孤身一人去了怀悦山庄。
陆寻:你怎么没有拦着她呢?
沐小静:若兰姐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本想与她一起,她又不同意,非说要我留下来等消息,后来,我也去了怀悦山庄,可惜没有看到若兰姐,也没有看到秦悦。
陆寻情:既然你没有看到若兰姐,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沐小静:(拿出一信封)刚才我在家休息的时候,有人将这张信纸绑在飞镖上,打在了门上。
陆寻情:(接过正要看)小静,这里到底是哪里,你用了几个时辰才赶到。”
沐小静:这里是柳家寨附近的一座山峰上,四周都是断崖,十分险恶。
陆寻情看到信封上画着这里暗道的地图,还有林若兰所在的地方。
陆寻情:小静,若兰有危险,你怎么不早说?
沐小静:你一直问我问题,我都没来得及开口,再者,我不知柳飞志是何人,也生怕你有危险。
沐小静从两人身上找出钥匙,解开铁门,陆寻情便快步跟着地图所指赶去,沐小静紧跟其后。
这里暗道错中复杂,只有几盏烛台照亮,陆寻情心有不安,不敢跑的太快,马上发现每一处转角处都有一件囚牢,囚牢中都关着一人,凶神恶煞,满脸苍白。
当走到第四间囚牢时,陆寻情忽然停住了脚步,囚牢中的人也好奇地望着他。
陆寻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逃走了吗?
:三年前,你们来的时候,我便在山寨中,能往哪里跑,若是能跑,今日又岂会被困在这里。
陆寻情:可是,我当日看到了二当家穆杉,却没有见到你,便认为你是恰巧外出避开一难。
胡天浩:(苦笑)恰巧逃过一劫,我也想这样,但早知会有今日的下场,当日还不如跟二哥一起共赴黄泉。
陆寻情:这么说,你已在这里关了三年。
胡天浩:不知道,我已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却是你们上山寨的那一日起,我便被关在了这里,暗无天日。
陆寻情:是不是柳飞絮的下的手。
胡天浩: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陆寻情:(面带诧异)可是,你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又为何将你关在这里呢?
胡天浩:他们自然是为了钱财,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可是我已将山寨中的藏宝之地告诉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换得自由之身。
陆寻情:关在这里的人也都跟你一样?
胡天浩:对,我们彼此间虽相隔甚远,无法交谈,但三年下来,总还是有些了解,他们个个都是一寨之主,家财万贯。
胡天浩见陆寻情如此,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我前几日看到那人带着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走了过去,你是不是来找她的。
陆寻情:对了,她在哪里?
胡天浩:从这里一直向前走,便能看到。
陆寻情:(说着两人便向着所指方向跑去)多谢相告。
胡天浩:(看着背影)多谢便不用了,若是你们没有死,希望能救我们一命便是。
陆寻情来到所指的位置时,便看到林若兰被绑在地,一道背影极似柳飞志的人手持匕首向林若兰伸去。
见势,柳飞絮听到脚步声刚要转身望去时,陆寻情手中的长剑已刺在了她左肩之上,鲜血瞬间染红剑身。
陆寻情见此人不回手反击,便知此人是柳飞絮,连忙上前抱住她的身躯,跪倒在地。
柳飞絮看着陆寻情笑了起来,笑得很吃力,脸色也越加苍白,林若兰连忙上前查看伤势,但也是无奈摇头,凶多吉少。
柳飞絮:(一手擦拭陆寻情的眼泪)陆大哥,你不要难过,人总是会死的。
陆寻情:(双手紧紧抱着她)不,你不能死,我更不能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柳飞絮:(笑道)也许死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既然我们以后注定不能相见,倒不如死在你的剑下,死在你的怀里。
柳飞絮:(看了一样林若兰)若兰,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这样的结果也许也是老天对我的眷顾,日后你和小静能好好陪着陆大哥,我已心满意足。陆大哥,快带着若兰、小静离开这里,我想我哥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我不想他伤害到你们。”
不待多想,陆寻情已抱着她跑向出口,林若兰,沐小静紧跟其后。
第二十七幕
日
断崖上
秦悦坐地抚琴,目光望着不远处,身旁站着柳飞志,眼前有七人,铁血堂的七位不快,
陈易:(挥剑直指秦悦)秦悦,你到底是不是秦淮索命案的凶手?
秦悦:既然陆寻情已经告诉你了,那何必多次一问。
陈易:你见过陆寻情了,他在哪里。
秦悦:陈易,是不是陆寻情叫你们来抓我的。
陈易:(心中一想)几天前,他便告诉我凶手在怀悦山庄,但他似乎有所顾忌,所以叫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秦悦身形一震,一手按在琴弦,琴声已落,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总是能牵绊着她的心,一句话都能动摇她的心,柳飞志看着她颤抖的身子,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秦悦这才渐渐静下心。
秦悦:(抚琴而起)他还是这么讨人喜欢,但也还是那样绝情,一次次给我希望,又一次次亲手捏碎。
琴声起,七人便开始心智混乱。
陈易:大家小心这断魂绝情。
见势,秦悦快手抚琴,誓死杀了这几人。
七人坐地运功护体,但郑文翔内力最差,苦撑无果,跃身起,持剑刺去,未出十步,便被琴声所伤,倒地不起,性命垂危,其余六人也是自顾不暇。
陆寻情:(画外音)住手。
秦悦闻声看去,只见陆寻情手中抱着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秦悦更是心生怒气,停下琴,双手紧紧抓住琴弦,竟勒出了几道血痕:你以为你是谁,又有什么权利要我做什么?
陆寻情:(闻言一愣)无论如何,你我间的事都和他们没有一丝关系,你先放了他们,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在我身上便是。
秦悦:寻情,你莫非真以为我不忍心伤害你。
陆寻情:也许今日你的确忍心下手,这件事也都是我的错,但以前的你绝对不会是这样,你快离开这里吧!
秦悦:(苦笑)我离开这里,又该去哪里呢?
陆寻情:去找一个能让你忘记仇恨的人,或者地方。
秦悦:心中有恨,去哪里都一样痛苦。
陆寻情:那你出手吧!
伴着秦悦的一声怒吼,只手一挥,手中的三根琴弦崩开琴,向陆寻情射去,琴弦前穿着三根银针,若是被打中,恐怕是九死一生,不过,琴弦末端还留在秦悦手上。
陆寻情没有出手,也没有避开,林若兰、沐小静却是一脸着急,她们太了解他的性子,但却不敢私自上前接下这一招。
忽然,柳飞絮睁开双眼,拼尽力气,撑起上身,为陆寻情挡下了这原本要刺入胸口的三个银针琴弦,瞬即鲜血标出。
陆寻情双手紧抱柳飞絮,跪倒在地,仰天大叫道:飞絮,飞絮。
听到这两字,柳飞志心中一阵痛,飞身而去。
柳飞絮:(看着他面带微笑)陆大哥,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也算是替我活一次,还有,不要伤害我大哥。”
柳飞志:(上前抱起柳飞絮)小絮,你一定要撑住,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柳飞絮:哥,这些年真的很累,好想睡上一觉,念在我这些年帮你的份上,只愿你不要伤害陆大哥,放了他们。
柳飞志:(不停地点头)好,好,我答应你,小絮,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哥什么都答应你。
闻言,柳飞絮闭上双眼,手臂垂下,已昏死过去,柳飞志眼神怒气燃起,转身攻向秦悦,为妹妹报仇。
秦悦见势一笑,她与柳飞志只不过是一时合作,并无交情,要说有,也是和柳飞絮同命相惜,但她亲手杀了柳飞絮,柳飞志自然不会在顾忌,甚至会杀了自已为他的妹妹报仇。
“啪”一声响起,秦悦身形未动一分,只因林远铭已为她挡着了这一掌,用那血肉之躯,一掌下去,口吐鲜血,卧倒在地,秦悦仰天大笑,若非林远铭对她痴心一片,当年又岂会嫁给她,哪知这一嫁,反而伤了自已,也伤了他。
秦悦:远铭,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远铭:那你这样为他,又可否值得呢?
秦悦:值得,因为我爱他,正如你爱我一样。
话音一落,秦悦纵身跃下断崖,林远铭见势也以死相伴。
陆寻情:那张信纸,是不是你暗自给沐小静的。
柳飞志:(披发苦笑)对,是我给的,这一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
陆寻情:(望着尸体)难道你连你妹妹都不肯放过吗?
柳飞志:(一手指向他)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自以为聪明,能查出真相,但现在水露石出又如何,没有你,秦悦不会死,没有你,小絮更不会死。
闻言,陆寻情忍不住给柳飞志一拳,但最后还是下不了杀手。
望着这里的一切,陆寻情只感到无尽的哀伤,他忽然觉得一下子老了很多,拖着疲倦的身躯,转身向远处走去,但还没有跨出数十步,柳飞志竟将柳飞絮的尸体抛下断崖,欲要跳崖而死时,却被铁血堂的人拦住,犯下这等大罪,自然要押入大牢。
这一次,陆寻情没有再回头,只是停留一会,便继续向远处走去,这又是一条寂寞的路,没有目的的路,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无论他身处何方,身后都会有人相伴,这两人自然就是沐小静,林若兰。
只要有人陪伴,也许便不会孤单。
第二十八幕 完结
夜
河畔阁楼
陆寻情独自坐在木板上,望着星空,喝着酒,想了很多事情,很多人。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陆寻情侧脸望去,不禁一笑,只见沐小静手中拿着一个铁盆向这里走来,林若兰跟在一旁,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几条大鱼。
来到陆寻情身前,两人盘坐在地,沐小静将铁盆放在地板上,然后点燃里面的柴火,三人围着火盆,一手拿着用树枝穿过的鱼,慢慢在火上烤着。
沐小静:(不时转动着树枝,试图让鱼烤的更加均匀,又抬头看想陆寻情)陆大哥,还记得你以前经常烤鱼给我吃的日子吗?
陆寻情:(笑起)当然记得,可是我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在烤鱼给你了。
沐小静:(动了动巧鼻,嗅着那一丝烤鱼的香味)无论什么好东西经常吃,都会吃腻的,偶尔一次也不错,陆大哥,你说对吗?
陆寻情:说得对,我已好久没有闻到这种香味了,真不知道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林若兰:(见他笑起,笑道)就算小静再挑嘴,只要是你做的,她也会喜欢的。”
沐小静脸颊一红,举手将鱼塞进林若兰的嘴里:若兰姐,看你现在还能不能说风凉话。
林若兰(轻轻一咬)陆大哥,你还在想她们吗?
陆寻情:(轻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件事究根到底,还是我负她们在先,若没有我,也许她们已远走他方,不至于命丧断崖。
林若兰:佛家有云,一切皆因果,所以陆大哥也不必自责,我想以秦悦、柳飞絮的智慧,从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也许已料到结果。
沐小静:陆大哥,你说,柳飞志那种人会自杀吗?也许那断崖下另有玄机,若是这样,秦悦、柳飞絮或许尚在人间。
陆寻情:这我也想过,所以事后也跳下断崖,但断崖下深不见底,连我都不敢久待,勉强用轻功爬了上来,即便柳飞絮轻功不在我之下,可身负重伤,想死里逃生恐怕不可能,秦悦、林远铭等人更是必死无疑。
林若兰:这样也好,见不到尸首,则少一分悲伤。
陆寻情:对了,陈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了?
林若兰:那日后,铁血堂朱正明将案情上奏朝廷,严明柳飞絮、秦悦、柳飞志三人已畏罪跳崖自尽,这秦淮索命案也算是破了,铁血堂的名声也再次响亮了起来。
陆寻情:他们的伤势如此?
林若兰:陈易等六人皆是小伤,此时已痊愈,唯有郑文翔伤势较重,但修养几月便可恢复如初。
陆寻情:那柳家寨呢?
林若兰:柳飞絮、柳飞絮现在是秦淮索命案的主谋,再加上三年前那件血案,铁血堂陈易已带兵将柳家寨抄了,在山寨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估计是赃款,已全部上缴朝廷。
林若兰:你是不是去见过赵依婷了?
陆寻情:(一脸吃惊)对,你怎么会知道?
沐小静:怪不得会这样,秦淮索命案破案后,赵一凡便将赵海霖的尸体带回了苏州老家,但唯有赵依婷还留在了秦淮旁的山庄里,原来是在等你。
陆寻情:她父亲死了,作为女儿理应回去守孝,倒不至于为了我而留在此地吧!
林若兰:说不定正是如此,她既是女儿,也是女人,为你留下也未尝不可。
陆寻情:看来这倒是我三生有幸。
林若兰:何止三生有幸,若加上我、沐小静这些人,你恐怕是万世修来的福气。
陆寻情:(看着林若兰)若说是福气,也是你们带给我的。
林若兰:(闻言笑起,一击粉拳打向他)这个时候,还油嘴滑舌,真是死性不改。
说着,三人皆是笑了起来,夜月时分,有佳人相伴,当真是世上一大美事。
陆寻情喝完酒壶中美酒,一手将酒壶扔向湖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待细想,便跃身而下,幕夜已深,沐小静、林若兰也是难以看清陆寻情的身影:(着急喝道)陆大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快点上来吧。
林若兰、沐小静紧贴着木栏,看着下面一片漆黑,但也没有听到落水声,这才放心,心中只认为陆寻情又再和她们开玩笑,沐小静:陆大哥,真是的,人家还好心安慰他,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林若兰:小静,不要说了,陆大哥有心情也算是好事。
沐小静这才不说什么,拿起酒壶便喝了一大口,而此时阁楼下一道身影一跃而上,落在两人身前,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壶口有蜡,林若兰:陆大哥,你真是的,小静都被你气哭了。
陆寻情闻言盘坐在地,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沐小静、林若兰这才明白他去干了什么,这酒壶是他们和柳飞絮几天前扔进湖里的,里面还放在一张信纸,陆寻情已将壶口在火焰中一烤,待那烛蜡融化后,倒出里面的信纸,一手打开。
(陆大哥,也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或者已离你而去,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查明真相,知道我的身世,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欣然接受,这三年来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快乐的日子,我也知道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所以也不会去强留,对不起,欺骗了你,请你原谅我这三年来的身不由己,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叫你一声陆大哥,都想穿着衣裙陪伴在你身旁,可惜没有机会了。—柳飞絮绝笔)
信中的每一字都像一把利剑刺入陆寻情的心窝,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一分,尽管最后柳飞絮已真的叫了他一声陆大哥,在他面前穿了一次女装,但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小了,为何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奢望,用性命作为代价才能换来片刻。
见陆寻情身形僵在一旁,双手已松,沐小静伸手拿起信纸一看,也是瞬即热泪而下,不待林若兰多问,她便将信纸递给了她,林若兰:(泣声)她真是太傻了,为何不试着为自已而活一次呢?
陆寻情:也许这就是她口中的身不由己。
沐小静:(轻叹)柳飞志从小一手把她带大,这份亲情又岂能说放下就放下。
林若兰热泪从脸颊直流而下:身不由已,究竟是怎样的人生经历会让她宁愿牺牲一切。
陆寻情:我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亏欠,柳飞絮虽未作出一件伤害柳飞志的事情,但两人生来便是仇恨的开始,柳飞絮的容颜让人心动,但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确是一种悲剧,所以她才会女扮男装,体会着她哥哥的痛苦,也是在分担他哥哥的痛苦,甚至柳飞絮的武学天赋也在他哥哥之上,我若是柳飞志必然也不会好过。”
林若兰喝道:难道就因为这样,便要牺牲自已亲妹妹的一生的幸福吗?牺牲她的性命吗?
陆寻情、沐小静不由得看向了林若兰,没有在说话,林若兰的经历与柳飞絮有几分相似,但柳飞絮的命却要比她苦上数十倍,这种痛他们无法亲身体会,自然也无权评价。
陆寻情张开手,一手抱住林若兰:也许她说的没错,死有时也是一种解脱,每个人对于性命的看法都不一样,但她们都会本能去选择对的,或者好的。
林若兰大声哭了起来,无力倒在陆寻情怀中,双手不停锤着他的胸口,发泄着心中的悲痛。
陆寻情低头看着她,他已很久没有见到林若兰如此伤心过了,这不仅是对柳飞絮的怜悯,也是对自已往事不满,说道:若兰,若是难过,就痛痛快快地喝酒,喝醉了,一觉醒来,便会忘记了。
这话显然是在安慰林若兰,若是酒真能忘记悲痛,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林若兰还是拿起酒壶,大口大口地喝着,沐小静,陆寻情也陪着她一起喝。
最后,林若兰醉了、沐小静也醉了,陆寻情将她们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自已却彻夜难眠,想不醉的时候偏偏醉得很快,想醉却千杯不倒,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一个人,纵身跃下阁楼,向远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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