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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情禁》 |
作者:陈翼霞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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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一幅黎锦徐徐展开,缓缓出现黎母山、鹦哥岭、尖峰岭、佳西岭、猴猕岭、吊罗岭、五指山,山脚下,黎族人民与苗族人民载歌载舞……,镜头上移慢慢锁定五指山的第一峰第二峰,徐徐出现魔涯洞,徐徐出现摩崖石刻:"仙掌云开"、"一手撑天"、"巨手擎天"、"百越锁钥"、"手辟南荒"……
总兵府,大堂,日,内 宫保大人、海南道台方长华、杨玉书、琼山知县、陵水知县、感恩知县、冯相荣等人集中在总兵府议事厅,仆人给他们一一端上茶水。 宫保大人:不知大家是否有所知,1886年11月,张之洞大人制定《抚黎章程》共12条,《抚黎章程》规定"剿除乱黎,招抚良黎,渐被冠裳之化",今日召集大家,主在商议一事,吾决意建设抚黎局,边打边抚,边抚边打,同步推进。 方长华:这个主意好,有创意,得民心。愿闻其详。 宫保大人:不管是哪个少数民族,只要是在大清国的国土上,都是大清子民,不说爱民如子,但也要惜之爱之。我们是剿匪,不是剿民。 感恩知县:宫保大人这番话,说到吾心里头了。 宫保大人:抚黎局作为统一管辖黎区的最高机构,下设总管、哨官、头家等官职,任用黎族内部原来的公众领袖,通过他们层层统治黎族人民。 宫保大人:很多子民,只是一时或因生活所迫误入歧途,我们要以宽怀之心,抚之慰之。当前,我们当挑选一批抚慰官,这批抚慰官最好来自当地,一句话,就是让他们做好宣传,抚慰好子民,特别抚慰好投降民众。 陵水知县:我赞同。 杨玉书:所以这批人,一定要懂得多种方言,最起码会讲会听黎话、苗语、临高话、客话、涯话、高州话、海南话。你们各知县回去,好好物色。 琼山知县:喳! 陵水知县:喳! 感恩知县:喳!
五指山,指肚寨,魔涯洞,日 魔涯洞,隐藏在悬崖峭壁之间,是二寨主符为所住的地方。 此刻,符为站在魔涯洞口一株铁刀木树下。树影子斑驳着他的脸,让人咋一看,似乎有一股阴冷之气。 一只老鹰掠过长空,飞过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符为抓过老鹰,取过绑在它腿上一张字条。展开一看:钱款已筹,安排发货,鹦鹉八哥。符为将字条烧掉,将山鹰带回洞中,放入笼中,与他所养的十多个山鹰呆在一起。 符为走出魔涯洞。
五指山,指肚寨,仙乐洞外,日 仙乐洞,终日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奇花异草,随处可见。洞口两侧各有一株凤凰古树,每到开花季节,红灿灿的花朵将整棵古树装点成巨大的花伞,枝头上又红又大的花瓣层层叠叠,裹起来就像一串串燃烧的火球,火红一片与绿叶相映成趣,其景甚为壮美。 最是可喜的是洞口有一个五丈见方的平台。 此时,指肚寨寨主那乐,正在舞剑练棒。舞练得如痴如醉,一个转身,突然看到符为正站在不远处痴痴地看着自己。那乐赶紧将面纱放下来,同时非常气恼。 那乐:象个鬼似的,就不能事先吱一声? 符为:我是魔,比鬼更胜一筹。 那乐:什么事?亲自早赶过来。吹一声口哨,不就行了吗? 符为:(答非所问地)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戴面纱。你的"绣面"也只有我最喜欢,卢笛根本欣赏不来。 那乐:闲话少说。有什么事? 符为:夜鹰来信,要求发货。 那乐:什么规格? 符为:鹦鹉八哥。 那乐:哪谁合适? 符为:我如果说出来,你会不会认为我别有用心? 那乐:你做什么事,不是别有用心? 符为:你看你看,你就不能改变一下对我的看法与判断吗? 那乐:说,谁? 符为:卢笛。 那乐:你不是存心,就是红眼病。 符为:第一,作为最秘密潜伏人员,只有他,才能让你我放心,更准确地说,是让你放心;第二,他具备鹦鹉八哥的才色;第三,让他出去为你父母报仇,不正可以证明他对你的爱吗? 那乐:你不是说你比他更爱我吗?那就让你来证明好了。 符为:大寨主,你可没有鹦鹉八哥的才色,要不,也不至于让他拥有了你。 那乐甚是犹豫。 符为:爱是需要考验的。这不正是时候吗?如果你现在立马把他换下,立马与我结婚,我甘愿为你赴汤蹈火。 那乐:好,就卢笛。但我不是考验他,我是让他来证明给你看,他对我的爱比你对我的爱深厚多了。
五指山,山间小路,日 符为从仙乐洞出来,走在山间小路上,他的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奸险阴笑。
五指山,仙乐洞内,夜 仙乐洞内,奇花异草,一把把小火把,在洞内的各个角落摇曳着。 那乐、卢笛、糯依,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甚是温馨。 糯依指着岩壁上一个大字。 糯依:爸爸爸爸,这个字怎么象个七星瓢虫似的? 卢笛:小坏蛋,敢将爸爸画成这个样子。 卢笛将糯依举起来,忽高忽低的,乐得糯依“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那乐:糯依,快点睡觉去。我跟你爸爸有事商量。 糯依:不嘛,我还想和爸爸再玩一会。 卢笛:听话,我的小宝贝。 糯依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卢笛的怀抱,走向她自己的小岩洞。 那乐透过面纱,痴痴地看着卢笛。 那乐:我有件很重要很紧迫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卢笛:是已经决定好了的吧。 那乐:这对你很重要吗? 卢笛:我如果说很重要,你也不会改变决定,不是吗? 那乐:你爱不爱我? 卢笛:糯依都长这么大了,这个还需要回答吗? 那乐:好,那就认定你现在是爱我的。那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其实也是为你自己做一件事情——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同时也为你死去的父母报仇。 然后那乐与卢笛小声地细细地详细说了一番……
仙乐洞内,夜 睡前,那乐摘下面纱,翻身躺到卢笛的身上,双手撑着卢笛的双肩。 那乐:就要分别了,今夜我要你好好地看看我的脸。我想不明白,你真的很不喜欢“绣面”吗? 卢笛: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让你纠缠一辈子? 那乐:那你的意思是喜欢?那日后等到我们糯依长到12岁了,我们要在一个美丽的秋天,请主文婆来给她纹“绣面”。 那乐还没有说完,卢笛一个翻身,将那乐推下。 卢笛:你要敢给糯依纹“绣面”,我就杀了你。 那乐:你看,还说喜欢我的“绣面”呢,一句话就露出真面目了。 卢笛:反正我将话撂在这,谁要敢给我们糯依纹“绣面”,我就杀了谁,言出必果。
五指山,仙乐洞外,日 卢笛牵着糯依的手,欢快的向洞顶走去……卢笛恨不能一下子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糯依。
五指山,仙乐洞外,日 卢笛与糯依的身影刚消失在洞外,王禁母拎着一个大大的布包就出现在了仙乐洞口。
五指山,仙乐洞内,日 那乐没有戴面纱,坐在藤椅上。 王禁母拜见了那乐。 那乐:东西都带了吗? 王禁母:都备齐了。 王禁母边说边解开布包,露出一只竹笼,笼里装着一只公鸡和一条蛇。 那乐:那快点行事吧,趁他父女俩还没回来。 王禁母:你想禁谁? 那乐:卢笛。 王禁母听到名字,吓了一大跳。 王禁母:一般人都是要求禁仇人、禁自己怀恨的人、或禁与自己有过矛盾的人,从没有过禁自己丈夫的,而且还是恩爱丈夫的。 那乐:我从来就与众不同。 王禁母:禁他些啥? 那乐:禁他移情别恋。 王禁母:禁到何种程度? 那乐:如果他敢移情别恋,就禁到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王禁母:你不会后悔? 那乐沉思了一会。 那乐:确定!不后悔。我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王禁母:好!遵从大寨主的旨意。 只见王禁母从布袋里取出一只公鸡、一条蛇,她左手举着鸡,右手抓着蛇,一边不停地舞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她所念的词,也不是凡人所能听懂得的。搞了大概半个时辰,她突然用刀将鸡头与蛇头斩下,用树叶将斩下的鸡头、蛇头包裹起来做成“禁包”,再一边念巫术咒语,一边对要“禁”的对象点名呼姓----卢笛卢笛,并把“禁包”埋在仙乐洞口。 王禁母:好了,一会他回来,肯定会踩中这“禁包”。大寨主,您就安心吧。
五指山,小径,日 王禁母从仙乐洞出来,匆匆走在下山的小径上,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两个身影来,不由分地拦住了王禁母。 王禁母:谁?敢拦我王禁母的路,想来是活腻了。 这两个人慌忙向王禁母作揖。 甲影:王禁母,多有得罪,请饶恕我们。我们是二寨主派在这恭候您老的。 乙影:对对对,请王禁母随我们去见二寨主。
五指山,小径,日 一行三人向魔涯洞走去.
五指山,魔涯洞,日 王禁母拜过二寨主符为。 符为:王禁母,快快请起。 王禁母:二寨主,不知叫我有何贵干。 符为:没什么重要事,就只是想让你重复一下你刚才所做的事而已。 王禁母:刚才?二寨主的消息真灵通。只是我不明白重复的意思。 符为:嘿嘿,王禁母您是明白人。就无需我多言了。 王禁母:可是我没做足准备。 符为对洞口一声喊:送进来。 一手下就拎了一黑布包进来,放在地上,退了出去。 王禁母:请问二寨主,您要禁他什么呢? 符为:就禁他身体生病,日渐严重,两年之后形消影立,最后无药可治,一病而亡。 王禁母:遵命。 王禁母从黑布袋里抓出鸡与蛇,又如在仙乐里那里一般,呼叫着卢笛的姓名,舞动、念咒、斩鸡头蛇头、用树叶包裹成团。 王禁母:我得拿这“禁包”偷偷埋到仙乐洞的墙穴里才有效。 符为在王禁母临出门时送给她一大串钱,同时不忘嘱咐再嘱咐。 符为:一定要办妥办妥。 王禁母:一定一定!
府台大人统兵府,日 府台大人统兵府内,一个领兵样的吩咐四人站好,四个人并排站在院内,府台大人从屋子走出来,领兵迎上前去。 领兵:报告府台大人,经过多方挑选,找到了这四位,请府台大人过目。 府台大人:好!辛苦了。 府台大人绕着四位慢慢地转了一圈。 府台大人:从左至右,你们依次说说你们各自的具体情况。 第一位:我叫黎唱,四处谋生,懂各种方言,父母健在,在儋州乡下种地,我有弟弟一个,随父母生活乡下。 第二位:我叫卢光明,祖籍广西博白,客家人,崇文尚武,无兄弟姐妹,因遇意外事故,父母双亡,随族人流浪海南,因此,非常熟悉各种地方方言和各种风土人情,自小受家族影响,会些许拳脚功夫。我是在集市上耍功夫时被捕快抓来的。 第三位:我叫柳如月,老家是广西的,父母在我五岁时双双病亡,无兄弟姐妹,随乡人流浪到了海南,天天游街串巷,什么样的方言,我都会讲。我还能歌善舞、动说会道,最适合做抚慰鼓动工作。 第四位:我叫王由,家住崖州,父母兄弟经营有一家小本生意的饭馆,会些许笔墨,在一小富人家当私塾老师,我是在回家的路上被莫名抓来的。 府台大人:好呀,还有位女孩子,而且还经历丰富、能歌善舞、动说会道。 府台大人:四位听令,黎唱到岭门抚黎局报到、王由到南丰抚黎局报到、柳如月到悯安抚黎局报到,各自听从局里安排。卢光明随我到前线作战,战前鼓动宣传,战中可助我一臂之力,战后劝降归顺,都归你了。 四位突然遇到这等好事,一时半全回不过神来,全楞站着。 领兵:还不拜谢府台大人? 四位慌忙跪下,异口同声。 黎唱:谢过府台大人! 卢光明:谢过府台大人! 柳如月:谢过府台大人! 王由:谢过府台大人!
总兵府,大堂,日,内 府台大人:拜见宫保大人。 宫保大人:现在没有外人,这套就免了吧。说说昨天战况之事。 府台大人:阿爸,三儿罪该万死。 宫保大人:现在还是论罪之时,何况也没有常胜将军,当然,如果你真罪该万死,为父也决不袒护。快说说昨天战事,怎么会半途而退兵? 府台大人:说来奇怪,我带领清军向什密义军山寨进发,没想成,在离什密义军山寨尚有五华里的距离的悬崖处遭到猛烈攻击,整个阵势,就似在等着我们来似的。为了不损兵折将,我下令撤军。撤军过程中,陈忠明、陈忠清兄弟俩甚是嚣张,不停地向我们射来洋枪弹。 宫保大人:好似在等着你们似的?行军路线不是秘密的吗? 府台大人:当然是秘密的,知道的人,还是只有我们之前的几个。 宫保大人:听说你新招进来了个能文能武的小子?感觉怎么样? 府台大人:还不错,这小子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还会功夫,颇有我们广西客家人崇文尚武风范,抚慰工作,也做得小有成效。 宫保大人:既如此,又是博白老乡,你明天安排我会会他。 府台大人:遵命。 父子俩又议事了好一会。
总兵府,大堂,日,内 宫保大人端坐在堂上。 府台大人领着卢光明进来堂来。 府台大人:拜见宫保大人。 卢光明:拜见宫保大人。 宫保大人:平身。 宫保大人:光明,听说你老家也是广西博白的? 卢光明:回大人,我老家是广西博白的,原本家境殷实,所以从小就受过私塾教育,父母因为曾资助过农民运动,导致父母都被清政府杀害,自己只好逃到海南到处谋生。 当卢光明说着这些的时候,他感觉仿佛就是在说卢笛真实的自己,内心感伤不已。 而宫保大人听到卢光明的回话后,内心也感慨万千。
镜头切出:一个小男孩子,4岁丧母,10岁丧父,生活过得十分艰辛,被迫无奈,于道光三十年(1850年)参加广东天地会领袖刘八率领的广西博白聚众反清农民运动,接受清政府的"招安",投降知县游长龄,并被改编为"常胜"勇营,后随广西提督向荣镇压粤桂边界的农民起义军,由此被被擢升为千总。在平定博白后,被清廷赏给"色尔固楞巴图鲁"名号。
镜头切回:冯子材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些许伤感,一时回不过神来。 府台大人:宫保大人。 冯子材还是没法回过神来。 卢光明知道,他说的这些打动了他,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府台大人:阿爸,阿爸。 冯子材这才回过神来。 宫保大人:听说你会武功? 卢光明:回大人,不敢说会,只能舞动几下子而已。 宫保大人:那我俩来一场比试比试。 卢光明:小的不敢。 府台大人:你听令就是了。不过,你也给我小心点,别伤着宫保大人。 卢光明:就我会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哪是宫保大人的对手呢?不过,我听府台大人的。 宫保大人与卢光明在堂前比起武术…… 小半个时辰过去,不分胜负……又小半个时辰过去,卢光明败下阵来。 宫保大人:小伙子知进退,不错,感谢承让。 卢光明:不是让,是真不敌宫保大人。 宫保大人:如此能文能武的人才,我要了。府台大人,你没意见吧。 卢光明:谢过宫保大人。 府台大人:遵命!
宫保大人府,日 五夫人黄庭辉听说宫保大人收了个既英俊潇洒又武功高强的人才,非要见见不可,于是开了个家宴。 门童领着卢光明走了进来。 卢光明:拜见宫保大人,拜见五夫人。 宫保大人:这里不是堂上,不必多礼。起身吧。 黄庭辉:对对对!不必多礼。 黄庭辉仔细一看,果然风流倜傥,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黄庭辉:听说你武功非常了得? 卢光明:过奖了,只是会些皮毛而已,客家人,崇文尚武,谁都会上那么几招,尤其在这乱世。 黄庭辉:那我们过几招? 卢光明:小的不敢。 宫保大人:你就大大方方的与她过几招吧,要不,她会天天吵得我不得安宁。 卢光明:遵命。 于是,在院中,五夫人与卢光明,棒来棒往,利剑翻飞,比试了一样又一样,甚至赤手空拳对打起来…… 卢光明心里暗暗吃惊:这五夫人果然名不虚传,不是男子,胜过男子。 而五夫人这边心里也在想:这小伙子果然厉害,不但人长得五官俊秀,而且武功过人,是块好材…… 卢光明败下阵来……输得恰到好处。 五夫人甚是欢喜。一定要他留下来一起吃饭。 席间…… 黄庭辉:听说你家人都是被清兵所杀? 卢光明:是的。 黄庭辉:那你干嘛还要进到清兵营来? 卢光明:宫保大人最后也都选择站队清朝,说明此清兵非彼清兵。 宫保大人:揭我过往,就不怕我杀了你? 黄庭辉:人家就是知道你大人大量,才敢拿你来明证。 卢光明:五夫人看透我的内心。 宫保大人:还是我家五夫人最了解我。 宫保大人内心在想,这小子果然厉害,连我家相荣都瞒骗得过,就知其不简单了。 黄庭辉:这位是随我从广西过来的义女,阿俏,你们认识一下,既然都是单身,可以好好处处,我看你们非常般配。 卢光明赶紧站起身来作揖。 阿俏也放下饭碗站起身来还礼。 席间一番招呼…… 饭毕,五夫人吩咐阿俏送卢光明出府。 阿俏在侧前方领路。 卢光明此时才敢看清一点阿俏,果然长得俊俏,五官挺立,肤色是两广人的肤色,但身段匀称,矫健挺拔,一看,就知也是习武之人。不过,卢光明也并不为其所动,毕竟他是有妻之人,那不仅仅是爱,还有责任。
五指山,日 陈忠明、陈忠清兄弟俩的带着败兵投靠指肚寨……
指肚寨营,夜 营兵:谁? 陈忠明:麻烦通报符寨主,陈忠明陈忠清到来。 营兵:我家是那大寨主主事。 陈忠明:那就请通报那大寨主。 陈忠清对陈忠明小声说:符大寨主,堂堂大男人,居然被一小妇人压着?不象话。 陈忠明:哪天我们联合符大寨主将她反了。
指肚寨营,夜 指肚寨营议事厅,那乐戴着面纱稳坐其中。 陈忠明、陈忠清:拜见那大寨主。 那乐:不必多礼。清兵让你们如此狼狈? 陈忠明:那大寨主还是得做好充分准备,那个叫什么宫保大人带领的清兵还是很有些本事的。我的军师还被抓了去了。 那乐:你那什么狗头军师,连自己都没保住? 陈忠清:那大寨主有所不知,这丁军师还是有些厉害的。 那乐:姓丁? 陈忠明:对,姓丁,叫丁一,左耳边有一块黑胎印,他老是对人吹嘘说,他就凭着这一块黑胎印吃饭的,这是上天赋予他的吃饭的本事。 那乐独白:那乐内心里一惊,名字是什么不重要,因为随时可以更名换姓,倒是左耳边的黑胎印的特征让她内心惊讶不已,父母亲曾经身边的亲信不就是这么一个特征吗?尽管他叫黄格,而父母在世时,曾经对她说过,只要见到他,无需多言,格杀无论!至于为什么如此招父母亲仇恨,自己倒是不知道,不过,父母亲作出如此追杀令肯定有他们的理由。 那乐:那凭你们的消息,他现在被关在哪里? 陈忠明:据来报消息说,他现在被关在清兵营审讯室里。 那乐:夜也深了,你们领着你们的兵士先下去休息,明日再同符寨主一同商议应对清兵之策。 那乐吩咐下去,让营房好生招待好。 等他们走后,那乐火速通过早先安排的方式联系卢笛。
总兵府审讯室,日 陈忠明、陈忠清兄弟俩的军师丁一正被五花大绑地绑了铁柱上,周身血淋淋的。 卢光明走了进去。 卢光明:丁一,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形势吗? 丁一:你来劝我降,你是哪位?报你大名上来。 卢光明:卢光明。 丁一:前途一片光明,好名字。 卢光明:我们都是客家人,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不丢我们客家人脸面。大丈夫立于天地,当以忠义为重,你做到了。 丁一:你不是来劝降的? 卢光明:我不是来劝降的,我只是来请教你一个问题。 丁一:请教? 卢光明:你这么忠义?请问你忠于谁? 丁一:当然是陈忠明与陈忠清兄弟。 卢光明:为什么? 丁一:因为他们是真正为了我们劳苦民众不受这腐败的清朝压制,有着底层的怜悯之心,有民族大义。 卢光明:好。我明白了。我给你带一样东西。 卢光明从袖中拿出来一张字条,展开给丁一看。 丁一:看不懂。 卢光明:看不懂,就对了。我就问你,下面鬼划符似的签名,你总认识吧。 卢光明又将那字条递近到丁一眼皮底下。 丁一:认出来了,是陈忠明的签名。 卢光明:你总算没白顶军师这名号。你声声句句说他们兄弟俩有民族大义,那么我就翻译一下给你听听,这字条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这是日文,陈忠明与陈忠清,私通日本浪人与倭寇。 丁一:反正那日文我也看不懂,你想怎么样蒙骗我不行? 卢光明:好,我再给你带一样东西。 卢光明对着门口喊一声:带进来。 一个同样被五花大绑、审讯得血淋淋的矮小的日本人被带了进来。 丁一:他也有东西? 卢光明:不,他就是我带给你的东西。他甚至不是东西。 丁一:什么意思? 卢光明:他,就是陈忠明与日本倭寇的联络人,让清兵抓到了。 卢光明对那小日本说:你对他好好说道说道你们日本浪人是怎么样给陈忠明陈忠清兄弟提供武器,然后陈忠明陈忠清兄弟又是如何许诺给你们日本人什么好处的?老实说,如有半句假话,你就准备好给你那美丽的娇妻与可爱的儿子收尸吧。 日本浪人:不敢。 日本浪人:我们偷偷送给陈忠明陈忠清兄弟俩洋枪洋炮,他们许诺如果日后他们占领了海岛,我们日本人就可以在这自由进出,并可以建设自由港。 丁一:这天杀的陈忠明陈忠清,居然外通倭寇浪人,我要杀了他们。
总兵府审讯室隔壁,日 宫保大人:这日本人是谁抓来着的?我怎么不知道? 监狱典长:这是卢光明自己带来让我临时将他绑打成这样子的。 宫保大人:这小子确实有一套劝降的法子。不过,这也不冤枉他们,陈忠清陈忠明兄弟俩与日本浪人日本倭寇相勾结,想分裂霸占我们华夏土地了,已是不争事实。我们要非灭了他们不可。
卢光明住处,日 早上卢光明刚起床,突然看到门缝底下有张折叠得小小的字条。他拾起来,开了一条门缝,看看门外,没有任何人。这是什么时候丢进来的?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展开一看,上面是简笔画,甚至不叫做画,就是用树枝之类的东西蘸点墨汁草画而已:一支箭直射入一盏灯中,下面是只鹰。 卢光明独白:一支箭直射入一盏灯中?卢光明思索了一会,马上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看到那只鹰,卢光明就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了,陈忠明陈忠清与指肚寨一直有联系,一起站队,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想通过自己来刺杀丁一,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可是,是谁塞进来的呢?是夜鹰本人?当初下山时,说是早已做好一切安排。难道夜鹰就在那天集市上抓走自己的几个人当中?再或者这几个人是他的手下?
丁一住处,夜 丁一被卢光明劝降后,被府台大人留在了前线作战联络处。深夜,一条蒙面黑影突然闯了进来,手持一把短匕便向床上刺去。 突然,一个声音在黑影背后响起:卢笛,我在这呢。 黑影楞了楞,猛地转身。 身后的丁一点亮了微弱的灯光。 丁一:即便你蒙着面,我也知道你是卢笛。不但现在知道,那天你来劝我投降时,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卢光明。 卢光明:闲话少说,快来领死。 丁一: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呀。是那乐下的死令还是陈忠明下的列令? 卢光明:这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你都得死,不是吗?而且都是死在我的手上。 丁一:那不一样。如果是那乐下的命令,那就更印证了一个阴谋。 卢光明:费话太多。 说着就挥着短匕朝丁一刺去。丁一侧身躲开。 丁一:那如果不是那乐下的命令,那就是你私自想杀我,我已经如你的意,真心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卢光明:正是因为你投降了清兵,我才要杀你。劝降,是我的职责,但是你不能降。我最恨投降之人。 丁一:哦,如此说来,你不是真心为清兵做事的人?你是那乐派来做卧底的?我还以为你是看透了人生看透了人性,真心投靠清兵的呢。 卢光明:我投靠清兵?他们杀了我父母与妻儿,这仇,不共戴天。我要让他们全军覆灭。 丁一:清兵杀了你全家?你到今天还是这样认为? 卢光明:不是认为,而是我看到的事实就是如此。 丁一:不!杀死你父母妻儿的,是我,是我们几个!确切的说,是你现在的妻子那乐,是你后来的岳父岳母,也就是你现在的爱妻那乐的父母。当然,还有我! 卢光明:你?那乐?岳父母?我的匕首还没插进你心脏呢,你就吓傻了?就胡乱说话了? 丁一:大丈夫,敢做敢当。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卢光明:永世难忘!
镜头切出: 黑夜,卢笛那晚上喝多了,沉睡着,模糊中,迷蒙中,感觉周身很热,不断地有叫喊声灌入耳中,想努力睁开眼,可眼皮很重很重,只是模糊中看到到处火光摇曳,想站起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感觉自己已经是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阿爸”、“阿妈”、“青萍”、“宝哥”,可是一点回应也没有,烟雾迷茫中,隐约听到有两个黑影说“救他”,然后感觉自己就被背了起来,迷糊中还听到有人在喊“清兵抢粮放火烧房来了,大家快跑”……一根房梁子刚好砸到了自己的头上,然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当自己醒过来时,已躺在了指肚寨仙乐洞中……
镜头切回。 丁一:你一直对那乐父母感恩戴德,认为是他们救了你,对吗?其实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卢光明:为什么?我跟他们无冤无仇。 丁一:因为他们的宝贝女儿那乐爱上了你。 卢光明:可是,在被背到仙乐洞之前,我连那乐是谁,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何来的爱呢?何况我早已结婚生子。 丁一: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那乐,为了这份爱,痴迷到差点疯癫了。你想哦,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想要月亮都拼命去摘下,哪会让自己的女儿承受这份苦?按他们的实力——指肚寨大寨主的江湖地位,他们要想抢你这个人,还是不是易于反掌?但是他们为了让你死心,所以索性就将你全家烧了。 卢光明:你编这个故事,是想让我恨那乐? 丁一:恨与不恨就由你自己选择了,但是整个计划都是那乐谋划的。 卢光明: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似你这种叛来叛去的人。 丁一: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说着丁一从胸口处摘下一玉佩递给卢光明。 卢光明接过一看,泪水禁不住涌满双眶,这正是儿子周岁时,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卢光明:你这天杀的,我要杀了你。还说是什么大丈夫,敢做敢当,杀了人,现在还要嫁祸那乐。 说着,卢光明就将利匕抵到丁一的咽喉处。丁一没作任何反抗。 丁一:信与不信,你自己判断。我与你们家无冤无仇,我何苦多找仇家。我走到今天,横竖一死,旦夕之间的事。我是唯一一个参与了整个计划的人,所以那乐父母要灭我口,我只好改名换姓,改头换脸----在脸上刮几道伤疤毁容,偷偷投靠到了陈忠明陈忠清寨下,他们到处追杀我,现在那乐父母虽然死了,但是那乐也还在追杀我,你也要追杀我。那就早死早投胎吧。 卢光明:你别以为装作这么软弱,我就下不了手。杀父杀母杀妻杀儿之仇,不报还算是人吗? 说着,卢光明用力一抵,丁一就倒了下去。 卢光明消失在黑夜之中。
总兵府,日 宫保大人、府台大人、海南道台方长华、杨玉书各知县大人齐聚在议事厅中。 宫保大人:前段时间,我们成立了抚黎局,起到了很好的安抚效果,确实不错,现在战事进入了最后收尾阶段,黎匪基本平安了,只剩下指肚寨那一股,他们凭借着五指山天险,顽固抵抗,我正在寻求稳妥之策,各位尽可放心。当前我想在推进修路奠定了海南交通的主要脉络的同时,创建五指山货栈和设立无线电报局。请大家一起议议。 方长华:宫保大人确实谋事周到,而且能从民心出发,就拿修路来说吧,短短时间,就修了众多的“井字”大路和众多小路,为民生发展做出了很多贡献。 杨玉书:这是个新鲜事物,难度应该不小。 宫保大人:光绪六年(即1880)八月中旬,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奏准筹设津沪电报线时,就在天津成立了官办的津沪电报总局,当时委派盛宣怀为总办,至光绪七年(即1881)十一月津沪线完工前,正式命名为中国电报总局,经过多年发展,已成立了不少的电报分局。时至今日,已积累了不少经验,我们要从长远治理海南角度出发,跟上形势。 方长华:宫保大人说得对,要着眼于长远发展。 宫保大人:我初步想海口、兴垄、陵水、南丰、崖州等五个地方设立电报局,大家看看怎么样? 陵水知县:我第一个造成。 崖州州长:我愿意尽一切努力提供条件。 宫保大人:那具体事务就由你们各自负责,争取尽快投入使用。 各知县等人异口同声:遵命! 众人散去,只留下府台大人。 府台大人:阿爸,你对丁一被暗杀这事,怎么看? 宫保大人:你明里暗里安排人好好查一下。 府台大人:我亲自到现场察看了一番,没搜到有价值的线索。这应该是个身手了得的人物,干脆利落。 府台大人散去。 宫保大人独白:这小子果然了得,敢做敢为,不过他那些伎俩也就能欺骗得过我儿子相荣,要想逃过我的眼睛,他还得再修炼二三十年。想我冯子材虽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全凭是阅历和经历的积累,从而有了过人之处。自从上次与他比武时,虽然他尽力隐忍,但冯子材还是从他那眼神里看到了复仇的火焰,而同时他又是个敏感多变的人,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他为我所用呢?
卢光明住处,夜 卢笛拿出玉佩,紧紧地贴在脸上,仿佛在贴着儿子的脸。 卢笛独白:烧死自己全家的,真的是那乐谋划的?他不敢肯定丁一的话,也不敢否定他的话。不过,他的内心已慢慢地对那乐有了一丝恨意,如果真的是她谋划的,我一定杀了她。可是一想到女儿糯依,他的内心又极其心软起来。女儿可是自己的最爱,也是自己最后的支撑了。 突然响起敲门声。 阿俏:卢大人睡了吗? 卢光明打开门。 卢光明:我不是什么大人。 阿俏:在我眼里,都是大人。 卢光明:有事? 阿俏:我可以进来吗? 卢光明转身朝屋内走去,阿俏随之跟了进来。 阿俏从长袖中掏出一小布绢包。 阿俏:这是老家那边带给五夫人的元肉,我偷偷拿一点给你尝尝,尝尝家乡的味道。 卢光明随着对那乐的恨的增加,此时再看阿俏,内心就泛起了一阵温柔的涟漪……就在此时,他突然头痛欲裂,他也不知道是为何这样。他想早点休息,快点打发了阿俏出去。 说来奇怪,阿俏出去不久,这种头痛欲裂突然又消失了,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正睡得迷糊之际,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响动,他快捷翻身起床,果不其然,门里被塞进来一字条,开门往外看,仍是没看到有谁。 卢光明点亮灯光,字条上写着:明天晚八点五指山货栈见,暗号为原约定的。下面仍用简笔画着个鹰。 卢光明将字条烧掉。
五指山货栈,夜 宫保大人主持修建的五指山货栈,大部分已开放营业,货栈周边村民们也随之建了大大小小的客栈钣錧之类。 海南天气热,人们喜欢晚上出来乘凉,所以五指山货栈还是很热闹。 卢光明走进了“有一壶”茶馆,坐下,点了一杯茶,边喝茶边听看茶馆舞台上玩蛇杂技。 此时,一个女孩子突然走到他身边。 卢光明:柳如月!怎么那么巧? 柳如月:无巧合不成书嘛。 卢光明内心非常不安,让这柳如月一来,不就接头不成了吗?怎么样办呢? 柳如月:宫保大人搞了这个“公馆”,感觉很有点文化韵味在里头呢,对了,据说,当年苏轼流放到了海南时写了好多诗,你最喜欢他哪句? 卢光明内心又是一惊,难道她是来接头的? 卢光明:我最喜欢他的“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柳如月:这首不是在海南写的,而是在密州写的。 卢光明:哦,搞错了,应该是最喜欢他写的“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 平生”。你呢?你最喜欢他在海南写的那一句? 柳如月:我最喜欢他写的“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 澄清。” 暗号对上了。 卢光明:我是猫头鹰。 柳如月:我是山鹰。 正在这时,巡检官进来,为了不招惹麻烦,卢光明装作与柳如月亲热的样子……突然他的头又开始莫名地头痛欲裂了起来……直到看到巡检官走了出去。 柳如月:说正事,总兵府布防可摸清楚了? 卢光明:还没有。情况复杂。 确实是没有,因为卢光明自从听了丁一的话后,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是那乐谋划杀他全家,但是内心已经对她有了很大的抵触情绪,所以对她安排的事,就一拖再拖。 柳如月:那大寨主托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交待我,如果你还没有搞到清兵总兵府布防,就将这个转交给你。 柳如月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巴掌大的纱巾交给卢光明。 卢光明看到纱巾的那一刻,整个脸“刷”地全白了,没了一点血色,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 柳如月看到他这样,也吓了一大跳,搞不明白是什么回事,以为那一方纱巾有毒,可是一想,也不对呀,这一方纱巾她前天就收到了,而且自己也亲手接触过。她一把又抢过纱巾,想看个明白。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卢光明迅速地又抢了过去,然后紧张紧迫地说。 卢光明:你们再给我两天时间,其实我基本搞清楚了。两天时间保证完成任务。 柳如月:明天是山栏节,也许是你最好的机会。 卢光明:但愿上天能助我一臂之力。 柳如月:那大寨主还交待了,你找得布防图,不要偷拿,那样很容易被发现,你要用你灵敏的脑子记住,她相信你的记忆力,然后立即上山,走隐蔽之道。 卢光明:明白。 说完离去。
街道,夜 紧紧抓着那一小方纱巾,卢光明的心一阵阵抽紧,卢光明再进一步相信了丁一的话。 独白:那乐确实是个狠角色,如果他现在不抓紧时间完成任务,那乐这个所谓的大寨主会连她与他的女儿糯依也不会放过----她会给糯依纹上“绣面”,她知道卢笛非常爱这个女儿,心肝宝贝似的,而她要拿这个来惩罚卢笛,她明知道卢笛不喜欢“绣面”,这就是为什么她在卢笛面前一直戴着面纱的原因。
镜头切出:当卢笛醒来,他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坐在边上,守候着。 卢笛:这是哪? 女子:这是仙乐洞。 卢笛:哪? 女子:五指山指肚寨仙乐洞。 卢笛: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卢笛认真地想了一会。 卢笛:哦,火,着火了,我父母呢?我的妻子青萍呢?还有我的儿子宝哥呢? 女子:我父母说,他们应该都被清兵放火烧没了,他们刚巧路过,只救出了一个人,那就是你。 卢笛: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他们! 卢笛猛地坐起来,结果因为太猛,一阵头显目眩,反而摔了下来。 女子过来将他扶到床上去。 女子:你的脑子被木梁砸蒙了,正肿着呢,好在我父母有特效草药。 卢笛又晕了过去。
下山途中,日 过了几天,当卢笛能走路时,一定要下山回家看看。这女子——卢笛知道了她叫那乐,是这个指肚寨寨主的掌上宝贝—— 一定要陪着他下山。 下山途中…… 卢笛:听你的声音,我们应该见过。 那乐:是的,半年多前,我曾去找你代写过一封信。 卢笛:那时,你应该也是这样,戴着面纱吧? 那乐:很奇怪吗? 卢笛:不奇怪,其实来找我代写信的女子,有比较多的喜欢戴着面纱,一是可以防晒,这海岛的阳光甚是毒辣,二是有许多女孩子被父母亲纹了“绣面”。你是占那一样? 那乐:你猜! 卢笛:我猜是第一种原因吧。 那乐:你不喜欢“绣面”? 卢笛: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各个地方各个民族,都有各个地方的风俗与风情。 那乐:那你为什么不猜第二种原因呢? 卢笛:因为我觉得那你父母亲那么宠爱你,是舍不得让你那么小就去受那份纹刺之苦的。 那乐:你还记得你帮我写的那一封信吗? 卢笛:这样聊起,我想起你来了。半年前的一天,你走进来,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聊,就叫我写一封信,而且那封信只有一句话“一眼定终身。”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写完你既不拿走,也不叫代送转达。就放在我那,说是会有人来取的,可是至今也没有人来取。 那乐:原来你都记得呀。 卢笛:因为我从没有遇到过要求这样写信的。再就是既然与他定了终身,为什么不告知他呢?错过了,多可惜呀。 那乐:有缘,就永远不会错过。
卢笛家,日 卢笛站在原来的家门口,禁不住嚎啕大哭,这那还有家的模样呢?全烧没了。 卢笛跪在地上。 卢笛:阿爸,阿妈,青萍,宝哥…… 卢笛一遍一遍地叫喊着,肝肠寸断…… 那乐:跟我回到指肚寨去,待时机成熟,我带领指肚寨人马杀了这帮清狗,为你家人报仇。
空镜头:仙乐洞口的凤凰花开了,层层叠叠,草更绿了,树更高了……那乐与卢笛喜结良缘……
仙乐洞,夜 洞房开烛夜…… 那乐还是戴着面纱,只是面纱换成了大红颜色。 就要揭开面纱了,卢笛的内心还是很激动与期待的。 虽然自上山寨以来,卢笛经常与那乐一起,练习武功剑法什么的,但是那乐一直戴着面纱。不过,卢笛相信那乐是个美丽的姑娘,因为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特别是二寨主符为一直在想方设法追求她,可是那乐却死活要嫁给卢笛。 面纱终于揭开了……那乐很是立体的五官出现在卢笛眼前,可是那清晰的“绣面”确实让卢笛欣赏不来。 凭良心说,那乐的五官在南方女子来说,早属于上等的,只是当那乐的“绣面”如此真实如此近距离地展现在自己面前时,卢笛还是感觉有些难过。不过,他还是表现出为她的美丽而很开心的样子,他不想伤了那乐的心。
镜头切回:卢光明抓着那一方面纱急匆匆走着…… 独白:那乐,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女儿吧,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不给糯依纹“绣面”,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再拿不到情报,她不会放过他们的女儿的,自从那天看到那乐霸道当上了大寨主之位后,卢笛就知道,那乐是个狠角色,绝不会只是说来吓吓他而已。
镜头切出: 指肚寨,议事厅到处挂着白布条,挂着白花,那乐父母被清兵发箭所伤感染后,双双病亡,即将出殡。 二寨主符为:现在大寨主夫妻双双病亡,而清兵围紧,寨不可一日无主,趁大寨主尚未入土之际,我们必须商定大寨主人选,以告慰大寨主。 大家异口同声地:好。 符为:大家认为谁最合适?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敢吱声。 符为:大寨主走了,二寨主当接替之,自古以来,当是如此,对不? 一部分人:对,当如此!当如此! 其时那乐正带着卢笛和女儿糯依在跪拜大寨主呢,听到他们这么说,立马起身,走到正中间,二话不说,拔剑就将附和得最响亮的那个兵将横剑劈下。 鲜血溅了一地,甚至有些溅到了白布上,非常醒目刺眼。 糯依吓得大哭起来。 众人一时吓得纷纷发抖。连符为也没有想到那乐一个女子,在此时会如此果断与血腥。 那乐:子承父业,自古如此,女子也是子,那乐继续父母之业,天经地义,敢有反那乐之位者,这就是下场。我父母辛苦带领你们建设指肚寨,方有今日之壮大,敢反者,当以鲜血祭奠大寨主。 那乐:明人不做暗事,想随我那乐的,即刻拜下,想追随二寨主的,即刻离开指肚寨。 那乐盛气凌凌地坐上了议事厅上座。 大部分人纷纷拜下,只有一小部分人在观望二寨主符为。 没想到符为也跪了下来。 符为:拜见大寨主!愿意追随大寨主至死不渝。 在观望的那些人看到二寨主都拜服在了那乐脚下,也紧跟着跪拜下来。 卢笛紧抱着糯依,一时也蒙了。他知道那乐武功了得,做事果断,但是从没有想过她这么血腥这么狠辣。 那乐:糯依,你哭什么哭,你日后也要似阿妈这样,杀伐果断。 卢笛:她才多大呀,别吓着女儿。 那乐:(语气稍有和缓)那你带她回仙乐洞去吧。 卢笛赶忙抱着糯依走了出来……
镜头切回:走着走着,卢光明走进了街道边一间商铺。 其实前些日子,卢光明里暗地也做许多工作,都没有找到布防图,但是许多线索指向宫保大人的五夫人那里,所以他决定一拼。 老板娘:大人,你想买什么? 卢光明:明天山栏节,我想送个礼物给女朋友,你帮我挑选一下,什么最合适? 老板娘:送个黎锦做的香包吧,即漂亮又可以随身携带,这样,她就会日夜念想着你。 卢光明:好!相信你的眼光。麻烦帮包装个漂亮一点。
五指山山脚,山栏节,日 山脚下,山栏节。 宫保大人、五夫人、府台大人、知县大人、黎村的“奥雅”等知名人士,坐在临时搭起来的竹棚主持台上。他们的两侧与背后都站着兵士,都穿着便服,别看他们没带任何短枪长矛,但是卢光明知道,他们个个武功厉害,身手敏捷,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宫何大人的安保措施还是很到位的。 黎村的“奥雅”主持讲话…… 宫保大人开始发表讲话,开幕式…… 等黎村的“奥雅”、宫保大人、府台大人、知县大人一一讲完话,台下已经非常热闹,黎族人民会开心地过着山栏节,他们吃着山栏糯米做的年糕、喝着山栏糯米做的公式酒,青年男女一对一对地跳打柴舞,小孩子脖子上挂着一串串小小的粽子,跑来跑去。 卢光明在台下负责一些宣传事务,同时,他的眼睛在四处寻找阿俏,一是送她礼物,二是让她在无形中帮自己打掩护。 正在卢光明焦急之际……突然看到人群中,阿俏向自己走来。 阿俏:光明哥,你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快点帮我个忙。 卢光明:阿俏,我正在想着你,寻思着你去哪了呢?看,这时我送给你的礼物。 卢光明从袖子中取出香包递给阿俏。阿俏开心地接了过来,放到鼻子下轻轻闻着。 阿俏:光明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花的香味呢? 卢光明:如果这一点都猜不到,那不枉五夫人白介绍你认识我一场了? 阿俏:不跟你啰嗦那么多了,你快点帮帮我,要不,五夫人会怪罪了。 卢光明:什么事?这么火烧火燎的? 阿俏:这不节日嘛,五夫人遇到了道台大人的夫人,人家道台大人的夫人送给了五夫人珠崖产的最为名贵的珍珠项链,五夫人觉得必须回个礼,而且还要是珍贵的礼,才不丢面子,所以着我马上回家去取了光绪皇帝赏给她的和田玉手链。现在你赶紧的用你的马来回接送我一下。 卢光明正愁要怎么样去五夫人处拿布防图,这不,机会来了。不过,他觉得还是要装一下的。 卢光明:我给我的马你骑回去就行了。 阿俏:你想摔死我呀,你不知道,你的马很认生吗? 卢光明:我就这样离开,万一上头怪罪下来? 阿俏:怪什么怪,要怪就让他怪到五夫人头上,看谁敢? 卢光明:这可是你说的。真有事,你得帮我开脱。 阿俏:那么啰嗦。快,马在哪? 卢光明:随我来。
山脚下,树边,日 卢光明到树上牵过马,一跃而上。 阿俏:我想坐在你前面。 卢光明随了她的愿。 轻风吹拂着阿俏的长发,长发飘动着抚摸到了卢光明的脸、脖子,再看到阿俏细长的脖子,卢光明的心不禁荡漾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头痛欲裂。这种痛来得莫名其妙,联想到几次只要他接触到女子,都有这种状况发生,他突然意识到,他被那乐下“禁”了。
五夫人住处大门口,日 门卫:阿俏,今年的山栏节,不好玩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俏:有事。 卢光明: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你。 阿俏:跟我还这么生分?进来,说不定我还要你帮忙呢。 门卫:进吧,谁都知道你是五夫人介绍给阿俏的,还区论什么呢? 卢光明随阿俏进到了五夫人住处。
五夫人住处,日 卢光明:你进去拿,我在房间门口等你。 阿俏:好。我这就来。 其实卢光明很想进去,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机会吗?他暗暗观察着,想着夜晚再约阿俏再待机行事。 可是阿俏竟然很久都没出来。 阿俏:光明哥,你快进来帮帮忙。 卢光明:不妥吧? 阿俏:忸忸怩怩的,还似个男人不? 卢光明走了进来。 卢光明:怎么啦? 阿俏:这和田玉手镯五夫人锁密码柜子了,她刚才告诉我密码来的,可是我就是开不了。 卢光明:你知道密码都开不了,那我就更开不了了呀。 阿俏:是不是我操作不当?你来试试。 卢光明:不行的,密码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 阿俏:你放心好啦,刚才五夫人说要告诉我密码时,我也是那样对五夫人说的。可人家五夫人说了‘没事,如果我真信不过你,晚上我回来又重新设定新的密码就行了。’她肯定会重新设置过的。 卢光明:既然这样,瞧你那急样,让我来试试。 阿俏:能不急吗?五夫人的脾气,天下皆知,比枪炮还爆。 卢光明按照阿俏说出来的密码,试了两次,才终于打开。 卢光明:这种中国式密码柜子,你知道了密码还不行的,还要懂得一定的操作技巧,比如:一进二进三退,这个退你要退到三分之一处,再比如:一进二退三进,这里的退却在退回到二分之一处。 阿俏: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呀? 卢光明:因为小时候喜欢玩木匠。 卢光明:那你慢慢找,我到门口去等你。 卢光明这样说,当然是为了避开嫌疑,不过,他在转身扭头的那一瞄,已看到了里面叠放着很多资料。时间这么紧,怎么样办呢? 这种柜子,三面用黄土糯米混和建筑而成,而且筑得甚是厚实,就是洋炮也不一定能炸得开,而柜门又是很厚重笨重的坚实木料,木栓就更厚实了,而且木栓与柜门之间暗藏着有很多机关,这机关转换成密码,因为只有以密码的形式来记,来更好记。 好不容易阿俏出来了,可她突然又说肚子疼。 阿俏:我肚子疼得厉害,你再等我一会,我去如厕一下。 卢光明:真多事,看来你是挨五夫人责骂的份了。 卢光明独白:这不正是好机会吗?密码自己也还记得,可是这大白天的,再就是万一阿俏突然回来呢?还是等到夜晚来临时再行动吧,山栏节的篝火晚会才是真正热闹的呢,他们宣传要与民同乐,所以晚上会很晚才回来。得手后,直接上山。 过了很久一会,阿俏才回来。
山脚下山栏节,日 到处热闹着……宫保大人与五夫人正与各知县大人在聊着,看到阿俏,五夫人离开他们,向阿俏走来 阿俏:五夫人,取到啦。 说着,阿俏递给五夫人一个小锦包。 五夫人:事情怎么样? 阿俏:没上钩。 冯子材也离开众人走了过来。 冯子材:最迟不超过明天,百分之九十九是在今晚。阿俏,你密切注视,同时,不要让他觉察到。 阿俏:遵命!我这就马上行动。 阿俏离开。 冯子材转向五夫人。 冯子材:夫人,你现在帮我应酬对付一下,马上就要进入篝火晚会了,我到边上与府台大人说几句。 五夫人:放心。一切我自能应对。
山栏节临时休息处,傍晚 宫保大人:鱼儿很快就会上钩,篝火晚照样进行,看到卢光明离开后你就离开,回去准备,只要得到阿俏信息,你就作为第一梯子跟进,然后我是第二梯队,五夫人是第三梯队。 府相大人:崖州无线电报局刚送来情报,陈忠明陈忠清率领残余兵力逃到指肚寨汇集。 宫保大人:丧家之犬,不足道耳。 府相大人:遵命!
山栏节篝火晚会,晚上 卢光明:两个时辰后,你要想法子制造点混乱,动静最好是越大越好。 柳如月:你能确保成功吗? 卢光明:为了女儿不被纹“绣面”,可以连命都不要。 柳如月:你见过夜鹰吗? 卢光明:下山之前听那乐与符为提起过。你见过? 柳如月:准确点来说,我——山鹰是大寨主派的,夜鹰是二寨主符为派的,所以我也不瞒你,我既接受夜鹰的指令做事,也接受大寨主那乐的直接指令做事。 卢光明:没看出来,你还是多面派,不过,不都是为着指肚寨吗? 柳如月:你没有必要装。你明知道自从那乐与你结婚后,符为就不再忠心于指肚寨,或者说不忠心于那乐。 卢光明:难不成他敢对那乐下手? 柳如月: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不如将其毁了,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卢光明:包括你? 柳如月:当然,我不是神。 卢光明:那你想将谁毁了? 柳如月:我想毁的人,多了。 卢光明:但愿不包括我。 柳如月:不好意思,正好包括你。 卢光明:你打算什么时候? 柳如月:这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卢光明:你喜欢我? 柳如月:从见到你的第一眼。 卢光明:你的第一眼是什么时候。 柳如月:与那乐同一时候。 卢光明:如果我说,我着了那乐的“禁”,不能再爱别的女人,你会不会马上就杀了我? 柳如月:那你确实很惨,不过,或许我就是那解药呢。 卢光明:这个时间节点,扯这些,是不是扯得太远了?快进入战斗状态。
山栏节篝火晚会,晚上 “奥雅”:五夫人,篝火就要开始了,宫保大人? 五夫人:他不比你身体,毕竟年纪摆在那了,他到临时休息室休息一下,一会就回来,与你一起点燃篝火晚会的头把火。 “奥雅”:宫保大人搞的抚黎局真正起到了抚慰民心的作用,现在能亲临现场,与民同乐,相信我们海岛会越来越安定、越来越繁荣。 五夫人:这还不是得益于“奥雅”您的德高望重,感召力号召力强。 “奥雅”:那我到休息处去找宫保大人,还想与他聊些事儿。 五夫人一听就急眼了,她知道夫君真正在干嘛呢,可不能让“奥雅”坏了事。 五夫人:“奥雅”,我正想与您说个事儿呢。我那义女阿俏呀,也老大不小了,我想托您帮介绍个人家,就让她嫁在海南吧,和亲谈不上,但是总也表明我们的心永远是与海南人民是在一起的。 “奥雅”:这当然好呀,不过,好似听说您已经把她介绍给卢光明了? 五夫人:只是介绍了她与卢光明认识而已,并没有那层意思,再就是人家卢光明一表人才的,也未必看得上我们家阿俏。我还是想做个民主的人,不强娶强嫁。 “奥雅”:五夫人思想就是与我们普通百姓不同。那让我好好想想找找,看看哪家的小伙子有这份幸运。 ……五夫人无话找话的与“奥雅”聊了好一会,想来宫保大人那边应该完事儿了,五夫人才停下嘴巴。
山栏节篝火晚会,晚上 卢光明与柳如月分开后,走了好远的路,来到一棵大树下,取下一个包裹,从包裹中取出了夜行服装,易容易装后一路偷偷来到了五夫人住处……
五夫人住处,夜晚 卢光明在正门与侧门都看到有卫兵看守,好在卢光明早就观察好了——有段围墙外有一棵大大的凤凰树,借助这棵树杈,卢光明轻跃进了院内。自己原本就有武功底子,再加上这些年跟着那乐在山上,练就了好些本领,所以翻个墙壁根本不算事儿。 来过好几次五夫人住处了,所以卢光明早就比较熟悉了。他悄悄来到五夫人房间,这个密码柜子就在这北面墙,与墙壁融为一体。 房间亮着灯。 有个人影一屋内,仔细一看,原来是阿俏。 卢光明独白:这大夜晚的,她在五夫人房间干什么?莫非他们知道我今晚要行动?可是,不可能呀。 阿俏在房间里,装模作样在帮五夫人整理衣物。 阿俏独白:宫保大人与五夫人真的判断正确?卢光明今晚真的会来吗?他真的是黎匪那边的人? 卢光明在屋外等得焦急…… 阿俏却在不紧不慢的……
山栏节篝火晚会,晚上 柳如月在篝火晚会上快乐地穿梭着,估摸着与卢光明约的时辰已到,她拿了把点燃的火把,似不小心地,跌落在了秆棚上,要知道,秆棚是一个连着一个的,中间相隔的距离没多宽,火势随着风力飘动,瞬间火光冲天……现场乱作一团。 “奥雅”、宫保大人、各知县大人,指挥着救火。 宫保大人:快点保护五夫人离开。
五夫人住处,夜晚 卢光明看到山栏节篝火晚会那边火光冲天,知道柳如月行动了。 门卫兵:(高声地)阿俏,晚会那边失火了。 阿俏听到卫兵喊声,一个劲冲出五夫人房间,冲过二庭院,冲过一庭院,冲到大门边。 阿俏:那你留下两个卫兵站岗就行了,快带人去将五夫人带回来。 卢光明一见阿俏冲出了房间,就轻巧地窜了进去,密码他记熟于心了。他熟练地打开了密码柜子,里面除了些首饰外,堆放着好些文件,他快速地翻找了一下,就看到了布防图,毕竟这是图样的东西,不是文字,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快速揣进胸口处,锁上密码柜子,一个闪身,一小段轻功夫,再一个跳跃,就又到了院墙外。 其实就在卢光明窜进五夫人房间之时,阿俏也回到了自己房间,也换上了夜行服,而且在夜行服里塞了很多炒香的花生。
上五指山指肚寨路上,夜 卢光明内心既是窃喜,又是惊慌,窃喜的是没有想到一切如此顺利,惊慌的是这大黑夜,要走隐蔽小道上山,担心有闪失。大路为了防止清军攻山,早已炸毁了,这隐蔽小道如果没有超强的记忆力与体力,也是无法走得上去的,到处是悬崖峭壁、险象环生,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万丈深渊。 卢光明正在黑夜里行进,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子来,吓了他一跳。 对方不吱声。 但卢光明凭月色下判断,此人应该是个女子。 卢光明:谁? 对方还是不吱声。 卢光明拔出了短剑。 对方出了声: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卢光明:柳如月? 对方:叫山鹰。 卢光明:你不会是想打劫我吧? 山鹰:你不打劫我,我就烧高香了。再就是你都记脑子里,我又怎么样打劫得了?除非杀了你,可是杀了,就更没意思了。 卢光明: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拿图了。 山鹰:你怎么不遵照指令办事? 卢光明:时间紧迫,我别无他法。 山鹰:那可能糟糕了,很快他们就会知道。 卢光明:看这时势,彼此都是最后一搏了,不用顾忌那么多。 山鹰:事已至此,唯有快点上山。 卢光明:刚才感谢你的协助,要不是你制造了混乱,那个死丫头担心其主子才跑了出去,我也没那么快得手。 山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卢光明:那你现在? 山鹰:我随你上山。我也有情报。 卢光明:你这一走,不就暴露了吗? 山鹰:山栏节,明天还是放假呢。何况你布防图都拿到了,趁他们还没有发现与反应过来之际,最迟这几天大寨主二寨主就得冲下山来,即便搞不成大事情,小事情也要搞一把的嘛,要不,人家就会重新布防的啦,人家也不是笨蛋。 卢光明:你情报交给夜鹰不就行了吗?他有的是办法。 山鹰:你忘了?夜鹰是二寨主的人。我是大寨主的人。 卢光明:有个伴也好。 他们在前面走着,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后面,有个黑衣人远远地跟踪着。
上五指山指肚寨路上---悬崖,夜 小道崎岖,来到一悬崖处,只听得从顶上冲下来的泉水,湍急地撞击着岩石,小道成了九十度的直角,而且还上满青苔。 山鹰一个不小心,就滑了下去,要不是下面有些老藤缠着,说实在的,山鹰早就魂归西天了。 山鹰:救我。 卢光明:别喊那么大声,你真找死呀。 山鹰:我不喊大声一点,你听得见吗?再就是这三更半夜,又水声哗哗,野兽呜呜,野鸟淒淒,还能有人?鬼都不敢出来。 卢光明找来一段粗粗的野藤,趴在岩石上,然后将藤丢下去,好不容易才将山鹰救了上来。 山鹰:感谢救命之恩,小女儿无以回报,愿以身相许。 卢光明:算了吧,我就是有贼心也不敢有贼胆,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乐。 山鹰:严格来说,我是那乐的丫头,相公娶公主,连丫头也一并要收房的,这都是自古之礼。 卢光明: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种事,看准点路,走准点,再出错,神仙也救不了你。 卢光明话虽说得那么冷,但是在月光下,看到山鹰原本娇美的脸上流下来的鲜血,忍不住地还是伸手帮她轻轻擦掉。 山鹰:这么隐蔽的小道,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位秘密探索出来的。真是服了。 卢光明:你说清兵能不能找得到这小道呢? 山鹰:如果找得到,早就攻上来了。还会在死等?他们现在就是拿我们指肚寨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是黎客匪最后的坚强。我们应该感到骄傲。 凌晨三点多,他们才到达指肚寨。
脂肚寨,夜 卫兵:报告大寨主,卢老师回来了。 自从卢笛被那乐父母救上山来,寨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喜欢叫卢笛为老师,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卢笛就算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了。 那乐听到报告,一骨碌地起身,迎到洞口,看到卢笛,就扑到了他怀里。 那乐: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卢笛:盼?还不是你一个指令的事儿。 虽是这么样冷着说,卢笛还是用力的拥抱了她,并用下巴磨砂着她的头发。 那乐:快让我看看伤着哪里没有?这深更半夜的,到处悬崖峭壁,真担心你走不了,又担心你走错。一步错千里。 卢笛:糯依呢?我看看 那乐:瞧这担心样,放心,我没有将她纹“绣面”,不过,如果这次你没完成任务,就不好说了。 卢笛:你真是个冷血的母亲。 那乐: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喜欢“绣面”呢?“绣面”是我们黎族人民优秀的文化传统。我想继承并发扬它。 卢笛:我不反对你的继承和发扬,但是绝不能拿我的女儿糯依来继承和发扬。 卢笛松开那乐,从怀里取出那份布防图塞到那乐手上。 卢笛:一个女人家家,天天打打杀杀的,这,是你最想要我,我怀疑它对于你来说,胜过我的生命。任务我完成了。我可以去看我糯依了吧…… 那乐:你是拿而不是记? 卢笛懒得回答,早拐进洞里看女儿去了。 那乐正准备就着灯光看布防图,突然,一个黑影跳了出来。 那乐:谁? 山鹰:公主,是我,如月。 那乐:你怎么上山来了?你与卢老师一起上的山? 山鹰:是的。因为我有情报必须亲自向你汇报。 那乐:快与我说说。 山鹰:我怀疑夜鹰出事了? 那乐:从何说起? 山鹰: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看到下面具图是一只简笔画的“鹰”就代表是夜鹰。 那乐:对! 山鹰:你有一点没有对我说,不是吗? 那乐:对你有所保留,难道不应该吗? 山鹰:应该!主人!可是,我告诉你,我所收到的信息下面所简笔画的鹰是“点了睛”的。 那乐:“点了睛”?除非是我亲自发的,否则是不能“点睛”的,只能简笔画只无睛之鹰。 山鹰从胸口取出一张字条,展开给那乐看。 山鹰:那这个是你亲自发的吗? 那乐:不是!是出问题了。夜鹰出问题了! 山鹰:这段时间,二寨主可有与你提起过夜鹰? 那乐:对了,你怎么知道“点睛”这个接头秘密? 山鹰:对不起,公主,是你与二寨主说事时,我无意中听到的。我该死。 那乐:有你死的时候。快!你快去请二寨主到议事厅来。
五指山指肚寨不远处,夜 一个黑影静静地在蜇伏着,她就那样静静地观察着仙乐洞这边。 当黑影听到三声鹧鸪叫—— 一短一长一短时,她也回了三声鹧鸪叫—— 一长一短一长。 然后就看到有两个人向她靠近。原来是府台大人和方将领。 黑影:府台大人,你可来了。 府台大人:你害怕了? 黑影:怕就不接这任务啦,我是担心你们找不着上山的路。 府台大人:你那些花生米炒得也太香了,那香味隔着三里路,我都能闻得到,何况黑狼呢,鼻子灵得狠。 方将领:我觉得黑狼是闻着你的体香味带着我们找到你的。 黑影: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我可是经常喂它来着。黑狼现在在哪? 府台大人:在那边等着你的更多花生米呢。 黑影:还不准备进攻? 府台大人:说你小姑娘不懂人间尘事嘛,你还不服。这不,人家年轻夫妻刚团聚,总得让人家好好恩爱一下嘛,要不,让人家说我们清兵没有人情味。 黑影:就你话多,小心,我告五夫人去,有你好看的。
仙女洞,夜 卢笛快步来到仙乐洞侧边的仙女洞中,看到熟睡中的女儿,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世上,除了女儿,再也没有让他爱恋的人了。他想着,要怎么样偷偷带女儿下山去,然后再带回广西,再也不回这伤心之地了,也再也不受那乐的威胁了,去她的美丽的“绣面”吧。
指肚寨议事厅,夜 符为:什么事,这三更半夜的,不会是清兵打上来了吧? 那乐:你以为不可能吗?出大事了,夜鹰出事了。 那乐给他看山鹰拿回来的字条。 符为看了,也吃了一惊。 符为:也就是说,有人冒充夜鹰? 那乐:或许夜鹰早就被抓了,并且叛变了。他供出了接头暗号,不过,同时,他又留了一手,就是没有说出“点睛”之笔。 符为:不好!快!马上转移! 也不容那乐多想,符为就点燃了烽火台。不多一会的功夫,所有连级以上的将领都集中到了议事厅。 那乐:众将领,情况紧急,话不多说,你们马上各带领自己的兵马沿第二密道转移,要快。 符为:只带兵器,其他东西一律不准携带。 正在此时,突然有兵进报。 兵士:报告大寨主二寨主,议事厅附近有很多飞鸟惊飞,这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呢,肯定是被什么响动惊扰到了。 符为:是不是我们的兵? 众将领:不对呀,我们的兵还在睡觉呢,我们都还没带令回去,他们怎么可能先知先觉? 符为:快!别啰嗦了!快! 他们刚出得议事厅,隐隐约约见到四周不远处立着很多兵士,仔细一看,是清兵,他们被全包围了。 彼此就这样对峙着……天,开始蒙蒙亮了…… 宫保大人:我是清兵将领冯子材,想必你们都听过我的名字,并对我恨之入骨,不过,今天,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同为华夏子民,理当同仇敌侩,一致对外,打击日本倭寇与日本浪人,没必要自相残杀。你们当中不乏有识之士,识时务者为俊杰,感谢其为我们引领了一条上山之道。 府台大人:(细声地)何来引领?何来识时务者?明明是我们跟踪而上的山。 宫保大人:这是策略,你得多向你老子多学点。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指肚寨一帮主要人物似一群无头苍蝇。尤其是那乐和符为开始了相互猜疑和相互指责。 符为:好哦,大寨主,你想投降,你自投去好了,没必要强拉着我们。 那乐:符为,你敢再污蔑本寨主一句,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符为:即便不是你,也是你的手下,比如:卢笛,比如,柳如月,一个是你夫君 ,一个是你的丫头,他们俩个,刚上得山来,然后清兵就随之而来了,你就不解释一下? 那乐:二寨主,我现在就命令你,去把卢笛和柳如月给我绑来。 符为:得令。要死也得死个明白。 一眨眼功夫,卢笛和柳如月就被押了来,而卢笛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女儿糯依。 那乐走到柳如月面前,用剑挑开他额前那一撮刘海,横眉怒目地问。 那乐:说,是不是你背叛了我? 柳如月:(咚地跪到地上)大小姐,我怎么会背叛您呢?要知道我可是你父母指定侍候你的贴身丫头,难道你对你父母的判断力也怀疑吗? 那乐:那怎么你前脚上山来,后脚清兵就到了呢? 柳如月: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背叛大小姐!我没有理由背叛大小姐。大小姐一向对我情同姐妹。 那乐:没有理由?你别以为你不知道。你暗恋我的丈夫卢笛!就你那小眼神能欺骗得了我? 柳如月:我是暗恋没错!但我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更没有做过一丝一毫的分外之事。希望大小姐明鉴。 那乐:那如果不是你,你认为会是谁?是我的丈夫吗? 柳如月:我不知道! 那乐气急败坏的转向卢笛,同样的,她用剑指着卢笛,厉声地。 那乐:说,是不是你背叛了我。 卢笛:请握稳你的剑,不要伤着女儿。 那乐:(又走近了一步)说! 卢笛:我确实有一万个理由背叛你!还记得你下令让我快速刺杀丁一吗? 那乐:他当了叛徒,难道不应该被刺杀吗? 卢笛:他又不是你的人,你急什么呢? 那乐:对,他不是我的人,他是陈忠清陈忠明的军师,但是现在陈忠清与陈忠明都投到我的寨下了,就是我的人了。 卢笛:他不是你的人?你还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呢? 那乐:欺骗你?从何说起? 卢笛:丁一就是黄格!就是你父母的心腹之人的那个黄格。就是你和你父母一直有追杀的那个黄格。为什么要追杀?你可以对我讲一下理由吗? 那乐:我不知道,那是我父母下的死令。我只是遵照父母之令。 卢笛:既然你不好意思说,那我就替你说了吧。黄格,就是烧死我全家的具体执行者,而整个行动是你谋划的。 那乐:真的不是我!对不起!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烧死你全家这事儿的。 卢笛:我全家人的性命,让你一句‘对不起’就打发了? 那乐: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卢笛:是的,我无数次想过背叛你。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爱我的糯依。 那乐:谁信呢?天下第一笨蛋才信呢。哈哈哈…… 那乐似乎有点疯了…… 那乐: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对吗? 卢笛:这还有回答的必要吗? 那乐: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爱得撕心裂肺,爱得山崩地裂,爱得五脏具焚,爱得神憔影悴……
镜头切出: 那一日,那乐带着丫头柳如月下山来逛市,市集上,人很多,熙熙攘攘…… 那乐与柳如月都戴着面纱,在市上快乐地逛玩着。她们正在街边吃着小吃,那乐突然看到街对面一间装修得很是雅致的叫做“卢笛古玩”店铺走出一个风度翩翩、儒雅文气的男子,到店门口支楞起一个招牌:代写书信。 那乐见过的男子,当然不少,要知道指肚寨上基本上都是男子,但都是打打杀杀、粗鲁无际的男人,突然看到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她的心突然就那么怦然心动起来,她忘记吃东西了,痴痴地看着…… 柳如月见大小姐如此这般的神态,她沿着大小姐的视线看,也不觉得心跳不已。 男子支楞好招牌,进店铺去了。 那乐:如月,我们去,要他帮我代写封信。 如月:你要写给谁呢? 那乐:多嘴。跟着我就是了。
市集卢笛古玩店,日 那乐与如月进得店来,只见店铺还是挺大的,摆着不少的字画与古玩艺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那乐也不懂,在那乐眼里,这些古玩儿,不过就是些破砖烂瓦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店铺后面还房子,有门帘隔着,一看就知道是家居住人的。 那乐奇怪,怎么没见人?突然从字画后面探出个人头来。吓了那乐一跳。 卢笛:两位小姐,请问看中哪个? 那乐:你代写书信? 卢笛:是。你想写给谁? 卢笛从字画后面钻了出来,走向店铺东南角的桌子,坐下来。 卢笛:请两位小姐就座。 那乐与柳如月双双款款落座。 因为戴着面纱,那乐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安详又专横的浓眉、双眸深处的神秘微光、孤傲与自负在他脸上深深刻画的皱纹,还有眼神深处对生命的渴望和欲望,这一切都深深吸引住了那乐。 卢笛:请问两位小姐想写信给谁呢? 如月用手扯了一下那乐的衣袖,那乐这才回过神来。 那乐:就写给我的未来的丈夫吧。 卢笛展开笔墨。 卢笛:称呼? 那乐:不用。 卢笛:写什么内容呢? 那乐:我识字不多,就一句话——‘一眼定终身!’。 卢笛:真没有了? 那乐:一句足矣。 卢笛:那落款呢? 那乐:不用。有心自知。 卢笛:那需要我这边代送吗? 那乐:不用。先存放你这。 卢笛:存放?写信还存放,那写它干嘛呢? 如月:我们给你存放费用就是了。 卢笛:奇事。
镜头切回—— 那乐:我就那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而你却不知道,我为你痴痴疯疯。 如月:自见了你后,我们大小姐茶饭不思,竟然病得卧床不起,眼看就要病没了。直到有一天,黄格将你救了背回寨来,我们大小姐才好起来。这就是缘分哦。 卢笛:缘分?创造这种缘分的人,与恶魔有什么区别? 符为:(跳到卢笛面前,也用剑指着卢笛)你才是真正的恶魔,你与那乐结婚,却不真心爱她。甚至背叛她,背叛整个指肚寨,我要杀了你。 说着,符为的剑眼看就指到了卢笛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那乐挑开了符为的剑。 符为:大寨主,他将你父母创下的基业全毁了,你还护着他,你将我们全寨人的性命当儿戏吗?难道我们全寨人的性命,都比上你这所谓的爱吗? 符为的话音未落,那乐的剑就又指到了符为的胸尖上。 那乐:你装什么高大尚,你别以为我不知,你与陈忠明陈忠清他们串通日本倭寇日本浪人,打算侵占我指肚寨,然后你好立山为王,当上大寨主宝座,你们串通日本倭寇日本浪人践踏我海岛土地与民众,你以为我当真不知?我本也在等待时机成熟,将你们一网打尽,怎么奈天不佑我。我先杀了你。 符为:(一咕咚跪在地上)那乐,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天地可鉴。 那乐:天地可鉴?别转移话题,其实我现在最怀疑的人,倒是你和你一生引以为傲的夜鹰。说呀,你的夜鹰呢?怎么都联系不到了呢? 符为:现在时势危急,一时联系不到,不代表着他就叛变。 那乐:山鹰带回来的情报恰恰证明了你夜鹰的叛变。 符为:无论时局如何变幻,我,符为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那乐,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她知道符为一直对她的爱,正如她对卢笛的爱一样…… 宫保大人看戏演得差不多了,他准备收场了。 宫保大人:那大寨主,符寨主,就直白告诉你吧,半年多前,我们就捕获了你们的夜鹰,获得了你们的联络方式,你们的夜鹰早就换人了。 阿俏:(扯下黑夜服)你们的夜鹰早就换成了我,没想到吧? 宫保大人:那大寨主,念你年轻,也有立场,就降了吧,我宫保大人保证不问你罪,让我们一致对外,捍卫我们海岛。 那乐:只有上天才能决定谁有罪,谁没罪。 宫保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乐:生为女子,难逃孽情,愿随清军者请随之,不愿者,请宫保大人大人大量,放他们回家种养生息。 那乐:众将士,愿五指山的神保佑你们!保佑我的糥依! 那乐说完,纵身跳下悬崖。悬崖四周回响着那乐最后的话语:卢笛,你永远摆脱不了我,你会在我的‘情禁’中永不得超生。 卢笛:(抱着女儿冲向悬崖边)那乐,不要跳! 糯依: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如月:(冲向悬崖边)大小姐,不要!不要! 将士异口同声:那大寨主,不要跳呀。 符为:(冲向悬崖边)那乐,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 说完,符为也纵身一跳。 ……
空镜头: 背景是宫保大人率领的清军与海南岛客匪黎匪不断作战的动态画面……大大小小的众多的“井字”型大路与小路画面……义学馆画面……抚黎局画面……无线电报局画面…… 画面上滚动的文字为: 冯子材以自己的智慧与谋略平定了海南岛的黎匪与客匪,与此同时,他执行张之洞的治黎策略,以兵为工,并发动黎族青壮年开山修路,修了3600华里的“井字”大路和众多小路,奠定了海南交通的主要脉络;在五指山水满峒亲自创建五指山货栈,取名“公馆”,各地公馆的设立,活跃了经济,加强了汉黎之间的密切交融;分别在五指山腹地的太平峒、水满峒等地设义学馆,俗称冯公学馆,这堪称黎族教育史上的大事;冯子材还在岭门、南丰、悯安设3个抚黎局,并在海口、兴垄陵水、南丰、崖州等五个地方设立无线电报局。这种种举措,在海南黎族发展史上,都是史无前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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