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剧本名:《魅影鬼屋》 |
【原创剧本网】作者:张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
|
|
|
恐怖电影文学剧本
魅 影 鬼 屋
张 德 宁
1.酒店餐厅。傍晚。内。 五六个人围桌喝酒,气氛热烈。两瓶五粮液已成了空瓶。 费良鑫:过五关斩六将,也有走麦城的时候,我就不信了。 职员甲:哪能啦,费总还能斩他七个八个的…… 职员乙:荆州算什么,八十万大军,一把火就烧了,这点酒,小齐,来…… 齐光明:费总喝高兴了,大家喝高兴了,还有你,打吊针我也不怕! 职员丙:点将啊,好,我陪你,来,一口闷。 齐光明和职员丙一口把酒干了。 职员丙用纸巾擦嘴,把含在口里的酒吐在了纸巾里。 齐光明:费总,在你抽屉里睡了一大觉,该起床了吧,那份合同—— 费良鑫:我答应的事,还能飞了。 齐光明:飞了就回不来了。 费良鑫:今天不谈公事,有话到我办公室说。小齐说了你们都要喝好啊。 大家一起干酒。第三瓶酒下去了一半。 费良鑫:年轻人嘛,办事毛糙点,胆子大,齐光明,你敢不敢—— 齐光明端起了酒杯,碰了碰费良鑫的杯子,费良鑫摆摆手,把杯子挪开。 费良鑫死盯着齐光明:你敢不敢…… 齐光明: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一个个来都不怕,不是打了个通关嘛。 费良鑫:这个算啥? 齐光明:哪个也不怕。 费良鑫:说话算数? 齐光明:说话算数! 费良鑫:你敢不敢……一个人到鬼屋住一晚? 齐光明:哪个鬼屋? 费良鑫:装! 齐光明:为什么? 费良鑫:不为什么,就看你有不有胆量。 齐光明:我有不有胆量,费总不知道? 费良鑫:你不敢? 齐光明:费总知道我是爽快人,住一晚怎么样,有什么条件? 费良鑫哈哈大笑:开口就跟我讲条件,齐光明啊齐光明,好,我答应你,住一晚,安然无恙地回来,合同马上签字。 齐光明:安然无恙? 费良鑫: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齐光明:不是哪个意思? 费良鑫: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齐光明看看其他几人,他们脸上都堆着讪笑。 齐光明: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费良鑫:那再好不过了。 齐光明:当真? 费良鑫的女秘书南新朝说:费总可是金口玉言呀,一句顶一万句。 2.费良鑫办公室。日。内。 齐光明:再拖一星期的话,就成废纸了。费总你看…… 费良鑫:你不知道我有多忙! 齐光明:我是请你喝酒,费总你看哪天得空…… 费良鑫拿手机查看着什么。 3.酒店餐厅。傍晚。内。 齐光明:今天的酒——喝不好你们罚我。 职员甲:当然要罚了。 费良鑫用手抹抹脸:好小子,跟我来这一手,小南,你写个条,我签字,免得说我讲话不算数。 南新朝马上从包里拿出了两张打印好的纸,费良鑫看也不看,签完字,往齐光明面前一拍。 齐光明拿起了打印纸,扫了一遍条文。 齐光明念:晚上七点进屋,早上七点出屋,不能带手机不能带防身器械,不能睡觉不能唱歌不能听音乐不能喝酒不能有宠物陪伴……做梦总可以吧。 南新朝:做梦娶鬼妻吧。 大家都笑。 齐光明:鬼妻就鬼妻,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新朝:对,不关鬼屋的事,今天讲的是胆量。 齐光明扬着纸张:条件这么苛刻,违反了任何一条,鬼屋这一晚就算白呆了,我们的生意做不成……真有事谁负责! 费良鑫对南新朝说:把它撕了,又不是抢银行,还要买保险。 齐光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把杯子一顿,夺过南新朝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4.齐光明家。夜。内。 齐光明到家了,摇摇晃晃,手脚不利索,怎么也找不到钥匙,只得用劲擂门。 胡曼曼开了门。 胡曼曼:我早知道就是这个结果。 齐光明的母亲患有轻度的阿尔茨海默病,在家休养,齐光明聘请了在家待业的十六岁姑娘胡曼曼照顾母亲。 齐光明:咱妈呢? 胡曼曼:放心吧。 齐光明:放心,我放心。 胡曼曼:不是说不喝嘛,把人薰的。 齐光明:不喝试试。说你也不懂。 胡曼曼:再骗我,我就不来了。 齐光明:不来就不来了…… 齐光明递给胡曼曼一个漂亮的纸袋子。里面有他给她买的好看衣服。 齐光明:看了好,我就买了。 胡曼曼:我真的不来了,只要阿姨不叫我。 齐光明:我不会买东西,不喜欢了骂我。 胡曼曼:我不敢,阿姨可是“夸”了你一晚上。 齐光明:又烦了? 胡曼曼:哪能呐,阿姨就爱和我聊天,聊到天亮聊不够。光明哥,叫你不要买东西,你买啥我喜欢啥,不要问我,不买我也喜欢。 齐光明:不要跟我说不来了。 里屋传来了齐光明母亲的声音:没回来没事,我一个人不怕。 齐光明:我以为睡了。 胡曼曼:光明哥,我给你沏茶去。 5.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走进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着了。 里屋传来了齐光明母亲的声音:你也早点睡,用不着给他留门。 胡曼曼端了茶站在门口。 6.大街。黄昏。外。 一个老人站在马路边向汽车招手。这儿不是公交车站。 一辆辆出租车和私家车从他身边驰过,没有一辆停的。 老人佝偻着腰,肩上一根打狗棍,掍上挑着沉重的破烂行李,老人的穿著早已落伍,而且并不洁净。 一辆又一辆小车从老人身边驰过。 7.大街。黄昏。外。 一辆小车在老人身边停下,齐光明从车内下来了,他打开了后备箱,示意老人把行李放进去,然后他打开另一侧的门,自己坐进驾驶室等着。 老人先把行李和棍子放进了后备箱,然后迟缓地爬进后备箱躺下,顺手把箱盖关上了。 齐光明等了一会,见老人还没上车,下车去看,老人不见了,车后没有,大街上也见不到他的影子,他有些奇怪,他打开后备箱,老人正躺在里面。 齐光明扶起老人,让他坐进了副驾。 8.汽车。黄昏。内。 齐光明:您老去哪儿? 老人:前面。 齐光明:到了您说一声。 老人:还在前面。 齐光明:您是去哪儿? 老人:回家。左拐。 到了郊外的村庄,老人说:到了。 9.郊外。黄昏。外。 齐光明扶老人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了他的行李和棍子。 齐光明:还远吧? 老人往前指了指:不远。 老人佝偻着腰走了。 齐光明看他走远了,坐进车里,掉头,往回开车。 10.鬼屋。黄昏。外。 鬼屋就在马路边,一幢俗气的三层小楼,大门对着马路,后面有个小院子。房子一直空着,没有人居住。满地的落叶,随风飘荡,房屋外墙已经驳蚀,和周围几幢有生气的建筑相比,显出了阴森肃杀。 11.鬼屋。黄昏。外。 齐光明在路边停好车,拎了个包,背在了背上,上了几级台阶,摇撼着鬼屋大门铁栅栏,铁栅栏锁了把大锁。 齐光明退回几步往上望,楼上的窗玻璃所剩无几,铁窗棂锈迹斑斑。他想找个梯子或木头什么的爬上楼去,围屋转了一圈,什么也找不到。他又回到了大门口。 12.鬼屋。黄昏。外。 栅栏内是道玻璃门,被打了个大洞,残存的玻璃獠牙般龇着。马路扑过来的尘灰,染了一层又一层,门扇的颜色早看不明白。隔栅栏齐光明往破洞里看,昏暗的大厅空空荡荡,砖头石块碎玻璃散满一地,齐光明恼怒地摇撼铁栅栏,栅栏咔吱咔吱乱响,他无法撼动它。 13.鬼屋。黄昏。内。 楼内有了响动,像空旷静寂的洞穴中传过来的沉闷隆隆声,怪异地瘆人……齐光明凑近破洞往大厅张望,刚迎上脸,劈面撞见一双正往外窥视的惶惶眼睛,吓了齐光明一跳。 里面是个黄脸老头,一张瘦皱脸悬在玻璃破洞中,屋里比外面黑暗,那脸只是个轮廓,仿佛魔镜中悬挂的阴沉脸谱,只那眼睛,反射着外面的散光,看出是个活人。 14.鬼屋。黄昏。外。 齐光明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 15.鬼屋。黄昏。内。 老头也吓了一跳,后退几步,他疑惑地看着外面的齐光明。 好一会儿,老头没头没脑地说:来啦。 老头从破洞中伸出手,扭住栅栏的铁链用钥匙开锁。锈蚀的铁锁费了些功夫才打开,绕开缠绕栅栏的大铁链,栅栏刮地的刺耳声,充斥了空荡的大厅,还有一声比一声更加空寂的回音。 16.鬼屋大厅。黄昏。内。 大厅门口有双红色童棉鞋,一只和一只整齐排着,鞋尖对着大门。 大厅的地上满是碎玻璃,齐光明走在玻璃碎片上,吱吱作响。 穿了一身黑的瘦小老头,穿了双黑面布鞋,听不到他在玻璃上面行走的声音。 老头:野孩子们打的,鬼东西不知道怕,撬锁要进来,进不来就打,打了就跑,泥鳅一样。 齐光明:知道我要来? 老头:有不有人来,我都在这儿。 齐光明:谁跟你打的招呼? 老头:那还用问嘛。 老头明显的不耐烦,看得出,在齐光明进屋的那一刻,他就想离开了。 17.鬼屋。黄昏。内。 老头不情愿地随了齐光明四处看去。 楼上有好多单间,家具、地板都蒙了一层灰。 齐光明:多久没人住了? 老头:有日子了,谁也不敢。 齐光明:这么好的房子,可惜了。 老头:它还能跑了! 齐光明按按开关,灯都不亮。 齐光明:什么时候来电? 老头:你来了它也不会来。你交电费? 齐光明:你就这么凑合? 老头:水还是有的,洗个脸上个厕所什么的。 18.鬼屋卫生间。黄昏。内。 齐光明打开开关,有水流出来,他洗了个手。他抬头看镜子,镜子中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老头猥琐地站在他身后,齐光明看了很不舒服,他和老头一同出了卫生间。 19.鬼屋小客厅。黄昏。内。 齐光明递老头一支烟: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你说房子? 齐光明:那还能说什么。 老头:你没听说过? 齐光明:我想听你讲讲。 老头:讲了,你还敢住? 齐光明:我不来了嘛。 老头:想来想走不由你。 齐光明:你敢住,我为什么不敢! 老头:做恶梦不要怪我! 齐光明:我只怕不刺激。 老头:只怕你出不了这屋子。 齐光明:怕我就不会来了。 老头:别人造谣你也相信? 齐光明:不是人人都会造谣。 老头:只要有人来,就会有新故事。 齐光明:不会吧。 老头:那可不由你。 齐光明:你知道的都是老故事? 老头:我只知道一点点。 齐光明:我倒要看看什么恶梦会寻我。 老头:恶梦还是好的! 齐光明:你拣最厉害的讲。 老头:真的要听,这儿? 齐光明:这儿才爽呢。 老头:这么跟你讲吧,有四个人在屋里打了一晚上麻将,就是这里,这张桌子,这四个人有名有姓,好多人认识他们,四人都赢了,回去后才发现他们赢的都是冥钱…… 齐光明:这不吓人。 老头:还有,三个人打麻将,你想得到不,有四双手搓牌,你怕不怕,我没见到不怕的,反正我不打牌,我怕什么? 齐光明:就这些? 老头:不过瘾? 齐光明:抠一抠就不痒了。 老头:口气倒不小,你听到了什么? 齐光明:我听到的跟你讲的不一样。 20.阴雨的大街。夜。外。 齐光明打着伞从鬼屋经过,鬼屋传来一阵恐怖的笑声,齐光明紧盯着鬼屋。 鬼屋一片黑,雨把大街打得异常阴森,齐光明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回了几次头。 21.鬼屋大厅、地下室。黄昏。内。 楼上看完了,回到大厅,沿大厅梯子下去,是间地下室,堆了半屋冥钱。 老头解释说:空了可惜,也不忌讳了,就当了仓库。 齐光明:放什么不好? 老头:钱哪,阴间阳间都是好东西。 齐光明:有好东西你不去交电费? 老头:你不是来了吗,快了。 22.鬼屋大厅。夜。内。 天完全黑了下来,老头从头到脚都是黑的,不说话,就化在黑暗中了。 齐光明从包里拿出了蜡烛和打火机,点了一支蜡烛,黑屋里多了两条黑影,蜡烛立在桌上,老头脸上凹凸的阴影描画得他不像个人。 齐光明:老板给你工钱? 老头:不是熟人请我,我还不来……工钱倒不欠我的。 齐光明:鬼屋还要人守? 老头:我守的是老板的屋。 齐光明:老板哪去了? 老头:到深圳做生意去了,过一段时间还要回来住的。 齐光明:他真的要来住? 老头:人不住,鬼就会来住。 齐光明:你和鬼住一起? 老头:和哪个住都不怕。 齐光明:你倒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老头:那要看你心里怎么想了。 齐光明:怎么想? 老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齐光明多少有些惊讶。 老头:你怎么想,我哪里知道。 齐光明:你怎么想的? 老头:我想的和你不一样。 齐光明:我想什么你知道? 老头:你不想什么我都知道。 老头仍是一副阴沉木纳的表情,齐光明一时还对付不了老头,原想从他那儿打听点什么,再用话引他,他也不会告诉齐光明想知道的东西,齐光明只好问另外的问题。 齐光明:你和老板是亲戚? 老头:你问过去的老板,还是现在的老板? 齐光明:你有几个老板? 老头:给钱就是老板。 齐光明:老板原来想干什么?我是说盖这房子。 老头:不知道,反正是做生意,听说花了一百多万,当时,现在要买的话,就要几千万了,不瞒你讲,有人要压价,就造谣,讲有鬼,屋子还卖得出去! 齐光明:老板得罪了什么人? 老头:做生意嘛,你有你的阴路,我有我的阳路,一句好话就发了,一句坏话就栽了。 齐光明:您老贵姓,来了这么久,不好意思。 老头:不要问我,我也不会问你。 23.鬼屋大厅。夜。内。 一阵风过来,蜡烛灭了。 已是初秋,窗口不断有浓重寒意的秋风刮进来。 蜡烛点上了,烛光一跳一跳的,齐永明找了个背风的位置放好蜡烛,回头一看,老头的影子映在白墙上,老头正轮番背过手臂搔挠后背,挠不着痒处,弓腰来回摆动双臂,牵动衣服磨擦后背的痒处。 烛光照去,映在壁上的是个张牙舞爪的怪兽。 鬼屋中,一支蜡烛,一个怪影,一个面对怪影的齐光明…… 24.鬼屋大厅。夜。内。 齐光明:这屋里死过人? 老头:你听哪个讲的? 齐光明:屋里比外面冷多了。 老头:你不知道,老人寿终正寝的房子是吉宅,你路走多了,就会和我一样。 齐光明:你住哪间房,不像有人在住啊? 老头:间间房我都住过。 25.鬼屋大厅。夜。内。 老头独自往地下室去了。 整栋楼安静了,只有齐光明和一支蜡烛在大厅里,齐光明又点上一支蜡烛。 齐光明手持蜡烛到地下室去找老头。 26.鬼屋地下室。夜。内。 地下室像一个黑洞,像猛兽的大嘴,时刻准备噬人。 烛光照亮了石阶,一双微微颤抖的双脚,一步步试探着下台阶,冥纸的阴森在没有光亮的地方尽情地张狂。 齐光明寒颤地敲了㪣墙壁,墙壁是实的,四壁没有门,没有窗,明明见了老头往地下室来了,却哪儿也没有他的影儿。 纳闷归纳闷,齐光明不敢多呆,三脚两脚慌忙离开了地下室。 27.鬼屋。夜。内。 齐光明手持蜡烛上楼到各个房间看了,都不见老头,大厅门外的铁栅栏仍锁着,也没有听到栅栏刮地声音。 楼外不断有汽车碾过马路的声响,声音嘈杂。 老头实实在在从齐光明视线中消失了。 28.鬼屋。夜。内。 齐光明在每间房间内都点一支蜡烛。 29.鬼屋地下室。夜。内。 手持蜡烛,下不下去,齐光明也犹豫,最后还是下到了地下室。 柔嫩微弱的火苗在阴骘的冥纸旁跳跃,冥纸增加了更多阴影,膨胀了体积,寒气袭人,齐光明把蜡烛固定在瓷砖地上,赶紧逃出了地下室。 30.大街。夜。外。 从马路上看去,鬼屋间间房都有烛光,整座楼向外辐射着鬼魅的气氛。 31.鬼屋。夜。内。 齐光明站在三楼窗口,点了一支烟,长吸一口,徐徐吐出来。凭窗向外看去,街灯迤逦亮过来,又亮了过去,照不到这边来。路上有汽车摩托车自行车和行人,周围的建筑都有灯光,鬼屋也和它们一样闪光了。 32.鬼屋卫生间。夜。内。 齐光明在漱口,面对镜子,他恍惚觉得背后有人,回头看,什么也没有,昏黄的烛光让他看不清每个角落,他拿起蜡烛各处照了一遍,仍是什么也没有,他放心地洗漱。 他一抬头,镜子里确实映着他背后有个黑色的人影,赶紧回头,什么也没有。齐光明不由得有些紧张。 齐光明继续漱口,再一抬头,他背后有个白色的人影,齐光明晃晃身子,白影与他同步晃动,就是看不清它是个什么东西,齐光明猛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这时,齐光明听到了猛烈的砸打铁栅栏的声音…… 33.鬼屋。夜。内。 齐光明飞快地上楼,躲在三楼窗后向外望去。 34.鬼屋、大街。夜。外。 楼下围了一圈人,有人不断拍打铁栅栏,许多人张望着指点着议论着,嘈杂声一声比一声高。鬼屋的烛光引来了过往行人的好奇。 有人在找爬楼工具,他们什么也找不到。有人四处找石块,找到了就往屋里打石头。 窗玻璃早已打光,石头砸得满屋子都是,靠窗房间打灭了几支蜡烛。 人群越围越多,打进鬼屋的石块散满一地。蜡烛全部打灭,鬼屋沉在黑暗中。 热闹了一个多小时,嘈杂声弱下去了,后来就没有了声音,人群慢慢散了,人车俱已走尽。 35.鬼屋。夜。内。 一间一间房间,齐光明把打灭的蜡烛重新点燃。 36.鬼屋。夜。外。 后来大街上又聚了一拨人,又重复了前一拨人的整个过程,最后就安静了。 37.鬼屋。夜。内。 齐光明一边点蜡烛,一边舞蹈,整栋楼就他一个人了,再不会有人骚扰了,只有蜡烛和光陪伴他,他感到无比的自由和放松。他跳着他自创的舞蹈,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从一层楼到另一层楼,到处都弥漫着香烟和蜡烛燃烧的味道,到处都晃动着光明和齐光明的影子。 齐光明吼了几嗓子,满屋子回音,他又唱歌,唱了几句不唱了,他到窗口看马路。 38.马路。夜。外。 路人稀了,鬼屋透出的烛光,怪异的歌声,逼得他们加快脚步,有人绕开鬼屋,远远地一边张望一边逃离。 39.马路。夜。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渐渐浓起来,每盏路灯像灯笼一样,有气无力地闪着微光,黑魅的大雾散透着昏暗和阴沉,整条大街笼罩着恐佈和阴森。 40.鬼屋。夜。内。 齐光明把大块玻璃踩碎,找来个撮箕和扫把,把碎片扫在了一起,撒在了楼梯板上,齐光明踩了上去,猫踏上去都会发出声响。 41.鬼屋卧室。夜。内。 齐光明把卧室的床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躺在上面,无聊地望空吐烟圈,看烟圈渐渐飘散在黑暗中。 墙上有口电子挂钟,永远停在十二点的位置,一动不动。 烛光不断抖动,一会儿蜡柱就矮下去一截,再矮下去一截,齐光明起身换一支蜡烛。 42.齐光明家客厅。夜。内。 齐光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看非看,边抿酒,边抽烟,看着电视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电视还亮着,烟缸里堆满了烟蒂,关了电视,打开窗户,上床睡觉,睁眼天就亮了。 另一个房间,他母亲安稳地睡着。 43.鬼屋卧室。夜。内。 啪的一声,满手血,啪的一声,满手鲜血,齐光明躺不住了,这么冷了还会有蚊子?他拿卫生纸擦手,但擦不干净。 44. 齐光明家。日。内。 齐光明下班回家,打开房门,母亲没在客厅看电视,齐光明到处找,母亲坐在卫生间的地上,清理裤裆里的稀屎。 齐光明缓缓地把母亲扶起来,脱裤子,烧热水给她清洗。 45.鬼屋卫生间。夜。内。 齐光明手持蜡烛到卫生间洗手,他不敢看镜子,频频回头。 镜子里什么也没有,但镜头里的镜子就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齐光明找了块石头,想把镜子砸碎,犹豫了几次,终没下手,然后丢了石头,又仔细洗手。 46.鬼屋。夜。内、外。 传来了小孩的啼哭声,真切的啼哭声,一阵清晰一阵模糊,随风飘荡。 不祥而恐怖的气氛围着鬼屋缭绕。 47.鬼屋卧室。夜。内。 楼下有响动,齐光明起身走到门边去听。 孩子的哭声听不见了,有人上楼,是杂踏的步声,间有玻璃碎片的吱吱声,像有几个人……然后,门被无声地推开了,老头的脸出现了,探头往里看。 齐光明惊奇地瞪视着老头。 48.鬼屋卧室。夜。内。 老头脸贴脸直勾勾地瞪视着齐光明,齐光明躺在床上,仰脸看老头,老头有股气味,齐光明侧脸躲开了老头的烟臭和口臭。 49.鬼屋卧室。夜。内。 齐光明和老头站在房中间,对望着。 老头幽幽地说:你来了。 齐光明:不会吧,你忘了什么? 老头:正等你呢。正好。 齐光明:好像不是这样吧…… 50.鬼屋卧室。夜。内。 门被完全打开了,进来了两个女人。 老头是走进来的,她们却不是,她们像是平移进来的,像两张立体画片儿似的,不晃也不摇,平行地移进了屋子,两个女人就这么怪异地进到了房间当中。 齐光明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她们。 老头拍拍齐光明:喂,还没醒哪? 齐光明:你在哪儿等我? 老头与傍晚判若两人,不再一身黑,换了一身白西装,打了条漂亮的花领带,脸没那么黄了,白闪闪的,下颏稀疏的黄胡子不见了,讲话得体了,行为作派没那么土,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了。 老头:正好三缺一呢,要不我还要叫人。我知道你会来。 齐光明:我还想睡会儿。 老头:不是说不能睡觉嘛。 齐光明:你怎么知道? 老头:你知道我们等了多久? 齐光明:她们是谁…… 老头:你看是谁! 齐光明:我看不清。 老头:一会儿就熟了。 齐光明:不是说不教人来嘛。 老头:闲着也是闲着,我作的主。 齐光明:你说的那些人也是你叫的? 老头:什么人? 齐光明:就忘了?打麻将的。 老头:别计较那么多,来都来了。 齐光明:不是这间屋子吧? 老头:哪儿不一样吗! 齐光明:这不是你了吧。 老头:你真的在做梦? 齐光明:你说呢。 老头:来,都来。 老头指挥两个女人。 老头指着齐光明告诉女人:这一个你们没有见过,满意吧? 51.鬼屋小客厅。夜。内。 房中有张桌子,四人围坐在一起打麻将,大家哗哗洗牌。 屋内只点了一支蜡烛,放在远远的窗台上,看什么都模糊,要凑近去看才能看清手中的牌。 老头和一个女的打对,嘻嘻哈哈和她说:说了换一个,不换了嘛,说话还能不作数? 女人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女人长着一张不好看的窄脸,头发直直的,眼睛惨惨的,身子漂浮着,仿佛坐在桌子旁,又好像蹲在别的一个什么地方。 老头和另一个女人说:满不满意我一看就知道,用不着你说话。 老头又和齐光明说:忘了跟你说了,急着去找人,没告诉你一声。 齐光明:你怎么出去的? 老头:我的屋子不由我! 齐光明:你的屋子? 老头:这一晚多没意思啊,打打牌天就亮了。还有我给你介绍的女朋友,你也不白来一趟。 齐光明对面坐了个女的,女人似乎好羞涩,像躲什么似的,低头洗牌,一晃一晃的头发挡在脸前。齐光明想看清她的脸,但他看不清她的脸,她似乎正偷眼看齐光明,瞳仁一闪,留在齐光明眼中的只有一双邪视的白眼珠,是的,只有白眼珠,没有黑眼珠。 齐光明再看时,搭下的发绺遮了她大半青白的脸。 老头:一回生二回熟嘛,不要忘了啊,是谁给你们做的介绍。 齐光明:你还没问我的意见呢? 老头:急什么,这个看不上还有那个,你也不要太挑了……要挑还有,只看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牌掉在了地上,齐光明弯腰去捡,看了一眼桌下,空空的,除了自己的脚之外,桌下没有任何东西。 齐光明仔细看牌桌上搓牌的手,四双……三双……两双……一双……四双……再看,还是四双,齐光明释然了。 搓牌的手不时碰撞在一起,有女人的尖指甲在手指皮肤上划过的感觉。齐光明抬手看自己的手指。 52.鬼屋卧室。夜。内。 齐光明手指起了个包,是蚊子咬的,他使劲抠痒。他仍躺在床上。 确实有声音,听不出是什么发出的,不像叮在耳边“嗡嗡”叫的蚊子声。 齐光明坐直了身子,注意地倾听。 “吱吱”的声音时不时地清晰地传了过来,像谁在笑。 齐光明拿了支蜡烛,轻轻去了另一间房。 53.鬼屋小客厅。夜。内。 原来是一只黄鼠狼,坐在麻将桌上,用两只前爪扒拉麻将玩儿,有一些拨到地上的麻将,麻将落地弹跳的声音很清脆,回音过来就沉闷了。 黄鼠狼玩得很尽兴,嘴里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快乐的样子。 黄鼠狼并不怕人,齐光明看它,它察觉到了,马上立起了身子,拱起前爪,作揖一样,盯着齐光明。齐光明一跺脚,黄鼠狼轻㨗地跳下了桌子,齐光明去找时,哪儿也不见了它的踪影。 54.齐光明家客厅。日。内。 齐光明、齐光明母亲、胡曼曼三人坐客厅看电视。 胡曼曼:不去不行吗?光明哥,这不挺好的吗。 齐光明:又要累你了。 胡曼曼:阿姨就想和我呆在一起。 齐光明:我妈离得了我,也离不了你。 胡曼曼:我是说不要到那地方去,怕别人害你。 齐光明:不怕,都是老熟人了。 胡曼曼:他们不去! 齐光明:不跟你说了吗,库里有批货要出,费老板是大买主,时机正好,零卖不赚线,一次性的既赚钱又痛快,还不压仓库。 胡曼曼:要钱不要命啦! 齐光明:要命才有钱哪。 齐光明母亲:你说谁哪? 齐光明:没说谁。 齐光明母亲:要什么,可不能不要命哪。 胡曼曼:那我跟你一起去。 齐光明:我妈呢,也一起去? 胡曼曼:大姨你劝劝光明哥。 齐光明:说你不懂事,就不懂事。 齐光明母亲:他呀,从小就听话,可孝顺了。 胡曼曼:不是,大姨,光明哥要去个不干净的地方。 齐光明母亲:让他去吧,他会收拾的。 55.鬼屋卧室。夜。内。 齐光明盘腿坐在床上,房间的蜡烛明明灭灭,门关着,不知是风还是什么,烛火一直颤抖着。齐光明感觉有些冷,无缘由地。 外面有门扇吱呀的响动声,是风,把门来回刮动,幽长怪异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很恐怖。齐光明紧张地倾听着,他已没有了睡意,他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只要保持清醒,他都能对付过去。 无意间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挂钟,它竟走了起来。 齐光明把钟取了下来,后面有一节发霉的电池,他把它抠了出来,丢了,挂钟仍在走,齐光明使劲地摇了摇,它仍走得好好的,声音清脆地一刻一刻地跳动着。 百思不解的齐光明仍把它挂回了墙上。 56.鬼屋卧室。夜。内。 齐光明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挂钟,似睡非睡。 有玻璃碎片的吱吱声,像在二楼,轻微的声音,齐光明判断是真的有东西在上楼,他坐了起来,拍拍脸,抠抠手,不是梦。 他吹灭了屋内的蜡烛。 他轻轻出了卧室,随手抓了地上的石块,躲在三楼的楼梯口。 57.鬼屋走廊。夜。内、外。 蜡烛全部熄灭了,外面的雾还没散去,淡了些,街灯的亮光映进黑屋,鬼屋黑得不是那么透彻。 58.鬼屋走廊。夜。内。 声音更近了,已经在上三楼。 躲在暗处的齐光明还能看清楼梯口的动静。 59.鬼屋走廊。夜。内。 有头发从楼梯口冒上来,然后出来的是被黑发遮住的脸,面目看不清,一个白色的身影冉冉升上来。 有风,身影在黑暗中摇曳,它从齐光明身边晃过,朝走廊那头飘去,一扇门吱呀一声缓缓地开了,白影探头往里看。 另一扇门怪叫着缓缓地开了,白影探头往里看。 齐光明大喊一声:谁! 齐光明的声很大,但透着颤抖。 这虚张声势的吼声还是把白影吓了一跳,白影回过脸来…… 齐光明看到了一张鬼脸,或者是戴了面具的恐怖人脸。 白影迅疾往楼梯口跑去,飞速地下楼,齐光明打出的石块似乎砸在了它身上,石块并没有从它身体中穿过去,而是落在了地上。 60.鬼屋。夜。内。 齐光明勇气倍增,紧追过去,从三楼追到二楼,从二楼追到大厅。 鬼影下楼的动作敏捷,轻盈地下到了一楼,而且非常熟悉环境,跑入大厅后,径直往地下室跑去,丝毫没有犹豫。 楼梯地板上的碎玻璃阻碍了齐光明的速度,不能不与鬼影拉开了距离,当他即将跨入大厅之时,鬼影已消逝在地下室内,齐光明急切地想抓到鬼影,放松了脚步的慎重,想不到跨下去的第一步,即踩到了残存的碎玻璃,齐光明踉跄几步,头部着地重重地摔到了瓷砖地上。 61.鬼屋大厅。夜。内。 齐光明躺在地上,他已昏过去了,头上的重创,让他一动不动地躺着。 62.鬼屋地下室。夜。内。 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往大厅里张望,镜头对着地下室的黑暗,似乎又什么也没有,静悄悄的阴森,突然会从地下室蹿出个意想不到的怪物似的。 63.鬼屋大厅。夜。内。 黑暗的大厅,齐光明仍在地上躺着,姿势都没变一下。 64.鬼屋大厅。夜。内。 齐光明慢慢苏醒过来,挣扎着坐了起来,四周一片黑,剧烈的头痛让他想不起来他在什么地方。 65.鬼屋大厅、地下室。夜。内。 齐光明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地下室,打亮了打火机,除了冥钱和四壁,什么也没有。 66.鬼屋。夜。内。 齐光明艰难地上到了三楼,回到卧室,从旅行包里翻出最后一支蜡烛,点燃了。 67.齐光明家卧室。日。内。 齐光明往旅行包里装洗漱用具、矿泉水、面包和蜡烛,地板上还堆了一些蜡烛。 齐光明母亲进来了:干嘛啊。 齐光明:点呗。 齐光明母亲:不是不停电了嘛。 齐光明:别问了,工作的事。 齐光明母亲:你爸也点不了那么多啊。 68.鬼屋卫生间。夜。内。 齐光明把蜡烛放洗脸盘旁,在镜子前检查头部的情况,前额肿起了一个大包,没有出血,其他的倒是没有发现,胳膊腿也没有大碍,这让他稍稍放心。 69.鬼屋地下室。夜。内。 齐光明把蜡烛放地下室,让它站岗。 他撕开一捆冥钱。 70.鬼屋。黎明。外。 天一点点亮了。天地仍蒙了一层薄雾,远天有了一线光亮。 71.鬼屋大厅。黎明。内。 齐光明将冥纸拆散,一张张燃着,冥钱闪烁着橙红的火苗。 黑暗的鬼屋又有了光明。 72.鬼屋大厅。晨。内。 齐光明摇撼铁栅栏,那把大锁仍然牢固地锁着,齐光明四处寻找,老头并没有留下钥匙,要出去恐怕只能从窗口爬出去了。 73.鬼屋大厅。晨。内。 冥纸的清烟散了满屋,不一会,燃烧的冥纸不冒烟了,火苗由橙红变成了靛蓝色,不用添纸,蓝色火焰一直跳跃着。 74.鬼屋大厅。晨。内。 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只蝴蝶,在大厅中翩飞,蝴蝶黄质而黑章,蝶翅凹凸如波纹,很漂亮的一只蝴蝶。 齐光明好奇地盯着它看。它在齐光明头顶旋飞了几圈。 齐光明用自己喝水的纸杯,倒满矿泉水放地上,蝴蝶并不认生,飞到杯上吸水,毫不顾忌齐光明在身旁。 喝完水,黑蝴蝶绕齐光明飞了一圈,就往地下室的方向飞去。 齐光明恍然明白了似的,跟着黑蝴蝶往地下室走去。 75.鬼屋地下室。晨。内、外。 蜡烛快燃尽了,放射出最后一点余光。 黑蝴蝶在屋内绕飞了几圈,就停在了瓷砖地上,然后飞几圈又落到地上,还在地上跳了几跳,一次也没有落在冥纸上面。 齐光明已不是好奇了,他尽力思索着,头部的痛疼,限制了他正常的思维,虽然不明白究竟,蝴蝶奇异的行为让他往从未想过的境域想去了。 黑蝴蝶落在一扇门前,暗影中是有一扇门,不注意看不到,在阴骘的地下室,齐光明从没有仔细观察过。他走到了门前,推推门,门竟开了,登几级石阶,再掀开一块盖板,就到了地面。 这是鬼屋的后院。 黑蝴蝶亦从门里飞向了地面,消逝在空中,不见了。 76.鬼屋。日。外。 天完全亮了,雾已散去,大街上已有了汽车、行人。 77.鬼屋大厅。日。内。 火焰仍在燃烧,火苗又转回了橙红色,齐光明不断给它添纸。 齐光明看青烟轻袅地从窗口飘出去,与天上的薄云融汇在了一起。 78.鬼屋卧室。日。内。 齐光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旅行包里有一顶他常戴的帽子,他把它扣到了头上。 临出门,齐光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挂钟已经不走了,停在原来的十二点上。 79.鬼屋。日。内。 齐光明浇灭了大厅中的灰烬,走进了地下室,犹豫了一会儿,他又返回来,捡地上的石头,将卫生间的镜子砸碎。 80.鬼屋。日。外。 齐光明从地下室的门中出到了地面,突然,他发现有人拿着摄像机瞄着他。 81.鬼屋后院、大街。日。外。 漂亮的电视女主持将话筒指向齐光明。 齐光明下意识地正了正帽舌,注意观察了女主持的表情,没有发现她有异样,轻松了。 女主持:齐先生,您好,想不到吧,在这儿见到了您。 齐光明:我更想不到…… 女主持:和您一样,我们也守了一夜。 齐光明:你们……比我还敬业? 82.鬼屋后院、大街。日。外。 女主持转向摄像机:电视观众朋友们,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等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 齐光明:我是你们的什么……结果? 女主持:就像任何事情一样,惊奇就在你我的身边。 齐光明:你吓了我一跳! 女主持:齐先生太幽默了,一个人从鬼屋中从容地走出来,您还会害怕! 齐光明:不要拍了,我明白了。 女主持:您可以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齐光明拢拢头发:脸没洗口没漱的,不怕污染了你们的镜头? 女主持:大帅哥。见到了您,我们大家都高兴。 齐光明:你以为见不到我了? 女主持:这正是我们期待的好结果。 齐光明:谁告诉你的我在这儿? 女主持灿烂地笑:谁叫我们是记者呢。 齐光明:早说了我还有就伴的。 女主持:那就没有了惊喜。 女主持:你还知道我的名字? 女主持:从现在开始,齐光明先生,知道您名字的人更多了,大家都认识您了。 齐光明:你们躲在哪儿? 女主持:听说小时候您胆子就大,不是吗? 83.齐光明家客厅。日。内。 齐光明母亲和胡曼曼在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女主持人采访齐光明的镜头。 齐光明:我胆子从小就小。那吗,我的对面? 齐光明指着另一幢房子。 女主持:我们的情况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们人多。 齐光明:你们用的红外摄像机,你们看得见我? 女主持:我们不是特务,我们只等待结果。 齐光明: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女主持:我们再一次欣赏齐先生的幽默,有幽默感的人,是自信的人,也是容易和别人沟通和合作的人。 齐光明:我们扯平了。 女主持:第一次上镜头,咱们是有些不习惯,一会就习惯了,您的母亲正看着您呢,她的心情我想和每一位观众都是一样的。 84.大街。日。外。 匆匆上班的行人一边走,一边往这边张望。大街渐惭热闹起来。 85.大街。日。外。 女主持面对了摄像机:从从容容从鬼屋里走出来,齐光明先生一脸微笑,一身轻松,在这恐怖的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86.大街。日。外。 女主持转向了齐光明:我们热心的电视观众都期待听您说故事,请您把这一晚的经历给大家说说,好吗。 齐光明朝镜头挥挥手:你们好,我这样面对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太对不起了,谢谢主持人的美意,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搬了个地方,哪不一样嘛,你来也一样,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 女主持:您一晚没睡? 齐光明:头痛。 女主持:我猜到了,发生了点什么…… 齐光明:睡没睡觉,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女主持:那一定是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对吧。 齐光明:这一夜嘛……总算“安然无恙”地㥿过来了……对不对。 齐光明拍拍胳膊腿:没少什么吧。 女主持:那就请您说说具体过程吧。您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观众朋友们都等着分享呢,还有您的家人,朋友们。 齐光明:你们也看见了,我很好,就是想睡觉,不想说话。 女主持:从面相看,您可是个善解人意,雍容大度的帅哥哇。 齐光明:谢谢你的夸奖,我现在想的,你也知道了,真的对不起。 齐光明往前走,女主持跟着他。 女主持:我只问一个问题,鬼屋有鬼吗? 齐光明:你说呢。 女主持:这正是我们大家期待的答案。 齐光明走到了自己的汽车旁,伸手开门。 女主持:如果和记者再住一晚,您敢吗? 齐光明:什么意思? 女主持:我也到鬼屋住一晚,什么也不带。 齐光明:你来,我有什么不敢的。 女主持:还有摄像机。 齐光明:鬼还敢来! 女主持:那还是有鬼罗,您看见了? 齐光明:我见到了和没见到,说了大家也不信,白说,大家只信摄像机的。 女主持:齐先生说话就是有水平,这是我们没想到的,但办法总会有的。 齐光明坐进车里,门关上了,女主持的话筒还像枪一样瞄着齐光明。 女主持飞快地说:您想对关注您的电视观众说一句最想说的话吗,您知道有多少人关心您…… 齐光明:如果是另一种结果,你还会做直播? 女主持:只会有一种结果,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做直播。 在齐光明摇上车窗之前,女主持飞快地塞进去一张名片。 女主持:……打这个电话,你会的! 87.齐光明家。日。内。 齐光明躺在卧室的床上,胡曼曼倚在门口和他说话。 胡曼曼:光明哥做得对,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齐光明:你看到了? 胡曼曼:我都看到了,还会重播的。 齐光明:那你还问我! 胡曼曼:你不给她说,你要说给我听哪,我就是她说的最关心你的观众朋友啊,我比他们更亲。 齐光明:我要睡了,哪天再说吧。 胡曼曼:从来不信我,光明哥。什么也不给我说。 齐光明:我是怕吓着大家。 胡曼曼:我不怕。 齐光明:嘴上说不怕,吓坏了我可负不起责。 胡曼曼:说了不要去,还去,大姨多担心哪。 齐光明:我妈也看了? 胡曼曼:看了。 齐光明:你不拦着她。 胡曼曼:大姨不关心你吗。 齐光明:这不好好的嘛。 胡曼曼:好吗?一看就知道遇了鬼了。 齐光明:你不睡觉试试。 胡曼曼:不睡觉也不这样啊。 齐光明坐了起来:那你说说。 胡曼曼:你知道人家担了多少心。 齐光明:不说是对你好。 胡曼曼:鬼片我比你看得多。 齐光明:不是你亲身经历,能一样? 胡曼曼:比鬼片还可怕? 齐光明:想哪去了。 胡曼曼:老把我当小孩。 齐光明:我妈不是把你当闺女了,亲的。 胡曼曼:和你说的就不一样,我一看就吓死了。 齐光明:还说要跟我去,我说了和电影不一样嘛。 胡曼曼:那房子,你还敢去,我知道你见着鬼了。 齐光明:哪看出来了? 胡曼曼:从去,从回来,别人看不出,我还看不出! 齐光明:别和我妈说。 胡曼曼:真的见了鬼了? 齐光明:记住我的话。 胡曼曼:说了大姨也不懂。 齐光明:你才不懂呢,我妈什么都懂。 胡曼曼:我知道,她比你我都明白。 齐光明:你不信? 胡曼曼:光明哥那是说的啥话呀。 齐光明:说什么啦? 胡曼曼:你说要和她……那个女主持,还要到鬼屋去住呀! 齐光明:不那么说,你说怎么说? 胡曼曼:说着玩的? 齐光明:你说呢。 胡曼曼:头怎么啦,鬼咬的? 齐光明笑:你咬的。 胡曼曼:我早看出来了,没说。 齐光明:没事。 胡曼曼:摔的吧?还不轻! 齐光明:不好了吗。 胡曼曼:我给你上上药。别让阿姨看见了。 齐光明:要说鬼嘛,鬼也超不过你。 胡曼曼:就怕不是,我是鬼就好了! 88.齐光明家。日。内。 齐光明躺在床上,睁着眼,胡曼曼敲敲门进来了。 胡曼曼:大姨要我问你中午想吃点啥? 齐光明:随便吧,你们吃啥我吃啥。 胡曼曼:三天了,也没见你好好吃个饭,要不去医院看看? 齐光明:就是有点困,没那么娇气。 胡曼曼:不是鬼缠的吧? 齐光明:缠了我,你也跑不掉。 胡曼曼:记着出来吃饭啊。 胡曼曼出去了 89.齐光明家。日。内。 齐光明大口吃饭,胡曼曼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他母亲碗里,他母亲刚要往自己嘴里送,停了一下,她把肉喂进儿子口中,看着他吃。 90.咖啡馆。日。内。 齐光明和费良鑫的女秘书南新朝在喝咖啡。 南新朝:费总你不了解?不用担心,兑现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齐光明:谢谢了。 南新朝一边看手机,一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忙,是你我才挤出点时间,等下还有个会……我等电话。 齐光明:我不担心不兑现,我不是催你,我不了解的是你。 南新朝:我你不用了解,你了解费总就行了。 齐光明:你当然是听他的。 南新朝:要你也一样。 齐光明:屈了才了,那个池子容不下你了。 南新朝:我没想过,你抬举我了。 齐光明:有胆有识,有勇气,这回见识了。 南新朝:尽说些没用的废话,我们才认识几天? 齐光明:前途无量啊,你当个老板已是绰绰有余了。 南新朝:你是骂我,还是让我当叛徒? 齐光明:我只是把老实话讲出来。 南新朝:看不出你有这么老实。 齐光明:你学过表演? 南新朝:表演? 齐光明做了个飘逸的动作:对,表演。 南新朝:幼儿园吧,你没学过? 齐光明:演得真好,快赶过贞子了。 南新朝:我从不看鬼片。 齐光明:你短跑速度也快,身手敏捷,黑人也跑不了你快。真的看不出。 南新朝:什么意思? 齐光明:腰还痛不,没打坏吧? 南新朝:我听不懂你的话了。 齐光明:多危险啊,你也吓得够呛,比我还怕吧,不是我留一手…… 91.建材市场。日。内、外。 来了三辆大卡车,停在齐光明建材仓库前,齐光明指挥伙计出货,搬运人员把仓库中的建筑材料搬上卡车。 92.费良鑫办公室。日。内。 费良鑫和齐光明当面把账结清。 93.齐光明家。夜。内。 齐光明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夜已深了,墙上的挂钟指着十二点五十分。 齐光明:妈,睡吧。 齐光明妈:小曼呢,哪儿去了? 齐光明:今天星期天,她回家了。 齐光明妈:不刚才还在嘛,她说就来就来,话还没说完呢。 齐光明:她明天才来。 齐光明妈:她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 齐光明:有事就叫我,我先睡了。妈。 齐光明妈:你还没吃饭呢。 齐光明:明天吃吧。 齐光明妈:这孩子。 齐光明:要不你先睡吧。 齐光明妈:饭都没做呢。 94.齐光明家。夜。内。 齐光明妈睡下了。 95. 齐光明家。夜。内。 齐光明也睡下了。 96.齐光明家厨房。夜。内。 齐光明母亲缓慢地从冰箱中把剁好的鸡块拿出来,倒高压锅里,放水,旋好锅盖,坐燃气炉上,点火,盖上压力阀,把这一切做完后,仍回客厅看电视。 97.齐光明家卧室、客厅。夜。内。 齐光明坐了起来,起身到门口去看。他听见有人敲门。 从窥视镜中看出去,门外是个女人,走廊光线昏暗,看不清她的面目,但看得出是个女人。 齐光明大声问:谁呀,这么晚了! 门外没有回声。 门又被敲了几下。客厅都有了回声。 齐光明更提高了声音:说话呀,吓人啊。 门外仍是没有回声。 齐光明再从窥视镜中看出去,女人还在,正面对着窥视镜,头发遮了脸。 齐光明猛地把门打开,门外什么也没有,走廊空空如也,灯光青黄。 98.齐光明家客厅、卧室。夜。内。 齐光明既疑惑又生气地往卧室走去,进了卧室,他吃了一惊——他看见他自己仍然躺卧在床上酣睡,只是把被子蹬在了一边。 99.齐光明家卧室、厨房。夜。内。 齐光明猛地从梦中惊醒,张眼看时,卧室里充满了蒸气,还能闻到焦臭,他马上明白了,赶紧去了厨房,浓烈的蒸气使齐光明几乎看不见东西,煤气炉火还突突地燃着,高压锅已不冒气了,预示着堵塞的高压锅即将爆炸,他迅疾关了炉火,敞开了窗户,迅速离开了厨房。 100.齐光明家客厅。夜。内。 齐光明母亲仍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电视。电视播放的是一则长长的广告。 101.齐光明家厨房。日。内。 胡曼曼在厨房收拾着,她打不开变形了的高压锅。 胡曼曼朝外面叫:光明哥,你来一下。 齐光明进来了:不要了吧,我也打不开。外面吃去。 胡曼曼:星期天我不回去了,出了大事可不好。 齐光明:没你的事,说好了咋办咋办,像你这么大,玩儿还嫌时间不够了呢。 胡曼曼:你以为我不想,没钱你玩啥呀。 齐光明:我不会耽误你,这事儿你说了算。 胡曼曼:只要光明哥不把我当小孩儿。 齐光明:你让我放了心,我也不会亏了你。 胡曼曼:光明哥该干啥干啥,不要担心屋里。 齐光明:小曼你长大了。 胡曼曼:早这样了,光明哥愣是看不见。 齐光明:小曼你还真长大了。 102.酒店餐厅。中午。内。 齐光明请费良鑫和南新朝吃饭。 齐光明:第一杯酒敬费总,我先干了,你随意。费总讲话算数,以后有事只要你开口。 费良鑫:生意先放到一边吧,问你一件事。 齐光明:我知道,让费总生气了。 费良鑫:我说什么你知道? 南新朝:尽耍小聪明,罚一杯。 齐光明:费总你说。不就一杯酒嘛。 南新朝:那就多罚几杯。 费良鑫:你怎么那么说话,记者采访的那次。 齐光明:费总看不出我在犹豫,有些事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南新朝:实事求是呗,有那么难! 齐光明:从鬼屋里出来,是有些懵。 费良鑫:你想多了。 齐光明:就是现在问我,我也不好回答。我不明白费总的意思。 费良鑫:跟你明说了吧,反正事情过去了,当时我是生气了。 南新朝:费总宰相肚里能撑船,要不生意早就黄了。 费良鑫:不能那么说,我说话会算数的。 齐光明:费总的目的…… 费良鑫:你也不是外人了,那房子我买下了,在你去之前,做个酒吧,就叫鬼屋酒吧,你会来喝酒? 103.鬼屋酒吧。夜。外。 鬼屋经过精心装修,成了个生意火爆的酒吧。很多人在这儿狂欢。 酒吧的名字:鬼屋酒吧。 酒吧大门霓虹闪烁,整条大街映照着光明。 104.鬼屋酒吧。夜。内。 齐光明坐在吧台喝酒,费良鑫和一帮朋友在喝酒,看见齐光明,走了过来和他握手。 费良鑫:我以为你不会来的。都是朋友,今晚我请客,以后天天来呀,我打折。 齐光明:恭喜了,费总的眼光,不能不佩服! 费良鑫:这算了什么,常来啊! 齐光明:我会来的,还有我的朋友。 费良鑫:小南是这儿的经理,你放开肚皮喝,喝舒坦了,要南小姐送你回家! 费良鑫和另一帮朋友喝酒去了。 105.鬼屋酒吧。夜。内。 南新朝走了过来:费总说没有你,不会有这么热闹。 齐光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南新朝:这个才好呢,谁怕呀,有你的榜样。 齐光明:我是我,别人能一样? 南新朝指着那些狂欢的人:想不到吧,有怕的,就有不怕的。 齐光明:你属于哪一种? 南新朝:胆子不大,做什么生意吧! 106.酒店餐厅。中午。内。 齐光明:我是说有鬼好,还是说没有鬼好? 费良鑫:无所谓了,有和没有重要吗?几千年扯不清,大家知道我的酒吧就行了,越多越好。 齐光明: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齐光明感觉头有些晕,看东西都在晃,突然就趴在饭桌上晕过去了。 107.鬼屋地下室。日。内。 一个赤裸的女人,哭得很伤心,向前伸出双手,乞求似地看着齐光明。 齐光明也看着她。 哭着哭着,年轻女人突然往后倒下去了,看不见了,凭空消逝了。 108.酒店餐厅。中午。内。 费良鑫和南新朝吓了一跳。 南新朝:齐光明,齐光明,你怎么啦? 费良鑫:赶快打电话,要急救车。 费良鑫摸着齐光明的脉搏,细看齐光明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还能听到细细的鼾声。 费良鑫和南新朝稍稍放了心。 一会儿,齐光明醒了过来,恍恍惚惚地看看四周。 齐光明:怎么啦,我? 南新朝:我正要问你呢。 齐光明:多久了。 南新朝看看手机:不到一分钟吧。 齐光明:唉呀,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 南新朝:刚才怎么了,出一身的汗。 齐光明:我也不知道,一下子就睡着了。 南新朝:做梦了? 齐光明:算是吧,我觉得过了好长时间。 南新朝:大白天的。 齐光明:你以为我把女鬼当老婆了! 南新朝:王老五还有别的梦? 齐光明:真不是那种梦。 费良鑫:我看是累了,小南,你送光明回家。 109.齐光明家门外。日。内。 齐光明:进去坐坐? 南新朝:不啦,代问你妈好,空着手,下次再来吧。 齐光明:我没事,你放心,谢谢啦。 南新朝:有事给我打电话! 齐光明:真的不好意思,饭都没吃好,改日我再请你们。 110.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母亲:乖儿子,醒醒,醒醒! 齐光明睁开了眼睛,他母亲站在他床边,曼曼站在她身后,她们都焦急地看着他。 齐光明蜷缩成一团,被子盖得严严的。 胡曼曼:光明哥,没事吧? 齐光明母亲:不怕,啊! 齐光明:没事,你们睡去吧。 111.齐光明家客厅。夜。内。 齐光明母亲:尿了一床,那个梦吓的……把我也吓了一跳……那么小的时候…… 齐光明母亲用姆指和食指比了个一寸多长的手势。 胡曼曼含着笑,听着。 112.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胡曼曼拍门:光明哥,开门呀! 齐光明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齐光明:又把你们吵醒了? 胡曼曼:阿姨怕把你吓着,要我听着点。好些了吧? 齐光明:我妈呢? 113.鬼屋。日。内。 鬼屋已开始装修,很多工人在屋内忙碌。 齐光明每间屋子都看了一遍,他给一名看似工头的工人递了烟,和他搭话。 齐光明:不像是住人家吧。 工头:做生意。 齐光明:做什么生意? 工头:开酒吧。 齐光明:老板是谁? 工头:费老板,你是他朋友? 齐光明:我们有生意往来,开张了我要来道喜的。 114.鬼屋地下室。日。内。 冥钱已搬空了,地上散放着一些装修材料和工具。齐光明仔细察看瓷砖地面,地下室的地面明显比大厅及其他屋子装饰的瓷砖地面要新一些,新旧的程度应当有十多年的差距,地下室瓷砖地面铺上去大概只有几年时间,做建材生意的齐光明,一眼就能看明白各类瓷砖上市的时间。 115.齐光明家客厅。日。内。 齐光明、齐光明母亲、胡曼曼三人在看电视。 齐光明:有五六次了吧,一样的梦。 胡曼曼:把梦说出来,就不会再做了。 齐光明:你说的? 胡曼曼:我听大人们说的。 齐光明:你做什么梦? 胡曼曼:没你那么吓人。都是鬼屋惹的祸。 齐光明母亲:他从小不惹祸。 胡曼曼:大姨我知道。别说我的了,说你的梦。 齐光明:梦能说吗。 胡曼曼:说能说的。 齐光明:可吓人了! 胡曼曼:吓不住我。 齐光明母亲:好好的,好好的。 胡曼曼:让人老悬着,把鬼屋的事说一说,这么多天了。 齐光明:就是老梦到一个女的,老哭,她要我救她,我心里知道,她看着我,那模样……就在鬼屋那儿。 胡曼曼:光明哥做梦的样子怪吓人的,又叫又闹的,说出来也不吓人嘛。 齐光明:不吓人? 胡曼曼:我说对了吧,就是鬼屋的事儿。 齐光明:刚开始还没有这么清楚,越做越清楚,她的脸也看清了,哭着哭着,突然倒下去了,就看不见了。 胡曼曼:就听见你惨叫,阿姨和我都吓醒了。 齐光明:到外面不要去说啊。 胡曼曼:又来了。 齐光明:不说了不把你当孩子看了嘛,自己还说? 胡曼曼:就是鬼屋吓的。 齐光明:是和那有关系,但不是吓的。 胡曼曼:光明哥变了。 齐光明:变什么样了? 胡曼曼:我也说不好。 齐光明:半夜的敲门声,好像不是坏事,要不就出事了。 胡曼曼:你看见的也是她? 齐光明:应该是一个“人”。 齐光明母亲:我认识? 齐光明:您哪认识啊。 齐光明母亲:哦。 齐光明:还有蝴蝶…… 胡曼曼:什么蝴蝶? 齐光明:就是鬼屋里突然飞来了一只黑蝴蝶……不走的钟也走了。 胡曼曼:那才吓人呢! 齐光明母亲突然指着电视说:蝴蝶! 电视里播放的是越剧梁山泊与祝英台,两只彩色的蝴蝶正从坟墓中翩翩飞出来。 116.老人街。日。外。 热闹的老人街,天又特别好,满街的老人,聊天、下棋、喝茶、唱戏、拉二胡、打麻将,干什么都是老人能干的那些事儿。还有为老人剃头、斟茶、倒水、递毛巾、送快餐的,打扮得妖魅的中年女人,也在老人眼前晃荡。 成百上千人聚在这儿,哪条街也没有这儿热闹。 齐光明在这儿找到了鬼屋里的那个老头,他正兴致勃勃地拉二胡,一边拉还一边唱。 老头拉完了,齐光明说:我拉一段,别笑我。 齐光明拉完了,老头说:没有我拉得好。 齐光明:钥匙都不给我留下,你不害我! 老头:你怎么找到我的。 齐光明:你也没藏呀。 老头:我干嘛要藏? 齐光明:你躲哪儿我也找得到你! 老头:那可不一定! 齐光明:你猜我怎么出去的? 老头:我就说了,你那么聪明,还出不去屋子! 齐光明:正好看到你这么高兴,我打听点事儿。 老头:我就知道……你说。 齐光明:鬼屋原来的老板叫什么? 齐光明叫住送快餐的小伙子:给我来两盒。 老头:不知道。 小伙子递过来两盒饭,齐光明付了钱,递给了老头一盒,打开包装,齐光明先吃了起来。 齐光明:你们不是亲戚嘛。 老头:就不能问点别的? 齐光明:我们之间有别的吗? 老头:问这个干嘛。 齐光明:我喜欢上鬼屋了。 老头:你想买? 齐光明:有那么点意思。 老头:可惜晚了点。 齐光明:你是给费老板看房子? 老头:我只认钱,不认人。 齐光明:鬼屋里死过人。 老头:不告诉你了嘛,老人。 齐光明:就埋在地下室,是个年轻的女的。 老头:谁说的! 齐光明:鬼屋嘛,谁都知道。 老头:那还问我。 齐光明:谁都没有你知道得更清楚。 老头:我就看个门,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齐光明:不告诉我,我也查得到,今天正好碰到你。 老头把齐光明拉到一边:反正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不要跟别人说去。 老头找了根干树枝,在有土的地上写了赖志军三个字,然后用脚抹去。 齐光明:他现在在哪儿? 老头:不告诉你在深圳嘛。这一次是费老板找的我,跟他没关系。 齐光明: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你叫邵战魁,你住哪儿我知道,你干什么的,我也知道,老光棍一条,找个老伴儿不比在这儿拉二胡快活? 老头:你找不到对象骂我老光棍! 齐光明:好了,好了,我们彼此彼此,谁也说不了谁。 老头: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哪有这儿自在。 齐光明:鬼屋那边装修了,你知道不? 老头:要不我能在这儿穷快活了。 齐光明:你和鬼屋没关系了? 老头:我和谁都没有关系了! 齐光明指着正对着他们的监视镜头说:有没有关系它都知道。 老头赶快背过身去了。 齐光明:我还会来找你的。 117.公安局。日。内。 齐光明向公安干警报案。接案的是一位年轻女警察。 女警察:杀人案? 齐光明:可以这么说。 女警察:这可不能开玩笑,你的每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的。 齐光明:我讲假话我不怕你们抓我。我没办法抓罪犯,他逍遥法外好多年了,只有你们才能让他伏法。 女警察停下记录的笔:你再讲一遍,我怎么没听明白呀。 齐光明:要我能抓,我早就去抓了。 女警察:你去抓? 齐光明:我刚才不是讲了吗,鬼屋发生了一桩谋杀案。 女警察:什么鬼屋鬼屋的,具体地址? 齐光明:胜利大街182号。 女警察:时间? 齐光明:不就是要你们去查嘛。 女警察:被害人? 齐光明:我暂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一定是个女的,二十多岁。 女警察:谁杀了她……凶手是谁? 齐光明:这就是重点,谁杀了她。 女警察:理由……杀人动机? 齐光明:不知道。 女警察:证据呢,你是根据什么说有人被杀了? 齐光明:不告诉你了嘛。 女警察:你还坚持说是你的梦? 齐光明:你还不信? 女警察:要有真凭实据,你的这个讲法要我怎么能信。 齐光明:这个案子破不了了? 女警察:我不在管吗。 齐光明:你能立案? 女警察:只要你把证据找出来。 齐光明:要有新的思维,不要不相信梦。 女警察:破案是我的工作,做梦不是我的工作。 齐光明:不做梦,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女警察:这是公安局! 齐光明:这也是我来的原因。 女警察: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 齐光明:我也不是说着玩的…… 齐光明指着刚填完的报案表格:我的情况你都知道,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了,我希望你们帮我。 女警察:我不是帮你,这是我的职责。 齐光明:你会去查? 女警察:这也叫线索? 齐光明:有时间的话,请你看看这个…… 女警察:我对工作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 齐光明:这是我收集的一点做梦的材料,当然,你要有兴趣……我不强求,我想你会成为好警察的。 齐光明递给女警察的是一本打印的小册子:《做梦破案故事》,这是他在网上搜集的资料。 118.大街。日。外。 从公安局出来,齐光明多少有些沮丧,低头走路。 这个结果他早预料到了,但他又希望这不是最后的结果。 119.齐光明家客厅。日。内。 齐光明对看着电视的母亲说:我们去散散心吧。 齐光明母亲:别吵! 胡曼曼:去哪儿。 齐光明:不告诉你 120.岳麓山。日。外。 连绵的大山,满山的枫林,枫叶红了,如彩霞,似烈火,一片灿烂。 齐光明和母亲、胡曼曼行走在山颠观赏风景。 胡曼曼穿着她最好看的衣服,像只漂亮的蝴蝶在枫林中飞舞。 胡曼曼:我好像被传染了。 齐光明:看得出。被感染了,被陶醉了。 胡曼曼:传染了。 齐光明:感染了。 胡曼曼:什么呀,牛头不对马嘴。我说我要上下楼好几次,明明关了门,又要跑回去看一下,看了下一条微信,就想不起前面看了什么。我和大姨说了,大姨说我才是她的亲闺女。 齐光明笑:再发展下去,要请人招扶你了。 胡曼曼:光明哥以为我不会欣赏风景啊。 齐光明母亲:要你不要乱跑,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 齐光明:多好啊,你这个年纪,干什么都潇洒,以后找个机会再去上个好大学。 胡曼曼:为什么呀? 齐光明:找个好先生呀。 胡曼曼:不上大学就找不到了? 齐光明:你能满意吗? 胡曼曼:我妈说我小时候最好带了,再吵再闹,捧本书就睡着了。 齐光明:这可是个好习惯,你一辈子不会失眠了。 胡曼曼:我就是傻,同学们过生日,我都不敢去。 齐光明:你还傻?像你这么大,没有你这么懂事的。 胡曼曼:光明哥,不嫌弃,我跟你做生意去。 齐光明:你爸你妈会同意? 胡曼曼:光明哥看不出,我是听他们指挥的人? 齐光明:那是谁“传染”了你? 胡曼曼:是呀。我也想,天生的? 齐光明:我可不能让你像我一样没出息。 121.建材市场。日。内、外。 齐光明在他的店里接待买材料的客人,他接了个电话,号码是陌生的。 齐光明:是我……哦,听出来了,你好……好好,我没想到……谢谢,你发个地址给我……再忙我也会来。 122.咖啡馆。日。内。 女警察和齐光明面对面喝咖啡。女警察穿的是便装,她比穿警服显得更随和更漂亮了。 薛菁菁:我姓薛,叫薛菁菁。那天你没问我。 齐光明:你也不想告诉我。 薛菁菁:是有点不礼貌。 齐光明:像审犯人似的。 薛菁菁:是吗? 齐光明:你都是那口气和人说话? 薛菁菁:是严肃了点,我也不希望那样。 齐光明:你能帮我? 薛菁菁:我的职责。 齐光明: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吧。 薛菁菁笑:我都不会说话了? 齐光明:是因为我的材料? 薛菁菁:你说的那件事,有人报了案,三年了。 齐光明:你相信我了? 薛菁菁:不一样,有人报了失踪,不是谋杀案。 齐光明:谁报的? 薛菁菁:鬼屋原来是一家贸易公司,老板叫赖志军,他报的案,说他的一位女职员没来上班,失联了,后来女职员的家属也报了案,他们的女儿失踪了。 齐光明:她叫什么? 薛菁菁:何湘辉。后来赖志军的公司办不下去了,何湘辉的父母找老板要人,闹得好厉害,赖志军关了公司,到深圳去了。 齐光明:你相信是失踪? 薛菁菁:怎么说呢,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信息,我们也有过怀疑,做了大量的工作,缺乏的就是证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会有用的。 齐光明:以私人的名义? 薛菁菁:暂时可以这么说吧,但你不要这么认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要破案,不管什么方法。 齐光明:你的同事也这么想? 薛菁菁:我还不够吗? 齐光明:你能来,我的信心更足了。 薛菁菁:你以为今天的破案都靠监控啊! 齐光明笑:你以为过去的破案都是靠托梦啊。 薛菁菁:所以我来找你了。 齐光明:我说了你会是一位好警察的。 薛菁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齐光明:说什么? 薛菁菁:再找证据也不如报梦来的又快又准确了,还省钱省力。 齐光明:我就是要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薛菁菁:瞎猫碰死耗子吧,这不合逻辑。 齐光明:没那么多逻辑。 薛菁菁:你不信我? 齐光明:那走着瞧吧。 薛菁菁:你这么有信心? 齐光明:说你也不信! 薛菁菁: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啊,我可不会说出去的。 齐光明:我想你今天一定不会是空手而来。 薛菁菁:我早知道你会问我。 齐光明:你把相片拿出来吧。 薛菁菁:看来我没认错人。 薛菁菁从包里拿出一叠年轻女人的相片,摆在桌上。 薛菁菁:有不有谁没关系,你先看看。 齐光明反复看了几遍,指着其中的一张:是她! 薛菁菁:你确定? 齐光明:是她,她就是被谋杀者。你刚才说她叫什么来着? 薛菁菁:何湘辉。你真的梦到过她? 齐光明:正相反,是她给我托的梦。 123.费良鑫办公室。日。内。 齐光明: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原来忽视了,你是和谁做的交易? 费良鑫:警察都接手了,你算什么? 齐光明:他们找你谈了? 费良鑫:好好儿的,你多什么事吧。 齐光明:我好奇,你赌了我一个开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要找到答案。 费良鑫:生意都不做了? 齐光明:为了更好地做生意! 费良鑫:我也奇怪,鬼屋老板叫赖志军,他没露面,鬼屋产权在他老婆的名下,我和她签的合同。 齐光明:你没问她? 费良鑫:那是他们的事。 齐光明:你不好奇? 费良鑫:只要产权不是假的,我好什么奇? 齐光明:她急于脱手,总有原因吧? 费良鑫:你不是原因之一嘛。 齐光明:你给我一个赖志军老婆的电话。 费良鑫:你怀疑她? 齐光明:我要满足我的好奇心。 124.齐光明家客厅。日。内。 齐光明:曼曼,这几天你多费费心,有事赶快给我打电话。 胡曼曼:你要去哪儿? 齐光明:我到深圳去一趟。 胡曼曼:还是为了你的案子? 齐光明:生意人嘛,跑来跑去的,很正常。 胡曼曼:警察不是知道了吗,他们会去查的。 齐光明:我有点不放心。 胡曼曼:你不相信警察? 齐光明:跟你说不清,不要问了。 胡曼曼:去几天? 齐光明:看情况。 胡曼曼:查网不就得了。 齐光明:该查的我都查了,必须去一趟。 齐光明母亲:骗子,尽是骗子! 125.深圳某小区。日。外。 齐光明从出租车上下来,向小区的保安询问情况,然后打电话。 126.小区某房间。日。内。 赖志军老婆接了电话:你到了,上来吧。 齐光明㪣门进来了,赖志军老婆给他倒了茶,说了一会儿话,赖志军老婆拿了些文件给齐光明看,齐光明很失望的样子。 那些文件事先都准备好了,放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赖志军老婆顺手就拿出来了。 127.机场。日。内。 齐光明持票登机,找到座位,放好行李,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128.齐光明家饭厅。日。内。 齐光明、齐光明母亲、胡曼曼三人在吃饭。 胡曼曼:光明哥越吃越少了,问还不说。大姨你说说他。 齐光明母亲:不用喂他。 齐光明:我没想明白,怎么和你说得明白? 胡曼曼:什么都告诉我了,还差这一点? 齐光明:就是最后一点,全完了。 胡曼曼:他死了? 齐光明:你猜对了。 胡曼曼:不是猜的,你走时我就想到了。 齐光明:不告诉我? 胡曼曼:你信吗? 齐光明:什么都查到了,赖志军的公司早破产了,赖志军死几年了,癌症,线索断了。 胡曼曼:他老婆说的? 齐光明:她给我看了死亡证明。 胡曼曼:她还单身? 齐光明:好像是。 胡曼曼:为什么单身? 齐光明:不知道。 胡曼曼:光明哥没想过? 齐光明: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胡曼曼:那不一定。 齐光明:只有一条路了。 胡曼曼:对。近一点的路。 齐光明:你和我想的一样? 胡曼曼:你管它呢,只要挖到尸体,其他的事都是警察的事,笨不笨蛋关你屁事,光明哥是大功臣! 129.酒楼。夜。内。 齐光明请费良鑫吃饭。 费良鑫:我都已经装修了,你说这话! 齐光明:地下室的损失全部由我赔偿。 费良鑫: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那才几个钱。 齐光明:当然不是钱的事儿。 费良鑫:你怎么不为我想想,这事传出去了,我还能做生意? 齐光明:不就是做鬼屋生意嘛,越刺激越好! 费良鑫:我的房子里挖出个死人,还是一回事儿? 齐光明:这个你应该想得到。 费良鑫:你想拆我的台? 齐光明:费总,我们慢慢聊,我敬你一杯! 费良鑫:这事就这么了了,不要把它闹大。 齐光明:我也是这么想的。费总你想,地下真有个冤魂,对谁都不好。 费良鑫:怕什么,大家都来喝酒,鬼还敢来! 齐光明:原来的那个,不也是个风光的公司。 费良鑫:你咒我酒吧做不成? 齐光明:我们合伙,地下室肯定是做酒窖吧,酒窖的酒我包了。 费良鑫:我们也算朋友了,我不想做的事,你硬要栽给我! 齐光明:我没费总的气魄,要不我也和你赌一把! 费良鑫:你不服气? 齐光明: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啊! 费良鑫:你吓我! 齐光明:我和你赌一把。 费良鑫:怎么赌? 130.咖啡馆。日。内。 薛菁菁带来了鬼屋的施工图纸,展开,指给齐光明看。 薛菁菁:这儿是鬼屋的大厅,地下室在大厅的下面,图纸上是没有地下室的,房子建好后,也没有地下室,地下室是后来挖的。 齐光明:那就是说…… 薛菁菁:对,什么时候挖的,我们也作了调查,在失踪案之前,有去过鬼屋的人,都说没有地下室,那时候也不叫鬼屋,是赖志军的贸易公司。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地下室是在失踪案发生之后出现的,有一些证人都证实了这个事实。 齐光明:具体的时间呢? 薛菁菁:这个不清楚,就像什么时候被叫做了鬼屋一样,只有个大致的时间区段,唯一能肯定的是,都发生在失踪案之后。 齐光明:赖志军公司的破产,也是在失踪案之后? 薛菁菁:应该是在鬼屋被叫做鬼屋之后。 131.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在旅行包中翻找,他找到了电视台女主持人塞给他的名片。 女主持叫欧阳敏华。 齐光明拨通了她的电话。 132.卡拉OK厅。夜。内。 欧阳敏华正和一帮朋友兴高采烈地唱歌,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电话号码: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她出门找了个清静地方接电话。 133.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你好,我是齐光明,对不起,这么晚了打扰你,你还记得我吗? 134.卡拉OK厅。夜。内。 欧阳敏华:大帅哥,我知道你会来电话,你的好奇心总会驱使你给我打电话的。 135.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好奇心说不上,我给你提供一个新闻线索,鬼屋的,有不有兴趣? 136.卡拉OK厅。夜。内。 欧阳敏华:又有什么新情况?你说。我的兴趣是一个接一个,从来不怕多。 137.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电话里说话方便吗?声音好吵! 138.卡拉OK厅。夜。内。 欧阳敏华:我要叫你神秘哥了,大帅哥加神秘哥,魅力可不小哇,谁能够抗拒你的吸引力……我们约个地方详谈,时间地点你定,可以吗? 139.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可以。我发信息给你。 140.卡拉OK厅。夜。内。 欧阳敏华:神秘哥,你总要透露一点点消息给我吧。 141.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我说了,你会睡不着觉了。 142.卡拉OK厅。夜。内。 欧阳敏华:你不说,我更睡不着觉了。 143.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鬼屋的地下埋着一具女尸,我要把它挖出来! 144.茶馆。日。内。 齐光明和欧阳敏华在喝茶。 欧阳敏华:你讲的这些都能确定?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嘛。 齐光明:不错,一切都要等开挖之后才知道。 欧阳敏华:到目前为止,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全部都是你的想象? 齐光明:现在的问题是费老板不同意,那是他的房子,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欧阳敏华:让我劝他同意开挖地下室? 齐光明:就是这个意思。 欧阳敏华:你认为我能做得到? 齐光明:费老板是生意人,理所当然要考虑他的利益,你的报导,是帮他,上次是他请的你吧,你再帮他一次,你出面,他就不好拒绝了。 欧阳敏华:做直播? 齐光明:做记录,有了最后的结果后,你们有你们的渲染办法。 欧阳敏华:如果不是你想的那祥,怎么办? 齐光明:你心里想的,比我更强烈吧,能不心想事成! 欧阳敏华:警察知道不。 齐光明:暂时不知道。 欧阳敏华:有结果后再报警? 齐光明:你说够不够刺激,有具女尸的话,你们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从开始! 欧阳敏华:费老板那我去说,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同意。 齐光明笑:你不是只喜欢结果嘛,不管好结果坏结果,总会有一个,苦果是我一个人呑了,你还跟我讲条件? 欧阳敏华:我就没有风险了? 齐光明:过程比结果更能吸引眼球,操作的办法有的是,你们是什么人哪! 欧阳敏华:无结果也是结果? 齐光明:有什么不对吗? 欧阳敏华:我又要叫你犹豫哥了,你就不能痛快点! 齐光明: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光辉形象? 欧阳敏华:在我面前,你像个孙猴子。 齐光明:多谢夸奖! 欧阳敏华:你答应了? 齐光明:好,你说,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欧阳敏华:我感兴趣的是到底有不有鬼,我想听你说,你就是不说。 齐光明: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不用问我。 欧阳敏华:我就问你! 齐光明:私下我们可以讨论,当那么多人,你要我说什么? 欧阳敏华: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光明: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你不要把话传出去。 欧阳敏华: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 齐光明:那倒不用,守信就行。 欧阳敏华:大帅哥不能白叫吧。 齐光明:我也说不好……每个人都具有能量,都具有意识,意识也是能量,想了这么多天,对不对不知道,你问我我才讲出来,跟谁也没讲过。 欧阳敏华:我不想听长篇大论,捡重点讲。 齐光明:故去的人在他们生活过的地方会留下残留的能量,有些人能感觉得到,有些人感觉不到,因人而异。从古至今都有这样的传说,我相信以后也不会断绝,这都是需要研究的大问题。有些幽灵生前往往有着悲剧性的结局,有些幽灵生前有些无法释怀的心事,这些残留的能量就会尝试和活着的人沟通,沟通的作用就是让人注意它,刚才我讲的蝴蝶的例子,蓝色的火苗,半夜的敲门声,会走的钟等等,我想就是这种情况,它让我注意到了,谁也不会忽视,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你比我清楚。 欧阳敏华:不是注意吧,是吓人! 齐光明:有些沟通的形式是够吓人的,一受惊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能顾及其他?其实幽灵比人胆小,你不怕它就没事。 欧阳敏华:你不怕? 齐光明:它让我印象深刻! 欧阳敏华:它的目的是什么? 齐光明:这就说到关键了,有的恐怖事件是请求别人帮他完成夙愿。鬼屋的这个女人就是请求人们为她洗清冤情。 欧阳敏华:它有求于你? 齐光明:如果是你,你怎么认为? 欧阳敏华:你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齐光明:你也是! 欧阳敏华:别吓我,我出不了这个门了。 齐光明:我送你。 欧阳敏华:你是故意的吧。 齐光明:要我讲,又怪我耍阴谋! 欧阳敏华:你真的很鬼。 齐光明:我说了吧,一吓,正事儿都变成鬼了。 欧阳敏华:我不敢! 齐光明:那还说要到鬼层去住一晚? 欧阳敏华:你笑话我? 齐光明:不管是帮谁,有求于你,你能袖手旁观? 欧阳敏华:我没要你扯上我。 齐光明:我一个人不行,我找你,你就是在帮她,你这么好的人缘,你不会不帮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冤魂吧。 145.鬼屋地下室。日。内。 工人们开始砸瓷砖。 146.鬼屋地下室。日。内。 地下挖进一米深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费良鑫:你看看挖出了多少土了,堆那么高了,要真的埋在这儿,他不怕人怀疑? 齐光明:忘了跟你说了,这个地下室是住了好多年后挖的,好好的,他挖地下室干什么?盖房子时不挖,为什么? 147.鬼屋地下室。夜。内。 向下挖进了两米,在地下挖土的工人早已没了顶,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齐光明:费总去休息吧,我看着就行。 费良鑫:我看是不用再挖了吧,埋人有埋得这么深的? 齐光明:你知道他怎么想的。 费良鑫:他怎么想的? 齐光明:你想的就是他想的,他要人永远找不到。 费良鑫:你咒我。 齐光明:我就这么想过。 费良鑫:要你杀了人,怕没有人能找得到。 齐光明:不入地狱,杀不了魔鬼。 费良鑫:齐光明,你不是齐光明了。 齐光明:费总你自己看,这土是被人动过的,再挖到原始土层,我就死心了。 费良鑫:这你也看得出? 齐光明:用心看就看出来了。 费良鑫:再挖我的屋就垮了! 148.鬼屋地下室。日。内。 挖到地下三米时,首先出现了一块水泥盖板,盖板下面是一口浴缸,工人清除了浴缸周围的泥土,推开水泥盖板,工人们一声惊呼! 工人甲:啊,找到了! 工人乙:费这么大的劲,没白费! 浴缸里面蜷着的是一具赤裸的女尸,粗看去,并没有腐烂,也没有恶臭散发出来。 大家围过来看。 齐光明给警察打去了电话。 149.大街。日。外。 不一会儿,警车布满了街道。来了很多警察,鬼屋周边拉起了警戒线。 150.鬼屋地下室。日。内。 警察们在勘察和拍照。薛菁菁也在警察当中 151.鬼屋。日。内。 齐光明在堆满家具房间的沙发上美美地睡着,楼下嘈杂的吵闹并没有影响他的睡眠。 152.鬼屋地下室。日。内。 法医做了初步检查,示意可以吊起浴缸了。 好些人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小型起吊机一点毛病也没有,浴缸周围泥土清理得也干净,起吊的绳索捆绑得也正确,但任是如何操作,浴缸就是吊不起来。 153.鬼屋。日。内。 那个叫何湘辉的女人又来到了齐光明的梦中。 她踡缩着,伸手去够房间中的衣服,怎么也够不着,越够不着,越是急切,她肢体的动作,满身都是羞涩。 齐光明梦醒了,坐了起来,呆坐了一会儿,开始抽烟。 154.鬼屋地下室。日。内。 浴缸仍是吊不起来,其他的办法也试了,都不行。 大家都纳闷,又束手无策。 薛菁菁给齐光明打电话。 155.鬼屋。日。内。 齐光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了电话。 156.鬼屋。日。内。 薛菁菁找到了发呆的齐光明。 薛菁菁:你在这儿啊,我以为你早回去了。 齐光明:睡了一觉,舒服了,真的舒服了。 薛菁菁:我也说不好,我就要找到你,你才有办法。 齐光明:什么意思,你们这么多人? 薛菁菁:他们吊不起来。 齐光明:什么吊不起来? 薛菁菁:浴缸。 齐光明:慢慢吊吧,不行找个厉害的起重机。 薛菁菁: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相信,就是吊不起,我就想到了你。 齐光明:我? 薛菁菁:我想只有你了。 齐光明:我不明白。 薛菁菁:她只给你托梦…… 齐光明:什么? 薛菁菁:她只相信你! 齐光明恍然明白了,他找了一件床单,出了房间,薛菁菁跟在后面。 齐光明:你们对她要有起码的尊重! 157.鬼屋地下室。日。内。 齐光明下到了土坑中,把床单盖在了尸体上面。 齐光明挥挥手:起! 浴缸冉冉升了上来。 158.鬼屋大厅。日。内。 浴缸搬运到了大厅,那只黑色的蝴蝶出现了,围浴缸翩飞,大家都惊奇地看着它。 159.公安局。日。内。 薛菁菁的办公室,齐光明坐在她对面。 薛菁菁:鬼屋中的死者,经过DNA的比对,确定为何湘辉。 齐光明:凶手呢? 薛菁菁:赖志军! 齐光明:跟我想的一样。 薛菁菁:也不完全是。对吧。 齐光明:嗯,是有点说不通。 薛菁菁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你看看你认识他们不? 齐光明接过了照片,看了一眼。 齐光明:这是赖志军,这是邵战魁。什么意思,又有新情况? 薛菁菁:你再仔细看看,认真点。 齐光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就是他们吧,看不出什么毛病。 薛菁菁:你要做侦探可不是个好侦探。 齐光明:你是说赖志军没死? 薛菁菁:你的逻辑思维应当还可以。 齐光明:不对,应该是赖志军没死之前杀死了何湘辉! 薛菁菁:你还是认为赖志军已经死了? 齐光明:赖志军死几年了,你们怎么能确定他就是凶手? 薛菁菁:对呀,如果你是警察,我这么问你,你怎么回答? 齐光明:幸好我不是警察。 薛菁菁:我原来审问你,你说有不有道理。 齐光明:你还记仇? 薛菁菁:不应该吗? 齐光明:你是激我! 薛菁菁:你以什么身份去接触的赖志军老婆,不打草惊蛇嘛。 齐光明:你先告诉我! 薛菁菁:别急,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 齐光明:我以赖志军朋友的身份见的她,我还P了一张和赖志军合影的照片,她一看就信了。 薛菁菁:她不看,她也会相信。 齐光明:我上当了? 薛菁菁:如果赖志军没死,你不露馅了? 齐光明:真的没死!这个老狐狸。 薛菁菁: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齐光明:是有点冒险,不冒点险又不行,也不全是冒险,事先我找过费老板,他也有怀疑,房屋过户,赖志军一直不露面,由她老婆出面,这其中必有蹊跷。让我吃惊的是她一点也不怀疑我,我说是看老朋友,我说我是赖志军的忘年交,我说什么,她相信什么,她拿出了赖志军的死亡证明,还给我看了赖志军的癌症病历,说这些她并没有难过的表情。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非要证明什么,几句话的事,她要证明给我看,而对于有利益交往的费老板只字不提,我认为是女人的心机,后来想想不是,房子卖了,她的愿望满足了,接下来要过的是安生日子,没有命案牵涉的日子才是安生日子,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嫌犯死去,才能万事大吉! 薛菁菁:你还是认为他死了。 齐光明:不管怎么样,她骗过了我,我以为赖志军死了,何湘辉的冤屈无法雪耻了。 薛菁菁:你希望他死了还是沒死? 齐光明:他死了,这就是一个无头案。 薛菁菁:她骗过了你,却骗不了警察。 齐光明:那我就是歪打正着了吧。 薛菁菁:你的打草惊蛇? 齐光明:应该说是敲山震虎! 薛菁菁:我的意思你也听明白了一些,你的猜想,最后究竟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齐光明:你把我忽悠迷糊了,我的猜想不会是你说的结果吧。 薛菁菁:你再看看照片。 齐光明:我真的看不出问题。 薛菁菁:这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齐光明:两个人。 薛菁菁:如果我说是一个人,你信吗? 齐光明:赖志军和邵战魁是一个人? 薛菁菁:这不就是最好的结论吗! 齐光明:从开始我就被套进去了? 薛菁菁:他也骗过了我们,但他终究逃不过法网! 齐光明:我没这么想过。 薛菁菁:多亏了你的歪打正着。 齐光明:看来我那一跤没有白摔。 薛菁菁:你的努力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齐光明:谢谢夸奖。 薛菁菁:邵战魁的过份热心暴露了他的本来面目,他已破产,鬼屋属他老婆所有,她急于脱手,但长期找不到买主,又不愿贱卖,正好费老板要买,这才成交。邵战魁能不参与其中吗,与他没有关系,他不会露面的,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以为没事了,想不到你的梦把他暴露出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齐光明:赖志军经过整容变成了今天的邵战魁? 薛菁菁:赖志军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齐光明:赖志军为什么要杀害何湘辉? 薛菁菁:赖志军是贩毒起的家,何湘辉是他的远方亲戚,一直跟他做秘书,后来因种种原因他们闹翻了,因为她知道得太多而被灭口。她太年轻了,她想举报他,没管住嘴,付出了生命代价。 齐光明:那……这些你们过去就没有想过? 薛菁菁:赖志军从开始就设计好了,他给警察看了何湘辉的辞职信,是从何湘辉手机发过来的微信。何湘辉的亲属还能和她微信聊天,她还按时给她父母打钱,赖志军制造了一个何湘辉仍然活着,而只是离家出走的假象。 齐光明:那她的家属还找赖志军闹什么? 薛菁菁:这就是赖志军厉害的一招了,他认为一了百了的措施就是装死,事情才能不了了之。 齐光明:他把谁都骗了。 薛菁菁:伪装得再好,他不能把基因都变了,机关算尽,他也太“聪明”了。 160.咖啡馆。日。内。 薛菁菁: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齐光明:你还是审我。 薛菁菁:是要审审你,你不是说我是好警察嘛。 齐光明:只要你不让我难受。 薛菁菁: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何湘辉托梦给你,而不是她的家人,时间过了这么久。 161.大街。黄昏。外。 (闪回):齐光明从车内下来了,他打开了后备箱,示意老人把行李放进去,然后他打开另一侧的门,自己坐进驾驶室等着。 老人先把行李和打狗棍放进了后备箱,然后迟缓地爬进后备箱躺下,顺手把箱盖关上了。 齐光明打开后备箱,老人正躺在里面。 齐光明扶起老人,让他坐进了副驾。 162.鬼屋。夜。内。 (闪回):齐光明在每间房间内都点一支蜡烛,地下室也点了一支,柔嫩的火苗在阴骘的冥纸旁跳跃,冥纸增加了更多阴影,膨胀了体积。 整个鬼屋都笼罩在光明中。 163.鬼屋卧室。夜。内。 (闪回):老旧的电子挂钟,一刻一刻地走动着。 164.鬼屋大厅。夜。内。 (闪回):齐光明躺在地上,他已昏过去了,头上的重创,让他一动不动地躺着。 165.鬼屋大厅。晨。内。 (闪回):冥纸的清烟散了满屋,不一会,燃烧的冥纸不冒烟了,火苗由橙红变成了靛蓝色,不用添纸,蓝色火焰一直跳跃着。 166.鬼屋大厅。晨。内。 (闪回):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蝴蝶,在大厅中翩飞,蝴蝶黄质而黑章,蝶翅凹凸如波纹,很漂亮的一只蝴蝶。 齐光明好奇地盯着它看。它在齐光明头顶旋飞了几圈。 齐光明用自己喝水的杯子,倒满矿泉水放地上,蝴蝶并不认生,飞到杯上吸水,毫不顾忌齐光明在身旁。 喝完水,黑蝴蝶绕齐光明飞了一圈,就往地下室的方向飞去。 167.咖啡馆。日。内。 齐光明:你可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 168.咖啡馆。日。内。 电视里正播放着鬼屋开挖地下室的镜头。警察在鬼屋忙碌着。起吊浴缸的镜头。黑色蝴蝶绕缸飞舞的镜头。 欧阳敏华在作解说。 欧阳敏华:……吓人和害人的不是幽灵,而是制造冤魂的邪恶人渣。 169.齐光明家卧室。夜。内。 齐光明躺在床上熟睡,他又做了一个梦。 170.梦境中的大街。日。外。 何湘辉穿着白色飘逸的连衣裙,站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看不见汽车,又仿佛是在人头攒动的步行街上,有人不断从她身体里穿过,她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热闹的大街与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她面对的是齐光明,镜头中是看不见齐光明的,她在向齐光明表露心迹。 她脸上的阴霾再也看不见了,平和舒心的面容,微笑着,自由舒展的肢体,衣裙的潇洒,让她栩栩如生,她似乎在向齐光明告别,又似乎在向齐光明说着些什么,然后她就慢慢淡了,消逝了,不见了,大街上只剩了熙来攘往,人头攒动的人流。 171.齐光明家饭厅。日。内。 齐光明一家在吃早餐。 胡曼曼:光明哥又做梦了。 齐光明:我又惨叫了? 胡曼曼:那倒没有。 齐光明:你怎么知道的? 胡曼曼:这是个好梦,光明哥睡得好香。 齐光明: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胡曼曼:她又来了? 齐光明:你不说说你,老要打听。 胡曼曼:又要叫你干什么了? 齐光明:她说她要走了。 胡曼曼:她跟你说话了? 齐光明:不用说,我知道。 胡曼曼:她还说了什么? 齐光明:她说我会了些什么。 胡曼曼:会了什么? 齐光明:我也不懂。 胡曼曼:还有呢? 齐光明:她还说了好多。 胡曼曼:光明哥不想告诉我? 齐光明:梦哪记得那么清楚的。 胡曼曼:现在不说以后更不记得了。 齐光明:她说我以后会知道的。 胡曼曼:知道什么? 齐光明:我哪知道。 胡曼曼:后来呢? 齐光明:她就看不见了。 胡曼曼:后来就完了? 齐光明:完了,结束了,我醒了。 胡曼曼收拾了几个碗筷。 齐光明母亲:别收,我还没吃好呢。 齐光明:慢慢吃,妈。 齐光明母亲:要你给我个勺子,你给我个筷子。 齐光明:您拿的就是个勺子。 齐光明母亲:勺子? 齐光明:我给您换换。 胡曼曼拿了另一个勺子换了她手中拿着的勺子。 齐光明母亲:不要说完了,没完。 齐光明:对,没完。 齐光明母亲: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老也不长。 齐光明:妈说得对。 齐光明母亲:记住了? 齐光明:记住了。 172.咖啡馆。日。内。 齐光明:其实很简单。 薛菁菁:不会吧,谁也想不明白。 齐光明:我没有把它当过异类。 薛菁菁:你是说…… 齐光明:对,在鬼屋那会。 薛菁菁:我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齐光明:我留意了我的梦。我相信有事会到来,我聆听了我的直觉。 薛菁菁:我做不到。 齐光明:做梦时我觉得要比我清醒时更加接近真实的现实。 薛菁菁:好了,别说了,你以为我能相信你吗? 齐光明:不是你问嘛。 薛菁菁:我不想听这个。 齐光明:好了,不说了,再见。
【全剧终】
|
|
||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备案号粤ICP备14022528号 法律顾问:广东律师事务所 |
|
|
|
||
|
|
|
|
|
||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