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剧本名:歌剧,土司历史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
|
|
|
1、土司衙门 外 晚
从空中往下看,一群穿着清朝乡勇服装的士兵正在围攻土司衙门。衙门院内和门外火光冲天,士兵在对打得不可开交。
【字幕】1644年,忻城第十三任土司受到造反派恩胜推翻杀害,其子两岁的莫宗诏被人救走。
2、歌圩现场 外 日
【字幕】16年后。
向府门前搭起一个歌台,红色背景板上,挂着一枚绣球。一米六五左右的壮家妹子——向思娜,站在台中央。两位头戴礼帽的老者分别坐在背景板前的两张椅子上,两个丫鬟在旁边给他们摇扇子。
台下人头攒动。
向思娜唱:
妹的绣球台上挂,
情郎不知是哪家?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玩泥巴。
……
后年阿妹满十八,
唱句山歌找婆家。
一唱唱到鹊桥上,
一路不见阿哥答。
台下叫好声一片,议论纷纷。
4、台下 外 日
男A:可惜了,再没有人对,这歌圩就散了。
女A:可不是吗?你们这些阿哥一个二个都不中用,没一个人对得过向小姐,要不然就抱得美人归了,呵呵……
男B:散了,就可惜了,但也没有办法,向小姐歌才出众,哪个对得过她?你看那些秀才们,一个二个都灰头土脸的,哈哈……
两名男子肩上都杠着尖担匆匆赶到,挤到最后一排。
高个子朝台上望去,笑了笑。【字幕】韦世豪
韦世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子,样貌英俊潇洒。
韦世豪把尖担往地上一顿唱:
强中自有强中手,
山歌出口镇九州。
若是歌台撤婚约,
阿哥愿意唱两首。
6、台上 外 日
两位财主惊喜。
向财主:呵呵……这后仔不错!不但歌唱得好,人也长得眉清目秀的,不错、不错。
卢老爷:嗯,的确不赖,看来就是他了。
向思娜眼睛一亮,唱:
前面站的小哥哥,
是否真心来对歌?
今天阿妹兴致起,
唱歌条件任你说。
韦世豪唱:
唱起唱起就唱起,
唱歌条件我先讲。
若是唱歌赢过你,
……
向思娜抢唱:
你的妈妈我叫娘!
韦世豪唱:
唱歌条件我先讲,
先来考考妹智商。
怎么弯弯上了天?
怎么圆圆水中间?
向思娜唱:
月亮弯弯弯上天。
荷叶圆圆水中间。
【进入快节奏】
韦世豪唱:
怎么高高高上天?
怎么圆圆街上卖?
怎么长长街上卖?
怎么圆圆妹跟前?
向思娜:
大山高高高上天。
糍粑圆圆街上卖。
竹篙长长街上卖。
镜子圆圆妹跟前。
韦世豪唱:
怎么高高妹跟前?
向思娜唱:
小郎哥哎……
你高高在妹跟前……
李猫仔:呵呵,哥,你看看,她害羞了。
向思娜唱:
月光照亮归家人,
山歌句句暖妹心。
人有姓来山有名,
敢问阿哥哪里人。
韦世豪唱:
妹夸阿哥飞上天
歌仙听到不开颜
唱歌阿哥敬流仔
韦姓世豪不敢变
向思娜羞涩地转过身,走到歌台的背景墙边,取下精美的绣球。
李猫仔:哥,你好福气!向家大小姐看上你了!没想到啊,这一次咱俩来大塘圩卖草药,还能捞到一个妹仔回家呢!(李猫仔用手肘捅了捅韦世豪。)
韦世豪:就你聪明,就你最想妹仔……快走,再不走就出事了。
韦世豪拉着李猫仔的衣角,跳到身后的玉米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向思娜:(垫起脚跟,朝人群后面张望)人呢?刚刚明明还站在那里。
台下众人:向家大小姐,抛啊,快抛绣球啊!阿哥的手都举累了。
丫鬟:小姐,他钻到玉米地跑了!
向思娜:该死……
向财主:娜娜,怎么回事啊?你的绣球倒是抛呀!别让那位小哥哥久等了。
向思娜:(掩面,转身)呜呜……
向财主:这到底怎么了?(惊讶)
向思娜不答,转身下台,冲进院门。
丫鬟:小姐等等我。(追了上去。)
卢老爷子也一脸茫然。
7、石拱桥 外 日
韦世豪和李猫仔满头大汗地跑到小桥上停下,表情紧张。
一骑马少年(字幕:邓家少爷,邓迁徒)手持大刀与七名家丁堵在桥的另一头。
邓迁徒:韦世豪,老子等你很久了。你胆子还真够肥啊,竟然敢羞辱我邓迁徒的表妹,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韦世豪:邓迁徒,此话怎么讲?我又岂敢羞辱你表妹?
李猫仔:是啊,可不兴栽赃于人。
邓迁徒:管你这个死猫何事?这是我邓某人和韦世豪之间的事,(指着李猫仔)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李管家:(指着韦世豪)还想抵赖?邓少爷的表妹——向思娜,设歌台招亲,你韦世豪对赢了山歌,竟然敢拒绝绣球,溜了,这叫什么事?还让不让向家大小姐出门见人了?今天,我家邓老爷还专门备了大礼,本想等向小姐招到意中人后,表表心意,没承想这么大的喜事,被你小子给搅黄了。
邓迁徒:哼!
韦世豪:(无奈地笑)李大管家、邓大少爷,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韦世豪唱:
唱歌条件由我讲,
撤了婚约我再唱。
如今绣球我不捡,
友谊共存也无碍。
邓迁徒唱:
表妹设台唱山歌,
赢了娶她当老婆。
你若觉得不中意,
为何与她对山歌?
一名家丁听了忍不住偷笑,被另一名家丁扯了扯衣服,阻止。
李猫仔唱:
唱山唱水唱天地,
歌声连情也连谊。
连情连谊双方定,
你情我愿方成妻。
邓迁徒:(气红了脸)没想到你这只死猫也会一两句,李管家上来对他,把他的威风压下去。
李管家:少……少爷,平时老爷就不喜欢山歌,我哪敢唱啊?再说了,我也不会啊!
邓迁徒:(指着韦世豪怒吼)我管你唱得几好,老子今天就要为我表妹讨个公道,非让你小子尝尝我的厉害不可。看刀!
邓迁徒双腿一夹,便拍马迎上,手中的刀朝韦世豪劈来。
突然,一位头戴礼帽的少年冲到桥上,挡在韦世豪前面。
少年:小心!
韦世豪:小意思!
韦世豪伸手将对方往后拨,手掌正好按在对方的胸口。两人同时后仰,躲过邓迁徒的一刀。
一只手按对方的胸膛上,还抓了抓。
少年/韦世豪:啊……?(惊叫)
少年恼羞成怒,“啪”扇了他一耳光。
少女:流氓!
韦世豪:女扮男装?我不是故意的。(尴尬)
邓迁徒脸色难看。
邓迁徒:(指着少年)妈的,你小子逞能是吧?那好,本少爷就一起送你上西天。
邓迁徒的第二刀立刻朝少女身后划去。
韦世豪急忙扔掉手中的尖担,将她拦腰抱住,倒向拱桥边,“噗嗵……”两人掉进河里,溅起巨大的浪花。
邓迁徒:哈哈……让你逞能?
少女:(浮出水面)救命……
少年双手在水面胡乱拍打,礼帽早掉落水里,露出一头长发。
邓迁徒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邓迁徒:啊?青莲?!莫掌柜……怎么会是你啊?
8、韦家堂屋 内 晚
一座杆栏宅院的堂屋里,一桌的饭菜没一个人围坐吃饭。
一中年男子坐在堂屋正中央的方桌旁,手里拿着一杆烟枪,正斜靠在桌上的油灯上点烟。【字幕】韦镖头。
全身湿透的韦世豪走进家门。
韦镖头抓起桌上的一根鞭子,站了起来。
韦镖头:(怒喝)给我跪下!
韦世豪跪下。
韦世豪:(装可怜)阿爸……
韦镖头:你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了?我不让你唱山歌,你偏偏当众唱,你是诚心和我作对啊?今晚,我不收拾你,日后还不反了天了你?
韦镖头扬起鞭子,妈世豪(壮话:韦世豪的妈妈)进屋,抢过鞭子。
妈世豪:有话就就不能好好说吗?动不动就要打孩子……
韦镖头:好!你厉害,你来管。我不管了,看你能的……
韦镖头气冲冲地夺门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韦世豪:阿妈……(一脸无辜的样子)
妈世豪:你还不快点起来吃饭?饭菜都快凉了。
韦世豪:好哩……开饭喽……阿妹,快来吃饭。我一天没吃东西了,都快饿死了。
韦二妹:哎……来了。(声音从堂屋前的厨房传来)
妈世豪(叹气):达豪,今天你闯大祸了,知道吗?你们把邓家的人打伤了,下午邓唯利带人上门,要你阿爸拿我家的那十亩良田当作治疗费,你阿爸才这么生气。
韦世豪:(气愤拍桌子)我哪有打伤邓家人?邓唯利就惦记我们家的那十亩田。要是这样,邓家当年为何要把田卖给我们?
妈世豪:这说来话长。十六年前,邓唯利获得一笔奖赏,购买了大量田地。你阿爸当年押镖也赚到一笔钱(停顿),高价从邓家买了十亩田,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第二年,邓老爷子就过世,邓唯利就反悔了,要收回去,你阿爸哪肯啊?
韦世豪:原来是这样……现在,田是我们家的,肯定不能让他收回去。
妈世豪:那是!对了,今天你对赢了山歌,又不和向家大小姐连情,这讲不过去啊!人家向家大小姐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韦二妹端着一碟田螺进来。
韦二妹:对啊,阿哥!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有什么不好?
韦世豪:(挥手)去、去、去……阿妈,这婚姻大事不得听父母之命吗?你和阿爸不同意,我哪敢自作主张啊?
妈世豪:看你这孩子,早知道这样,人家对歌招亲,你为何要和人家对歌呢?
韦二妹:切!阿妈,你别听他的。我阿哥早就看中了壮锦作坊里的师傅——莫曼姐姐啦!这个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就你还被阿哥蒙在鼓里!
妈世豪:(震惊)莫曼?莫姑娘好是好,她可是第一织锦高手,彩色壮锦的创始人,在整个岭南地区都是响当当的名人。去年,她织的锦,还进贡给皇上了呢!山歌又唱得一流,我们配得上人家吗?
韦世豪:阿妈……达二(壮话二妹的意思)是在糊说,你别听她的。
韦二妹:(嘟着嘴)我乱说?这事还有谁不知道?只不过是,阿哥单相思罢了,还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他呢!
韦世豪(瞪了韦二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妈世豪:这样说来,这山歌还得继续唱,要不然以后怎么跟人家莫曼师傅连情?
韦二妹:对了,阿妈,我阿爸为何要禁止我阿哥唱山歌呀?
妈世豪:……
9、作坊大门前 外 晨
清晨,壮锦作坊门前,围着七八十个男女青年,他们有说有笑。
着一身白色长袍、头戴礼帽的邓迁徒洋洋得意地摇着手中的折扇,走到人群前面,引来在场很多姑娘爱慕的目光。
邓迁徒扫了旁边的李猫仔和韦二妹一眼。
邓迁徒:哼……作坊管事的怎么搞的,这种人也用?就算你俩应聘成功了又怎么样?等本公子到东院上工后,就让你们天天来东院帮我洗茅房!哈哈!
李猫仔/韦二妹:你……
韦二妹:狗眼看人低!
韦世豪从远处走来。
邓迁徒:哟,你小子还去挖草药卖,也要来这里上工啊?
韦世豪:你堂堂财主家的公子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邓迁徒:你是来做杂役工洗茅房的赚辛苦钱养家糊口,而我呢,是冲着莫掌柜莫青莲来的,东院的工作肯定是我的,我们能一样吗?
韦二妹:你一个财主家的废物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能做什么工作?依我看,东院的工作肯定是我哥的。
邓迁徒:你……牙尖嘴利!
此时,有一官差从作坊里走出。
官差:安静、安静!下面公布本次招聘的录用名单和工种,念到名字的请记好自己对应的工种,然后上工。
官差:西院司务工,韦二妹;南北院织锦工,卢婉娴、廖素珍……
韦二妹:好开心啊!司务工比杂工好上百倍,这太意外了!
李猫仔:太好了,太好了!
韦世豪:这工种不错啊!阿妹,恭喜你了!
官差:杂役工五人,覃兰喜、沈十全、赖老五、莫晓志……
官差停了下,在翻找名单。
邓迁徒:(兴奋)官差兄弟,念啊,最后一个名字为何不念了?肯字是韦世豪吧?哈哈!
官差手忙脚,样子有点尴尬,引来众人一阵嘲笑。
官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呆会再公布第五个杂役工的名字,我们先公布东院差役名单,这个只有一个名额。
邓迁徒:好、好、好!(激动地鼓掌)
韦世豪满腔的怒火,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官差:哦……找到了……邓迁徒!来、来、来,到这边来一下,让大家认识认识。
女A:哇噻!东院的差役果然非邓公子莫属。我就说,这美差一定是邓公子嘛!
邓迁徒:承让、承让!(笑着向四周作揖)
韦世豪转身要离开。
韦二妹:阿哥,不能走啊!莫掌柜说了,若你不到作坊里帮工,就判你流氓罪,不能由得性子。
李猫仔:哥忍一忍吧!
官差(大声):韦世豪!
韦世豪犹豫了一下,未向前迈步。
邓迁徒:(招手,嘲笑)韦世豪快点上来啊!哈哈……杂役工……哈哈……
男A:叫你呢,快上去啊!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韦世豪:上就上,难道还能要我的命不成?
官差:各位被录用的工友们,大家都看清楚这两个工友啊!以后,大家在作坊里工作,要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可别弄错了。(停顿)东院差役韦世豪,杂役总管邓迁徒……
现场就一片哗然。
韦二妹和李猫仔高兴得又叫又跳的。
邓迁徒:(既失望又气愤)官差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干杂役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官差(指着名单):是杂役总管!这白纸黑字的,怎么会有错?刚才我找不到你的名字,是因为你是总管,官职和东院差役韦世豪的一样,被放到一起了。
10、邓家堂屋 内 晚
李管家和邓唯利在堂屋里,正密谋一件要事。邓迁徒,一脸愤怒地冲了进来,
就当着邓唯利的面指着李管家骂。
邓迁徒:李管家啊李管家,你在我们邓家也呆了三十多年了吧?你……这办的叫什么事?花了几面两银子,竟然给我找了一个洗茅厕的杂役工。你……我邓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
李管家:(惊讶)不能啊,少爷!昨天,是莫掌柜亲口答应的,给你安排一个总管职务,我们还签合约了呢!不信,你问老爷。
邓迁徒:正是签了合约,才憋屈,要不是走人有巨额违约金的话,我堂堂邓家大公子怎么可能干这么丢人的活?
邓唯利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吹着手中的热茶,一边狠狠地瞪了邓迁徒一眼。
邓唯利:嚷什么嚷?你看不到我正和李管家谈要紧事吗?你那点破事大,还是关乎我邓家生死存亡的事大?
邓迁徒:(撒娇)阿爸……我不管,我堂堂邓家的大公子怎么能到作坊里,做洗茅房的杂役总管呢?丢我的面子不要紧,那可是丢了您老的面子啊!
邓唯利:(转头)李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李管家:报……报告老爷!昨天,莫掌柜跟我说,可以给少爷安排一个总管职务,也没具体说是干什么的,我就没多问……
邓唯利皱着眉头,便将藏在衣袖的合约拿出来查看。邓迁徒眼疾手快抢到手中,自己看。
邓迁徒:哎呀……还真是杂役总管……违约金一千两黄金!丢人呐!
李管家:什么?……
李管家立刻四肢发抖,“噗嗵”一声双膝跪到地上赏嘴。
李管家:老爷,小人该死!小人办事粗心了,被莫青莲给耍了。
邓唯利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两下,然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邓迁徒:阿爸,这怎么办啊?太丢人了,我可不干!
邓唯利站起身将茶杯往桌上一丢,“哐当”一声,茶杯不碎不倒,但溅出一桌茶水。
邓唯利:(咬牙)干,而且要好好干!
邓迁徒:(跺脚)阿爸……
邓唯利大手一挥让两人靠近,嘀咕一番后,邓迁徒的脸上云消雾散,咬着牙连连点头……
11、作坊大院 外 日
壮锦作坊院内,邓迁徒正积极地指挥着另外的四个杂役杠包、洗茅房等,他还亲自上阵打扫卫生。
12、作坊东院 外 日
东院的凉亭下,几幅山水画摆在石桌上,韦世豪在努力绘画。
韦世豪画了一幅后,站起身。
韦世豪:(自然自语)这画师满大街都是,莫青莲为何要高薪聘请我一个门外汉来画这些东西,还要标出每座山的岩洞位置?(停顿)不对,这其中必有猫腻……会不会是在找龙脉?还是……(停顿)不对……不对……呵呵,老子偏不给你画全喽!
韦世豪放下手中的笔,便往外走。
13、作坊大院 外 日
邓迁徒和几个杂役工正在大院里清扫地上的落叶,看到韦世豪从东院走出,便上前和他打招呼。
邓迁徒:韦兄弟,好啊!
韦世豪:邓公子洗心革面啊?干起活来还有模有样的呢!
邓迁徒:哪里,哪里!这都是本职工作而已,哪里比得上韦兄弟辛苦啊?还望韦兄弟在莫掌柜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身着蓝色长裙的莫曼正从东院出来,看到两人在寒喧,便会心一笑。
莫曼唱:
地里禾苗郁葱葱,
风雨过后现彩虹。
昨日冤家今日和,
一笑而过好弟兄。
作坊总护卫打开西院二楼窗户,探出头来往下望。【字幕:总护卫谢英君】
谢英君唱:
敬流山高水迢迢,
天下太平乐逍遥。
东边朝阳三杆起,
一派风光普欢笑。
织锦车间里的姑娘们涌出门看热闹。
东院楼上的莫青莲也打开窗和谢英君对望一眼,又冲着楼下笑了笑。
莫青莲唱:
针针线线织锦忙,
传来歌声心舒畅。
今日停工来唱歌,
歌圩设在壮锦坊。
邓迁徒满脸微笑,将扫把一丢,拍拍手。
邓迁徒唱:
三位歌师唱得好,
歌声赛过百灵鸟。
我俩瓜葛随风飘,
今日重架友谊桥。
韦世豪向邓迁徒举起了大拇指,微笑着一边摇头一边向大门走去,不想参与这一场歌圩。
女工A:哎……你别走啊!你要是走了,这歌就对得没有意思了。
女工B唱:
世豪阿哥你莫走,
该你唱歌莫低头。
迁徒阿哥已表态,
若是同意就开口。
歌声未停,掌声已如雷鸣般响起。
李猫仔提着满满的一篮菜踏进作坊。
李猫仔:对啊,阿哥,你也来两首吧!伯父都已对你解禁山歌了,这不正好可以哼几句吗?
韦世豪:你懂什么?快做饭去。中午,莫掌柜和莫师傅没饭吃,看你怎么办?
莫曼唱:
早闻阿哥歌似海,
今日为何不登台?
莫非阿妹唱不好?
难引阿哥对歌来?
韦世豪(一慎)唱:
我歌哪有你的多?
阿妹开口歌成河。
那年敬流发大水,
山歌堵了九条河。
莫曼唱:
阿哥唱歌几鬼癫,
吹牛吹上九重天。
阿妹刚来几个月,
问你被堵是哪年?
韦世豪唱:
人讲阿妹是歌仙,
今日看来非等闲。
那年未来歌先到,
堵了河道干了田。
14、房间 内 日
莫青莲站在窗前听着,粉嫩小嘴慢慢嘟起来。
莫青莲:(自言自语)这臭流氓,撩妹倒是有一手。
顿时,莫青莲面部泛红,退到房内。楼下的歌声继续。
莫青莲:这哪跟哪啊?堂堂南丹县土司老爷的千金、州官老爷的侄女莫青莲,为什么要为那个臭流氓生闷气?
莫青莲在床边坐下,掏出藏在枕头下绣了一半的绣球,使劲地往床上甩了两下。
莫青莲:我打死你这个臭流氓,叫你见妹仔就撩?
15、西院 外 日
作坊的三十名护卫正在西院操练。
莫青莲和谢英君、韦世豪、李猫仔等人走进西院。
三十名护卫立刻紧急集合、列队,等待检阅。
此时,邓迁徒拿着扫把也跟着进西院,在一棵树扫落叶。
领头的护卫:禀告莫掌柜、谢大人,护卫队正在操练,请莫掌柜训话!
莫青莲:(一边看一边点头)嗯,不错,练得不错。明天我要到门亮山出游,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五个人陪同,做好安保工作。
领头的护卫:是,着装上有什么要求?
莫青莲:这一次不作要求。
谢英君:莫掌柜……这不合适吧?这荒山野岭的不安全,我不同意。
莫青莲:我说没事就没事。这一次,有“臭流氓”陪同,他是本地人,不会有事的。你看好作坊就行,不用你跟着。
莫青莲(指着队列中的五名护卫):你、你,还有你……
16、门亮山 外 日
门亮山。
风呼呼地吹着茂密的灌木丛林,发出令人感到背部拨凉拨凉的声音。一队六男一女走在林中的小道上。
莫青莲看到路旁的野菊花,就跑过去摘几朵插在发髻上。
莫青莲:臭流氓,好不好看?
莫青莲兴高采烈忘情地转圈。
韦世豪(尴尬地点了点头):……
“嗖、嗖、嗖……”
突然,几支冷箭从草丛中间飞出,射向莫青莲。
韦世豪:危险!
韦世豪飞身而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躲过一劫。
韦世豪左大腿中了一箭。
由于惯性作用,两张脸庞直接贴在一起,嘴对着嘴重叠。
莫青莲:喔……
莫青莲恼羞成怒,“啪”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韦世豪脸上。
韦世豪(懵):我……
“嗖、嗖”两支冷箭又朝这边射来,韦世豪又将她往地上按去,四片唇又阴差阳错地叠在一起……
莫青莲:臭流氓……
莫青莲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韦世豪往一旁推。
“啊……”韦世豪仰躺在地,双手紧捂着受伤的大腿,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爆涨。
莫青莲:啊?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会中箭了?快来人啊!
莫青莲立刻俯下身和他一起按住伤口。
莫青莲: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中箭了。哪来的箭?
“嗖、嗖”几声,五名护卫正向莫青莲靠拢,几支冷箭立刻朝他们飞射而来。
“啊”的一声惨叫,其中一名护卫中箭,应声倒地,动弹不得,其他人立刻围到莫青莲和韦世豪身边警戒。
莫青莲:(惊慌)快点啊,你们快点帮帮他呀!
韦世豪:(咬牙)不用帮忙,你也起开!
韦世豪左手握紧洞穿大腿的半支箭,右手拔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将箭头斩断,再用拔掉那支断箭,鲜血飞溅而出。
莫青莲:啊!(双手蒙着双眼惊叫)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韦世豪正抓着身旁一大把的野草往嘴里塞,猛地嚼了起来。
莫青莲:世豪,你在干什么?
韦世豪不理她,迅速吐出一把绿油油的碎草,再往奔涌鲜血的伤口上敷去。
韦世豪:(喘了一口气)这是止血草,这一片都是。
莫青莲:哦!
莫青莲也抓了一把往嘴里送,她呛了一下,差点呕吐,但是她忍住了。
两人快速嚼好止血草后,韦世豪让莫青莲用双手一上一下捂着伤口,可见鲜血仍然向外涌。韦世豪割破自己的上衣,将伤口绑紧。
一男子:哈哈……这命都快没了,还绑个屁啊?
笑声从一棵大树背后传出,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莫青莲扶起韦世豪,往声音传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黑衣男子从大树后面闪出,紧接着数十名黑衣男子也从周边的草丛中现身,他们均蒙着面,手持兵器,将韦世豪和莫青莲等人团团围住。
领头人一米七左右,手持大刀。【字幕】庆远府把总,陆蛮。
莫青莲: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们下黑手?
陆蛮:现在还问这个有意义吗?识趣的话,就把你身上的藏宝图拿出来,小爷我给你留一具全尸。否则的话,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莫青莲:哼,口气倒是不小!今天,姑奶奶倒是要看看,谁会死无葬身之地?
韦世豪愣了一下,然后一瘸一拐地挤到前面,将莫青莲往他身后拉。
韦世豪:站到后面去!
莫青莲流露出感动的样子。
“杀……”突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黑衣人身后传来,响彻山谷。
韦世豪和四名护卫以及黑衣人,都被震住了,唯有莫青莲面带微笑地拍拍手,然后指着对方。
莫青莲:看你们还往哪里逃?想跟本姑娘玩阴的,你们还嫩了一点。
黑衣人A:头,我们中计了,被包围了,怎么办?
陆蛮:(脸色阴沉)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啊?跟他们拼了。
只见谢英君领着一两百名官兵从四面八方杀将而至,黑衣人乱了阵脚,仓促应对。
韦世豪:杀!
顿时刀光剑影,兵器的击打声和众人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韦世豪手中的宝剑行云流水,短时间内,倒在他剑下的黑衣人已有五六个。
陆蛮:好小子,有两下子!看刀!
陆蛮一刀朝韦世豪的头顶劈了下来。
莫青莲:(慌张)世豪小心!
韦世豪:好刀法!
“铮、铮、铮……”五六个回合后,韦世豪格开砍来的大刀,反手一剑向对方的颈部划去。
陆蛮大吃一惊,顺势歪着脖子躲闪。
“啊……”陆蛮的右耳垂被削掉,痛得他扔了大刀,双手握着受伤的耳朵,后退十步,站在一条大旱沟旁边,哇哇大叫。
三名黑衣人见状立刻站到领头人的前面保护。
黑衣人A(警惕地看着四周):头,对方人太多,我们还是逃吧!
陆蛮(又痛又恼):壮锦作坊里就只有三十来名护卫,哪来的那么多官兵?
黑衣人B:不知道啊!
陆蛮望向身后的旱沟,又回头看了看紧握着利剑正一瘸一拐步步逼近的韦世豪,和眼里充满着愤恨。
陆蛮:走……
陆蛮一咬牙,转身跳进旱沟里,没入草丛中。
站在他身边的几个黑衣人,也跟着跳下去,顿时旱沟里传来几声惨叫后,便静悄悄的。
韦世豪和莫青莲跑到沟旁观察,仅看到树叶还在动,但未看到他们的身影。
谢英君(冲了过来):他们从哪里跳下去?
莫青莲:这。
一士兵跑过来:报……
谢英君:讲。
士兵:在沟底发现三具服毒身亡的黑衣,另一人不知下落。
谢英君:正全力搜捕
韦世豪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17.东院厢房 内 日
东院厢房内。
左腿上包着纱布的韦世豪一瘸一拐地在屋里走动。
莫曼正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看到他在走动,便急忙把鸡汤放在桌子上。
莫曼:哎呀,你怎么下床了呀?赶紧回到床上去,不要乱走动!
韦世豪:(讪笑)没事,没事,躺了几天,我的腰都酸了,就想起来运动运动!
莫曼:郎中都说了,七天之内不宜下床走动,你偏不听。这才五天,要是落下后遗症,看到时哪家的姑娘愿嫁给你?
韦世豪:那就打一辈子光棍呗!反正不瘸也没有姑娘看上!
莫曼:(笑)如今你是大英雄!作坊里的姑娘个个都倾慕着呢,你还愁找不到对象?
韦世豪:也包括你吗?
莫曼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捧鸡汤,递到他面前。
莫曼:你胡说什么呀?给你煮的鸡汤,趁热喝了吧!
莫青莲一手提着粥罐,另一只手上拿着碗和勺子,送吃的来了。
莫青莲:臭流氓,艳福不浅啊!喝上了莫曼师傅亲自煲的鸡汤!看来月月给你煲的生鱼粥,就不用吃了哟!
莫曼:哎呀,莫掌柜说哪里话呀?
莫曼不好意思地将汤碗塞到韦世豪的手中,起身。
莫曼:青妹子,车间里的事情一大堆,我去看看,你们聊!
莫青莲:(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
莫曼出门。
莫青莲:臭流氓,你好福气啊!这不,你一受伤,看把莫曼师傅急的,给你煲了鸡汤。李猫仔还专门到果扬河里,给你抓了好多的生鱼回来炖汤,说是生鱼有利于伤口愈合。来吧,把吃点吧。
韦世豪:谢谢!
莫青莲盛了一碗,韦世豪伸手欲接过碗。
莫青莲稍背过身,不让他拿到,舀了一小勺吹了吹。
莫青莲:别动!烫……我喂你吧!
韦世豪:不、不、不,这怎么能劳烦莫掌柜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莫青莲:张嘴,啊……你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别多想。
韦世豪愣了一下,只好张嘴喝汤。
莫青莲:以后,不要再掌柜的、掌柜的地叫了,叫我青莲就好。
韦世豪差一点没被噎着。
韦世豪:好吧,以后我就叫你青莲妹子!但是,你以后也不许再“臭流氓”“臭流氓”地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耍了流氓,坏我名声。
莫青莲(小脸一红):我不。你干过的事,自己不知道吗?还想抵赖?臭流氓,臭流氓!
韦世豪:随便了。对了,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莫青莲:何事?
韦世豪:门亮山一仗,那些杀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而你事先就得到了消息,因此你到西院挑选随从是假的,故意将行踪泄露,以便请君入瓮才是真的,对不对?
莫青莲(笑):知道了还问?
韦世豪:果然被我猜中了……
韦世豪陷入沉思。
莫青莲:吃粥啦!乖,张嘴……不该问的,就别问,不该想的,别多想!
18、 大街 外 日
一条大街上,车水马龙,各店铺买货的、卖货的人来人往,一片买卖两旺的景象,唯独刚开业的敬流粮油店门可罗雀。
韦世豪经过这家门店时,朝店里瞟了一眼。
店老板和韦世豪对望了一眼,便迅速避开。
19、壮锦作坊 外 日
作坊里,护卫们在进行大扫除。
韦世豪加入到东院大扫除的队伍中。
正干得起劲,莫青莲走了过来。
莫青莲:臭流氓,放假了回家过年了,你不在家里呆着,还跑来上工?我可没有工钱给你。
韦世豪:哎……怎么说话呢?不是说好了,不许叫我“臭流氓”了吗?对了,莫曼师傅回家了吗?怎么没见她人?
莫青莲皱眉:【画外音】这个臭流氓原来是来找莫曼的,哼!
韦世豪:你呢何时回家,到时我来送送你啊!
莫青莲:明天!
韦世豪:我送啊!
正在此时,韦二妹手里拿着韦世豪的剑,急冲冲地来到东院。
韦二妹:阿哥,阿爸找你,有急事!
韦世豪:什么事啊?这么急?
韦二妹:敬流粮油店的掌柜有一批大米要押运到县城。阿爸说,让你跟他跑一趟,现在已装车了,马上出发。
韦世豪:那行,我马上来。(转身对莫青莲说)估计明天中午回到,如果你还没走的话,我就来送你。
莫青莲(点头):嗯!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
20、院子 外 晚
夜幕笼罩着人迹稀少的街道,许多店铺都已经打烊,只有一家粮油店内仍灯火通明。
韦镖头:吁……(让马车停在粮油店门口)
一身青衣的店小二:是敬流的韦镖头吗?快把马车赶到后院,掌柜已恭候多时了。接完你这一车货,我们就打烊。
韦镖头:对不住啊!来晚了,影响大伙打烊了。我这就将马车赶到后院,卸货。
21、院子 外 晚
粮油店掌柜,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的,绿豆眼,正坐在后院的屋檐下饮茶,旁边站着三名男子。
韦镖头和韦世豪驾着马车来到后院。
店掌柜:(指着身边男子)你、你还有你过去点货。
韦镖头:(走过来)掌柜的,对不住啊,今天出门有点晚,路上又耽搁了一下,来晚了,影响你们打烊了。
店掌柜“嗯、嗯”两声,没有搭理他。
店小二A:掌柜的,大数没错,一共六包大米。
店掌柜:(板着脸)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过数!
店小二A和另外两人把六包大米卸下,将一包倒到一个木桶里,量数。一袋米正好装满。
韦镖头:不是,没这么过数的吗?
店掌柜:我不检查清楚了,哪知道你会不会从中作梗?
韦世豪:阿爸,人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爱着就怎么着。
第三袋货物倒出后,是大豆,也正好装满。
店小二B:搞错了,搞错了。这是黄豆!(举着手里的灯笼)
店掌柜从椅上弹了起来,走过去使劲拍了店小二A的头一下。
店掌柜:(大声骂)你这冒失鬼,我们的货是大米,你看你量的是什么?
店小二A:搞错了,搞错了,这货是另一家的。
韦镖头:哎呀,袋子明明写有店名的……
店小二A:对不住,对不住!我帮你装回去。
韦镖头:装吧装吧,动作快一点。
店小二将大豆重新装回袋子里。
站在一旁的韦世豪不出声。
店小二A(惊讶):啊……这是什么?
黄豆里有几张写有文字的纸张。
店掌柜冲过去:把灯放近一点。
店掌柜拿着纸张到手里看,眼眯了一下,脸色大变,双手不断地打抖起来。
店掌柜:(指着韦镖头)你……你……你的货里藏的是什么东西?
韦世豪:(吃惊)什么?
韦世豪立刻将纸条抢到手中查看。
韦镖头:达豪,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韦世豪:(转头对阿爸说)反朝廷口号……这货有问题。
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韦镖头:这怎么可能?
韦镖头四肢立即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没瘫坐到地上。
突然间,数十名官兵迅速冲进后院,将韦氏父子俩团团围住。
韦世豪:(冷笑)官兵来得够快啊!
军官:给我拿下!
韦镖头:冤枉啊!官差大人,我们父子俩是被冤枉的……
韦世豪:阿爸不用求他们,这明摆着是一个局。
22、作坊门前 外 日
中午,阳光明媚,一队二三十人的队伍准备出发。
莫青莲焦急地朝东望。
谢英君:掌柜的,韦世豪估计不来了。人家心里只有莫曼师傅。
莫青莲:住嘴!
谢英君:刚才,我派人到他家去找了,他还没回来呢!
莫青莲:唉……不等了,出发!
23、韦家院门 外 日
韦家被邓家的家丁团团围住,众多乡邻也都聚拢过来看热闹,正议论纷纷。
邓唯利站在院门外面,手里拿着一张文书。
邓唯利:大家看清楚了,这是土司衙门的文告。韦镖头父子二人趁押镖之机,偷运叛党资料,在县城,被人赃并获,已被收监。我奉土司老爷之命,前来协助调查,闲杂人员等,不得靠近。
妈世豪四肢却颤抖着,瘫坐在院子里。
韦二妹和李猫仔挤过人群,抢先开了竹篱笆院门,冲进去将阿妈扶了起来。
韦二妹(惊慌):阿妈……
邓唯利等人跟着进院子。
24、韦家堂屋 内 日
邓唯利走进韦家堂屋,坐在正中间的一张椅子上。
妈世豪在韦二妹和李猫仔的搀扶下跟着进堂屋后,立刻挣脱两人走上前,给邓唯利跪下叩头。
妈世豪:邓老爷啊,邓韦两家的祖上世代交好。这一次,韦家有难你一定得帮帮我们啊!
韦二妹:阿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邓唯利:哎,韦家大嫂,这……这……韦家大嫂,哎……这一次,虽然官兵确实在货物里搜到了反党资料,但是也有可能被冤枉的啊!今天早上,官差送来文告,我也跟他们说了,但是他们不信啊!
妈世豪:那怎么办啊?那怎么办啊?他们一定是被冤枉的……
邓唯利:依我看,你得花点银子,跑跑关系去赎人,再拖的话,就晚了。本来这话嘛,我是不应当跟你说的,但是刚才你也讲了,韦邓两家本是世交,我邓某人并不是绝情之人,因此就破例来告诉你了。当然了,在众人面前,一些表面文章,我该做还是得做的。
妈世豪:那要花多少钱啊?我们家可是头一次遭遇到这样的难,不知该怎么办啊。
邓唯利: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你问问李管家。
妈世豪:李大管家,这到底要花多少钱啊?
李管家:不好说,让我算算。(掐指)赎人的费用、跑关系的费用……韦家大嫂,这笔数目不小,至少得花一两百两银子!
妈世豪\韦二妹\李猫仔:啊?这么多?
邓唯利:不算多了,能卖什么就卖什么吧!一两百两银子赎回两条人命呐!
妈世豪:好吧,我尽量筹钱……就算卖田卖房子,我也要把他们救回来。
邓唯利(露出笑容):想通了就好……那就这样吧!我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们没打点好关系的话,我就配合衙门再调查,到时候可就要抄家了。
邓唯利挥手叫手下准备离去。
妈世豪:等等……邓老爷请留步!你不是一直想回收那十亩良田吗?这一次我家遭了难,这田我卖了。
韦二妹:(着急)阿妈……
邓唯利:怎么?韦家大嫂,你真要卖田?那可是韦镖头的命根子啊!他不在家,我可不敢同你买,万一他出狱后,反悔怎么办?再说,最近我手头也有点紧……
妈世豪: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顾得上他愿不愿意?罢了,卖!
邓唯利:呵呵……那好吧,既然韦家大嫂能作这个主,那邓某人也勉为其难地收了吧!你开个价……这十里八乡的,能买你家良田的或敢买的也没第二个人了。
妈世豪:两百两银子。
邓唯利:高了,高了!五十两。
妈世豪/韦二妹/李猫仔:这么低?
李管家:韦家大嫂,这价不低了。邓老爷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购买犯人的财产的。再说了,邓老爷奉土司老爷之命,配合查办此案,完全有权查封韦家财产……如果再拖的话,万一惊动了土司大老爷,将你们家的财产都充公了,别说五十两,一两也拿不到。
妈世豪无奈地点了点头。
韦二妹:阿妈……
李猫仔:婶……
25、牢房 内 晚
夜里,父子俩,隔着牢笼中央的木桩,四只手紧紧地扣在一起。
韦镖头:儿啊,这一次是阿爸把你给害了,明天就要被砍头了,你怕不怕?
韦世豪:(拍了拍胸口)怕什么?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再说,这事也不怪阿爸,要怪就怪坏人太狡猾,临死了,我们都不知道被哪个奸人所害,不甘心啊!
韦镖头松开手,转身对着屋顶,禁不住又老泪纵横。
韦镖头:我韦家世代忠厚老实,可老天偏偏要灭我,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啊!
韦世豪:阿爸、阿爸,你别难过。人固有一死,只是生命或长或短罢了……
韦镖头擦拭眼泪,转过身和儿子又两手相握。
韦镖头:好、好、好,阿爸不难过。
韦世豪:阿爸,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事。阿爸为何从小就禁止我唱山歌,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以前,我不敢多问,可如今再不问,恐怕就没时间了,请阿爸明示。
韦镖头望了儿子一眼,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
韦镖头(耷拉着头):好吧,事已至此,也该告诉你真相了。
韦世豪:……
韦镖头:阿爸和你阿妈,这十多年来,对你好不好?
韦世豪:那还用说吗?阿爸和阿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阿爸、阿妈了。
韦镖头:其实,你不是阿爸、阿妈的亲儿子……
韦世豪(震惊):阿爸,你在说什么啊?我永远是你们的亲儿子!
韦镖头(摇头):阿爸说的是真的。儿啊,你认真看一看这里的一切吧!其实,这里才是你的家……
韦世豪(大声叫):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26、牢房 外 晚
挨在走廊上睡觉的两名狱卒被吵醒。
狱卒A(冲着牢房):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快点睡觉……
狱卒B:算了、算了,明天他们就被砍头了,就随他们说去吧,睡觉!
话落,两名狱卒又都分别靠在走廊上的柱子睡了过去,再次传来鼾声。
27、牢房 内 晚
韦镖头(压低声音):其实,上一任土司——莫怀仁才是你的亲阿爸!你的原名叫莫宗诏。十六年前,也就是你两岁的时候,恩胜依仗南宁府的一位大官作靠山,又在庆远府副总兵陆大海的帮助下,起兵造反,攻破了土司衙门,杀死了你阿爸。你阿爸临死前,从猪圈的排粪口,将你递给了在外接应的人,你才逃过一劫。
韦镖头:那天,我正押镖到宜山县城,凌晨回到里苗寨的时候,遇到一位身负重伤的蒙面中年男子,他怀里抱着你。他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他。他简单说明事情经过后,将你托付给我,拜托我一定要把你抚养成人,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透露你的身世。当时,他还给我了一个挂件,就是挂在你脖子上的那个。唉……他把你托付给我以后,就死了。这些年来,庆远府并不太平,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也不敢将你的身世告诉庆远府……
韦世豪一手抓着胸前的挂件,端详着,此挂件为普通的铜质长命锁,除底部刻着一个“莫”字外,并无特别之处。
韦世豪:阿爸……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泪流满面)
韦镖头点了点头,也已泪流满面。
韦镖头:你打小就被禁止唱山歌,是因为莫土司也就是你亲阿爸,他曾发出文告,禁止民间唱山歌。出于孝道,我便禁止你唱山歌。但是,这些年来,官府支持民间唱山歌,莫掌柜到敬流开作坊后也喜欢唱山歌,这就是天意,因此阿爸也就不再顽固不化,就允许你唱山歌了。
28、南门广场 外 日
南门广场断头台前,聚集了上千看热闹的民众。
远处传来铜锣开道的声音,一队人马押着两辆囚车朝南门广场缓缓而来。
队伍中,走在前头手持长矛的士兵来到广场后,立刻各就各位,一部分在断头台前一字排开,逼人群后退十步;另一部分人则分散开来,每隔一丈站着一个人,将广场围住,以防不测。
肥头大耳的土司老爷恩胜和衙门里的几位要员走上台坐定后,韦世豪和韦镖头便被押上台。
29、南门广场 外 日
站在台上的韦世豪和韦镖头分别被反绑双手,戴着眼罩。
韦镖头被士兵按着下跪,但是韦世豪却仍然昂首挺胸,押着他的士兵按了几次,都按不动。
恩胜:大胆逆贼,你为何不下跪?
韦世豪:我呸!你这个狗官,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根本就不配当我们壮家的土司。
恩胜(大怒):大胆!来人啊,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韦世豪的嘴给堵上,同时强行将他按在台上。
恩胜和身旁的几个人嘀咕什么。
恩胜:开始吧!
一位官差手拿文告,走到台中央。
官差:忻城土司文告:
斯有乱党敬流村那卧寨人氏韦绍业、韦世豪,勾结前朝乱党,图谋造反,证据确凿,予以当众凌迟处死,立即执行!
恩胜:午时已到,行刑!
恩胜将火签令往空中一扔,众人的目光都专注在火签令上,顿时鸦雀无声。
一女子:住手!(从人群中发出)
同时一女子从人群中腾空而起,在空中抓住火签令后,稳稳地降落在刑台上。此人正是莫青莲。
恩胜拍案而起:大胆!何方妖孽,竟敢劫法场?来人啊,杀无赦!
莫青莲:谁敢动一下,试试?
台上的其他官员被吓得面容失色。
台前的士兵反应过来,欲转身冲上台,却被从人群中冲出着便衣的谢英君等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现场的民众顿时大乱,向四处散去。
莫青莲快速出剑指向恩胜,然后一手扯掉韦世豪的眼罩。
官兵们看清莫青莲的面目后,都胆颤心惊。
恩胜:且慢……休得伤人!(停顿)青莲侄女,你这是在造反,犯的可是死罪,你不知道不?
按着韦世豪和韦镖头的士兵,都松手退到恩胜前面,举刀保护他。
刽子手也退下。
莫青莲:对不住了土司老爷,此案未查清楚前,不宜将疑犯处死!今天,青莲以下犯上也是情非得已,还望土司老爷见谅!
韦世豪站起身来,欲让她给自己松绑。
莫青莲并不理他,而是专注着恩胜的动态。
恩胜拍案:反了,反了……统统给我拿下。
30、南门广场周边 外 日
广场周边冲出数百名精兵,将南门广场团团围住。台上台下,立即兵戎相见。
莫青莲秀腿横扫,粉拳直冲,打翻几位官兵后,最终被制服。
韦世豪也重新被按在地上。
劫法场的所有人都被生擒了,谢英君被押上台。
韦镖头始终跪地一动不动。
先前按着韦镖头和韦世豪的官兵又冲上去,把他们按在台上下跪,刽子手也归位。
围观的民众又回流,聚集在台前。
31、南门广场 外 日
恩胜:哼!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胆大包天来劫法场,这也太小看我胜恩了吧?等我行刑结束后,再来收拾你们。
莫青莲:(挣扎)我呸!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草菅人命,这还有王法吗?如果你非要杀的话,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谢英君:(昂首)还有我!
韦世豪:嗯嗯!(不断摇头。)
恩胜指着莫青莲和谢英君:你俩给我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说话。(对刽子手说)砍了!
刽子手:土司大老爷,这直接砍头呢?还是按原计划凌迟处死?
恩胜:还凌迟个屁啊?直接砍,便宜他们两了。
刽子手:是!
两名刽子举起手中的大刀后,韦世豪拼命挣扎站起来。
于是又冲过去两人,分别踩住他的膝盖后弓,逼他下跪。
他胸前的衣服被扯破,下跪时,长命锁随之吊到胸前。
站在人群中的一名老者盯着长命锁,眼前一亮。
老者:刀下留人!
恩胜定睛一看,顿时打了个寒颤。
此人六十多岁,身着华丽衣衫,面部红润,气度不凡。
众人惊讶之余,都望向老者。【字幕】庆远府州官大老爷。
旁边的中年男子,【字幕】庆远府谢总兵
谢总兵:前面的让开,别挡道。
众人立刻朝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
州官老爷在五六名男子的护送下,走向上台。
恩胜和其他官吏,脸色大变,个个都站起,离开原位,迎接州官大老爷。
恩胜:州官老爷、总兵大人?两位大人请上座,请上座。
州官老爷坐到主审位上。
恩胜:小人未知州官老爷和谢总兵驾到,失礼了,罪该万死!既然州官老爷在场,那此案就由州官老爷来审吧!
恩胜做手势,让人放了莫青莲和谢英君等人。
谢总兵:还行什么审什么审?撒了。
台下一片哗然!
恩胜:(皮笑肉不笑)谢大人,这犯人都上断头台了,当着民众的面,说撒了就撒了,总得有个说法吧?要不然,上头怪罪下来,巩怕不好交待吧?
州官老爷:放肆!此案未查清楚,就要将疑犯斩首了,你这又如何交待?
恩胜:韦氏父子二人犹如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留了也问不出什么来,因此本官经请示后,先将他们斩了以儆效尤,再缉拿余党,并无不妥之处。
州官老爷:此案重大,连南宁府都非常重视,因此必须重新调查,恩土司你不会觉得不妥吧?
恩胜:这……好吧!恩胜听从州官老爷安排,此案重新查办……来人呐,将疑犯押回重审!
谢总兵:不必了!州官老爷要亲自查办此案,疑犯押回庆远府重审。
32、莫府厢房 内 晚
莫府的厢房内,换上干净的衣服的韦世豪和韦镖头分别躺在两张床上。韦世豪俊朗的风采依旧,韦镖头略显疲惫。
州官老爷和谢总兵兴高采烈地走进厢房。
州官老爷:(笑呵呵)韦镖头、大侄子这地方住得可习惯?你们爷俩的伤好点了吧?
父子俩见到二人到来后,都坐起来。
州官老爷:韦镖头,我这一次过来,主要是来看看你们俩的伤势以及安顿得妥不妥当?另外,我还想跟你核实一下十六年前的一件事……你应当知道我想问的是哪一件事吧?
韦镖头点了点头。
【闪回】
十六年前一个晚上,月光暗淡。官道旁,一着夜行衣的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旁边一位两岁的小男孩大声哭泣。
“吁……”韦镖头驾着马车赶到,停下马车,上前抱起小孩。
韦镖头:孩子别哭……好汉……好汉……醒醒!
夜行衣微微睁开眼睛:你是敬……敬流的……韦……韦镖头,我认识你!
韦镖头:你认识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夜行衣嘴边不断有血沫溢出,吃力地指了指小孩。
夜行衣:这是莫土司的遗子——莫宗诏,叛贼恩胜欲加害于他。我不行了,我求你救救宗诏,赶紧带他走,一定要把他抚养成人。庆远府也不太平,不到迫不已,请不要向庆远府透露宗诏的任何消息。
韦镖头:(惊讶)好,我答应你。快,快上车,我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夜行衣:不,我快不行了。你们赶快离开,恩胜的人马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拼命喊)快……走……
韦镖头:……
飞驰的马车消失在夜幕中。
【闪入】
韦镖头:情况就是这样的。
州官老爷:嗯,根据你的描述,完全符合当时的情况。(转身,流着泪对韦世豪)大侄啊,是我对不住你阿爸,对不住你啊!当年,我也自身难保。当得知恩胜造反时,我已来不及支援你阿爸了,只能派人火速赶到你家,将你救出来,我愧对你们全家啊!
谢总兵急忙给他递手帕。
韦世豪:州官老爷言重了。我阿爸已经跟我讲了一些关于你的情况……(韦世豪行跪礼)你两次救了世豪的命,大恩不言谢,请接受世豪一拜!
州官老爷(上前扶起韦世豪):使不得!我受之有愧啊!以后,你私下就叫我叔吧!现在回家了,你要好好干,以后要重新夺回土司之位。
33、厢房 内 晨
韦镖头和韦世豪正在收拾床上的被褥。
州官老爷笑呵呵地领着一位衣作华丽的妇人,走进厢房。
【字幕:韦氏,韦世豪的亲妈】
韦氏冲过去,抓着韦世豪的手,流泪:仔啊……我的仔啊……
韦世豪:(惊讶)这是……
韦镖头:莫夫人?你还活着?(震惊)
州官老爷点了点头:她一直呆在永定府的娘家里。这两天,我才派人专程把她接了过来。
韦氏用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韦世豪的手,泪如雨下。
韦氏:仔啊……让阿妈看看!让阿妈看看,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韦世豪尴尬。
韦镖头:豪啊,这是你亲阿妈,快叫妈。
韦世豪:阿妈?
妇人:哎……
韦世豪始终一脸懵。
韦世豪:阿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韦氏抓住韦世豪胸前的长命锁看了一看,又捞起韦世豪左手臂的衣袖露出一块经色的胎记。
韦氏:阿妈没有认错!这长命锁,这胎记,错不了。你是从阿妈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啊,阿妈怎么可能记错呢?
州官老爷:达豪,她就是你亲阿妈!当年,我费了许多周折才将你阿妈,从忻城土司衙门救了出来。为避免惹麻烦,对外都公布,你亲阿妈死了。
韦镖头:(点点头)达豪,她的确是你亲阿妈!阿爸跟你说的和事实有出入。
谢总兵:叫啊,叫啊,叫一声阿妈啊!
州官老爷:叫啊。
韦镖头:叫啊。
韦世豪:阿……阿……阿妈!
韦氏:哎……
母子俩又抱头痛哭。
34、厢房 内 晚
夜已深,韦世豪躺在床上,将长命锁抓在手中,在沉思着什么。
韦氏:儿呀!你睡了吗?(从屋外传来)
韦世豪:阿妈,还没呢?(急忙开门相迎)阿妈、州官老爷,你们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韦氏和州官老爷走进来,笑着点点头。
州官老爷(微笑):哎……叫州官老爷就见外了,我都跟你说了,都是自家人,以后私下就随青莲叫我叔吧!你的伤怎么样了?好点没?郎中有没有按时给你换药?
韦世豪:伤好了,昨天就停药了,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没那么娇气。
州官老爷:好、好、好,那就好!过两天,我就让人带你到军营去当兵,你可要好好地跟谢总兵学习带兵打仗的本领哟!
韦世豪:是,谢谢阿叔!
州官老爷:哎,这就对喽!(点头)
韦氏:你阿爸回敬流去了,你一个人在庆远府居住,还习惯吧?
韦世豪:习惯,这里的生活条件比家里好多了,而且还有很多熟人,白天他们经常来看我,没有不习惯的。(停顿)叔、阿妈,你们不会是因为这些而来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州官老爷:(把门关上)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韦氏:仔啊,你阿爸和你阿叔共同拥有一处宝藏,这是两家人世代相传的财宝。其中,一半图纸应当就藏在你的长命锁里!把你的长命锁拿出来打开看看是否还在?
韦世豪取下长命锁,递给了韦氏。
韦氏将锁栓往下按了一下,然后再往左边一推,大锁立即打开分成两半,一张贴得整整齐齐的油性纸赫然在其中,三人愣了片刻,随后皆惊喜不已。
州官老爷:藏宝图还真藏在这里啊!(激动)
韦世豪:我一直戴着,从没发现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韦氏:要说你阿爸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出其不意。
韦氏将油纸在桌上铺开后,借着灯光,可清楚地看到犹如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韦世豪:咦……这不是敬流吗?
州官老爷:对,就是敬流!就是这一张了。去年,我派青莲到敬流开办作坊是假,寻宝才是真。由于没有这张图纸,青莲就让你画出敬流的山山水水,带回府中让我辨认,但是你的画中一直没画出这座山。好啊,找到藏宝图了,作坊也不用开了。呵呵!
州官老爷指着门亮山旁边的那座无名山笑了。
韦世豪(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果然不出我所料!
州官老爷(吃惊):怎么,你早猜到了?
韦世豪:嗯!青莲妹子以重金雇我画出每座山的轮廓后,又要标出岩洞的具体位置。我当时就在想,要探险,让我直接带她去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因此,我猜测这其中必有猫腻,故意少画一些……呵呵!
35、练兵场 外 日
练兵场上,有一支近百人的乡勇犹如散兵游勇,懒懒散散的。
谢总兵将韦世豪、莫青莲带到这支队伍面前。
谢总兵:都站好了,列队!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
领头的士兵:立正,向左向右看齐……
谢总兵眉头皱起,等待队伍列队整齐。
谢总兵(指着韦世豪):大家都听好了,以后这位就是你们的新把总,带领你们操练、指挥战斗。如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乡勇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韦世豪身上,个个不屑一顾,私下议论纷纷。
乡勇A:头,看你就一书生样,打架你会吗?
乡勇B:是啊,到了战场了,可不要尿裤子啊!
“哈哈……”乡勇们毫不顾忌地嘲讽韦世豪。
乡勇A唱:
白面书生来当兵,
不拿笔杆拿军令。
到了战场尿裤子,
还得手下来保命。
山歌一出口,引得乡勇们哈哈大笑起来。
谢总兵蹙眉。
韦世豪唱:
莫看冬瓜长得好,
娃仔切断就一刀。
下地种田牛力气,
战场杀敌见真招。
谢总兵笑呵呵地举起大拇指:好!对得好!
其他队伍的人都朝这边看来,好不羡慕。
乡勇A唱:
要说吹牛谁不会,
猜你花拳又秀腿。
种地打猎哥都会,
猜你只会动动嘴。
韦世豪(笑了笑)唱:
种田打猎你莫讲,
犁地装套我在行。
杠得犁耙又插秧,
双抢爸妈不用忙。
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
韦世豪:立正!向左向右看齐!
众人立刻鸦雀无声,都迅速挺胸收腹站得整整齐齐的。
韦世豪:新兵莫青莲入列!
莫青莲:是!
莫青莲站到第一排最后一个。
谢总兵:关于女兵一事,谢某来说两句。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的典故,今有庆远府来了个女兵。接下来,我们还要组建女兵团,青莲只是来跟队训练,不纳入日常管理。
36、官道 外 日
官道上,韦二妹背着行李健步如飞,李猫仔提着大包小包,在后面拼命追赶。
李猫仔:二妹,我都跟你说了,我回家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就和你到庆远府投奔你阿哥,你怎么就一个人先跑了,让我好一阵追赶。
韦二妹:猫仔,这世道不太平。我选择了当兵这条路,就相当于将生命交给了衙门,你跟着我一起从军不后悔吗?
李猫仔:你阿哥也是我阿哥,你去帮他,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听说,你阿爸过几天也要到庆远府当兵,我怎么不能去?再说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在军营里受苦?我也从军的话,好歹还能经常见到你,也多一个照应不是?
韦二妹:(甜甜地笑)……
37、练兵场 外 日
军营热闹非凡,到军营报名从军的男女青年站在练兵场上。几位军官站在训斥台上,正念着名单。
军官:卢俊克、黄建能、韦成根……从敬流来的男子,全部编入乡勇团,所有女子编入女兵团!
队伍中,李猫仔和韦二妹对望一眼,双双微笑。
38、练兵场 外 日
练兵场上,热火朝天,远处的一名军官——陆大海,看着那一群新兵,眉头紧锁。
穿着千总军服的陆蛮走了过来。
陆蛮:阿爸为何一脸愁容?
陆大海指着场上的热血青年:你看看,这军营哪像军营?男男女女的倒像圩场了,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陆蛮:阿爸,一群乌合之众得意不了多久了。
二人正说话间,一士兵领着邓迁徒走了过来。
邓迁徒:(行礼)陆伯父好,陆兄久违了。
陆大海:哦,大侄子来了。你以后,就跟着陆蛮吧!要好好干,我看好你。对了,以后叫陆总兵,军营里只有上下级关系。
邓迁迁:是!总兵大人。
陆蛮:(笑)早就听你阿爸说,要让你来当兵,你终于来了!(高兴地拍着对方的肩膀)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兄弟。
39、练兵场 外 日
州官老爷、谢总兵、陆大海等赶到军营视察训练情况。
他们刚走进军营大门,山歌声便传入耳中。
哥是勇乡黄大福,
训练起来不怕苦。
上山能打豺虎豹,
战场杀敌不含糊。
……
左一拳哟右一拳,
拳拳打得都不偏。
放下锄头来当兵,
上阵杀敌冲在前。
州官老爷循声而望,唱歌的正是从小山脚下围成一大圈的乡勇团里传来。
谢总兵瞄了州官老爷一眼,老脸红到了耳根。
州官老爷捏着下颌的胡子,稍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着,禁不住微笑起来。
州官老爷: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40、山脚下 外 日
州官老爷刚走到乡勇团的外围,莫青莲也正好带着女兵经过,而且也唱着山歌:
训练忙啊训练累,
战场杀敌谁跟谁?
女人挺得半边天,
从来不拖哥后腿!
领唱的正是莫青莲。
谢总兵觉得莫青莲哪壶不开提哪壶,无奈地望向州官老爷,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敢说话。
41、山脚下 外 日
人群中,黄大福和另一位乡勇正在进行一对一的实战对抗训练,打得难分难舍,歌声不断,两人不停。
陆大海(呵斥):停下,你们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歌声也戛然而止。对打的二人也住手。
陆大海:韦世豪,你们都在干什么?乱七八糟的。
韦世豪:我……
陆蛮(挤到前面):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们经常不训练,围在一起唱山歌。
邓迁徒:就是,整个军营都变成歌圩了。
谢总兵:这像什么话?韦世豪,你作为把总,理应带领手下加强训练……怎么能偷懒?
乡勇团成员个个都懵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州官老爷:呵呵,让世豪说说到底是什么回事!
韦世豪:回州官老爷、谢总兵……乡勇团在完成各种科目的训练后,队员为了能听到更多的山歌,便要求加练。唱山歌没有影响训练,相反还能提振大家的积极性和志气。
陆蛮:影不影响训练,拉出来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吗?
乡勇刘重山:比就比,谁怕谁?
邓迁徒:哈哈!就你们这些散兵游勇,也敢跟我们正规军比?你们这是自取其辱。
陆蛮的其他手下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陆大海:这提法好啊!两支部队拉出来真刀真枪地比一比,是驴是马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谢总兵:这……乡勇团才训练几个月,恐怕不妥吧?
陆蛮:谢总兵说得对,我的手下绝大部分都是老兵,要和他们比的话,还真的有点大哥欺负小弟之感……欠妥欠妥。
韦世豪: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姜是老的辣,但是拳怕少壮。乡勇团都是新兵蛋子不假,但是要和你们这些老态龙钟的兵比一比,他们还真不怕!
州官老爷(点头):好!我觉得可以比一比,就当作一次平常的军事实战训练吧!正好本官也可以亲眼检阅一下部队的真实战斗力。乡勇团如果赢了,军营里就允许唱山歌,如果输了,就禁止唱。
陆大海(鼓掌):好!州官老爷说得好,就当作平常实战训练吧!
莫青莲高兴坏了,立刻走到谢总兵面前请求。
莫青莲:谢大人,在军营里唱山歌的也有女兵团一份,女兵团也申请参加比赛。
谢总兵:哦?(打量了一下莫青莲,笑)这好啊!男女混合赛就更有意思了,不过女兵团的成绩不计入比赛成绩。
42、训斥台 外 晨
早上,庆远府的军营里热闹非凡,众人汇集在练兵场边上,各支队伍来到事先指定好的位置,排着整齐的队伍,坐下观看比赛。
乡勇组、士兵组、女兵组都各自选出十名精英,由各自的领头人带到训斥台前,等待比赛的开始。
此时,一位官员走到台前。
官员:下面由我宣布,今天的比赛规则。第一项十里负重越野赛,起点终点都在前面的那条红线,所有队员跑到对面山头,再返回到前面那条红线。哪一支队伍的所有人最先返回并通过了红线,就算赢。第二项是实战对抗……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三组队员也陆续就位。
州官老爷、谢总兵等要员都坐在训斥台的正中央。他们看到各参赛队员个个精神抖擞的,脸上乐开了花。
谢总兵缓缓起身,走到台上的一面大红鼓面前,接过旁边一位士兵递来的鼓槌。
士兵A:各就位……预备……
“咚!”谢总兵擂鼓。
比赛开始,三十人犹如离弦之箭,朝着前面的小山坡冲去,所到之处尘烟滚滚,气势如虹。
43、场赛 外 日
场外加油声、呐喊声,排山倒海,震耳欲聋。
陆蛮(大喊):冲啊!别给我们士兵组丢脸了。
士兵组成员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工夫,就将乡勇组和女兵组抛在后面。
女兵组实力稍弱,但紧跟在乡勇组后面。
士兵组成员一鼓作气,全部队员先于乡勇组和女兵组冲上小山坡。
44、小山坡 外 日
士兵组正飞奔下山,韦世豪和乡勇组的队员们正匀速上山。
邓迁徒(嘲讽):你们是乌龟爬坡吧?怎么那么慢啊?哈哈……你们不行的话,就卷被子回家种地去吧!
士兵组:哈哈……
乡勇组:……
45、小山坡 外 日
站在一堆沙包旁边的一士兵,看到陆蛮带领着队员冲下山,便大声喊。
看守沙包的士兵:哎、哎、哎,你们急什么?都回来!
陆蛮(皱了皱眉头):呃,还要负重啊?
看守沙包的士兵:不负重,怎么叫负重越野赛?
士兵组的队员扛起沙袋后,仍然保持原有的速度,但是仅冲出十余丈,便个个口吐白沫,放缓了速度。几位队员干脆将沙袋丢在地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腰在大口地喘气。
乡勇组很快赶上了士兵组。
刘重山(嘲讽士兵组):哎唷!你们到底怎么啦?快跑啊,要不让哥来帮你们扛呗!
士兵A(望着乡勇组,累得气喘吁吁):你……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像水牛一样,难道都不感觉到累吗?
46、训斥台 外 日
陆大海(失色):怎么搞的?不会吧?乡勇组后来者居上?
谢总兵(笑):呵呵……出乎我预料之外啊!
州官老爷捻着下颌的胡须,面带微笑,不停地点头,不语。
47、赛场 外 日
女兵组啦啦队员A:看啊,怎么回事?他在往回跑啊!(场边传来一阵骚动)
场边的男女啦啦队都骚动起来,有些竟然站了起,有些人在议论着什么。
48、赛场 外 日
所有参赛队员身后,莫青莲坐在地上久久不起。
韦世豪扛着沙袋朝莫青莲的方向返回。
韦世豪赶到:什么情况?
莫青莲:脚崴了……(按着右脚,表情痛苦)
韦世豪着急:快站起来,我扶着你走吧!
韦世豪捡起她的沙袋,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就往前冲。
陆蛮鼓励士兵组:大家加把劲,只剩一里赛程了,韦世豪和莫青莲还离我们那么远,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
49、场边 外 日
“加油啊,加油啊!”场边的加油声震耳欲聋。
刘重山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乡勇啦啦队众成员紧张得跳脚:韦把总,快啊,加油啊!
刘重山也加入啦啦队,大声喊韦世豪的名字。
50、赛场 外 日
韦世豪:我们太慢了,这样下去,最后肯定是士兵组赢了。
莫青莲一把抢过自己的沙袋: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追上去吧!我知道你的实力,你一定能赢,快点走啊!
韦世豪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猫腰。
韦世豪:快,快上背,我背着你跑!
莫青莲摇头:不要,不要,两个沙袋就30斤了,再加上我,这样你能赢得了他们吗?你赶紧追上去吧,别管我!
韦世豪:废话怎么那么多?
韦世豪一手将她拦腰抱了过来,顺势甩到背上,两个沙袋差点没掉到地上,全靠莫青莲眼疾手快才抓住。
韦世豪:抓稳了!
韦世豪没等她说话,往前冲去。
莫青莲感动,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51、场外 外 日
场外再次沸腾。
A:看啊!他在干什么?他疯了,背着对手追上去了。
突然,场边所有人又鸦雀无声,只有场上的脚步声传来。
刘重山突然开嗓唱起山歌来。
刘重山唱:
哎呀咧……
大风吹得浪滔滔,
竹排载妹迎风摇。
不怕逆水过险滩,
阿哥一路对风笑。
……
赛道崎岖路迢迢,
阿哥背妹一路跑。
不求输赢但求到,
情义千金是珍宝。
刘重山的歌声,引起了全场绝大部分人和声,顿时整个军营里成为了歌的海洋,全部在为韦世豪唱歌鼓劲。
52、赛场 外 日
在歌声的鼓励下,韦世豪铆足了劲往前冲,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涨,速度增加数倍,所到之处都扬起滚滚烟尘。
在距离终线一百丈附近,韦世豪竟然追上了陆蛮的队伍。
陆蛮大吃一惊:这小子简直是一头疯牛,这都能追上了?(脸红脖子粗)兄弟们加油啊!拼死都不能输给那小子啊!
邓迁徒:加油啊,兄弟们!他背着一个人冲到最后,肯定是没有力气了,我们再加把劲,就胜利了。
众士兵加速奔跑。
韦世豪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与士兵组的落后队员们形成胶着状态。
莫青莲已感动得泪流满面。
陆蛮和邓迁徒越过了终线了,韦二妹和李猫仔等人也陆续通过了终线。
赛道上仅剩韦世豪和莫青莲以及五名士兵组掉队的队员还在拼命往前冲,但是韦世豪和莫青莲开始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莫青莲心急了。
莫青莲(在他耳边轻轻地)唱:
哥莫急啊哥莫急,
情义藏在妹心里。
阿哥应当装天下,
莫为阿妹输一尺。
韦世豪(咬牙):少废话!你……你要唱……就唱令人高兴的山歌。
莫青莲(点了点头)唱:
果扬河啊水流长,
风吹渔船过险滩。
阿妹传歌问阿哥,
何时打得鱼满舱?
韦世豪顿时充满了力量,脚下生风,速度再次提了起来。
场边的歌声停下了,都在为韦世豪叫好。
A:哇噻……他还有力气啊?”声音从场边传来
士兵组的男兵不断有人越过终线,然后都瘫倒在地。
女兵也已全部通过终线,仅剩下5名拖后腿的男兵和韦世豪背莫青莲了还在往前冲。
53、场边 外 日
韦二妹紧张得紧紧地抓着李猫仔的手臂。
训斥台上,州官老爷和谢总兵着急,陆大海得意。
官员A:比赛已经到了最后最激烈的阶段了,这一场比赛到底花落谁家呢?现在还不好说!加油!士兵组还剩五人,乡勇组一人,女兵组一人……二兵组还剩四人……三人……两人……
54、赛场 外 日
最后一名男兵即将通过终线时,他甚举起双手作庆祝状时,韦世豪突然身子往前一倾,抢先半个身位越过红色终线。
众人:赢了,韦世豪和莫青莲赢了!
现场顿时沸腾,甚至陆蛮的啦啦队都在为韦世豪欢呼起来,只剩下士兵组的队员瘫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陆蛮和邓迁徒愤怒地瞪着韦世豪。
55、陆大海官邸 内 日
陆大海的官邸里,坐着七八个心腹,正在商议着什么。
“报……”此时,门外传来一位士兵的禀告声。
陆大海对着门外,不耐烦:没空,你不知道我正在忙吗?
士兵:万分火急,请大人赎罪!
陆大海愣了一下:进来吧!(看到走进门的士兵后,稍有停顿)我还当是谁呢?有什么情况?速速报来!
士兵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后,面部有点尴尬。
陆大海:但说无妨,都是自己人。
士兵:是!南宁老板来信息,接安公公密令,命陆总兵大人将部队调离庆远府,前往忻城县敬流圩场一带“保护矿场”,任何一支武装力量,未经同意,均不允许踏进敬流一步,确保矿产开采顺利进行。
陆大海眉飞色舞:好!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指着其他人)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哈哈……州官老爷和谢总兵还在南宁府,真是天助我也!(转身)众爱将听令:即刻动身,进驻敬流圩场,所有军官,官职晋升一级。
56、军营大门 外 晚
夜色中,大队人马分批出了军营。
57、容波湖边上 外 日
敬流三月三歌圩的主会场,设在容波湖边上。
接近午时,湖边大草坪上已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卖五色糯米饭的,卖马仔的(用糯米粉制作而成的马、牛、羊等),卖红色鸡蛋的,卖油堆的,卖米饼的,卖龙棒和豆腐圆的……各种各样的当地小吃都悉数登场,很受欢迎。
其中,马仔涂着五颜六色,憨态可掬,既可玩又可吃,很受小孩子的青睐。
道师们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演,引来众人的围观和参与,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欢笑声、惊叫声连成一片,好不热闹。
韦世豪和莫青莲、谢英君、韦二妹、李猫仔、刘重山等六人,着便装出现在容波湖边。
韦世豪(悄声):这一次行动的目的,大家分头行动,千万要小心,两个时辰后,在此汇合。
众人:嗯!
58、容波湖 外 日
湖边围着数千男女老少,热闹的气氛已突现。
陆大海面带微笑,一边挥动着右手,一边走上设在湖边舞台的中央。
邓唯利以及受邀的向财主、向思娜等,都走上台上就座。
陆大海:我宣布,敬流三月三歌圩正式开始!
位于西岸几棵青竹下,一位身穿红衣绿裙的年轻妹仔,朝东岸的阿哥先开腔。
年轻阿妹:
对山歌咧对山歌,
山歌出口歌成河。
山歌有意暖人心,
流水无情满容波。
……
对面阿哥几鬼多,
丢首歌来和一和。
驼背的老歌师唱:
对山歌来对山歌,
湖边鸭仔也来和。
今日敬流设歌圩,
大家齐唱热闹多。
……
哪能只想小哥哥?
阿哥年老背也驼。
歌声出口,便引起众人的欢笑声和叫好声。
对面一位头缠黑头巾的年轻仔唱起。
年轻仔唱:
对山歌来对山歌,
阿妹唱起哥来和。
山歌好比蜂蜜水,
山歌好比肥猪诺(壮话:肥猪肉)。
……
乡亲父老来作证,
从此不再找媒婆。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A:今晚,就提“猪诺”去提亲啊!
大家对歌正起劲时,一位面部红润,花白须发的老阿公——佬挼拄着拐杖走来,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直环顾着湖边的周围,脸拉得好长。
佬挼(摇了摇头):唉……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旁边的村民:佬挼歌师为何这么说?
佬挼:你懂得什么?我从冷水寨来敬流圩场一趟,就是冲着莫曼歌师来的。织锦作坊停办了,看来莫曼歌师也不来,这歌圩也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村民B:你很久没来敬流唱歌了吧?三月三歌圩到处都是,莫师傅家离这里那么远,她怎么会来这里唱歌?在哪里唱还不是唱?
佬挼将拐杖往面前一顿:我来都来了,就唱一两首吧,要不然就不是我“佬挼”了。
佬挼唱:
跋山涉水赶歌圩,
倒出山歌多如米。
可惜不见真神在,
不知唱来和谁比。
佬挼的歌声未落地,立即引来一片嘘声,但是他并不以为然。
歌声落定,立即有村妇唱道:
莫攀比来莫攀比,
蚂拐无知坐井底。
问你天高有几尺,
问你地厚几多米。
佬挼(不服):哼……
佬挼唱:
有心想听画眉叫,
原来乌鸦搭个腔。
偌大歌圩无高手,
好不叫人心发凉?
一后生仔唱:
心莫凉哎心莫凉,
心若凉了话不长。
听你唱歌不年轻,
不要过早见阎王。
佬挼拐杖又一顿,又哼了一声,正要开口时,一首如银铃般的山歌传来,唱歌的正是莫曼。
莫曼唱:
对山歌咧对山歌,
任凭谁都莫逞强。
强中自有强中手,
你长我短取你长。
……
杜鹃花红油茶黄,
画眉乌鸦不一样。
人人唱歌要和气,
留得名声在歌场。
佬挼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捋了捋下颌的白须,脸上露出了笑容。
佬挼(笑):嗯,唱歌的妹仔一定是莫曼师傅。
韦世豪和谢英君、莫青莲、李猫仔等人汇合后,就突然听到莫曼的歌声,他们都兴奋不已,尤其是韦世豪。
韦世豪兴奋:哈哈,我就知道她会来的。
莫青莲媚眼一翻,醋劲大发。
莫青莲:看你高兴的……人家来这里又不是来和你约会的,你激动个啥?小心掉湖里闹出笑话。
韦世豪(笑):是不是来和我约会,唱两句不就知道了吗?
韦世豪唱:
哎嘿……
大雁冬去春又回,
今日歌圩来相会。
山高水长隔不断,
山水相依永相垂。
莫曼粉脸顿时泛红,羞涩地轻咬着嘴唇,心跳如小鹿乱撞。
莫曼(自言自语):他果然来了?这要冒多大的风险啊?不行,我得劝他立刻离开。
莫曼唱:
莫误会咧莫误会,
大地春暖雁归回。
不为山来不为水,
妹劝阿哥赶紧回。
莫青莲“噗哧”一笑。
韦世豪:你笑什么笑?她,是怕我有危险,让我赶紧回去,是关心我呢!
村民A:哎呀,这歌圩没白来,原来大名鼎鼎的莫曼师傅也来了。
村民B:就是啊!不过,听说那卧寨的韦世豪的歌才也不赖。刚才唱歌的就是韦世豪……不赖吧?
村民C:韦世豪也来了,那更有意思了。嗯!嗯!的确是他,真不赖!
59、主持台 外 日
陆蛮和邓迁徒冲冲地冲上主持台。
听得津津有味的陆大海,正微闭着双眼,右手食指正在空中有节奏地比划着。
陆蛮单膝下跪,行礼:总兵大人,刚对歌的男子就是韦世豪,我请求立即对他进行抓捕。
陆大海双手拍着前面的案台,站了起来,但又犹豫了。
邓唯利指着旁边的士兵: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抓人去?
护卫:是!
旁边的几个护卫准备下台抓人。
陆大海伸手制止:慢!本次歌圩是本大人到敬流后,举办的第一次盛会,此时抓人必惹众怒,还是等一等。
邓迁徒着急:陆大人,就这么放过韦世豪了吗?月亮山行刺失败就是拜这小子所赐啊!
向思娜惊讶地看向邓迁徒。
陆大海:非也!抓,是一定要抓的,但现在不是时候。(转头和邓唯利耳语)
邓唯利微笑着,举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陆大海转对邓迁徒:让他先唱着呗!否则,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歌圩散后,立刻抓人。
向思娜悄悄地离开。
60、容坡湖 外 日
从主持台下来后,向思娜左手提着碎花长裙,在人群中奔跑。
向思娜: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61、主持台 外 日
主持台上的陆大海听着听着,顿时觉得这山歌不对味,便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陆大海:不好,韦世豪那小子可能跑了,赶紧给我追!
邓迁徒/陆蛮:是……
陆蛮咬牙,一脸阴沉的表情:想跑?那还得问一问我答不答应呢!
62、容波湖边 外 日
手拿长兵器的士兵冲入人群后,歌声暂时被冲断,众人议论纷纷。陆蛮和邓迁徒看到身材长得和韦世豪差不多的背影,立刻让士兵先上前抓住,自己再上前查看。
63、官道上 外 日
远处,一辆大马车飞驰在官道上,扬起滚滚浓烟。
骑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的陆蛮赶了过来,立刻追上去,身后还跟着二十多名骑兵。
邓迁徒也跟上。
64、临时哨卡 外 日
官道上的一处临时哨卡,只有十来个士兵在把守。
附近有一处岔路口。
远处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到岔路口,立刻向右拐,朝冷水寨方向冲去。
士兵A(皱着眉头):这马车是赶去投胎吗?连拐弯都不减速?
紧接着,陆蛮和邓迁徒带着十个骑兵赶到。
邓迁徒(在岔路口,勒住缰绳,朝临时哨卡喊话):看到有一辆马车往哪条路跑了?
士兵A:往冷水寨方向走了。
陆蛮(扬起马鞭):驾!
陆蛮一马当先,追了上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不久,又有一辆三匹马拉着的大马车正朝临时哨卡缓缓驶来。车身为黑色,帘子为蓝色,赶车的是一位头缠黑色头巾的年轻男子。
黑头巾男子头也不回,小声:前面有哨卡,怎么办?要不要冲过去?
韦世豪:莫慌,正常通过就行。(从车厢里传出)
一大兵提长枪,骑着马挡在道路中央。
士兵B:头,这车是邓里家的马车,不用查了。
大兵瞄了马车上的“邓”字一眼,大手一挥:放行!邓家的马车还查,那老子就不要混了。
65、车厢 内 日
邓家的大马车内,韦世豪、莫青莲、李猫仔、刘重山、韦二妹、莫曼等六人坐在里面,并不显得拥挤。
莫青莲(向莫曼举起大拇指):莫师傅,你这“瞒天过海术”实在高明,青莲不得不佩服!
韦二妹:莫师傅简直是再世诸葛亮啊!
韦世豪也满脸微笑地朝莫曼举起大拇指。
莫曼有意回避他的眼神。
莫曼:这功我可不敢揽啊!是某人的相好出的主意,我只是负责送你们通过殴洞圩场关卡而已。
韦世豪:向思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鬼点子还真不少!
李猫仔:为了心上人呐,脑子都变得活跃了,呵呵!
韦世豪(挥手):去去去!
66、练兵场 外 晨
当朝霞穿过东边的一层黑雾时,庆远府的军营里,成千上万的士兵已在练兵场上,列着整齐的方阵,准备开拨,打大仗。
此时,一位大官和两位随从突然赶到。
大官走上台后,拿出文告:南宁府文告,传安公公之口喻,庆远府副总兵陆大海受工部委托,率领其部下至忻城土县敬流一带保护矿区,任何人不得侵扰之……
文告宣读完毕,州官老爷和谢总兵等人面面相觑,一脸惊愕。
台下的士兵也一片哗然,尤其是韦世豪,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官员走后,留下了满腹怒气的州官老爷在台上来回走动。
州官老爷怒气冲冲:王八蛋!当年恩胜造反的时候,他们不管,却偏偏在我庆远府要出征收复敬流一带时,就赶来了!
谢总兵:现在怎么办?要不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州官老爷沉思片刻:好……开会!
州官老爷气呼呼地领着台上的一干人等离开。
67、庆远府 内 日
官邸内,州官老爷坐在正中央的办案台上,二三十人分别在立在两旁,议论纷纷。
千总A:大战在即,部队马上就要开拔了,南宁府却突然下令,不让打了,这是几个意思?
都司A:鬼知道上头在搞什么鬼,这样一来对将士们的士气打击很大,如果再打的话,很不利啊!
站在右手边最后一排,一直保持沉默的韦世豪,突然走到众人前面,向州官老爷和众人行礼。
韦世豪:诸位大人,韦某有一计,不知道当不当讲?
州官老爷:讲!
韦世豪走到州官老爷身边耳语了几句。
州官老爷的脸色顿时放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州官老爷:妙哉!妙哉!就按你说的去办。
68、乾清宫 内 日
在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内,龙袍加身的康熙望着案台上色彩斑斓的壮锦,龙眼绿光泛滥。他捧了一幅壮锦在手里抚摸着,爱不释手。
康熙:此乃少数民族的瑰宝啊!朕喜欢,朕喜欢!
康熙尤其喜爱那一幅《锦绣河山》的作品,那雄伟的山脉和滚滚东逝的江河,气吞万里如虎,尽显大清江山一派景色秀丽之美。
安公公:咦?皇上,这上面还绣着七律呢!可否与众臣分享分享?
康熙定睛一看:还真的有,朕只看美景,倒是忽略了壮家才子题的诗词。
康熙前后翻了两次,然后将《锦绣河山》在一旁案台上摊开,眉开眼笑。
众大臣看到皇上如获珍宝,都围上来恭维几句。
礼部大臣:恭贺皇上获得壮家珍宝,这《锦绣河山》高山雄壮、河水奔腾,各处景色都栩栩如生,似乎听到高山上风吹树叶之音,更能听到河中奔流之声,作者的织锦水平的确已达登峰造极之功。此乃是世上少有的艺术珍品啊!
工部尚书:讲得对!您看看作者绣的字,字迹刚劲有力、笔走龙蛇、行云流水、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单是书法而言,就有王羲之之风,不亚于当今的书法名家啊!
康熙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站在一旁的安公公开始不安起来,豆大的汗珠也浸出了额头,欲转身溜之大吉。
康熙:呃……(眉头紧锁)安公公,你过来看看,这诗算什么七律?(停顿)《唱句山歌庆华章》:唱山歌咧唱山歌/山歌越岭飘过河/一唱社稷兴盛起/二唱百姓好生活。
皇上轻声念着,中和殿内一片哗然,大家都惊呆了。
礼部尚书:这是什么七律?除了韵之外,这言轻意浅,完全没有诗歌的含蓄和意境,作者简直没入门。
兵部尚书:这么低水平的打油诗竟敢绣在绝世的艺术品上,简直是对艺术的亵渎!
康熙的眉心简直皱成了一座山。
康熙往下一幅壮锦——《壮乡田园》看去,发现上面也绣“七律”。
康熙:《皇恩浩荡》,皇恩浩荡亮四方/立起壮乡土司王/百姓拥戴生活好/句句山歌颂皇上。(微笑)
康熙再看第三幅壮锦——《土司锦乡》上的《六月飞雪》后,便怒发冲冠。
康熙:大胆逆贼……可惜了咧可惜了/可惜社稷变了样。这不分明在说我大清王朝要变天了吗?朕倒是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恩胜造反当土司/军官兵变护矿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句子?文理不通……来人啊,把押送贡品的人统统给朕带上来,朕倒是要问问,这社稷是要如何变法?
大臣们个个都低着头议论着。
礼部尚书四肢发抖。
安公公嘴角露出了笑容,立刻转身走到皇上前面,半跪于地。
安公公:启禀皇上,护送贡品进京的广西庆远府的韦世豪等人的确可恶。昨日,小人安排他们在指定的地方住宿,他们偏不肯,非要自行解决。小人觉得他们有点反常,遂留了一个心眼,安排人一直盯着他们!至今,他们还在旅馆里住着,小人这就去把韦世豪等人绑来,当众审问。
康熙:好,快快把人带来,朕要亲自查办此案。
69、养心殿大殿前 外 日
韦世豪等人被侍卫带到养心殿外。
殿门口的太监:宣!广西庆远府韦世豪等人进殿……
韦世豪挺了挺胸膛,正要和其他人一起走进养心殿时,殿内又走出一名太监,将其他人拦下。
太监一脸严肃:其他人在外面等候,只宣韦世豪一人进殿。
莫青莲担忧:世豪……
韦世豪回头。
莫青莲:哦……没什么,你去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惹皇上生气。
韦世豪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走进宫殿。
太监(低声):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死到临头了也不忘抒情一番。(无奈地摇头)
70、养心殿 内 日
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内,空气似乎都快凝固了,康熙正襟危坐,一副威严的样子。
文武百官都低着头站着,没一个人敢出声。
韦世豪来到皇上面前,便立刻下跪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斜眼看了韦世豪一眼,一脸严肃。
康熙:下跪的是何人啊?(语气平和,拉长音)
韦世豪:回皇上,草民是广西庆远府千总——韦世豪,原名莫宗诏。
康熙:哦……你到底是叫韦世豪,还是莫宗诏啊?
众大臣有些惊讶,这语气并不像在审犯人的口吻,比较温和。
韦世豪:回皇上,先父忻城土司莫怀仁在世的时候,给草民起名为莫宗诏。但是,十七年前,现任忻城土司恩胜以下犯上造反。家父被害后,草民被迫流落他乡,被养父收养,为了逃避追杀,因此改名为韦世豪,沿用至今。
安公公紧张:韦世豪,皇上诏你进宫,不是为了听你讲这些没用的。皇上是想审问你,壮锦上为何绣了一些反动的诗句?
韦世豪:回陛下,绣的不是诗歌,而是壮乡的山歌,又称壮欢,陈述的是事实,并非有造反之义。还望陛下恕罪!
康熙:呵呵……其实,朕早就听说壮欢了,甚至好奇。朕今天宣你进觐就是想听你唱一唱你家乡的壮欢,何罪之有啊?怎么样?给朕唱一唱壮锦上的两句吧!
殿内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摸不着头脑,窃窃私语起来。
礼部尚书: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康熙:爱卿,但讲无妨!
礼部尚书:刚才在乾清宫的时候,皇上称壮锦上绣的是狗屁不通的七律,现在说是壮欢,其实皇上才高八斗,故意考验众大臣的,对吧?
康熙:哈哈……爱卿以为朕是井底之蛙吗?自朕登基以来,国泰民安,出现空前盛世。为了固国安邦,朕要对边偏远山区的少数民族有所倾斜,尤其想加固土司对少数民族地区的统治。因此,朕对壮家文化有所研究,尤其对广西山歌情有独钟。既然有人借山歌,向朕告御状,可见告状之人面临着多大的阻力?在这种情况下,朕只好将计就计,只把告状之人诏进殿来,亲自过问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来呢!韦世豪唱吧!
韦世豪:谢陛下。
韦世豪唱:
唱山歌咧唱山歌,
山歌越岭飘过河。
一唱社稷兴盛起,
二唱百姓好生活。
康熙(微笑点头):好……是地道的广西山歌。
韦世豪继续:
皇恩浩荡亮四方,
立起壮乡土司王。
百姓拥戴生活好,
句句山歌颂皇上。
康熙:嗯……的确如歌中所说的,皇恩浩荡,皇恩浩荡。
可惜了咧可惜了,
可惜社稷变了样。
恩胜造反当土司,
军官兵变护矿场。
字正腔圆、委婉动听的山歌,令刚才误判广西山歌为七言律诗的大臣们,都无地自容,只能啧啧称道,不断地举起大拇指。
安公公也只能陪在皇上身边跟着拍手叫好。
71、养心殿 外 日
山歌传到殿外,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莫青莲和韦镖头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莫青莲激动:成了,成了!
72、养心殿 内 日
韦世豪:……【只对口型,不出声音】
安公公:启禀皇上,这陆大海和恩胜实在可恶,以下犯上,破坏少数民族地区的稳定安宁,其罪当诛。奴才建议,立刻将此二人逮捕归案,以儆效尤。
康熙表情严肃:朕知道,陆大海和恩胜一案,宫内也有人参与。朕念在他对我大清国有功,暂不追究责任……如果有人胆敢再做一些不利民族团结之事,一律严惩不贷!
众臣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朕前段时间接到关于陆大海和恩胜一案的密报,和韦世豪所陈述的基本一致。朕觉得少数民族地区的事情,就要特事特办,因此将此案全权交由庆远府来处理。如庆远府无力清剿陆大海和恩胜等党羽,朝廷将会再派精兵剿灭之,以免留下后患。
73、要隘 外 日
里苗寨的要隘,宽约三百米。一座高十多尺,宽六丈的石墙横跨山谷中间,易守难攻。
韦世豪的部队(绑着红围巾)和陆蛮的部队正在门楼前激烈厮杀,非常惨烈,整个山谷,杀喊声、惨叫声震天
韦世豪和陆蛮分别骑在马背上对垒,一时难分胜负。
【字幕】当年十一月份,庆远府兵分三路对陆大海部,发起总攻。韦世豪被委以重任,晋升都司率兵两万余,当主攻,从中路进攻。
74、要隘 外 日
要隘门楼前。
陆蛮:哼!一个从未带过兵打仗的菜鸟,竟然也当上了庆远府的都司,担任主攻?依我陆某看来,是给我送菜来了吧?
韦世豪:等战斗结束了,不就知道谁是菜鸟了?
陆蛮(怒):那就就此结束吧,拿命来吧!
陆蛮双腿一夹,黑色战马立刻如离弦之箭冲出。
“铮、铮、铮”二人又大战了几个回合后,韦世豪渐渐占据上风。
陆蛮:小子,有两下子,但是别高兴得太早了。
“啊喔……”陆蛮怒吼一声后,一招“锁喉枪”直取韦世豪咽喉要害。
韦世豪:来得好!
韦世豪使出偃月刀一拨,枪头偏出咽喉五寸而过。
韦世豪:看刀!
韦世豪一招“犀牛望月”,刀锋反转横空划向陆蛮的胸口。
陆蛮:啊!
陆蛮已来不及招架,本能地从马背上向后弹起。
陆蛮的动作快,但韦世豪的刀更快,在他飞离马背的一瞬间,刀尖还是在他的胸口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嘭”的一声闷响,陆蛮捂着胸口,背部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立刻从他的指间喷涌而出。
邓迁徒:救人!
韦世豪调转马头,朝陆蛮和邓迁徒冲去,突然“嗖、嗖、嗖”无数支冷箭自门楼上飞下。
韦世豪击箭防守,陆蛮被邓迁徒扶起,向门楼的大门退去。
韦世豪:杀!
庆远府士兵大举进攻,陆家车溃不成军,迅速退到门楼内,关门。
75、官道 外 日
官道上一队人马,由陆大海率领,直奔里苗要隘。
76、官道 外 日
西面,忻城土司恩胜派出的一队官兵,迅速向敬流圩场方向,欲增陆大海。
半道上,与谢英君相遇厮杀,恩胜的部队丢盔弃甲,打道回府。
77、要隘 外 日
韦世豪攻到门楼下时,陆大海正好赶到增援,将攻上门楼的士兵压了下去。
停止进攻的鼓声响起,韦世豪带兵返回。
韦世豪来到谢总兵面前:总兵大人,部队的士气正高涨,为何突然下令停止进攻?
谢总兵:敌人占据天险,给我军造成很大损失。敌人的援军又刚刚到,士气正高,如果我军硬攻的话,损失先不说,还容易挫败锐气。目前,北路西路战事进行得比较顺利,我估计不久,两路兵力就会抄他们的后,给他们造成压力……我们先缓缓。
陆大海走上门楼,看到州官老爷和谢总兵都在门楼外边的敌军阵营中,又看到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的自己的士兵,便气不打一处出。
陆大海:姓莫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违抗工部的命令,违抗南宁府的命令。你这是以下犯上,难道你就不怕别被皇上诛你九族吗?
州官老爷:哈哈!你陆大海为谋取我州官之位,贿赂高官,勾结党羽,残害南宁府官差,还搞兵变,难道你就不怕皇上砍你的脑袋吗?
陆蛮:哼!姓莫的,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本官上边有安公公罩着,他可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州官老爷的位子本该属于我陆某人的,你一个唯唯诺诺的老头根本就不配。若不是你手中的那张藏宝图,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州官的位置也早就是我的了。
州官老爷:(摇头)小小一个州官之位就使得你动了那么大的心思,值得吗?钱和官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稍有停顿)哼,你的命不够硬,给你州官之位,你又能坐得稳吗?你欠下的债,终究都得还清的。(指着身边的韦世豪)你看他是谁?
陆大海:他?不就是敬流的一个贱民吗?有什么了不起?
州官老爷:错,他真名叫莫宗诏!十九年前,你勾结恩胜杀害了莫怀仁土司,捧恩胜夺取了忻城土司之位,而被你们杀害的莫土司,就是莫宗诏的阿爸!
陆大海大吃一惊,他揉了揉双眼再看,看清韦世豪后,全身一震,差点没站稳。
陆大海:那又怎么样?待我上报安公公以后,再将你们一一杀尽便是。
韦世豪:(笑)哈哈……安公公还能罩着你?他自身都难保了。我奉劝你赶紧束手就擒,向州官老爷求饶,兴许可给你留具全尸!
陆大海:大胆!你竟敢在背后讲安公公的坏话?
这话还没讲完,立刻有士兵来报。
士兵:敌我力量悬殊,我军已抵挡不住西路来犯之敌,开始后撤;北路的战事也非常吃紧,请求支援。
陆大海大惊失色:啊?
陆大海双腿一软,身子晃了一下,立刻靠到墙边,差点瘫在地上。
谢总兵:进攻!
谢总兵手中的剑,立刻指向门楼,再次发起总攻的号令。
陆大海:给我杀!
战斗非常激烈,韦世豪的部队几次攻上门楼都被压了下来。
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才停了下来。
78、邓府 内 晚
邓府的堂屋内,邓唯利和李管家急得团团转。
此时,沾着一身血迹的邓迁徒冲进来。
邓唯利焦急地上下打量邓迁徒:你伤在哪了,要不要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邓迁徒:我没有受伤。阿爸,庆远府的部队攻来了,势不可挡。本来,我们可以凭里苗要隘抵挡住庆远府军队的进攻的,可是夜郎自大的陆蛮硬要带兵到门楼外和韦世豪一比高下,导致失利。陆大海的部队也根本不堪一击,我见势不妙,就先逃回来了。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邓唯利:(怒)你问我,我问谁?
李管家:老爷,不,里长大人,我们……
邓唯利:都什么时候了,还里长大人?真是报应啊,我一心想混个里长当当,这还没当上几天,好日子就到头了呀!(锤胸口)
李管家:老爷,要不,我们赶紧逃吧!趁庆远府的军队还没打到我们这里。
邓唯利:逃,往哪里逃?
李管家:我们到八角寨避一避,那里山高路远,官兵知道我们藏在那里也未必攻上去。老爷一直资助他们,在危难之时,他们不会不管我们的。再说,土匪看中的是金钱,我们多带一些钱去,就一定没问题。
邓唯利:(点头)好,就去八角寨。管家,你找两个家丁抬银两,我们换上山民的服装,从寨子后的山弄走。
邓迁徒:只能这样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79、要隘前 外 夜
夜里,部队临时宿营地,韦镖头坐在一堆火旁,擦拭手里的大刀。
韦世豪走了过来。
韦世豪:阿爸,你没事吧?我来看看你!
韦镖头:你阿爸身子骨硬,不用你担心。你还是去看看青莲和你阿妹吧!女兵在队伍后面宿营。
韦镖头指着队伍最后方的一堆堆篝火。
韦世豪:白天的战斗非常惨烈,但是还算顺利,女兵只是帮忙救治伤员,她们的安危,我倒是不担心。(望着女兵的篝火说话。)
【闪回】
阵地上,韦世豪带领着士兵杀入敌人前沿阵地。打得正激烈时,莫青莲杀到他身边。
韦世豪挥舞着偃月刀:你来干什么?快点回到后方去,流血牺牲是男人的事。
莫青莲:要死,我也要死在你身边,让我躲在后方,那算什么?
韦世豪:(怒吼)我们男人打仗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保护女人,还有老人和小孩吗?你参加战斗,只会让我分心……
莫青莲一激动,手里的剑竟然停了下来,含情脉脉地望着正奋勇杀敌的韦世豪。
突然,站在她身后的敌人,对准她背部,猛刺了一枪。
韦世豪:小心!
韦世豪手里的刀顺势飞出的同时,自己也跃到她身旁。
“啊!”那名偷袭莫青莲的敌人,没有得手,反而被偃月刀直刺胸膛,死于非命。
莫清莲也被吓得身体瘫软。
韦世豪一手搂着莫青莲的细腰,深情地盯着她的双眼,头也不回,另一只手顺势就拔出插在敌人胸口的偃月刀。
【闪进】韦世豪仰望着璀璨的夜空,繁星点点,银月如钩,如醉如蜜,多么美丽的夜晚啊!
韦世豪(自言自语):要是没有杀戮,没有战争,那该多好啊!
在离敌军阵地最远的几堆篝火旁边,传来了凄凄切切的山歌,响彻山谷,催人泪下。
月光幽幽山谷愁,
家破人亡苦泪流。
不知哪家丢了娃,
睡卧沙场永不回。
……
阿妈开门盼儿归,
妻愁儿哭人心碎。
逆流游水行不通,
莫要一路走到黑。
80、要隘 外 晚
在夜深人静的山谷中,歌声飘远,虽然传到敌军阵地上的歌声已经非常小了,但是仔细聆听仍能清楚地听到,而且悲歌从远处传来,更能刺激人的泪腺。
石墙上的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士气严重受损。
81、要隘前 外 晚
莫青莲和几个女兵正围着一堆火唱山歌。
韦世豪走到莫清莲的身边。
韦世豪:在唱山歌呢?很好,估计敌人早已军心大乱了。
看到韦世豪来,其他女兵都知趣地离开,到别的火堆旁烤火。
莫青莲双手抱膝盖,坐在火堆旁,低着头: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韦世豪挠了挠头:哦……也没什么?怕你晚上吃不饱,这个给你!
韦世豪从身后抽出一个刚烤好的冬玉米棒子递给她,转身就走了。
莫青莲为赶紧握着烤得金灿灿的玉米棒子,紧紧地贴在胸口,深情地望着他 背景。
82、要隘 外 晚
深夜,山上山下漆黑一片,隐约看到五六十名乡勇穿越丛林,悄悄地潜入陆大海的阵地附近。
韦世豪:杀!
顿时,一阵地动山摇的杀喊声响起,陆大海的军队惊醒后,就往后方逃。
陆大海从军账里冲出来。
陆大海:别乱、别乱……给我挺住,挺住!
根本没有人听他的,阵形大乱。
陆大海一气之下,连杀了三人,逃得慢的士兵才被迫返回抵抗。
庆远府的大部队已发起总攻,城门被攻破。
战争态势已是一边倒,陆大海的部队被杀得人仰马翻,毫无还手之力。
陆大海看清楚,带头偷袭他们的就是韦世豪,恨得他咬牙切齿。
陆大海:韦世豪,不,莫宗诏,早知今日,十七年前老子就应当先宰了你这个兔崽子铲草除根……大意了啊!
陆大海亮着手中的大刀,欲冲过去和韦世豪拼命,但是被他的手下架住,逃命。
83、敬流圩场 外 晨
官道上,陆大海的残兵败将,朝敬流圩场方向败退。
前方一骑黑马正朝相反的方向飞奔。
“报……”黑马在陆大海和陆蛮前面停下,马背上的士兵下马,跪拜。
士兵:启禀总兵大人,邓唯利以及邓迁徒已经逃进山林,其新招的乡勇已变节。
陆大海:贪生怕死的邓唯利、邓迁徒,我非活剥了你们不可。前面探路的小分队的情况如何?
士兵:前方二十里处的要隘,有南宁府的大队人马把守,小分队已全军覆没。
陆大海:什么?南宁府的部队也胆敢跟安公公作对?
士兵:是的,看样子是来协助庆远府攻打我部。
陆大海:老天啊,天理何在啊?我忠心耿耿地为你们这些狗官卖命,甘当马前卒,临了,你们一脚把我踢开,再置我于死地,卑鄙!
陆大海亲信:陆总兵,算了吧!那些狼心狗肺的狗官是靠不住的。我听说,韦世豪进京告御状以后,上至安公公下至南宁府的官员们,担心自己受牵连,都和我们划清了界线。
陆大海(吃惊):你怎么不早说?
陆大海左手抓住对方的衣襟,就往上提,眼里充满恶狠狠的目光。
亲信:总兵大人饶命,我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才知道啊!
“嘭”的一声,陆大海狠狠地将亲信摔到地上。
陆大海咬牙切齿:又是莫宗诏坏我的好事?我跟你拼了。
陆蛮:好,跟他们拼了(摸着还在疼痛的胸口)莫宗诏,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84、容坡湖 外 日
容坡湖边上,两军在交战。
韦世豪带领的先头部队士气正高涨,陆大海的部队战败。
陆大海和陆蛮全身血迹斑斑,被韦世豪的部队团团围住。
满脸是血的陆蛮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对着前后左右砍空。
陆蛮:来啊,来啊!有种的来啊!老子已杀够本了,再杀一个就多赚一个。
陆大海头发零乱,手里举着血淋淋的大刀,一言不发,仇恨的目光从额头上垂下的发丝间射出,盯着周围的人。
韦世豪骑着雪白的战马缓缓地走了过来,众人给他让出一条道后,又重新围了起来。
韦世豪:逆贼陆大海、陆蛮,你们的部队已经完蛋了,还不速速投降?如果还要抵抗的话,那就别怪我们的刀枪无眼。
陆大海冷笑:韦世豪,你小子够卑鄙的了,竟然隐姓埋名,藏到我的部队中当差,处处与我陆大海作对。如果早知道,我陆大海一定先灭了你。
韦世豪:人在做天在看。卑鄙的是你陆大海吧?你勾结恩胜杀害我阿爸,杀我亲人,帮恩胜夺取土司之位,最后又抵挡不住宝藏的诱惑,还以下犯上,搞兵变。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你懂吗?
韦世豪转向陆蛮:还有你陆蛮,你重金雇了杀手,在门亮山设伏,企图暗杀莫青莲,夺取藏宝图,你以为能瞒得住别人吗?
陆蛮大惊失色:这……这事……你早知道了?
莫青莲(愤怒):原来真是他干的!世豪杀了他。
韦世豪作了个手势,让她消消气。
韦世豪:你的耳朵早就出卖了你了。我割下的那枚猪耳朵,原来长在你的猪头上。哈哈!
其他士兵也哈哈大笑起来。
陆蛮突然双膝跪下求饶。
陆蛮:韦都司……韦兄弟……以前,都是小人的错,还请韦都司和莫把总大人不计小过,饶过小人的一条狗命,我给你们跪下了。
陆蛮:这事都赖他!(一边跪着向韦世豪爬去,一边指着自己的阿爸)一切都是这老东西在背后逼着我干的,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一切的错,都是那个老东西的错。
陆大海惊得目瞪口呆。
陆大海(怒吼):软骨头,没用的东西!
陆蛮:去死吧!
陆蛮突然快速捡起地上的一把剑,一跃而起,一剑直取韦世豪的咽喉要害。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韦世豪的偃月刀在空中翻转,迎头劈下。
“啊”的一声,陆蛮当场脑袋开花而死。
众人惊叫一声后,才松了一口气。
陆大海朝着陆蛮的尸体扑去,痛哭失声:我的儿呀……我的儿呀……韦世豪,我和你拼了!
陆大海大叫一声,举刀朝韦世豪砍来。
韦世豪:来得正好!今日,我就为家父报仇雪恨了。
他将偃月刀往地上一插,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同时腰间的长剑也亮在手上。
十个回合后,陆大海被韦世豪一剑穿心,当场咽气。
这幕正好被及时赶到的州官老爷和谢总兵看在眼里,均微笑着点头。
85、邓家堂屋 外 日
州官老爷和谢总兵、韦世豪、谢英君等在邓家的堂屋中,商议着什么。
韦世豪:州官老爷,邓唯利的财产以及俘虏如何处置?
州官老爷:(笑)敬流是你打下的,这里又是你的家乡,如何处置由你来定夺。再说了,忻城土司衙门也马上要光复了,到时土司一职自然由你来继任。从现在开始,你也要学学做官了,我和谢总兵一概不干涉忻城的事务。哈哈!
韦世豪:是,多谢州官大老爷!
谢总兵:年轻人,好好干吧!
86、邓家大院 外 日
邓家家丁、佣人和数百邓家军战俘都耷拉着头,集中在邓家大院里。
前面的台阶上站着韦世豪、州官老爷、谢总兵和莫青莲等人。
韦世豪:邓家已倒台,邓家财产和田地将被充公。尔等都是敬流圩场乡邻,因受邓唯利的盅惑才为他服务,如今敬流光复,我韦某人既往不咎。尔等将被遣返回家,安分种地安身立命。承蒙州官老爷的抬爱,给每人发放二两银子作为安家费。领了银两后,各位就可以回家了。
台下一片哗然。邓家的佣人和少部分战俘,都争着到训斥台左手边,在刘重山、李猫仔手中领取银两后,纷纷离去。
但是,现场仍有数百战俘无动于衷。
韦世豪:你们为何还不去排队领银两回家?
领头的战俘: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邓唯利抓来当兵的,虽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是助纣为虐既成事实,已无颜见江东父老。我等听说,韦大人要攻打忻城土司衙门,因此恳求韦大人给予我们戴罪立功之机会,追随着大人光复忻城,还望大人成全。
话落,数百人竟然全都跪下请求。
韦世豪(转身):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州官老爷:呵呵,我说过,忻城的事情由你来作主,我概不插手。谢总兵,你意下如何啊?
谢总兵:州官老爷没有意见,我就更没意见了!依我看,这些兵是真心想洗心革面,就收了吧!
韦世豪(笑):谢两位大人!
87、一组镜头
在邓家粮仓门口,刘重山、李猫仔、韦二妹等人打开邓家粮仓,给村民济粮。
州官老爷率一队人马,在山洞里找到大批宝藏。
韦世豪带领着大军,从西南向忻城县城挺进,厮杀场面激烈,恩胜的部队节节败退。
南丹莫土司率部从石别圩场向忻城县进攻,进攻忻城,恩胜的部队兵败如山倒。
忻城县城失守,土司衙门被攻破。
恩胜被关在土司衙门的牢笼里。
88、土司衙门 内 日
在忻城土司衙门的公堂上,州官老爷亲自宣读对韦世豪的任命状。
身穿官服,胸戴大红花的韦世豪跪在地上听命。
州官老爷:斯任命忻城第十三任土司莫怀仁之子——莫宗诏,为忻城土县第十四任土司……
89、土司衙门 外 昏
黄昏时分,金色的霞光斜射而下,令雄伟的土司衙门的建筑物群尽显奢华,装饰在朱红色大门上的金属浮点反射着金光,显得更加金碧辉煌。
【字幕】两月后。
莫宗诏站在土司衙门的大院里,他凝望着院子里的一方水池,水里【幻化】莫曼甜甜的笑脸。
莫宗诏:(自言自语)莫曼,你看到我身上的官服了吗?我不但报了家仇,还当上了土司了。我不知道之前曾发生过什么事,但是自从我从军以后,你一直有意地躲着我,这是为何呢?我曾派人到内城寨邀请你到场见证我的就职仪式,见证我亲自宣布恩胜的死刑,你为何不来呢?
【淡出】莫青莲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
莫青莲:你是不是想她了?想她就去找她吧!内城寨不远,骑马半柱香就到了。
莫宗诏:哦,你在说什么呀?
莫宗诏:我在想以后,忻城土县该如发展才能令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你多虑了。
莫青莲:还在装?你的一个表情,一句话,我就能读懂你心里想着什么。想找她说说话,就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假如,你不去找她把话说清楚,这辈子你的心里就会落下疙瘩,会不开心的。
莫宗诏摇头:不必了。我就弄不明白了,她离开敬流作坊的时候,还好好的,在山歌里还说,第二年再相见。不知道为何,我从军以后,她就不再理我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青莲已泪流满面。
莫青莲咬了咬牙: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瞒你了。事情是这样的……
90、【闪回】厢房 内 晚
莫青莲和莫曼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双双一脸愁容。
莫曼:(哀求)青莲妹子,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救世豪,你一定有办法的。如果你不去救他的话,他必死无疑。
莫青莲:该想的办法我都已经试了,行不通。
莫曼(跪下):青莲妹子……
莫青莲大惊失色:莫师傅使不得!
莫曼:不,你必须答应我,要不然我就长跪不起。我知道,你爱他,我承认我也喜欢他。如果,这一次你能救得了他的话,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退出,与他断绝来往……
莫青莲:你先起来再说!
莫曼:不,你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莫青莲(犹豫):好吧,我答应你……
91、【闪进】土司衙门 外 日
莫清莲“呜呜”地捂着嘴,泪如雨下,便回房间。
莫宗诏呆呆地站在原位,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来如此!
一士兵匆匆赶来。
士兵:启禀土司大老爷,有百姓来报,内城寨的歌师——莫曼,在板河寨附近,遇到恶人劫道。莫曼拼死抵抗,有幸逃脱,但是劫匪穷追不舍。莫曼已往板河寨后山逃跑,情况危急,请求衙门解救。
莫宗诏(大怒):混账,如此大事件,为何不先救人,再来向我禀告?赶快救人!
92、荒山上 外 日
荒山上,身穿白色长裙的莫曼正拼命地往山上逃跑。邓迁徒带领着五名手持大刀的男子正在追赶。
双方都显得有些疲惫,邓迁徒稍停下喘气,莫曼也稍作休息。
邓迁徒:莫曼,你别再跑了,累死人了,你跑也跑不掉的,就乖乖地跟我回八角寨去当压寨夫人吧!
莫曼(怒):你休想,就算死,我也不会跟你去八角寨。
邓迁徒:我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钱啊!你要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
莫曼冷笑:哼,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莫曼说完,立刻转头往上跑。
邓迁徒:追!这丫头还真能跑……
93、荒山上 外 日
莫曼沿着一条小路往前冲,经过一个岩洞口后,再往前两一丈是断头路,往下是一处十多丈高的断崖。
莫曼沿路返回到岩洞口时,邓迁徒已追了上来。邓迁徒和两名男子堵住了她的退路,另外三名男子持刀封住了洞口。
邓迁徒轻蔑地笑:跑啊,再跑啊!知趣的,就跟着我回八角寨当压寨夫人!跟着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
莫曼慌张地慢慢后退:邓迁徒,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一条汉子,原来你是这种人。
邓迁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处处帮着韦世豪来对付我。如果没有你绣的壮锦,如果没有你在壮锦上绣的山歌,韦世豪怎么能告御状?陆总兵、恩土司都没了,我的家也没了,这一切都因你而起。这些,我可以过往不咎,但是你必须得给我补偿,跟我回到八角寨,做我的压寨夫人。
莫曼:我呸!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陆大海、恩胜还有你们邓家都是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要我跟你到八角寨?哈哈……(冷笑)妄想!
邓迁徒:你……你处处帮着韦世豪有什么用?到头来,他还不是跟着莫青莲天天泡在一起,有你什么事?他现在当上了土司了,莫青莲是谁?她可是州官老爷的亲侄女,南丹土司的千金,那叫作门当户对,他会看上你吗?
莫曼:要你管?
壮汉A:寨主,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冲过去把她给绑了,不就完了吗?
邓迁徒: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莫曼: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退到悬崖边)
她往崖底望了一眼,紧张到极致,又往前挪了一步。
邓迁徒逼近一步:跳啊!为何不敢跳啊?你堂堂一代彩色壮锦的创始人,当地著名的歌师,十八岁如花的年纪,日后前途似锦,你舍得去死吗?
莫曼: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真跳了。
邓迁徒:你跳啊,不敢跳了吧?还是乖乖地跟着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邓迁徒往前一扑,企图将她抓住。
然而,莫曼早有准备,她轻轻地往后一跃,便倒飞下悬崖……
邓迁徒大惊失色:莫曼……
【字幕】据史料记载,当地人为了纪念莫曼,因此将事发地点的岩洞,称之为莫曼岩。
94、悬崖下 外 日
莫宗诏、莫青莲、李猫仔等在一位村民的带领下,赶到悬崖下,莫曼躺已在地上血肉模糊。
莫宗诏冲过去,紧紧地抱着莫曼的尸体,撕心裂肺地痛哭。
莫宗诏:莫曼……
围观的村民、李猫仔和莫青莲等落泪。
95、八角寨 外 日
在八角寨山门外,官兵和山匪打得非常激烈。山匪依仗着高高的围墙,奋起抵抗,官兵杠着梯子架在围墙边上,拼命往上冲,双方死伤惨重。
莫宗诏骑在战马上,表情凝重。
莫宗诏:驾!
莫宗诏拍马冲了过去。
莫青莲:宗诏……
她也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官兵们士气大增,表现得更加英勇,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刻冲上去。
莫宗诏:杀!
他手握偃月刀,一跃离开马背,飞到一架梯子上,三两步便已经冲到墙头上。
偃月刀横扫八方,势不可挡,杀得敌方阵脚大乱,其他官兵也趁机攻上墙头。
战事顿时出现一边倒。
坐在离围墙数十丈开外指挥的邓迁徒和邓唯利,大惊失色,两人对望以后,便匆忙离去。站在一旁的李总管也心领神会地跟着。
八角寨的土匪兵败如山倒,结实的寨门被打开后,土匪们更是四处逃命,无心恋战。
莫宗诏:所有山匪一个都不留。
李猫仔:是!弟兄们,杀啊!给莫曼师傅报仇。
96、大院子 外 日
大宅院里,地上已堆了十多个箱子,而且十多名壮汉还从大宅子里往外搬箱子。
邓唯利:快点、快点,屋子里还有没有?
壮汉A:还有好几箱。
邓迁徒和李管家站在一旁,急得手舞足蹈。
邓迁徒:不要了,不要了,命都快没了,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邓唯利: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都是我们赚来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管家:大家加把劲,再快一点。
邓迁徒:我们来到山寨时,就带了四箱银子,差不多就得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邓唯利:你懂得什么?照你这么说,家底迟早都会被你败光的。
此时,院门哐当被踢开,莫宗诏带着一众官兵冲了进来。
刘重山:你们被包围了,都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正在往院子里搬箱子的大汉,立刻松手抱头。
“唰……”的一声,箱子掉到地上后,银两撒了一地。
邓唯利:哎呀,我的银子……(亮着刀)你们别过来,这是我的钱。
莫宗诏(冷笑):呵呵……邓唯利啊邓唯利,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钱呢?
莫宗诏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李管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束手就擒。
邓迁徒:韦世豪,你想干什么?
他扬着刀,护着自已的阿爸。
莫宗诏:想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莫青莲上前:他以前是韦世豪,现在是土司老爷。
邓迁徒额头冒汗,邓唯利则不停地抓着地上的银两往箱子里放。
邓迁徒:大家都是乡邻,你们又何必赶尽杀绝呢?这些钱,我不要了,全部给你行不行?
莫青莲:邓迁徒,你鱼肉百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他们是乡邻?
莫宗诏盯着邓迁徒: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能用钱能买到的吗?比如,你害死的莫曼师傅,也用钱能把她买活过来吗?
邓迁徒脸色大变,往后踉跄了几步。
邓迁徒:不,莫曼不是我害的,是她一不小心坠崖的,这不关我的事。
莫宗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狡辩?来啊,把邓迁徒押回去,等候发落!
邓唯利(惊讶):儿啊,你真的害死了莫曼?
邓迁徒:他们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杀害莫曼?
邓唯利:那就得了……你们滚开,不要碰我的钱……
邓唯利挥舞着手中的剑,不让士兵靠近那十多个钱箱。
邓迁徒四肢发抖,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邓迁徒:韦世豪,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别绑我,我自己走,要不然大家来一个鱼死网破。
莫宗诏:行,我答应你!不过,从现开始,请你叫我莫老爷。
邓迁徒/邓唯利:你不是姓韦吗?为何叫莫老爷?
莫宗诏:邓唯利,这一切都拜你和恩胜、陆蛮所赐……李猫仔,你来跟他说一说吧!
李猫仔:是……邓唯利,你给我听好了。十七年前,你向莫怀仁土司传递了假情报,说将有一大股土匪到敬流圩屠寨,骗得莫土司的信任。于是,莫土司派三千精兵赶到敬流剿匪。也就是那天晚上,恩胜在陆大海的协助下谋反,破攻了忻城土司衙门,杀害了莫土司。但是,莫土司有一个两岁的幼子,被人救走……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邓唯利:是……不是……我是说,不是我有意传递假情报的呀。当时,我确实听到土匪要到敬流圩屠寨的情报。我怎么知道,后来他们为何又不来了呢?不对……这事和韦世豪姓莫有什么关系?
莫宗诏:让我来告诉你吧!被人救走的那个幼子,就是我,后来改名为——韦世豪!
邓唯利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到地上,手里的刀也落到地上:怎么会那么巧?难怪当年韦镖头能出五十两银买我邓家的十亩田。
在绝望之际,邓唯利立刻爬到莫宗诏跟前,跪地求饶。
邓唯利:请土司大老爷明鉴,虽然邓某爱财,喜欢贪小便宜,还多次与你养父韦镖头斗,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现在我知错了,我把良田都退回给你们,钱我也双倍……不,十倍还回去。你看在,邓韦两家原是世交的份上,饶了我们父子俩吧!
莫宗诏:带走!
几个士兵过去要将邓唯利带走时,他死死地抱着两箱钱不放。
邓唯利:不要动我,不要抓我,这是我的钱!
士兵:快放手!
邓唯利:不放,我就是不放,我死也要死在钱堆里。
邓唯利拼死抱着钱箱不放,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邓唯利滑稽的场面上。
邓迁徒趁大家不备,突然冲过去抢了莫青莲手中的剑,横在她的脖子上。
邓迁徒:别动,都别动!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莫宗诏/李猫仔/刘重山(厉声道):你要干什么?放开她!
邓迁徒:都不许动,全部把武器放下,把我阿爸和李管家他们都给我放了。
邓迁徒手中的剑压向莫青莲的脖子。
莫宗诏:大家冷静,把武器都放下,莫冲动。
莫青莲:宗诏,别管我,杀了他们。
莫宗诏弯下腰慢慢将手中的偃月刀,放到地上,其他人照办。
邓迁徒对莫青莲: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邓唯利:哈哈!还是我儿聪明!哈哈……(对几名壮汉)过来,都过来,把钱带走,都带走。
十几位大汉听从邓唯利安排,往院外搬箱子。
莫宗诏:邓迁徒,你要冷静,里里外外都是官兵,你们是逃不了的。我奉劝你,把青莲放了,兴许看在同乡分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邓迁徒:我呸!你当老子是傻子啊?从小到大,你处处和我作对,每一次你都赢我。更可恨的是,老子花了大价钱,买通恩胜设局,判你图谋造反,判你死罪,没想到还是被你小子逃脱了。哈哈!你没想到吧?你也有成为邓某的手下败将的一天。韦世豪,不,莫宗诏,莫大土司,你给我听好了,我命令你,给我跪下,像狗一样,给我爬过来。
莫宗诏皱眉:陷害我和我阿爸的果然是你?
邓迁徒:是我又怎样?你有本事咬我啊!给老子跪下。
莫宗诏瞪着邓迁徒,咬牙切齿。
莫青莲:宗诏,别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能跪这种卑鄙小人!
邓迁徒:你给我闭嘴!你不是很爱他吗?你看他怎样对你?他舍得为了救你而下跪吗?(瞪着韦世豪,剑锋再往莫青莲的脖子压下)给我跪下!
莫宗诏忍辱负重,双膝慢慢下弯……
莫青莲流下眼泪:不要啊,我死不足惜!你贵为土司大人,坚决不能向邓迁徒下跪。
邓唯利:哈哈,他还真要下跪,过瘾,过瘾,太过瘾了。
众人:土司大老爷,不要……
莫宗召:官可以不当,尊严可以不要,我不能失去青莲……
“噗通”,莫宗诏跪到地上,众人瞠目结舌,个个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莫青连哭成泪人:不要啊……
邓迁徒:哈哈……莫大土司,你刚才不是很威风吗?我命令你像狗一样爬过来……
莫宗诏咬牙,按照邓迁徒所说的,像狗一样慢慢地往前爬。
邓唯利:你这个小杂碎,当年恩土司斩草未除根,还差点害了老子。我让你狂,让你威风……
邓唯利手起刀落,在莫宗诏的背上连砍了两刀,鲜血立刻往外涌,并染红了他身上衣服。
众人:邓唯利,你干什么?住手……
旁边的官兵欲冲上去,却被莫宗诏用手势拦住。
莫宗诏哼都不哼一声,继续往前爬!
邓迁徒:你们来啊,来啊!敢上来,看莫青莲还有没有命?哈哈!
莫青莲:宗诏,不要啊……
莫宗诏默默地爬到邓迁徒跟前:你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
邓迁徒:你来做人质是必须的,给我站起来……不过,放了她嘛,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人质要做,莫青莲也必须得跟我走。
莫宗诏站起身:言面无信的卑鄙之徒,为何要把她带走?
邓迁徒:我喜欢的两个女人,个个都喜欢你。莫曼为了你,担心我以她来要挟你,死都不愿做我的压寨夫人。现在就只剩下了莫青莲了,现在你就该明白,我为何要把她带走了吧?
莫宗诏大怒:卑鄙!
莫青莲:邓迁徒,你不是要带我走吗?只要你放过宗诏,我愿意跟你走。
邓迁徒:住口,哪还有你说话的份……李管家,过来把莫青莲给我看好!
李管家:好嘞!
李管家拿着一把大刀冲了过去。
当李管家的刀往莫青莲的脖子上架去的时候,邓迁徒的剑也移开,指向莫宗诏。
在千钧一发之际,莫青莲和莫宗诏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左一右歪着脖子,分别避开一刀一剑。
邓迁徒和李管家大惊失色时,莫宗诏已一拳将邓迁徒打翻在地,李管家也被莫青莲反扭握刀的手。
“啊……”莫青莲抓住李管家手中的刀一拉,便抹了对方的脖子。
邓迁徒顾不上疼痛,迅速从地上弹起,准备作垂死挣扎。
莫青莲:宗诏接着。
莫青莲快速地把自己手中的刀,抛向莫宗诏,他立刻接住,和邓迁徒打了起来。
刘重山:杀啊……
顿时,大院里刀光剑影,十多位壮汉被杀得人仰马翻,倒地身亡。
五个回合后,莫宗诏一个反手,刀尖便不偏不倚地划破了邓迁徒的咽喉。
邓迁徒愣在原地,手中的剑落地,双手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双眼瞪直,一句话都说不出,便倒地身亡。
邓唯利:我的儿啊……老子跟你拼了。
邓唯利举着手中的刀,从身后朝莫宗诏砍来。
莫宗诏头也不回地一脚就将他踢飞到一丈开外。
“嘭”的一声闷响,邓唯利的头将一个钱箱撞坏,银两撒落了一地。
邓唯利七窍流血,在钱堆中永远闭上了双眼。
莫青莲冲了过来,投入莫宗诏的怀里,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莫青莲流下激动的泪:你怎么那么傻?你不要命了?
莫宗诏: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全剧终) |
|
||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备案号粤ICP备14022528号 法律顾问:广东律师事务所 |
|
|
|
||
|
|
|
|
|
||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