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短剧《奋斗者》

                               

                      第一集                   

 

场景1

王宝福村长（与程书记握手）：欢迎程书记光临。（乡党委书记）

黄会计：欢迎程书记。

吴连长：程书记好。

程书记轻轻点头，并把脸转向村部。

王村长抬起右臂，用手指向房门。

王村长：来吧，程书记，咱们进屋唠吧。

程书记：哎，好。

程书记走在最前面。

王村长、黄会计、吴连长等人紧随其后。

（村部院里、日、户外）

 

场景2 

程书记：据气象部门预测，因为去年秋季雨量较正常年份少三成，今年春季雨量仍然不足。将是秋旱连着春旱。我们今年的春耕生产将会受到旱灾的严重威胁。要准备好抗旱桶、小白龙。把机井、小深水井利用好。（程书记看一眼王村长）喂，不要掉以轻心啊，防止停电，还要备好柴油。做好万全准备。确保春耕生产的正常进行。

王宝福：我们这十年九旱，做水种地都习惯了。要是哪一年春天下透了雨，倒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还会待着闷得慌。

程书记：看你，麻痹大意的思想要不得。凡事要往坏处着想。一定做好抗旱准备工作。他天老爷要是真下透雨不是更好吗，你们说是不是？

王村长轻微点头。

黄会计：那是当然了。

吴连长：让我看啊，这不是大帮哄那阵子，包产到户已经小二十年了。至于怎样种地，每位村民心里都有小九九。

王村长、黄会计都看到了程书记的脸马上就冷落下来，便不约而同地给吴连长使去眼色。

吴连长（若无其事的样子）：凡是我看咱们就是愿意瞎操心，（王村长没好眼神瞧着吴连长，干咳起来，似乎一声比一声高）

吴连长：爱管闲事呗！

王村长：这怎么还制止不住了呢。你这是咋说地话呀？！

王村长没好眼神注视着吴连长的脸。

程书记（脸色十分难看地面对吴连长）：你是说我们所有的工作都是瞎张罗、白忙活呗。是这个意思吧？

吴连长（忙从椅子那站起来）：不、不，程书记你误会了。我也有地，这些村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最清楚。哪块地适合种什么，什么时候买种子，什么时候买化肥，他们是一清二楚的。

程书记的目光仍然注视着吴连长。

程书记：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这不还是说我们做的工作是没有用，多余的吗。

吴连长(右手指弯曲搔弄着头）：我，这个，

程书记：你就别这个，内个地了。这怎么能说是我误会你了？你一直在强调，村民都心里有数。我问你，是三家五家做到心里有数，是十家八家？还是全村都做到心里有数了？

吴连长放下手，轻微摇头。

程书记：我看就是差一家两家没有认清形势，没有完成任务，我们去做这个工作，也是值得。在致富的路上，我们不能落下一家，不能落下一个人。

王村长、黄会计连连点头。

吴连长慢慢坐在椅子那，弓着腰，低垂着头，十分窘迫的表情。

程书记（走近吴连长）：要想让老百姓认识上去，转变观念。当领导的首先要对上边的意图明确、重视。确保政令畅通。

吴连长赶忙站起来，面对程书记。

程书记：年轻人，还需要学习呀。一定要好好反省自己，认清形势，努力开展工作。

吴连长不十分情愿地，轻轻点了下头。

终于见到程书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王村长：眼下，要把破损的小白龙（灌溉工具）补换一些。再买两吨柴油就应该没有问题。

程书记：这样我就放心了。千万不能有侥幸心理。

王村长：我们村的耕地百分之九十五是盐碱地，不抗（音扛）旱。 往往种地靠作水。庄稼的成长，靠抽水灌溉。种地的成本过高，会削弱收入。农民一年辛辛苦苦干下来，这个去点，那个去点，最后算来，所剩无几。老百姓的口头禅是种在地上，收在天上。

程书记：只能是多打几眼机井，把它利用好。你说，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王宝福：要是都能开发成稻田就好了。

程书记：我们这不靠河。要是抽机井水来种。成本那么高。我看是有点得不偿失。

王宝福：怎么说我们附近没有河流，不还有一条百米河吗。

程书记：你也知道，百米河主要是供大庆采油后补充地下水用的。谁敢打它的主意。

王宝福:我看百米河附近的村，也有种水稻的。

程书记：首先要保证大庆油井用水，超出的部分能够用种多少水稻？也就是附近村百八十垧地。你们卧龙村与百米河隔着两个村。你说这点水能轮到你们村吗？

王宝福（轻微摇着头）： 看来，这改水田是无望了。

程书记：我看至少十年之内，你别这么想了。除非什么时候河道加宽后，水流量增加，才会有希望。否则你盲目开发稻田。只是保证能插上秧，中期或者是后期水供不上，稻苗发黄甚至枯死，致使田地撂荒了。这份责任谁能负担起？村民不和我们领导玩命才怪呢！

王宝福：哎！看来还是我的思想跟不上前进的步伐了。

程书记：说实在的。已经到了信息时代，凭我们现在掌握的知识，工作起来常会感到力不从心。不充电（学习知识）就会落伍，被时代所淘汰。

王宝福：长江后浪推前浪，早晚会把我们拍在沙滩上。

程书记：拍在沙滩上倒是不希望。干了半辈子工作。退下来，趁着身子骨还硬朗，我想看看祖国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这样就不枉此生了。

王宝福：出去溜达溜达，谁都愿意。要是工作没有干出什么名堂。再好的风景，也没有那心情去看。

程书记：老王，你这种精神着实让我感动一次。说实在的，就凭你的工作热情和干劲，求贤若渴的精神。不支持你的工作都有罪。得了，我也不用跟谁商量了，就决定了。把分配给咱们乡的两个大学生村官，给你们村一个。辅佐你一下。（再次面对王宝福）你看怎么样？

王宝福（乐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回过神）：真的？学什么专业的？那赶上好了。

程书记：君无戏言，这怎么能开玩笑？这批分配下来的，全是东北农大毕业的。

王宝福（双手合拢作揖）：谢谢，谢谢！

程书记：你跟我俩有啥客气的，这又不是我个人掏腰包给你雇的，都是共产党派下来的。

 

王宝福（瞄了眼黄会计）：你还坐这，不赶紧准备伙食去。

黄会计：嗯。程书记你们聊。我走了。

程书记：哎，你去忙吧。他再看黄会计来到院子，启动了摩托车一溜烟似的走了。

程书记（才回过头，面对王村长）：看来，要不给你个大学生，我来你们卧龙村还不得喝西北风？

王宝福：不能，绝对不能。喝什么西北风啊，肯定要喝上二两（酒）。另外，怎么也得多加两个菜吧。

程书记：我就是急性子，倒想听听你多加两个什么好菜？

王宝福：那开江的鱼、还有下蛋的鸡，都肯定少不了啦。

程书记：我可告诉你老王，不能因为我来了就这样破费。

王宝福：怎么能说是因为你，平常我们就这样吃。

程书记 ：你呀，（右手指向王村长）啥鬼心眼子我会不知道。什么加两个菜， 分明是上的保险，怕我反悔。

王村长也不狡辩，只是面带微笑。

（村部、日、户内）

 

场景3   黄会计来到了小卖店，他把黄瓜、沙丁鱼、花生米、酱油、醋、花椒装进一个帆布的兜子里。胀得鼓鼓的，并且高出兜嘴一小块。他在小卖店的屋里又转了两圈。再次打量一下货架子上的物品。之后，他就伸手摘下挂在柱脚上的一个小本子。

这个小本子被老板娘一把手夺下来。

老板娘:得了，别总这么整啦，回回记账，我们可受不了！

黄会计：就这一次了。真的。

老板娘:哪次都是这样说，就是没有让下一次看见。

她看黄会计脸色涨红，难为情的样子。便把手中的小本轻轻摔在他面前的栏柜上。

小卖店老板娘：什么时候能见你们村里出点血呀？！

黄会计：快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小卖店老板娘：总说快了，都快了几年啦，也没快到我手一分钱啊！哼！总是赊账！

老板娘用轻蔑的目光望着黄会计。

黄会计：这次跟往常不一样。国家财政能拨点款。

小卖店老板娘：妈呀！买这么点东西还得指望财政拨款？下回你们可别记账了。愿意到哪买去就到哪买去。我可不打点你们了。

小卖店老板娘把目光从黄会计身上移开，不打算再多看他一眼。

黄会计忙把买的东西抱在怀里往出走。

（日、户内、小卖店）

 

场景4 黄会计把从小卖店买的货送回村部。

王村长：吴连长，你陪程书记说话，我下厨房。

吴连长：让老师傅自己整吧。

王村长：那得啥时候。（面对程书记）你看有多着急。这不硬留，都不会站下。

程书记：是啊，下午，我县里还有个会。

王村长：你到哪还不得吃饭呢。

王村长转身就往厨房走。

吴连长：在不，我去吧。

王村长：不行，我信不着你。还是我来吧。

黄会计（与王村长耳语）：这鸡用不用买了？

王村长（与黄会计耳语）：买呀，你快点去吧。

        （日、户内、村部）

 

场景5  黄会计来到了孙二愣子家，要买三只鸡。还是付不了现钱。黄会计要打欠条，人家孙二愣子家信不着。说一定要由王宝福村长亲自出欠条，才肯取走三只小鸡。

（日、户内、孙二愣子家）

 

场景 6 黄会计也只好返回村部，让王村长出个欠条。 王宝福村长把欠条写好。递给黄会计。 黄会计只好骑着摩托车再去趟一屯孙二愣子家。

（日、户内、村部）

 

 

场景7  黄会计骑摩托车再去一屯，把王村长写好的欠条给孙二愣子呈上。才把三只鸡取回。

（二愣子家、日、户内）

 

场景 8  卧龙村精心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 这顿饭让程书记吃得非常开心。

（日、户内、村部）

 

 

 

场景 9

王村长：哎呀！天都亮这样了。（面对老伴）你怎么不叫我一声。他忙从炕上坐起来找衣服。

老伴：是啥事让你这么急？像火燎屁股似的。

王村长：是好事。乡里给大学生了。

老伴：再好的事，你也得吃完饭走啊！

王村长：不了。看晚了没车。

女儿王雪娇从房间听说后，急忙过来。

她看爸爸穿好了衣服，已经下了地。就去帮爸爸打洗脸水。

雪娇：爸，是给我们学校老师了吗？

王村长：不是。给的是村官。

雪娇（稍显扫兴，转瞬却露出微笑）：村官？村官也挺好呀。

王村长：当然了。正好，我们雪娇，还没，（面对女儿）呵、呵。

     雪娇（有点难为情）：爸，你这是干啥呀？别什么事都能跟我扯在一起。

     王雪娇母亲（凑过来，面对老头子）：谁不说是，这么大个人了，没有正行。总呵、呵地乐啥呀。

     王村长：我这不是，呵、呵，去要村官吗。

王雪娇母亲：要你的村官呗，与我们有啥相干。

     王村长再次把视线转移到女儿的脸上。

王雪娇母亲见此情景，这么一联系，好像电源才接通。脸上马上露出笑容。

雪娇（扫视二老）：爸、妈，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啥呀？

王村长：我这是公一半私一半，一举两得。

王雪娇：我早都跟你们说好了，我的事自己会安排。你们何必那么着急。

王雪娇母亲：哎！谁的孩子，谁不着急。都二十五六岁了。和你班的班的，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

雪娇：妈，瞧您说的！

雪娇的脸上表现出十分害羞的样子，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雪娇母亲（面对王村长）： 你不说是忙吗，还不抓紧洗脸。饭都热好了。吃吧口好走。

王村长：你让我洗几遍呀。早都洗完了。饭就不吃了，到街里再说。

王雪娇母亲：喂呀，你这是忙地哪出啊。

王村长：我不说了吗。怕没车。

        （王村长家、日、户内）

 

场景10 卧龙村村长王宝福听说今天县里要向农村委派大学生村官，七点多钟，就来到屯中的土路上等车。

（ 日、户外、卧龙屯）

 

场景 11  王村长来到县城。公路上出现各种机动车辆，还有脚蹬三轮车。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道路两侧，高楼林立、商家云集。买卖店铺，比比皆是。歌厅、网吧、彩站也是随处可见。 

街面宽敞整洁。穿着入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呈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

（ 日、户外、县城）

 

场景 12  王村长急匆匆钻进街面一家小吃部。既没有要酒，也没有要菜。就着半碗肉卤，吃了两碗面条。

（ 日、户内、小吃部、）

 

场景 13   要去县政府还需另外乘车。 王宝福向四周不停地张望，见从附近街道口拐过一辆空着的脚蹬三轮车，他就忙举起右臂，摆着手喊。

王宝福：三轮、三轮，过来﹗

这位三轮车主先朝左右瞧瞧，看附近再没有其它三轮车，确定是叫自己，便调整好车头，使劲登两下就朝王宝福这边驶过来。

 （ 早晨、外、泉城主街道）

 

场景 14  王宝福上车坐在右边的横木上，便不由得端详起这位车主来。

王宝福：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咋这么眼熟呢。

王宝福右臂慢慢抬起，指尖触摸到自己的发梢。冥思苦想。

王小虎：温泉城就巴掌大地方，你要说在哪见过我也被不住。

王宝福：哎呀，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了。

王小虎（瞧一眼王宝福）：你就别动脑筋了。我告诉你吧。我叫王小虎，是四合乡的。

王宝福：对了、对了，你看我这记性。那次坐你车。是上街里来喝酒。

王小虎：那我可就不记得了。

王宝福：你上哪记去，每天接触那么多人。

王小虎：也不算多。每天坐车的也就三四十人吧。

王宝福：那还不算多。每天得挣多少钱啊！

王小虎：每天都是这样，客源是不愁。

王宝福：那你一定是人缘好，朋友多。

王小虎（摇着头）：应该是他们图价格便宜吧。

王宝福：也没看出啥两样啊。

王小虎：一个人一出是两元。两个人给三元就行。赶上没有零钱，少给点也那么地。要真是忘带钱了，不给也就那么着了。

王宝福：那怎么行呢！你还指望着这钱养家糊口呢。快，（忙从兜里掏钱）看我到下车时忙乎忘了。

王小虎：哎呀！不用，赶趟。

王宝福:好，那就等下车时候吧。

王小虎索性唱起了他们蹬三轮这圈里人编得还不够成熟的一首《三轮车之歌》。

王小虎（唱起）：你也坐，我也坐，大家都来坐。方便你，方便我， 方便俺大家伙啊！别看俺穿大街过小巷，屁股磨得光，可俺心里亮堂堂啊，亮堂堂……

王宝福鼓起了掌。

 王宝福乘坐这辆三轮车估计行走有二、三百米的路程，突然车停下了。他以为到县政府了呢，屁股离开了横木，身子就要往起站。

王小虎：坐下吧，还有两道街呢。我是想再捡个人，登一个人没劲。

    王宝福：哟！你这是公交车呀。还没见有这么登的呢。

王小虎：全城只有我这样。不怕多。越多越有劲。

王宝福：豁！赶上了，看你那一身的肉。

王小虎（十分得意地笑着）：嘿、嘿。

王小虎的三轮车果然上来一位。就坐在王宝福的对面。看样子他得有五十多岁吧，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里拿把葫芦丝，做出要吹的动作。

王小虎（看一眼王宝福）：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尤其喜欢听葫芦丝。（指向对面）他每天坐我的车不用交钱。吹两曲葫芦丝就顶了。（瞄一眼王宝福，再看葫芦王）正好，今天还有客人，准备好了，就来一曲吧。

葫芦王面部才显露出兴奋状态，吹奏起来。乐曲悠扬的旋律悦耳动听。 

三轮车已经骑到县政府门口，王宝福被葫芦王那美妙的乐曲声吸引住了，他没有马上走到县政府院里，而是跟葫芦王走到附近一棵杨树下。

见葫芦王背部倚靠在杨树上，微闭双眼，神情更加专注，继续吹奏。

王宝福一曲听完，见王小虎的三轮车已经走了。

他忘给坐车钱了。

王宝福急忙走上公路，东张西望。连王小虎的影子也没看见。

王宝福（急得他拍两下大腿）：这，这咋整啊？嗳，办完事再说吧。

王宝福就转身朝县政府院里走去。

（上午、户外、公路上）

 

 场景15    政府机关刚上班，王宝福刚迈进楼里一条腿，就被门卫拦住。

门卫：站住！你是谁，干什么？

王宝福站住了。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王宝福：我姓王，我有事。

门卫：你要到哪个单位，倒是找谁呀？

 王宝福：我也不知道找谁。

门卫：你不知道找谁就走开吧。

王宝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门卫转身就走，对他不加理睬。

王宝福两三步就追到门卫的身后，并且牢牢地抓住门卫的左臂。

王宝福：大兄弟，我是卧龙村的村长王宝福，我是来要大学生的。

门卫：你把手松开！

王宝福：啊，好。

王宝福松开了手，面带微笑。

王宝福：这个，我不是怕你不让我进来吗。

门卫：我哪有那个权力。

门卫显得和蔼些。把他让到值班室。

门卫：你倒是找谁呀？

门卫随手一指床头的椅子。

门卫：坐吧。

王宝福走近椅子。他没有坐下，而是左手拄着椅背，笑着还是说那句话。

王宝福：我真不知道找谁呀？我是想要一名农业技术员，不知归哪个口管？

门卫：哎呀，这个，我还……你问他。

门卫用右手指着一名刚进楼的中年干部。

门卫：这位就是王局长，应该归他管。

王局长走过来问明情况。

王局长：你到我办公室吧。

（白天、户内、县政府办公楼   ）

 

场景16   王局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十多张大学生的志愿表，推到王宝福的面前。

王局长：你就自己选吧，好像那里面还有你们卧龙村的一个孩子。

王宝福：是吗，我真没听说。

王宝福急不可耐地拨弄着这十几张表，可是怎么也没有找到他们村的孩子。翻了两三遍还是没有找到。

王宝福：王局长，没有啊。

王局长：怎么会呢？

王局长用右手把表拿到自己跟前仔细查看，他皱起眉头。

王局长：哎，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明明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人啊。

王局长把这个抽屉再次拽开。几乎要拽掉了，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这张表。他冥思苦想，还是一无所获。

王局长向有关部门打电话询问后，把脸转向王宝福。

王局长：我知道了，他是在后给的两个名额里。

王局长走到一个立柜跟前，打开一个门，拿出两张纸，朝王宝福眼前晃动两下。

王局长：瞧，在这呢，这是后给的两个名额。看我的记性。

王宝福接过表，目光投注在其中一张表的相片上。

王宝福：是这个孩子，他呀，肖云良。行、行。

王宝福频频点头。

王局长：你来得早，有选择的余地。就权衡一下吧。

王宝福：肖云良这个孩子人品好，文化程度也够用。又是土生土长的，靠得住，一定能靠得住.

王局长见门口还有人等着，就催促王宝福。

王局长：怎么样，你选定了吗？要抓紧。

王宝福：我选定了。就肖云良吧。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比较放心。

王局长：其实都不错。你说谁好就谁好吧。今天他们就会来报到。晚一会走，你就可以直接把人领回去。

果然，一个接一个的大学生村官，相继来到人事局报道。

王局长把肖云良叫到王宝福村长跟前，给他们做了接洽手续。

王宝福跟王局长握手告别。

（白天、户内、县人事局办公室  ）

 

场景17  王宝福和肖云良走出县政府办公楼已是晌午。两个人便来到一家小吃部。看完菜谱。点了六个菜。这个空当两个人聊起来。

王宝福：肖云良，你属什么的？

肖云良：我属虎的。

王宝福：巧了，我也属虎。今年六十岁。我要是没说错的话，应该大你三旬。

肖云良：我今年二十四岁。

王宝福：你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的说法吧。（他注视肖云良）哈、哈，这都是老观念。

有夫妻都属虎的，不也过得挺好的吗。父女属虎的、母女属虎的都有。这与属相无关。主要还是看人。就说我们家，我和雪娇俩都是属虎。处的还可以。只是偶尔拌两句嘴。多数情况还是比较融洽。（他瞧一眼肖云良）其实我们爷俩偶尔拌两句嘴，倒不是因为别的。都是因为她的婚事。她妈是老好人。催她，怕惹她不高兴，人家干脆不说。我看她都二十四岁了。这么不声不响地往前推着过日子，我可是沉不住气。一催她就说我多管闲事。

我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是打个比方。说超强、霸道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共事。这句话的本意让我给歪曲了不是。当然，这样讲我是开个玩笑话。

肖云良：王村长，雪娇岁数不大，等念完了大学，年龄基本都这样。

王宝福：孩子，你说要是大城市不算大，要在农村可不得了。有几个年轻人能等到这个年龄。可也倒是，就是今天早晨，听说我要到城里来要大学生，她精神状态与以前大不一样。显得特别高兴。好像她在等什么人似的。

王村长再看一眼肖云良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服务员上齐了菜。

王宝福：肖云良，你不喝白酒。就喝点啤酒，没问题。青年人喝点酒，抽抽烟不算问题。不会因为这点，姑娘就不跟你处对象吧。

肖云良：不会吧，我还没试过。

王宝福：你没试过啥呀。是指酒呀，还是人啊。来，你就先试试酒。

王村长把啤酒放到肖云良面前。

王宝福：喝吧，得练好。你回到咱们村，不光是农业技术员，还兼副村长一职。走上工作岗位，到外面办事离不开这样的场合。

肖云良先给王村长倒上白酒。又去启啤酒。

王宝福：哎，这就对了。不要把自己管束得太死。该放开的时候就得放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解放。我们那阵，要是结婚前真不敢动烟酒。一经介绍对象，女方家长先要问媒人，他喝不喝酒，抽不抽烟，耍不耍钱。你要是占其中一样，十有八九要告吹。在当时老年人眼里，这三条是年轻人不敢触及的红线。谁要是触及，可能会影响到婚姻大事，甚至是终身幸福。

肖云良把倒满啤酒的酒杯端起来，跟王宝福村长酒杯轻轻碰一下。

王宝福：碰可是碰，我这是白酒不能干。你可以干。多喝几杯没事。

肖云良轻轻点头。干了一杯，又去倒第二杯。之后，他又拿起白酒瓶子。

肖云良：王村长，我得给你杯添满。

王宝福：不用了。这杯我自己倒。咱们爷俩，你不用老那么客气。不用老是村长村长地叫。就叫我王叔好了。（他瞧一眼肖云良）这样叫我显得更亲切。

肖云良：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今后我就叫您王叔。今后到村里上班，还请您多加关照。

王宝福：云良，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你到咱们村上班，除了是农业技术员，还要兼副村长一职。我们在一起搭班子，可以说是优势互补。靠你的新思想、新观念。靠我多年工作的经验。一定会让卧龙村全体村民更加富裕。为我们合作愉快喝一口。

王宝福喝一大口白酒，肖云良把剩余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王宝福：这就对了。我们东北爷们，就该是大口大口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吗。

肖云良：王村长，这是毕业了。我可以这样做。要是在学校食堂，这样做肯定是不允许的。要是赶上哪个同学过生日，想喝点酒，就得到外面饭店去。是这样。

王宝福（面对云良）：我要是没记错，你应该跟我家雪娇是同学。对吗？

肖云良：是的。我们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一个班。有几次，我还到你家找过雪娇上学。

王宝福：是吗！怪我太疏忽大意了。怎么没注意这些。今后还是希望你能常到我家找雪娇。

肖云良：有王叔的吩咐，我会尽量去做。

王宝福：那就好，王叔就高兴。我们继续喝酒。

每个人又深深地喝一口酒。

王宝福：我希望你今后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在学习上，有什么困惑，就到我家找雪娇两个人互相商量。总会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比一个人闷着强。

肖云良：一定、一定。

王宝福：云良，你别看我的进度。我这是白酒。你要是按我的进度，就会喝不好。你是啤酒，大点口喝。两三瓶应该没问题吧。

肖云良：不，王叔，你看我的脸，一定通红。到家我妈会说我的。

王宝福：还没看出来，没事。你才喝两瓶。我再倒一杯白酒。你就再来一瓶啤酒。脸红点算什么。民间都说红脸汉子可交。

肖云良：不管怎么说，我的朋友还真不少。

王宝福：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一个人没有朋友，就像生活里没有阳光。

肖云良：我也是这样认为。交朋友就如同积累财富。

王宝福：咱俩搭班子真成，有共同语言。今天不是没有约会吗？再喝点。

肖云良：王叔，不是这个。我还没有女朋友。喝这些酒，到了家，真是怕我妈说我。

王宝福：都这么大孩子了，已经不是学生，马上走上社会。要有自己的主见。这样也不是违法乱纪。搞社交，喝酒这种场合离不开，一定要学会适应。

肖云良：王叔，今后您就是我的老师。哪些方面我做的不够。就请您批评指正。

王宝福：批评不能说，教育的地方肯定有。叔在说话时言语有时会过于挖苦、尖刻，可能会伤着你，一时间会让你难以接受。到那时还希望你能想得开。不要有叔的气。

肖云良：哪会呢。我和雪娇是同学。就跟您的孩子一样。

王宝福：那倒好。我是真心希望。那可是求之不得。

肖云良感到自己的这番话说得有些冒失，又不便解释，显得有些尴尬。

王宝福:我们继续喝酒。咱爷俩投机。我再倒一杯白酒。孩子，（王村长靠近肖云良）你再来一杯啤酒。不醉不休，不醉不休啊。

肖云良觉得王村长现在就喝多了。没让他再倒白酒。肖云良结了帐。

（中午、户内、饭店）

场景18   肖云良扶着王村长离开了饭店。去找通往卧龙村的客车。客车在通往卧龙村的公路上奔驰着。

（日、户外、公路上）

 

场景19  客车在公路上行驶将近二十分钟，就来到卧龙村。王雪娇早就等候在路旁。她右手抓紧爸爸的左臂。用责怪的眼神注视他的面部。

王雪娇：不能喝酒就少喝点。都吐了一大襟。快，我把你上衣脱去。

在肖云良的帮助下。雪娇脱去了爸爸的上衣。扶着爸爸往家里走。没走出多远。雪娇大哥王建成急忙跑过来跟雪娇一起把爸爸搀扶回家。

（中午、户外、屯里土路）

 

 场景20  王宝福从县委人事局要人回来的第二天，肖云良就去卧龙村政府上班。

王宝福：其他孩子也都挺优秀。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吗？

他瞧一眼肖云良。肖云良略低着头。

王宝福：一、你是在卧龙村土生土长，家在当地，便于开展工作。

二、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啥脾气秉性都一清二楚。有韧性，干啥事，不成功不罢休。这个劲不得了啊。啥事干不成？！

你主动要求回到家乡，这很好。把你学到的知识用好，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吧。还有三吧？王宝福村长右手搔着后脑勺。

黄会计：三就是干好工作，还要选好人生伴侣。公事、私事两不误吗，（面对王村长）村长，你家雪娇今年二十几了？

王宝福：二十几了，都二十四了呗。

吴连长揽过话茬：哎，你别说，还真挺相当的。

肖云良的头低得很，从脸红到脖子根。

王宝福（瞥了一眼肖云良）：云良啊，你就跟妇联主任、团书记一个办公室。（再巡视黄会计）你给安排一下。

黄会计：云良，我们过去。

肖云良跟在黄会计后面走进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肖云良：这个办公室挺宽敞。不错，没有压抑感。

（上午、户内、村办公室）

 

场景21    王村长亲自主持召开卧龙村第一次春耕工作会议。与会人员包括村长王宝福，会计黄秋山，连长吴鸿柱，妇女主任邵秋华。另外还有一屯屯长刘新药，二屯屯长张喜旺，三屯屯长王满。

 王村长：黄会计还包一屯，吴连长还包二屯，我就不包三屯了。三屯就由肖云良来包。现阶段我们村屯干部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村民的春耕生产工作，不要有丝毫的麻痹思想，不可存在侥幸心理。做到春种保全苗。看你们谁还有啥事？

黄会计：根据前几年抗旱工作经验，老百姓靠天吃饭的思想依然根深蒂固。不愿增添抗旱的设备。认为添多少设备，就是扔多少钱。

王村长：那不行，坚决不行！要想转变老百姓的观念，首先要转变我们村干部自己的观念。

黄会计：村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是实事求是。客观地反映现实。

吴连长：个别村民的思想工作的确难做。你要说给他什么钱，嗓子眼都伸出小巴掌。要说让他往地里投入，赶上要他命。

王村长：让你们俩这么说，这工作就没个做了呗。干脆咱们村干部就都撒手不管了。你愿意咋种就咋种。干种子下地，我们就当没瞧见？！

黄会计：村长，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连长：是啊，村长，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王村长：那你们俩都说说，倒是啥意思。你们想想，一个屯子，这样的户，也就两三户，顶多三五户。做好工作就那么难吗？我看没有必要夸大其词，思想消极的，必定是少数人、个别人。

黄会计：极个别人就是脑袋不开窍。就是把地撂荒啦，也不肯做水种地。

吴连长：凡是你说的可是极少数。那不是混吃等死了吗。

黄会计：虽说是少，你不能说它不存在呀。代表一种个案。

王村长：旱年头种子干下地都不允许。要是把地撂荒不种。别说是我当领导，就是换个主。搞谁当领导也是坚决不能答应的。

王村长怒视着黄会计和吴连长。

黄会计（瞧一眼王村长）：我可没说不管。

吴连长（也抬起头）：我也没说呀。

王村长：我把话先撂到这。不管你怎么说，最后我看成果。哪个屯要是春种保全苗，那你屯长、包屯干部都有功，万事大吉。要是达不到八成苗，就要追究屯长、包屯干部的责任。要是有一家村民的地撂荒了。那你屯长、包屯干部就等于犯罪。你的干部就算当到头了。

黄会计：地撂荒还不至于吧。他不愿意种地，或者是没有能力种地的户完全可以转租出去。

吴连长：可也两说着。好年头容易转租。这旱年头可就两说着了。

王村长：我不管你几说着。需要你把工作做细。种好地，多打粮食是我们老百姓生存的底线。粮食还怕多吗？丰年防荒年。撂荒地是坚决不准出现的。（他把目光投向黄会计、吴连长）我们的工作不比孔繁森、焦裕禄。最起码得对得起那几千元工资吧！

肖副村长、黄会计、吴连长还有几位屯长都面面相觑。

王村长（面对肖云良）：肖云良看你有什么要说的。

肖云良：古代就有诗句春种一粒粟，秋收万粒籽。种地是划算的事情。何况当代农民都是知识型的农民。他们会明白这个理。也不是白投入啊。这叫抛砖引玉。我认为工作难度不会太大。只要求我们把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王村长： 是啊，工作做得细不算毛病。临种地前我们要深入每一家、每一户，摸清情况。看看抗旱设备是否准备完善。种子化肥情况啊，都需要我们了解。对有困难的农户，我们怎样协助解决。这些都是包屯干部必须考虑的问题。

三位屯长一一发言。都是根据本屯的实际情况，向村里反映他们在春种方面的实际困难。村委会根据具体情况一一作答。（下午、户内、村会议室）

 

场景22    肖云良下班了。他从村政府大院出来径直地走向学校。去看他的初恋情人王雪娇。他边走边唱那首《为你跑成罗圈腿》

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
五十里的路上我来呀看妹妹
半个月我看了妹妹十五回呀十五回
为了看妹妹哥哥跑成罗圈圈腿

大青山的石头乌拉河的水
一路风尘我来呀么看妹妹
过了一趟黄河
我没喝一口水呀没喝一口水
交了一回朋友我没有亲过妹妹的嘴

肖云良哼哼呀呀唱着歌，不知不觉来到学校大门口。

 （下午、户外、路上）

场景23  学生已经放学，教师下班也有一会了。王雪娇并没有走，而是按约定在学校里等候。肖云良和王雪娇两个人在教室聊了起来。

雪娇：那天早晨，听我爸说有大学生村官来，我就知道一定有你。

肖云良：你咋那么会猜呢。

雪娇：这叫心理感应吧。换句话说，你是一块铁，我就如同磁石。哪能不吸引过来呢。

肖云良：我们在读小学时就知道你的威力大。帮你值日、帮你背书包的人就多了。

王雪娇：你太夸张了。哪有那么多人。都谁呀？

肖云良：最起码有我吧。

王雪娇：是啊，念书时，可真没少麻烦你。一提到这个，我还真不好意思。

肖云良：有啥不好意思的，谁没麻烦过谁。我在初二时，重感冒在家打了三天点滴。你每天放晚学回来，都给我补课。

王雪娇：是吗，我怎么忘了呢。

肖云良：上了中学，赶上星期天，我们还时常到野外找鸟蛋、采黄花子、挖药材。

王雪娇：要提到这些事。我更觉得对不过你。

肖云良：啥事啊。还让你这样刻骨铭心。

王雪娇：就是我们有一次到大壕外挖药。下起大雨，我们都没有带伞。你把上衣脱下来，护在我的身上。你被雨淋湿了，得了重感冒。耽误三天没上学。（面对云良）你说我给你补课，好像就这次。

肖云良：应该是。

王雪娇：因为那次感冒因我而起，尽管给你补课了，也总觉得有些愧疚。

肖云良：于是乎呢，你就要给我补偿。是不？

王雪娇低下头。

肖云良：先是补课三天，之后呢，就继续补偿了。

王雪娇（扬起右臂走近他）：你真坏！

肖云良往后退着脚步，顺势坐在一张课桌上。

肖云良：还记得，有一次，学校在上午举行篮球比赛，我在中午带的一份饭没有够吃。把你的饼吃一张才饱。结果到放学时，你登不动自行车了。是我骑车子把你驮回家的。

王雪娇：我不会忘。 一路上，你总催促我抱住你的腰。说路不好，怕摔下来。

我下两次决心，也没有敢抱。

肖云良：后悔吗？要是那样，哪天给你补上。

王雪娇：我才没有那么土呢。谁还做出那样的动作。

肖云良：那好，明天我就骑自行车上班。驮你一次，找找当年的感觉。

王雪娇：要想找感觉就得坐轿车。谁坐你的自行车？！

肖云良：是吗，那我得抓紧挣钱了。

王雪娇：你以为轻轻松松，就会把媳妇娶到家呀。

肖云良： 我一定努力赚钱，让你风风光光地走近我们老肖家。

两个人如胶似漆、依依不舍。

 

 （下午、户内、学校）

 

场景24  两个人唠到日落西山。等更夫吃饭回来，才走出校园。牵着手，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王雪娇：肖云良，我想问你个非常老套的问题。就是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赶上了，先救谁？

肖云良：谁也不救。我会及时报警。

王雪娇：为什么呀？难道你是冷血动物吗？

肖云良：因为我也不会水，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王雪娇：还用说吗，假如你会水的情况下。

肖云良：那当然会先救我妈呀。

王雪娇：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肖云良：和母亲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我俩的感情再深，也比不上我和母亲的感情。我要做出另外的回答，就是对你的欺骗。

王雪娇：我对你的回答非常的满意。换做是我也会是这样。这才是每个人正常的心理反应。

（日、户外、路上）

 

 场景25  黄会计到一屯王姓一家。

黄会计：老王，有抗旱桶吗？

老王：有桶，就是桶后面的放水嘴开焊了。一桶水拉到地都剩不上一半。

黄会计：那咋整，今年这样旱，做水种地怎么解决？

老王：哎，咱这也没有电焊的。乡里有，我也开不了这四轮车。

黄会计：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种地。

老王：他说工地活干完能回来，干不完活还回不来。

黄会计：你儿子要是不回来能种上地吗？

老王：种啥地呀，就得外卖。上两天我联系几份，都听说春天会旱，这地没有人愿意买。

黄会计：跟你儿子再联系一下，是把地租出去还是自己种。这地要是找不到下茬，就要着手准备抗旱工具。（日、户内、王家）

 

 

 

第二集

 

 

场景1   黄会计来到艾家。

黄会计：老艾，抗旱工具准备咋样了？

老艾：有啥准备的。孩子都去打工。我也不会开车。到时候就雇个播种机一播了事。

黄会计：那能行吗？你就干着播进去，不下雨能保出苗吗。

老艾：就得凭命由天了。出几成苗算几成苗。

黄会计：你这种想法要不得。那不瞎地吗。

老艾：不行咋整，那个时候学校还不放假，要是赶上放假我孙子就能开，（他指向坐在电脑旁玩游戏的孩子）开四轮车的技术赶上大人了。

黄会计：那可不行。耽误学习不说，未成年人是不允许开车的。会有很大危险。

老艾：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盗洞。我们农民的孩子，他就对农村的开车呀，垒墙啊什么感兴趣。

黄会计：怎么？你是说这么点小孩会垒墙？是这个意思吗？

老艾（直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说他喜欢。

黄会计（走到孩子跟前）：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上几年级了？

小艾：我叫艾炳国，现在念初中。

黄会计：你们老师不留家庭作业吗？

艾炳国：我有时做，有时不做。

黄会计：为什么有时不做呢？

艾炳国面部泛红，停下了手里的鼠标。俯视着电脑桌面。

老艾：我孙子就是太贪玩。书本上的知识你别指着他。没怎么看他在家摸过书。放学在家不是玩电脑，就是跟人家孩子玩足球。

黄会计：哎，这孩子还的确是另类。他喜欢足球！

艾炳国（精神头来了）：是，我喜欢足球。

黄会计：要是把足球玩好了，玩精了也行。不过，有一点，像你这么点小孩，今后千万别开车，那可太危险了！

老艾：黄会计，你说到种地时，家里没人能开车咋整？你们村上还能有啥好办法？

黄会计：我们再调查调查。看像你们这样户有多少，等回村里再研究具体方案。

（日、户内、艾家）

 

场景2  吴连长在屯长的陪同下，在自己包的二屯里有重点地走访了几家。了解春种准备情况。结果是多数村民已经准备好了抗旱工具。

（日、户内、二屯村民家）

 

场景3

吴连长：你们屯最大难题是附近没有地上河水可以用。

二屯屯长张喜旺：是啊，机井只有两眼。可供使用的只有一眼机井，另一眼处在半荒废状态。就是上半部分水泥管被淤泥、碎砖等杂物堵死。

（日、户外、二屯田间）

场景4  肖云良在包的三屯挨家挨户了解春种的情况。发现有的户抗旱设备准备不够，就督促要买齐全。个别农户的种子化肥还不充足。问明原因是差钱，就与信用社联系小额贷款，帮助解决。

（日、户内、三屯村民家）

 

场景5  肖云良除了挨家走访，还亲自到三屯田间察看墒情。预测一下春种时需水量。并且察看哪个地块最适合种什么庄稼。一一做了笔记。

（日、户外、三屯地里）

 

场景6  包屯的几位干部都把所包屯抗旱工作进行摸底，到村部进行汇总。村委会经过研究决定：一屯、三屯各打一眼机井。把二屯堵死那眼机井进行清洗处理。家里没有青壮年劳力的户。村里给联系人拉水种地。用户合理掏一定费用。

（日、户内、村部）

 

场景7  王宝福：云良，你到学校跟刘校长协商一下，看学校能否放两天农忙假，配合家长种地。

肖云良：好，我散会就去。

（日、户内、村部）

 

场景8    艾炳国：这节课是体育，咱们到外面踢球去吧。

高铁柱：老师不发话，谁敢出去。

艾炳国：王成利你去到办公室问问，这节体育课上不上了。

王成利：凭什么让我去问。也不是我自己玩球。

艾炳国：让别人去问，不是怕你大姑批评吗。

王成利：应该让高铁柱去问，他是体委。

艾炳国：对呀，我咋把这茬忘了呢。高铁柱快去！要行，咱好多玩一会。

高铁柱：得令！（他迅速离开座位，面向大家）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日、户内、初三教室）

 

 场景9  刘校长：王主任，学校业务一大摊子，还要教一个毕业班的数学课，负担太重。我看还是把你教的数学课调出来。安排别人教吧。

王主任：不必了。这学期人员挺紧，还是我教吧。

刘校长：看你的身体，逐渐消瘦，能吃得消吗。

王主任：我身体没事。如果这个节骨眼换人，怕影响毕业班的成绩。

刘校长：也行。那就等这个班毕业再说吧。

王主任就要走出办公室去上课。

刘校长：对了，我还要问你，你跟肖云良俩的事怎么样啦？

王雪娇临走到门口便收住脚步。

王雪娇：没怎么样啊。

刘校长：啥叫没怎么样。别瞒我们。你就说啥时候喝喜酒吧。

跟在王雪娇身后还有两位老师，也是准备去上课。

教师甲：是啊，王主任，买得喜糖了。

教师乙：该选得餐厅了。

王雪娇（再瞧二位）：你们俩跟着起什么哄？

刘校长：这不是起哄，这是民意。还不都是着忙喝你的喜酒。

教师甲：就是吗。

教师乙：谁说不是啊。

王雪娇：我们俩真没有定下来。只是一般的朋友。

刘校长：我们也不信呀。一般的朋友会到这个程度吗？

 王主任（脸色略有泛红）：哪个程度啊?（面带微笑）我告诉你们不要捕风捉影呀。

刘校长：王主任，你不要以为我们都戴着木片眼镜！该抓紧时间了。有啥准备的吱声。学校这块会一路绿灯。

王雪娇不言语，仍是面带微笑，轻轻点头。

 上课的铃声响起……

王雪娇急忙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跨过门槛。

刘校长注视着雪娇，轻微地点头。

（上午、户内、办公室）

 

场景10  王雪娇手里拿着数学书和一本教案匆忙走出办公室。

却撞见站在门外的初三体委高铁柱。

 

王雪娇：都上课了，你怎么还站在这？

 

高铁柱：老师，这节是体育课。我是来找马老师上课。

 

王雪娇：我跟马老师说好了。体育课不上了。咱们数学马上就竞赛了。我给你们补数学，马上进屋。

 

她见高铁柱撅着嘴，很不情愿地往回走。

王雪娇：总是寻思玩。上体育就是乱疯、乱闹。上点正式课算了。

高铁柱：老师，我们不闹。是想玩玩球。都好几节体育课没上了。

王雪娇：以后给你们补。

高铁柱走在前面，回过头来用眼睛瞄了下王老师。

高铁柱：真的？

王雪娇：当然了。老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高铁柱转过去脸，似乎步子拉长了些。频率也加快了。还没等他走进教室，推门又出来个学生，雪娇看清了，是她侄子王成利。还有一位，身子留在门里，只是探出头来。尽管如此，王雪娇还是看清了。是这个班级里年龄最大，个子最高，能够在班级里呼风唤雨的男生艾炳国。

王雪娇：你们都要出来干啥？

王成利：大姑，这堂课是体育，我们要玩足球。

艾炳国（才卖过门槛一条腿）：是啊，王老师，这节是体育课。

王成利：大姑，这节课就让我们玩玩球吧！

王雪娇：快进屋去！我看你像球。

高铁柱、艾炳国、王成利看到王老师那表情，没有谁再敢说什么，就溜溜地回到教室里。

（上午、户内、走廊）

 

场景11  咚咚，敲门声。

刘校长：进来吧。

肖云良走进学校办公室。

刘校长：是你呀！云良，走进自己家，还敲什么门，这不是见外了吗。

肖云良没说什么，只是呵呵地笑两声。他被刘校长让坐在沙发上。

刘校长：雪娇刚去上课。我把她找回来吧。

肖云良：不用。我这次来，主要是看学校能否给学生放两天农忙假。配合家长春种。

刘校长：春种时会赶上两天大礼拜。先让学生帮种着看看。如果时间不够用，我们再请示教育局，你看怎么样？

肖云良：当然可以了。

刘校长：我把雪娇给你找回来吧。

肖云良：真的不用。

肖云良起身告辞。

（日、户内、学校办公室）

 

场景12   这节初三一班数学课堂上，王雪娇见高铁柱跟同桌艾炳国在搞小动作。她就冷不防走到近前。看清了，高铁柱双手掌面靠近，两个大拇指同时做着一伸一曲的动作。王主任再低头仔细看。高铁柱两个大拇指上还写着钢笔字。其中一个大拇指手指肚上写着肖云良，另一个大拇指手指肚上写着王雪娇。王雪娇当时没有训斥他俩。正常上课。

王雪娇正在往黑板上抄题，感觉到身后有人偷着笑。他感觉有点不对劲。猛然回头。

却发现侄子王成利垫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王雪娇示意让人把他叫醒。

王成利睁开惺忪的睡眼，嘴里净流出口水。看到的学生，禁不住哄堂大笑。

王雪娇：都别笑了，我们做题吧。

学生们又恢复了正常秩序。

（日、户内、初三一班）

 

场景13  等到下课，王雪娇先把高铁柱及其同桌艾炳国叫到办公室。

 王雪娇：为什么不好好上课？

艾炳国瞥一眼高铁柱。

王雪娇（面对高铁柱）：你把手伸出来！

高铁柱的目光不敢正视王雪娇。他把手勉强地伸过来。

王雪娇见高铁柱两个大拇指上的字都被擦掉了。只是隐约留下点痕迹。

王雪娇：你为什么要写那些字，有什么用意？

高铁柱低下头，就是不说话。

王雪娇（声严厉色）：怎么？事情都能让做出来，话怎么不敢说了。人要敢作敢当。对吧。不说实话，我不会让你走。就放心吧。

高铁柱跟同桌艾炳国交换了眼神，都心领神会，看来是不说不行。

王雪娇：谁先说都可以。谁想好了就先说。

高铁柱慢慢抬起头。

高铁柱：我说，（他瞧一眼同桌）我们最近与二班有一场足球赛。想要利用体育课练练球。你这节课上数学，占用我们体育课不高兴。

王雪娇：就是这个原因，你怎么课前不实话实说呢。（她走近课程表）好，我给你们安排一节体育课，还给你们。

高铁柱与同桌再次交换眼神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雪娇：你俩回到班级让王成利过来。

高铁柱：嗯。

王雪娇（气愤地看着侄子）：人家都认真地抄题，你怎么还有闲心睡觉呢？

王成利：我昨天没有睡好。他们玩一宿麻将。

王雪娇：是说你爸玩一宿麻将，是吗?

王成利：他们都玩了。

王雪娇：是说还有你妈？是吗？

王成利点点头。

王雪娇：好，你回班吧。我去找他们算账。

王雪娇跟校长打个招呼就回家了。

（上午、户内、办公室）

 

场景14  王雪娇直接来到大哥家。

王雪娇：三番五次地跟你们讲不要没完没了地玩那麻将，给孩子创造出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就是不听，可倒好，成利上课时趴桌子睡觉。

大哥建成：我们昨天是有点特殊事，玩一会。

王雪娇：那是玩一会呀，都下半夜两三点钟了。

大嫂：好像没有那时候吧。

王雪娇：你装什么装。（王雪娇凑近她）都是你的事。

大嫂不言语，往后躲。

王雪娇回坐在床边，大嫂往前凑了凑。

大嫂：别赖吵不吵了，就不是那块料。听说毛主席当年专挑人多的地方去读书。

雪娇：跟什么毛主席去比呀，全国有几个毛主席?就是具备毛主席素质的孩子到了你家也得被毁掉。这是啥环境，吵吵嚷嚷一天。（她看一眼哥哥嫂子）我是说不服你们，让爸跟你们讲。

（日、户内、建成家）

 

场景15  王雪娇：爸，那两口子整天整宿玩麻将。孩子都不管。我跟他们说，人家有一百个理由。把成利困地课堂上睡觉。你看咋办吧？

王宝福：还没谁的了呢。你给我叫过来！

王雪娇：你自己叫吧。我实在懒着再跟他们说话。

王宝福：我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不一会，王建成两口子到齐。

王宝福：那饭不吃不行，那麻将不玩能死吗？（建成两口子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吱声）是不不能死。那就把它戒掉，今后不要再玩了。

建成：我也不总玩，只是偶尔玩一两次。

王宝福：什么叫偶尔啊，孩子一上课就趴桌子睡觉。什么原因啊？你们两口子比我更清楚。要不是成宿玩麻将，孩子能困成那样子吗？

王建成：我们改，不玩了。

大嫂林凤燕：是啊，爸，你相信我们这一次。一定改。

王宝福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两口子。

建成：你要信不过，我就把麻将烧了。怎么样?

王宝福：你们俩就以为把孩子生下来就算完成任务了。是不是？（扫视儿子和儿媳）其实这只是刚刚开始。要供他们吃的、穿的，还要供他们上学、成家立业，是不是就多着了！你们俩倒好，不分黑天白夜，招一些人打麻将，整天呜嗷伙喊地。能给孩子提供一个什么学习环境。对孩子的学习不闻不问。你们尽到了做父母的责任了吗？

王建成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妻子的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王建成：爸，今后我们俩保证不再玩麻将。

大儿媳：是啊，爸。你这次说我们，够活半年了。我也保证不再玩麻将。

王村长仍喘着粗气，看着他俩。

王宝福：能有那记性！

王建成：我回去就把麻将烧了。

王宝福（注视堆灰在椅子上的大儿子，似乎有点心疼）：就这样，我就看你们俩今后的表现。

大儿媳：没问题，那麻将他不烧，我都不干。要是爸不相信，我就拿过来，在你们院子里烧。

王宝福（摆着手）：不用，这倒不用。 （寻思一会）最后，我还是要跟你们强调一个问题。我们抚养一个孩子，如同伺候地里的一颗秧苗，起码要把一粒种子埋在地下，破土后，还要接受雨露阳光。做父母的第一粒种子便是给他们生命。有了记忆后，父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孩子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便是第二颗种子、第三颗种子，在一定的外界条件诱发下，就可能产生不同的行为。这种行为是恶是善。就是我们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说，今后在孩子面前要谨言慎行。不能想说啥就说啥，千万要考虑好了再说。

大儿媳：头一次听爸爸讲这么些大道理。让我们大开眼界。

王宝福：我这也是让你们气的。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打着谁算谁。

建成：爸，没啥事我们就走了。

儿媳：是啊，学生快放了。得回去做饭。

王宝福：平常多关心点孩子，少摸那麻将。

两口子你瞧一眼我，我瞧一眼你。扑哧，都会心地笑了。

建成妈才说话：你爸说是说，用不着烧麻将。就是平常多往孩子身上用用心。

建成：是，妈，我们知道。

大儿媳：我们说改就改。不能在这件事上，再让你和我爸操心了。

妈妈：嗯，这就好。

（上午、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6   王宝福去街里为村民联系化肥。为村里准备抗旱用的小白龙、柴油。恰巧，碰上了王小虎。还是坐的他车。目的是好把上次坐车的钱一起给了。

车到了生产资料公司。王宝福下车了。

王宝福：正好我把上次坐车的钱一起都给你吧。

王小虎：什么上次，我早都忘了。

王宝福：这怎么行呢。你靠这个养家糊口呢。

王宝福给他塞进兜里十元钱。王小虎说什么也不要。把钱如数退还。

王宝福：看来，你是个讲究人。我呢，也不能太死性。这么地吧，你车就在门口等着，我马上就办完事。出来还坐你的车，咱俩找个饭店喝点酒，我买单。

王小虎勉强同意。

（日、户外、路上）

 

场景17   王宝福：给我留三桶柴油，四寸的白龙二百米。

老板：还要别的吗？

王宝福：这样的小潜水泵要五个。

老板：这次可得是现钱了。不能再赊了。我们这都没有钱进货了。

王宝福：嗯，当然是现钱，国家财政给拨抗旱资金了。

老板：一共是三千七百八十元钱，交钱吧。

王宝福：下午黄会计领车来拉东西，再付款。

老板：那也得先交伍佰元定钱。

王宝福：可以呀。

老板收了定钱出了条。

（日、户内、资料站）

 

场景 18   王宝福：啊，爷们你没走，挺好。

王小虎：你看，你不让我走，我能走吗。我就是这实诚人。

王宝福（轻微点头）：是、是，这样好。

王宝福上了小虎的三轮车，两个人继续聊。

王宝福：我上次坐车忘给钱，是因为被葫芦王的乐曲吸引住了。

王小虎：你也喜欢？

王宝福：当然了。他吹奏的乐曲太好听了。正如英雄美女人人爱。人们的心里是相通的吗。

王小虎：今天有机会我把他找来。再给你吹奏几曲。

王宝福：那赶上好了。

（上午、户外、路上）

 

场景19  王宝福和王小虎他们来到了一家饭店。找一张桌坐好。

王宝福把菜单拿到眼前，看一会，要了六个菜。糖醋排骨、鸡肉炖粉条子、羊肉炒芹菜、狗肉、黄瓜拌凉皮、苜蓿柿子。

两个人边喝着酒边闲聊着。突然，王小虎现出惋惜的表情。

王小虎：爷们，我怎么忘了把葫芦王找来。再等会（他用筷子指着黄瓜菜）黄瓜菜可真的凉啦。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王宝福：行，越快越好。我让老师傅再加两个菜。

王小虎：不用了，他本来就吃不多少啥，吃猫食。有时一天吃两顿，有时就并成一顿。

王宝福：那不行。初次在一起喝酒，还是再添两个菜吧。服务员，来一盘花生米，再来一盘蘑菇。

服务员：好啦。一会就到。

葫芦王很快就来到了现场。

王宝福：咱们先喝酒，一会再演奏。

葫芦王：还是现在演奏。你们边喝酒，我边给你们助兴。

王宝福：不行，还是先吃吧。我们在这喝酒吃菜，让你看着多不好。

王小虎：在不这么着。让他先吹奏一曲。吃完饭后再吹奏其它的曲子。

王宝福点点头。

葫芦王也同意。他先吹奏的曲目是《莫斯科的郊外》

葫芦王不喝酒，也不到一张桌吃饭。

葫芦王：我晚上得哪睡哪，衣服脏兮兮的，净味。影响你们食欲。

就这样，王小虎给他拨一些菜在旁边吃。

大家酒足饭饱后，又听几曲后便离开。

（中午、户内、饭店）

 

场景20   春种已经开始。黄会计骑摩托车来到包的一屯种地现场。绝大多数村民都是开着四轮车拉着抗旱桶在机井房前排号。一桶水得排一个小时。黄会计心急如焚。

（日、户外、机井房旁）

 

场景21    吴连长对春种情况，通过电话向所包二屯的屯长张喜旺询问。

吴连长：张屯长，各家各户你都看了吗，是否有种地困难的户？

张屯长：只有三户家庭没有车拉水。其中两户我做通了他们亲属的工作，查成小组。另外一户，没能与亲属查成组，我就让党员帮扶小组来完成。

吴连长：你做的很好，我就不到现场了。

张屯长：你就放心吧，我做啥事你还能信不着？

吴连长：当然能信着。不过啊，接下来的工作，你还要勤查查，懒散的户要勤督处。种地的时间要抓紧，战线拉的不能过长。要是那样，尽管是同一块地，苗长短不齐，铲地、趟地也是问题，整不一起去。

张屯长：我明白。就是勤追着点吧。

吴连长：好、好，就是这样。

（日、户内、吴连长家）

 

场景22    肖云良在春种时节，坚持每天都能深入现场。对每天发现的问题都能及时解决。后来发现，已经临近芒种了。还有两块地没有种。找到地块主人，问明情况。有一块是五保户的。没能力种。肖云良就找几家亲属帮他种完。另一块地是碱包多，地块主人就不打算种了。

肖云良：熟话说，过了芒种不可强种。再等两天种，庄稼到秋就上不来了。

农户：你也看到那地了。竟是碱包。种子化肥，再做水啥地。本钱多大呀。我看到秋连本钱都收不回来，一年是瞎忙乎。

肖云良：我看这块地。你就种向日葵。它喜欢碱性。到秋要是收不回来成本，差多少钱我给你补上。

农户：你这话，太让我感激了。得了，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种上葵花。有你这话，比我产多少粮都高兴。够了。

（日、户外、田地）

 

场景23    春种已经过去有十多天， 肖云良骑摩托车到所包的三屯田间转转。因为是做水种地，春种时间较长，先种与后种间隔得有一周多，苗出得高矮不齐。

肖云良这次到田间查看苗情，特意来到最后种向日葵这家地里。一垧半地的向日葵较一般家种的晚点，秧苗也就显得略矮，但是秧苗整齐、粗壮、旺盛。于是，他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

（日、户外、田间）

 

场景24 一屯孙二愣子家大棚的黄瓜秧叶子逐渐变黄，个别严重的秧苗濒临死亡。夫妇俩先后喷洒了几种农药，效果并不理想。

（白天、户外、大棚里  ）

 

场景25   有病乱投医，二愣子媳妇先是在屯里问了几个年岁较大的菜农，都说没遇上过这事，说不好。最后还是在屯子里碰上一位王嫂。是她的一番话，让二愣子媳妇看到了希望。

王嫂：能不能是起匿虫了，往年我家小园子里黄瓜秧苗也有黄叶子的时候，撒些草木灰就好了。你家的黄瓜是扣在大棚里，能不能管事就说不准了。不过你可以小面积试试。弄不好，也弄不坏。

二愣子媳妇：也是。草木灰有都是。试试就试试。凡是也试不坏。王嫂，要治好喽，就请你喝酒。

王嫂：别说大话，使小钱。先把那酒准备好吧。

二愣子媳妇：好啦，你就勤打听点吧。

（白天、户外、一屯路旁 ）

 

 

 

 

            第三集

 

场景1    二愣子媳妇：老孙，王嫂说可能是起匿虫了。草木灰就管事。

二愣子：那东西能行吗？

二愣子媳妇：草木灰有都是，正像王嫂说地，弄不好，也弄不坏。

二愣子：你听风就是雨。你看谁家这样做过？

二愣子媳妇：啥叫听风就是雨呀。你就以为我愿意做啊。到了这个节骨眼，也是没有办法了。我就说你想不想做吧？扯别的没用。

二愣子：干就干呗，我也不怕。庄稼人就是干活的命。你说哪个坟圈子是累死的？

二愣子媳妇：好、好，那就行。

于是夫妻俩又挨家要了一些草木灰，加上自己家里攒的有近半麻袋。便开始施用。

（上午、户内、大棚里）

 

场景 2   二愣子家大棚里的秧苗部分叶子略显返青，但起色的确不大。妻子急得嘴上起了泡。二愣子也是愁眉不展。

二愣子：如果这种黄叶病治不好，整个大棚里的黄瓜秧苗就会一棵接一棵地死掉，别说收入几万元，我看本钱都回不来。

媳妇低下头，枕在胳膊上。她哭泣不止。

二愣子（没好声地）： 别哭了！你纯粹是个丧门星。

媳妇（抬起头，也没有给他好气）：咋地，你跟我耍威风，有个屁尿！你要是真有能耐，就把咱这些黄瓜秧治好了！

二愣子推开了大棚的门，把上一天使剩下的草木灰，连装的袋子使劲地扔掉了。

二愣子：管个屁用。

他随手把门关严。

二愣子（面对妻子）：这纯粹是扯犊子！一点屁用不管。

妻子用袖头擦了面部，眼泪不往下流淌了。但是面部被泪水洗过的痕迹是清楚可见。

妻子（便凑近丈夫）：扯犊子还得有人扯呢，这办法不行，我可是去问了，去想了。亏你还是个男人，遇事总是缩头缩脑地，拿不定主意。黄瓜秧都这样了，还天天练你的沙袋。蹲你的马步。看不出闲忙来。说不上谁在扯犊子？！

二愣子（几乎是在怒吼）：是我，是我！得了吧。你有能耐就使去！（他俯视着黄瓜秧，声音明显压低了。）他妈要是全死掉了，还省心了呢！

妻子眼睛发亮，用右手抓住丈夫的衣袖。

妻子：孙二愣子，这话亏你能说出了口。平常你认为自己是个爷们，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家之主，我不服你的时候就把户口簿翻开给我看，说你是户主，这是法律规定的，让我听你的。我是想听你的，可这关键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了主意？！

妻子（扫视一遍棚室里发病的秧苗。再次面对丈夫）：这可是咱一年的经济收入啊，这关键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了主见？我倒想看看你这个一家之主是怎样来挽救这片黄瓜，怎样来挽救这个家的？你说呀，你怎么没话了呢？！

二愣子没有再跟妻子急，认为她的话有点道理。他把衣袖从妻子的手里挣脱掉，转身要往外走。

妻子（跟紧几步）：孙二愣子，我告诉你，不要躲清静去。你要是管不了这个家，今后别说你是户主。

二愣子：你是户主还不行吗，我还倒省心了呢。

妻子气得使劲“呸”了两口。

二愣子摔上了大棚的门。

（白天、户内、大棚里  ）

 

场景3  妻子见丈夫离开了，她的气逐渐消了。就在大棚里溜溜。来到生病的瓜秧前仔细查看。还是不能找到病因。

她看眼下这片黄瓜，愁眉不展。

（急有什么用啊，还是得想治病的办法。哎！好像听人家说，城里有专门给蔬菜看病的医院。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叫—庄稼医院！）（独白）

 二楞媳妇心里就像得到了救命的稻草。于是，她挑三棵最黄的瓜秧拔下攥在手上。

（日、户内、蔬菜大棚里）

 

场景4  二愣妻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初春的小雨逐渐停了下来。她把伞合上了。不一会，天边出现了彩虹。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5   二愣媳妇回到了家，却不见丈夫。她去问邻居。

左邻：他根本就没有过来。

右邻：看他推车子走的。

在左邻右舍都没有找到他。

就一个人站在屋地打转转。

（白天、户内、二愣子家及邻居家）

 

场景6   孙二愣子见草木灰也不奏效，就决定到街里再买一下别的药试试。

赶巧，他骑自行车刚出屯头，碰见本屯两位村民正领农业技术员肖云良往菜地去。

二愣子把他们大棚里黄瓜秧的情况向肖云良讲清楚。

肖云良：我们给蔬菜治病跟给人治病一样，首先要准确地诊断，才能对症下药。你不能这个人明明是皮肤病，给他吃感冒药。

肖云良（面对孙二愣子）：看黄瓜秧叶子黄了，也不一定就是叶子本身的毛病。

二愣子：到底是什么病呢？

肖云良（扫视各位）：离你们谁家的大棚近？

老艾：还是离二愣子家的近。（边说还边用手指着）这不，就地头那个最大的。

（白天、户外、屯头   ）

 

场景7   肖云良走进孙二愣子家的大棚里，弯腰拔下一棵叶子最黄的瓜秧，瞧瞧秧根。

肖云良：得了，这是根枯病。

肖云良随手从兜里掏出纸笔，写清专治这种病的药名。怕二愣子买了假药，还把厂家，药瓶的特征也写到了纸上。

肖云良：给蔬菜治病，的确跟给人看病的道理一样，我们给人看病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肖云良把那棵拔掉的瓜秧又从地面拾起来，故意放到他们的眼前。

肖云良：就说这棵瓜秧叶子黄，原来是由于根部生病所致。

肖云良（把瓜秧丢掉，面对二愣子）：我不用再来了，你把药买回来，按说明书兑好水，往每棵瓜秧根部浇25毫升就行了。两、三天叶面就会全部返青。

（白天、户内、大棚里   ）

 

场景8   肖云良又去那两家大棚。先到老艾家，大棚里扣的是绞瓜。绞瓜秧长得十分茂盛，就是不结瓜。

肖云良先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肖云良：你施的是什么肥料？

老艾：美国二胺。

肖云良： 每亩施多少肥？

老艾：一袋。

肖云良：那一定是肥料使用过量所致。

于是，肖云良给村民老艾开一瓶坐胎王。

肖云良：你买回来就看说明书使用。

老艾：这种农药的说明书我从来看不懂。

肖云良：那好办，每一小瓶药兑一洗脸盆水。每天喷洒2—3次，直到看见

绞瓜秧坐瓜为止。

（白天、户内、大棚里   ）

 

场景9    肖云良最后来到胡海泉的大棚，里面扣的是豆角。

胡海泉：豆角身上的斑过多，到市场上不好卖。想找你帮助我把豆角身上的斑去掉。肖云良在大棚里来回走动几趟。

肖云良：已经生出的斑通过药物是无法去掉了。我给你开一种药，叫祛斑粉。它是面剂需要用水稀释，然后用喷壶喷洒，每天早午晚各一次，2—3天效果就会很明显，再结出的豆角连一点斑都不会有。

（白天、户内、大棚里  ）

 

场景10  孙二愣子当天就把治根枯病药买回来。他按说明书兑好水。夫妻俩每人背个喷壶开始喷洒农药。

（日、户内、大棚里）

 

场景11   一段时间以后，孙二愣子家枯黄的瓜秧逐渐返青了。

夫妻郁闷的心情得到了排解。希望之光重新燃起。

夫妻俩站在瓜棚里，面对已经有二寸来长的黄瓜非常高兴。妻子更是欣喜若狂，凑到丈夫跟前，冷不防吻了他脸颊一下。

二愣子似乎感觉到脸上被蚊子叮了一下。被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二愣妻子：老孙，你还够个爷们！以后我还听你的。

过了足有两分种，他才醒过神来，面对妻子呶着嘴乐。便张开双臂把妻子抱住。

二愣子：闯过这一关多不容易！

妻子（瞧他一眼）：你看人家关羽，过五关斩六将，

二愣子：你拿我和关老爷比，这合适吗？

二愣妻子：你比不上关羽，还比不上张飞吗？

孙二愣子（摆动着右臂）：得，得，甭说了。这我懂，这叫抬得越高，摔得越重。

二愣子瞥一眼妻子。

二愣子：你轻点忽悠，让我好多活几天。

妻子（正视着他）：啥叫忽悠，居家过日子，遇着啥难题就得老爷们往前冲，要是缩头缩脑地，啥事都老娘们出面，还要你们这些老爷们干啥？！

二愣子：操，‘孙二愣子’这名管我叫瞎了，还不如给你。

妻子把脸朝旁边一扭。

妻子：我才不叫这个熊名呢！

二愣子：那就管你叫‘孙大愣子’吧。比我还愣。

妻子：哼！见人矮三分，我才不随你的姓呢。

二愣子的表情明显地看出不高兴了。

二愣子：名字是自己起的，‘姓’可是祖宗传下来的。那有选择的余地吗？（他用手一摊）这么说，你始终没有瞧起我，是吗？

妻子：别说谁能瞧起谁，得做出了那事给人看。

二愣子：那好，你瞧着。

妻子：我早都瞧着呢，一时半会，不是谁也死不了吗？

二愣子把外衣朝肩头上拽了拽，咳嗽两声，面对着妻子，显得十分庄重的样子。

二愣子：我孙二愣子例来说话都是算数的！

妻子（面带微笑）：好，算数，我相信。咱俩斗口没用，咱俩都把眼睛擦亮。事上见！

（日、户外、大棚里）

 

场景12  全村还有几家大棚扣的黄瓜也出现了类似孙二愣子家瓜秧黄叶子的现象。都是经过肖云良的诊治转危为安，出现了瓜秧返青现象。

（白天、户内、大棚里）

 

场景13 老艾亲眼看到了棵棵绞瓜秧上都开始坐胎了。他欣喜若狂。

（白天、户内、大棚里）

 

场景14  那户扣豆角的村民胡海泉逢人就讲：肖技术员是行，再结出的豆角，果真就不长斑了。就治住了，你说怪不怪。到市场再去卖，没人挑毛病了，都卖上了好价钱。

有的人听后，会陪着他夸肖云良两句；也有的人陪着他呵呵地笑几声离开了。

（白天、户外、屯里）

 

场景15  孙二愣子为了增加黄瓜产量，又从街里购买回一种增产剂。

妻子去拿药，二愣子去拎水。他把稀释好的药水均匀地倒进两个喷壶里。率先背起其中一个喷壶开始喷洒起秧苗。

妻子把装药的兜子和水桶放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背起另一个喷壶随后也开始喷洒起来。

他们看到瓜秧上逐渐长大的黄瓜，都把喜悦的心情表露在脸上。

（白天、户内、大棚里  ）

 

场景16  孙二愣子夫妻俩饮水思源，盘点着一个个帮助他们挽救黄瓜的恩人。

妻子（面对丈夫）：咱们可不能让人家指着筋骨说是忘恩负义的人。哪天得请王嫂和肖技术员到咱家喝点酒才对。

二愣子：那还用说，我孙二愣子办事啥时候落过空。请肖技术员来倒是行，还请王嫂来干啥？她那草木灰根本都不管用。

妻子用右手指撩拨两下额前搭拉下的几绺头发。

妻子：不是管不管用的问题。人家都有热心肠，的确都是想帮咱。

二愣子：那倒是。凡是大空子我堵，小空子还有你那。（他面对妻子）不是我吹，一般地你说啥事咱办不成。

妻子：好好，你有能耐。凡是黄瓜秧苗好了，啥大话都敢说了。也忘了自己脸抽得像蔫茄子皮似的。

二愣子：你当时的样子也不比我好看多少，就像离群的羔羊嚎叫不停。

妻子：谁呀？

妻子说着就要找啥家什，看一眼经常放扫地笤帚的炕头墙角是空的。她便把视线转移到炕上，二愣子早就觉察出她的用意，忙把扫炕笤帚扔到炕梢墙角。

她见再没有啥顺手的家什可用，便索性坐在了炕沿上。

二愣子也坐在炕边，打开了话匣子。

二愣子：那天也该着，我本打算到街里去，看买点什么药，偏偏碰上了他们。

开始，我还真没咋信着，以为他书呆子气，能懂个啥。到村里当农业技术员不就是混着挣点钱。

他们问我干什么去，我是随便说说，还没有寻思让他去看。

肖云良听后亲自要去看看，我还是碍着面子把他领到大棚。

他让我买这药，我还是半信半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成想这样见效。

妻子把脸扭向炕梢面对他。

妻子：要不地，人家都那么卖力气挣钱供孩子念书了。

二愣子：哪家的孩子没念书？你得是那里的虫赢。

妻子没好眼神地看他。

妻子：就像你那时候上学，整天不认真听课，总惦记人家王雪娇，念一辈子不也是这个熊味。

二愣子从炕梢那怒气冲冲地站起来面对妻子。

二愣子：你这是听谁胡说地呀？

妻子：还用听谁说，王雪娇一到值日，不是帮人扫地，就是要替人拎书包。

二愣子：别他妈扯犊子，啥事都能联系到一起去。那么点小孩，能想那些？

妻子：说别人不能想，我信。你呀，我不信。你要是把女人的零件长全了都能生孩子了。

二愣子：你他妈顺嘴胡咧咧！还用你说，要是长全了那些零件还是男人吗？净说些屁话。（他扬起右臂）我看你是不找搧啊！

妻子（边躲他，边面带微笑）：别，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二愣子紧绷的脸放松了，抬起的右臂终于放下了。

二愣子（面对妻子）：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都敢说。真拿你没办法。他把脸转向一边。

妻子：你都说没有胡思乱想，怎么啥也没有学会。

二愣子：你不也这个熊样吗。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

妻子：我那不是家里有事给耽误了吗。要不地，哼！

二愣子：不地，还能当皇上！

妻子：当不当皇上不说，凡是我觉得供念书一定要供到地方。像你念那两天半，还算念书。

二愣子（转过来了脸）：啥叫供到地方，咱家小柱子现在上幼儿园，将来长大了他是能考到北京啊，还是能考到美国呀！

妻子（瞧他一眼）：你说这些没用。这些学校我们真不希罕，就是八抬大轿来抬，我儿子还不一定去。到时候就认准了东北农大。（她看着丈夫）怎么地？亏你还上了高中，我这初中文化，也明白这个理：咱们国家是农业大国，现在国家领导对三农问题非常重视。将来就业的面会多宽啊！不考这方面的学校，还考别的，你真糊涂！

二愣子这次没生气，似乎面部还潜藏着微笑。

二愣子：我糊涂，以后听你的。

他凑近妻子。妻子用右手推他的胸部。

妻子：去、去，虚情假义，别来这套。谁听谁的？谁说得对，就听谁的。

她咳嗽两声，故意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二愣子（明显地露出笑容，面对妻子）：哪天我到派出所找找人，也把你的名字写到户主那栏。

把妻子气乐了。

妻子：我们俩都当户主，去管谁呀？

二愣子：我们俩合伙来管教咱儿子小柱子呗！

妻子（面对他生气了）：今后我们还是少干涉孩子的事。啥事都要放得开。让他自由发展更好。

二愣子：自由发展？！就是长大了，抽烟、喝酒、泡网吧、打群架……啥都行？

他把脸探向妻子。

妻子不好眼神地瞧他。

妻子：我说你是不钻牛犄角不行呀？自由不等于说是随便，电视上专家还说‘不能对孩子管束过严，要留给孩子自由发展的空间，以免抹煞孩子的个性发展。

二愣子（十分惊喜）：微呀！没看出来呢，天天看电视真能长不少见识，懂这些道理？！

妻子（满面笑容）：那当然了，咱没有机会走进正规的大学教堂，还不行咱念个电大吗？

 二愣子（面带微笑，边点头边说）：行，真行啊！没听说过还有你这样的电大学员。真没听说过！

（白天、户内、二愣子家  ）

 

场景17   孙二愣子妻子忙着到厨房去做饭，用碗往盆里舀了两碗面，又用气灶去温和面的水。

二愣子（去打开电视）：看电视能这样长见识，今后咱也多看看。

妻子把面盆端到里屋的写字台上，用左手把着盆沿，边用右手和着面，边抬头跟丈夫搭话。

妻子：这是综合大学电教班。充其量你只能算上初级班。

二愣子：你呢？

妻子：我！（她和好了面，双手合起搓着手上的面）少说，我现在也得算中级班了，你遇到不明白的尽管问。

二愣子：还真挺牛地那！

妻子（面带微笑地看着丈夫）：咋地？今后你跟咱在一起就长见识去吧！

（白天、户内、二愣子家  ）

                                   

场景18  二愣子正神情专注地听着中央电视台主持人介绍我国航天部门不久将发射神五、神六载人飞船遨游太空的消息。

二愣子（惊喜万分，禁不住自然自语）：真了不起呀！

妻子：看把你美地，好像神五、神六要把你也送上太空似的！

二愣子：咋地？就是到不了太空。就兴许哪天发大财，坐上飞机转一圈。

妻子：老孙，这不是不可能。也就是多扣一棚子菜的问题。

二愣子：好，过年我们就多扣两棚子。我领你到外面好好玩玩。

妻子：说不上谁领谁呢。哼！出门东南西北都找不着。

二愣子：别小看人。我现在就买些有关旅游方面的书籍看。一年的时间还不够用？

妻子：等着瞧，怕不是三分钟的热血吧？

二愣子：现在的社会，人人都在进步。别再用老眼光看人好不。

妻子：好、好，进步是好事啊。欢迎啊！

妻子觉得和的面可能省好了，走向厨房去烙饼。

二愣子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调：冷根里，哩根冷，冷根冷根里……

夫妻俩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白天、户内、二愣子家   ）

 

场景19   孙二愣子热爱武术这项活动由来已久。还是始自十几岁时看完了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之后。看完李连杰那潇洒的武术动作着了迷。

附近没有武术老师，就到书店买些与武术有关的画册。进行模仿学习。

二愣子：同志，有学习武术的书吗？

师傅：那边有几本。

孙二愣子顺着书店师傅手指的方向走过去。他买了《武术入门》、《初级长拳》、《高级长拳》

 （日、户内、新华书店）（闪回）

 

场景20    孙二愣子自从买回那几本有关学习武术的书籍。把家庭作业做完，就开始钻研武术知识。从蹲马步、打沙袋这些简单知识开始。

（日、户外、院子） （闪回）

 

场景21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 孙二愣子在七节鞭、拳脚上有一定的成就。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全县农民武术大赛上获得七节鞭冠军。长拳季军的好成绩。

（日、户外、体育场）

 

场景22   现在，孙二愣子让上幼儿园大班的儿子开始练马步、打沙袋等一些基本动作。

 （日、户外、院子里）

 

场景23    孙二愣子：过一段时间，我就把柱子送到哈尔滨少年武术学校去学习一段。

妻：你别竟说梦话。一个小孩整那么远，我才舍不得。再说也不是正事。你不务正业，不能让他也那样啊。

孙二愣子：谁不务正业了，满嘴跑火车。

妻：正经过日子人家，谁家不是一心种地。还整天打拳、踢腿的？

孙二愣子：我不是赶在农闲时吗。忙产忙割时，我多咱练过。

妻：不管你咋说，我都不想让柱子走你的路。

孙二愣子：我主要看柱子身体不好，主要想让他练武强身。

妻：要是为了强身，在哪还不能强身，何必要跑那么远？他不得想家，还怕耽误上学。

孙二愣子：到武术学校去能正规、系统地学习。

妻子（面对丈夫）：说白了，不只是让他强身那么简单吧？

孙二愣子：哎！看他将来的发展了。

妻子：告诉你，别动歪心眼子。要是耽误了孩子上学。我可绝对饶不了你！

孙二愣子：我向你保证，赶在开学前，一定把孩子接回来。

妻子：这样还差不多。

（日、户内、二愣子家）

 

场景24     孙二愣子夫妇，把他家大棚扣的瓜秧遭受病虫害时帮助过的人请了一桌。当然，其中一定不会少了肖技术员（肖云良）和帮助草木灰的王嫂。

席间，他们谈论农村的话题很多。

当谈论到肖云良的婚姻问题时人们都比较感兴趣。

二楞妻：肖老弟，有对象了吗？要是没有，嫂子帮你物色一个。

二愣子：我们俩是同学，要物色，应该是我，还能轮到你。

二楞妻：看你那德行，哪个姑娘能信着你。看好了，还不自己留下。

二愣子：去你的吧。

二楞妻：这么些年，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是不王嫂？

王嫂：你别冤枉我大兄弟，（瞧着二愣子）他可不是那样的人。

二愣子才抬起头。

二楞妻：可不是吗。他就是不能留下俩。要是不犯法。（她瞧丈夫）仨都敢留下。

二愣子（怒发冲冠）：嗯那，我敢。（他瞧眼妻子）我还敢留八个呢！明天就把你休了。

二楞妻：那赶上好了。我倒享福了。真盼不得那天早点到来呢！

王嫂：快，没人听你们两口子斗嘴。还得来正题。

男甲：啥正题了？

王嫂（瞧他一眼）：不是说给肖云良物色对象吗。

男甲：唉呀，你们就别操心了。连我这不咋出门的人，都知道人家有对象了。

男乙：我好像也听说了。

二楞妻：就算没有对象，（再次面对丈夫）看他那德行，（还一挑下巴）谁能信得着。

二愣子右手攥成拳头往桌子上一放。

二愣子：咋地？谁说我德行不好？真是的。也不是让她嫁给我呢。（他转脸瞧着肖云良）你说这么帅的小伙子，还用介绍吗？（他再瞧妻子）咱俩的操心都是多余的。

王嫂（面对孙二愣子）：他哥，你说这话才对。（她又把目光转向肖云良）我也是风言风语听人说肖技术员跟学校的小王老师早都那个了。

肖云良：舅奶，啥意思？哪个了。

王嫂：我不是说到一起了内个，就是内个。

肖云良：舅奶，你快说清楚。他们要误会了。

桌子上的几个人起着哄。尤其是二愣妻子情绪激昂。

二愣妻子：我们听得很清楚了。就是要走到一起了。你快当驸马爷了。

肖云良：二嫂，你别乱说，雪娇知道会找你的。

二楞妻：我才不怕找。早都知道。

肖云良（面对大家）：原来你们都知道。

众人异口同声：都知道。

肖云良：为什么还要再给我物色对象呢？

王嫂：逼你投案自首啊！

二楞妻：是啊。

另几位也是配合着点头。

肖云良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肖云良：你们坏，你们都坏！

其他人便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

王嫂（面对肖云良）：孩子，他们都跟你闹，舅奶不闹。你就当着舅奶和这么些人的面表个态，到底和雪娇好不好?

肖云良轻轻点头。

肖云良：我们俩都是互相有好感，还没有发展到你们想象的那样快。

二愣子示意大家端起酒杯。

二愣子：我们就祝肖技术员感情发展顺利。来一口。

二楞妻：怎么称呼，人家是肖副村长。

二愣子：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呢？叫什么不都一样。

肖云良：咋叫都行。啥称呼不就是个代号。

二愣子：就是嘛。来，来一口。

大家一一响应。

二愣子：大家都吃菜，别看着。来，咱们边吃边唠。

诸位都把筷子伸向可口的菜盘。

没多时，二愣妻子也示意大家端起酒杯。

二愣妻子：我们祝肖副村长早生贵子，来一口。

大家无一响应。尽管没有喝。杯还是在手里端着。

王嫂：你这不是遭净我们外甥孙子吗。人家俩孩子婚事还没有确定呢，怎么就早生贵子了？你这样说话合适吗？难怪大家不喝。就连我都听出毛病来了。

王嫂（俯视一下桌面）：这好酒好菜弄了一桌子。我们应该喝，应该多喝。（她瞧一眼二愣妻子）不过嘛，你这用词不合适，我们就暂时不能喝。你换个词吧，我们就喝。

二愣妻子：好、那好。祝肖副村长能够早日得到小王老师的芳心。喜结良缘。

王嫂：这不说的挺好吗。（便用目光示意大家响应）

人们都喝了一小口，把杯放到桌面上。气氛不减，酒宴继续。

（日、户内、孙二愣子家）

场景25   孙二愣子终于做通了妻子的工作。决定让儿子孙小柱在入小学前，送到哈尔滨青少年武术学校学习一年。爷爷、奶奶，还有其他一些亲友都来送行。

孙小柱看见爷爷抓住自己的手，眼里含泪。知道这是爷爷舍不得自己走。于是他打退堂鼓。

孙小柱：爸爸，我不想去武校了。

孙二愣子：孩子，你学习武术是出息人去了。是好事。男人只有强身健体才能保家卫国。

小孩子是好哄，孙小柱连连点头。

孙二愣子（把父亲拽到一边）：你也是，到他面前哭啥呀？也不是不回来。就是去学习一年。中间还有几次探亲假。你要学习我妈。

老爷子已经泣不成声。

孙二愣子：看、看，不说还好，这一说还倒来劲了。爸，您先回去吧。

孙二愣子（把父亲送到了外屋）：你说你，我刚把孩子哄好，你又整这一出。还让不让我们走了？回家里好好休息，可别再哭了。

（日、户内、孙二愣子家）

 

 

                           

第四集

 

 

 

场景1  孙二愣子一家三口人到附近公路等车。闻讯赶来的几位亲属也从屋里走出来，送他们一段路程。

（日、户外、路上）

 

 

场景2  王村长：我们村的社会治安向来很好。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孙二愣子的大棚蔬菜被盗。（瞥一眼吴连长）不管怎么说，我们当领导的或多或少还是有责任啊。没有帮老百姓看好家，掌好舵。

吴连长：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主抓社会治安。发生被偷盗的事件，我负主要的责任。

王村长：你怎么负责任？还能拿出菜来，包赔他呀。说有责任，我也有。管什么用啊。还是要求我们今后把工作做细，教育村民要有防范的意识，杜绝类似情况再发生。

吴连长：实际上，我们也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从这件事上，还能折射出另外一个问题。（王村长朝他这边瞥一眼没说什么）我们的土路要是换成砖路或者是水泥板的路，孙二愣子家可能就会躲过这一劫。

王村长：这怎么讲，难道你不会要推脱责任吧。

吴连长：当然不是。就从这件事看，派出所或者是乡政府给我怎样的处分我都能接受。我只是想把问题讲清。

王村长：我这次会议召开的目的也不是想压制谁。就是让大家把问题摆在桌面上。畅所欲言吗。（手一摊）接着讲吗。

吴连长：假如我们要是修成了砖路或者是水泥路，就不会因为下大雨而耽误了批发菜时间。

王村长：你怎么就单提修路这个问题，什么修路修路的，我就不愿意听修路这个词。

吴连长气喘嘘嘘俯视着地面，默不作声。

王村长（再次瞥一眼吴连长）：你们想一下，这么多年，也是这条土路，谁家的菜因为下雨烂到家了？（扫视大家）不也都卖出去了吗？！谁有那钱愿意踩到脚底下？我看不值啊！

吴连长（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值？！我们花钱修路，是为了方便老百姓。谁也没有把钱拿回家去。

王村长从椅子那站起来，右手拍着胸脯。

王村长：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愿意修路，好把钱节省下来都拿回家去，是这个意思吗？

吴连长：我没有这么说，都是你自己说的。

黄会计：你们就都少说两句吧。

肖云良：是啊。

吴连长：不行！我得把话说清。修路怎么叫把钱踩在脚底下不值。修路是为了广大村民出行方便。我们要不是因为这条土路下大雨出不了车，能至于躲了好几天雨后，才出去批发吗。倒不至于烂到家里。但是有时候错过了行情，挣不到钱。

王村长：我是犟不过你。凡是你愿意咋说咋说，我就是觉得用那钱修路不值。

吴连长：好好，你说了算。

王村长：大家都没啥事了吧？（没人吭声）那就散会。

（日、户内、村政府）

 

场景3  秋收了。三屯，肖云良帮助种向日葵的农户胡海泉家。别的收入先不说。就一垧半地向日葵，收入七千三百多元。令全家人非常高兴。非要请肖副村长到家喝一顿不可。找的前两次都被肖副村长婉言谢绝了。到了第三次，也是盛情难却。肖云良就前去赴宴。

胡海泉：云良，说实在的，我种葵花的一墒半地本来要撂荒那。多亏你，使我家多收入了。谢谢你。

云良：没什么。我是包屯干部，这么做都是应该的。

胡海泉：以前的干部不这样。上头有什么精神就宣传宣传，布置下去，接下来怎么做就完全自主了。

云良：目前，中国实行的是市场经济。干部的职能也在转变当中。由过去的管理型向服务型转变。

胡海泉：向谁服务呀？

云良：当然是向你们老百姓服务。

胡海泉：肖云良，不，肖村长。

云良：快，别这么叫，我是副村长。

胡海泉：加个副字我总觉得别嘴。

云良：这么地，干脆绕过这句话。就叫我云良，或者叫肖云良。你感觉怎么叫顺嘴就怎么叫。

胡海泉：你现在可是领导。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吗？

云良：不介意。

胡海泉：真的不介意？

云良：当然不介意。

胡海泉：还是念书的人知情达理。（他瞧一眼放午学回来的儿子胡梦）胡梦过来，看见你大哥啦吧。快打个招呼。

胡梦：大哥好。

肖云良：你在几年级上学？

学生：我在初三。王雪娇老师教我。

云良：你学习怎么样？在班级能排到前几名？

胡梦：前十二名左右。

云良：你们班共有多少名学生？

胡梦（犹豫一会）：十五名。

胡海泉：儿子，那可不行。你这不差点进了后三名。

胡梦的小妹妹：万一再考试时，倒数第一的拉了稀怎么办呢？

胡梦没好眼神瞧一眼在小学五年级念书的妹妹。爸爸目光暗淡，瞬间低下了头。右手展开，呈弯曲状，照在眼部。足有两秒钟。他才恢复常态。看了看菜，又瞧一眼女儿。人家正吃饭呢。看你说些啥话，这饭还咋吃了！去去，你们姐俩不还着忙上学吗。赶紧找个地方吃吧。女儿跟妈妈在厨房找个地方吃。儿子就坐在爸爸这张桌。

他们边喝边聊。

云良：孩子文化课差。有什么别的特长吗？

胡海泉：有啥特长，没听说啥特长。都一塌糊涂。

云良：你这样讲不对。他能一点闪光点都没有吗？

胡海泉轻轻摇头。

云良（面对胡梦）：除了文化课，别的方面有感兴趣的吗？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胡梦（冥思苦想）：我就是喜欢看足球，也喜欢踢足球。

云良：我也非常喜欢看足球比赛。在大学时，有空也玩玩。（再瞧胡梦）这么说，今天在这遇到知音了。你喜欢哪几个足球队？喜欢哪几个明星？

胡梦：我主要喜欢巴西男子足球队、德国男子足球队、还有西班牙男子足球队。明星我喜欢小罗纳尔多、梅西，还有C罗。

云良（瞧一眼胡海泉）：你应该抓住孩子这个闪光点。文化课不行，就应该在足球上发展。

胡海泉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胡海泉：不行、不行，发展这个可不行。（他面对云良）要是学打乒乓球、羽毛球我就认了。你说这足球，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要是让孩子去学，不是把他彻底给毁了吗!

云良：不是这样的。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越是在落后的方面，应该越是鼓励更多的人来从事这方面工作。若不然，我们在这方面会与先进的国家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胡海泉（农户主）：凡是我暂时想不通。希望他还是把精力放在文化课的学习上。

云良：文化课固然重要，不能丢掉。从事足球可以作为业余爱好来发展。你说这样不挺好吗。

胡海泉（思量片刻）：云良，你是我家的客人，更是贵人。我不会驳你的面子。这么地，我暂时不说坚决支持，也不说坚决反对。我留有余地。他什么时候文化课达到中等生。我就同意他把足球当成业余爱好去发展。

云良（面对胡梦）：看，你爸爸同意了。胡梦，你应该高兴。

只见胡梦眼角边浸出了泪水。

肖云良：胡梦，你的文化课一定要努力学习。课堂上要注意听讲。不明白的问题，要及时向老师和同学请教。我尽量挤出时间，帮你在放学后补补文化课。

胡梦轻微点头。他爸爸胡海泉也向肖云良投来感激的目光。

肖云良临离开胡家，再次叮嘱胡梦：我们约定好，共同来努力提高文化课。期待我们一起切磋足球技艺的那一刻。

 

场景4  村长竞选在即，这次候选人有两名。一位是原村长王宝福，另一位就是村委会主要成员、副村长、村农业技术员肖云良。

全村都知道，肖云良正在和王村长的女儿王雪娇处在热恋之中。

王雪娇毕业于大庆师专，在本村学校任教。任学校教导主任兼初三一班的数学课。

王雪娇找到机会就劝肖云良。

王雪娇：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和我爸竞争这个村长多不好。你就退出竞选算了。

肖云良：我们是公平竞争，别说对手是未来的岳父，就是亲爷俩或者是亲哥俩也有同时参加竞选的。

王雪娇一表常态，根本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

（白天、户内、 肖云良家  ）

 

场景5  肖云良按照约定，晚饭后，来到胡梦家给他补课。半个小时过去了，肖云良觉得胡梦的初三数学课没有学习好，原因不在这册教材本身，而是基础课程没有学好。于是，他就决定，下次将从初一的数学课补起。

（日、户内、胡梦家）

 

场景6  一天，王雪娇到班级去上课。

高铁柱：王老师，肖天良（肖云良的大哥）还到我们屯子（二屯）去送烟了呢。

王雪娇：送烟干啥？

高铁柱：说是选村长时能给他弟弟投票。

王雪娇：啊，别说了，我知道了。

艾炳国：还到我们屯子（一屯）了呢。肖天良走了好几家。

王雪娇：快，别说了。我知道了。好不？（大家低头不语）我们上课。

胡梦（举手）：老师我也知道。

王雪娇：你知道什么？

胡梦（犹豫下）：这个，我是知道，知道咱村要开始选村长了。

王雪娇（用疑惑的目光瞧着他）：你坐下吧。

（白天、户内、教室）

 

场景7 一天，有两个人来派出所投案自首。

所长：你们俩有事吗？

胡洲：我是来投案自首的。孙二愣子大棚的菜是我弄的。

刘扒车：还有我。

所长：你们俩为什么要这样做？

胡洲：孙二愣子把帮助过他家干活的人请了一桌。没有请我。

所长：你帮助过吗？

胡洲：我帮助他往车上抬过化肥呀，这事他不应该忘啊。

刘扒车：我也帮助过他呀。孙二愣子家扣大棚时，我帮助扯过塑料布啊。

所长：就因为这个，进行偷盗？

胡洲：我们不是想偷啊，就是整点菜，想把干活的工钱顶过来。

刘扒车：我也是那么想的。

所长：闲扯，这样做是犯法！懂吗？

胡洲：我懂，这不就来了吗。

刘扒车：我也懂。

所长：胡洲、扒车，你二人听好，看在你们俩有悔改表现从轻处罚。每人罚款贰佰元整。拘留十五天。你二人有无异议。

胡洲：没有。

刘扒车：我也没有。

所长：立即执行。

由两个警员把胡洲、刘扒车押下。

（日、户内、派出所）

 

场景8  吴连长：一个美好的理想实现，就像一只幼鸟要飞向蓝天一样。

肖云良：没错。幼鸟一定会充满着对蓝天的渴望。

吴连长：我说了，估计你也不会生气。

肖云良：学会卖关子了。有话就说嘛。

吴连长：你的未来岳父大人他什么都好，就是太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肖云良：我也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

吴连长：什么叫一点点呀？那是相当的犟！有时候也说开会讨论，那叫什么讨论。多数情况下都是定好了。公布出来，那就是执行。哪有商量的余地了。就说修路呗，你怎么说，就是听不进去。

肖云良：你是想让我开导开导他，是吗？（瞧着吴连长）

吴连长面带微笑，轻轻点头。

肖云良：我看希望不大。

吴连长：一只幼鸟要想飞上蓝天，要靠两只翅膀，羽翼都够丰满才能有希望。

肖云良：看你绕来绕去的，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可以啊，不过有一点，我得当选啊。

吴连长：没有问题，我会支持你的。

两个人击一下掌。

（日、户内、肖云良家）

 

场景9   王雪娇下班后，决定把她听到的消息讲给爸爸。

王雪娇：爸爸，我听学生说肖家在暗地有活动。肖天良在全村的三个自然屯里走街串户搞串连。

王村长：我和未来的女婿公平竞争是合理合法的。可是肖家暗地搞串连，我们不能再坐等下去了。咱们是不也得有活动啊。

王雪娇：你怎么办我就不管了。

王村长：哎！这算什么话呀，怎么能说不管呢，爸的事就是你的事。（再一找，雪娇不见了）你看这孩子。

王村长环视周围一无所获，他就走近雪娇居住的门旁，听到雪娇在屋里的动静。

王村长（声音较低）：这算什么人呢，不想帮忙，还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还是让王雪娇听到了。

王雪娇：咋地，告诉你啥事，还给谁赖上了。

王村长：老闺女，不是赖上，这关键的时刻，你得帮爸的忙。

王雪娇：凡是我不管。

王村长：就当爸求你了。

王雪娇把自己房间门关上了。

王村长：这孩子，啧！

（傍晚、户内、王雪娇家）

 

场景10    离投票还有二十天，两家就紧锣密鼓地开展起工作。

王村长：老闺女，现在家里人手显得不够，你就请个假，帮爸爸到各屯跑跑。

王雪娇：我真不愿掺和进去，就顺其自然吧。

王村长：眼下，不是顺其自然的时候。人家活动了，咱不活动要吃亏。（他面对雪娇）老闺女，你说是不这个理？

雪娇轻轻点头。

王宝福：就这样，你怕碰着他们老肖家的人，就到一屯去。以做家访为名，到你教的那几个学生家走走，拉拉关系。再顺便到你的几个同学家看看。

雪娇再次点头。

王宝福：哎，这才是爸的好闺女。

王雪娇：用着我了是不？（她注视爸爸）就考虑你自己，我看让老肖家人知道了，怎么办？

王宝福：这个?爸解释。你尽管去吧。

王雪娇走到她的房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上午、户内、王雪娇家）

 

场景11  王村长打开电视正是黑龙江新闻：目前，我省农村正在积极开展乡村两届换届选举工作……他勉强往下看了一会，就来到女儿房间。

他见女儿雪娇坐在床头，面无表情。思量片刻，还是走近女儿。

王村长：怎么，还没走？奥，还没请假吧。我去。

雪娇：我自己请。用你去啥。我一个电话就完事。

王村长：我去，还有点别的事。

王雪娇：你去可是去，我告诉你，跟刘校长可不准说我啥事。

王村长：你放心吧，我不会涉及到你。爸村里真是有事，要与学校交涉。

王雪娇用审视的目光望着爸爸。

（白天、户内、王雪娇家）

 

场景12   王宝福座机、手机都有，他就是不想打这个电话。决定亲自到学校。于是，他骑着自行车朝学校的方向驶去。他边骑着自行车边哼唱起一首老歌“共产党好，共产党好，共产党是人民的好领导，说得到，做得到，全心全意为人民立功劳……”

（白天、户外、路上）

 

场景 13    王雪娇怕肖云良知道不高兴，又迫于爸爸的压力，左右为难。在她的房间里闷闷不乐，迟迟不肯走。

妈妈（来到女儿雪娇房间）：咱这个权力说啥也不能丢，权没了，面子也就没有了。咱还咋在卧龙村这抬头。雪娇，别看那头是你的对象，必定是还没有过门，炕哪头凉，哪头热你是能分清的。

王雪娇勉强同意了。妈妈又把爸爸买好的大庆牌香烟往雪娇的兜里塞了两条。

王雪娇母亲：不管他们谁会不会抽，一家给他们扔一盒。这年头就这样。

（白天、户内、雪娇家）

 

场景14   王雪娇背起兜子到附近卖店买一瓶矿泉水、几根火腿肠，便来到公路等交通车。她准备先去一屯。（白天、户外、路上）  

 

场景15   经过十多分钟的时间，王村长骑自行车来到了学校。

 刘校长：王村长来了，给我们指导工作。好，欢迎啊！

各位老师也都忙从座位上起来打着招呼。

王村长还是被校长让到他的办公室。

刘校长：村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一定是有重要指示。

王村长：哪有那些指示。我是给雪娇请个假。

刘校长：雪娇都打电话告诉我了。还得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王村长：没啥，当溜达。我顺便还有点别的事。

刘校长（关上门）:有啥事尽管说吧。

尽管校长室的房门已经关好，可是王村长还是走近刘校长。

王村长（耳语着）：选举那天，你们老师不也得去吗，选票啊，到时候……

刘校长：我明白，那你就啥也不用说了。（去摸茶壶）那咱们喝水。

王村长：那就不了。我还挺忙。

王村长站起来就往外走。刘校长没有再说什么，跟在王村长的身后，往出送人。

 

（日、户内、学校）

 

场景 16  王雪娇选去的是一个离他们屯子较远的一屯。是从道北那条街自东向西走，她没有管是学生家还是同学家，是一家没落，有门就进。先到的第一家是所教的学生刘新平家。

王雪娇：刘新平学习成绩最近有下滑趋势，希望家长在家多督促她学习。

家长：头两天因为她爷爷过生日和我有病了，在家照看我耽误几天。

王雪娇：不管是什么原因，孩子的学习都应该放在第一位。

家长：我那次有病正赶上他爸出门，不地，哪能牵扯到她。下回绝对不能有这事了。王主任您就放心。

王雪娇：那就好。

家长：王主任，您还有别的事吧？

王主任：啊，这不马上就到村长换届选举了吗。到时候我父亲参选，请你们多加关照。

家长：应该的，应该的。王主任，您就放心吧。

王雪娇临走时，要给扔一盒烟，学生家长说啥也不肯收。

（日、户内、学生家）

 

场景17   王雪娇到的第二家，只是一般的熟人。 

王雪娇：大叔：这次村长换届选举，我爸也要参加，请您帮个忙。

大叔：这倒行，咱们两家谁和谁，就是你不来，我该咋办也得咋办。还麻烦你跑一趟。

王雪娇：麻烦啥，有几个学生我要做家访，这是顺便。

大叔：奥，是这样，要是不忙，就在这吃完饭再走吧。

王雪娇：不了，还有几个学生家没到。

王雪娇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庆烟，放在他家的写字台上。大叔开始时不肯收，最后看到王雪娇的一再坚持，终于收下这盒烟。

（日、户内、熟人家）

 

场景18  女同学：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王雪娇：这不说来就来。

女同学：可不，还说来就来呢。都快认不出来啦。

王雪娇：哪会呢，是不有点太夸张了。

女同学：夸张啥，你要是没有啥大事才不会到这寒舍来呢。

王雪娇：让你说的，也不算啥大事。这不是村长要换届了吗。我爸也参加这次竞选。

女同学：快别往下说了，这不就见外了。咱俩在初中一直是同桌。这点忙，能不帮吗？吃完饭再走吧。

王雪娇：你说啥呢，这才九点多，吃完早饭才多大会。

女同学：唠会嗑不就晌午了。

王雪娇：那可不行，到你这是顺便。还有不少学生需要做家访。

女同学：要是这样，我就不留了。

王雪娇掏出一盒烟放在炕沿上。

女同学（生气了）：你磕碜谁是咋地？（她把这盒烟塞到雪娇兜子里）

王雪娇：我得抓紧，还有两道街吧。下午我得回学校呢。

女同学：要是这样，我就不多留。再见！

王雪娇：再见！

（日、户内、女同学家）

 

场景19  王雪娇来到当年非常调皮的同学孙二愣子家。

王雪娇被孙二愣子夫妇迎进屋里。

孙二愣妻子快言快语：该不会是又来告诉我们去吃猪肉吧？

二愣子抢前说：她家大哥都已经告诉我了。

雪娇：我只是来顺便看看老同学，难道不欢迎我吗？

孙二愣妻子：王主任是贵客，我们平常请都不会请来。

王雪娇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来到写字台前。她看到上面放着两本书。一本是《高级长拳》另外一本就是《旅游指南》。

王雪娇顺手拿起一本《旅游指南》

王雪娇：哎！你们还在看这个？

二愣妻子：这不，人家心血来潮了，要去旅游。

王雪娇：应该见见世面。

二愣妻子：快，王老师，坐炕上吧。别唠他那些事了。看你这回来有事吧？

王雪娇：也没啥事，随便溜达溜达。

二愣妻子：我不信。你哪有那闲着的时间。有啥事就说。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二愣子没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王雪娇的脸。

王雪娇对他的眼神有一种厌烦感。这种感觉不是今天才有。自初中开始就有。

 

（日、户内、孙二愣子家）

 

场景20   在初一时，二愣子不安心学习。时常打女生的主意。

有一次，轮到雪娇这组值日。孙二愣子抢着帮扫地。又给雪娇拎书包。 趁着雪娇倒垃圾的功夫，他打开雪娇的书包搞了手脚。塞进去了什么东西。

（日、户内、教室）（闪回）

 

场景21   王雪娇回到家做家庭作业时，发现了孙二愣子写的纸条。等王雪娇看完纸条内容后气哭了。作业没有作，晚饭也没有吃。

（日、户内、雪娇家）（闪回）

 

场景 22  临近初中毕业。孙二愣子跟一位要好的同学孙翔宇放出风。

孙二愣子（面对孙翔宇）：你看着，等毕业后，我多挣钱，一定把王雪娇娶回家。

孙翔宇：你说的话太离谱。人家王雪娇将来还不考走啊。很显然，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你这不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孙二愣子（脸红脖子粗，凑近孙翔宇）：咋地，连你都瞧不起我？！

孙翔宇：你千万别急，就算我没说还不行吗。

孙翔宇离开了。

王雪娇风言风语地也听进耳朵里。从此以后，王雪娇说什么也不让孙二愣子帮值日了。几次见他迎面过来都躲开走。

 

（日、户外、学校）（闪回）

 

场景23   以前的一幕幕回想起来让王雪娇有点恶心，于是 

王雪娇没有在孙二愣子家多待，说明来意后扔给他一盒烟。

孙二愣子毫不客气地揣在衣兜里。

孙二愣子：每年多几次选举就好了，我抽烟就不用自己花钱买了。

他妻子怒视他一眼。

孙二愣妻子：真美死你了！快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

他呵呵地乐着往出送王雪娇。看他在王雪娇后面步伐跟地那么紧，妻子在他身后用力拉他一下后衣襟。

孙二愣子急转身推妻子一把。并且怒视足有两秒钟。

王雪娇一只脚刚迈过屋门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却迎面过来了肖云良的大哥肖天良。

王雪娇忙打着招呼：大哥，你来了。

肖天良：啊—我—来了。

肖天良的脸泛着红，急忙把兜嘴捏紧些。

尽管这样，王雪娇还是看得比较清楚，肖天良的兜里是大揭盖的几条吉庆烟。

二愣子没再远送雪娇，只是把肖天良领进了屋。

是他妻子把王雪娇送过院子的大门。

二愣妻子：王主任，有时间过来。

王雪娇：嗯，回屋吧。

（日、户内、二愣子家）

 

场景24  王雪娇还是按着这条街继续挨家挨户往西走。

走了几家，都说肖天良是刚从西头过来。王雪娇在各家屋里环视一下，发现有的家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是两盒吉庆烟。她觉得这一盒大庆烟恐怕要不好使，接着又走了两家，兜里的烟还剩五盒，但她觉得没有再继续往下扔烟的必要了。

（日、户内、一屯村民家）

 

场景25   肖天良临走时，他除了给孙二愣子扔下两盒吉庆烟，另外还多加一盒“黄果树”香烟。

孙二愣子（假惺惺地）：快装起来吧。咱们哥俩哪还能用上这个。

肖天良：我是让你在这个屯子里再给走走，特别是那些拿不定主意的。多做做工作，还是会有效果的。

孙二愣子：行、行，那我就再跑跑。

肖天良（凑近二愣子一步）：看能定准多少张选票，给我去个电话。每家选个代表。我们哥俩给他们安排一顿饭店。

二愣子（边点头边面带微笑）：天天选村长才好呢，我们老百姓就会天天像过年似的。 

肖天良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冷冷地笑着。

（白天、户内、 孙二愣子家  ）

 

 

                          

 

第五集

 

场景1   孙二愣子夫妇先后送走两位客人，却为到选举那天究竟把选票投给谁犯了难。一位是同学的爸爸，另一位是铁哥们的弟弟。

妻子：两个人的烟都收下了，一位说是请吃猪肉，一位说是要下饭店。你能不投谁的票呢？

二愣子：是呀，我这个人是讲义气的人，有良心的人，只要我答应的事，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给人家办。

妻子：谁不是。吃人家嘴短，用人家手短。

二愣子（眼前一亮）：办法有了，咱们家不是两张选票吗，就把其中一张投给王宝福，把另一张投给肖云良呗。这不是两全齐美，谁也不得罪吗！

妻子也很高兴，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丈夫。

妻子：这样，我们就会心安理得地去吃猪肉，去下饭店。

夫妻俩也学会了城里人的做法，便拥抱在一起。

之后，妻子用右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头。

妻子：老孙，你真聪明！

二愣子面带笑容，合不拢嘴。

（白天、户内、二愣子家   ）

 

场景2  王村长从学校回到家就先来到雪娇房间门旁，并且朝里看看。

王村长（面对老伴）：她走了？真去了！

老婆：都啥时候了，还不走。可能都快回来啦吧。也都半天了。

王村长（十分欣喜）：哎呀，太高兴了！

老婆：孩子也是没办法呀。都不是外人，夹在中间。能好受吗？（没好眼神瞧着王村长）摊着这么一个官迷的爸爸。咋整？

王宝福（气乐了）：你胡勒扯个啥呀？

王雪娇母亲：我胡勒。哼!一天不当官都活不了。

王村长没有揽妻子的话茬。在屋里随便地踱着步，不久，便来到妻子近前。

王村长：大家跑地都挺累。今天晚上，我把伙食好好安排一下。

王雪娇母亲：安不安排那是你的事。人要有心。

王村长：我咋地啦，跑两步道，年轻人算得了什么。

王雪娇母亲：这下你可得着了。你以为是使唤牛使唤马呢。呼来唤去的，都多少天了。（她没好眼神看着他）就是那牛马也该歇一歇了。

王宝福：啊，我明白了。你是心疼这些孩子了。好，那明天，我就让他们休息一天。

（上午、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3  王宝福准备改善一下中午的伙食。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就从卖店里买回来不少菜。还有几瓶饮料。当然，少不了白酒。

正好，这个时候，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还有雪娇都回到家。齐上手，一个小时左右的工夫，饭菜做好了。爷三个先喝白酒。两个儿媳和雪娇先来两杯啤酒，后来陪母亲喝饮料。大家其乐融融。

王宝福：大家都累好几天了，我按照你妈的意思，（大家都把脸转向王雪娇母亲)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以利再战。（大家鼓掌）另外，我还要明确一个问题。前段时间，你们大家跑就算帮我忙。从后天起，我要给你们报酬。每人每天一百元。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

王宝福：雪娇该上班得上班。（面对两个儿子)我是说你们两家。该挣的钱不能不挣啊。

两个儿子只是面带微笑，没说什么。

大嫂（面对丈夫）：也行，爸钱多，花不了，我们帮花花。

二嫂：给钱了，那我们明天就不歇着了。

雪娇（面对二嫂）：你真是挣钱不要命了。

二嫂：挣什么钱？咋花爸的钱。这都到啥火候了，还能歇。

大嫂：我听老二的，就别歇了。等选举完一起再歇吧。

大哥：都不想歇就别歇了。

二哥：边走边歇着时间就有了。到哪家还不得坐一会。

王宝福：听你们的，不歇就不歇。趁热打铁。

王雪娇母亲（看一眼老头子）：他倒愿意，凡是他不跑。哼，丢了官不得像丢了命！

王宝福：嘞扯啥呀，待着得了。这不是孩子们的意思吗。

王雪娇母亲（面对丈夫露出不悦之色）：谁愿意耙扯，你不说给钱吗，真是的。

王雪娇母亲（面向大家）：孩子们，明天该歇着就歇着，这一天钱妈给。

大儿媳：这是好事，抢着要给钱。

王建成给媳妇林凤燕使去眼色，二弟媳也看她。

林凤燕：怎么回事？又给钱，又不给钱地。

王建成把端杯的手撤开了。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桌面。

王雪娇母亲（瞧一眼丈夫，再瞧几个孩子）：他是买你们干活，妈是买你们不干活。

大家听得直愣神。还是得老太太亲自解释。

王雪娇母亲：他不是说，干一天给一百元钱吗。妈是让你们待一天给你们一百元钱。

雪娇（面对大家）：妈好，这回我也能挣到钱了。

二嫂：妈，你的钱是不老肖家出啊！

王雪娇母亲（气乐了）：去你妈那个腿地！

爷几个在喝着白酒，似听非听。

雪娇和大嫂憋不住乐出声。

   雪娇似乎是火上浇油，顺势上手就朝二嫂胳臂上扭一把。

二嫂訾一下牙。要躲开。雪娇见此情形用右手压住她肩头。

雪娇：还没喝好呢，咱们接着喝。

二嫂：不喝了，你们娘俩欺负人。

二嫂边说着边往起站。雪娇用左手抓住二嫂，右手抓起饮料瓶。

王雪娇母亲：你们该喝就喝，我可是喝饱了，（用右臂挡住雪娇要倒的饮料瓶）我可是不喝了。

雪娇就把二嫂、大嫂的杯填满饮料。

王业成也把富裕老窖抓到手里给父亲、大哥的杯添满后，再添自己的杯。

最后这一杯，不管是白酒、啤酒，还是饮料。在王村长的倡议下都纷纷端起了杯。约定好口号：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每个人的杯里都见底。这场家宴，在欢愉，而又波澜不惊的氛围下结束了。

 （中午、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4   孙二愣子上午送走了王雪娇， 下午，他闲来无事走到写字台前，捧起那本《旅游指南》认真地看。半个小时过去了。

二愣妻子：老孙，咱们也得向学生那样，有学习，有检验。

二愣子：行啊。（他把书合上了）随便问吧。

二愣妻子：旅游时，应该注意些什么？

二愣子：1、不应该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更不能说脏话。

2、不能随地吐痰、扔垃圾。

3、不可以任意拍照、乱写乱画。

4、保管好个人的财物。

5、注意人身安全。

二愣妻子：算过关了。这算平时抽测。要认真看，大考在后面呢。

二愣子：领导放心，一定听候您的吩咐。

二愣妻子：老孙，什么时候把户主调换了。

二愣子：又去做美梦了。

二愣妻子面带微笑，扬起右臂，攥成拳头，冲向丈夫。

二愣子急躲上身，忙出右手，牢牢抓住妻子的右手腕。

二愣妻子：我这是检查你到旅游时，做我的保镖是否合格。

二愣子：领导，能过关吗。

二愣妻子：当然没有问题。

孙二愣子：老婆，老婆快快！

二愣妻子：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胆小的快让你吓死了。

孙二愣子：德甲联赛快到了！

孙二愣妻子：我说，看足球那能当吃当喝？今后你就跟足球过吧！

孙二愣子：再不看了，就这一次。

孙二愣妻子（瞥他一眼）：哪回说你时，都说就一次，就是没让下次看见。

孙二愣子：真就看这一次。奥，好老婆，你就帮我打开吧。

老婆（没用好眼神瞧他）：有胳膊有腿的，自己不会打开。就上嘴唇搭下嘴唇那么容易，还“好老婆”这回倒是用着了，是吧？

孙二愣子：咋地？求你一回就这么费劲，谁还用不着谁呀？

老婆：喂呀呀！好说好商量这还是差不多。这家伙还动上硬地了。我偏不给你放，你自己放吧。

老婆本来已经走到了电视机跟前，听丈夫说话的声调变了，就转身离开电视机摸起笤帚扫地。

孙二愣子：你看你，我这不是有事吗。

老婆：有事你还要看足球。

孙二愣子：看看，真是把我气糊涂了。我该怎样跟你讲呢？（走近电视，自己放开）这都踢上了。我不是想告诉肖云良一声，他也是喜欢看德甲足球比赛。

老婆：我说的呢，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了呢？

孙二愣子：别咧咧些没用的。

 

（日、户内、二愣子家）

 

场景5  刘校长：肖副村长，你这是去上班啊？

肖云良：啊。这一段挺忙。若不然，我会亲自找你，真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刘校长： 你有啥指示，尽管说。我们一定照办。

肖云良：我觉得校园足球应该开展起来。

刘校长：国家也提倡。有一段时间我们是想这么做。可是真正地开展起来这项活动的确会有我们的难处。你也知道，体育活动，尤其是足球这项体育活动，是涉及到腿脚频繁激烈地接触，队员很容易受伤。

肖云良：可以动员学生加入保险。

刘校长：即使我们不开展足球这项运动。平时，我们每个学生也都是加入保险的。我们的问题不是说学生受伤了，钱有人管了。我们就可以放心地搞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知道，踢足球除非不出事，出事就可能是骨折。学生遭罪不说，可能还要荒废学业。

肖云良：刘校长，我认为你说的话不完全对。充其量只说对了百分之五十。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付出、有汗水，可能还会有眼泪。为了衣食所需，我们做农、做工需要辛勤努力，有时流出汗水。战士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可能会流血牺牲。能说有危险就不提倡去做吗？当然不会。开展足球这项体育活动，看我们站在什么角度去想。如果每位学生，每位家长，每位老师，都不是站在个人的角度，去掉一己私利的话，都能站在民族的角度，站在国家的角度，站在振兴祖国的足球事业的角度，我想再大的困难都不是困难。

刘校长：你的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行了。我的脑袋总算有点开窍了。我们班子成员再好好研究研究。等有了路子，形成书面材料后，再给你拿去看。怎么样？

肖云良：好。就等着看到我们学校积极开展体育活动，红红火火的场面了。

刘校长：那，一定、一定。

（日、户内、校长室）

 

场景6  

王宝福：老黄，你说有件事我的确弄不明白。

黄秋山会计：又怎么了？

王宝福：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肖云良的确是我们老王家未来的女婿。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实在让我难理解。

黄会计：究竟是什么事啊，老村长你就别绕来绕去的，快说吧。

王宝福：啥话呀？还怎么老村长。谁是新村长啊？好像我要被选下去了似的。这来不来的，还要背叛我。

黄会计（脸色发白）：这你说哪去了。怎么敢呢。咱俩都这么些年了。咱这关系，还用说吗。

王宝福：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俩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都没有红过脸。工作合手。你说换别人来当这村长，谁能有我对你这么好？你说说？

黄会计：那倒是的。

王宝福（面对黄会计）：你看我，说着说着，怎么还把正题给忘了。咱们还是说肖云良吧。你说他到学校。指手画脚的，让人家搞足球。人家那抓教学的，管事的人都有，又不是咱村里指派去的。你究竟那么做想干啥？

黄会计：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为将来当上村长铺路呗。

王宝福：我才不信呢。现在，我毕竟还是在村长的位置上坐着。你肖云良到目前为止也就只能算个村长候选人。能兴起什么风，作起什么浪？！

（日、户内、村部）

 

场景7   刘校长看了初三一班和初三二班自发组织的足球比赛受到很大的震动。

（孩子们在足球方面很有天赋。是让我给忽略了。这不仅仅是领导者的失职，实属犯罪行为。）（刘校长独白）

利用大课间，刘校长就把参加足球比赛两个班的学生召集在一起。

刘校长：同学们，你们这场足球比赛，非常精彩。使我内心受到很大的触动。原先总以为，体育课上不上也无所谓。年终不考试，平时也不抽查。把你们的体育课一占再占。是你们的一场足球比赛，使我终于醒悟了。我们的教学活动，不是一味的应付考试。而是为了提高全民族的素质。把耽误你们的体育课，全补上。（掌声经久不息）我们学校领导班子研究以后，还会有进一步的举措，你们就敬候佳音吧！（又是一阵掌声）

（白天、户外、操场）

                                   

场景8   刘校长就把要成立足球特长班这想法，在教师会上告诉大家。让全体教师进行讨论。

 教师们说法不一。

张老师：中国足球何时出头。我们做这种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不合算。

宋老师：正因为我国足球落后，才去努力，才去拼搏。

毛老师：我们努力才会有希望。才会进步。如果我们不去努力。与高水平的足球队之间的差距将越来越大。

刘校长：在体育方面，我们的乒乓球、羽毛球、举重、跳水等项目比赛，都能走在世界的前列。证明足球上不去不是出在人的素质上。而是因为我们对足球重视不够。训练不得法。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足球这项活动，身体接触频繁，尤其是下肢腿脚接触是不可避免的。是强烈的对抗。受伤是常事，严重时会骨折。

正因为如此，很多家长不希望孩子参与这项活动。所以说，开完这次会，就需要各位老师耐心做好家长的思想工作。

丁老师（一位老教师）：刘校长，我们这不是自己找事吗。放着省心的课不教，干嘛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们。到时候学生不受伤、不骨折还好。要是发生了，家长都敢把老师吃喽。你信不信？

刘校长：你的观点我不赞同。体育课是教学工作的一部分。足球课教学是其中之一。我们这样做，就是为了更好地完成教学任务。我们国家目前正在逐步摒弃应试教育，实施素质教育。

开展好足球运动，是提高人民素质，振兴中华的需要。我们这次会议，是为了进一步统一思想统一认识。

开完会我们紧接着就要开展一项活动。从小学三年级到初中三年级。进行一场对开展足球这项活动认识的专题讨论。

我们会上各位教师的讨论，算开了个头。之后，把你对学校要成立足球特长班的看法写成论文，交到我这里。学校要评比出一二三等奖。

就这样，散会。

（白天、户内、办公室）

 

场景9  王雪娇论文《大有希望的绿茵场》荣获一等奖。马立国的论文《中国足球后继有人》获二等奖。

     （日、户内、办公室）

 

场景10    卧龙村学校关于要成立足球特长班一事。王雪娇代表学校向教委写了书面申请。

三天后，报告获得教委通过。

   教委有关领导对卧龙村学校这一举措大加赞赏。并决定在全县学校推广。

（白天、户内、教委）

 

场景11   为了尽早成立足球特长班，由刘校长、王主任还有体育教师马立国主持的家长会在学校礼堂召开。

 刘校长：为了加强体育锻炼，保证学生的身体健康。振兴我国的足球事业。我校决定成立足球特长班。恳请各位家长的大力支持与帮助。下面时间哪位家长有疑问就请与我们共同来协商探讨。

家长甲：学生踢球受伤怎么办，由谁来负责？

刘校长：我们会让每个学生都参加保险。一句话，一旦受伤，不用家长掏一分钱。先由保险公司报销。剩余部分由学校负责。

    马立国：踢球是一种有利于身体健康的活动。只有好的身体才能保证学习和生活。当然，足球这项活动是身体强烈对抗的一项体育活动。尤其是下肢腿脚接触频繁容易受伤。但是有一点应该明确。就是足球活动必定不是打仗。只要我们教给学生正确的要领与技巧。是完全可以减少甚至会避免受伤情况的发生。

家长乙：就凭踢足球能考上大学吗？

    王主任：我们是足球特长班，不是专修班。我们的文化课还是要照常学的。只不过是比别的班每天增加一节体育课。用来学习足球的一些技巧，及动作要领。学生分组进行对抗性训练等等。当然，体育课要学习的好，可以考上体育大学。也可以凭文化课考其它大学。

家长乙：你们说每天增加一节体育课，是不就等于说每天减少一节文化课？能保证文化课照常开吗？

王主任：根据教育部的安排部署，你像数学、语文、外语、思品、科学、等课程的课节都有明确的规定，没有特批的情况下，是不可以随意增加或减少的。我们成立的这个足球特长班，是经过上级审批允许的。每周增加的体育课，是从机动课里挤出来的。文化课那是一节课也不会少的。大家请放心。

刘校长：不急于报名，你们回家以后，与家庭成员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作进一步的思想沟通，确实都同意了再来报名。

（白天、户内、学校礼堂）

 

场景12   一些家长对参加足球特长班的顾虑逐渐消除了，于是就在第二天，有不少学生报名。超过了学校的预期。

 第一个报名的是初三一班学生高铁柱。他让爸爸到街里给自己买了新足球。

第二个报名的就是艾炳国。舅舅为了鼓励他从附近学校给他要了个八层新的足球。

王雪娇与大哥大嫂协商后决定让王成利参加足球队。

卧龙村学校同时成立两支足球队。男队四十人，女队二十五人。由学校体育组组长马立国担任教练。

（白天、户内、办公室）

 

场景13  这样，卧龙村学校足球队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高铁柱、艾炳国、王成利、胡梦，他们是卧龙村学校男足的绝对主力。

为了迎接全县少年足球赛。马立国教练用足了劲。

除了精心的技术指导，还在体能上进行强化训练。

要求女队员每天早晨跑五公里。男运动员每天早晨跑八公里。

课堂上，还有耐性、身体对抗科目训练。

教练的每一招一式，都精准到位。队员们认真听讲，铭记在心。不折不扣去践行。

每个学员都有很大的进步。

（白天、户外、操场）

 

 

场景14   周一，王雪娇刚到单位，小卖店老板娘拿着监控视频截图找到她。

老板娘：王老师，你看这个学生是不你们班级的？

王雪娇：是啊，他是我们班的艾炳国，是我们班的体育特长生。他怎么了？

老板娘：他偷着拿了我们卖店的一个足球。你说怎么办吧？

王雪娇：不能吧。

老板娘：我这可是事实。告诉你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你看怎么办吧？

王雪娇：大姐，为了孩子的名誉，为了孩子的未来，你要沉住气。不要太张扬。等我跟他谈谈之后，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看怎么样？

老板娘：好，王老师，我听你安排。我信任你了，不地，我怎么能直接来找学校呢。

王雪娇；我明白。

（日、户内、办公室）

 

场景15  王雪娇：艾炳国，放假这两天你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做错什么？

艾炳国：我在屯子里玩了，哪也没去。

王雪娇：到卖店去过吗？

王雪娇注视艾炳国的眼睛，他似乎有意躲闪她的目光。

王雪娇：小卖店的老板娘可是找到我了。还有视频。你把足球拿走的过程，已经从视频上看到。

艾炳国：王老师，您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王雪娇：你能把事情做出来，难道还不行我问问嘛？我这样做是看你什么态度。照顾你的自尊心。

艾炳国（泪水溢出眼眶）：我错了。王老师让您失望了。

王雪娇：我已经跟老板娘协商好。只要你态度好，承认错误，我们就低调处理。尽量封锁消息。

艾炳国：您真好！我再次谢谢您！

艾炳国深深给王老师鞠一躬。

（日、户内、办公室）

 

场景16   王雪娇和老艾领着艾炳国一同去小卖店。给老板娘赔礼道歉。

艾炳国：阿姨，我错了。

艾炳国给老板娘跪下了。

老板娘忙把艾炳国扶起来了。

老板娘：快，孩子，不要这样。

老艾：子不教父之过。是我们当家长的责任。

王雪娇：我对孩子的教育没有到位。我也有过错。

老板娘：你们都不要这样说，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快，都别这样说。（老板娘抚摸着艾炳国的头部）必定还是个孩子吗。行了，就这样。你们有啥事，就忙着去吧。

（日、户内、卖店）

 

场景17 第二天，王雪娇去上课。看到班级学生窃窃私语。

王雪娇：同学们，在这里，我要澄清一个事实。艾炳国到卖店拿出一个足球，是马老师派去的。马老师事先把钱已经付给老板了。让老板帮助进一个足球。老板娘不知道。才弄出来这次误会。让艾炳国受委屈了。

艾炳国百感交集，泪水溢出了眼眶。全班同学给他鼓掌。

艾炳国擦去泪水，向大家挥手致意。同学们的掌声再次响起来。

（日、户内、教室）

 

场景18  艾炳国继续担任初三一班的足球队长，他为了报答王雪娇老师的知遇之恩。他更加积极努力地工作。

在三乡联合举行的中学生足球比赛中。艾炳国为了长青乡中学的荣誉，努力拼搏！

当第一场足球比赛踢满九十分钟时，双方还是战成0：0。裁判宣布补时五分钟。就在补时的第一分钟，艾炳国头球破门。以1:0的比分领先。在之后的几分钟，尽管对方组织了几次强大的攻势反扑，还是无济于事，没能将比分改写。长青乡中学将这个优势保持到终场。获得了第一场足球比赛的胜利。

肖云良、王雪娇也来到了现场观看比赛。因为工作太忙，只是看了第一场比赛就回家了。

（日、户外、县体育场）

 

场景19   傍晚，肖云良、王雪娇相约来到屯子附近的草地散步。

 肖云良：白天这场足球比赛险胜对手，真是惊心动魄啊！可谓是险象环生，可是我们终于还是胜了！

王雪娇：是呀，既然是比赛，就会分出胜负的。

肖云良：没错。雪娇，你看眼下，我们村竞选村长的大幕即将拉开！你希望我和你爸俩谁胜出呢？

雪娇（不假思索）：都希望。

肖云良：啥意思？

他注视着雪娇的脸。雪娇也面对他。

王雪娇：我爸爸能够连任一届是顺理成章的事。你是东北农大毕业的高才生，当上村长后对农民的指导会更有力，也是村民所希望的。

肖云良仍注视雪娇的眼睛。

肖云良：可必定胜出的只能是一个人，你对谁抱有的希望更大一些呢？

王雪娇边走，边俯视着地面回答。

王雪娇：当然是对我爸的希望更大一些。你想，我爸今年六十岁了，只能再连任一届了，可你很年轻，机会很多。

 肖云良（看一眼雪娇）：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这次选举？

王雪娇（颤抖的声音）：那倒不是这个意思。

 肖云良面对着王雪娇，把她的双手分别抓在自己的手里，注视着她的眼睛。

王雪娇没有躲，她专心地享受着这一刻。

肖云良：就说眼前的村长选举吧，人们也有一些陈腐的观念。别说我们没有结婚，就是结了婚，宪法里哪条哪款写着姑爷、老丈人不得同时参加竞选了。往往还要受一些不正常的因素影响，很难做到竞选的公开、公平、公正。

王雪娇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把手也从肖云良的手里抽出来，转身走开。

肖云良急走两步，撵上雪娇，挡在她前面。

肖云良：雪娇，你怎么生气了？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他见雪娇摇头。

肖云良还问：你是因为我执意地参加村长的竞选？

王雪娇还是摇头。

肖云良：那你到底是为了啥呀，搞得我莫名其妙。你怎么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呢？

王雪娇慢慢地抬起了头。

王雪娇：那天我去一屯是到学生家做家访，到孙二愣子家只是有点别的事。

她把目光移走避开了肖云良的视线。

肖云良顺便仰视下天空，他明显地感觉到从远处的天空，正有几片云朝头顶方向涌来。

王雪娇（用右指尖轻轻点了肖云良胸部两下）：想什么呢？注意听啊。在那碰见了你家大哥，他拎兜里还装着吉庆烟。

肖云良：啊，他是会抽烟的。买几盒烟不是挺正常吗。

王雪娇：什么抽不抽烟，你别转移我的视线。有那么简单吗？

肖云良（急得直拽她的胳膊）：你是说他有什么名堂，去替我搞串连？我怎么不知道，哪有这事。

王雪娇再次把目光移向肖云良的脸。

王雪娇：你真能装？！

她气乎乎地躲开他的身子继续往前走。肖云良不再解释。径直地往回来，要找大哥问明情况。

（白 天、户外、 屯外附近草地  ）

 

场景20   肖云良大哥家也吃完了晚饭。大嫂不在家，大哥正一个人看着电视剧。他见肖云良进屋脸色不好看，也不知为什么，就把电视的音量放低些。

肖天良：老弟，你来有啥事吧？

肖云良的脸还是阴沉着。

肖云良：告诉你要提防点老王家，尽量隐蔽些，你到二愣子家，怎么还是让雪娇碰上了呢？

肖天良：唉！真是防不胜防啊！该着，你说我从西头挨家往东头走，她可能是从屯子东谁家过来也去了二愣子家。我刚到外屋门口，她正出屋。想躲也来不及了。

肖天良做出无奈的表情。肖云良一听这话，没有再责怪大哥。

肖云良：我们请下饭店的人不要太多，只是每个屯子里有头有脸的，或者是家族里面有号召力的。我看有那么两桌就可以了。

肖天良：什么时候请合适呢？

肖云良：这要看他们老王家，他们要是放弃了不请。我们下一步也随之取消。千万不要张扬。这都让雪娇生气了。

肖云良看一眼大哥。肖天良只是用右手搔着头，躲开了肖云良的目光。

（傍晚、户内、肖天良家）

 

场景21   肖云良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估计可能是大嫂串门回来了，便往外走。肖云良走到外屋，大嫂也把外屋门拉开迈过门槛。

大嫂（个头不高，嗓门倒不小）：肖云良，你们哥俩有啥秘密背着人，怎么看见我回来就走了呢？

肖云良：哪有啥秘密，随便溜达溜达。

大嫂：这个节骨眼了，还随便溜达，还有闲心呢？

肖云良（面对嫂子）：有闲心怎么了，除了溜达就是看电视，这晚间还能干啥？

大嫂：你看晚上时间多长，串连几户是几户，吃完饭这功夫，我就走了两、三家，都是我的闺蜜。

肖云良：多谢了。

大嫂：不用谢，都是一家人。就图你当上村长，有啥好事我们借个光。

肖云良又往外迈出一步。

大嫂：你忙啥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快进屋。

肖云良不知道她想对他说些啥，还是转过身子进了屋。

哥哥给他搬过来一把椅子，知道他不会抽烟，就去取茶壶，给他先头用的茶杯里再加些水。肖云良把哥哥送过来的茶杯放在附近的写字台上。

肖云良（面对嫂子）：快说，我还有事。

嫂子（清清嗓子）：眼前再急，还有比给你串联选票急吗？啥事得能找出大小头，你看人老王家，几乎是全员出动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媳都为他爸在屯子里拉选票忙冒烟了。

肖云良：都看他们到谁家了？

大嫂：就别说是到谁家了，就是半路上搭着影就喊。方才我回家的路上，雪娇二嫂从侧面过来就嚷‘婶，别忘了，到选举那一天投我们老爷子一票。’见我没有应声，便走近我，她看清楚是我，便不好意思地一伸舌头急忙躲开了。还用说，准是把我当成她老婶了。看没看出来啥问题，就到她家的工夫都没有了，急成了啥样子，你们哥俩自己去想。（她瞧了眼丈夫）像你大哥还有闲心看电视呢。

大嫂又转过脸来面对肖云良。

大嫂：你也是，轿都抬来了，还恋着被窝呢。火上房都不着忙。这两天，我急得嗓子都哑了。倒好像是我在竞选村长！

又扫视他们哥俩一眼。

大嫂：真是地。

肖云良（面对嫂子）：真像你说得那样？

大嫂：肖云良，我还能骗你吗，是你选村长，也不是我选村长。这不，我一看情况，马上回家找你哥，寻思让他告诉你一声，咱也在本屯分头行动，把还没有拿定主意的人选票争取过来。他们人多，早行动的。我们人少晚点睡觉不就找回来了吗。

肖天良听罢，把茶杯一推，急忙找外衣就要走。

肖云良（临出门时一再嘱咐哥嫂）：你们不要太晚了，打扰人家睡觉，另外，千万隐蔽点，尽量不让老王家知道。因为上次雪娇在二愣子家撞见大哥还有想法，再让她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嫂子（有点气愤）：都啥火候了，还考虑她愿不愿意呢！我们愿意就行。她咋不说服她爹放弃了这次竞选，我们不就容易多了吗？

肖云良：胡说啥呀！

肖天良：她就胡咧咧，也不假考虑那话啥意思，拿过来就说。

肖天良边说妻子边去关电视。

大嫂：你们哥俩都说我，我图的啥。好像都是为我似的。

肖云良笑了：嫂子，你救驾有功，我要是当上了村长，一定封你为护国大将军。

嫂子（扑哧乐了）：你也不是皇上呢，什么护国将军，不护国将军的，到时候要是把我家欠村里的三年亩费用给免了就比什么都强。

肖云良瞧她一眼，嘴张开了又合上，没有说出啥，站起来就往外走。

大嫂：电视关就关了吧，想到老王家的人还在活动，再好的电视剧我也看不下去，我们还是要活动去。

电视是关上了，可是，肖天良还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大嫂(看一眼丈夫)：你这性格，我实在受不了。还磨蹭啥呀，一会各家都挂门了。你还一个一个往起召唤啊。

肖天良才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的玻璃看肖云良已经出了院子，便面对妻子。

肖天良：这就对了，劲可鼓不可懈呀！

说着肖天良猛地探过头去朝妻子的面颊用力地吻一口。

肖天良妻子：滚犊子！你们哥们都会这样，现用现交的手。

她使劲地将他推开。顺势用右手熄了灯。

看不清肖天良的面部，只是发现他人体的轮廓，呈现在外屋门旁。她急忙凑过去。

大嫂：你再别跟我得瑟了，你们哥们都是黑肠子，忘恩负意的人。

肖天良：别包屈了，等哪天我去县城回来给你买碗麻辣烫。

大嫂：去你的吧。一竿子支出八百里。

（黑天、户内、肖天良家   ）

 

场景22 肖天良推开了外屋门没有等妻子，走向自己认为的关系户。

妻子把房门和栅栏的大门都锁好，先是环视半个屯子，终于瞄准了一个目标，脚步一阵比一阵急。

（黑天、户外、肖天良家院前 ）

 

场景23   王雪娇的大哥王建成牺牲掉自己的看电视时间，还在屯里为父亲拉选票活动。

王建成：八叔家吧？

八叔：哎。

王建成：还没睡？

八叔：还不到九点，谁能睡那么早。快进屋吧。

王建成：嗯。

八叔：一定有啥事吧。平常也不来呀。

王建成：谁说的，不是说来就来。

八叔：一定是有啥事。有事你就说吧。

王建成：这不快选村长了吗。我是想到时候让您投我爸一票。

八叔：喂呀，就这事还让你跑一趟。咱们都是本家本户，还能投外人吗。

王建成：八叔，有您老这话我就放心了。

（夜、户内、村民八叔家）

 

场景24  王业成来到五保户刘友情家。

王业成：友情叔，到选举那天，你投我爸一票吧。

刘友情：那会议，我从来不参加。选谁都一样。不管我的事。谁当村长都得执行共产党的政策。供我吃，供我喝。

王业成：你就算为了我爸，为了我们老王家，到时候参加一次会议吧。

刘友情：谁当村长都一样。我才不得罪一个交一个，办那傻事。

王业成：友情叔，你说的不对。选举村长不是德罪人。是行使你当村民的权力。选出好的村长，能为咱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

刘友情：行了。你要是在这，咱俩就唠些别的嗑。

王业成悻悻离去。

（日、户内、刘友情家）

 

场景25  王雪娇她今晚的确没有出门。在家里陪爸爸、妈妈唠嗑。

 王雪娇：爸，您身体不好，休息吧。

王宝福：不要紧，你哥嫂都在屯子里为我跑。我怎么能先睡呢。

王雪娇：爸，跑了一白天，大家都挺累了，晚上差不多就行了。

王宝福：那可不行。别看那头是你的未婚夫。我们串联，他家也串联。我们俩是公平竞争。再说了，这次竞选也是我们考验他的机会，看他的人际关系，办事能力怎么样。他要是选票比我多，（他看一眼雪娇）那我还真高兴呢。会让你们马上结婚。

雪娇过来把右手搭在爸爸的肩头。注视着他的脸。

王雪娇：爸，你说话当真？

王宝福：当然了，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爸哪能随便说呢。

雪娇（笑容满面）：谢谢爸爸。

王雪娇母亲：她爹，明天别再让几个孩子到外边搞串联去了。谁胜出都是自己家的人，争的是个啥劲呢。

王宝福：串联可不能停，他们老肖家不也在搞吗。这是公平竞争。

他瞥了眼雪娇，便低下了头。

雪娇：爸，凡是你们俩的事，我今后谁也不管了。

王宝福：嗯，也好。

王雪娇母亲：她爸，孩子提得对。免得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王宝福：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雪娇：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王雪娇母亲：谢啥呀谢，你不提出来，我们也不会再让你去做啥了。你上次下屯妈都后悔了。让肖云良知道会生气。

王雪娇：他早都知道了。

王雪娇母亲：他没有说什么吗。是不责怪你了？

王雪娇：没有。他只是简单地提提。

王宝福：他们是怎么知道地呢？

王雪娇：还不是在那碰见了他大哥。

王宝福：你是说碰见了肖天良。是吗？

王雪娇轻轻点头。

王宝福：他们也没停活动？

王雪娇母亲：行你活动就不行人家活动？咱们家这帮孩子始终就没停。还怪人家活动。

王雪娇：您们先睡吧，我哥哥、嫂子他们说不上还得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边写教案边等着就行了。

王雪娇母亲：就你一个人等着干啥。还不如咱们一起都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王雪娇：不地我也要晚点睡。前几天到下边串联耽误了几节教案补上。

王雪娇母亲瞧了眼王宝福。

王雪娇母亲：看看，因为这事耽误了孩子的工作不是。

王雪娇：没有。妈。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我这都是……

王宝福：行，那我们就睡了。是该睡了。（他用手摸着脑袋）我的头感觉有些疼，雪娇，快给爸找几片降压药，吃完我是得睡觉了。

雪娇：听人说，睡觉之前不能吃降压药。

王宝福：那爸血压高也不能挺着呀。

王雪娇：吃完这药，至少半个小时以后才能睡觉。

王宝福：好，爸就吃完药，躺在被窝里半个小时再睡。

雪娇：爸，明天就别让我哥他们串联了，免得你还一直惦记着，休息不好。

王宝福：你是不又有偏心？好让老肖家打败我们啊！

王雪娇：爸！你想到哪去了。不是怕你熬夜生病吗。

王雪娇去找药，路过穿衣镜，发现头发有些凌乱。她拿起梳子对照镜子梳起来。

王宝福仍用右手捂着头，转过身，咧着嘴似笑非笑状看着雪娇。

王宝福：哎呀，我这脑袋，这孩子，让你找药怎么还梳起头来。

王雪娇：唉呀，对了。爸，我忘了。

雪娇急忙把木梳放下，把写字台的抽届打开，用手在里面扒啦着。

爸爸走近火炕。妈妈已经替爸爸焐好了被，见他要坐在炕边,就急忙把他的枕头往里挪挪。雪娇终于找到了瓶里仅剩的两片罗布麻，把药片和半杯水一同递给爸爸。

他吃到嘴里两片药，只喝了一点点水，要不细看，都察觉不出来杯里的水减少了。

王宝福：我的头疼不是好现象，隔三差五就疼一阵子。

雪娇：爸，都这样了，还挺啥？你明天到医院看看去吧。

王雪娇母亲：他不看怨谁，好像我们不给他拿钱似的。

王宝福：唉！本来是血压高的病，自己都知道。还麻烦到医院，我真不愿意动弹。挺一挺兴许就过去了。

妈妈：你不到医院咋整，咱村的大夫不是到上面学习去了吗。屯子里还有谁能看明白呀。

雪娇：现在得高血压的人可多了。虽然去不了根，但是要是有正常的饮食习惯是可以防治的。

王宝福：啥是防治啊，我也听人家讲过，就是这也不准吃，那也不准喝。真是不让人活了。

雪娇：我是从医学常用手册上看到的。据说与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关。

妈妈（瞧一眼爸爸）：你不让他吃肉、喝酒，他干吗。

王宝福（瞧雪娇）：还与啥有关？你是照着我说的，是不？爸身上还有啥毛病?是不就还与啥有关？说，继续说，我听听。

雪娇：人家是手册上写的。啥叫照着你说。还说脾气不能暴躁。

王宝福：对，我也有。还有什么？想想爸身上还有什么毛病。

雪娇（气乐了)：这是医学常识，啥叫你身上的毛病，谁有都得改。还说不能吃过咸的东西。这样也能引起高血压。爸你注意听。

王雪娇：专家说归纳起来有四点，要是做到了，不用吃药，完全可以控制高血压的复发。一、不要吃过咸的食物。吃菜尽量清淡。二、尽量不吃猪肉。其它肉类尽量少吃。三、最好不喝白酒。四、要控制好情绪，尽量不生气。绝不可以暴怒。

王宝福（瞪大眼睛瞧着女儿）：除非把爸的脖子扎住。否则，我一条也难做到。

王雪娇母亲：让孩子费这么些话。让我看啊，命是你自己的。你要是惜命就听听，不惜命就拉倒。（她面对雪娇，睁大眼睛，双手一摊）你看人家就不想活了，谁能干涉了。

王宝福：你一说话就走味了。谁不想活了。（他面对女儿）你说爸都这样活了大半辈子了。我改了哪条习惯不跟要我命一样吗。

王雪娇母亲（面对雪娇）：话你都说到了，做儿女的也只能这样了。到那天，他咋样也怨不着你了。

王宝福：你就能整事，神神叨叨的。到哪天啊？

王雪娇母亲（恶狠狠的样子）：到你死那天！偏逼着我把话说穿不可！

王宝福（先是看妻子，再看女儿）：她就是恨我，（再把目光转向妻子）不知我死了，你能得到啥。

他气的好像不行了似的。

王雪娇：你的情绪真是控制不了。看看来不来这情绪又上来了。

王宝福：我控制什么，她总找茬气我。

王雪娇母亲：喂呀，这还怨上我了。这卧龙村的大官，咱陪不下去，咱走。

王宝福：到哪去呀?有目标了？

王雪娇母亲瞧一眼雪娇，再瞧一眼王村长。

王雪娇母亲：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王村长：啊，我是说，你到哪个儿子那？

王雪娇母亲：那你就管不着了。

王宝福：管不着了。你能到哪去？

王雪娇母亲：我去找政府。就说王宝福把我打入冷宫，不堪忍受。到敬老院去。

王宝福：喔，你去，就去。能要你吗，开什么玩笑。

王雪娇母亲：啥叫玩笑，我早都想好了。等我动弹不了那天，就到敬老院，谁也不麻烦。

雪娇：那可不行。我可舍不得。

王雪娇母亲：睡觉吧，都几点了。（瞧一眼时钟）都十点半了，快睡吧。（瞧眼雪娇）你明天还要上班。

雪娇：血压高了，会有危险。再到街里我买回一个血压计。学会测量。要是血压高了可以吃药。要是血压不高吃低了，还会迷昏。这个血压高的病，一定不要忽视它。

王雪娇母亲：你大哥他们一定回家了。你去睡吧，别等了。

雪娇走回自己房间。

 王宝福：明天再说吧，我也先躺下了，好好睡一觉。（王村长躺进了被窝面对妻子）明天早晨我了解一下情况。

王雪娇母亲：你了解什么情况，选不上更好，你全身是病，主动让贤算了。

王宝福：什么？之前你还总说和他们争，和他们争，今天态度怎么变了？

王雪娇母亲：变什么变？我不是想让雪娇早点结婚吗？

雪娇又从房间走出来。

王雪娇：妈，你不要考虑我。别耽误我爸的官。

王雪娇母亲：什么屁官！

王宝福：你胡说！

王村长气得用右肘点着炕，上半身斜竖起来。

王雪娇母亲气得把被褥往炕梢挪挪，索性坐起来。

王宝福：你老娘们懂啥。这权力是随便让的吗，就是爹、儿子也不行啊！

雪娇气得把脸扭向旁边。

妈妈面对爸爸绝不示弱。

王雪娇母亲：我是才考虑好，肖云良那孩子有文化，工作有魄力，哪一点不比你强。

王宝福：比我强什么强，他只不过是个毛孩子，你老娘们懂什么，整天瞎咧咧，快睡觉吧。

王雪娇母亲：这猪是我辛辛苦苦喂的，要杀就自己花钱去买。

王宝福：我给你钱，就算我买你的猪还不行吗。

王雪娇母亲：那也不行，你们做这些勾当，别玷污了我的猪。

王宝福：哪种勾当啊，老肖家不也在搞串联吗。他们活动，我们不活动是要吃亏的，都活动了这不也是公平了吗。听说美国总统竞选还暗地活动拉选票，还到各选区演讲呢。

王雪娇母亲（生气似的）：你是美国总统啊，美的你，小白人还跟人美国总统比，真有你的！

王宝福：咋地，我也是一村之长，管几千口人呢。美国总统要是落选不也是平民百姓，还不一定赶上我呢。

王雪娇母亲：看你这样，好像你真的被选上了似的。

王村长：老肖家也不过是走几家，没有什么大动作，后天那猪杀不杀，请不请客明天咱们大家合计合计。

王雪娇母亲：请什么请，造这么大声势，要是落选了，我看你脸往哪搁！

   王宝福：这客究竟请不请，等明天他们过来大伙再商量一下看吧。

王雪娇再次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黑天、户内、 王宝福家  ）

 

 

 

 

                  第六集

 

 

 

场景1   第二天早晨六点多钟，王雪娇还没有上班走。爸爸让她把哥哥、嫂子都招唤过来，合计一下请客的事。

不一会，王村长一家人全齐了。王村长先看一眼妻子，又环视几个孩子后便开口了。

王宝福：你妈的意思是不杀猪请客了，听一下你们的意见。

王建成：猪必须得杀，客必须得请，该请的我们都告诉了。是没有反悔的余地。

王业成（面对爸爸）：爸，我看你除非不想当这个村长了，那倒不用请了。

爸爸（生气的样子）：谁说我不想当了，我还得领卧龙村广大村民奔小康呢！

王业成：既然是这样还有啥商量。我们就赶紧准备吧。

王宝福：可是你妈不同意杀咱家这头猪。

两个儿子都看到妈妈的脸还是阴沉着。

大儿子建成便揽过话茬：张罗这事就归我们哥俩，一会我到屯里问问谁家卖猪，再到街里买点菜。

王村长摆摆手。

王宝福：这不妥，不要太张扬。上级要是知道选举过程中有贿赂村民拉选票过程。选举结果是无效的。我们就会前功尽弃的。明天你们在家里招待一下吧，这个场合我还是不参加好。对了，今天下午，我就跟你们买菜车到街里去看两天病。

雪娇：你看病用不用我们谁跟着你去？

王宝福：不用。顶多两天，演讲答辩会之前我会赶回来的。

雪娇的妈妈：我倒不是心疼我喂的猪，肖云良也不是别人，马上就要成为咱家的女婿了。

哥哥嫂子都看雪娇的脸，她的面部很快泛红，便低下头，右脚前后移动搓着地板砖。

王雪娇母亲：到这个地步，我们应该想开了。肖云良和你爸俩谁当还不是当。何必那么铺张浪费。倒让外人得了便宜。

王建成：妈妈您说的不完全正确。（他再次瞧一眼雪娇）也不怕我老妹生气，她和肖云良只是订了亲，必定没有结婚。以后事态咋发展谁能预料到。现在就说是一家人恐怕还是早点吧。  

雪娇把脸扭到一边显然是不高兴了。

妈妈见女儿那表情有点心疼。

王雪娇母亲（有点生气）：你们爷们都想当官，别耽误了你们的前程。咱也不干涉你们的事了。就随便张罗去吧。

王业成：我去陪爸爸到医院看病，回来顺便把菜买回来。

王建成跟妈妈商量通了，还是杀自己家的猪。不过，猪值多少钱哥俩摊。就去找帮杀猪的人。

这个空档，两位嫂子对雪娇出了测试题。

大嫂：雪娇，你说心里话，这次选举村长你倒希望谁胜出？

雪娇眨了两下眼睛。

雪娇：我是谁也不偏向谁，明天咱家请客，我也请假在家帮着招待，爸爸胜出我会乐。要是肖云良请客，让我过去帮忙，我也乐意，他要胜出我也是高兴。

二嫂：没几天就要过门了，贴在一起就成一个人了，（雪娇已经用不好的眼神瞧她，用右脚挪近她一小步。二嫂也往后退了两步。）现在你该不会是吃里爬外的人吧？

雪娇忍无可忍冷不妨用她的右手把二嫂的左手腕抓住，再用左手朝二嫂的右臂上猛掐。

雪娇：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二嫂疼得直叫喊，往出抽手，却被雪娇的右手狠狠地钳制住挣脱不了。

大嫂吓得急忙推开门跑到外屋笑。老太太看他们这样，坐在炕上也是笑声不止。

二嫂(不能挣脱，只好向婆婆求救)：妈，你还乐啥呀，再等一会让雪娇把我掐死了。

大嫂边拍大腿边乐。

婆婆听二儿媳妇求援才开口。

婆婆：闹一会得了，一会杀猪人就来了。

雪娇听妈妈这样说才肯罢手。紧接着雪娇把脸转向外屋。

雪娇：你也不是好东西！

雪娇用右脚踏着地板。

雪娇把大嫂吓得急忙用身子撞开外屋门几步跨到院子中央。

雪娇慢慢地推开外屋门把大嫂吓得又往远处走几步，始终要和雪娇保持住这一定的距离。

雪娇：你进屋来吧，今天有活，算便宜了你，要搁往天，就是你跑到了家，撵去也得教训教训你。

大嫂（笑着）：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没有你二嫂胖，我不抗掐。

大嫂很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此时，二嫂正撸起衣袖给婆婆看。

二嫂：妈，你看，（她指着发红的胳膊）雪娇咋这么狠呢，真能下去手，把我胳膊都掐红得有两、三块。

雪娇正往里屋进。

雪娇：该！活该！让你们再饶舌。说起来话，嘴好像没有把门似的。舌头都没有在你们自己的嘴里放着。哼，这还是轻的呢。

二嫂呶了呶嘴没能说出什么，只是把目光投向婆婆。

婆婆抬头面对站在穿衣镜那打扮的雪娇。

王雪娇母亲：今后再闹玩，你们掌握点分寸！

雪娇用左手正正衣领，右手拿木梳拢了拢头发。

雪娇：谁让她惹我了。

转过脸面对二嫂，又一眼瞧见了在外屋正试探着往里屋进的大嫂。

雪娇：你也进屋来，都给我听好，等爸爸妈妈都老了。哪天落到你们手下谁也不准给虐待，要是让我知道了比这还要狠！

二嫂呶着嘴不吱声，大嫂面带笑容，也不说什么，只是提防似的。雪娇本来是板着的脸，却憋不住笑了。

大嫂的心情似乎安定下来，坐在炕边。可二嫂却把脸转向一边。

雪娇忙把皮兜挎在肩头。

雪娇：有气，你们俩在家尽管生。我还真没功夫陪你们了。得上班去喽！

王雪娇神采飞扬，拉开脚步往外走。

王雪娇那潇洒得意的神态。着实让两位嫂子有些嫉妒。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2  王宝福家，就剩老婆婆跟两个儿媳在屋。

二儿媳（看一眼老婆婆）：妈，赶快让雪娇嫁人算了！（又瞧一眼大嫂）免得她待在家里净欺付我们姐俩。

大嫂：是啊，妈，我老妹都二十五、六岁了，遇上了相当的人家，合适的小伙，她多有福啊！免得夜长梦多，怕会节外生枝！

老婆婆（面带微笑）：这样说来，你们真烦我的老闺女了！

雪娇大嫂：妈，说真的，我们俩都非常喜欢雪娇，就跟自己亲妹妹似的。要真嫁走我们俩会想死的。

大嫂瞧一眼二弟媳。

雪娇二嫂：我也不生气，怕她闹玩没有深浅。（看一眼婆婆）我老妹哪里是雪娇，我看倒像一个小辣椒！

婆婆：她是个小老闺女，让我给惯坏了。你们俩大，就让服她点吧，都二十五、六岁了，你们说还能在家呆几天了。是不？今后你们的关系要好好处，你们说我再活还能活几十年，你们相处的时间长着呢，说话，闹玩都要掌握好分寸，深浅。

二嫂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再次挽起右臂的衣袖。

二嫂：看，都起檩子了，她闹玩时就是下手太重。

 

老婆婆：妈明白，是你们在让着她了，谁不会动手啊，（又瞧一眼大儿媳）以后，妈告诉告诉你老妹，再闹玩时，多动嘴，少动手。

大儿媳（微笑着）：多动嘴，该不会是骂我们俩吧？

老婆婆（气笑了）：这两个小死鬼是不是成心气我呀？！

她把右手扬起来，那架势是要朝哪个儿媳的身上来一巴掌似的。

两个儿媳不知是害怕还是有事，不约而同地都离开了炕沿边。

老婆婆：等过了选举，让你爸和老肖家商量商量，把肖云良与雪娇的婚事给办了。

王建成找来了两个帮杀猪的人，娘几个也帮着忙乎起来。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3   肖云良忙里偷闲，他在给胡梦补初二的平面几何。胡梦的学习进步比较快，由原来的前十二名，提升到前八名。胡海泉同意儿子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可以玩足球。使胡梦非常感激肖云良。

（日、户内、胡梦家）

 

场景4   王宝福村长在二儿子陪同下来到县第一医院，做了脑CT。

诊断结果是：患有重度脑血管病，需要住院接受治疗。

王业成：大夫，这病算不算重？

大夫：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王业成： 那我就放心了。

 

（日、户内、医院）

 

场景5    王业成本以为父亲是为了躲一躲请客这个场合，怕造成不良的影响。没成想，通过仪器检查父亲的病挺重。他决定跟哥哥商量一下。

王业成：大哥，给爸做了脑CT。患有重度脑血管病，得住院。你看这次请客安排能不能取消？。

王建成：都告诉下去了。还怎么取消了。无论如何也得办了。

王业成：你自己能忙乎过来吗？怎么办？不行就让妈到医院来顶几天吧。

王建成：你就在那伺候爸吧。家里还有老妹他们帮忙，应该没有问题。

王业成：好了，就这样。

（日、户内、医院）

 

场景6 王业成到南市场买菜。买了五条大鲤鱼。一捆粉条。五只白条鸡。十斤螃蟹。二十斤蘑菇。装了两大半麻袋。让跑线的车捎回去。

（白天、户内、市场   ）

 

场景7  王建成在爸爸家请了三桌，有村委会成员，三个屯子的屯长，还有其他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屯的孙二愣子也到场了，他和王雪娇是同学，就管王建成叫大哥。他喝有半斤多白酒了，话逐渐多起来。

孙二愣子：大哥，你爸当村长我是支持，老爷子就是办事不够果断，总是犹犹豫豫的。我以前当民办代课教师时，村里欠的工资，要时总说给，可也总不能兑现。今后老爷子要是说到做到就更好了。

王建成边听边点头。这张桌每个人的杯里又都添满了白酒。二愣子似乎醉了酒。

孙二愣子：头些年村里来人招待，从我家买去了三只小鸡，那时候我父母还都在呢，这一幌多少年了，吃的鸡钱还没有给。

一屯屯长刘新药：二愣子，你是不在我们面前炫富啊！又民办工资、又卖鸡钱的，你算攒下了。

孙二愣子用胳膊肘子拐了下屯长刘新药。

孙二愣子：去你的吧，你们村屯干部没……（瞧一眼王建成，低下了头）凡都差不多。(又抬起头面向刘新药)

不知等哪天能给我，要是惹翻了再说。

刘新药：哼！我也管不着那段，你跟我说有啥用。当初能用亩费用顶时，你还不干。现在可倒好，老百姓亩费用全免了。想顶还不成了。

孙二愣子：都说那时顶，顶一百元，给你八十，你干啊。除非傻透气了。

刘新药：你不傻，还是没有到手钱。等到现在，村里没啥企业，机动地分没了。那点草原卖好几十年。你有啥值星。

孙二愣子：我就不信，有共产党在，这钱能亏黄了！

刘新药：说不能黄，凡是这钱，你是一时半会到不了手。

孙二愣子（把酒杯往桌上一顿）：我真就不信，凭血汗挣的钱他们敢不给！

杯里的酒溅到桌面不少。同桌的人见这气氛都纷纷撂筷说喝好了。

和孙二愣子一同来的这位一屯屯长刘新药急忙把他拽走去堵车回家。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8  孙二愣子在道旁也就站有五分钟吧，见没有车过来，孙二愣子把他们屯长也拽回屋，重新来到那张桌。那桌好几位都是当屯的。有的坐那喝茶水，有的抽烟。真还没有离开。

王建成：也没有车，咱再接着喝点。

刘新药：喝茶行，喝酒就不了。再喝我都会找不着北了。

孙二愣子：我能找着北。到时候我领你回家。

刘新药：到时候，说不上谁领谁回家呢。

孙二愣子：你敢跟我顶嘴是不是？（他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屯长的一只耳朵）你坐不坐下？

屯长见周围不少人朝这看，就坐下。

王建成又给每人杯里添点酒。告诉厨房人员添了菜。

孙二愣子继续发表他的演讲。

孙二愣子：村里现在这个班子你说我看哪个顺眼？

他说话时舌头有点大了。

孙二愣子：我—看哪个人—也不顺眼！

他用右手朝斜上方用力一推，身子却从长条凳上掉下，话却没有停。

孙二愣子：不如让我把他们砍吧砍吧喂—喂我们家，（跟前的人把他扶起来重新坐在凳子上，他的嘴似乎不听使唤，极其努力地补充着后半句）那条细狗算了！

并且用手一拍桌子，有的人杯子里是白酒，离杯口较远，那白酒只是在杯里动荡几下便平息下来；而有两位杯子里添满了啤酒，在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下，杯主人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杯端起来，就溅到了桌面一些。

既然是请客，孙二愣子到王家当然也是以客人相待。他平时只能喝一杯多白酒。今天有三个同学赶到了一张桌，又可能是想起村里久拖不还的代课工资款、卖鸡款，令他喝得酩酊大醉，说出很多不该说的话。

王建成听他这话多数都是伤爸爸的，的确有些反感，但碍于是请人家来，强压住火。

王雪娇启初听二愣子说那些刺耳的话就冲他较上了劲，还是让大哥发现后给嫂子使眼色把雪娇拽走了。

二愣子见众人纷纷告退，便踉踉跄跄地再次随同屯长刘新药上路。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9  王雪娇见孙二愣子离开了屋，她说什么也要挣脱开大嫂的手。就撵到房后的路上，站在要开走的环城车旁，冲着二愣子嚷。

王雪娇：你是把酒喝人肚子里了，还是喝狗肚子里了！看在是同学的面，还在一个单位待几天才找你，亏你还当几天老师，却说出这样的话。

孙二愣子：要，要打架，怎么地？谁，谁，怕谁呀？

他要从开走的车上下来。一屯的屯长刘新药堵在车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下来。

刘新药（面对孙二愣子）：你下什么车，马上开了。

刘新药（瞧一眼雪娇）：王主任，你别跟他一样地，他今天的确是喝多了。

二愣子给刘新药一拳。

孙二愣子：谁，他妈，喝多了，我，我看你，才喝多了呢。（他面对屯长）你—你们—这些人—就，就愿，拍啊，拍马屁。（他把脸贴近屯长的脸）你说，是不是？

把屯长气得用手朝他的胳膊一拨弄。

刘新药：去！没有人勒扯你。

二愣子好像要说什么，他一张嘴，却把一口酸水吐在车里面。

挨着他坐的人都把身子往旁边躲。

屯长刘新药也不再理他了，只是把脸转向车窗，随便往外看什么。

王雪娇也觉得无聊便离开了。

司机简单地处理下孙二愣子的呕吐物。见没有人再上车，便鸣几下汽笛，把车启动。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10  孙二愣子吐了几口混浊物以后，似乎醒了点酒，说话流利多了。

孙二愣子：就是国宴让我吃了，我也不会选你这个老太太官，别说是你王宝福，就是我的亲爹参加竞选，他要是不行，我也不会投他的票。那样拉一屁股眼子饥荒，不是坑老百姓吗？！

他探过头去问司机。

孙二愣子：那套磕是说谁领一帮贪污犯了？

司机（笑着）：我不知道。

他又是朝左问，又是朝右问，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二愣子（自我解嘲）：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在咱卧龙村就是王宝福领着一帮贪污犯，（他环顾大家）你们说要不贪污，就七、八年的光景，给老百姓拉出四百多万元的饥荒。是贪污犯，肯定是。

（日、户外、路上）

 

场景 11  车终于到了卧龙村一屯，司机推开车门痛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二愣子下了车，趔趔趄趄地站在路旁从裤子兜里掏了两下也没有把钱掏出来。

司机：算了，你的钱不收了。往回走吧。

二愣子却急了：不收能行吗，你瞧不起谁咋地？

他又继续翻着裤子的侧面兜、后面兜，结果都没有钱。

孙二愣子：哎呀！我想起来啦。我的钱是揣在了上衣兜，。喝酒时，我把上衣挂在了王村长家的墙上，喝完酒忘穿了。

司机（不耐烦了）：得了，把门给我关上。

孙二愣子（把住车门）：别关上，司机，再把我拉回三屯取衣服。车费，我一起给。

司机：就你一个人我还得特意跑一趟。你给多少钱啊？

孙二愣子：再加这些呗。

司机：再加多些呀？

孙二愣子：一出三块，再跑一趟，给六元吧。

司机：你不回来了 ？这账咋算地？一共二十元。你要坐，咱就走。

孙二愣子：太贵点了吧。

司机：你要嫌贵就找别的车吧。

司机后仰着身子把车门关上就要调头。

孙二愣子：哎，别走，车费好商量，十五吧。

司机：先前的车费我不要了。这次车我不能跑。我有事。

孙二愣子强行打开车门，上了车。

司机（一脸怒气）：你这算什么人呢，真难弄！

孙二愣子： 你拉也得拉，不拉也得拉。国家有规定，出租车不得拒载。

司机：喂呀，你还要哈着来。下去，快下去！

孙二愣子：你小子，还敢动手！我让你车赔进去都不够。要不信，你小子来！

司机要举起的右臂放下了。攥成的拳头松开了。转回脸，喘着粗气

二愣子上去车就不下来。司机却不肯启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还是屯长刘新药给王建成打去电话说明情况。王建成派人骑摩托车很快把衣服送回来了。

刘新药（朝车里孙二愣子看了一眼）：快下来吧。衣服都送过来了。还在里面耗着啥？

二愣子才肯下车。 

王建成派来送衣服的人还让二愣子数数钱看对不对。

正好这时二愣子媳妇闻讯也赶过来了，她就接过衣服，打开兜，掏出钱数一数是一百八十五元整。

二愣子妻：对不对？快说。人家那孩子还骑摩托车等你，快说话呀！

二愣子慢吞吞：好像是，少三元钱。

屯长刘新药还没有离开，似乎显得有点气愤了。

刘新药：你少什么，正好。你忘了，去时坐车不还花三元钱吗。

孙二愣子眨巴着眼睛。

刘新药（先瞧一眼司机，再看孙二愣子）：这趟的车费给了吗？

孙二愣子：没有。

刘新药：还不赶快给人家。（他给孙二愣子使个眼色）车在这压多长时间了。快，给人家。

二愣子媳妇忙从那些钱里抽出三张一元的钞票，从降下玻璃的车窗伸进手。师傅把钱接过去，车启动后，瞬间车的影子变得很小。

刘新药：真不愿意跟你们这样的人出门，太啰嗦。

孙二愣子：就愿意跟你出门，真是的！（他一甩袖子，瞧妻子一眼）走，回家。

二愣妻子：他是皇亲国戚，我们粘他什么光？车费不还是自己掏。

刘新药朝二愣子两口子背后打量两眼，嘴张合两次却没有说出什么。

屯长转回身子，朝骑摩托车小伙子再看一眼，用右手一指。

刘新药：你回去吧，没事了。

小伙子已启动好摩托车。一溜烟似的跑远了，影子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12   王家已经请完了客，肖家也在紧锣密鼓地张罗当中。肖天良与肖云良在请客的个别人选上或多或少有点分歧。

肖天良：孙二愣子是我的铁哥们必请的。

肖云良：他还是我的同学，原先我也有请他的打算。可是听说完他在雪娇家喝酒的情形，谁还敢请他。闹出笑话传开，影响多不好。

肖天良：前一段时间都告诉一遍了。有他。这遍要是不告诉他，还不挑理。

肖天良把低下的头慢慢抬起来，面对肖云良.见弟弟只是在地中间打着转。

肖天良：你要是把他落下。就不是少一票的问题。他要是一搅和。说不上结果怎样。

肖云良：他要是来了闹出笑话，传到了乡里，即使是选票最多，恐怕是贿赂村民拉选票一个原因，就会把选举结果作废。因此，我是不同意二愣子到场。

肖天良：这次是关于你的选举，这事就依着你吧。

哪知道人家孙二愣子家内部早就分好工。一人去一家。孙二愣子去了王家。孙二愣子妻子就到肖家。原则是打算投谁的选票就到谁家吃请。连孙二愣子自己也难说清楚，本来说好的事情，半路要变卦。

肖云良与哥哥商量把卧龙村有头有脸的人物请了两桌。是在街里一家饭店安排的。

（白天、户内、饭店  ）

 

 

场景13  全县少年足球赛如期举行。男女各有十六支代表队参加。卧龙村学校男女两只足球队都获得了参赛资格。村里派去王村长、黄会计，学校派去刘校长、王主任，他们既是领队，又是啦啦队员。呐喊声不绝于耳。王村长与王雪娇别有一番情趣。因为王成利打前锋位置。队员们不负众望。男队在小组赛获全胜战绩。在四分之一决赛和半决赛都过关斩将进入决赛。最终以三比零战胜对手获得冠军。

女队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最终杀入四强。

 一场又一场精彩的足球比赛让王家父女激动不已。

可是，另一场要进行的比赛，一定会更让他们触目惊心。

（白天、户外、足球场）

 

场景14   卧龙村正式选举的前一天，由乡包村干部组织的，全体选民参加的村长候选人演讲答辩会准时在村委会大院前召开。

 先出场的是王宝福，他把话筒正正，吹两口，试一试效果，还不错。又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演讲就开始了。

 

乡领导、村委会的各位委员、广大党员、广大村民你们好：

  四年一换届选举村委会的时间又到了，我竞选的职务是本村的村长。如果我能连任村长，咱们村的各项福利事业将继续开展下去。村里的陈欠问题会得到妥善的解决。要改善学校的办学条件，为学校增添一个微机室。村里出钱再招聘一名英语教师，使二年级的学生就接受英语知识，四年级的学生就开始上微机课。另外，我要和上级有关部门联系，尽量拓宽销售渠道，增强市场竞争力，提高蔬菜价格，增加广大村民的经济收入，改善生活水平。

 你们也知道和我竞争这个职务的还有一位，那就是从东北农大毕业不久的肖云良同志。他是我的强劲的竞争对手，但是我对连任村长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我看到了你们向我投来的无数双信赖的目光，使我更加信心倍增。明天将是我们一决雌雄的时候，希望你们都支持我，会把宝贵的一票投给我，谢谢大家！

王宝福行了个鞠躬礼。便走下演讲台。（临时用四轮车斗搭成）

 

（接下来是肖云良的演讲。）

 

各位领导、广大选民大家好：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肖云良，两年前毕业于东北农业大学。回村担任副村长兼职农业技术员。今天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孩子却斗胆站在这里跟资深的王村长华山论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也有句俗话说：小鹰不练翅膀，总也飞不上蓝天。希望大家能够给我练翅膀的机会，让我拥有一片蓝天吧！

 假如我当选村长，首先要借鉴王村长的做法，改善学校的办学条件，继续开展各项福利事业，增加村民收入，改善村民生活水平、化解村里的债务。还要办好村里卫生所，让我们的赤脚医生到国家知名的医学院校进修，增加医疗器械，使村民的小病不出村就能得到诊治。使突发的大病得到缓解，为到大医院救治赢得宝贵的时间，不致于出现生命危险。还要把三个自然屯通往国道的那段土路铺成砖路。使这段路成为便民路。另外还要把温泉水引进来，不光是解决我们村冬季取暖和人们洗澡问题，还可以利用温泉水在土壤地表循环来提高棚室温度。使冬季大棚减少燃池、火炉之类的增温设备。我们可以在任何一块蔬菜地下埋进水管，上面扣上大棚。这样，我们的棚室面积将大大增加，这些耕地一年四季可以不间断地种植蔬菜。那些闲置的低洼地段，我们可以利用起来养鱼。甚至那些有利于生长在南方而不易在北方越冬的一些鱼类，在我们卧龙村这可以饲养。到那时我们卧龙村的人都是双重身份。除了是菜农，还是渔民。（下面报以热烈的掌声）我们生产的蔬菜，养殖的各种鱼类将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市场，从那里走上千家万户的餐桌。要想方设法把盐碱地改造成水田。做到旱涝保收，高产稳产。我们的经济收入将会有明显的增加，生活水平将会有很大的提高。（肖云良环视整个会场）我这些话都是班门弄斧，请各位原谅，希望各位选民能够支持我，明天能为我投上宝贵的一票。谢谢大家！（他朝不同方位鞠了三个躬）

（白天、户外、村部大院  ）

 

场景15  为了保证这次竞选的公开、公平、公正，乡包村干部决定把卧龙村全体选民再次招集到村委会大院里，进行投票。这位乡干部和一位老党员负责监票。为了减少舞弊的可能性，全体选民使用一个投票箱。进行全程录像。整个投票过程持续了将近两个半小时。

（白天、户外、村部大院  ）

 

场景16   工作人员打开投票箱，取走选票。午后，计票工作开始。傍晚时分，计票结果终于出来了，肖云良超出老村长王宝福十五票当选为新的村长。

（白天、户内、村委会 ）

 

场景17   各村选举结果都出来了。并且汇报到乡政府。这些乡干部对选举结果，尤其是对新诞生的村长更为关注。难免品头论足。对卧龙村也不例外。

乡党委书记：王宝福在卧龙村影响力多大。他在卧龙村那不说一跺脚地直摇也差不多。他落选了，我的确感到有些意外。

组织委员：是啊，你说肖云良刚上班二年。就有那么多人拥护他。令人难以想象。

乡长：这不是难想象的问题。如今已是事实。 肖云良当选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历史的辩证法。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他瞧一眼组织委员、妇联主任、团委书记）一样，用不了几年，我们的位子就会让给你们了。

组织委员：不会的，我们永远服从您和书记的领导。

农业副乡长：肖云良农大毕业，管理农村工作、指导农业技术内行，会有新观念、新方法，会跟上时代的步伐，与党中央提出的与时俱进合拍。

 妇联主任：肖云良到卧龙村工作，不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他的出生地。是回到了家乡。除了亲戚朋友帮忙。现在是科学种田，人们更多地是看中了他的知识。

乡长：没错。据说，县、市农业专家对肖云良都有很高的评价。说他是咱县到目前为止，农业技术方面首屈一指。恐怕水浅难养龙啊！

妇联主任：据说肖云良是王宝福的准女婿。

书记：真不知道，还有这事！

乡长：的确，这事我也知道。

书记：说明在我们中国局部还实行世袭制。

乡长：哈、哈，可以这么讲。女婿、儿子都一样。不管这个村长让谁当，他能带领老百姓发家致富就行。

（白天、户内、乡政府）

 

场景 18    卧龙村的选举结果公布以后，王宝福起了满嘴大泡。两天都没怎么吃啥。王雪娇到卫生所买了两袋牛黄解毒片给他吃了。满嘴的大泡才逐渐消去。于第三天中午，勉强喝了半碗粥。

（日、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9   林凤燕（王建成妻子）：你怎么不出去打麻将了？

王建成：不感兴趣。不如在家看看电视剧。

林凤燕：哎，你再不出去溜达溜达，整天关在屋子里不闷得慌？看他们对老爷子落选怎样讲。

王建成：你愿意打听就自己去。别净整那些没用的！

林凤燕：真是的，三句话没来你还翻了。像谁愿意管似的。真是的！

王建成：不愿意管，你就消停呆着。今后就别这个事，那个事的。

林凤燕：好、好，有这句话就行。谁再掺和你们老王家的事都不是人。

王建成（瞧一眼妻子）：你还有那记性。

林凤燕：姓王的，你说这话太伤人。别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

王建成（从看电视的沙发上站起来）：你说这话这么难听呢，什么叫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

林凤燕：啊，让给老爷子拉选票时，看你那须乎劲，（瞧丈夫一眼）哼！就是让给擦屁股都干！

王建成：别扯犊子！（他重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凤燕：你们老王家这些人，都是过河就拆桥。

王建成把视线从电视机那转移到妻子的脸上。

林凤燕：看啥，还说错了吗？拉选票是让我们忙前跑后，有的时候，都顾不得吃口饭。不图说个好，也不需要这个态度对待我吧。

王建成再次从沙发那站起来。

王建成：咋地？还得需要砍块板把你供上啊！

林凤燕：不怪人家说有饭送给饥人，有话送给知人。跟你们这些不懂人语的人说多些话也是白费。

王建成：咋地？拉选票时，你就是跑跑腿。都是一家人，这谁还得踏谁多大人情啊？

林凤燕：为了串联选民，不分白天黑夜的跑，就是不图说声好。也不至于你整天这样拉拉着脸对我吧。

王建成：你别不分青红皂白。我这是对你吗。（声音明显提高了）老爷子落选了，我能高兴起来吗！

林凤燕：啊，高兴不起来，就拿我砸筏子。我是出气筒啊？！（妻子委屈的泪水浸出眼眶）

王建成沉默片刻，从沙发那拿起一片纸巾走向妻子。

王建成：老婆，是我不对。不应该把这情绪暴露出来，伤害你和孩子。

王建成（递过纸巾）：给。

林凤燕先是没有接。

王建成就把这片纸巾塞到妻子的手里。

妻子勉强地收下了。只是攥在手里，没打算用。

林凤燕（面对丈夫）：你少献殷勤。以后你少哧我两句比什么都强。

王建成：真的怨我，我错了。

 

(白天、户内、王建成家)

 场景20   翠花：爸，我要看动画片，你给我拨到14频道吧。

王业成：爸听完新闻就给你拨过去。

翠花：不，我才不呢。你听啥新闻，那里也不会讲咱村选举的事。

王业成没好眼神看着闺女翠花。

王翠花：我妈说了做完家庭作业，就让我看会动画片。（瞧她妈）是不妈？

刘巧云：是这么回事，妈的确答应了。（脸转向丈夫）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跟孩子抢什么电视。（给丈夫使眼色）奥，上外面溜达溜达，看看外面风声怎样。

王业成出了院子大门，沿着凹凸不平的土路往前走。他看见眼前三十多米远处，有七八个人围拢在一起谈论着什么。王业成的脚步放慢了，逐渐停了下来。低头犹豫片刻，便转回身子。

刘巧云：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王翠花：爸，你是不又回来跟我抢电视来了。

王业成：不是。你看电视可是看，千万别忘了学习。

王翠花：嗯，我妈给我规定时间了。马上到点了。我看完你就看。

刘巧云：外面风声怎样？你都听说什么了？

王业成：啥风声，都是谈论种地的正事。

刘巧云：我不信。别看你们这些大男人都是种地的。可是你们赶在一起呀，真是很少谈论种地的事。

王翠花：妈，你说他们都谈论些什么？

刘巧云：小孩子，该干啥干啥，以后与你没关的，少打听。

王翠花冷落着小脸，又转回看电视。

王业成：像你会算似的。你说我们讲啥了。

刘巧云：东家长，西家短；三只蛤蟆两只眼。天南海北，云山雾罩，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是不？

王业成轻轻摇头。

刘巧云：怎么？我会猜错？！

王业成：嗯，我本来离人群不远了，我怕他们这次谈论选举的事，插不上嘴，就返回来了。

刘巧云：落选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你怕什么啊。你总不能整天圈在家里吧。

王业成：哎！还是躲躲这风声吧。

王业成顺手掏出一盒大庆牌香烟。

刘巧云：喂，我说你抽可是抽。不能在屋里抽。

王业成：咋地？

刘巧云：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明知故问。跟你讲过多少遍了，你自己抽烟有害身体。像我和翠花这样被动吸烟的伤害更大。你快到外边去抽吧。

王翠花：是啊，爸爸，你要是在屋里抽烟这叫损人不利己。

王业成：喂呀！小兔崽子，我供你念书，出息了（面对翠花）哈？这词还给我用上了。

王翠花：咋地？学以致用。妈，你说我这个词用的对不对？

刘巧云：恰当，恰当。

王业成：你们娘俩都这么说我，我就不抽了。

他把已经从烟盒里抽出来的一只烟，便重新塞了回去。

刘巧云：哎，老王，你要是真有骨气，能把这烟戒掉才好。

王业成：你也不用刚我，说戒掉就能戒掉。

刘巧云：那赶上好了。可不是心疼那点钱。你说吧，抽烟，伤心伤肺，害人害己。哪有一点好处。那酒吧，我不劝你戒掉。要是来个人，你不陪着喝点，还显得挺尴尬。少喝点，不超量，对身体还有好处。酒大伤身，千万要控制好量。凡事都有个度。

王业成：啥度啊？你说的是低度还是高度啊？你放心我就喝低度酒。那五六十度的酒，喝到嘴里赶上烧膛了。我肯定一口不沾。

刘巧云：你跟我扯啥呢。这个度就是分寸。就是说，办啥事都要讲究个分寸。能喝二两酒，绝不喝三两，能喝半斤酒，绝不多喝一点。这就是度。这样喝酒不会伤身，对身体还有一定好处。

王业成：嗯，你讲得对，讲得明白，倒是做老师的料。

刘巧云：不怪你说，我还真羡慕老师的职业。可惜呀，年轻时没有遇到机会。

王业成：到咱家，屈了你的才了。

刘巧云：没有。我就心甘情愿地做你和翠花的家庭教师。

王翠花（把脸又转向她爸）：我家庭作业不会时就问我妈。你啥时候告诉过我？

王业成：大闺女，爸不是不告诉你，（他一拍大腿）爸也不会啥呀。除非爸跟你妈学会了再告诉你。

翠花：那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了。

王业成（抬起右臂）：死丫头，咋说话呢？看我不打死你！

翠花离开电视，急忙躲到妈妈的身后。

王翠花（面对爸爸）：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吗。你念书时，都干啥了？！

王业成：我念书时，没有好好学习。净淘气了。

刘巧云：就是个混子！

王业成：你说谁呀？

刘巧云：不会冤枉你！

王业成怒视着妻子。

王翠花：妈妈，你的意思就是说爸爸当年是纨绔子弟。

刘巧云（面带微笑）可以这么说吧。

王业成：纨绔子弟是什么意思？你们娘俩可不准埋汰我。（面对妻子）倒是啥意思？

妻子只是微笑着，不言语。

王业成：大闺女，告诉爸。

翠花：我就会用，也解释不清。（瞧一眼妈妈）你问我妈。

王业成：她不告诉。

刘巧云还只是乐。

王业成（再次看了看妻子的表情）：准不是好事，都不告诉我，我查字典。

妻子嘻嘻乐出了声。还用手指向王业成

妻子：没看你查过字典！你会吗？

王翠花离开电视机，从书包里掏出本字典。

王翠花：我没时间。给，你自己查吧。

王业成把字典拿到手里。前后翻两遍。

王业成：这玩意怎么查了。真有点忘了。

妻子哈哈大笑。

妻子：不是我笑你，查字典一二年级小孩都会。你竟然这都……

王翠花看完了动画片。急忙跑过来。把字典拿到手里。

王翠花：爸，我教你，很简单。要想知道词语的意思，先要找出这个词语的头一个字。查这个字，先要找出它的部首。然后，再看除了部首之外是几画就查几画。在部首里找到字后，看字后面的页码是多少。就翻到正文多少页。可以看到这个字的各种解释。要想看词语的意思也不难。就顺着这个字往下找词条。找到词条后面就是这个成语的解释。

王业成、翠花爷俩终于找到纨绔子弟一词的解释。

王业成：我就知道你们娘俩不会给我用好词的。

刘巧云：要想人家给你用好词，你首先得做出好事。

王业成：我要戒烟，这得算好事吧。

妻子：当然算。

王业成：那——该用哪个词啊？（轻微结巴，偶尔犯）

妻子刘巧云：老闺女（呼唤），让老闺女说。

王翠花：不好用，用不好我爸该生气了。

王业成：没事，爸不生气。爸是检查你学习好不好，会不会用词。

王翠花（面对爸爸）：不生气，我可用了。

王业成：用吧。不生气。

王翠花：金盆洗手，还是弃暗投明。浪子回头金不换？（见妈妈还没有表态）还能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次面对妈妈）哎呀，这究竟用哪个词好呢？

刘巧云：还是让你爸自己挑个词吧。

王业成：我都不知啥意思咋挑。

王翠花：就随便挑呗.

王业成：那就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把妻子刘巧云的眼泪都乐下来了。

王业成：谁知是啥意思，凡是你们让我挑的。（弯曲着右臂，用手捋顺着头发）看来以前会的文化课真得往起捡捡。

妻子刘巧云：我说王业成，你以前都会什么文化课啊？倒是想捡点啥呀？

王业成：不会就现学点呗。免得你们一整给我用词还不知道咋回事。

刘巧云：也是啊，真得学点。

王翠花：爸，以后我就给你当老师。还有我妈。谁有时间谁教你。看怎么样？

王业成：当然是好事。今天下午我买一条鱼，再买一瓶饮料表示表示。就算拜师了！怎么样？

妻子：当然是好事啊，（瞧眼翠花）我们娘俩得感谢你呀。。

王翠花：谢谢爸爸！

王业成：大闺女，你教我可是教。别一整就屁呀，屁呀的。

王翠花：爸，我多咱啊？

王业成：你怎么没有说，先头那会还说什么脱了裤子放屁，怎么地。

娘俩对视着，笑成了一团。

刘巧云：大老爷们，还满口屁呀屁呀的。哎呀，乐死人了！

王业成（似乎生气了）：乐啥？那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吗？！（面对翠花）我就是学学。

王翠花：妈，你看他用啥眼神看我呢。

刘巧云：翠花，妈还真想跟你说点啥。

王翠花：妈，说啥？（抓住妈的右手指）说吧。

刘巧云：翠花，你是学生，以后说话要使用文明词不能满嘴脏话。

王翠花：多咱啊？是不净冤枉人家。

刘巧云：忘了，什么脱了裤子放屁之类的，还有什么啦。这样的脏话不应该出自你们学生嘴里。学生应该使用文明词语。

王翠花：我是跟你们大人学的。那话怎么就允许你们说，不允许我们说呢？

刘巧云：那脏话，我们以后也尽量不说（面对王业成）是不老王，今后咱俩不说脏话了（给王业成使去眼色）

王业成：嗯、嗯。

刘巧云：今后我和你爸一定要使用文明词语。

王翠花：你俩更不要骂人啊。

刘巧云：那当然。骂人是最脏最脏的话。我们今后保证不骂。

王业成：对，不能骂人。

王翠花：你们说话可要算数啊。

刘巧云：当然算数。

王业成：你放心，一定算数。

王翠花：好啊，今后我就监督你们。对了，我的动画片还没有看完呢。（她又回到了电视机旁）

刘巧云：大闺女，

王翠花：哎，妈，干啥？

刘巧云：你要抓紧看，马上要吃饭了。

王翠花：哎，我就差一小段了。您可以让我爸放桌子了。

王业成把靠边站的地桌支起来，就去到厨房捡碗、筷。

 

（日、户内、王业成家）

 

场景21   王宝福的落选，对他打击很大。整天闷闷不乐。家里的人不断地开导他。

王雪娇母亲：云良当我家姑爷是迟早的事。爷俩谁当村长不都一样，权力不出外人家。

王建成：爸，按国家干部到了你这个年龄也该退休了。该享清福了。

王宝福：这话你怎么不在选举前说呢。竟是雨后送蓑衣。

王业成：爸，我大哥说的,代表了我们大家的想法。看你这把年纪了。呆在家里享享福吧。

王宝福：我哪把年纪了？七老了，八十了。是用你背着了，还是用你抱着了？你们都是这帮货。早干啥了，（语气着实加重了，眼睛瞪大了，面向大家。）我说你们早干啥了？！是聋了，还是哑了。我倒希望你们今后都是哑巴。别再向我说这些没用的话！

两个儿媳也在场，近几天，看公爹茶饭不思，面容憔悴。都跟着丈夫过来，也想劝两句。可眼下看公爹大动肝火，哪还敢说一句话。就悄无声息地都回到自己家了。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22  长青乡乡长接到卧龙村寄过来的一封匿名信。举报在卧龙村选举村长过程中候选人王宝福、肖云良都有贿赂选民行为。

（日、户内、乡长办公室）

 

场景23 乡调查组进入卧龙村。走访三个自然屯。据村民反映两位候选人的确都有贿赂选民情况。证实了匿名信所反映的情况完全属实。

（白天、户内、村民家）

 

场景24  长青乡召开三级干部工作会议，其中一项就是针对各村在选举工作中出现的一些违规、违纪现象，做出了一一处理。

……

 乡长：根据对卧龙村调查情况研究决定。撤销肖云良正式村长职务，改为代理村长。代理时间暂定一年，以观后效，再做决定。

（白天、户内、乡政府礼堂）

 

场景25  王宝福：我对你们乡政府的决定不能接受。

乡长：那你就讲清楚。具体在哪一方面，哪一点上。

王宝福：你们说，我和肖云良都存在贿赂选民问题。凭什么让他代理村长？原先我就是村长，要说代理的话，应该是我，怎么会轮到他头上？真是的，还没有王法了呢！

乡长（给他送过一瓶矿泉水）：老村长别发火了，喝点水吧。

王宝福把乡长送过来的那瓶矿泉水推了回去。

王宝福：你们愿意谁喝就谁喝，我享受不了！

乡长（凑近王宝福）：老哥哥，我们乡里这不是考虑你身体情况。

王宝福：我身体怎么地了？这不挺好的吗？

乡长：老村长，说实话，你的年纪还是有点偏大。

王宝福（怒视乡长）：你胡说，要是说差我年纪的话，当初就别让我参加这个选举啊.真是的！你拿这话打发小孩还行。

乡长始终没有生气，面部一直带着微笑。再次走近王宝福，用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乡长：老村长，你就算支持我们乡政府的工作了。

王宝福：我支持你们的工作，谁支持我的工作呀？

乡长：听说肖云良是你们家的准女婿。你们俩谁当不都一样吗？

王宝福：那可不行。他是他，我是我。公是公，私是私。要公私分明。

乡长：是、是，那倒是。

乡长（犹豫片刻）：老村长，你好好想想，我这位置换是你。该怎么处理？乡政府已经做出的决定，已经执行了。能说推翻就推翻吗？！由于贿选这件事已经造成不好的影响了。我们把刚作出的决定再否决掉。老百姓会说我们政府出尔反尔。（面对王宝福）你也是做过领导的。这样，我们的威信何在？今后还怎样开展工作了。

王宝福：你们乡里领导也知道我王宝福是什么人。我不是推横车胡搅蛮缠的人。我就是遇事要求个真，讨个公道。

乡长：你说这么多年，我们乡村两级领导是常接触打交道，谁是什么人能不知道吗？哪个村干部啥样，我们乡领导那是一清二楚。你那，遇到啥事，能为全局着想，高风亮节。

王宝福（眼前一亮）：乡长，你真是这么想的？

乡长：当然了。

王宝福（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好，有你乡长这句话我就值了。什么也不说了。

乡长再次走近王宝福，右手搭在他肩头上。

乡长：老村长，您先坐下，我还有话要说。肖云良年轻，刚参加工作，缺乏经验。希望你还留在村委会，对肖云良、吴鸿柱这样的年轻干部起到传、帮、带的作用。积蓄后备力量。

王宝福（思量片刻）：也好，我同意留在村委会。至少能监督他们，免得胡来。

乡长边往外送王宝福，边搭讪：王村长，希望你能够把多年来积累的工作经验毫不保留地传给年轻一代。

王宝福一边往外走，一边聆听着乡长的教诲。

（日、户内、乡政府办）

 

                      

                  第七集

 

 

 

 

场景1   肖云良当选村长（代理）后的第一次村委会召开了。

肖云良：咱们村的会计还是黄秋山，连长呢，还是吴鸿柱，这两个职位的人员没有动。屯长也不动了。一屯屯长刘新药；二屯屯长张喜旺；三屯屯长王满。 根据乡里的决定，王村长暂时留在村委会。到关键的时候好给我们把把关出出主意。人事安排暂时就这样。

王宝福：我本想依旧说退了，就退得干净利索。什么也不担任了。可是，乡长不同意我这样做。我也是没办法只好留在村委会了。

吴连长干咳两声。

王宝福顺着声音望去，见是吴连长发出的声音。于是脸就变得阴沉了。

肖村长：王叔，我们村委会真的少不了你。你有多年的经验。给我们支支招，出出谋，划划策。指引指引方向。

黄秋山会计：是啊，王村长你是我们卧龙村的定海神针啊。村委会里的确需要你。

王宝福的嘴张合一次，没能发出声音。似乎还在犹豫什么。他的脸跟当时的天空一样，有放晴的意思了。

吴鸿柱连长又开始干咳起来。

王宝福（本来就没有晴彻底的脸，马上又恢复阴沉的模样）：怎么？烦我了？我还真就不走了。赖也就赖在这了。今后好看着你们！看谁敢胡来？！

肖村长：您肯留在村委会这就对了。不是看着，您是顾问。给我们出谋划策的。

老村长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不在阴沉了。

肖村长：现在看，我们村委会成员就全了。咱们继续开会。我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没有啥经验。是大家抬我，捧我。把我弄到村长这个位置上来。哎！还不能这么说，是代理村长这个位置上来。怕干不好工作，辜负了大家，有些诚惶诚恐。可是，当我看到身边这么多有经验的同事，我的信心又来了。熟话说，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大家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群策群力，在建设小康的道路上，我们就会走出一条捷径！

与会人员报以掌声。

肖村长：每个人的职务已经明确了。这次会议，我就不做具体的工作部署了。就希望你们根据以往的工作经验，各尽其职，各负其责。把工作做好。让村民满意，让各级领导满意。

（日、户内、村政府）

场景2   村里召开的会议一上午就结束了。中午饭，大家都在村里食堂吃的。没有鱼，也没有肉。都是在各家小园子里摘的青菜。准备了几斤散装白酒。王宝福尽管村长落选，可必定在最近又被吸收为村委会成员。一扫往日的郁闷。高兴点，就喝了将近一杯白酒。

（日、户内、村部）

 

场景3  王宝福在村部刚喝完酒还比较清醒，等回到家中午睡过一觉可就不一样了，觉得头部一阵比一阵疼。王雪娇还没有上班走，拿出血压计要给他测测血压。

王宝福：不用你测。卫生所进来了高级血压计。是带水银注的。我自己到卫生所去测。

王雪娇：用不用我们谁陪着你去呀？

王宝福：都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刘大夫去哈尔滨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班还没有回来。一些小病，你像头疼脑热、感冒发烧、腰酸腿痛、腹泻胃酸，他爱人于小玲能给你卖些药。有时给你量量血压，打打小针也可以。

老村长王宝福这次去卫生所，就是刘大夫的爱人于晓玲使用新进来的高级血压计给量的。血压是90到130，基本正常。

王宝福：小玲，我这血压算不算正常？还用吃药吗。

于小玲：你们这个年龄，90到130就算正常了。也得吃药。每次吃两片罗布麻维持量就可以。

王宝福：别的药就什么也不用吃了？

于小玲：罗布麻这种片剂药，每天三次，每次按两片吃。坚持一周就可以。血压基本能稳定住。

她看老村长要离开卫生所，又嘱咐几句。

于小玲：大伯，你这血压高的病千万不能忽视，要勤测量、勤吃药。要是不把它当一回事，高到一定程度，会引起脑出血。

王宝福：嗯，我尽量吃。你说我吧，喝点酒就好忘。吃了这次，就可能忘了下一次。

于小玲：我正要跟你说，大伯，像您这高血压人，千万别喝酒。喝酒不但容易犯，还容易出危险！

王宝福：孩子，不管是你这样劝我，我家雪娇也是这样讲。可是你知道吗。你让我戒掉啥都行。一个是饭，另外一个就是酒。这辈子（他摇头）这两样我是没个戒掉了。戒掉哪个都等于要我的命啊。我走了。你忙着吧。

于小玲：大伯，慢走。

（日、户内、卫生所）

 

场景4  肖村长：我们今天这次会议主要研究怎样管理好卫生所，提高就诊质量。

黄会计：卫生所的房子是得修了。

肖村长：这倒是好弄。我说的是怎样提高大夫的看病水平。说实在的，我们作为农村卫生所小病不出村，就能治好。大病没危险，能够缓解病情，为到大医院治疗赢得宝贵时间。能做到这些就可以了。

吴连长：他们教师文化程度不够用，还能到教育学院去进修。医生是不也可以采取类似的办法，到医学院离职去进修。

肖村长：当然可以。你的想法很好啊。我可以去联系。一定要系统地学习医学理论。只是参加十天半个月的培训班不解决根本问题。

吴连长：我看光有医术还不够，应该还要有一些必备的医疗器械。这些都得配套，是不？

肖村长：那当然了，这些都要靠我们经济的发展来支撑。

王宝福：我看你们俩都是异想天开。这又是学习，又购买仪器的。钱出在哪啊？以我看，农村大夫能测个血压，会看头疼感冒就可以了。他们本来就没有几年文化。还想往他们脑袋里塞那么多东西，让他们如何如何，那成吗？

肖村长：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满足现在这种医疗现状。这是对人民生命的不负责任。甚至是犯罪。

王宝福：像你这么说，我以前一直是在犯罪！（瞧一眼肖云良）你说不犯罪，还能怎么弄？你们看看农村就是这个现状。谁能改变了。（他俯视着地面）

肖村长倒是没有瞧他这位未来的岳父。而是在认真地和吴鸿柱连长交换着眼神。彼此轻轻地点头。

肖云良：要尽我们所能，改变医疗条件。

吴鸿柱连长：是啊，我们尽量把工作做好，不能让老百姓失望。

王宝福：我不是给你们打破头楔。医疗条件改善谁都高兴。明白吗，这其中都是要花钱的。不是说说就可以办到。

黄会计：年轻人有热情。

王宝福：有热情可是不能信口开河。起码要掂量掂量。（面对黄会计）你说我主管工作那会，可是看米下锅。（走近黄会计）不是像他们竞要办离谱的事情。

肖云良、吴连长似乎没有理会王宝福言行，继续商讨卫生所的工作。

（日、户内、村部）

 

场景5   来到了周末， 雪娇照常休息。这才又有机会跟两位嫂子在家闲聊。

王雪娇（面对两位嫂子）：你说，那些选民再给爸多投8票，让他再干一届，就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二嫂：我不是呛你。我也念过高中，尤其是政治课辩证唯物主义常识学的还挺好呢。书中说过，一些事情往往不是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新阵代谢是自然的辩证法，谁也抗拒不了的事情。

王雪娇：喂呀，没看出来。你倒像个高中政治老师，莫不如是个记者。总之，你是个大才女，到了我们王家是不屈才了？

二嫂：你别捧杀我。

王雪娇：这你都懂。

二嫂：电视上看的。

大嫂：人家老二总看电视，啥都懂，我和人家比就是个傻子。

王雪娇：谁这样说你了。你要是真怕人家瞧不起，没事的时候就多看看电视。打开电脑上上网。里面啥知识没有？你说中央二、中央七有时就讲农民怎样致富。中央12是法制频道。教你怎样做才是遵纪守法。网络更不用说，简直是百科全书。你说想了解到啥知识吧？不比你整天守着麻将桌强。连孩子学习都捞不到一个好场所。怎么能算一个合格的家长。

大嫂的脸一阵通红。

大嫂：人家多长时间不玩了。这个念性都没了。你总给人家往起勾。

雪娇：我就不相信。她要有那个脸，有那个记性，还怕人家往起勾！就怕没那个脸！

二嫂：老妹子，轻点批评我们姐俩，留点面子，好不。

王雪娇：这就够留面子的了。你们俩呀，就得劈头盖脸。要不地也不当回事啊。凡是我再听孩子到学校说你们一宿一宿玩麻将，看我怎样收拾你们，希望你俩好自为之。

大嫂（明显不是心思了，眼泪汪汪地）：又是什么时候啊？自从爸那次批评，根本没有再摸一手指头麻将。

雪娇（手指二嫂）：这次，我主要说她。

二嫂：多咱啊，这风怎么又刮到我身上来了。还说玩过一宿？你看我回家怎样收拾这个小崽子。

王雪娇：我根本不是从你家翠花那里听说的。是从和你们一起玩的人嘴里得知的。

二嫂：那会是谁呢？

王雪娇：问是谁有啥用。就看你有没有那事。还得等六个眼珠到一块对证一下，你才能承认啊？我看还不至于吧。

二嫂见雪娇没好眼神地看她，便把目光避开了。

大嫂：是啊，我们什么时候成宿地玩了。

雪娇（几乎吼起来了）：说你了吗？！

两个嫂子乐得不行啦。相互对视着，都乐出了眼泪。

王雪娇只是轻微乐一下，随后把脸抹下。面对大嫂，语气加重。

雪娇：老大，这次，我没说你，没有说你！

大嫂的脸又是一阵通红，走开雪娇。

王雪娇怒视二嫂。

王雪娇：你们还真想玩个通宵啊。还要不要那孩子了。孩子让你们一搅和，能休息好吗。老师在前面讲课，她（或他）在后面趴桌子睡觉。你们以为把她（或他）生下来就万事大吉了。可要知道，那远没有完成任务。你们要让他们学到知识，才会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否则就是个躯壳。以后别对麻将桌劲那么大。多关心点孩子的学习。话我说完了，谁愿意生气就生去。

二嫂：都为我们好，哪会呢。

大嫂：是啊，我们俩把你当成亲妹子，你也把我们俩当成亲嫂子。

王雪娇：胡说，不是亲嫂子是什么？

大嫂：啊，说错了。是亲的，亲姐妹。

王雪娇和二嫂俩乐得实在不行了。他俩先是单独乐，接着，两个人的手抓在一起，面对面乐。大嫂看她俩都乐成这样，自己冷落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朝她们那边瞧着。

二嫂：老妹，这几天照顾爸就靠你了。

大嫂：是啊，这两天，我看爸的气色不好。

王雪娇：都是因为村长落选，这个劲一半会过不去。要是肖云良不竞选，爸可能还会连任一届村长。我们的恋爱关系照样也不会变，岂不是两全齐美。可这世界上往往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呀。

二嫂：这话就你敢说，（他瞧一眼大嫂）凡是我们姐俩不敢说。

大嫂：是啊，我们要是敢说肖村长半个不字，让你听见，还不得抓到手里剁吧喽。

王雪娇冲着大嫂走去。

王雪娇：现在就剁！怎么地？

大嫂躲开了，二嫂也走了。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6   王宝福村长落选之后，在家喝起闷酒。他的头疼病又犯了。

王建成找来村医。

刘大夫：你这是因为喝酒过量引起了高血压。

王宝福：刘大夫，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再喝酒？

刘大夫：大伯，你要再喝酒，血压还会升高。尽量控制点吧。

王宝福：我这一生，就两样戒掉不了。一个是喝酒，另一个就是吃饭。

刘大夫：大伯，要是这样的话，你起床后，就吃两片罗布麻。

王宝福：你的意思是这样可以喝酒了。是不？

刘大夫：实在来酒瘾，千万要少喝。

王宝福：我懂，大伯还是能把握住。

刘大夫：那就好，我走了。

（日、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7   老村长这个时候出去散步。王雪娇跟妈妈研究爸爸的病情。

雪娇：我看爸爸的头疼病不光是因为喝点酒。与他村长落选后情绪不好也有关。

王雪娇母亲：那还用说。听人家讲忧虑过度啥病都可以得。

雪娇：妈，看来，我爸的病，不光是看着他吃药， 还要做心理安慰。

王雪娇母亲：咋安慰呀？让我哄他呀？他那倔脾气上来谁能行？！

雪娇：其实，也不叫哄。就是当他情绪不好时，开导开导他。

王雪娇母亲：这不还是哄吗？不行，这活我干不了。

雪娇：你说干不了。我还上班。你说咱家里还有谁？

王雪娇母亲：你也愿意操心。还有你俩哥哥呢。

雪娇：他们不在身边。都顶门过日子，事挺多。

王雪娇母亲：事多就是理由了。朝你这么说，将来我们就得挺死了。

雪娇：不是这样。妈，您误会了。您们一旦有病给哥哥信，一定会到场。我是说像头疼感冒，高血压这样的常见病，说犯就犯，他们也有家庭，琐事很多，也不能总找人家吧？

王雪娇母亲：那倒是。

雪娇：你管我爸吃药。给他开导心情。就算帮我们哥仨做的还不行吗？

王雪娇母亲：他这下来了。还倒成大爷了。到时候，谁管我呀。

雪娇：妈，您现在身体不是挺好吗。（王雪娇母亲面带微笑）要是您……

王雪娇母亲（举起右臂）：你要是啥？

雪娇（缩下脖）：嘻、嘻，妈，等您老了，我们会更孝敬您的，都一样。

王雪娇母亲：这不都老了。还等到什么时候？

雪娇：妈，那您说我们不孝心吗？对您不好吗？

王雪娇母亲：孝心、孝心。您们哥几个对妈都挺好。都是妈的好孩子。妈，非常满意！

雪娇：那您肯不肯帮助我们呢？

王雪娇母亲：倒不是差你们。哎，他那个倔老头子，我试试看吧。

（日、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8  王雪娇母亲：老头子，咱俩到外边亲属家溜达散散心去吧。

王宝福：我没那心情，你愿意溜达就自己去吧。

王雪娇母亲：你这人，我能自己去，还问你。当领导时，总说没工夫。这村长不当了，总该有功夫了。又没心情了。不知你和谁能有心情。你就找有心情的去聊吧。

王宝福：别瞎勒扯，我这头一阵阵疼，怎么溜达？！

王雪娇母亲：头疼我们看去，也不是没钱。

王宝福：我这不寻思挺一挺就能过去。

王雪娇母亲：你不到医院去，就是挺几挺也不会过去。我这没文化的人都知道这个理。亏你还算个有文化人。

王宝福：我这只是头疼脑热，上什么医院。只是没睡好觉造成的，吃几片药就好了。

王雪娇母亲：不是说没睡好觉吗。好，今天晚上，我和雪娇谁也不打扰你。让你好好地睡。看你明天头再疼怎么讲。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9  第二天早晨， 王宝福的头疼病又发作了。

王雪娇给爸爸测了血压。90——135  还不算咋高。王雪娇让爸爸吃了两片罗布麻。

过了半个小时，王宝福的头疼病没有得到缓解。

 雪娇：爸爸，您的病情要是继续发展，会有危险的。咱还是到医院去，别挺着，好吗？

王宝福：病长在我身上，什么程度我清楚，没事。你就安心地教学，别为我操心了。

雪娇：不为你操心。只是说说那么简单吗。你不是我爸吗。你头疼，不看，在那挺着。说让我安心，我的心能安得下来吗？凡是你不去看病，我也不上班了。我去了，心也平静不下来。再给人家学生讲错了，还不如不去。

王宝福：你说你这孩子，你该上你的班，跟我耗地什么劲。

雪娇：凡是你不去看病，我就不上班。

王宝福：好，我答应你，如果病情再加重我就一定去。

雪娇：有病不趁轻看，还等什么加重啊。

王宝福：闺女，你不要这样催爸好不好。爸再吃一两天药，看情况怎么样。

雪娇：我嘴皮子都磨碎了。你要实在不去，我就管不了这些了，得上班去了。

王宝福：好，去上班吧。还是学校教导主任，责任大呀。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0   王雪娇母亲在户外遇到了肖云良母亲，两个人搭讪起来。

王雪娇母亲：老姐，雪娇和云良都年纪不小了。该到结婚论嫁的时候了。

肖云良母亲：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王雪娇母亲：我们回去都跟孩子商量商量。要是他们没啥说地啦，咱就把日子定下来，你看这样好吗？

肖云良母亲：当然好了。遇到你们家这样通情达理的，是我们老肖家的福分。

王雪娇母亲：我也是看这两个孩子挺对劲。就趁着咱们身子板还硬朗，就帮着他们把婚事办了。我们当老人的也就静心了。老姐你说是不是？

肖云良母亲：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家，都是我们老肖家几辈子休来的福啊！

王雪娇母亲：我们也是，像你们家老人都有正事。孩子文化高，又当上领导。给我家当女婿，也是心满意足啦。

肖云良母亲：好，那我们就问问孩子的意思。

王雪娇母亲：我也催催雪娇，能办就办了吧。

肖云良母亲：嗯，老妹子，跟雪娇商量好，别忘喽给我个信。

王雪娇母亲：就这样。老姐，哪天过去坐。

肖云良母亲：老妹子，没事过去，玩两圈麻将。

王雪娇母亲：行啊，你就连那茶水和烟都准备好吧。

 

。（白天、户外、屯子里路旁）

 

场景11 过了好几天，还没有听到老肖家的准确消息。王雪娇母亲是个急性子人。实在按捺不住。便给肖云良母亲打去电话。

王雪娇母亲：老姐，那个事你跟云良说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肖云良母亲:我对他说今年把婚事办了吧。他没说什么。我追问两句。他只是轻轻点头。

王雪娇母亲：哎，老姐，点头那不就是表示同意吗。那你看我们具体定在什么时间？

肖云良母亲：这个时间吗，我们是不还得征求他俩的意见。

王雪娇母亲：雪娇说不管，听你们那头的。

肖云良母亲：这就好办了。等我跟云良商量好就告诉你们。

王雪娇母亲：好的，就这样。

 

王雪娇家又等了四、五天也没有听到来自老肖家的准确消息。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2    王雪娇亲自去找肖村长。

王雪娇：肖云良，我问你，你们老肖家怎么回事，今天说想办，明天又说不想办。难道你还想耍笑谁？

肖村长：雪娇，你误会了。根本谈不上谁耍笑谁。只是我刚上任，工作繁忙。容容我的空好吗。

雪娇：容你多长时间空。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

肖村长沉默不语，低头足有两分钟。慢慢地抬起头。

肖村长：怎么着也得一段时间。我实在太忙。

雪娇：再忙，还不至于娶媳妇的时间都没有吧。总理比你忙不忙。国家主席比你忙不忙？照你这么说，他们都得单身了！肖云良，我这次找你，就是要求你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如果你嫌弃我，就立马走人。绝不会赖着你一分钟。我不是嫁不出去。你不要给我采取拖延战术。

肖村长：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对你的爱我是始终如一。天地作证。

雪娇：好，我相信你。既然是这样，我们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不能总这样耗着吧。我们可以等，老人却不肯等，每天都催。我等你一年半年可以，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你就具体说明等到什么时候吧。

肖村长：  得等到我工作干出成绩来吧。

雪娇：我说肖村长，你说等到干出成绩，干出多大成绩才算成绩。是办成一件事算成绩，还是办成几个大企业才算成绩。如果等你办成了几个大企业，我岂不是人老珠黄。

肖村长：雪娇，你想哪去了。我只想把工作理顺一下。各方面都有点起色。亲朋好友来了，我有个面子。你说是不是？

肖村长的右手搭在雪娇的左肩上，注视着她的脸。

肖村长：这样的大美人，我哪能会舍得送给别人，我才不会发扬那风格呢。（肖村长到雪娇的面部亲吻一口）等我把学校的微机室搞完，卫生所有个眉目、铺完砖路、把地热水引过来、村里的债务……

雪娇：得了，得了！你别说了。这些事你都干完了，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我在家里等你还不成了老太太？

王雪娇拂袖而去，肖村长急追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肖村长：别忙吗，这事我们可以商量的。

雪娇：有啥商量的，没工夫办就别办了。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肖村长还是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放。

肖村长：我给你解释，等我把学校、卫生所……

她用力挣脱开他，并用双手捂住两只耳朵，小跑似的离开了肖村长。

肖村长气得一甩袖子。

肖村长：不进言语的人，真没有办法。

（白天、户外、肖村长家房后 ）

 

场景13   好长一段时间，王雪娇不是因为工作太忙，就是真的有肖村长的气了，没有去找他一次。

不知肖村长什么原因，这一段也没有去找她，两个人还是头一次陷入僵局。

王雪娇母亲：雪娇啊，云良顾工作也没错。他工作太忙，你就多体谅体谅他，还是你先去找他吧。

王雪娇：我体谅他，谁体谅我。能处就处，处不下去就拉倒。谁离开谁也不是活不了。

王宝福：不要把问题弄得那么僵。有啥矛盾一唠就会烟消云散，退一步海阔天空吗。教书人应该明白这个理。

雪娇撅着嘴，真像要成熟的小辣椒了。

雪娇：干嘛让我去找他，不行就拉倒。

王村长用右手捂着半个脑袋。

王宝福：哎呀，你这孩子真是成心要气死我。

王雪娇母亲（面对老头子）:怎么样？要不要紧？

王宝福：不管事，没问题。

他从被套里拿过一个枕头扔在炕头。躺在那，用右手捂着头。

王雪娇母亲：要不行咱就赶紧上卫生所。

王宝福：没事，雪娇啊，把罗布麻给我递过来。吃两片就好了。

王雪娇连药带水都放到爸爸身边。

王宝福翻转过身子，半坐着吃药。

王雪娇母亲仍坐在炕上，面部显得十分严肃，又注视着女儿。

王雪娇母亲：你这孩子就是犟，两个人拌句嘴算什么。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容忍，结了婚磕磕碰碰的事多着呢，你们俩还不得天天打架才怪呢。

王宝福：妇女要是太犟，得成天挨打！

王雪娇：今后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打死更好，省心了。

气得她把门使劲一关，走回自己的房间。用手帕擦着眼角。

（黑天、户内、  王宝福家）

 

场景14  王村长的头疼病时常犯，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这次犯了病，两个儿子家的人都过来了。

王建成看到爸爸用手捂着脑袋，就凑到近前。

王建成：爸，不行，我就找个车，到县医院去看看吧。

王宝福：吃几片药一挺就过来了，不管什么事。

王雪娇母亲（面对大儿子）：这是你说他，谁说他都是这句话打发你。（再把目光转向丈夫）怎么地，这也不是小鸡、小鸭能硬抓。他不去谁也没招。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5   王宝福全家人都急得团团转，只能把卫生所大夫找来简单地看看，打打小针，吃点顶着药，不能根除。老村长的头是间歇性的一阵阵发作。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6  转过天，王家的几个孩子又来看老村长。

 王建成：爸，你别心疼钱。咱村每个人都加入了农村合作医疗。在县里住院，能报销百分之六十五到百分之七十。如果病情严重，还有大病救助。

王宝福：你不用给我讲，我做了这么多年农村工作啥不明白。

王雪娇母亲：明白，是明白，说起话来比谁都明白。就是遇到事时比谁都糊涂。

王宝福：我糊涂啥了？

王雪娇母亲：你糊涂啥了，自己比谁都清楚。哪有得病硬挺的！别说上边给报，就是全都自己拿钱也得看病啊。

王雪娇母亲（扫视几个孩子）：我这一辈子也见过不少犟的，可是没有见到像你爸这样犟的。他要是认准的道，真是十头老牛都拉不回来。

王雪娇母亲再瞧一眼王宝福。

王雪娇母亲：犟眼子一个。

王宝福：别瞎说了，勒扯起来没完了呢。

王雪娇母亲：咋地，说你好就行。你那些丢人的事就不行说啊。

王宝福：说吧，可劲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啥丢人的事。这不雪娇、建成、业成，还有两个儿媳妇都在，你就尽情地讲。我保证不拦你。

王雪娇母亲：说就说，就是有病不看病，舍不得花钱，小抠，犟眼子。怎么了，说了。

王宝福：好，说完了？啊，你要说完了，就该轮到我说了。你们孩子这不都在吗。爸是怎么想的呢。尽管我们加入了农村合作医疗。我们的国家是富裕些了。但是要照顾到方方面面。投入到合作医疗里面的资金必定是有限的。我们要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留给那些重病大病的患者身上。我们不严重的病，在家吃药就能治好的，就不要去住院。要把那笔有限的资金留给不住院不行的患者身上。

王建成：爸，我理解你了。

王雪娇母亲：老头子我才理解你。你这样犟，是为了国家着想，为了人民着想。应该犟！

王雪娇听到这里泪流满面。

雪娇：爸，您是共产党人，有共产党员宽广的胸怀。但是，您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呀！有病得治啊。

王宝福：孩子，我懂。有病一定要治。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是吃药，还是去住院。这个分寸我会掌握好。

王雪娇：你有病了到医院去治，是理所当然的。合作医疗给你报销，是国家给你的待遇。

王宝福：要是在村卫生所能治好的病，我们党员干部绝不应该带头去住院。泡那点有限的资金。要把那待遇留给危重病患者吧。孩子们，我现在退出了村长的职位。但是，我还是村支委。我的觉悟不褪，责任不褪。共产党员对人民承诺的义务永不褪。

老伴、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还有闺女，六口人都对这位老党员、老干部、老父亲肃然起敬，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7  肖村长跑村里的一些事物有时的确脱不开身，就宁着性子也没有亲自找王雪娇。一晃又得有两个多月双方没有见面。

可是肖村长几趟跑乡里办事，却把新调到乡里工作的妇联主任刘晓敏给吸引住了。

她羡慕他的长相，他的人品，他的口才……令她如醉如痴，每当她看到肖村长来乡里办事，就会主动走到跟前与他搭话，还会很热情地往她的办公室里让。

他对她也有好感。她虽然个头比雪娇略矮，可面目显得比雪娇要清秀一些，性格比雪娇显得温柔，还会体贴人。她看肖村长几次骑摩托车来乡里办事都是光着脑袋。上班来便从街里给肖村长买一顶头盔。

等肖村长再次来到乡里办事，亲自拿出来给肖村长戴上。

（白天、户内、 乡妇联  ）

 

场景18   转眼间来到了雨季，近日淫雨霏霏，连日不开。这雨下得让人心烦，特别是王村长一家人急着想让雨马上停下来才好呢，因为王村长近两天头疼加重，汗水涔涔。病情危急。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19    从屯里通往国道这段三里多的土路近几天被搅拌得乱七八糟。特别是几个大洼子，车进去就吞胎。好几个四轮车掉进去，找来链轨拖拉机才拽出来。

最后一次拉车，竟然把链轨错掉了，沉重的链轨车，丢掉了链轨后，车身把轮子深深地压在泥里。整个车身是斜横在路上。

别说是泥泞的路，就是好天干道别的车也休想过去，因为只在路左边差半米多宽没有把路封死。

王村长的头疼病这次比哪次都严重，而且持续的时间也最长，卫生所的大夫被村委会派到哈医大进修去了，只有护士在家。

两个儿子不顾爸爸的反对，说什么也要把他送到县里的医院。链轨拖拉机就一台还在大洼子里陷着呢。

王建成只好回去开四轮车，费了好大的劲开出了院子，没能上去屯子中间的大路，却陷在路旁的深沟里。

左邻右舍听到信顶雨来帮忙，好歹把车弄出来了，在大路上泥干掖，还是寸步难行。大家帮着勉强把车弄回院子。

（白天、户外、 屯子路  ）

 

场景 20  肖村长和村委会一班人（王宝福因病请假）正在研究把旱田如何改造成水田工作方案。

肖村长：我们村的旱田多数是盐碱地块。将有五成以上的年头会遭到旱灾的威胁。我们最有利的条件就是嫩江河水经过。把旱田改造成水田事在必行。

黄会计及其他村委会成员也觉得把旱田改造成水田是惠及民生举措。都表示赞成。

肖村长：接下来，你们包哪个屯，马上征求一下村民的意见。如果都同意，改造水田的工作今年就开工。

老村长病重的消息传到了村委会。

肖村长：会议暂停，救治老村长要紧！车轮子不能转，（面对大家）我们就是轮流背着往前走，也要把老村长送到县医院，大家说有没有信心啊？

与会的村委会成员，各屯长们异口同声： 有、有、有！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21   肖村长到王家，王雪娇把脸扭到一边。

当着王家全家人的面，肖村长把来意说明。

肖村长：眼下，一时半会雨不会停。这段雨路车要想通过去没门。看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靠我们大家轮流背着前行，一直送到医院。

黄会计：我看这种办法行。

肖村长：吴连长，你看我说的办法怎么样？

吴连长（低下头，犹豫一会）：那就试试吧。。

到场的三位屯长也纷纷表态：

一屯屯长刘新药：“行，我看也行”

二屯屯长张喜旺：“不行咋整啊？这雨天车轮子也转不了。眼下就得采取人背的办法了。”

三屯屯长王满：“是啊，谁也不能长后眼啊。当初，我们要是不把牲口都折腾光。哪怕是留下一匹马、一头牛也行啊。就能把老村长驮到油漆路上送到医院。”

黄会计：说那些干啥，都是马后炮。（朝外望了望天）这雨呀，一半会停不下来。（面对王建成）准备下雨具，我们赶紧行动吧。

王建成：眼前也就得采取这个办法了。你们的好意我们全家领了。看你们工作都很忙，就不麻烦你们参加了。我们家里人够用。

村委和屯长们见老村长被病魔折磨的样子心里都很难过，执意不肯离开，一定要加入到护送老村长的队伍里。

已经决定把老村长送到县医院进行治疗。

老太太就去找农村合作医疗本。

王业成：妈，别找了。也报不了多少钱吧。

肖村长：谁说的？在县医院治疗要报百分之六十五呢。

王业成：能有那么高吗。

肖村长：这还是最低价。今年还有大病救助。

王建成：是，我也听说了。

王业成：我们也不图这笔钱。

肖村长：事倒是这么个事。健康的身体，谁也不盼望着享受这笔钱。可是万一得了这种病，又不能挺着，都得治。有了这笔钱，可当不少事。

王业成：看来农村合作医疗还是好事。（他转过身来）妈，你把农村合作医疗卡找着吧。

肖村长：咱得抓紧走，我看雨小点了。

王雪娇、大嫂、二嫂分头借了一些雨衣、雨伞等防雨工具。

先由大哥建成来背，接下来是二哥业成，再接下来就是肖村长、村委会的成员、各屯的屯长，还有闻讯赶来的其他一些党员、村民……护送老村长的队伍浩浩荡荡。

历经三个小时，把老村长送到了国道坐上了交通车。

王村长一家人坐一个车，村委会成员单打一个车护送老村长到医院。其他人送到国道就返回了。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22  人们把王村长送到了大医院急诊室，做了脑CT，诊断结果是脑出血，这次比较重。

肖村长亲自找到医院的高院长。

肖村长：我们王村长可是个老村长了，他多年来为我们卧龙村的村民日夜操劳积劳成疾。你们一定要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

高院长（毫不犹豫）：解除病人的痛苦，挽救生命是我们医护人员职责。

经过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到了下午一点钟，王村长病情趋于稳定，脱离了危险。

（白天、户内、医院 ）

 

场景23  王家哥俩在医院附近饭店安排了两桌。有村委会成员，王村长的家人，还有主治大夫，医院领导。

主治大夫：你们把患者送过来还算及时。要是晚到半个小时王村长的命肯定不保了。

听这话，老王家的人都对肖村长等村委会成员投来感激的目光。

 肖村长：王村长能够转危为安，与医院领导的关心、主治医师精湛的医术是分不开的。我代表卧龙村全体村民向你们表示感谢！

王建成：我代表全家对全体村委会成员的大力相助，对医院的精心治疗表示感谢！请大家都把杯端起来喝一口。

人们都纷纷端起来酒杯，来品尝甜润芳香的杜康。

肖村长示意高院长、主治医师夹菜吃。每个人吃过几口。肖村长面对高院长寻找新的话题。

肖村长：高院长，你们替换下来的一些医疗器械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们一些？

高院长：什么钱不钱地，我们就捐给你们一些吧。

高院长和来到的一位副院长耳语一会。

高院长：我们就把替换下来的，做心电图的、脑电图的、胃镜、B超的、CT的……那些医疗器械都送给你们吧。

高院长瞧一眼肖村长。

高院长：你们附近的几个村，到你们卫生所看病好像都能够上吧？

肖村长喜出望外，频频点头。

高院长面对那位将近四十岁而又带着高度近视镜的副院长。

高院长：我看在那里建立个医疗点会使更多的村民受益。

副院长（用右手正了正眼镜）：我看也行。这样既可以方便村民就医。又可以减少大医院的压力。

两位院长就这样拍版了。

 肖村长（面对王建成）：这杯喝了，我给大家倒一杯。

王建成：各位领导，方才这杯酒是我倒的，咱就最后一口见底，好给肖村长一个方便。请大家给我个面子。

众人纷纷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肖村长才站起来。他先是给医院两位领导、主治医师斟满了酒，紧接着再给其它酒杯一一添满。

肖村长：这顿饭是王建成、王业成哥俩安排的。我就借花献佛。给每个人倒一杯酒，有两个意思。一、祝老村长早日康复！二、对医院给予卫生所的大力支援表示感谢！我们来一口酒。

大家积极响应。

高院长（面对肖村长）：这个卫生所我们可以合作，再有什么需要可以提。

肖村长轻轻点头。

高院长：比如说，我们每一周可以轮换去一名专家到那里去坐诊……

被一阵掌声打断。

高院长：对一些老军人、五保户以及特困家庭，我们还可以考虑免费治疗。

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时黄会计站起来了，双手合拢。

黄会计：这些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

被肖村长把他的话打断。

肖村长：不是天上掉的，而是党给的。

肖村长又面对高院长。

肖村长：对吧，高院长？

高院长（面带微笑）：当然对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首歌我在哈医大上学时就会唱，而且还唱得相当棒呢。

他环视大家。众人不约而同地又给他鼓掌，并要求他当场唱一段。

高院长欣然地接受了，清清嗓子，给大家选唱了其中一段。

人们对高院长的唱功赞不绝口。

肖村长：老黄，那会是我打断了你的话，有什么要说的，就接着讲吧。

黄会计：我们卧龙村的老百姓有福了。应该说是（瞧了眼肖村长）党给的，（加重了语气）是党的好干部给的！

肖村长：对、对，这样讲就对。

肖村长并且带头鼓起了掌。

 顿时，掌声一片。

高院长：这些事情其实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人民医院为人民吗。什么时候也离不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副院长（环视大家）：今年高院长又被评上全省卫生系统劳动模范。

全屋的人都为他鼓掌祝贺。

肖村长趁热打铁，自告奋勇说愿唱一首《好日子》为大家祝兴。

全桌人鼓掌欢迎。他那美丽的歌喉，发出悦耳的声音，回荡在饭店里，让人陶醉、让人舒畅。

黄会计：我们村的卫生所有救了。

肖村长：是啊，事实教育我们，一定加强卫生所的建设。这些医疗器械基本够用。我们村的医生进修马上就回来了。很快还要招聘两名哈医大的学生。再加上大医院派专家轮流去坐诊。增强我们村卫生所的实力。确保小病不出村，急病没危险。

高院长：但愿如此，（他站起来，右手伸向肖村长）

肖村长也站起来了，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高院长：合作愉快。

肖村长：合作愉快！

 

（白天、户内、饭店  ）

 

场景24   酒席完毕，肖村长送走了客人，便约王雪娇到外边走走.

王雪娇：肖村长，我感谢你们村委会对我爸的鼎力相救。

肖村长：你怎么这样称呼我呢？

王雪娇：我们现在不只是村长与村民的关系吗？还存在其它关系了吗。难道我这样称呼你还不对吗？

肖村长：不，雪娇，你错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雪娇（盯住他的眼睛）：仅此而已吗？

肖村长：噢，我们之间还是像先前那样，是要成为夫妻那样的好朋友。

王雪娇：肖云良，你这是说谁，是说我吗？（她故意朝左右看了看）真的没有别人！不对吧！我怎么听人说乡里那个妇联主任对你有意思，是吗？

肖村长：啊，那个，（他显得有点慌张）她不同于你，我们俩的感情有多深啊！她只是我一般的朋友。

王雪娇：真是这样吗？

肖村长：那当然了。在我心里没有人能代替了你的位置，我对你绝无二心。

王雪娇：我真的有那么重要？（注视着肖村长的脸）那样就好，让我放心了。云良，我得到我爸爸的病室去了。

肖村长：你忙去吧。我看没啥危险了，让他老人家少想问题，配合大夫治疗。

王雪娇：嗯，我回病房了，你有啥事，就去忙吧。

肖村长：是啊，医院说给点器材，我们找个地方落实一下。

（白天、户外、 路上  ）

 

场景25    肖村长及班子成员在一家旅社找个房间，几个人开了一个短会。

肖村长：根据高院长的意图。在我们卧龙村设一个医疗点。现在卫生所的规模显然是不够用。我们应该想办法筹措资金，扩大卫生所的规模。

黄会计：要成为北片的医疗点的话，有四个村受益。这笔建房资金不能由我们一个村承担。是吧？

吴连长：既然是四个村受益，资金就理应由四个村共同来承担。

肖村长：我到财政局、扶贫办看看，争取一下建设卫生所的资金。如果顺利的话，就不麻烦那几个村了。

黄会计（右手摸向头部）：这个？

肖村长：高院长的意思换下来的医疗器械马上让我们拉走。

黄会计：也好。怕夜长梦多。

肖村长：高院长不会是那样的人。

吴连长：还是拉回去准成。你要是不拉，还说不上是谁的呢。

肖村长瞧一眼吴连长。

肖村长：可是那医疗器械不少，真都拉回去往哪放啊？

吴连长：回去时，我把仓子收拾个地方。

肖村长：安全能不能保证？

吴连长：在外面啊，安全问题不能保证。

肖村长：你倒是好心，可这安全问题不能保证的话，咱也不敢放啊。据说，那每件仪器都几十万，上百万地。就算折旧了，价值也不少啊。有啥闪失咱可担不起责任。

黄会计：我们里屋有地方。只有过年时，我儿子他们几口回来才住几天。平时就是闲着。

肖村长：你要是愿意，这倒是行。

黄会计：有啥不愿意的。村里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

肖村长（先看眼黄会计，再瞧吴连长）：你们说，大伙都这样支持我的工作，真让我过意不去。

吴连长：是我们应该做的。

黄会计：是啊，村里有困难，就应该大家分担。

肖村长：在一起搭班子，能遇到像你们这样的伙伴。真是我的福分。

吴连长：我也没有为你能分担什么。

黄会计：村里有什么为难遭灾的时候也没能为你扛得住什么。

肖村长：遇到啥事，你们能够为我着想，为村里着想，而不是互相拆台。这就让我感激不尽。

吴连长：肖村长，你不用客气。我们所做的工作都是为了老百姓。

黄会计：是啊，只要是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情，我们就应该做。

肖村长：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都能这样想，都能这样去做。支持我的工作。我今后干什么工作都有信心。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啦！

吴连长：肖村长，扶贫办主任我们俩是同学。跑建卫生所资金的事我跟你去一趟。

肖村长：那赶上好了。

黄会计：要是不行，我们就一同跑财政局。

肖村长：谢谢你们。

 

（白天、户内、旅社  ）

 

 

                 第八集

 

 

场景1  王雪娇来到爸爸的病室。

王雪娇：二哥、二嫂你们去吃饭吧。我来照顾爸。

二哥： 你忘了，我们不是一起吃的吗。

王雪娇：对呀，看我这记性。

二嫂：雪娇，哎，我说你是不跟肖村长谈高兴了，把这事都忘了吧！

王雪娇（显得不高兴）：这么大事。哪轻哪重我还是分得清。哎，我告诉你，不要埋汰人！你们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爸。

王业成：老妹，听大夫说爸爸脑子里於血已经用药物溶解了。随着溶解物的排除大脑会逐渐清醒。

王雪娇：是吗，那赶上好了。

二嫂：老妹，爸也没啥危险了，你明天赶紧上班吧。

王雪娇：我再陪爸爸一宿。观察、观察。明天看情况再说吧。

哥哥、嫂子们，都找地方休息去了。王雪娇把新买回的毛巾，放在脸盆里。从壶里倒些开水泡上消消毒。过十五分钟，兑点凉水，把毛巾拧一下。给爸擦擦脸，擦擦前胸和胳膊。她看爸爸的枕头有点低。又到临床找个闲着的枕头加到底下。他弯腰仔细看看还可以。便坐在另外一张床头，倚在行李上，微闭双眼，做短暂的休息。（白天、户内、医院病室）

 

场景2  从老村长有病当天算起。城里城外连下了将近三天大雨，于第三天下午四点多钟雨终于停了。

户外的行人、车辆逐渐增多。 肖村长他们村委会成员乘坐环城车在油漆路上走一段。 肖村长他们在油漆路上走到了尽头，就在泥泞的土路上徒步跋涉，三里多一点的路，得走一段时间。

肖村长：大家走路时聚拢点，我们就接着村里的会进行。你们包哪个屯的，回到家要再下雨，就是穿着雨衣也要挨家挨户把改造水田的事跟村民沟通好。有多少村民同意，有多少村民还有疑虑。把底数摸清。三天之内统计完，报到村里。村里汇总完情况，我们将采取下一步措施，确保我们制定的方案实施。

黄会计：有的家庭男劳力不在家，妇女伺候旱田行，伺候水田要开水耙轮耙地，开插秧机插秧。她们恐怕干不了。

一屯屯长刘新药：我就知道孙二愣子，还有几位妇女都得过风湿病。他们肯定下不了水。

肖村长：真奇怪了！没有去做村民的工作，你们倒推上横车了。给我记着，就一句话。谁把村民的工作做通了，谁就接着干。做不通，你就撂下。差一户也不行。就这么定了。你们干你们的，我到家就多雇几个抓钩机，把这段十五里水渠打开。（他右手攥紧拳头，胳膊举起）打开了进水的渠道，就打开了进钱的闸门。

黄会计：开通这么长的水渠，可得不少钱。我们怎么解决。

肖村长：我跟乡政府，还有县水利局已经协调好了。国家水利扩建改造方面有专项资金。认为我们这次旱田改成水田的方案可行。完全支持。

黄会计：资金解决了，其它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肖村长：是的，我也是这么想。（面对几位屯长）你说这大头让我都拿下来了。你们就这点小事，怎么还婆婆妈妈地。啊，起码要对得起你挣那几千元钱吧！

看几位屯长都把头低下。

半天没人讲话，默默前行。

 

（白天、户外、泥土路上  ）

 

场景3  有好几位村民来到村政府。其中就包括孙二愣子。

二愣子：肖村长，你说造纸厂那臭水都排到屯子里来了。还不快把这厂子关了，你是想等到都把我们熏死喽啊。

肖村长：这个厂子属于遗留问题。它是有特殊原因的。原乡长的亲属开的。不可能说关就关，解决问题是要有过程的。

二愣子：肖村长，你蒙人，早都归咱们村了。

肖村长：只是合资经营，厂长没有动。他不会听我们的。

二愣子：这是关系到我们老百姓的生命。你处理不处理吧？要不管的话，我们请记者。

肖村长：请就请，我也没办法。

二愣子：造纸厂是挣钱。总不能要钱不要命吧？！

肖村长：就你的命重要，是不？

这时，有十几位村民气势汹汹地也来到村委会。都是要求关闭造纸厂。

肖村长：人家是有执照。上级政府允许。我也没有办法关掉它。

二愣子：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了。找记者帮忙。

肖村长：随你们的便。

(村部、日、户内)

 

场景4  刘记者亲自找到造纸厂的高厂长。

刘记者：高厂长，你也清楚，这附近不少村民都向我们记者站反应,说你们这污水污染了水源和空气。我们要是如实地报道出去，你们的厂子除了被罚款还要被关闭。我们的职责所在，也是民意难违呀。你看怎么办吧？

高厂长在社会上带干不干地也有十几年了。这行内的一些潜规则他还是懂。他顺手就掏出五千元要塞进刘记者的兜里。刘记者瞄了一眼钞票，觉得不够厚。

刘记者（假装推托）：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这绝对不行。

高厂长明白了啥意思。他找来王会计耳语一会。便回到刘记者跟前。

高厂长：我们再喝点茶水，唠一会。

不一会，王会计把几沓钞票递给高厂长。

高厂长（面对王会计）：你就忙着去吧。

高厂长就把五沓钱塞给刘记者。

高厂长（面带微笑）：还请你多加关照。

刘记者：应该的、应该的。

（白天、户内、造纸厂办公室）

 

场景5  肖村长主持的村委会扩大会议。会议内容是继续解决旱田改水田问题。参加会议成员由各屯屯长、村委会成员。 

先是由几位包屯干部把各自的情况反映到村委会。

经过汇总，村委会得到的共识是，绝大多数村民的思想工作都做通了。但是，每个屯子都有几位特殊村民不同意。

肖村长：各位，我们靠天吃饭的想法要不得。旱田改成水田势在必行。不管工作有多么难，我们会后也要继续做下去。（扫视大家）实在做不通的，就让他们来找我。

（日、户内、村部）

 

场景6

经过村里包屯干部及屯长的工作后，仍有部分村民认识不上去。肖村长就约定时间让他们一起到村上来。  

二愣子：我有风湿病，的确下不了水。

妇女甲：除非让我们男的回来，那育苗插秧的活，我怎么会干呢。

妇女乙：我的腿要是在水里泡过几十分钟，腿就会疼几天。晚上的觉你也别想睡好。

……

肖村长：你们这些特殊情况，我们村里会考虑。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一句话，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们，要改成水田是铁订的了。

二愣子：我也明确地告诉你。谁愿意改谁改，我是不改。愿意咋地咋地！

孙二愣子摔门而去。

肖村长：我就不信，你还反了。

他追到外面。好几位村委跟在后面。

孙二愣子已经骑上摩托车上路了。

肖村长和几位村委回到屋里研究解决问题的方案。

（白天、户内、村政府办公室）

 

场景7   过有两天，王雪娇下班来约肖村长到屯子西头树林附近的一片开阔的草地散步。

肖村长如期赴约。看王雪娇已站在一棵大杨树下等他呢。

肖村长（急步走近她）：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雪娇（露出微笑）：我也是刚到。

肖村长：你爸的病好多了吧？

王雪娇点头。

肖村长：等去接你爸时告诉我一声。

雪娇：怎么，你也要去？能有功夫吗？乡里那个大美人说不上咋想你呢，没约你去吗？肖村长(头略低下)：不瞒你说呀，今个上午真来了电话让我去一趟。

王雪娇(眼睛瞪圆了)：真的？

肖村长：我能骗你吗，我看这路骑不了摩托车，太阳再晒晒，明天下午差不多。

雪娇：她是不急得受不了啦，你明天要去，还不把你留那住一宿啊。

肖村长（瞧着雪娇的脸）：可不是吗，打来电话都急哭了，那意思非马上见到我不可。唉！问世间情为何物，让人难分难舍。要是婚姻法允许，就娶两个、三个。

   王雪娇早都听不下去了，用右手攥成拳头猛击肖村长。

王雪娇：打你这只色狼，打你……

肖村长的身子往后退。

肖村长：哎，停手，我还有话呢。她说是调市里去了。我这土老冒能配上城里妞吗，方才那话是我跟你说笑话的。

王雪娇不再撅嘴了，把刚低下的头抬起来。

雪娇：是真的？

肖村长：嗯，可能是临走了，让我送送呗！

王雪娇：别让人给你拐走了。

肖村长：哪会呢，城里那么多小白脸，哪能相中我这屯老二。

王雪娇：她要是真让你进城怎么办？

肖村长（注视着雪娇的脸）：让我进城，这可能吗？岂不是天方夜谭？

王雪娇：那没准，就兴许让你进城。

肖村长：好办。我就对她讲，还有个农村妞爱得我死去活来，丢掉不得。

王雪娇又给他一拳。

王雪娇：你真坏！

肖村长（用手拨弄一下雪娇）：唉，我正经地跟你讲了，她来电话说是调到市里扶贫办，明天我真去看她。临走告个别。

王雪娇点点头。

（白天、户外、草地   ）

 

场景8    第二天下午，肖村长看路面能骑摩托车了，就亲自到乡里去了。

他来到刘晓敏的办公室，就他们俩在屋说啥话都比较方便。

晓敏（面对肖村长）：云良，你要是愿意到市里去，我会托人给你办。你愿意去吗？

肖村长：谢谢你，晓敏。恕我直言，在卧龙村这我是有承诺的，不能离开。

晓敏用手帕擦着泪。

肖村长：我们即使不能成为夫妻，可以继续做好朋友。在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中可以互相支持，互相帮助吗。

晓敏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肖村长的泪水也溢出了眼眶。两个人的手抓在一起，脸贴在一起。久久才肯离开。肖村长帮刘晓敏拎一个提兜随着乡里送行的干部涌向公路。

（白天、户内、 办公室  ）

 

场景9   星期六的早晨，肖村长陪伴着王雪娇到街里去接她爸。他们到病室先是随便唠一会嗑。之后，老村长说与肖村长有话要单独谈谈。其他人都很自觉地退到别的房间。

 

王宝福（清清嗓子，面部表情显得严肃起来）：云良，你同雪娇的关系怎样解决了？

肖村长：啊，我们已经说好了。

王宝福：听说乡里那个妇联主任对你也挺好。

肖村长轻轻地点头。

王宝福：可不能一双脚踩两只船。吃着碗里的，还看着盆里的，这不好。爱情要专一呀。

雪娇：人家都调走了。

王村长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娇进来的。

王宝福：是吗？

王村长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肖村长。

肖村长：嗯，我还把她送上车。

王宝福：这么说你们已经中断了恋爱关系？

雪娇把右手搭在爸爸的左肩头上。

雪娇：爸，您就别操心了，我们俩都说好了。

王宝福：什么叫说好了，先前还说好了呢，差点变卦。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爸能不考虑吗。

肖村长的脸通红。

肖村长：叔，我们始终如一，只是暂时闹点小别扭。

王宝福：真是这样就好，回去跟你妈说，抓紧把婚结了。工作再忙不差几天，免得双方老人都为你们俩操心。

肖村长（站起身子）：嗯，一定。

他走出两步又转回来身子，从兜里掏出两沓钱.

肖村长：这二百元钱是我给您的，买点啥补补身子。另外这五百元钱是村委会的意思。

王宝福（用双手推肖村长的胳膊）：用不着这个，这是干啥？可不行。

肖村长：叔，请收下吧。不要再推脱了。买点啥好吃的补补身体。

王宝福没有再推脱。肖村长把这七百元钱放到他附近的床上。

王村长很受感动，热泪盈眶。

肖村长：本打算与你们一同回去，这不，又听说教育局刚收到扶贫工程给的电脑，我通过关系去要几台。到时候跟医院给那些医疗器械一个车就拉回去了。

王宝福：你们年轻人干工作很有魄力，我们岁数大点的，确实应该靠后了，你们精力旺盛，干工作有热情，有干劲。

（白天、户内、医院   ）

 

场景10  肖村长朝教育局要回六台电脑，加上医疗器械真的装了满满的一车。新卫生所正在筹建当中。医疗器械暂时放到了黄会计家里屋。电脑直接送到学校。

 肖村长：刘校长，你们师生盼望已久的电脑已经到位。一定要加强教师的值班值宿，微机室的窗户要上铁栅板，门要换上暗锁。出了事故，一定要追究领导和当事人的责任。

刘校长：请放心。我们学校一定当成大事来抓。

肖村长：那就好。

 

（白天、户内、学校）

 

场景11   肖村长：要开学了，眼下还有什么困哪吗？

刘校长：困难倒是有。有几位老师不顶硬，这班都没法分。

肖村长：有那么严重吗。没找中心校吗？

刘校长：都去好几趟了。中心校长也挺为难，说这学期人员吃紧。

肖村长：哪天我到乡里看看。找找主管教育的于乡长，看他能不能帮这个忙。

（日、户内、村部）

 

 

场景12

 于乡长：小肖，你找我有事吧？

肖村长：这不，快开学了。我们学校缺少几位教师。你派几个硬手。

于乡长：不要这样讲话。哪个不是硬手？多数都有高级教师职称。

肖村长：文凭不等于水平。

于乡长：就这二十八宿，扒拉着用。

肖村长：每年都分下一批特岗教师，我们是不多争取些名额。

于乡长：见着特岗教师就像见着血一样。你要，他要，都想要。去年，我就像打神架一样，强要来三个。

肖村长：我们乡原来也有特岗啊！

于乡长：当然有。黄爽、许秀梅、单凤丽她们不就是去年分来的特岗教师吗。

肖村长：于乡长，把特岗教师调到我们学校一个半个不行吗？

于乡长：小肖，你别整这个。人还有半个半个调的吗？

肖村长：我是想说，这个……

于乡长：小肖，你别跟我整事，你那点鬼心眼子我能不知道吗？！（犹豫一会）不过，有一样。要教师可以。前提是学生也得带过去。你考虑好了再回答。

肖村长：不用考虑。完全可以。这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于乡长（没好眼神瞧着他）：看你怎样说话呢。

肖村长：啊、啊，说错了。

于乡长：就是说这片四个村的学生都到你们村那去上学没意见？

肖村长：都去啊？！

于乡长：可不都去吗。他们老师走了。不去谁教啊。可要想好了。现在改嘴还来得及。

肖村长：不改嘴。就这样。我完全同意。

于乡长：那就这样。没啥事我得准备一下，参加县里一个教育工作会议。

肖村长（眼前一亮）：我能参加这个会议吗？

于乡长：你，你呀？好像是乡级以上干部参加的会议。

肖村长：我想领会一下教育工作会议精神。便于今后对教育工作的指导。

于乡长：我跟上级沟通一下。给你争取争取。

肖村长：谢谢你了！

于乡长：县政府办吗？

县政府办：啊，有什么事吗？

于乡长：是这样，这次县教育工作会议。我们乡有位村长迫切要参加，你们看可不可以。

县政府办：我们得请示一下县长，等着，马上就会给你们回话。

于乡长、肖村长耐心等待者。几分钟过后，县政府办回电话，同意肖村长参加县教育工作会议。

（日、户内、乡办）

 

场景 13    刘校长：肖村长，你到乡里去见到于乡长了吗？

肖村长：见到了。

刘校长：成果如何呀？

肖村长：颇丰啊！

刘校长：这怎么讲？

肖村长：因为咱们村靠近乡政府，中小学生都有，学生比较多。乡政府决定把附近的几个村级学校合并到我们学校来。不光老师要多来，学生也要来很多。

刘校长：一下来那么多人，我们学校能承担得了吗？！

肖村长：我听说咱学校闲着很多教室，是不？

刘校长：嗯，这教室是够用。只是这……

肖村长：至于教师，还有教学设备，你不用为难。上级部门统一调配。

刘校长：那样我就放心了。

还有老师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刘校长（见此情景）：快进屋吧。来，我也进屋。看，他们都等不及了。都想知道你带回来了啥精神。

几个人这才转过身子准备进楼。

（日、户外、教学楼前）

 

场景 14    教师们聚拢到肖村长周围。

刘校长：我们合并以后的学校叫什么名呀？

张老师：合并，跟谁合并呀？

宋老师：咋合并呀？

刘校长：是叫中心学校啊，还是叫乡直学校啊？

肖村长：校名不改，还是叫卧龙村学校。

刘校长：乡里为什么有这个举措呢？

肖村长：为了优化教师队伍、整合资源，提高教学质量。

丁老师：肖村长，你说光是学生归片了。老师还是这些老师，看我们都成了老头队了。那教学质量说提高就会提高吗？

肖村长：最近，我还在县里参加了一个教育工作会议，了解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本学期，将有几十名北京师范大学应届毕业生来我县支教。

刘校长：他们支教时间多长啊？我们能争取到名额吗？

肖村长：据说，支教时间为两年。两年期满采取自愿。愿意留下可以直接进编。不打算留下的，另行安排。开会时，我还真约到了教育局长。和他进行了面谈。又和中心校长进行了电话沟通。争取到了一些名额。

刘校长：就是帮两年，也会当不少事啊。村长，不知能给咱们几个名额呀？

肖村长： 局长说至少也能分来四、五个人。

刘校长：那可太多了，真不少。这太出乎我们的预料了。肖村长，你真有能耐！你有什么好的工作方法？能让我们分享一下吗？

肖村长：刘校长，你不要吹捧我。哪有什么高明的工作方法。我既没有采取用钱开路，也没有采取其它旁门左道。我只是向领导如实的汇报情况。他们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主要基于两点考虑。一，集中一处学校，便于这些教师的食宿。二，我们卧龙村学校如今看，不再只是原来的一个卧龙村的学校。而是由几个村合并而成，并且包含了小学、初中，学生近千人。定性为乡教育、教学的中心。教师缺口很大。

刘校长：不管你怎样否定自己。我都非常钦佩你的工作能力。

肖村长：哦，这么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粉丝了。

刘校长：没错，可以这样讲。永远是你的粉丝。

众教师异口同声：我们也是你的粉丝。请您赐教。

肖村长：好。就是一句话。诚实做人、踏实做事。

刘校长：肖村长，请你放心，我会把你这种理念灌输到每一名教师的思想里，当然也包括即将上岗的支教老师。

肖村长：虽说她们都是以支教的身份只是二年，但是，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们留住。让他们扎根在这里，开花、结果。

在场的各位教师都显露出十分喜悦的神态。向这位十分年轻的肖村长投去敬佩的目光。

（学校、白天、户内  ）

                          

场景15   中心校决定并公布，本学期与卧龙村临近的五个村的中、小学校学生，全部归到卧龙村学校。骨干教师随学生走。值得一提的是，中心校为了增强卧龙村学校教师队伍的整体实力。把本来不在这片教学的黄爽、许秀梅、单凤丽三名特岗教师都调到卧龙村学校。学校特意给她们安排了宿舍。另外，穆庆林、张淮安两位男教师也决定在学校住宿。

 

（白天、户内、学校）

 

场景16   从北师大来支教的教师已经来教委报到。分到哪个学校，都有专人来接。

 卧龙村学校派教导主任王雪娇和团委书记王新鹏来接的。 分给卧龙村学校共有五名教师。她们是刘思颖、林静岚、孟研、宋云平、高圆圆。都是女同志。

人虽然不算多，但是每个人都没少带东西。于是，王雪娇决定雇两个面包车。等车来时，王新鹏又是帮扛行李、拿兜子，又是拎皮箱。忙前跑后。显得十分热情。使这几位女孩子很受感动。多数东西装进了后备箱。剩下的几个兜子让人们带进车里。

人们都上了车，司机督促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王新鹏系好了安全带。车才缓慢启动，开上通往卧龙村的公路。

王雪娇（面对王新鹏）：这回女寝室再住进五位，加上黄爽、许秀梅、单凤丽他们仨。这就是八个人。凑成了我们卧龙村的八仙了！

几位特岗教师听后附之呵呵一乐。

王新鹏：一间的宿舍住进八个人，好像有点紧吧。

王雪娇：那就得上下铺了。还能有啥好办法？男教师寝室倒是挺松快。好像就两个老师住吧。

王新鹏：谁说是俩，有小穆，大张，还有……

王雪娇：啥小穆、大张地，应该称呼老师。

王新鹏：啊，就是穆庆林老师，还有那个大个子张淮安，张老师。(右手的食指指向自己)还有鄙人。

王雪娇：你也住校？！当屯子这么几步道，你凑啥热乎孬，糊弄谁呢？

王新鹏：真的，王主任。在这住方便，想啥时睡就啥时睡。玩电脑到几点没人管。在家里，你要是过了十点，你也催，他也催。恨不得把你电脑给关了。

王雪娇：谁能那么管你呀？

王新鹏：王主任你想想还能有谁？

没等雪娇说，可倒有位特岗小声说：媳妇。

王新鹏：扯哪去了？我还没结婚呢。再说了，我要是结婚了，谁拽我也不会去呀。

车里的人们哄堂大笑。

王雪娇：昨天学校调查哪个老师打算住宿，你怎么没有报名。（环视大家）是不另有企图？

王新鹏：我是团书记，要是硬让我说出有某种企图的话，我只能承认还想充当护花使者。

王雪娇（环视大家）：看看，终于坦白了不是。

王雪娇面带笑容。

女孩子们也陪着微笑。

王新鹏略显得有点难为情，笑眯着眼睛，面对王雪娇。

王新鹏：主任不帮忙，只好自己努力了。

王雪娇（显得严肃起来）：你拍着良心想一想，不管哪一方面，我帮你的忙还少吗。

王新鹏：王主任，不，大姐、大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错了。

王雪娇（扑哧乐了）：你得先自己物色好，有了目标，我才能帮上忙。

王新鹏果真回头瞧着几位女孩子。他把这几位女孩子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她们每个人都是略低着头，脸上泛起红色。

 

            （日、户外、车上）

 

场景17   车又向前行驶一段距离，王雪娇从司机后一排座位上回过头面对大家。

王雪娇：你们几个之前都认识吗？

刘思颖：之前不都认识。我们在哈师大是一届的。来自不同的班级。林静岚和我是二班的。孟研、宋云平、高圆圆她们是五班的。也都是在教委那碰面，简单地唠唠。

王雪娇：不是一个班的，就是一届的也算是同学。又能到一起工作真是有缘分啊！

林静岚：是啊。王主任，我们能跟你在一起工作也是有缘分。

王雪娇：谁说不是呢。千里有缘来能相会。

刘思颖：我们即将走上工作岗位。一点教学经验没有。几乎就是一张白纸。还希望王主任在今后的教学工作当中多给予我们扶持与帮助。

王雪娇：那一定会。是我的本职工作所在。

他们唠着唠着，面包车已经驶入了卧龙村地界。教学楼已经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日、户外、路上车里）

 

场景18   八月二十五日，九时许，两辆迎接支教教师的车辆缓缓驶入卧龙村学校的操场。在操场上迎候多时的师生们打起锣鼓，扭起秧歌。（因为没有正式开学，临时抽上部分学生）

（日、户外、校园）

 

场景19  从哈师大来的支教教师，他们都被安顿好。几位女教师入住在同一个寝室。加上先前本乡住宿的三位特岗教师。这个寝室里应该是八名教师。她们住上下铺，每人一铺。床位已经固定好，每个人都把行李摆放到自己的床上。有的人缺枕巾，有的人缺床单，看来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日、户内、女师寝）

 

场景20   当天上午，就在校方欢迎仪式完毕不久，刘思颖、林静岚她们，去商场购买床单、洗漱用品等其它一些生活必需品。

刘思颖：静岚，你看那边。

林静岚顺着刘思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什么。林静岚眼睛近视程度比较高。

林静岚：思颖，我没有发现什么。怎么回事。

刘思颖：你看，那边柜台前站着的好像是上午接咱们的王新鹏老师。

说着，他走过来了。林静岚这才看清，果真是王新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刘思颖：王老师你也过来了。

王新鹏（看到她们买到手的枕巾、床单）：这些我也得买。

他径直走到林静岚跟前，先是拿起枕巾、又是拿起床单。

王新鹏：这个好，这颜色、样式我都相中了。

刘思颖：王书记，是相中了东西，还是相中人了。

王新鹏：东西我相中了，人我更是相中了。

刘思颖：你要是相中东西的话，还能买到。你要是相中人的话，可就买不到手了。（面对林静岚）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王新鹏：哪个主？

刘思颖：真想知道啊，我告诉你，她的男朋友在美国留学，叫秦芳。

王新鹏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刘思颖。

刘思颖：你还有啥怀疑的。（再次面对林静岚）你再告诉他一边。

林静岚：她说得对。没有骗你。

王新鹏似乎显得有些被冷落，还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他自我解嘲，再次拿起林静岚的枕巾和床单。

王新鹏：这些东西在哪边柜台买的。

刘思颖（扬起右臂）：就在那边，我们刚从那过来。

王新鹏悻悻的离去，奔那边的柜台。

 

（日、户内、商场）

 

场景21   刘思颖、林静岚她们买完东西已经十点半，就急忙往回返，因为学校说中午在饭店招待她们。尽管如此，返回的途中，该要说的话不能不说。

刘思颖：静岚，无论这次在商店，还是他早晨带车到县城接我们时，都能看出这位团书记对你真动了心。

林静岚：哪会呢，别胡说了，我是有老秦的。一个秦芳还不够吗。

刘思颖：你没听说吗，这个年头，都实行备胎。

林静岚：我认为这种做法不可取，不道德，耽误了人家青春上哪去买。

刘思颖：你能这么想就好，从这一点看，我是非常赞成你的。

林静岚：我们要是每个人都能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就好了。假如知道了自己成别人的备胎，心里会如何呢。心里的滋味肯定是难过之极。

刘思颖：那还用说。处朋友也好，还是将来组成家庭也好。就要将心比心。人得对得起人。要感情专一，决不能朝三暮四。

林静岚：我也赞同你的观点。

刘思颖：你说吧，咱俩就都是女的。要是异性的话，做两口子，那可是绝配。

林静岚：那怎么讲？

刘思颖：你想啊，你说打狗，我不去骂鸡。夫唱妇随啊。

高圆圆：看看你们俩你一句，她一句地，赶上说相声了。我们几个算插不上嘴，听着可过瘾了。（面对宋云平、孟岩）是不，两个小不点。

宋云平没好眼神看她一眼。孟岩用右肘拐了她一下。几个人不知不觉回到了校园。

（日、户外、路上）

 

场景22  八月二十五日这天中午， 肖村长以村委会的名义，参加了学校对新来的几名教师举行的欢迎午宴并做主旨讲话。

肖村长：各位教师你们好！你们都是北师大的高材生。能够自愿来到我们偏远、贫困地区支教，这是我们村领导、校领导，乃至卧龙村全体村民梦寐以求的事情。对于你们的到来，我们表示欢迎！你们都是科班出身，具有专业知识和新的教学理念。老教师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希望你们年轻教师在今后的教学工作当中，能够戒骄戒躁、谦虚谨慎，能够和老教师搞好团结，互帮互学，精诚合作。把我村的教育教学工作提升到一个新的台阶。谢谢大家！

刘校长：没有归片之前，我们学校教师从正规学校毕业的，有教导主任王雪娇，团支书王新鹏，乡骨干教师穆庆林、张淮安。我们可是如获至宝。尤其是教导主任王雪娇，她对我校的教育教学工作作出很大的贡献。归片以后，就大不一样。黄爽、单凤丽、许秀梅三位特岗教师调过来，北师大你们五位高材生的加入，我们卧龙村学校真是如虎添翼。会带动我校教育教学工作大幅度提升。欢迎你们！

王雪娇：刘校长，你千万不要这样捧我。容易骄傲。其实，我以前每一点成绩的取得都离不开同志们的关心与帮助。团结就是力量。

刘校长：你也不用客气。哪个教师心里都明白，光初中毕业班你都教几个了。

王雪娇：别人也教过。成绩也不错。

刘校长：还是你教的多，你教的成绩好。

丁老师：这是有目共睹的。刘校长说的没错。

张老师：王主任就是我们的榜样。永远的标杆。

刘校长（环视从北师大来的新教师）：王主任是你们学习的标杆，这没有错。他懂专业知识，有教学经验。堪称教学队伍里的行家里手。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向她虚心学习请教。

刘思颖：在今后的教育教学工作中，我们一定听领导指挥，服从分配。虚心向广大教师学习。

林静岚：我们要努力钻研教材、学习大纲，不负众望，不辱使命，保质保量完成教育、教学任务。

刘校长：今天的座谈会到此结束。宴会开始。

村委会成员和刘校长一张桌，老教师一张桌，王雪娇和新来的几位教师坐一张桌。一共放三张桌。每张桌八个菜，白酒、啤酒、饮料一应俱全。主食是油饼。几张桌的人们高潮叠起，喝得都十分尽兴。

（日、户内、饭店）

 

 场景23   八月二十五日下午两点。卧龙村学校召开会议。做出校务分工，又调整了几个班的班主任。并且公布了每位教师的任课情况。

 

刘校长：校务分工都知道了。现在有时间希望各位把你的工作计划和所担学科的教学计划做实做细，具有可操作性。千万不要成为敷衍、搪塞的东西。曾经有人忽视计划的重要性。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其实，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万变不离其中。就拿我们教育部门来说。就是千变万变，也离不开教育教学这个中心。好的计划，是成功的一半。有一份好的计划，能够在工作当中提纲挈领、循序渐进、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可能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雪娇：我只说下备课情况。要注意三点。一、要备教材，明确本节课教学内容有哪几个知识要点。用什么办法、什么途径传授给学生。二、备大纲。明确要求。知道通过传授该知识要求学生获得哪些能力。三、还要备学生。要了解学生基础。无论是课堂提问、作业，都要根据学生基础的不同，要有所侧重。不能一刀切。要体现因材施教的原则。根据目前情况看，我们多数教师是新分到的班级，新分的学科。跟学生还没有打过照面。互不认识，互不了解。这种状况怎么办呢？就需要我们先从他们的有关材料入手。比如，看看学生的个人成绩单，再看看他们的学期考评等等。

 

刘校长：我们这个学期很特殊。附近的几个学校归片了。这就要求一部分老师随着学生调动过来。还有部分特岗教师加入到我们这个队伍中来。整个看变动挺大。这就要求变动的班级，变动的学科都要做好接交工作。之后，尤其是班主任要把你们班级卫生搞好。这两天，你该做啥都把它干利索。等学生来了，你好一心不挂地扑在教育教学工作上。免得你被弄得焦头烂额。

 

王雪娇：在开学前，每学科都要至少备出三节课的教案。要有一定的提前量。

 

刘校长：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开学之前的这几天，可是不扛过。一晃就过去。该做啥，你得抓紧。别啥事你都要等到开了学再做，那可是干不过来的。

（日、户内、会议室）

 

场景24  会议开到下午三点半。会议结束后，各位教师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刘思颖和林静岚她俩合伙把班级的卫生搞完，就回到办公室写教案。期间，遇到不同的疑惑分别向主抓教学的王雪娇主任请教。

刘思颖：王主任：每一节教案，大体分为几部分合适呢？都不是绝对的。我认为先要明确教学要求，其次，要写清教学重点，教学难点。最后，要反映出教学内容和教学过程。教学过程，就是你的教学流程。不一定面面俱到，要详略得当。

刘思颖频频点头。

林静岚：王主任，你说每一节课的教学重点和教学难点都是怎么来确定的呢？

王雪娇：教学重点一般来讲就是课标上要求必须注重掌握的内容。而教育难点，就是专家或是教者进行预判。学生对理解或者掌握起来一定很吃力的地方。（面对林静岚）往往教学参考书都把教学重点、教学难点都确定好了。但是，有时候，我们也不应该局限于教学参考书。根据实际情况，要求教者要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这就很有可能最后是能成为教书匠还是教育家的分水岭吧。

林静岚：王主任讲得透彻明白。

王雪娇：过奖了。这些只不过是在我多年的教学过程中，积累点经验罢了。

林静岚：的确讲得很好。是我教育教学的一盏指路明灯！我宁愿呕心沥血，也要做一名教育家。

旁边不远处坐在那写教案的宋云平和孟岩俩面面相觑。宋云平：我只有当教书匠的份了。

孟岩：是啊，我也没有林老师那么高的祈求。这辈子不误人子弟就满足了。

宋云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刘思颖：来到这个世界上都要拼一拼，今生无憾吗。

王雪娇：我们年轻人就要有干劲，有闯进！不负韶华，不辱使命！

宋云平再看一眼孟岩，她们这一席话算是惊醒了梦中人。我今后决不能安于现状，要奋起直追！

孟岩：你追谁呀？看来你有目标了。

宋云平：咋地，眼前的思颖姐和静岚姐不是现成的标杆吗？

在旁听候多时的刘校长终于说话了。

刘校长：你们年轻人刚踏上工作岗位，就应该有志向有魄力，干出一番事业来！

 

 

（日、户内、学校）

 

场景25   女教师寝室里住进八名教师。有先前招聘来的三名特岗教师，还有刚分配来的五名支教教师。黑龙江省籍的有三名教师，其余五名教师都是来自不同的省份。

白天，她们简单的接触了解。晚饭后，她们就一一做了更详细的介绍。互相熟悉一下，同事之间似乎拉近了不少距离。还像大学新生一样，按年龄、生日排好了顺序。

 老大刘思颖，来自北方石油名城大庆。单亲家庭。

老二高圆圆。来自河南省一个工人家庭，一米六二的个头，留着短发，面部有少数几个蝴蝶斑，身体显得略胖。

老三就是林静岚，湖北黄冈人。她身高一米六四，皮肤白皙，二目有神。

老四单凤丽来自安徽黄山，南方口味较浓，一米五八的个头，戴一个深度近视镜，不笑不说话。

老五黄爽来自吉林省吉林市，喜欢冰雪活动。

老六许秀梅来自齐齐哈尔的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是在职营长，母亲是在一所军队直属中学任教。

老七宋云平来自山东省一个小县城，说话山东味十足。

老八孟研来自黑龙江省哈尔滨市。

 

 

（晚上、户内、女寝）

 

 

 

                        

 

 

 第九集

 

 

 

场景1   林静岚跟同寝的几位姐妹聊的时间比较长，感觉有些疲劳，就躺下了。翻两遍身，还是不能入睡。这时，便收到一个短信.

静岚你好：

我是王新鹏。就是白天坐车去接你们的老师。不知为什么，你我分别没有多时，仿佛如隔数年。你的音容笑貌在我的头脑里挥之不去。这可能是我爱上你了吧。明天我会约你到外面玩玩。

                                   王新鹏  

 

林静岚回电：

王新鹏你好 ： 

谢谢你今天帮了我的忙。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在美国留学，叫秦方。我们俩感情很好。我和你可以做一般朋友，不可能有深入的发展。谢谢！

林静岚。

 

 

林静岚：

你们俩没有领证，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你们俩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不会放弃。             

王新鹏

 

 

王新鹏：

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休息了。晚安！

                           林静岚

 

（寝室、夜、户内）

 

 场景 2

来校的第二天上午，林静岚感觉到床单的颜色与室内环境有点不协调。

林静岚：这张床单买的，看看，与周围的颜色不搭。（面对刘思颖）买时也没想那么多，这要是换成别的颜色可能会好些。

刘思颖：没熟人肯定不会给换。

林静岚：咱刚来，哪有熟人啊？

刘思颖：怎么说没熟人呢？

林静岚：谁啊？

刘思颖：王新鹏啊。你没看他白天瞧你的眼神，眉来眼去的。找他准行。

林静岚：看你说的，谁和他眉来眼去的。他跟你说话，你能不瞧着人家嘛。真是的，让你说的。

刘思颖：那算我说错了。凡是你就找他吧。没看错的话，准行。

林静岚：我真怕搭理搭理就狗皮膏药贴上揭不掉。

刘思颖：贴就贴呗。

林静岚：去你的。你要是愿意，就让他贴你吧。

刘思颖：我才不呢。我还有张晓峰。

林静岚：那我还有秦芳呢。

刘思颖：还是忠贞不渝啊。

林静岚：你不也是吗。

刘思颖：那你就只谈换床单的事，别的不涉及呗。

林静岚：那我试试。

林静岚便给王新鹏打通电话说明情况。

王新鹏（受宠若惊。电话里听着都变了音）：我行、我行！没问题。

林静岚：那就午饭后去吧。

王新鹏：可以。没问题。

刘思颖：他答应了吗。

林静岚：说下午去。

刘思颖：你要说现在就去，他都乐不德地。

林静岚：这都中午了，啊，换一件床单，我在供他一顿饭。

刘思颖：你想哪去了。他急于表现自己。要真是赶到吃中午饭，他会抢着买单，不会让你掏一分钱。

林静岚：我也不是小气，怕花这钱。刚见面，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让谁破费都不值得。

刘思颖：其实，在你打电话之前，我就猜中了，他准能干，还巴不得呢。你看他接咱们那天瞧你的眼神。啊！二尺钩子眼睛，搭住不放。真是有点那个意思了。

林静岚：你胡说些啥呀。你不知道吗，我早都有老秦了。

刘思颖：你说有老秦，他不承认你有老秦啊。再说了，这个年头不是实行备胎吗。你就备备他吧。

林静岚：去你的吧。你还不知道我是啥人吗？！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刘思颖：我知道你是啥人。你们俩就慢慢交往着，我就在这旁边看，把眼睛擦得亮亮的。看会不会有一天你把他备上。

林静岚：刘思颖你给我看好，看我林静岚到底是啥人。

（中午、户内、女师寝）

 

场景3  林静岚：王新鹏，咱俩一起坐交通车去吧。

王新鹏：走着去，是绿色环保。咱俩走着去，还能多聊会天。也比交通车里方便。

林静岚觉得不管怎么说，王新鹏是自己找来帮忙的，就依了他。边走路二人难免要谈论一些话题。

王新鹏：静岚，不知怎么了，你的脸，特别是你的眼睛，太美丽了。瞧一眼，会令人心动，热血沸腾。有时又不敢看，特别是你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咄咄逼人。就像太阳的强光直射向眼睛有睁不开的感觉。

林静岚：新鹏，你说不敢看我，这一路上你还少看了吗？有啥话还直说了好，不必兜那么大的圈子吧？

王新鹏低下了头，半晌无语，临近商场，他终于摁那不住。

王新鹏：静岚，我非常喜欢你。

林静岚： 在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我有男朋友了。还让我再重复一遍吗？他叫秦方，在美国留学。

王新鹏（振作起勇气）：静岚，你就是我要寻找的另一半，我绝不会放弃的。

林静岚：王新鹏，希望你要好自为之，不要玩火。如果你要死缠着我，一定想让我答应你什么，那样，别说好朋友，就是一般的朋友都做不成了。那就从此关系了断！

林静岚的目光逼视着他。

王新鹏：不、不能，千万别。我们还是做一般的朋友吧。你就如同我生活里的阳光，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会显得多么暗淡。

他见静岚的表情不那么严肃了，语气有些变化。

王新鹏：静岚，今后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一定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那一定帮忙 ，一定！

转眼间，林静岚、王新鹏两个人就来到商场门前。

  

（下午、户外、路上）

 

 

场景4

  王新鹏去帮林静岚换床单回来，没有先去办公室，而是回到了寝室。他在寝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抓耳挠腮。

与王新鹏同寝的还有两位教师。其中一位叫穆庆林（外号小胖子或小胖墩）他忙乎完了一气工作后，还带领两位不住宿的教师一同回到寝室休息。穆庆林可是个心细的人，从王新鹏的表情上看出来点意思。

穆庆林：新鹏，是不发现目标了？还拿不下来吧。有困难的话，我们哥们上。兴许能帮上忙。说出来讲给大家听一听，哪位？姓甚名谁？讲啊，急死我们了。

王新鹏撩拨了一下衣襟。

王新鹏：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是湖北黄冈来的姑娘。挺傲慢的，凡是我说不明白。

穆庆林：既然你们都接触了，她叫什么名字总能知道吧。

王新鹏身边的这位小胖子同事，眼睛几乎眯成了一道缝。他仍在用渴望的目光注视着王新鹏。

穆庆林：多少能透露给我们一点点吗？

这位小胖子弯起的右臂大拇指和食指捻搓着，脖子倾向一边，语气压低了些。

穆庆林：就一点点。放心吧，保证没人会跟你抢。

穆庆林并面带微笑把目光移向其他几位教师，挑动下巴挤眉弄眼。

穆庆林：有门。

另外几位教师才往王新鹏近前靠拢。

穆庆林看王新鹏低垂着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索性走到近前，抓住王新鹏右臂晃动起来。

穆庆林：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怪呢，跟我们几个还用这样保密？

另外一位大个子教师张淮安也附和着。

张淮安：是啊。谁说不是呢？对咱们还用这样防着吗？

王新鹏把仍抓住胳膊不放的穆庆林推开。

王新鹏：你说你烦不烦人!?

王新鹏又面向大家。

王新鹏：你们都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人家有男朋友了。

穆庆林的报复心理似乎占了主导地位，走开王新鹏。

穆庆林：既然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还瞎跟着搅和啥，自作多情。

王新鹏从床边站起来，刚想对穆庆林发威。

临床的大个子张淮安撇来一句话：还要来个第三者伸脚！

弄得众人哄堂大笑。屋里的气氛很快得到了缓解。

王新鹏重新坐在了床边，略低着头默默无语。

稍过了一会，穆庆林从床上起来，朝临床张望。

穆庆林：老肠和老肚打架了，赶紧去拉架喽。

其他几位也陆陆续续跟在后面，准备到食堂就餐。

（日、内、男师寝）

 

场景 5

 不知道穆庆林使了什么办法，只是一顿饭的功夫，令王新鹏喜笑颜开。

回到寝室里两个人还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闹个没完。

穆庆林（攻势不减）：她有男朋友怕啥，凭你长得这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穆庆林一拍胸脯。

穆庆林：不像我，矮墩墩，傻乎乎。爹不亲娘不爱。人见人烦，谁都不愿多看我一眼。穆庆林一拍王新鹏的后肩。

穆庆林：你说是不是？

王新鹏嘴唇抖动两下，没有说出话语。

大个子张淮安：穆庆林，你别犯愁，我把小姨子介绍给你。

王新鹏乐出了声：还小姨子呢，你媳妇在哪呢？让大伙看看。

穆庆林：都在狗肚子里转筋呢。

大个子教师张淮安扬起右臂朝小胖墩穆庆林急步走来。穆庆林右臂弯曲护着头部。大个子张怀安走到穆庆林近前扑哧笑出了声。

张怀安：要不是看你那可怜样，非拍你两下。

穆庆林（也乐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张怀安最终饶了他。

王新鹏（面对张怀安）：你别学美国，竟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要构建和谐社会。

张怀安：我不是把胳膊收回来了吗，根本没有打他一下。校领导不能向着一个灭着一个，要一碗水往平了端。

王新鹏：我算啥领导？净闲扯。

张怀安：啥叫扯。团支书吗。大小是个头啊。拿枪站岗楼。

王新鹏：喂呀，你还一套一套的呢。（王新鹏看一眼大个教师张怀安，随即，右手指向穆庆林，还面带微笑）平常你都是怎样对待他的。要好好地反省自己。

穆庆林看了王新鹏一眼。

穆庆林：向领导伸冤的时候到了，（他用手指了一下水盆）你看，人家洗衣服，他也凑热乎孬，把衣服扔在了盆里。看样子非给他洗不可了。对了，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王书记，你有要洗的衣服也放进盆里吧。

张怀安：啊，我要洗是欺负你了，（用手指一下王新鹏）你要给他洗怎么算。（梗着脖子，再指王新鹏）他可是领导，（把脸转向穆庆林）那怎么算，算你溜须拍马？！

穆庆林（面带笑容）：其实给谁洗都没啥，我只不过是少休息两分钟。同事之间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吗。

张怀安用眼睛打量着穆庆林。

张怀安：我总觉得可不是那么回事，你想啊，一个是强迫着让人给洗不愿洗。另一个是没想要洗，却有人抢着要给洗。我就不明白了。穆庆林，那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张怀安（面对穆庆林）：我真就不明白了，（又拿出了小品演员范伟的腔调）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穆庆林觉得似乎有被羞辱的感觉，面对张怀安，语气缺少点柔和性。

穆庆林：是不我洗衣服有瘾？真好像是我愿意给你洗似的。

张怀安不用分说，用两只手端起洗衣盆来到窗口，回过头问穆庆林。

张怀安：是不不愿洗，要是不愿意洗的话，我就连衣服带水，一起从这倒外面去算了。

随即，张怀安果真做出了要倒的姿势。

穆庆林（急忙上前去抢）：快放下，谁说不愿意给你洗了。给你个棒捶，你还当针（真）了呢。

张怀安：谁知道你是真说笑话，还是假说笑话。

张怀安这才把洗衣盆慢慢地放在地上。

穆庆林（环视大家）：我真得抓紧洗了，再晚了怕没时候干。你们谁有啥要洗的，赶紧啊。王书记，你的？

王新鹏：就不用了。

穆庆林见洗衣粉已经溶解了，便蹲下身子，抄起了洗衣板有模有样地搓洗起来。

（ 日、内、男师寝）

 

场景6    王新鹏一个人待在寝室里心花怒放。

（我给林静岚换了床单，他不说有事就找她帮忙吗，就让她给我洗件衣服吧，多接近几次，拉拉近乎。兴许就能赢得她的好感呢。不管她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不妨试一试吧。我刚替她办完事，就是满心不愿意，碍着面子也得给我洗。谁都知道，我不是真想让他给我洗衣服。穆庆林主动要给我洗衣服我都不用，不就是想她了，想多看她几眼吗。这有什么罪？这是年轻人心理成熟的表现吗。）（王新鹏独白 画外音）

于是，王新鹏就把刚穿过一天的裤子放进塑料袋里，往女师寝走去。

林静岚知道王新鹏求她洗衣服一定是另有企图。

林静岚：我们一起到水房那洗比较方便。说话当然也方便。看来你不把话说开， 是不会干心的。

王新鹏：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林静兰：这点事还能瞒住人。你以为我是傻瓜呢？

王新鹏：当然不是。

林静岚：那我们就到水房子去吧。

（日、户外、女师寝门外）

 

场景7   林静岚 ：洗几件衣服不会把人累怎样，这点忙，我是愿意帮。熟话说，求闲求不了忙。啥活都要自己学，要是赶上我没有空时你怎么办？洗衣服做饭之类的活，世上不只是就规定给女人干的。男人也一样。并且也能干好它。

王新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右手还不停地在头部搓挠着什么。

林静岚熟练地用盆接了温水，放进点洗衣粉，过了十分钟左右，待洗衣粉完全溶解，把衣服放进去，浸泡一会，就开始用洗衣板搓洗。

林静岚：一定不要着忙，得让洗衣粉在水里完全溶解，洗衣粉呈颗粒状达不到去污的效果。等十分钟左右，洗衣粉溶解了，你把要洗的衣服在水里浸泡一会，再用洗衣板搓，都搓弄到了，轻轻地拧两下，再用清水投两遍，干了就不会留下洗衣粉的痕迹。最后再用熨斗熨出裤线，穿在身上就跟新衣服一样，很能打扮人。

王新鹏：人是衣服马是鞍，打扮打扮赛天仙。

他说话的同时还配合着手势。不过，他没有比划林静岚，而是比划他自己。

王新鹏（突然胆子大起来）：静岚，我跟秦方比谁帅？

林静岚：看不出来。

王新鹏：那一定因为他是留学生，我是土八路，不够档次吧？

林静岚：那倒也不是。（她瞧一眼王新鹏）不说有先来后到吧。爱情不是强求的，它是要随缘分的。

王新鹏走到林静岚的面前，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右手指着林静岚的脸。

王新鹏：你是说我们俩的缘分没到？是这个意思吧。你说，什么时候缘分会到，我会耐心地等。哪怕是地老天荒。

林静岚：你千万别开这么大的玩笑，耽误了青春我可赔不起。

王新鹏：不能说怪谁，我是真心地想赌一把，难道爱情的天平永远不会向我倾斜吗？哪怕只有百分之几的希望。

衣服也洗完了，话也谈开了。两个人终于离开了这里。

 （日、户内、水房）

 

场景 8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寝室的姐妹们，除了林静岚，都一起去逛商场。

大家先是来到卖化妆品柜台前。黄爽和徐秀梅选好了自己喜爱的化妆品去缴款。

其余的人便上二楼去看服装。每个人目光都在认真地巡视着。看看有没有自己喜爱的款式。

 （日、户内、商场）

场景9    林静岚没有去逛商场。她在办公室里翻阅教材和参考书，十分认真地写着教案。

（日、户内、办公室）

 

场景10   林静岚来到校园散步。

林静岚被校园的美景所陶醉。她认真观察以后，决定写一首诗。把内心的感受抒发出来。于是就在花池旁走过来，走过去，认真地观察。

（日、户外、校园）

 

场景11  林静岚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作。写作接近尾声。去街里逛商场的几位教师都回来了。有的直接回到寝室，有的来到办公室。

孟研：哎呀！你会写诗歌！才女呀。

闻讯后几位都围过来。

人们七嘴八舌：

许秀梅：真了不起，还会写诗歌！收徒弟吗？

林静岚：别捧我了。我这是呆不住，胡弄。

许秀梅：太谦虚了吧。我怎么弄不出来？我是从心里往外喜欢诗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教教我怎样来写诗歌，好吗？

林静岚：要说明白的话，我也不明白。对诗歌创作的理论也是似懂非懂。就是凭着悟性来写。你要是真感兴趣的话，就别说谁教谁了，我们共同来学习吧。

刘思颖(面对许秀梅)：人家这叫谦虚，她在大学时就写诗歌。校报上经常看到。

许秀梅：是吗？了不起！我这回可算找到老师了。

林静岚面对许秀梅没有再说啥，只是面带微笑瞧着她。

高圆圆(面对林静岚)：你倒是给人家个话呀。收还是不收啊。

林静岚（一个愣神）：啊，这个，真是开玩笑。谁教谁呀，就是我们互相学习吧。

刘思颖：这就算正式收徒了，用不用举行收徒仪式？

林静岚和许秀梅两个人谁也不再说啥，只是面对面地微笑。

高圆圆：有关林老师的事情，我在北师大时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通过这几天在一起，才知道她不光是大美女。更是大才女。别说男孩子见了会动心。我见了都很羡慕的。

黄爽：羡慕、嫉妒、恨。是吗？

高圆圆：羡慕是一定的。嫉妒有点，那恨可就谈不上。

林静岚脸通红，实在不好意思。就要把稿子收起来。

刘思颖：静岚，写完了就给大家看看吧。

林静岚把刚折叠上的草纸打开。

刘思颖把这张草纸拿到手，呈现给大家看。题目是《学校是个大花园 》

 

学校是个大花园

 

我们双脚踏进校园里，

蹦啊、蹦啊、蹦啊，

跳啊、跳啊、跳啊，

瞬间来到了花池旁，

美丽的鲜花吸引着我们，

让我们驻足观赏，

牡丹花、鸡冠花、芍药花……

争奇斗艳，

姹紫嫣红，

枝头蜓飞蝶舞，

蜜蜂盘旋，

真叫人流连忘返、心旷神怡，

我们徜徉在这美丽的地方。

放飞梦想，

铸就希望。

 

我们要当科学家，

让宇宙飞船飞得更远。

我们要当大作家，

描绘人间百态、万事万物。

我们要当解放军，

戍守边疆、保卫祖国。

我们要当农民，

要当工人……

把祖国建设得更强大。

 

校园、校园，

你是多么令人神往！

你传承知识、塑造思想，

总是给人正能量！

我们开心，

我们快乐，

我们幸福，

身上无限荣光。

在老师的教育下，

我们健康成长，

健康成长！

 

林静岚：我的这首诗歌其实不是现起草的，只不过今天来到这里，受美丽校园景色的感染。又加进点内容而已。仍然在修改中，没有定稿。如果谁看出存在的缺点与不足，不要保留意见。请给与批评指正。鄙人将不胜感激。

刘思颖：才女就是才女。说出的话就是与众不同。写出的稿子，谁敢推翻。

孟研：是啊，我们只有学习的份。别无所求。

宋云平：林老师，你要不嫌弃我，哪天我给你这首诗歌谱上曲子，当成歌曲来唱。

林静岚：让你说着了。我谱曲真是外行。我唱歌也是常跑调。 遇到你就是遇到了贵人。

宋云平：贵人倒是不敢当。就算是知音吧。

林静岚：但愿我们在今后的教育教学工作当中能够互相帮助。在音乐上互相提携。

宋云平：彼此彼此。

高圆圆：宋云平在我们班可是有百灵鸟之称。

宋云平：过奖了。

 林静岚把写好的诗歌递给宋云平，让她給谱曲，并试唱。

刘思颖：宋老师你好好练唱，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办公室、日、户内）

 

 

场景 12   张晓峰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长青乡派出所工作，暂时身份是一位警员。卧龙村隶属长青乡。派出所与卧龙村学校之间的距离也就是千八百米。骑摩托或坐轿车也就几分钟。张晓峰可能觉得谈情说爱，两个人直接见面，倒不如采取短信方式比较便捷吧。张晓峰便决定给刘思颖发去短信。

 

 晚十时许，刘思颖还没有入睡，便收到男友张晓锋短信，内容尽收眼底：

刘思颖近好：

工作繁忙，难以脱身。你我咫尺天涯。数日未见，如隔三秋。天仙之貌挥之不去，令我浮想联翩，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友：晓峰。

 

刘思颖随即回电

晓峰：

儿女私情是小，国业为大。励精图治、兴国兴邦，乃男儿之志。只争朝夕，勿虚度光阴。切记！友：思颖。

（夜、户内、女师寝）

 

 场景13

 

  张晓锋与刘思颖在高中时是上下届。张晓峰在读高二时，思颖在读高一。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学校运动会的方阵里，两个人被编到同一排并且是挨着。张晓锋更是青睐刘思颖的容貌。走队形时常有走神的情况。

（ 日、户外、学校操场 ）(闪回）

 

 

场景14   运动会不久，刘思颖接到张晓峰写的情书。而刘思颖此时只是一心读书，没有别的私心杂念。她把接到一些男孩子写来的情书进行冷处理。放到一边不加理睬。这样久而久之，给她写情书的男孩子越来越少。使她的心思更多地专注在学习上。

（ 日、户内、教室 ）（闪回）

 

场景15 按刘思颖平时的成绩考试进北京一些重点大学应该没有问题。谁料到，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高考前一个月左右，她父亲被井架砸成重伤，抢救无效，以身殉职。刘思颖悲痛欲绝。

（日、户内、太平间）（闪回）

 

场景 16    刘思颖先是停课十多天，后一段时间，尽管来到学校，也是打不起精神来。听课时，常看桌面，不看黑板。

班主任找她谈心，积极开导。

班主任：亲人离世对谁的打击都是很大。你要尽量的克制。决不能让这种悲伤的情绪延续下去，是会影响你的学习的。

刘思颖认真听着老师的教导，还不时地点头。

班主任：这个时段，对你来说十分关键。是人生的十字路口。努力了很可能就会上去。稍微有懈怠，就会跌下来。甚至会跌倒谷底。将会一败涂地！

刘思颖：老师，您放心吧，今后我一定会控制好情绪。会像从前那样努力学习的。

班主任（深情地注视着她）：但愿如此吧，我相信你！

尽管离高考的时间不多了，可是刘思颖重新振作起精神，奋起直追，也是起到了亡羊补牢的效果了。

（日、户内、教室）（闪回）

 

场景17   门卫：孩子，你考上的是什么大学呀？

刘思颖：北京师范大学。

门卫：怎么？会是这个大学呀！你满意吗？

刘思颖：怎么不满意呢？！这个志愿是我自己报的。还是第一志愿呢！

门卫：奥，满意就好。

刘思颖（面对身边的同学）：我考入北师大，觉得没有什么遗憾。做教学工作是我最崇敬的职业。

同学：这教育队伍里面又多了一只红烛啊！

刘思颖面带微笑点点头。

（ 日、户内、学校值班室 ）（闪回）

 

场景18    今天是周六，刘思颖正常休息，没有上班。她受张晓锋之邀来到一家饭店。

张晓锋：思颖，我俩都已经参加工作。没有必要天天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刘思颖：我们可以慢慢来考虑，不必急于求成。

张晓锋：我们俩高中就在一个学校，彼此都很了解。还要了解什么。

刘思颖：那时我们只是表面的认识，没有进行过心灵的沟通。

张晓锋：这样说来，你要想再沟通几年，是吗？

刘思颖：看来我要是不答应你，吃了这顿饭，人情债可是欠大了。

张晓锋：没有，没有。我只是想作为校友聚一聚。

刘思颖：真就这么简单？

张晓锋：是啊。我们喝酒。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很多。

刘思颖：下次我请你。

张晓锋：那怎么行呢，别人不会笑话我吗。

刘思颖：笑话啥，总吃你的，怕把我自己吃进去。

张晓锋：没那么严重吧。即使成不了终生伴侣，我们也会成为好朋友。

刘思颖：那就好，今后的饭我就敢吃了。

（白天、户内、饭店）

 

场景19   今天是九月一日，开学的第一天。把全校师生召集到操场举行开学典礼。由刘校长主持。

肖村长作为嘉宾也参加了这次活动。

刘校长：本学期，我乡响应县委县政府以及教育局的号召，优化教育环境，整合资源，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把我村附近的几所中、小学的学生归到我们学校。把部分骨干教师也调到我们学校工作。进一步优化教师队伍，做到强强联手。打造比较强大的教师队伍。更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有五名北师大高才生来校支教，充实到我校教师队伍里来。真是如虎添翼。目前，我校共有教师六十四人。学生九百八十七人。

希望广大教师在今后的教育教学工作当中，互帮互学搞好团结。认真钻研教材，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也希望你们，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学生培养成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不辜负党的重托和人民的期望。

希望同学们，在新的学期里能够发扬成绩、克服缺点与不足。谦虚谨慎、戒骄戒躁。顽强拼搏、锐意进取。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完成老师布置的各项任务。

最后，希望广大教师在本学期工作顺利，万事如意。常有好心情陪伴！

希望同学们学习愉快，玩的开心。健康成长！

谢谢大家！

     （日、户外、操场）

场景 20   开学第三天，各班级都召开家长会。高圆圆的班级家长会正在热烈的进行当中。

高圆圆：学生在学校里的安全、学习当然由教师负责。回到家里，家长一定要负起责任。要看住他们学习。小孩子本身把控能力差。绝不能放任自流。

孙小柱：老师，我放学回家，就跟爸爸学习武术，可有意思了。

高圆圆：谁说的，那能行吗？！哪位是孙小柱同学的家长？来了吗？

孙二愣子（站起来了）：高老师，我就是。

高圆圆：你坐下讲话。

孙二愣子：我是有啥就说啥。老百姓说话就是直。我认为要劳逸结合。孩子在学校啃书本，回到家再啃书本，是不太枯燥。家庭作业做完了，应该发挥一下孩子的特长。喜欢什么就干点什么。作为第二课堂，发挥一下他们的潜能，不也挺好吗。

高圆圆：不耽误家庭作业的情况下，开展一下有益的活动完全可以。不过，要把握好分寸。

孙二愣子：你放心，我和她妈看着他。把作业完成之后，让她学习点武术。

高圆圆：孩子小，能保证他在学习过程中不受伤吗？

孙二愣子：这一点您放心。

刘巧云：我是王翠花的家长。赶上周六、周日，她要到县城口才班学习。这样做可以吧？

紧接着，还有几位家长提出类似的问题。

高圆圆：总之，要把文化课放在第一位。不管是第二课堂，还是第三课堂，都不要冲淡了文化课。在保证完成文化课的前提下，利用节假日学习一些对自己身心发展有益的知识是可以的。

家长席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日、户内、教室）

 

场景21  教师节前夕，学校工会、团委共同开展庆祝教师节征文活动。文章题材不限。许秀梅根据近一段时间向林静岚学到的有关写作诗歌知识。就鼓足了勇气，一次上交两首诗。

经过学校组委会认真评选，最终认定。诗歌类：林静岚的《绽放》、许秀梅的《红蜡烛》荣获一等奖。荣获二等奖的有王新鹏的《老黄牛》、刘思颖的《脚印》；许秀梅的《榜样》获三等奖。

（日、户内、办公室）

 

场景22

   开学有两周多了。林静岚接到远在美国留学的男朋友秦方的短信。

 

静岚你好：

离开数日，非常想念。我虽身在大洋彼岸，你我相隔万里，但是我觉得时刻没有离开过你，没有离开过祖国，我们的心是相通的。都是为了国家的繁荣、民族的振兴、人民的幸福而刻苦学习与工作。希望这将是我们不竭的源泉。

友秦方

 

 

林静岚回电

秦方近好：

你身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请多保重。你有鸿鹄之志，不失男儿本色，令人敬佩。望你我共同努力，以振兴中华为己任。

友：静岚。

(日、户内、女师寝）

 

场景23

   九月二十日，卧龙村举办秋季运动大会。以学校为主体。各村办企业、各屯村民都出了代表队。

竞赛场地设置的项目不少。长跑、短跑、接力、借人借物、拔河、百米吊瓶、二人三组，这些项目都有。   

田赛场地有跳远、跳高、铁饼、标枪、掷铅球项目。

学生们积极参与。社会组，村委会成员、广大教师、各村村民、各企业代表踊跃登场，积极表现。

（日、户外、运动场）

 

 场景24

今天是九月二十六日， 离十一长假没有几天了。分到卧龙村学校的特岗教师、支教教师，多数都想回家看看。放假前夕她们准备去订票。

黄爽（面对高圆圆）：高老师，过一会我们就订火车票去，你回不回去了？

高圆圆：我，你说我呀，够呛。

在旁边的单凤丽接上茬：啥叫够呛啊，是没时间买票呀，还是就不打算回去了。

黄爽：是啊，要是没时间去订票，我就替你订一张。

高圆圆：那倒不用了。

单凤丽（瞧一眼黄爽）：人家二姐一定有男朋友了。

高圆圆（乐了）：谁说的，有对象还能不告诉你们。（还是乐，并且用右手掩住嘴。）

黄爽和单凤丽不约而同地来到高圆圆近前，一个人把胳膊搭在她的左肩上，一个人把胳膊搭在她的右肩上。

高圆圆用力推她俩的胳膊，不但没有推下去，似乎比先前靠拢得更紧了。高圆圆左右转动着身子，试图摆脱她俩。她俩绝不示弱，四臂合拢，把高圆圆囚在中间。

黄爽和单凤丽俩，一个人的嘴靠近她的左耳朵，一个人的嘴靠近她的右耳朵。

黄爽：就透露一点点。

单凤丽：是啊，我们给你保密。

高圆圆：哎呀，你们俩要勒死我吧。

高圆圆还是奋力转动着身子。

高圆圆：我不是犯人，不要这样折磨我好不？

黄爽：那你可得说实话。

单凤丽：对，不要耍滑头。

高圆圆频频点头。

黄爽：他家居何处？

单凤丽：姓甚名谁？

屋里另外还有几个姐妹，她们没有插话，只是观望。

这二人拿腔拿调地问，把另外在旁观望的几个姐妹逗得直乐。

不知高圆圆是紧张，还是她也想乐，总之就是说不上来话。只是用右臂朝北方指。

黄爽：啊，在北面，富裕县。

见高圆圆还是摇头。

单凤丽：啊，满洲里，不是。那，绥芬河。还不是。

高圆圆连连摇头。随后，就用右臂用力连续朝北指了三下，人们的思维，就像三级火箭，打着接高往北想。

大家猜开了：

单凤丽：北冰洋。

黄爽：北极熊。

单凤丽：老毛子

孟研：俄罗斯

高圆圆终于放下了胳膊，不再朝北方指了。她面带微笑，用上齿咬住下唇。轻微点头。

孟研高声喊：哎，我猜对了！（她环视大家后把声音压低了）你们忘了吗，二姐那次到非诚勿扰参加节目，孟非问她喜欢哪种类型的！她毫不犹豫地答到喜欢闷骚型的。

人们七嘴八舌：

单凤丽：对，我也记得.是那么讲的。

黄爽：老毛子可真是闷骚型的，那是一骚到底。

林静岚：江山待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孟研：何止百年，起码千年、万年。这种气味也是遗传，他们老祖宗的骨子里就有的。

单凤丽：才女是曲解了古诗

黄爽：不，才女是对古诗的活学活用。

单凤丽：二姐，放开你就啥都忘了吧，姓甚名谁呀？

高圆圆：啊，看我这破记性。他就是我们院的。

单凤丽：怎么？我们院的。

高圆圆：啊，就是我们院的。他是生命科学专业的研究生，中文名字蒋成功。

小不点孟研吵着：二姐，这次十一放假上来，你就得把他领来，让我们一睹这位俄罗斯小伙子的风采。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异口同声：好！

高圆圆安慰姐妹们：不用忙，过了长假蒋成功说要来安排大家一顿饭店。不但让你们看好，还会让你们每个人喝好、玩好！什么实习呀、支教呀，我不走了。卧龙村这就是我的家。我要在这里安家落户。要在这里扎下根、开出花，还要结出果实。（面对大家）姐妹们，你们呢。

刘思颖：我也留在卧龙村呼风唤雨。让贫瘠的大地得到滋润，长出好的秧苗。

林静岚：大姐、二姐都不走了，我也陪着。

得到了其她姐妹的积极回应。

“我不走了。”

“我也不走了。”

高圆圆：弄不好，我也把蒋成功撺掇来上这教学。回什么俄罗斯，他回去我怎么办？（她面向大家，双手摊开。）你说我还能把工作辞了吗。是不是，当然不能。

大家非常期待。

孟研：让他来。

众人随声附和：让他来，让他来……

黄爽：二姐，你们幽会几次了？

高圆圆：这是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单凤丽又凑到近前：这还用灌辣椒水吗？（她瞥一眼高圆圆）我看不用。你说呢？

高圆圆面似微笑，双唇紧闭，眼放寒光。

又是孟研，她来到高圆圆面前，伸开双手的食指一靠一分。

孟研：已经内个了吗？

高圆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孟研用一只胳膊抱紧，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揉搓孟研的鼻子（人们管这叫吃酸枣）

高圆圆：何止是内个了，都已经是这个了。

孟研（觉得鼻子发酸发疼，眼泪下来了。嘴里不停地喊）：救命啊，救命啊！

高圆圆（瞧一眼孟研）：这个答案应该满意了吧！

高圆圆揉搓孟研的手没停，孟研的喊声也就没停。

孟研：不行了，快救命啊！

高圆圆这种强势，是黄爽和单凤丽初次见到，已经躲开。

还是刘思颖和林静岚前来解围。

孟研挣脱开，趴到自己床上揉鼻子。屋里的人见状想笑，又不敢笑。

高圆圆（环视众人）：大家都看我在这瞎折腾了，像耍猴似的。

孟研可不干了，把脸转过来。

孟研：你说谁是猴啊？

小不点这次转过脸，大家都看清了。鼻子似乎有点肿，面部有明显的泪痕。人们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孟研气得把脸扭向墙壁，右小腿瞬间竖起又摔下。不知嘴里嘟囔些啥。

众人的笑声此伏彼起。

高圆圆（面向大家）：看看，是我领头闹的，把正事都耽误了。你们赶紧去买票吧。

几位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有的用眼睛，有的用嘴巴向高圆圆示意：床上有一位，不能丢掉。要把它哄好。

高圆圆心领神会。就走到孟研的床前。

高圆圆：老妹，你别跟二姐一样的，你知道演小品的高秀敏吧，东北人都叫她傻老娘们，我是她侄女，你说我能好到哪去吧？老高家人都是这样，没心没肺。说话办事不加考虑。凡是没有坏心眼子，过去就拉倒。

孟研又转过脸。

孟研：你能拉到，我怎么拉倒。我鼻子不疼吗？！

高圆圆：疼，疼。哪能不疼呢，都怪二姐下手重了点。再不你也揉揉姐的鼻子。就算咱俩扯平。

孟研气得又把脸转向墙壁。其她人都用手捂住嘴，生怕笑出声来。

过几分钟，黄爽、单凤丽等人也帮着劝，好说歹说才把孟研劝起床。

黄爽：老妹，你那有熟人，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单凤丽：是啊，这都啥时候了，你要不去，我们肯定白跑。

高圆圆：老妹，你就跑一趟吧。要说得罪人的话，是二姐得罪的。与她们无关。你要不肯去，她们买不到车票，回不去家。还不把罪过全记在我头上。那我可就惨了，都伸手来捏我的鼻子，（她伸手摸一下自己的鼻子）那我的鼻子还能有了吗？老蒋还能要我了吗。你就可怜可怜二姐吧。

孟研（一甩胳膊）：我不管。

高圆圆知道事是自己惹的。就尽量压着火。

高圆圆：老妹，姐下手太重了，这件事的确怨姐，都是姐的错。就算给你赔礼道歉了。

刘思颖：老妹，你二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给她一个面子吧。

还是老大说话当事，孟研扭过脸坐在床上，嘴不再撅起了，气似乎消了很多。

刘思颖：这都啥时候了，你们买票就赶紧走吧。

高圆圆：老大，你不也得买吗？

刘思颖：我不用。大庆的车有都是，几分钟就一趟。

几位买票的人终于走了。寝室里剩下她们大姐仨。

刘思颖（面对高圆圆）：老二，你今后闹玩时，真要讲究点方式方法，那鼻子是随便捏的吗？

林静岚：二姐，鼻子是脆骨。容易骨折。你毁了人家容貌，能找到对象了吗？

几个人哈哈大乐。

高圆圆：我真没想到问题会那么严重。以后我下手轻点就是了。

刘思颖：这不是轻重的问题，我看你这种玩法很容易出事。

刘思颖面带微笑地看着高圆圆。

刘思颖：你这坏毛病倒是跟谁学的。我看你就趁早戒掉它算了。

林静岚：我看也是，说不上哪下失手就整出事来。你还乐呢，到那时你哭都找不着北。

高圆圆站起来了，直奔林静岚。

高圆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三妹，再不我拿你过过瘾再戒掉。

林静岚急忙从床边站起来边用臂弯护着脸，边往门口躲。

高圆圆（倒乐了）：看，这是我的核武器，多有震慑力呀！

她把视线从老三那转向老大。

刘思颖马上从床边站起来，奔向高圆圆。

刘思颖：我说你这是怎么地，在和我们俩叫板，是不是？

刘思颖（伸平右臂，再一勾手）：老三过来。

林静岚心领神会，就朝高圆圆靠拢，两个人就把高圆圆钳制在中间。

刘思颖：你得发誓今后保证不再用这种方法对付姐妹们。

高圆圆试图挣开，由于刘思颖、林静岚二人用力合拢，高圆圆未能得逞。只好下保证。

高圆圆：我今后不再捏鼻子了。

刘思颖：你这么说不行。一定要说明白。今后不再捏谁的鼻子。

高圆圆只好重说：从今往后我不再捏姐妹们的鼻子了。

刘思颖根问：再捏是啥地?

高圆圆：你们说我是啥就是啥。

只听门后：汪汪、汪汪、汪汪。。。。。。叫声一片，原来是买票的这些人回来啦。不知她们在门后站有多长时间。

他们几个进屋就都围在高圆圆的身前身后，还是汪汪。。。。。。叫声不停。

高圆圆用力左右摇晃了两下身子，终于摆脱了刘思颖、林静岚两人的束缚，一头扎在自己的床上，抽泣着。

刘思颖走到她近前：老二，你这是啥意思啊。我们不是闹玩吗。你今后要是不同意闹，我们可以不闹，你用不着哭呀。

林静岚也走过来：是啊，二姐，我们不是闹着玩吗，你不说自己还有核武器吗。

孟研：核武器，这可吓人呀！

高圆圆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个屁核武器，你们搞反导系统，合伙欺负人，我不在这住了。

高圆圆就要去打行李。大伙都忙去制止。

人们都七嘴八舌：

孟研：二姐，先前你欺负我那么凶，我也没想到要走啊。你走啥呀？

刘思颖：是啊，老二，你这样想就错了，谁能欺负谁？

林静岚：二姐，先头你不还撵我跑呢，怕你成了美国，我们的日子不好过。我和老大吓唬吓唬你，没成想你真成了纸老虎。

高圆圆：啥老虎能架住你们一帮人。啊，你们俩抱住我不让动。她们进屋就让我学狗叫，你们啥意思，不就是说我不是人嘛。那我就不是人呗。就不跟你们这些高贵的人在一起呗。我走还不行吗。那还有啥。

孟研：二姐，咱们只有这个屋能住，还能到哪去住？

高圆圆：实再没地方住，我就搬到男教师宿舍去住。总比在这让你们欺负强。

孟岩：说啥？！

刘思颖：啊！

林静兰：咋地？

高圆圆（几乎是怒吼）：我要到男寝去住。

惹得人们哄堂大笑。有的人眼角似乎浸出了泪水。

高圆圆根本听不进大家的话。执意去打行李。

刘思颖（冷静下来，面部显得十分严肃）：我看你这个人不知好歹，就是跟你闹个玩，你还有完没完了？要是和你见外，谁愿意搭理你，就会像泡臭狗屎放在那，都会离它远远的。姐妹们不是都觉得跟你不外吗。你好自为之。

孟研挤到近前：大姐说得对，我们姐妹的确觉得跟你不外。你在这个寝室，经常给我们讲笑话，增添很多情趣，你就像我们生活里的一缕缕阳光，没有了你能行吗？我还真想向你学习捏鼻子的功夫呢，你说你走了我会去向谁学。

高圆圆：愿意向谁学就向谁学。

高圆圆把行李一推，侧躺在床上。

约摸过有一个小时，是孟研的一嗓子：你们都摸一摸自己的鼻子吧，趁睡觉这功夫，是不都让二姐给捏掉了。

高圆圆从床上猛然跃起去追她，孟研拼命地跑，出了宿舍楼就奔食堂。

其她几位姐妹也觉得到了饭时，便陆续地朝食堂走去。

（日、户内、寝室）

 

场景25  女师寝有时就像天气变化一样。有时阴有时晴。

这不，吃完了午饭，几个人又是有说有笑。

尤其孟研与高圆圆更是闹个不停。

孟研：二姐，你这捏鼻子的招究竟是跟谁学的？不愧你把它称作核武器，真太厉害了。

高圆圆：我说你也不会相信，这纯属偶然。我和蒋成功第一次见面时，我觉得他鼻子大，挺好玩的。就顺便用手拨弄一下他的鼻尖，他就用手轻轻地捏一下我的鼻子，我就用力地捏住了他的大鼻子。他一动也不敢动。我哈哈大笑，于是我就觉得这是一种制服人的很好办法。

孟研：于是，你就在我们寝室里把它发扬光大，是不是？！

高圆圆：是怎么了，不是又怎么了。

高圆圆果然又把大拇指和食指岔开，指向孟研的鼻子。

孟研连声说：你敢，我看你敢！她边后退着身子，边把视线投向刘思颖，发出求援的信号。

刘思颖面带微笑，上齿咬着下唇。瞧着高圆圆。两个人的目光相对时，扑哧，都乐出了声。

孟研看高圆圆收回了手，才觉得自己又躲过了一劫。

（日 、户内、女师寝）

 

 

                    第十集

 

 

 

 

场景1    九月三十日，卧龙村学校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广大师生都聚集在这里。是一场迎接国庆的爱国主义教育大课堂。不过，主讲教师不是在编的某位教师，而是学校特聘的校外辅导员。他就是刚从卧龙村村长的位置上撤下来的王宝福。在大家的掌声中王宝福的爱国教育课开始讲了。

     同学们，今天，你们每个人都吃得好，穿得暖，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是非常幸福的。在旧中国，像你们这个年龄，多数孩子是念不起书。吃不饱，有时候是上顿接不上下顿。也穿不暖。即使是补丁罗补丁的衣服也不够用。鞋磨出洞来也没有替换的。根本就没有条件念书。七、八岁就要给地主放猪，十四、五岁有的给地主家做农活，有的给地主家放牛、放马。这样小的年纪就要担负起成年人责任。在遭受肉体痛苦的同时，心理上还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根本就没有享受到快乐的童年。在新中国成立以前的一百多年，中国的历史是一部屈辱的历史，不断遭受帝国主义略强的欺凌。直到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军队的诞生，才不断地唤醒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拿起武器推翻腐败的国民党统治，打败帝国主义的侵略。诞生了新中国。我们一定要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是由无数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励志成才，报效国家。祝广大同学们愉快地学习，健康地成长！谢谢大家！（又是一阵掌声）

         （日、户内、学校礼堂）

 

场景2   刘思颖利用放假的机会，她决定把男朋友张晓锋领回家。目的是让家人、亲戚、朋友们看看。帮拿个主意。

刘思颖和张晓峰两个人来到了车站前，刘思颖把张晓峰向在车站前遇到的几位同事一一作了介绍。

几位同事当着他们的面对张晓锋大加赞赏。

孟岩：还是大姐有眼光，一表人才呀！

徐秀梅：老大就是老大，对象也霸气！

林静岚：是啊，你看人家风流倜傥！就是与众不同吗！

张晓峰（摆摆手）：你们几个可得了。轻点忽悠我。这都快找不到北了。

刘思颖：快，别这样说。他更飘了。

张晓峰（两臂端平，两个足跟略有提起，脚尖触地小步前移）哎，哎，这是怎么了，身子这样轻啊。（回头望向刘思颖）你说是不要起空，还能飞？

刘思颖（一本正经）：快得了吧，那么大人没有正形。

张晓峰这才停下动作。

那姐几个转过身子打算往车站里走。

见张晓峰牵着刘思颖的手，两个人没有动地方。

孟岩（忙问）：大姐，你等一会进去？

刘思颖：我们俩还有点事，你们就先进去吧。

 

 

（日、户外、车站前）

 

场景3

   其实张晓峰家也在大庆市，若不是与刘思颖处对象，可能会单独行动。

几位同事离开后，思颖看了下时间，离发车时间还有一段。就和张晓峰在车站前边随便走一走。

 刘思颖：晓峰，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了解，父亲已经去世。家里就剩我和母亲俩。结婚后就把母亲接到咱们家。你能同意吗？

张晓峰（毫不犹豫）：我会尊重她老人家的选择。她要是同意到咱们家住，我欢迎。若要是感觉身体好，自己住方便我也不反对。

刘思颖：听意思，你还是有点不愿意，说尊重她的选择，能自己过来吗。要是不真心实意地让她，她肯定不会住在一起的。她自尊心极强，很要面子。刚强得很。

刘思颖再瞧一眼张晓峰。

刘思颖：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身上是不有很多地方像我妈？都有哪些？

刘思颖用手推下张晓峰的肩头。

刘思颖：你倒是说呀，哪呀？这么长时间了，我看你了解我有多少。

张晓峰这才认真地端详起刘思颖。

刘思颖：你别这样傻看着我，不是长相，你还没有见到过我妈呢，怎么判断。我是说性格。明白了吧。

张晓峰：那也不好判断呀。

刘思颖：就根据方才对我妈的描述作比较呗！

张晓峰再次把头低下，右臂抬起，用手拨弄一下额头上下垂的一缕发丝。

张晓峰：应该是自尊心都很强吧。

刘思颖（乐啦）：算你有眼力，说明对我还是比较了解。.我从上小学那天起，就暗自下了决心，不让老师批评一次。上课注意听讲，能认真完成作业，样样活动领先。不但没有挨到老师批评，反而让我当标兵，当班长。也想过，那要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挨老师批评，不赶上挨杀才怪呢，不知道挨老师批评是啥滋味，当然也不想尝。

张晓峰：我告诉你吧，当挨批评的时候，心里肯定不好受，过去一会也就算了。没有什么。我在上小学时，因为我回到家里贪玩，忘做家庭作业是常事。下一天挨老师批评那是肯定的了。每一次挨批评的时候心里也想，下次一定把家庭作业做完再玩。可是到了家，打开电视、看上电脑，或者有小朋友找上门来又扛不住诱惑，一狠心，豁出再挨批评一次，痛痛快快地再玩一回吧。当然上学时挨批评是难免的。

刘思颖一本正经地面对张晓峰。

刘思颖：你应该意识到，一个人念书时控制不了自己是个大毛病。将来要是走上社会，给你啥道就会上啥道。知道不？国家那么多贪官，难道生下来命运就注定他是贪官吗，当然不是。不还是扛不住金钱、美色、权利乃至各种各样物质利益的诱惑而堕落成的吗！我看你从事工作，任其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因为你这种性格，如同身上潜藏着很多隐形炸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看来我们俩的恋爱关系确定下来为时尚早。

张晓峰打了一个寒战，如同裸着身子倒在了冰上。

张晓峰：这些都是我上小学、初中时的事，哪是现在呀。难道你就不觉得我把真情都吐露出来，是多么坦诚吗！

刘思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晓峰，按你的年龄，世界观，人生观应该形成了。善恶、是非、美丑的评判标准应该很明确了。

张晓峰：那当然了，我都是预备党员了。再说我现在从事的是公安工作，还要维护宪法与法律的尊严，怎能执法犯法呢。

刘思颖：难道你这种性格会保证你执法过程中不会出现偏差，不会出现贪赃枉法吗？！

张晓峰：思颖，我出生在警察世家，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我要像爸爸那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刘思颖：张晓峰，我信过你这一次。希望你不要跟我玩嘴皮子。看你在工作岗位上的表现，不要令我失望。

张晓峰给刘思颖行个礼。

张晓峰：谢谢领导的教诲，保证不辜负您的期望！

张晓峰异常的举动，把车站附近的人看蒙了，呆呆地朝他俩这边张望。有个别好事的人，非想弄个究竟，逐渐靠拢过来。

刘思颖：看、看，你整的是哪一出？净整这些没用的，把人都招来了。

刘思颖随即给张晓峰使了个眼色，张晓峰才心领神会，迈开脚步，两个人朝车站门口走去。

（ 车站、日、户外）

 

 

场景4

刘思颖领着男朋友回到家，不巧母亲不在家，听二姨夫说是二姨陪母亲到职工医院看病去了。

刘思颖和男朋友急忙打车到了医院，才知道母亲肢体有麻木感，头部有点不适，需要打几天点滴。

刘思颖就留在医院，和张晓峰一起来照顾母亲。

（  医院、日、内）

 

场景5

    这次放假，时间比较充裕，林静岚也回家了。

林静岚事先通知了家里，母亲到屯外去接她。

母亲：岚儿，你要认真教学，不要误人子弟。有才也要有德呀。

林静岚：妈，您平常不是总这样对我讲吗。（她深情地注视着妈妈）我会牢记在心的。

母亲：这就好，这就好。你也听说了，到了外面有多少女孩子会学坏。你这样说，妈就算放心了。

林静岚：您这是不必要的担心，她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教师。这能一样吗？我们在学校是要有纪律的，还有领导。违法乱纪是不允许的。

林静岚把右臂放在母亲的肩头上，身子朝母亲方向倾斜过去，额头挨着额头。

林静岚：妈，您放心吧。大闺女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妈妈（用手臂轻推着静岚）：那我就真的放心了。快，离开我一点，谁家那么大闺女了还总缠着她妈。让外人看见了还不笑话我们。

林静岚：妈，人家不是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吗，（静岚又猝不及防地抓住妈妈的左手）人家不想你了吗！（深情地望着妈妈，努起了嘴）若不然，谁花那么多路费，在车上还得折腾好几天。

妈妈也抓紧女儿的手。

母亲：岚儿，你是孝顺的孩子，妈知道。来回的路费妈给你报。怎么样？

林静岚（乐了）：啥报不报的，反正都是你的钱。

母亲：都是我的钱。哎，秦方最近还给你汇款不？还有联系吗？

林静岚：妈，你怎么突然又问上这个了？我们有联系。他在美国那儿学习挺好的。这心怎么就不够你操了呢。

母亲：看这孩子，咋说话呢？秦芳不是你对象吗？问问咋地了？（瞧了眼女儿）要么说你们俩还……

林静岚：哎呀，别乱想了，我们俩根本就没咋地，还那样。

林静岚看母亲还用质疑的目光瞧着她。有些不耐烦了。

林静岚：信不信由你。

母亲：那你说他在美国做啥？现在怎样？

林静岚：妈，我的好妈。你就静静心吧。你这心怎么就操不过来地操呢。

母亲：啥叫操心，这不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吗，哪个当娘的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你们好好相处，等他工作有一定就结婚。有个好归宿，娘的心才会真正放下来。

说话间娘俩就来到了家门口，妈妈掏钥匙准备开房门。

娘俩也走了一阵子路了。都感觉腿有点酸，身子有些疲劳感。锁头虽然打开了，娘俩并没有马上进屋。跺跺脚，甩甩臂。缓解缓解疲劳。 （路上、日、户外）

 

场景6

就是进到了屋里，母亲临坐下前，还是用右手攥成拳头轻轻地砸砸腿。

林静岚也是摆摆双臂、活动活动小腿和膝关节才肯坐下。

 母亲看一眼挂在北墙上的闹钟九点五十分，离做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还想唠点什么。

母亲：岚儿，你在学校上班就没有男孩喜欢你的？

林静岚：妈，你说啥呢。我有个秦方还不够吗，你想让我干什么呀。

母亲：对了，我怎么胡说呢。他们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吧。

林静岚：知道了。我的妈妈，我的好妈妈。我都告诉他们了。

林静岚脸色泛红。妈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母亲：准是没有跟妈讲实话，是不还有男孩追你？

林静岚（轻轻点头)：是学校的一位团支部书记。之后他常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一会说请我逛商场，一会说请我看电影、吃饭什么的。

母亲（惊愕地）：书记，那是干部。多大年龄了，要是有家有口的可不行啊。

林静岚：看看，妈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剩女，还不至于落魄到嫁不出去的地步。随便找个人就嫁走吧。

母亲：那我怎么听你说是什么书记来着。

林静岚：书记就得是老头之类的？（静岚注视着母亲）你听好，我说的男孩，他是学校团委书记。叫王新鹏，人挺好的。不过，我有秦方，不能跟他深处，到了最后，伤着他多不好。

母亲：孩子，妈妈啥事没听过，妈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长，人要是说变心那也就是一时候的事。秦方在美国那是个开放的国家，花花世界。在那样的环境里，人很难把握住自己。要是变心很容易。要信妈的话，你暂时也同那个王新鹏来往，秦方要是真变心，你不也有个着落。

林静岚：妈，你是让他当备胎。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你这是向女儿灌输什么思想，人哪能朝三暮四，应该感情专一。

母亲：那是妈错了，不过也不全错，你和秦方可以认真地交往，当成对象来处。你可以把王新鹏当成一般朋友交往，别让人家孩子太没面子啥事都拒绝。

林静岚：妈，您就别操心了，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分寸我会自己把握好的。

母亲用手指向厨房。

母亲：看咱娘俩光顾唠嗑了，你爸可能都把饭做好了。

林静岚（注视着母亲）：你说我爸算不算模范丈夫？回来跟我说个搭嘴话就进厨房了。真得有一会了。

母亲：嗯，那当然算了。

林静岚见爸爸放好了桌子，正往桌上捡碗筷。林静岚便把目光转向爸爸。

林静岚：看看我老爸，就是模范。

爸爸露出慈祥的面容。

爸爸：快，大闺女早饿了吧！爸给你烙的是你最愿意吃的油糖饼。

爸爸顺手用筷子给静岚夹过一张刚出锅的油糖饼。

爸爸：小点口，别哧了舌头。

妈妈急忙往静岚碗里夹一块瘦肉。

静岚：我自己来，你们也吃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品尝着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 静岚家、日、户内）

 

场景7

放假几天都是刘思颖和男朋友张晓峰周旋在家和医院之间。经过一周的治疗，母亲的病情得到很大缓解。

母亲出院回到家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未来的女婿。他一米七五的个头，下巴较一般人长，挺斯文的。跟他唠一些家常嗑。认为这个小伙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暗自佩服思颖有眼光。

母亲：思颖你放心去上班。我没事。家还有你二姨和二姨夫照顾。

刘思颖今天决定返回学校。思颖和母亲俩依依不舍。

张晓锋：阿姨， 你想我们的时候就打个电话，交通方便有啥事我们说回来就能回来，个八点就到家了。阿姨，您不要下楼啦，身体不便。

母亲：没事，我不出小区。

          （  日、户内、思颖家）

 

场景8   母亲把刘思颖、张晓峰送出小区门口。便眼含泪水，站在小区的门旁。

刘思颖：妈，您回屋吧。交通多方便，我们是说回来就回来。平常想我们就打电话。

母亲：嗯、嗯，妈不难过。你们放心地去上班吧。

刘思颖时而往前走，时而转回身子跟母亲招手。

母亲：你们看着路，竟是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思颖：妈，那你得回去。

张晓峰：对，阿姨，你得回家。

母亲：好，我回去。这就回去。你们得注意安全。

母亲转身就往回走。她朝家的方向刚迈出两步，便收住了脚。忍不住猛转过身子面对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泪水便夺眶而出。这位年纪五十多岁的母亲，站在离小区门口有四、五步远的地方。目送着女儿远去的身影。

这位五十多岁的母亲，很有些孤独地站在那里。秋风掀起她那有点泛白的发丝，面部显得有些憔悴。久久地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刘思颖这次离家与以往觉得很不一样，就觉得心情比较沉重，有点放不下母亲。坚强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估摸离开小区有段距离了。刘思颖的泪水实在是禁不住了，流淌下来。张晓峰发现后，便急忙用纸巾擦去她面部的泪水。两个人手牵手，肩并肩，站在等车的地方。

 （  日、户外、小区附近）

 

场景9   这次放假，高圆圆没有回家。她和蒋成功经常出没万盛、联谊、鸿博、比尤特几家大商场。他俩基本上是属于短粗型的身材。衣服不好买。于是就网购了两套红色的运动服。

（日、户内、商店）

 

场景10   高圆圆和蒋成功俩只要一出现在泉城的街道上，那回头率是老高了。还可能是因为蒋成功是俄罗斯人的缘故吧。他俩还时常遭到一些半大孩子的围观。个别人还要与他俩合影留念。每当遇到这种情形后。高圆圆都要逗上老蒋几句。

高圆圆：咱俩没结婚就火起来了。这可是明星的待遇。我借你光了。

蒋成功：应该说是我借你光了。没有和你交朋友，谁认识我呀。这可能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爱屋及乌吧。

高圆圆：喂呀，没看出来。爱屋及乌你都知道。

蒋成功：那当然了。咱是个中国通。

高圆圆：没看出来，至少我现在没有看出来。

蒋成功：你是有眼不识泰山。

高圆圆：你先甭吹。我考考你。怎么样？

蒋成功：没问题。（他一挥手）请便。

高圆圆：你说把大象装进冰箱大约分几步？

蒋成功：三步。先是把冰箱门打开，然后是把大象装进去，最后是把冰箱门关好。

高圆圆：你到中国没白来。啥都让你学到手了。

他面带微笑。

（日、户外、街面上）

 

场景 11     高圆圆、蒋成功二人在天星广场散步。过了一会，感到有些累，他俩便坐在靠椅上休息。

 高圆圆：老蒋，你说，我们同寝的几个姐妹把男朋友归纳一下大致有这样几种人。一、没有钱，有文化的，我们称之为文艺青年。二、有钱没文化的，我们称之为土豪。三、既有钱、有个头，还有文化。我们称之为高、富、帅。四、既没钱，又没文化。我们叫他屌丝。（她面对他。）你就对号入座吧。看看自己属于哪一种？

蒋成功：还用想，我就是屌丝。

高圆圆（乐得不行了，过一会）：你咋那么没有自信呢。怎么的也得算个文艺青年吧。

蒋成功：我只是本科生。你们中国硕士、博士研究生有都是，我算什么。

高圆圆：这跟你平常的表现不一样。还学会谦虚了呢。

蒋成功：我这是实事求是。

高圆圆：这你也懂。到中国时间不算长。啥都弄到手了。中国的国家机密你知道多少？你做特工倒挺合适。

蒋成功：不要乱开玩笑。我是为中俄友谊而来。

高圆圆：是的。只是玩笑而已。不过，有一点，你不说实事求是吗。我也实事求是。给你平反。你的确不能算屌丝。算是个文艺青年吧。

蒋成功：算啥都一样啊。不管你们怎样看我。我都是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高圆圆：对，这就是你老蒋。我就欣赏你这一点。

蒋成功乐得合不拢嘴。两个人面面相觑。

（日、户外、天星广场）

 

 

场景12   十一长假过后，卧龙村学校如期开学。师生们都开始忙碌起来。最忙的教师当属林静岚。中心校决定本周五要在卧龙村学校举行公开课。要听林静岚所教的初一班级作文公开课。题目是《一件难忘的小事》据说，这次听课的人员除了其它学校同年级组任本学科的教师，还有中心校业务校长及教研员，本校的校长及及教导主任。还有肖云良村长也要参加。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忙里偷闲。一定要深入教学第一线。

对于林静岚来说，作文指导课，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她为了精益求精，还是把中心校教研员请来把关。先进行试讲，发现问题及时纠正、点拨。为了教学效果更好。先经过试讲，最后再确定教学流程。

1、出示本次作文的具体要求。

2、例文引路（读与要求相关的文章）

 

 3、学生根据作文要求和借鉴例文先打腹稿。

 

 4、学生把腹稿口头表达出来。

 

 5、把口头表达内容写到草纸上。

 

 6、先自己修改，再同学之间互相修改。

 

7、待文稿确定后抄写在作文本上。

 

（日、户内、教室）

 

场景13   全乡初中一年级作文公开课如期举行。林静岚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教学流程。按部就班地完成教学任务。

到了评课阶段。

 

徐老师：本次作文《一件小事》属于记叙文，林老师要求学生把时间、地点、人物记清，再把事件叙述的有条理。这样做完全符合记叙文教学的规律。

 

中心校教研员：林老师能够把本次作文的要求讲清楚。使学生起草作文有抓手。例文引路，不是给出一篇，而是给出各有特色的三篇。拓展了学生的视野。避免了学生照搬照抄的呆板做法。这方面做得很好。

 

中心校业务校长：我有点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就是明确了本次作文要求以后，教者往往都要采取范文引路，要读一篇或者几篇之后才让学生动笔来写，我看了几个学生的草稿。他们往往被范文束缚住了，造成一种误解，似乎觉得不像范文那么写就不是好作文，就不是合格的作文。

教者给出范文，本来的用意是启发学生，拓展思路，结果部分学生却把范文变成了束缚自己的缰绳。写作起来放不开手脚。至于范文的使用有待商榷。范文在学生写作的什么阶段拿出来？或者说是否一定要采取范文引路，这些都有待探讨。

 

肖村长：我们村里的工作千头万绪，很忙。我就尽量挤时间深入教学第一线。了解现代教学方法和教学手段，了解学校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困难及挑战。便于我们村里更好地指导教育教学工作。至于点评林静岚老师这节课，大家已经谈得很深入细致。我就结合学生写作文的实际谈点肤浅的看法。也就是刘校长谈的范文引路的问题。教者一定掌握把范文呈现出来的时间段。什么时候展示出范文最合适呢？我觉得把作文要求明确以后，直接就给出范文不妥。这样势必助长了学生一味的照搬照抄，养成了懒惰，不愿意动脑的坏习惯。我觉得范文应该在给出作文要求，学生动笔之后大约十分钟左右，有能力的学生草稿可能已经接近尾声了。而没有思路的学生在那可能也憋个差不多了。教者给出范文。对已经写出大部分内容的学生是一个借鉴，加以校正和补充，对后者是个指引。可能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大家报以掌声）

 听课教师及村长都做出了精彩的点评。

（日、户内、教室）

 

场景14  十月二十五日，卧龙村班子成员到田间查看秋收情况。村民秋粮全部进库。都开始收拾秆棵。有的村民把秆棵拉回家，准备冬季取暖和做饭用。有的村民把秆棵就地焚烧，实现秸秆还田。

（日、户外、田地）

 

场景15  秋收以后， 正是旱田改造成水田的好时节。于是， 肖村长把孙二愣子等几位村民再次召集到村里。进一步协商旱田改水田的有关事宜。

经过双方协商，最后敲定： 根据他们每户可以扩成的稻田地面积多少，村里在另外地块，按照相应的面积补给蔬菜大棚。于是皆大欢喜。

（白天、户内、村政府办公室）

 

场景16  村民的思想工作都做通以后，村委会全体成员信心倍增。旱田改水田工作就大张旗鼓地开展起来。

要从南北走向的百米河垂直方向向西挖掘出一条长十五千米，上口宽三十米，下口宽十五米的一条沟渠。土方量很大。一两台抓钩机上大冻前肯定完不成任务。于是，肖村长亲自找来五台抓钩机，分成几段同时进行，估摸一个半月会全线贯通。

（日、户外、田地）

 

场景17   孙二愣子夫妇旅游终于成行。主要目的地是北京。在北京已经逗留三天。二愣子的兴致未减。

二愣子：我们玩够一周再回去吧。

妻子：今后不过日子了。这里花费太贵。

二愣子：难得出来一回，再看几个地方吧。

妻子：故宫、长城、天安门、毛主席纪念堂我们都到了。溜达差不多了。

就这样俩个人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决定再玩一天。

（日、户内、旅社）

 

场景18  孙二愣子夫妇在北京旅游返回。途径哈尔滨火车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他看到身边一名游客突然遭到劫匪挟持。劫匪手持短刀。短刀抵住游客的颈部。

劫匪：快交出钱。不听话就弄死你！

人质脸色苍白，身子发抖，不知所措。

孙二愣子稍作震惊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在瞬间，抓住劫匪拿刀的右手腕。夺下劫匪手里的刀。将其制服，扭送到火车站派出所。

孙二愣子在派出所做了登记。因此获得了见义勇为奖。

奖金三千元，还有获奖证书。

（日、户外、火车站附近）

 

 

场景19   进到腊月，刘大夫进修回来了，他看到村卫生所得到了进一步扩建。高大敞亮，科室齐全，里面又新增加了不少医疗器械。真是喜上眉梢。

肖村长来到卫生所，把进修刚回来的大夫，还有新招聘来的两名哈医大的女大学生。召集在一起。

肖村长：刘大夫，你去哈医大进修一定会学到不少新知识。在对患者的诊断治疗方面一定会有不少的帮助。会大大提高我们村的医疗救治水平。（肖村长瞧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两名大学生）这二位是我们村刚招聘来的大学生。你们之间也应该算校友吧。

二位都从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作了简单介绍。

刘丽萍：我叫刘丽萍，今年二十五岁。从哈医大毕业。

王敏霞：我叫王敏霞，今年二十三岁，也是从哈医大毕业。

刘大夫也从座位站起来：我叫刘医夫，今年三十五岁。爸爸、妈妈曾经都在乡医院工作。可能他们希望我将来子承父业，就给我起了这名字。

肖村长：都坐下吧。你们慢慢聊。我村里有事。

刘医夫：你们俩来了，真是我的左膀右臂。（他走到医疗器械室门口）若不是你们俩来，这些东西我哪能吃得消。

刘丽萍：刘叔，您谦虚了。您有多年的工作经验。我们应该多向您学习。

王敏霞：是呀，实践经验很重要。我们只是纸上谈兵。还要经过实践的检验。还需要您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多多指导，多多帮助。（她瞧一眼刘丽萍）我们俩刚出学校门，对这些医疗器械也没使用过。就得看说明书慢慢琢磨啦。总之，向您请教的时候会更多。

刘医夫：关起门来我们就是一家人。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在今后的实际工作当中我们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吧。就这样。

（白天、户内、 村卫生所  ）

 

场景20   村卫生所规模与乡医院不相上下。医疗器械经过近一周的时间安置完毕。又从县卫校招来两名护士。算上刘大夫的爱人于小玲，护士就三名。从县医院轮流坐诊的专家也到位。一切工作都按部就班。

 （白天、户内、 村卫生所  ）

 

场景21  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来到了。长青乡乡长亲自来到卧龙村召开村委扩大会议，并作出一项重要决定：肖云良同志由代理村长转为正式村长。王宝福继续留在村委会，任村委委员。他仍然兼职卧龙村校外辅导员。

   （白天、户内、 村部 ）

 

场景22   卧龙村头一年种水稻。四月上旬，各家陆续开始拉育苗土。肖云良家开发的稻田地三垧半地。肖天良、王建成、王业成等人都过来帮工。忙碌着育苗工作。

（日、户外、肖村长家院子里）

 

场景 23 肖云良及村委一班人带领村民育完稻苗以后，亲自参加黑龙江省农委在五常县举办的种植水稻培训班。主要学习水稻插秧、田间管理及收割方面的经验。

（日、户内、五常礼堂）

场景24   肖村长一行人学习完毕，从五常返回途中，他们得到了意外的收获。肖村长火车上遇到了贵人。和他对坐的是一位要搞稻米深加工的老板。

 肖村长：你在校是读什么专业的？

马万福：我在东北农大毕业后，就考取本校食品研究生。

肖村长：大学也是这个专业吗？

马万福轻微的点头。

肖村长：目前，有发展方向吗？

马万福：正打算搞粮食深加工。尤其是对稻米进行深加工，利润回报很大。

肖村长：方便的时候，你可以到我们村进行考察。我是那的村长。有很多优惠的政策。 

马万福：好的，要去前我给你们打电话。到村里考察后，我们再具体洽谈。

肖村长：好，就这么定了。

（日、内、火车上）

 

场景25    肖村长及村委一班人从五常回来，的确学习到不少有关水稻种植、管理方面的经验。这次插秧就是按着五常的经验进行的。村委们都下放到自己所包屯指导插秧工作。

（日、户外、稻田地）

 

场景26   食品专业硕士研究生马万福应邀来到卧龙村进行实地考察。他看到卧龙村万顷粮田，稻苗郁郁葱葱。仿佛堆积如山的稻米就呈现在他的眼前。根据卧龙村稻米资源丰富，运输便利的有利条件。商定与卧龙村联办一家大米深加工企业。马万福负责出资金、技术。卧龙村负责出厂房、出工人。利润五五分成。待秋收后，新大米上市再开始营业。

（日、户内、村部）

 

 

               第十一集

 

 

场景1  一个星期天下午，约摸一点多钟。肖村长正在村部工作，他的手机响起来。

他一看手机是小学校刘校长的号码。

肖村长：刘校长，有事吧？

刘校长：啊，是这样，肖村长。今天中午吧，咱们学校丢了两台电脑。

肖村长：什么，你说什么？你能再学一遍吗。

刘校长：我是说呀，咱们学校的电脑丢了两台。

肖村长：你们干什么了，怎么弄的，报案了吗？

 刘校长：还没有，我这次通知你，就是看报不报案。

肖村长：你啥意思，知道是谁偷啦。

刘校长：没有。

肖村长：没有，这不得了。丢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还能不报案？(肖村长有些气愤了）是你拉回家去啦？！

刘校长：不，肖村长。我是说……哎呀，不好说。

肖村长已经十分气愤了。

肖村长：我说你，一个男人，说话怎么婆婆妈妈。怎么一会这个，又一会那个，哪来的那么些废话，跟老娘们似的。

肖村长把手机撤离了耳朵就要挂机。

可是那头刘校长的话语还能听清：今天是周末。是王雪娇带班啊！

肖村长再次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把声调压低了，语气也和缓一些。

肖村长：那不还有值班的老师吗，怎么会丢呢？

刘校长：啥事都赶巧。看屋老头去看病，值班老师也有急事请了假。王主任带班，中午回家吃饭了。

肖村长：那你们是怎么订的制度？

刘校长：中午给吃饭时间，往回周末都有老头，这次老头看病没有回来。

肖村长：别多说了，不管什么原因，你马上向派出所报案。我马上到学校去。

（白天、户内、 村部  ）

 

场景2   肖村长很快骑摩托车到学校了。除了刘校长、王主任以外，还有闻讯后赶过来的两名教师，（其中包括一名值班教师）另外还有一个羊倌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肖村长先把那个羊倌召唤过来。

肖村长：你啥时候过来放羊的？

羊倌：我听说学校电脑丢了，才把羊赶过来看看。

肖村长：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或车过来？

羊倌：上午我在西边地放了，帮晌午，看有个蓝色长斗三轮车进过校园，离车比较远看不太清楚，上面隐约地好像放着一台崩秤。司机和车牌号那更是看不清。估计进院得有半个多小时，还没有走。我以为是给学校拉什么东西的车，没有当回事。又把羊赶到别的地方放去了。它什么时候走地我根本不知道。

肖村长把这个羊倌从头到脚审视一下。

肖村长：没你的事了，去吧。

小羊倌使劲地把鞭子甩了两个响。

羊倌：嗨，我能有什么事。

他蹦过学校的浅壕沟。放松一下情绪，急步奔向自己的羊群。

（白天、户外、学校操场  ）

 

场景3   肖村长进了学校办公室，板着面孔走到王雪娇跟前。

肖村长：老头和值班老师既然都不在。你身为带班领导，怎么还敢擅自离开这个地方呢？这样还算带班吗！

王雪娇：谁不吃饭啊？是中午回去吃饭的工夫丢的。

肖村长：往回是有老头在这，中午你们可以回家，今天就不一样了。

肖村长（瞧一眼刘校长）：你们俩都有责任，多长时间了，让你们把窗户上上铁栅板，门上上暗锁，就不行动，防护措施不到位。这回出事了吧，看你们俩怎么办？！

刘校长低垂着头，走近肖村长。

刘校长：肖村长，王主任已经尽职了，中午回家吃饭是学校的安排。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

肖村长：这次老头没在，跟以前能一样吗？这个案子要是侦破不了，（肖村长又瞧一眼王雪娇）你们俩就一个人包一台。

王雪娇（抬头面对刘校长）：刘校长，该是两个人的责任，不能都往你一个人身上揽， 不管怎么说，也有我一份。

她扭过脸，呶起嘴，喘着粗气。

片刻她又把脸转向肖村长。

王雪娇：哼，多大点事啊，这能不能要脑袋吧？

肖村长听这话猛一拍办公桌。

肖村长：丢了两台电脑，这还是小事啊，你知道这几台电脑是怎样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吗？！我看这纯粹是玩忽职守！

肖村长再次瞧一眼刘校长。

肖村长：该加保护措施的不加，严重地渎职！（把视线又投向王雪娇）该在岗的不在岗却擅离职守。（稍息片刻）这是现在，要是赶上老毛头统治时期，何止是包赔而已，起码要开除你们的工职，严重时是要坐牢的！你们知道吗？！

王雪娇：不用你们谁开除我的工职，我干不了这个工作，我可以不干！

她急促地走开，把门一摔。

肖村长追出两步，临近门口，却停下了。

肖村长：我看这纯粹是不拉理的主。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王雪娇的身影消失在肖村长的视线里。

肖村长（转过身子面对刘校长）：这不对呀，你们学校不还有那么多住宿老师吗。

刘校长：谁不说是啊，要是往天根本不能发生这事。都是该着，要不就是他们探听好了。这不最近几天赶上进修校教师培训吗，都住那学，黑天白天都不回来。

肖村长：咱怕啥，解决不了，还有派出所呢。

（白天、户内、 学校办公室  ）

 

场景4  派出所的车到了学校，几个警察到操场上用米尺量一下三轮车胶带痕迹的宽度，前后轮的距离。在微机室屋里、门口分别拍照。

把羊倌又找到现场做了笔录。

还寻问了在场的其他人，也一一做了笔录。

临走时，所长不甘心，再次走进微机室看是否有新的发现。

所长专找先头忽略地方看。一个微机桌腿下发现了一个气打火机，又细心检查门框，发现右边门眶靠里的一面，一处离地面一尺多高的纹痕留有一缕蓝色布丝状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摘下用纸包裹起来。喜出望外地离开了。

（白天、户内、 学校  ）

 

场景5   派出所的几名干警回到所里对他们掌握的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后认为：是一个蓝色收粮的三轮车，收粮的人里有会抽烟的，还有人身穿一条比较旧的蓝色裤子。裤腿某处一定出现柳丝的痕迹。

（白天、户内、派出所   ）

 

场景6  周一、周二，王雪娇都没有来上班。刘校长以为她消消气就会来的。没成想，周三，她却捎来一份辞职报告。

（白天、户内、 学校  ）

 

场景7    刘校长还是以为她在气头上，他于周三放晚学后来到她家。王雪娇只是做好酒菜招待领导。始终没有答复明天上班。

刘校长：王村长，你不能看我的笑话，得帮我做做雪娇的工作，这工作不能说不干就不干。

王村长：不是没做工作，都做两天了。要不地，早都把辞职报告送上去了。这不还是我和她妈硬别了两天。也没有别住。（瞧一眼雪娇）说我犟，比我还犟！

刘校长瞧雪娇妈还在用纸巾擦着眼角。

刘校长：老婶子，你也不用着急上火。雪娇送的辞职报告还在我手里，不会往上送的。雪娇还是在气头上，过两天消消气就好了。

王雪娇：刘校长你怕受埋怨，明天我自己送到上边去。

王村长（怒不可遏）：你这个人，咋就这么犟呢？！（瞧眼雪娇）你以为公职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嘛？！

王雪娇：凡是我不管。（她转脸走向厨房）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8  几天来，派出所的几位干警不辞辛劳地对一些蓝色收粮车进行排查，这些司机里会抽烟的人就多了，几乎都会。可是穿蓝裤子的司机的确不多，就有五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排除了四位。只剩最后一位嫌疑人了。所长在一个收粮点把他找到。

所长：有个案子牵扯到你，请跟我到屋里谈谈。

蓝裤子司机：我天天忙着收粮，哪还有什么时间作案啊。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所长：让你进屋，就进屋得了。

蓝裤子司机：耽误我挣钱，你们负责啊。

所长：好，我们负责。

蓝裤子司机十分不情愿地跟在所长身后，走进收粮点家的屋里。

开始，所长让这位司机把裤子脱下来，他不肯，却嘻皮笑脸。

蓝裤子司机：这也不是抓嫖娼呢？！脱什么裤子？

所长把脸绷起来了。

所长：让你脱，你就快脱，肯定是有用。

所长把他摘下那缕布丝塞到这位司机的右腿膝盖处严实合缝。而且布丝与裤料布质相同。

这位司机生气地抢过裤子。

蓝裤子司机：这是我昨天下车时，被车门刮坏的，你用那布丝比划它干啥？（蛮横地看一眼所长）你还能给我缝是咋地？

所长刚要发作，见他还在穿裤子，只好控制了情绪，等他将裤子穿好。

所长（面对他）：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蓝裤子司机（轻蔑地）：哼！我没有时间。

他随手就要打开自己的车门。

所长两步跨到他的车门跟前用身子将他的车门倚紧。

所长：师傅，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蓝裤子司机（气乎乎地）：我没有犯什么罪，跟你们走啥？

他用手就去推所长，让所长顺势就给他戴上了手铐。

（白天、户外、 停车场  ）

 

场景9   在审讯室里，所长声严厉色。

所长：我们派出所的广大干警，是吃国家的俸禄，时刻都是在执行公务，为了确保百姓的一方平安，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派出所工作人员对这个司机又做了指纹鉴定，发现同打火机上留下的指纹印痕相同。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不得不败下阵来。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退回电脑。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白天、户内、派出所   ）

 

场景10   肖村长同中心校长俩亲自来到王雪娇家。肖村长把刘校长和王雪娇俩赔电脑的钱交到了这位中心校长的手里，让他替退回。可能事情会好办一些。

中心校长（面对雪娇）：王主任，现在电脑已经找到了，赔款给你们退回去。每个人罚款二百元钱，做为警告。

王雪娇表示同意收回辞呈，明天上班。

中心校长（临离开）：王主任，你对肖村长要谅解，他这样处理是有苦衷的。

王雪娇用冷淡的目光扫一眼肖村长。肖村长的表情也是十分严肃的。双方都默默无语。肖村长跟随在中心校长的身后，被王雪娇等人送过院前的大门。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11   近日来王雪娇与肖村长还在沤气，。两个人的关系冷淡起来。路上相遇，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没有谁再主动提结婚的事了。似乎这个问题被搁浅了。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12  马万福得了重感冒，到卫生所打针。通过三天打针，他的病彻底好了。使他高兴的是收获了爱情。他与王敏霞之间产生了好感，成为了恋人。

（日、户内、卫生所）

 

场景13  在黄会计的撮合下，娱乐城老板刘金城与卫生所大夫刘丽萍有所接触，便坠入爱河。

（白天、户内、黄会计家）

 

 

场景14   王雪娇去进修校参加中小学教导主任训练班的学习。 长青乡中心校教研员孙翔宇也参加这次学习。

午休时，孙翔宇主动邀请王雪娇下饭店。王雪娇欣然接受了。从昔日的同窗苦读谈到如今的儿女情长。

孙翔宇：你认为与肖云良的恋爱路程怎样？

王雪娇：一路上磕磕绊绊。

孙翔宇：你认为我们之间会有戏码。

王雪娇：这要取决于肖云良。我对他是忠贞不二。如果他要是不忠贞爱情，我会考虑你的。一切随缘吧。

孙翔宇：你还是把我当成备份了。

王雪娇：也可以这么讲。

孙翔宇：尽管是这样，我也是心满意足了。今生无憾。

王雪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这样殉情？

孙翔宇：今生只为赏明月，无心再望众星光。

王雪娇热泪盈眶。（日、户内、饭店）

 

场景15    肖村长近日烦心事很多，傍晚，朋友请客，他饮酒过量，已经危及到生命。村干部等人把他送到卫生所打针。因为他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在卫生所住下，作进一步观察。

 肖村长在卫生所由王敏霞一个人来照顾。

 （日、户内、卫生所）

 

场景16  

马万福：你要不同意咱俩之间的事就明说，你暗地里跟肖村长勾勾搭搭让我情何以堪？

王敏霞：姓马的，请你把话说明白点。我和肖村长之间没有越轨的行为。是因为他喝多酒，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必须留在卫生所进行观察。我什么也没做。我是清白的。

马万福： 孤男寡女两个人住在一个屋里。说清白，谁信啊，你糊弄鬼呀？凡是我不信。

王敏霞：谁跟你说我们俩住在一个屋里？卫生所那不是东西屋吗。你不是没有去过吧！

马万福：啊，你说不住在一个屋，就不住在一个屋。那真不住在一个屋里是怎样观察的呢？

王敏霞：你这个人真是钻牛犄角。说是观察，就得住在一个屋！我不会隔多长时间过去看一趟。

马万福：我还是觉得这里有鬼。若不然怎么不安排一个家人在这里照顾那？

王明霞：他们家还有谁？哥哥打工去了。嫂子和那些村委们都陪到九点多钟，才回去。也算可以了。

马万福：嗯，剩下的时间，就由你来陪！

王明霞：我来陪咋啦。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

马万福：职责，职责啊！太崇高了！高到让我无法理解了。

王敏霞：愿意理不理解，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正好，咱俩还没有领证。处不下去就算了。

马万福：我是想理解你，相信你，可是目前我做不到。你说，你怎样做，才能让我相信你的清白呢？（认真注视着王敏霞的脸）是不是？

王敏霞（怒视着马万福的脸）：你这个人实在是不可理喻。谈不拢我们就不谈好了。

（白天、户内、村卫生所）

 

场景 17   当晚，王敏霞吃了三十片安眠药。幸亏刘丽萍发现早。被120急救车送到医院。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身体非常发虚。还需要在医院待上一段时间。

马万福闻讯后，赶过来。刘丽萍把昨天晚上从王敏霞办公桌抽屉里发现的遗书偷着递给他。他看罢，泪流满面。当着王敏霞的面赔礼谢罪。

马万福：敏霞，都怪我鲁莽，没有调查清楚。对你横加指责，全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王敏霞：你错啥，从现在起，你与我没有任何瓜葛，你是你，我是我。请你马上离开我。

马万福不肯离开屋子，看把王敏霞气得身体有点发抖。王敏霞的弟弟与父亲把马万福往外推。

马万福：你们不要推我，让我伺候她，给我赎罪的机会吧。

王敏霞的父亲：孩子，过一段时间，让她的身体恢复恢复，消消气，你们俩再谈，你看行不行？

马万福没有再坚持要伺候王敏霞。只好从住院部离开。

（白天、户内、县医院住院部）

 

场景18  卧龙村召开了村委扩大会议。班子成员加上三个屯长。共计十一人参加。

肖村长：我们这次会议主要是研究修路的问题。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三队屯子中间通往国道这条路修上。

黄会计：这条路不是已经好好的吗。还有什么要修的？

肖村长：现在看是好好的。不是雨季吗。你要是赶上夏季连雨天。你再看看。都出不去门。有啥事能急死你。

吴连长：我也同意修路。修路本身是好事。问题是得需要钱。钱财硬头货。哪块砖不用钱？要修几里砖路可得不少钱。（面对肖村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宝福：啥事能对付过去就对付过去。谁还找心操？修这么长的路可不是上嘴唇一搭下嘴唇就能完成的事。哼！那不是几万元钱就能办成的。

肖村长：之前，我也考虑了。困难肯定是有的。这要我们来克服、来努力。等是等不来的。谁让我们生在铁人的家乡？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王宝福：还能有啥好办法？国家也不让我们私自印钱。

肖云良：我看你这老爷子一说话就撞人。

王宝福：咋地？你讲话用这官腔我听着不习惯。这么些年了，没修这路，你看谁家的菜烂到家了？不也照样卖上好价钱了。

肖村长：是，我也承认。那得看机会。做买卖是要讲究行情的。就咱们这段泥土道，要是赶上连雨天，错不错过行情咱们先不说，蔬菜水果那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要是摘下来，赶上下雨运不出去。那损失可就大了。（扫视大家）责任谁能负起？

王宝福：你们的年轻人啊，什么事都能想出来，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今天我说要抓一条龙就去下海，明天我要说捉只虎就上山。想干啥就干啥。一点不沾边。你说，这哪行啊？说修路，这钱都没影呢。怎么修，我不赞成。

吴连长（面对王宝福）：老村长，我说两句话，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更不要生气。就说你当初病重那时候，要是修上砖路，我们何必费那么大力气才把你弄上油漆路。

王宝福：啊，我听明白了。就是说那次我看病踏你们（环视大家）太多的人情了。是不是？

吴连长：才不是呢。你想哪去了？

黄会计：那不能。

肖云良：怎么会呢？

王宝福：那还能怎么解释。再不就说我这个人是一条道跑到黑，竟钻牛犄角。胡搅蛮缠不讲理。

肖云良：关于修路的事，我们就讨论到这里。下面举手表决。弃权者可以离席。赞成者举右手。不举手者视为反对。

很快表决结果出来：黄会计等三人离席表示弃权。肖云良、吴鸿柱等六人举手表示赞成。王宝福、一屯屯长张新药表示反对。

肖村长：根据民主集中制原则少数服从多数。我宣布修路议案正式通过。

王宝福（从座位那站起来）：哼！不知道天高地厚！让你们整吧。

肖村长、吴连长不约而同地朝他望去。可是谁也没能再说出啥。

王宝福面带不悦之色，悻悻离去。

（日、户内、村办公室）

 

场景19  卧龙村村长肖云良同新发村的刘村长还有望远村的姜村长一起乘车来到县信用社贷款。每个村都按上级给的贷款指标贷出五万元。

（白天、户内、信用社）

 

场景20  几位村官从信用社走出来，上了一辆面包车。他们坐在车里唠着资金的使用情况。

刘村长：我们村打算用这五万元钱盖三间砖瓦房做文化站。看来有点不夸堆。

姜村长：我们村是可汤下面，用这五万元钱，能推几个养鱼池算几个。

 肖村长：我们打算用这五万元修一条通向国道的砖路。可是（他瞧一眼黄会计）我们盘算了一下，这五万元钱根本修不下来。起码得十一、二万元吧。（给身边的黄会计一个眼神）看来我们还有很大的资金缺口，再想办法吧。

黄会计轻轻点头。

此时，他们乘坐的面包车经过一家饭店。

肖村长：停车。快，司机。（他环视大家）都晌午了，我们在这吃点。

肖村长看刘村长和姜村长还在犹豫。

肖村长便脱口而出：咋地，怕花钱啊。这顿饭我买单。怎么样？

刘村长：谁买单倒没啥。（他瞧一眼钱兜）带着这些钱不方便。

姜村长：真是不方便。有啥闪失咋办？

肖村长：就我们几个，跟前也没有别人。会有啥闪失？你们自己说。

两位村长终于下车了。

（日、内、车里）

 

场景21   开席了，几个人边喝边唠。

 肖村长：我们每个人拿回去五万元都不好干啥。不如先借给一个人还能干点事，有机会贷出款来再给另外的人用。

刘村长：那就先都借给我们村，正好我还愁着三间文化站盖不下来呢。

姜村长（瞧一眼刘村长）：你们盖几间文化站能用多少钱。我推养鱼池可得不少钱。咱们三个村的贷款合起来恐怕都不够。

刘村长：你方才还说可汤吃面，推几个，算几个。转身的功夫怎么又不够了呢。

肖村长：你们要办的事，都不吃紧。莫不如贷款都归我们村使用。这些钱我们用来铺路肯定够用。（他面对刘村长）文化站晚一年开，也耽误不了多少事。这么些年没有文化站不也算了。

刘村长把已经端起的酒杯慢慢放下，注视着肖村长，喘着粗气。

肖村长（再面对姜村长）：你那养鱼池不推，村民也照常吃上新鲜鱼。骑摩托车卖鱼的小贩子有都是。我们的路要是不修，赶上连天大雨的话，菜就得烂到家。要是得了重病，你像王村长，出不去车还不把人急死了。再说了，我们修上这条路你们也顺道。借多少光。

 姜村长（把酒杯往前一推）：德了，这酒不能喝了。搭不起这人情。你着忙用钱，谁不着忙用啊。不着忙还吃着利息贷款？！小肖，凡事要为别人着想，不能只考虑自己。我们全村好几百口人，只靠一两个小贩驮鱼，你说能供上吃吗，再说也不保鲜。村民们也是强烈要求我们做这件事。

大家都不言语了。喝起闷酒，就这样足足过了五分钟。

肖村长：各位，借是人情，不借是本分。没什么，我们继续喝酒。

酒桌上的气氛逐渐地活跃起来。

肖村长见借款是没有希望了。就示意黄会计倒酒。

黄会计：咱们把肖村长倒这杯酒干了，我给大家倒一杯。

几个人都把酒杯端起来。

刘村长、姜村长见肖村长一仰脖酒杯见底。他们也都把自己杯里剩下的酒喝了。

黄会计站起来，把每个杯里一一斟满酒。

肖村长：我还是那句话，不能难为你们，借是人情，不借是本份。这五万元钱不够修路，我们会再筹集一些，一定把这段路修完。

大家喝完了酒，几个人走出饭店。感觉天已经黑了。带带拉拉地喝了一下午。

（白天、户内、饭店   ）

 

场景22   肖村长、刘村长、姜村长，还有黄会计，几个人从饭店出来，没走出多远，正好路过蓬莱宾馆。

肖村长：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住下吧。洗洗澡，玩玩麻将，乐呵乐呵。

姜村长摆手：麻将我是一撬不通。还是打车回家吧。

刘村长：我也不想在这住。你说带这么些钱，万一出点啥差错怎么交代。

    肖村长（显得有点生气了，他朝高大的牌匾望去）： 这可是合法的宾馆。你们还信不过？难道这里的人都是土匪，还能把你们的钱抢去？

刘村长还在犹豫，姜村长往客运站的方向走。姜村长走出了七、八步，觉得身后没有跟随的脚步声，于是转回身子。果然见他们三个人仍然站在宾馆的门前。

姜村长就朝他们三个人嚷：咱们一同打车回去吧！（他晃动手中的钱包）这个可不好弄。

谁也没有揽这个话碴。他就走回来，拽刘村长的胳膊。

姜村长：带这么多钱不方便。他们不走，咱俩花二十元钱打个车一会就到家，搂老婆睡觉不耽误事。

刘村长刚迈出两步，从宾馆里跑出两位女服务员，用手分别抓在刘村长、姜村长的胳膊上。

服务员甲：叔叔，我们的服务是一流的，条件是最好的，价格是最低的。

服务员乙:我们是全方位服务，包您满意，来这回，就会想下一回。

服务员越是这样热情，姜村长、刘村长越是护紧自己的钱包。回家的态度越是坚决。肖村长、黄会计就没有再坚持。

（黑天、户外、 宾馆大门旁 ）

 

场景23    肖村长、刘村长、姜村长，还有黄会计，几个人花二十元钱租一辆面包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真是该着，姜村长、刘村长当晚就得在外面住。租的这辆面包车上路没有几分钟，就发生了故障。司机修了近半个小时，也没能修好。

肖村长（面对姜、刘二位）：你们俩呀，该着是我的客。供完了吃，还得供住。在我们游乐场住下吧。

肖村长见二位没有反应。

肖村长：都这个时候了，上哪去找车。（见二位还是没有反应）离你们的村，还都得有十多里地吧，难道你们还要走着回去？眼下，离游乐场算是最近了。能有一百多米啊。（用手拨弄他们二位）走吧，过去在那住一宿。

黄会计：走吧，咱们都过去吧。

姜村长（面对肖村长）：咋地，要是不带钱，走着回去就走着回去。这点路程根本不算啥。

刘村长：我是不回去了。这里是小肖的公司。在这住我放心。吃住都不用交钱。

肖村长：谁跟你说的？这是哈尔滨人刘金城开的公司。

刘村长：你蒙谁呀，起码有你们村的股。

肖村长：那倒是，我承认。吃住保证不让你们花一分钱。我全管。

姜村长：这就对了。这么好的条件，我也不走了。住下！

肖村长：我要知道你们俩是差钱，在街里我就答应花钱不就算了。何必又颠簸到这。

姜村长：在那住，的确不放心。在这要出啥事，（面对肖村长）会有人负责。

肖村长：美的你吧。

刘村长：不说有保障，也是放心多了。

肖村长：啥叫放心，就是放心。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了。还有啥忧虑的。

（黑天、户外、路上）

 

场景24  这个时间了，肖村长没有惊动刘金城。只是找了前厅的经理。他们几个人被安置在同一个房间 。服务员先把茶水沏好送过来。又把扑克、麻将送到客房。几个人在饭店都刚喝完茶，没有一个人去端茶杯，就让服务员撤掉了。

肖村长：我对麻将也不熟啊。

黄会计：谁熟啊，十二套喜我还记不全呢。

姜村长：什么穷和、拉和的，我是一和也不和，啥也不懂。

刘村长：你们仨都不会，就算我自己会，咋玩？跟谁玩？干脆把麻将撤掉！

肖村长：玩扑克都会吧。

刘村长：玩扑克那是全民普及。

姜村长：不说会拉屎、尿尿的，就会玩扑克也差不多。

肖村长：那好，睡觉之前咱先玩会扑克。在没有玩之前，赶紧都方便方便。别一到玩时，不是你一会有尿，就是他一会拉屎的，净事！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奔向卫生间。

（黑天、户内、宾馆）

 

场景25   几位领导都同意玩扑克。

 姜村长提议要玩一会四幺四。（扑克牌的一种玩法）

肖村长：还是玩开拖拉机（扑克牌的另一种玩法），带点刺激的。

刘村长也马上响应：对，就来每个人十元钱底的拖拉机，五十元钱的盖，不带封顶的。

黄会计：也行，输赢没多少。

肖村长：你们稍等一会，我到附近买几盒烟去。

不一会，肖村长回到了宾馆，只是掏出刚买的两盒石林烟。（黑天、户内、宾馆  ）

 

                    

第十二集

 

 

 

场景1   他们四个人玩有半个小时的功夫，肖村长输了二百元。黄会计输有八十多元。姜村长弄个本，刘村长自己赢有二百八十多元。

肖村长数了数自己拿出的钱。

肖村长：这也没多大输赢，不够刺激。我也豁出去了，让老刘可劲赢，咱把底涨到每人五十元。五百元钱盖，还是没有封顶，你们看怎么样？

肖村长提出涨底涨盖的要求，黄会计只好顺水推舟。

黄会计：行、行！这样更刺激，输吧输吧利索，省得带在身上挺沉地。

姜村长： 方才这么大的，我还不想玩呢。还要玩比这更大地？

刘村长这功夫牌点好，你长多大底他都不反对。还想趁这功夫多赢点呢。既在下边用脚轻轻踢姜村长，又给他使去眼色。

刘村长（面对姜村长）：这也大不了多少，跟人家一场就有几十万、几百万地输赢相比，不小多了吗。你没有钱时，我这有。

姜村长碍着面子：行吧，凡是有一点，我兜里的钱要是输没有了就睡觉，你们三个玩。

刘村长：我不是说了吗，到时候我这有，你这个人咋这么磨叽呢。

姜村长站起身来，面对刘村长有点急了似的。

姜村长：你说谁磨叽？我用你什么钱。

姜村长把拎过来的一个小皮兜一摔。

姜村长：这里还有五万呢。谁能赢，让你们可劲赢！急瞎你的眼睛。

刘村长（把脸扭向一边）：那是公家的钱，是你的吗？

姜村长（用手拍一下兜子）：在我这放着就是我的。欠一分钱，掰手指盖。（见大家还都凝视着他。似乎恍然大悟。）奥，你们担心这个，没事，我在里面拿出多少钱，到家还不会用现金给补上。

肖村长：啊，那倒可以。行，大家零钱都不少吧？没有就赶紧再破点去。一把也不能欠。

黄会计：都有零钱。欠是不能。那欠还咋玩了。

刘村长（已经转过脸）：这还讲啥呀，都是常规了。零钱啊，（刘村长把右手伸进上衣兜里，掏出一把钱。在大家的眼前晃一下）看，得有几百吧。可劲赢，熬瞎你们眼睛。（特意面对姜村长）嗨，没事。

姜村长（用冷淡的目光回敬他，并打开上衣兜盖。从里面掏出钱摔在桌子上）这玩意，没它就等于没血了。缺啥还能缺这玩意。我就不信，还能输掉懒子那么大一块金子咋地？

肖村长庆幸他和黄会计俩赶上了个好场，筹集铺路的资金是有指望了。

姜村长把上衣兜扣系上后，伸手就去摸牌。

黄会计（去阻挡）：老姜，不是你发牌。

黄会计（用手指一下刘村长 ）：上把他算地帐。

姜村长（仍低头洗牌，气乎乎的样子）：我管是谁算地帐，这不顶算重玩了吗。

刘村长伸手去要牌。

刘村长：就是重玩也不应该是你发牌，大伙揭张，谁点大谁发牌。

姜村长（生气地把牌往桌子中间使劲地一拍）你们说怎么整都行，凡是这回我奉陪到底！

刘村长（也绝不示弱）：别说奉陪到底，就是陪着到刑场咱也敢陪，就是枪顶在了脑门上都不带卡巴一下眼睛地。

姜村长：斗口没用，牌上见，看谁是孬种！

肖村长：都少说两句吧。咱们平时都挺忙，哪有这工夫，难赶到一起乐呵乐呵。赶紧揭牌吧，看谁的点大。

结果，黄会计揭的是“花子五”

刘村长揭地是“黑桃8”

姜村长揭地是“方块8”

肖村长揭地是“梅花10”

就这样，肖村长获得了涨价后的第一把发牌权。

之后玩的几个小时里，刘村长和姜村长酒劲逐渐发作，他俩不仅仅是斗口，也没有轻斗钱。

不管是啥牌，你搁五十元，我就搁一百元。你搁二百元，我就搁三百元，双方似乎都忘了有什么规定，都认准了就是“牌上见”。

遇到这种僵持情况往往算帐的倒不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却常常是肖村长或黄会计。

哪一把发牌输赢都不下五百元。

宾馆服务员几次催他们睡觉，他们四个人却僵持不下，愣玩个通霄。算计算计，肖村长共赢三万五千七百元。

黄会计赢二万五千元。是个长征数，若不然黄会计怎么会说自己完成了一次长征。

 

 （黑天、户内、宾馆   ）

 

场景 2   肖村长、黄会计两个人回到村里上班。把钱放到一起数点一下共计十一万多。不禁面对面哈哈大笑。

肖村长：我看差不多了。缺口在两三万元钱左右。哎，马万福那稻米厂占用的资金不知能否给补上。

黄会计：催了好几次，应该差不多。该着修上这条路。你说晚上那辆车，他早不坏，晚不坏，就到咱们游乐场附近坏了。

肖村长：就该着有人赞助咱们，真就起那豹子点。你说这牌起的。他起对8，咱就起对9；他起色，咱就起拖拉机；他起拖拉机，咱就起豹子。总能压住他一分点。这点，真是没治了。

肖村长面对黄会计眉飞色舞，十分得意。

黄会计（用右手指向肖村长）：你呀，你呀，真是的，我啥也不说了。

（日、户内、村部）

 

场景3   稻米深加工企业离不开马万福。他到家也就呆了三天。公司业务经理就催他快点回来。一是市场销售看好。需要大量囤积稻谷。资金紧张。急需贷款解决。另外，村里正要修路。公司欠村里的款已经催了好几次。非马万福到场不可。

马万福知道他在银行唯一通道就是王敏霞的一家亲属。可是这样的贷款一定要由她来牵线，否则难办成。他硬着头皮再去找到王敏霞。

王敏霞：我这个人是心软的。不能见死不救。贷款我帮你。事归事。感情是另外一码事。究竟咱俩能不能继续往下处，等我考虑好了再答复你。

（白天、户内、卫生所）

 

场景4  马万福：咱公司稻谷少收点，也就是少挣点。可是村里的路马上就要修了。耽误村里修路的责任可是重大。

业务经理：据黄会计说，马上就拉砖。要是等贷款下来，再快也不赶趟。

马万福：是啊，咱说啥也不能耽误村里的正事。修路是惠民工程。差咱们的钱修不上路，咱不是成了罪人吗。哎呀，可是这钱怎么去弄。就在开公司之初，该借的钱都借到了。

业务经理：厂长，我不是不想帮你。我买楼时也借不少钱。现在还得差三万多没有还严。

马万福：我不会难为你。你家庭情况我了解。

业务经理：我看到你有困难，帮不上你忙，心里很不好受。

马万福：我只好到父母那看看啦。不过，实在没有面子。就挪几天吧，等贷款下来就好了。

业务经理不再说啥，只是轻微点着头。

（白天、户内、稻米厂）

 

场景5  肖村长于第二天召开村委会紧急工作会议。向各屯布置铺路任务。村里统一调动车辆拉砖。每块砖脚费2分钱。每户铺一段路。由村委会统一检查验收。村委会成员分成三个检查、验收小组。黄会计负责一屯，吴连长负责二屯，肖村长负责三屯。

（日、户内、村部）

 

场景6   全村都是修的同一条路。肖村长跟黄会计是按各屯劳动力数量分了段。各屯长又给每户村民分好了段。钉上木桩做标记，在纸条上写好村民的姓名粘在木桩上。等车拉来砖，村民就可以开始干活了。一点不耽误事。

（日、户外、路上）

 

场景 7  一车一车的红砖拉到指定位置。村民们干得热火朝天。认真铺好每一块砖。

在每段路上，都有村里下派的包屯干部和屯长在认真地检查铺路情况。他们逐段测量记录。主要看路面的宽度够不够用，砖挤得紧不紧，路面平不平坦等。

在三屯那段路上，肖村长正在检查。再过一段路，就到王雪娇修的路段。肖村长走到附近时，王雪娇却把脸扭到一边。

肖村长看到王雪娇附近还站着一位年轻人。

肖村长走到他跟前却认出来了，是中心校教研员。初中时和王雪娇他们三个全是同学，他叫孙翔宇。孙翔宇看肖村长走过来忙搭话。

孙翔宇：肖村长工作挺忙吧？！

肖村长也急忙走过来握手。

肖村长：你也过来帮忙？

孙翔宇转过去脸望着王雪娇的背影。

孙翔宇：我帮王雪娇来铺路，啊！不是。我帮王建成铺。

肖村长：一样，都一样。

孙翔宇：奥。

肖村长看见王雪娇还没有转过脸，并且发现她的脚步慢慢往路边挪动。

肖村长显得有点尴尬，又有点醋意大发似的。

肖村长：你们继续铺吧，我还要继续往下检查。

肖村长对接下来的几位村民的路段做了简单的指点。

王雪娇约模肖村长走远了。她又同孙翔宇铺起了路。她是给递砖，由孙翔宇给铺。

孙翔宇除了特意来帮修路，另外，还向王雪娇透露出点消息。

孙翔宇：我们村的姜村长，在昨天晚上，不知为什么事，在自家屋后的杨树上上吊被人救下。

(日、户外、路上)

 

场景8  望远村屋后的杨树上有人上吊这个消息很快在铺路人中间传开了。当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黄会计和肖村长的耳朵里。

黄会计：肖村长，你猜老姜能拥护啥事上吊呢？

肖村长：还用问，秃头虱子明摆着吗。那原因不说，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黄会计：没成想姜村长的心这样小。

肖村长：也没有想到我当初只是为了造福这一方，而差点给那一方酿成大祸。

黄会计：好在有惊无险。要是姜村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良心是会受到遣责的。

肖村长：谁说不是呢。要是真的出事，我的责任会比你大。好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黄会计：要是出了事，就咱俩抗。

肖村长：不管怎么说，当时那样做，的确是有些欠妥。怎么办，事情做出来了，以后再弥补吧。人家在修路上帮了大忙，咱抽出了空得去看看人家才对。

仅一天半时间三里多路全线铺通。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9  新发村的刘村长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于第三天下午，也就是在卧龙村铺路竣工的时间（下午两点多钟），他随便从兜里掏烟，却意外地把他们玩的扑克牌掏出来了。他十分纳闷，我也没揣扑克呀，这是怎么回事呢，就把扑克牌按数码归队，结果出来了五个“A”，五个“K”，五个“Q”。他脑袋嗡地一声。

刘村长便自言自语：糟了，那天晚上开拖拉机（用扑克牌赌博的一种方法）我是让人给玩了。这口恶气难咽，不行，我得朝肖村长要钱去。

新发村连长：这钱你自己去，要不回来，得发动村民。去几个车，实在不给钱，我们就把铺路的砖抠下拉回来。

新发村会计：这样做不妥吧，抠砖装车还不得打仗吗。

刘村长（面对村委会成员）：我们倒不是诚心去打仗，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把钱退回来。不这样做，我这口恶气难出啊。你们包哪个屯就分别去动员村民吧。

（白天、户内、新发村村部   ）

 

场景10   就在村干部分头做工作的空档，刘村长把在游乐场玩牌的情形一幕一幕像过电影似的。

刘村长还在向身边的人讲： 的确牌里有问题，最后一把牌，肖村长起的是暴子A，姜村长起地是暴子K，我起地是暴子Q。仅这一把，肖村长就赢下一万五千元。临收场时，肖村长还示意黄会计把扑克牌收起来，保管好，说下回再玩。哪有使旧扑克玩的，糊弄鬼去吧。这不明明里面有问题吗。

新发村连长：这钱要得出，不是被他赢去的，是被他糊弄去的。被他骗去的。少给一分钱都不行。

（新发村、日、外）

 

场景11  新发村要来闹事的消息，很快传到卧龙村。肖村长、黄会计、吴连长他们也召集本村的村民，带上工具，做好保路的工作。一二百米间隔就放两三个人看护。并且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路旁搭了帐篷，吃住在这。每人一天补助伍拾元。

肖村长和黄会计也到这条路上巡视，给村民壮壮胆。

（ 白天、户外、路上）

 

场景12    肖村长、黄会计在路上走累了，来到路旁的一座帐篷里。  

肖村长：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扑克牌里有鬼呢？玩完了不是让你收起来了吗？

黄会计：牌是收起来了。你最后一把就赢了那么多钱我替你高兴了。该着出事。忘了我的上衣是与刘村长一样色的了，都在衣服挂上挂着，却揣差了兜。肯定是揣在了刘村长的衣兜里了，才惹出了麻烦。

肖村长：这、这，你怎么不谨慎点。哎呀，不该出的事。

黄会计：谁说不是，这都怨我，的确怨我。

肖村长：依旧到这个地步了。别说怨谁了。埋怨也没用。就严阵以待吧。

（ 白天、户内、帐篷里）

 

场景13   新发村会计：刘村长，人车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

新发村一屯屯长：车上有沙箱板，不给钱，就拉砖。

新发村二屯屯长：我们都带二齿子，连半截砖都给它抠下来。

………

刘村长（面对村民黑大个）：你们带工具可是带工具，千万不能用来打仗。

黑大个，膀大腰圆，外号黑铁塔。他对刘村长的叮嘱，没太在意。嘻嘻地笑。

黑大个：你们干你们的事，我去就专门会会孙二楞子，叫他狂！

刘村长：我们就是吓唬吓唬，把钱要回来。过格的事可不能做呀。（环视大家）我可是告诉你们了，谁捅出娄子自己负责。

 

（白天、户外、新发村村部院子里）

 

场景 14   看了一上午路的孙二愣子，把车开到阴凉处休息。他盘腿坐在车斗上，一只手拿着剥掉了包装皮的火腿肠，另一只手拿一瓶富裕方瓶，咬一口火腿肠，喝一口白酒，再咬一口火腿肠再喝一口白酒，喝得正香。

忽然，他看到由远而近驶过几辆农用四轮车。每辆车上都坐有四五个人。他们驶向不同的路段。其中一辆车开到他附近停下了。几个人相继从车上跳下来。走在前面，耀武扬威的是位黑大个。身后还有几位随从。

一名随从（朝车斗上指着）：就是他，他就是孙二愣子。没错。说我们来一个就灭火一个。

黑大个：他有那么大能耐！我倒想看看，是不吹！

孙二愣子见来了五、六个人都是怒气冲冲，走在前边的就是这位黑大个，附近的老百姓多数都会认识他，他就是新发村人送外号黑铁塔。长得膀大腰圆。

后面几位走到孙二愣子坐的车斗前，都急于表现自己，争先恐后。

其中罗圈腿（朝车上指着）：没错，他就是孙二愣子。一屯的。打架有两下子。

小平头（面对黑大个）：是啊，他可能打了，说三五个人还到不了他跟前呢。

 黑大个（环视一下，推开身边的那位）：去去！还用你们给我介绍，扒了皮，我还不认识他骨头。

看孙二愣子，若无其事的神态。仍在喝酒。

黑大个子（攥成拳头）：这次我不砸死，就便宜了他。非得教训他一下不可。

这时，黑大个手下人就去抄家伙。

黑大个（朝手下横眼）：放那，他们这两个人，还用得着吗。

手下都纷纷把铁家伙放在车上。架臂出拳。

黑大个：退下！能用这么多人吗？我们以多打少，传出去脸往哪放？

随从的几个人纷纷退后。

孙二愣子手下两位。靠过来助阵。人人双手握拳。跃跃欲试。

黑大个面对孙二愣子嘿嘿冷笑。

孙二愣子心领神会。朝左右看看，摆了摆手。二位慢慢退下。

村民甲：愣子哥啥火候了，你还喝呀。

村民乙：你小心，大老黑的拳厉害。

 孙二愣子没有急于搭茬，他先是眯缝左眼瞪大右眼瞄了一下瓶底的白酒，剩下的白酒不多了，估计得有两口吧，火腿肠也就剩下了一小截，不太好攥了，要搁往回他一定会分两次吃完。 而今天中午赶上这个场合，那一小截火腿肠很快进嘴里，感觉就嚼一下进肚了。

瓶里剩那点酒，嘴对嘴一仰脖就进去了，随即把酒瓶子往车斗附近的地下一扔。手一掂侧面的沙箱板，稳稳地站在了离车斗两米以外的平地上，两腿叉开，双臂架起，拳头朝前，怒视前方。

孙二愣子（大吼一声）：来吧！爷爷有日子没过瘾了！

黑大个那几名随从撸胳膊挽袖子还要往上上。

黑大个大喝一声：退下，不准瞎掺和，这么多人打一个，以后我们还有脸在这个地方混了。

那几位往后退了两步。

黑大个面向孙二愣子来个饿虎扑食。孙二愣子急一闪身，黑大个扑个空，脚未站稳，踉踉跄跄的样子，孙二愣子随即身子一转从后面给黑大个来个前扫裆腿。

黑大个被打了个嘴啃泥。急忙往起爬，眼睛泛红瞪得溜圆，发疯似的再次扑向孙二愣子。

孙二愣子这次没有躲，两个人互相抓牢对方的胳膊支起黄瓜架，彼此怒目圆睁，嗷嗷直喊，时而推推搡搡，时而原地打转，你勾我一下腿，我勾你一下腿，两人相持不下，谁也不能制服对方。

当地派出所闻讯后出动了部分警员，来到现场。

派出所的车就朝围拢的人最多的路段驶来。

所长（刚下车）：住手，大家快散开。

打架的仍在打架，围观的仍在围观。

  所长忙走近断喝：住手，快住手！别打了。

人们都不加理睬。

所长：我看你们还无法无天了呢。

 那二位才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所长，手仍抓牢对方的胳膊。

黑大个： 什么是法？

孙二愣子：什么是天？

所长随后明枪示警。

黑大个与孙二楞子都把手从对方的胳膊上撤下来。

所长（指着枪）：这就是法，这就是天！

黑大个：拿枪吓唬人算什么。

孙二楞子：就是嘛。

黑大个：哼！欺负我们老百姓算有什么能耐！

所长：只要他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就欺负他，永远欺负他！

黑大个：拿枪吓唬人算什么。（下巴往前一拱）有本事把它放下。

孙二愣子：是啊，（他瞧一眼所长）有能耐，咱就徒手空拳试吧试吧。

可要知道，这位所长可有来头，他是从特种部队转业分配到这里来的。

所长把手枪别在腰间。挽挽袖子。环视二位。

所长：这样可以了吧。

黑大个、孙二愣子俩人会意一下眼神一拥而上。

派出所这位四十岁刚出头的所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个连环腿，两个人纷纷倒地。

孙二愣子：哥们，没有白穿一身警服，真有两下子，我服了。

黑大个站起来怒气冲天，瞪一眼孙二愣子。

黑大个：不用你了，倒是拌脚。你看我的。

黑大个转过脸就扑向所长。

所长看准了黑大个的右手腕，就在黑大个的胳膊要接触自己身体那一瞬间，抓住了他的右手腕，顺势将他的整个右臂放在了自己的肩上猛朝上用力一背，使黑大个整个身子折到前面，狠狠摔在了地上。

所长（伸展右臂，指向黑大个，手指勾动）：用不用再来一次了？

黑大个：你要七擒孟获啊！我可不来了。再整一把就散架子了。我服你了。

孙二愣子：我从来没有服过谁，我这次算服了你。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你的个。真是好功夫！

各个路段闹事的都被平息下来。 幸亏没有出人命，所长让受伤人员到医院接受治疗，挑头闹事的领导和部分村民被派出所带走。

（路上、日、户外）

 

场景15     尽管一些路段被扒得稀烂，可是到目前为止一块砖也没有被新发村拉走。

第二天，吴连长带领部分村民，把拆乱的路面重新铺好。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16   乡党委书记把肖村长、黄会计、刘村长、姜村长找到办公室一顿训斥。

乡党委书记：你们都身为共产党员还都是村干部，却利用贷款赌博，聚众打架。你们、你们啊！真是让我咋说好呢。你们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跟地痞无赖沾边了。真得好好改造、改造。任其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我看你们的官快当到头了。

肖村长：书记，我们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希望你能网开一面。

姜村长：是啊，就给我们一次改错的机会吧。

刘村长：请书记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位党委书记低头片刻，猛然又把头抬起来。

党委书记：你们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实在懒着说你们 。（他面对派出所所长用右手朝门口用力一指）快，把他们都给我带到派出所去。我懒着再看他们。

（办公室、日、户内）

 

场景 17  公安局经过跟长青乡党委协商，作出决定：肖村长、黄会计、刘村长、姜村长，每个人拘留十五天，罚款三千元钱。限三天内还清输掉的公款，否则追究刑事责任。

（公安局、日、户内）

场景18    派出所把肖村长他们几位送到县看守所。四个人在一个号里。

姜村长(面对肖村长)：肖村长你可害惨我啦，差点搭上我的这条命。

刘村长始终对肖村长怒气冲天。

肖村长面对他们二位.

肖村长：你们不用难过，我赢你们的钱就算借款，我马上给你们打欠条。

刘村长的面部显得多云转晴，半信半疑地走近肖村长。

刘村长：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姜村长也喜出望外，靠过来。

肖村长（再次强调)：我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大学生，素质能那么低吗，还能真的赢你们俩的钱，这样做只不过是一种借钱的方法和手段，好说好商量你们俩还都不干。

姜村长：这个……怎么，行啊？

肖村长（笑了）：你们二位不要有啥顾虑，（他从兜里掏出纸笔）我现在就给你们写。

刷刷……一会的工夫两张借条写完了：

 

借条

今借新发村二万零七百元整，用于铺路。二年还齐。利息按银行贷款利息计算。

卧龙村村长：肖云良

9月15日

 

另一张给望远村的借条也已经写好，正在一一核对，看是否有不妥之处需要修改，每张借条都认真看了两遍，还是觉得比较满意，写给望远村的借条内容也比较简单。

 

借条

今借望远村四万元整，用于铺路。二年还齐，利息按贷款时利息计算。

卧龙村村长：肖云良

9月15日

肖村长：章没盖，以后再补吧。

姜村长把借条拿到手里看了看。

姜村长（面对肖村长）：这笔款到底得啥时候能还给我呀？

刘村长：是啊，小肖，这笔钱我们可是急着用啊，你没听乡党委书记说吗，还不上款要追究刑事责任！

肖村长仰起脸，眨了几下眼睛。

肖村长：预计是二年，可是最快也得把我们村的四百万元陈欠还完啊。

刘村长听后把这张借条先是用右手揣进裤子兜，随即又用右手快节奏地往里捅了两下。面带不悦之色走开肖村长。显得十分无奈。

姜村长：我还想等你还钱堵公款呢。

肖村长（俯视着地面）：我也是没有啥办法，你们也知道，那钱都已经用来买砖铺路了。你们俩应该面对现实，就当帮了我们村的一个大忙，那还不行吗？就当学了一回雷锋，做了件大好事。

刘村长凑到肖村长跟前脸红脖子粗。

刘村长：说得倒容易，帮你的忙，谁帮我的忙？

姜村长：小肖，这么学雷锋，我们能学起吗？！村民不得砍掉我们的脑袋！

肖村长：要不把我告上法庭，让法院来判我？

他们二位不约而同地都注视着肖村长的脸，随即又都很沮丧的样子把目光移开了。

的确令这二位哭笑不得。

肖村长：要不，咋整？打我一顿。你们看怎么整我解气，就怎么整吧。也把祸惹起来了。

肖村长见刘村长和姜村长都没有反应。

肖村长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再不，你们俩每个人被罚的三千元钱，我们村替付，不伤你们的本钱，就当预交给你们的利息吧。

肖村长明显地感觉到姜村长、刘村长二位的眼光比先前有点发亮，似乎还能从那二位的面部会觉察出来潜藏着的一丝一毫的微笑。

肖村长（又面对黄会计）：这件事还得你去办吧，我们把罚款交了，赶快出去，还有不少事要做呢。秋收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全村才两台水稻收割机。远远不够用。我们出去还要想办法贷款再买两台。

黄会计：是啊。那能让出去吗。就打电话让吴连长办吧。

肖村长:可以，一定要抓紧。

（白天、户内、看守所   ）

 

 

场景19   卧龙村的党员，村委会其他成员，以及部分村民也都意识到秋收在即，当家人不在怎么行呢？大家经过商量后，就坐四轮车到公安局、县委要人。县委几位主要领导认为：肖云良虽参与了赌博，但钱款一分也没有揣进自己的腰包。加之，秋收工作即将展开。于是他们跟公安局领导协商决定：采取经济处罚，免于刑事处罚，让看守所放人。

（日、户外、县里）

 

场景20   致于新发村与卧龙村在扒砖路时伤人的事，村长之间已协商好了。各村负责自己村民的医疗费。

（日、户内、医院）

 

场景21   回家途中，几位村官争论不休。

 姜村长：小肖，我要是不喝那么多酒，你让我上当休想！我连扑克牌都不会摸。

刘村长：肖村长，你搞地什么名堂，把两副扑克搞一起配。要是凭点，我才不服你哪！

肖村长：不是说过了吗，我能真赢你们吗，这只不过是借钱的一种手段。

姜村长（苦笑着）：你得了吧，哪有这样借钱地，差点把我的老命给搭上。

刘村长：可不是吗，要不是我回到家发现了牌有问题也就认了，玩不就有个输赢吗。（瞧一眼肖村长)可这要凭点。我也弄不明白。难道是天老爷把牌放进了我的衣兜。该着这钱不瞎。

肖村长朝黄会计看去，黄会计把头低下深深地埋在怀里，偷着乐。都有点憋不住了。乐得黄会计两肩都有点耸动。就差没发出声音。

 （白天、户外、回家途中   ）

 

场景22   不知不觉环城车下了油漆路，开上了新铺的砖路。

肖村长：要是不把这段路铺上，今天我们坐在车里还能这样舒坦？还不一颠多高，这段路我们几个村都要经过的，共同受益。（他回过头看一眼那二位村长）你们说是不是？铺路理应我们三个村一起摊钱，这样看你们就一点也不委屈了。

姜村长一听嗷一嗓子：我说，小肖，你们村的借条可要算数啊。若不然我们村也来扒砖路。

刘村长（也附合着）：对，你那借条要是不算数，我们全村的男女老少这回都来，会把这条路扒得一块砖都不剩。

肖村长：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这个理要让你们自己去想。慢慢考虑考虑，看我说的话在不在理，你们两个村哪一次上街里去会不走这条路？

刘村长：啊，我们掏钱了。算你们村修的路。光尖不傻，是不？

姜村长：小肖，你们在大学都开啥课？是不有专门研究人的那科？

肖村长：大哥，你就别寒碜我了。

姜村长：你看，（他面对刘村长）这么个功夫又管我叫大哥了。

肖村长：两位哥哥，你们大人有大量。哪会跟我一直较劲呢。

姜村长(他再次面对刘村长）看看，嘴甜了不是。这回管咱俩都叫上哥了。

肖村长：你们还不知道，叫哥好办事。一般啥事都能通融过去，都会通融过去的！不会难为他老弟的。

刘村长：这话也没准，想难为就难为，不想难为就不难为。

姜村长：啊呀，你头一回管我叫大哥，你说我想难为你都不成。

肖村长：那就请二位哥哥高抬贵手，帮小弟渡过难关。实际是我们共同渡过难关。这叫同舟共济吧。

姜村长：怎么个同舟共济法啊。

 

肖村长：你们想，到了雨季，我们根本出不去车。修上了这条路我们三个村共同受益。这是事实吧。

姜村长：嗯，那倒是。

刘村长：大家都拿了钱，好名誉不能都记在你卧龙村头上吧？

肖村长：那当然不能。既然是我们三个村共同掏的钱，就应该说是我们三个村共同修的路。

刘村长：我回村里与支委们研究研究。若能通过，钱就算了。

姜村长：如果村委会那没问题，这钱我也不要了。就算是我们共同铺了一条便民路。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23  车已经开到了卧龙村政府所在地——卧龙村三屯。

肖村长让他们到村里喝点酒，顺便把章盖上，却都不肯。

姜村长：这个章哪天盖都行。再说盖不盖也不一定了。

肖村长：咋又不一定了呢？

姜村长：要是通过啦，还盖啥章了。

肖村长(头略低，右手摸向后脑勺）：也是啊。管咋地呢，酒该喝得喝。

姜村长：不喝了，你喝吧。（他把眼神转向刘村长）

刘村长感受到了姜村长投来的目光，他面带微笑。

刘村长：我也不敢再喝了，怕一顿再喝出几万元。心小，想不开，也拿着小绳去上吊。

姜村长（面对刘村长）：去你的吧，竟扯这个没用的，（他把脸扭向一边）

刘村长（朝肖村长瞧了瞧）：这小子可没准，怕他再起什么歪心眼子，恐怕把我这命再搭上。

肖村长（笑着）：哪会呢。

车临离开，他们商定：如果回村能通过，借条作废。若不能通过，借条上缺盖的章，就等哪回村长或是会计开会时给补上。

几个人又说笑几句后，环城车继续往前开，去送新发村的刘村长和望远村的姜村长。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24  第二天，刘村长、姜村长相继给肖村长打来电话。

刘村长：我们经过村委会全体成员研究通过，那张借条上的款不要了，就算共同铺了路。

姜村长通话的内容与刘村长大致相同。

（白天、户内、各自村部  ）

 

场景25   今年东北地区，又是一个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大好年景。卧龙村同属这片蓝天下，一方风水宝地中。水稻丰收已成定局。大面积收割已经全面展开。广大村民望着丰收的稻谷笑逐颜开。

（日、户外、稻田）

 

 

                  第十三集

 

 

场景1  由于资金不足，经过村委会、厂长马万福、村民代表三方协商决定，村民把从地里收的稻谷可以直接送到马万福的加工厂。先给村民支付百分之四十现金。其余部分待销售后付清。除了收购本村的稻谷外，还收购附近村屯不少稻谷。几天功夫，整个工厂里已经是无处容纳。

肖村长看到还有部分村民稻谷无处销售，就与马万福商量后，在村部临时建两个代收点。

（日、户外、粮食收购点）

 

场景2 由于今年稻谷大丰收，深加工产品也是供过于求。还有产品质量标准未达到，等等诸多因素影响，致使大米深加工产品销路不畅通。赊欠村民的百分之六十资金不能兑现。村民纷纷前来讨债。个别村民提出要起诉。马万福不敢待在公司里。几乎都是由副经理应付。

 

（白天、户内、稻米深加工厂）

 

场景3  王宝福：马万福这个企业还叫什么稻米深加工厂，从哪能体现出“深“字，分明都是一些骗子！

孙二愣子：好坏也没有你说的。管是啥公司呢，有别人说的，没有你说的。

王宝福：咋地？不行还不让人家说呀。

孙二愣子：老村长，你可别忘了。当年，这公司可是你姑爷招商引资来的。

王宝福：我管他谁招进来的，要是坑人的话，我就得管，就得干涉，整不好，哼！我就给它撵出去。

孙二愣子：算你行，你厉害！

王宝福：你也不用刚我，你以为我做不出来呢？

孙二愣子：能、能。我相信。

王宝福：啊，收完稻子不给钱，一拖再拖。有啥急事都指不上，这不是坑人吗？

孙二愣子：人家不讲究是赊吗？谁愿意卖谁就卖呗。

王宝福（面对孙二愣子）：赶上你没种水稻了，竟说风凉话！

孙二愣子：老村长，不是我说你，连这点眼光都没有！他马万福一来时，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你看他一天，上窜下跳的。真看不出是什么公司的老板。

王宝福：哼！你也不比他强哪去，都是一路货色。

孙二愣子：哎！你这老爷子，怎么还跟我来上了？

王宝福：咋地？别说哪天我清理门户。把你们这路户的都赶出卧龙村。

孙二愣子：我咋啦？我怎么也比马万福强吧，他先是骗个人，然后，再套国家贷款。这是两边坑。（面对王宝福）你说我做啥了？今后你老爷子再说啥，应该多加考虑。

王宝福默不作声有一会了。

王宝福：马万福他就是收收粮，卖卖粮。狗屁企业！竟是蒙人！

孙二愣子：我都说了，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你姑爷招商引资来的。

王宝福：哼！这个时代，猫戴帽子装人，狗戴帽子也装人！

孙二愣子没好眼神似的瞧了老村长两眼。嘴只是张合了两下，终于没能说出什么便离开了。

（日、户外、路旁）

 

 

场景4 王敏霞给学生打疫苗，个别儿童出现医疗事故。致使她停止工作反省。接受调查。

 马万福前来做她的思想工作，开导她。

马万福  ：遇事要往开了想，不要总钻牛犄角。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想上级领导一定会搞清事情的真相。不会让好人蒙冤。我坚信天阴终有云开雾散时。

王敏霞：还劝我呢，自己要是能想得开比啥都强。

马万福：我咋了？我啥时候没想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敏霞：要是想开了，就把钱都给人家，还躲啥。

马万福：我这不就是弄钱去了吗？！哪是躲啊！

王敏霞：你说不是躲，凡是人家可不这么说。

马万福：那怎么说，我也没有说不给他们。

王敏霞：还要我告诉你呀。自己用抠耳勺好好掏掏耳朵。

（日、户外、卫生所）

 

场景 5   就在马万福从卫生所回公司的路上，风言风语地真听到一些。

王嫂：看看，都说马万福跑了，看！那不是在那呢吗。

刘巧云：谁说的，你准是看差了。都说跑回哈尔滨了。

马万福：你们在说什么呢，能不能再大点声，让我也听一听。

王嫂：说你是大骗子，收到手粮食不给钱。

马万福：谁造的谣，哪有这事，我始终在掂掇钱。

刘巧云（双手展开）：让我们相信你，可那钱在哪呢。我们得见到算吧。

王嫂：不管怎么说呀，也都是怨自己。太相信人了。

刘巧云：是啊，今后我们不管听谁说得再好，也不要就轻易相信。要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马万福：你们怎么能那样看人？真是的！（他不再听，要离开）

王嫂：我们怎样看你，刚来时小伙子是不错，一说一笑的，谁家有个大事小情还都能到场。可是，哎！怎么说你呢。

刘巧云：我们倒是想说你好，眼前的事在那摆着那。让我们怎么说？！

马万福见不远处又有村民凑过来，他要离开这里。

王嫂:别走啊，咱们娘们再唠唠。

刘巧云：是啊，多长时间都搭不着你影。忙啥地？

马万福：说不忙谁信？这不得给你们掂掇钱吗？

王嫂：孩子，你说这话是真的吗？（认真地观察起马万福的脸）

刘巧云（也注视着马万福）：看他这眼神像是真的。

王嫂:行了，别说真地假地了。就算花钱买个教训吧！今后，别说是对我儿子，就是将来我有了孙子，对我孙子都那么说，不管是卖什么东西都不能赊，千万要一手钱，一手货。

刘巧云：是啊，也不图地卖高价。就是卖不了，宁可烂到手里。

马万福：这么说话我真不能听了。

王嫂：不愿意听就走，谁也没拽着你。

刘巧云：是啊，谁也没有拉着你，拽着你。腿是你自己的。

马万福已经启动脚步。

老艾：：慢着，我还真找不到你。

马万福：大叔，有事我们好商量，怎么用这样语气说话。

老艾：我是想心平气和地跟你讲，可是我搭不着你影啊。说别的都没用，你就说那钱啥时候给吧。

马万福：怎么得容我几天的空吧？

老艾：：还要我们容你空，是一年，还是半年。再这样拖下去，那稻谷算是你的还是我的？

马万福：我的。

老艾：：说是你的，怎么不给钱？

马万福：啊，是你的。

老艾：：是我的，为什么它还存放在你那里？

马万福：哎，这个？

老艾：：你也别这个，内个的了。就两条道，一个就是，要想买下我们的稻谷，就把所有钱付清。第二条道，就是把没有给钱的稻谷我们拉回来。

马万福：大叔，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保证给你们一个交代。因为这个公司是我跟村里合办的。我们要进行商量。

老艾：好，等到三天再给不上钱，我们就连村上一齐告。

王嫂和刘巧云，还有后凑过来的一些村民都随声附和着：对，一齐告！

（日、户外、路上）

 

场景6   马万福：肖村长，你得想想办法，这公司也有村里的股份。

 

肖村长：我早就想办法了。正在做一些村委和部分屯长的工作，让他们晚点要这笔钱。如果每位领导再能做通他们一两家亲属的工作那就更好了。

马万福：这倒是好主意。村长就是村长吗。想出的办法就是与众不同。我佩服。

肖村长：你也不要拍我的马屁。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马万福：你说一句话，谁不听。在卧龙村一跺脚大地直颤！

肖村长：你千万别呼悠我。这件事可真没准。关于钱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干一年到头，人们想添几件衣服，换换家用电器。缺人家的、短人家的都离不开钱。村民能不急吗？放在我们身上不是一样吗？

马万福：那倒是。人心都是肉长的。

肖村长：眼前也只有这个办法。

马万福：就别说让他们亲属晚要了。如果村屯领导不追那么紧，就算容我们空了。

肖村长：村屯领导家赊欠的稻谷款要是晚给三个月，保证没有问题。至于他们的亲属，能否做通工作那可就两说着了。

马万福：村屯领导本身不追的那么紧，我们就念弥陀佛了。至于他们的亲属，我就没有那么高的奢望了。

肖村长：那好，我们就共同来应对这件事。缓解矛盾，妥善处理问题。

（日、户内、村部）

 

场景 7  王敏霞没有离开卫生所，只是不接患者。她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业务学习。

王敏霞在大家的劝导下，正常吃喝。在社会上正常交往。心越来越想得开了。

马万福的企业被迫关停，暂时还没有回到哈尔滨。正在积极筹措资金，偿还赊欠村民购买稻谷的钱。一有时间就来陪王敏霞。

马万福：一定要往开了想，经过调查，一定会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会使问题水落石出。

王敏霞：你也是啊，企业关了，也千万不要灰心。首先要保证质量观。其次，要调查好市场。企业一定有起死回生那一天。要想给别人证明企业会走出低谷，扭亏为盈。首先，自己要有信心。弄清原因，找出问题，解决问题。使企业才能一步一步向好的方面发展。

马万福：敏霞，不知你想过没有，这倒霉的事，我们俩为啥一起赶上。是不，因为过年过节没有给先祖上坟烧香，还是因为没有祭拜观音菩萨？

王敏霞：上坟烧香都是你们男人好做的事情。

马万福：烧香、拜佛可是你们女人擅长的啦！

王敏霞：你要知道，我是彻底唯物主义者。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根本就不相信上坟、烧香、拜佛能左右人的前途、命运。我们觉得人们那样做，只是对先祖的纪念。证明我们内存一颗怀旧、感恩的心。

马万福：的确，时间都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何况我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我们在工作、学习、以及生活当中，遇到一些困难、挫折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不能用唯心主义的方法去解释。而应该采取唯物主义的方法。就是要面对现实。找出原因，解决问题。

王敏霞：万福，你先说说咱俩为什么能一起赶上这倒霉的事？

马万福：好像是我在问你的问题吧，怎么你反过来问我了。

王敏霞：我觉得你早有了这个答案，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马万福：这个答案是很简单。从我们科学的角度，我们俩同时赶上不愉快的事，完全是巧合。

王明霞：嗯，也只能这样解释。两件事赶到一起是巧合。但是，就某件事上来说。它的发生不是必然。都有人为的因素。

马万福：怎么讲？

王敏霞：什么事不是老天注定它要发生。而是事在人为。就拿你的企业来说，加工的稻米技术标准达到，市场也调查好，可能就会避免企业被关闭。

马万福：我的确不是有意想接你的短。那你的疫苗事件怎样解释。

王敏霞：我当然考虑过。责任绝对不在我。我坚信，假如疫苗不是假的。那很可能是出在运输或是储存的环节。

马万福：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王敏霞:我是怎么做的，只有我最清楚。疫苗不是我进的。都是通过正常渠道进来的。我给每个小孩打疫苗都是按正常规程进行的。责任绝对不会在我。

马万福：你敢这样叫硬？

王明霞：那当然。如果疫苗当初不是假的，运输、储存都没有问题的话。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谁在中途调了包，进行栽赃陷害。

马万福：把你的想法，跟上级汇报了吗。

王敏霞：我已经形成书面材料，汇报给上级。我相信上级领导一定能够调查清楚，弄清问题真相，还我清白的。

马万福：但愿如此。希望我们共同打破魔咒。重获光明。

王敏霞：真的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让我们共同期待！

 

 （白天、户内、村卫生所）

 

场景8  马万福跟村民约定最后还款期限是三天。他绞尽脑汁，不顾面子，四处奔波，调动各方面力量。终于得到了亲属、同学及朋友的支持。七家亲属借给他二十六万，十三位同学给他筹集六十五万，女朋友王敏霞帮他借十五万元。肖村长代表村里筹集三十五万元。总计筹款一百四十一万元。令马万福喜出望外。公司也不用再继续赊欠村屯干部。到手这些钱，把所有赊欠稻农的款已经全部还清。又另外请了技师。较前多引进三个项目。使这个稻米深加工企业起死回生。

（白天、户内、稻米深加工厂）

 

场景9  肖云良接任村长以来，感到压力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化解村里债务问题。他经常和村委会成员探讨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肖村长：咱村前几年的账，我大致看了下。觉得不够全面。

黄会计：你看到的都是明账。村里一直以来都是建两套帐，应付上级检查是一套帐。就是我们说的明账。另外一些不合理的开销都单有一本帐。这本账就是我们说的黑账。

肖村长：是这样。黑账上具体能记些什么呢？

黄会计：内容也不少。比如，给某某领导送礼了，是现金多少元。要是物品，价值多少啊，会有记载。哪天下饭店了，都有谁参加，一顿吃多少钱，也有详细记载。并且至少有村委会2-3人签字。

另外，还有哪一年，村里为了缴农业税，抬了款。是花三分利抬的款，还是花5分利抬的款。抬哪个领导的款，具体抬多少钱，都有记载。

总之，凡是不合理的花销都有帐。

肖村长：这赶上好了。都在哪里保存呢？

黄会计：多数都在我家里的巻柜保存。老村长手里还得有几本。

肖村长：啊，怎么会那样？

黄会计：当时不是为了躲避检查吗，在家里存放不是隐蔽性更好吗。

肖村长：你们这是村虎弄乡，乡虎弄县，一直虎弄到国务院。

黄会计（苦笑）：当时就那形势。每个村都是那么搞的。老村长手里还得有几本。

肖村长：哎呀，真是太好了。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10  近一段时间，肖村长和黄会计把村里能弄到手的账目做了统计。结果是债务的40%左右属于正常花销，35%属于吃喝送礼，以及给乡村干部出车，出人干活费用等。25%左右是拖欠债务的利息。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11   肖村长摸清债务缘由以后，召开村委扩大会议。与会人员大致包括这样几部分。有在职的村委会人员、在职屯长、曾经在村委会工作过的人员，还有的就是各屯的村民代表。

这次会议专门讨论债务化解问题。

肖村长：目前，有部分村民索要村里的欠款逐级上访，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要欠款没毛病。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古而有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问题是我们要通过正常的途径，要讲究方式、方法。今天，我们召开这次村委扩大会议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集思广益，找到化解我们村里债务的正确方法。现在就是讨论阶段，主要就是为了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我们大家可以畅所欲言，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接下来的讲话，我们不安排顺序，谁想好了，谁就说。

黄会计：我建议把村里所有债务按土地面积泼给村民。

孙二愣子：我不同意这种做法。我认为多数债务是由村干部造成的，要求由村干部平摊。

另有村民代表胡海泉提到：这样摊，肖村长亏点，前段债务与人家没关，还在哈尔滨上大学呢。

王宝福：谁说是我们造成的，我们怎么造成的？

孙二愣子：说不是你们造成的，村里三分、五分利的抬款花，谁不知道？

王宝福：那不是为了缴农业税吗，往往都是上头定死了期限，谁能拖住？还有一些别的应急。哼，凡是你们不在那个位置上不知道。

胡海泉：那你们上饭店、送礼的钱是从哪来的？

王宝福：我们谁家也不想过死门日子。都愿意与亲戚、朋友多沟通多活动。有事时大家肯帮忙。我们村里的大家与小家一样，也需要跟上级部门搞好关系。哪尊佛前不得需要烧柱香。

胡海泉：那你的意思就是拿老百姓的钱送礼，都是理所应当呗。

王宝福：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为了大家。（说着，他就把上衣的两个兜布都拽出来，又故意用手抖动几下）看看，我没有往兜里揣一分钱。

孙二愣子（面对王宝福）：你究竟往兜里揣没揣钱，只有你自己清楚！

王宝福：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孙二愣子：谁会相信你的人格。说这个没有做，那个也没有做。几百万元钱的债务是从哪里来的。

王宝福（气得青筋绷起）：我说你这个人，就愿意钻牛犄角。找人家领导办事，就空嘴说白话行吗？起码得吃顿饭吧。要是赶上年节，人家领导家要是有老人、小孩的，是不还得买点东西看看。这些都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难道你还不懂吗？

孙二愣子：谁让你们用老百姓的血汗钱去立这样的规矩了？！村里整出这么大的窟窿，难道还不是你们村干部造成的吗？让你们摊还冤吗？！（再瞧一眼王宝福）我看一点都不冤！

王宝福：你们就知道告状！告啊，告啊，整天地告。能解决什么问题，解决了吗？

孙二愣子：你们贪污、送礼，就行我们告！

王宝福（从椅子那站起来,怒不可遏，走近孙二愣子）：你把话说明白喽，谁贪污、送礼了？你看见了？！

孙二愣子：哼！话可要服前言。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王宝福：我看也是。说话之前要经过脑子好好考虑考虑，别满嘴跑火车！望风扑影！（面对孙二愣子）你知道村里的欠款，有多少是因为村里替部分村民垫付农业税、亩费用造成的？

孙二愣子：收农业税、亩费用，是你们的工作。要不上来钱，怨你们无能。不还是你们造成的吗？

村里这些债务让你们村干部摊，根本就没有冤枉你们。

吴连长：为了陪上级干部，我们是多吃点、多喝点。多少还是有过错的。

 

胡海泉：上级来几回干部？别拿上级干部来作说。当你们的挡箭牌。

吴连长：由于当年我们在收农业税、亩费用时不够及时，又抬款、又吃利息。给村里造成很大的损失。我们当然还是有一定的责任。

王宝福：要有责任，就是你的责任。凡是我没有责任。

吴连长：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我们要敢于面对。我们多掏点是应该的。要是光让我们村干部摊，也是说不过去的。

孙二愣子：不管你们怎样解释，村里这些债务，就得让你们村干部摊。

黄会计（面对孙二愣子、胡海泉等村民）：凡是一根绳上拴俩个蚂蚱，跑不了他，也蹦不了你！

 

村委会委员与参加会议的村民代表各执一词，唇枪舌剑。最后还是由肖村长定夺。

肖村长：你们所讲的办法或观点很难采纳，因为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难免有些偏颇，缺少公正性，将无助于问题的解决。我有几点建议，请大家审议。

我们村共欠债420万元左右。而有部分村民由于几年来未交亩费用等，共欠村里二百五十多万元。大家可以算一算，能够抵消一部分。这样，我们村实际欠款应该是一百七十多万元。

我打算这次化解村里债务分两个阶段完成。第一阶段化解三角债，采取拉拽的方式。就是说村民欠村里的部分款可以用来还另外的村民。你可以自己去找人拉拽。如果你欠村里款，自己不去找人拉拽，又不还村里款的人怎么办呢，我们村里要起诉他。

孙二愣子：村里不还老百姓的款怎么办？

肖村长：我们这次清欠债务时间为两个月，如果两个月过去了，村里欠你们的款得不到解决，你们也可以起诉。

胡海泉：官官相护，民告官能告赢吗？

肖村长（有点气愤）：那都是哪个年月的歪理了？我们这次清欠债务是下了大决心的。把这次工作的困难考虑得很充分。特别是第二阶段工作会很棘手。要把原来送出的钱物得想办法，让他们送回来。曾经在饭店吃喝的款，超出标准报销部分，还得由他们自已掏。向我们放的高利贷，还得让他们免掉一部分利息。你们想一想，给送礼、吃请的，能是普通老百姓吗？工作起来该有多么难，这要靠我们大家齐心协力。

王宝福：我作为一名村支委。我还要说几句话。我不完全赞同肖云良的观点。当初我们无论是请客，还是给人家送礼，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要求人家办事的。人家给我们办了，我们应该蒙人家的人情，还要感谢他们。我们决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过河就拆桥。

肖村长：我们每一名共产党员以及党的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是人民的勤务员。一切为人民的利益服务。只求奉献，不为索取。这是我们党的宗旨和原则。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我想，一个党，尤其是一个执政党绝不能高高在上，要倾听百姓的呼声。要勇于承认错误、勇于改正错误。老百姓会看到希望，才能拥护我们，支持我们。才能使我们的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会场上，想起热烈的掌声。

（白天、户内、 村部   ）

 

场景12   卧龙村清欠债务的第一阶段工作已经拉开了帷幕。主要是化解三角债。比如说，老王家欠村里四百元，村里又欠老张家四百元，那么老王家可以不向村里直接交款。张、王两家协商好了，可以由老王家直接给老张家，到村里做一下票据即可。

但是村委会研究决定为了方便群众，村委会人员分成两个清欠小组，一组是在村政府所在地三屯，由会计和妇女主任组成；肖村长和吴连长为一组，负责一屯和二屯。

多数村民拉拽都找好了关系户。村里人到那只是负责给办理一下手续。

当然，也不外乎直接要往村里交现钱的户。

 

（日、户内、村民家）

 

场景13  马万福为了配合卧龙村正在开展的化解债务工作，主动还清拖欠村里的债务。他为村里清欠工作开了个好头。受到村委一致好评。村党支部发展他为预备党员。

（白天、户内、村部）

 

 

场景 14   近日获得消息，像王敏霞出现的疫苗事故外省也有类似的情况。责任不在大夫。

最终定性为：疫苗在存储过程中，由于温度湿度不适当，造成不良后果。

王敏霞终于脱离干系，重返工作岗位。

在家人及男朋友马万福的鼓励下终于闯过难关。她对马万福的感激和依赖感增强了。两个人的交往频繁了。巾帼不让须眉，她也被卧龙村党支部发展成预备党员。（白天、户内、村卫生所）

 

场景15  马万福：敏霞，我们终于拨开阴霾，重见天日。

王敏霞：我始终坚信上级组织，一定能够把疫苗事件高度重视，认真调查，弄清事件的真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对共产党组织一直有好感，非常迫切希望自己能早日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马万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坚信共产党的执政能力。能够加入中国共产党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共产党执政为民，他们为人民做的好事、实事不胜枚举。就拿我们村来说。党支部、村委会敢于直面困难、破解难题。改善学校的办学条件，村卫生所的升级改造，修便民路，旱田改水田建设，以及眼下的化解债务工作，哪一件工作，不是他们带领卧龙村的广大村民冲锋陷阵在前！

王敏霞：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事情。万福，你想过没有，就眼下看，村里正在开展的化解债务工作我们怎样帮忙。

马万福：还是我们常说的那句话，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我们每位村民要是都能够主动偿还欠村里的债务，就是对眼下的工作做出的最大的支持。我是先把公司欠村里的款还上。

王敏霞：我是间接地支持了村里的工作。

马万福：怎么讲？

王敏霞：是这样，一位退伍老军人，还是因为当年老伴生病，为了治病，家里的积蓄都用在给老伴治病上。也就耽搁了交亩费用。这不眼下村里回收陈欠。他找人家拉拽，没有成功。就决定用现款偿还。可是手头钱不够。差一千五百元，就找到我借。我借给她这笔款。他非常高兴。凑足款还上了陈欠。万福，你说我算不算支持村里的工作。

马万福：当然算了。你应该很清楚。是不让我表扬你。

王敏霞（用手轻轻推他一把）：去你的吧。我才不是呢。你真坏！

王敏霞的脸红了。

马万福（面对她）：怎么样？不是吗。让我说中了吧。

王敏霞（站起来，径直奔过去，右臂扬起）：我看你还敢这么说？！

马万福急忙站起来，躲避她。

马万福：你这不是接高撵我吗。不待了。（王敏霞停住脚步）真的我该走了。

王敏霞：不挽留。拜拜！

（傍晚、户内、卫生所）

 

场景16   第一天，因为清欠小组成员，要走屯串户做工作，都很累，就没有返到村政府。第二天早晨，清欠小组工作人员到村政府碰一下头。据反映，每个屯子都有这样几户，既不往村里交钱，又不找关系户拉拽，就是硬挺。 村里清欠小组要给他们找关系户，他们还不干。村干部背地里管这样的农户叫“钉子户”。

不配合村里清欠小组工作的这种情况，哪个屯子都有。属于共性问题。于是，村委会研究决定，两个清欠小组都暂停半天，把这样的“钉子户”传到村上来，进一步教育开导。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17   三个屯子共有十七户所谓“钉子户”。三屯的五户里面，竟然有肖村长的大嫂家。上午八点半左右，会议召开了。

肖村长：自古就有说法，杀人者尝命，欠债者还钱。你们欠村里的款，既不交村，也不拉拽，你们想干什么？把自己的理由都说一说吧。

来的几位村民都沉默不语。

肖村长继续说：你们既然无话可说，就说明都想通了呗，咱就说下一步，是把欠款交到村上，还是想找谁家拉拽.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把你的欠款转到信用社替村里还债。拖延时间是要吃利息的。这种情况是村里没有办法的办法。似乎不近人情了。可是你细一想，也能体谅村里的用意。到期了贷款不还他们总是打电话要啊。请大家都好好掂量掂量，你打算怎样偿还这笔贷款？

大家默不作声，有好几分钟。

肖村长大嫂（咳嗽两下）：我们家有钱，那钱还都嘎吧嘎吧地新，可是这钱先不能交，等你们村干部把那些搬走的户、死亡的户欠的款要齐，我保证给。一分钱都不带少的。

肖村长：话有你这样说的吗，竟推横车，讲的就是歪理。

大嫂：我讲的全是在理。谁愿你们村干部不一年一利索，就留下这大尾巴单子。让那些耍尖的、搞滑的、走死逃亡的腾过去了。到头来坑的就是我们这些老实巴交听话的。

肖村长：每个人只管好自己，跟人家攀比什么。人家杀人、放火，你也跟着学去！

大嫂：咋地，他是人，我也是人。咋就不能比？凡是走死逃亡的户，有一个不交我就不交。

肖村长急了，从椅子那站起来，走近他大嫂。

肖村长：你说的那是人话吗，搬走的户我们自然要找，可那死亡的户要是有子女的也好办。要是没儿没女的上哪要去！

大嫂：这话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这样讲。

他大嫂也不示弱，从炕沿边那站起来，面对肖村长。

大嫂： 你要是没有那个能耐，就别起这花花蛾子。

肖村长：我起啥花花蛾子了？我这是正常工作。我没往兜里揣一分钱。

大嫂：人家几任村长都没开这个头。到你这，不是朝这家要钱，就是朝那家要钱.你们到各家各户去，谁愿看你们的脸。

肖村长：我们是开展工作去了。也不是让谁看去了。也不是什么选美比赛。

有几位村民差点乐出了声。用手捂住嘴硬憋回去了。

大嫂：还配说选美比赛，看你那德行！

肖村长：我德行咋了？

大嫂：还用我说嘛，你的村长咋当地？你的路咋铺的？

肖村长：不管咋样，我当村长的宗旨是为老百姓好。

大嫂：还提村长呢，你配吗？我看几岁的小孩当都比你强。干工作不能靠歪门邪道。当不了这个村长，给人家撂下。

肖村长：我当不当村长，不是你说了算。是全村村民给我选上地。

大嫂：美的你，要不是我们全家帮你张罗，休想！

肖村长：说了半天，你们不还是认为我行吗？今天咋的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再说了，你们去串联不也是愿意吗！

大嫂边用右手抹泪边说：是啊，我们愿意，我们干啥都愿意，太愿意了！供你上大学我们也是愿意！

她用手指向肖村长。

大嫂：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的心让狗给吃了！你是黑心狼，供成了你书，却来逼我们还债，你是黑肠子，要不，扒出来让大伙看看。什么哥们，今后就一刀两段。谁也不认识谁。有钱就是不给，看你们能咋地？

她把嘴还一撇，其他一些“钉子户”的户主也跟着起哄。

肖村长忍无可忍，走近大嫂把右臂举起。

还是黄会计动作快，把他既将落下的右臂给擎住了。

肖村长大嫂（再次站起来，往他身上靠）：给你打，给你打！谁要不打，都不是他爹揍地！

肖村长（似乎发了疯）：我要是不给你两撇子，这口气难咽。

吴连长抱住肖村长的腰，黄会计抓牢他的胳膊。还有另外两位村民帮忙。才艰难地把肖村长弄到另外的办公室。

肖村长（试图挣脱）：你们把我放开，不要管。我非得治治她的嘴。

黄会计、吴连长不肯松手。

肖天良媳妇（边往外走边嚷）：钱是有，就是不交。你愿意咋地咋地！

肖村长：我要是不把这笔款要上来。我都不姓肖。

肖天良媳妇：你愿意姓啥就姓啥，跟我没关。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18   村委会咨询律师以后，决定对包括肖天良家在内的十七家“钉子户”准备起诉。

（村政府、日、户内）

 

场景 19   十七户“钉子户”闻讯村政府要起诉他们。便联合起来先告了村委会，把上访信寄到了县政府。

县政府高度重视，决定派县纪检委程书记等组成的工作组深入卧龙村处理。

（县政府、日、户内）

 

场景20   程书记一行，走屯串户调查，绝大多数村民表示对村委会化解债务的做法表示理解。接着工作该怎样做，程书记心里已经有数了。

（白天、户内、村民家 ）

 

场景21   程书记在村办公室召开了会议，参加会议人员有村屯领导、普通党员，还有十七户“钉子户”户主。

程书记：我们工作组深入村屯，走村串户，进行广泛的调查研究。对你们卧龙村化解债务的举措表示赞同，要在全县推广这一做法。同时还应该指出的是，你们化解债务的工作要坚持开展下去，要彻底，不留死角。至于你们第二步清欠工作方案也是很有见地的，也是切实可行的。我会把你们的这一创造性想法汇报给县委县政府。

接着进入讨论阶段。

程书记：谁还有什么意见或想法请提出来，特别是你们不同意还陈欠的户，想通了没有？

先是肖天良：上次开会，我没有在家，是我媳妇来的，她瞎说一通，我们家愿意还。那几年的亩费用不地也能交上，（他抬头瞧一眼弟弟肖村长）当时，正是我老弟上学，钱挺紧，就没能按时交上。就……

肖村长从椅子那再次站起来。

肖村长：是这样，我当时读大学，给家里增加了不少经济负担。我哥当时对我有很大帮助。

程书记：啊，是这样。

肖村长（走到黄会计跟前）：看看帐，我哥的陈欠是多少？

黄会计随口便答：四千二百零四元。

肖村长：我负担一半。你这能有两千多元吗，借给我用一下。

黄会计掏完兜，数点一下是一千七百五十元。

妇女主任邵秋华又从兜里掏出七百元。

肖村长交给黄会计两千二百元整。

黄会计：你替大哥交啊？

肖村长：不是替，这是我应该拿地，那几年我正上大学。

黄会计很快把收据作完交到肖村长手里。

肖村长把这张收据故意在与会的人员眼前晃动几下，肖天良没有抬头。

其他村民代表非常关注，都想仔细观察。肖村长就索性把举着票据的手停在空中，让他们看个够。

不知是哪位村民说了句：嗯，是真的。

那些村民也是频频点头。

程书记一行三人看了，都十分满意。

黄会计也从坐位那起来，往地中间走了两步。

黄会计：我父亲虽然去逝两年了，他自己过日子时，曾经欠村里三年的亩费用一千五百元。这笔钱我掏，我就从村里挣的工资扣。这张据我现在就做，让大家看个仔细。

于是，黄会计就把支工资收据和交陈欠收据很快做完了。黄会计把做完的收据先交给程书记看，程书记把收据传给了随行的工作人员，接着又往下传看，传到其他村委会成员和村民代表的手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满意的表情。

黄会计才把两张据收起来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程书记（面对各位村民慢声慢语地讲）：你们呢，如果没有想通，先不忙，给你们时间想。不过，千万不要想上一两个月。那样就会影响正常工作的开展。

与会的村民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先是一位五十多岁男性村民说：我没有意见了，散会后就去找人给我顶陈欠。

其他村民也都纷纷表示同样的意思。

（日、户内、村部）

 

场景22   散会不久，突然，村委会的里屋门被谁撞开了。

大家定神一看。闯进来的是一屯村民号称孙二愣子的。他右手拿一张白纸，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些啥。

程书记：你不要骂骂咧咧的，嘴干净点。有事好商量。

孙二愣子把右手拿着的那张褶皱的白纸展开，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并用力拍两下。

孙二愣子：你们村干部算干啥吃的，这钱都亏多少年了，还不给。

肖村长（拿起这张欠条，看了看）：你这个人，怎么就这样急，我们正在做清理陈欠的工作，你的问题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孙二愣子：怪我急，你们都妥善解决多少年了，也没妥善了呀。

肖村长：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呀，你还可以找欠款户拉拽一下。

孙二愣子：我才不扯那个呢！也不是老百姓吃的。朝他们要不着。

程书记（伸过手）：给我看看，倒是怎么回事？

肖村长先是犹豫一会，不过，最终还是将这张欠条递给了程书记。

这张纸条上面模糊不清的一些淡蓝色的小字，让程书记好费眼力。程书记从头到尾看过两遍，终于弄清楚。内容尽知：

 

 

 

欠条

 

因程书记来检查工作，买三只鸡。每只20元，计60元整。如果三天内不能付款按三分利计算。一年后不能付款，按三分利，利滚利计算。

 

王宝福 3月12日

 

 程书记看罢，将这张欠条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可是目光仍然注视着那张纸，便皱起眉头。片刻之间，他又抬起头，面对着孙二愣子。

程书记：这事的确不怨你。是应该解决了。

肖村长再次拿起这张欠条，认真地看了一遍。是当年王村长为了招待这位程领导打下的欠条。那时，程领导是刚调到本乡的党委书记，也是初次来本村检查春耕工作。

肖村长又将欠条递给了黄会计，由黄会计草草地计算了一下，三只鸡本息共计五百元。

程书记：这顿饭已经时隔多年，我算吃着了，这是吃了三只金鸡。这钱由我付，没说的。

 肖村长：当时吃饭，得有不少人吧，应该大家摊，怎能让你一个人拿呢。

于是，在场的曾经吃过那顿饭的村干部纷纷掏钱。

孙二愣子既感到吃惊，又受感动。

孙二愣子：三只鸡连本带息付给我一百元钱就可以了。

结果包括程书记在内每人摊十元。

吴连长：我也想通了一件事，头几年我找车垫房场的钱应该由自己拿。不应该算出公车。

赶巧，车主也在会场，说几年的利息不要了，只按当年雇车费用算。

黄会计：有几次，我家来人下饭店，不应该计到村里的户头上。

其他一些村屯干部也纷纷提出一些理应由自己承担的债务部分。

（日、户内、村部）

 

场景23   屯长把村委扩大会议精神传达给村民，使广大村民深受感动。凡是村里买过自己物的，用过自己车的都是只要本钱，不算利息了。

这个村的债务得到了进一步的化解。

（日、户内、村民家）

 

场景24   由村委会成员、各屯干部参加的会议再次召开。县纪委程书记列席参加会议。肖村长对化解债务的第二阶段工作进行了简单的部署。

肖村长：我们下步工作十分艰巨。要把送出的钱，如数的要回来。要把送出的物品，根据当年的价格，折换成人民币，动员当事人退回。不管当年按几分利抬的款，都按当年同期银行存款利息进行计算。多获利息部分追回。

村委会成员重新分工。肖村长负责追缴现款。黄会计负责追缴送出的实物。吴连长负责追缴高额利息。妇联主任和团委书记作为机动成员。哪里应急就到哪里。

 程书记：化解债务的第二阶段，属于攻坚阶段。我上次交出的十元吃鸡款，应该算是给你们开了个好头。希望你们能把这项工作继续开展下去。当然离不开我们的支持。请你们放心，我们县政府下派的工作组会与你们密切合作，鼎力相助的。（响起一片掌声）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25   程书记一行工作组成员，他们临回县城前，专门召开了一次由工作组成员及村委会成员参加的工作会议。

程书记： 我接连参加了你们村的几个会议。亲自听取了肖村长对化解债务第一阶段工作的总结，对第二阶段工作部署。使我深受鼓舞和启发。深处底层的领导，为了坚持正义、追求真理，能大公无私，六亲不认，不畏强权。我作为县级领导应该学习你们这种精神。更应该多为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

你们接下来化解债务的第二阶段，的确是攻坚战。光你们村的几位领导恐怕难以吃消。因为可能会涉及到一些县、乡级领导。工作起来是不会那么容易。你想，揣在腰包的钱让他掏出来，他会愿意吗？吃过请，让他自己买单甘心吗。说学习焦裕禄，做人民的公仆。说起来容易，做到难。再难我们也要学，再难也要做。

你们要进行的第二阶段化解债务的工作。假如是要攻克敌人的堡垒。我们纪检委的几位领导与你们一起扛着炸药包去炸！假如他们是一只只挡在人民面前的老虎。我们非常愿意和你们一起来扮演武松。你们把所有帐本找齐，一并交给我们。待查明情况后，就明确的告诉他们：那些放高利贷的利息都按当年在银行存一年期的利息计算。那些想利滚利的主，告诉他们就别做美梦了！让他们清醒清醒头脑，告诉他们在中国改革、开放年代不允许有这个先例。

让那些受贿的领导退出赃款赃物。曾经总是钉在村里食堂、饭店的主，自己买单。那钱是人民的血汗钱。跟叮在人们身上的苍蝇、蚊子有什么两样。否则，不退不足以平民愤。不退不足以安民心！这样的干部尽管是极少数，但是危害是极大的。它玷污了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疏远了干群关系。

我们要精诚合作，一定把卧龙村化解债务工作进行到底。

（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肖村长等班子成员认真聆听，不住地点头。

（白天、户内、村部 ）

 

 

 

               

  第十四集

 

 

场景1   肖村长约黄会计到村部准备晚上加班。主要工作是对村里十多年来的账目进行清查。

肖村长、黄会计在认真地核查每一本帐。在有出入的地方，他们都在认真地做笔记。将近三个小时下来，当晚要做的工作已经临近尾声。肖村长把自己今晚核查过的账本清点一下，又走到黄会计跟前，把他刚核查完的账本也过下数。肖村长把两部分账本累计一下摇摇头，便坐在黄会计对面。

  肖村长：黄会计，你家的账本不是都拿来了吗，我怎么还是感觉不全呢？

黄会计 ：我家那可是一本都没有了。（犹豫一会）好像我跟你说过吧。老村长那还有几本。

肖村长：啊，对、对，是说过。你看我这记性。

黄会计：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那应该是三年的黑账。

肖村长：那，谁能拿出来呀。他会给吗？

黄会计（摇摇头）：除非你让雪娇帮个忙。

肖村长（面对黄会计）：也是啊，我可以试试。

（村部、夜、户内）

 

场景2  转过天，肖村长把王雪娇约到他家里。

 肖村长：雪娇，我求你帮个忙，愿意吗？！

王雪娇：我是一个小白人，能帮上你啥忙。

肖村长：咱俩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分什么你我，我想这个忙你一定会帮。

王雪娇：别绕那么大弯了，说说看。

肖村长：我是想——让你帮助我说服你爸，把村里那几本黑帐交出来。

王雪娇的脸马上就抹下来了。

王雪娇：怎么，肖云良，你这是做策反工作。难道你们是怀疑我爸爸有经济问题。是让我跟你们合伙整他！是这样吗？

她注视着肖村长的脸。

肖村长：不，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王雪娇面对肖村长怒目圆睁，逼视着他。

王雪娇：我说肖云良，我爸爸把村长的位子都让给你了，为何还苦苦紧逼？不是这个意思。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们，我家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黑帐。我爸爸一辈子的工作可以说是大公无私。随你们去查！

她拂袖而去。

肖村长急走几步拽住她的右臂。

肖村长：不是他的个人账。黄会计都说了，是那本村里招待上级干部下饭店的账。吃多少顿，哪一顿都谁参加了，那帐面上都有详细的记载。还有就是逢年过节，或者找人办事串门送礼的钱，总之，凡是不合理的开销那上面都有记载。根本就不是说他个人贪污之类的问题。

王雪娇的面部表情才逐渐转为正常。

王雪娇：话都学不明白。那我回家问问吧。（她回头瞧一眼肖云良）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兴许他手里根本就没有。人下台了，难免会有人安脏陷害。

肖村长：谢谢你。

王雪娇：不必客气。我会尽力的。

肖村长：因为前面的几出事，你还忌恨我吧？

王雪娇：没那么小气。

肖村长（面带微笑）：那就好，让你替我费心了。

王雪娇淡淡地一笑。                      

（白天、户内、肖村长家  ）

 

场景3   两天后，王雪娇真的把肖村长想要的账本从爸爸的手里哄出来了。当肖村长把账本接到手里，并把里面的内容简单地翻看了几页，乐得他都合不拢嘴。

王雪娇：你也不要太高兴，说不上它能否帮上忙。

肖村长：一定会帮上大忙。有了这几本账，就更能看出庐山的真面目。

 （白天、户内、肖村长家  ）

 

场景4   肖村长按要求把卧龙村所有的账本送到纪检委。程书记安排下属工作人员，一本一本进行检查，并且保留完整的记录。形成一手材料。   

（日、户内、纪检委）

 

场景5   时隔两周左右，程书记再次乘车来到卧龙村，把账本全部交给黄会计。

程书记：一定要把这些帐本保管好。我们县的每个村都能把账目记得这样详细就好了。（走近肖村长）这次清查你们村的账，涉及到县、乡级干部一百七十五人。送礼的要退款、吃饭的要摊钱、放高利贷的要退息、免息。就这些累计起来有二百一十万元。

程书记环视着屋里的人。

肖村长：啊！这是多么大的数目啊，真是怵目惊心！这可是人民的血汗钱啊，是犯罪呀！

程书记：当然，这也有我的份！我要带头向人民作检讨，承认自己的罪过。

肖村长、黄会计等村委们都保持沉默。

程书记踱了几步，又回到肖村长面前。递过一张清单。

程书记：瞧！涉及到你们村干部的，也有五十八万元。 我在这蹲点，限你们村委会一周处理完。

肖村长：没问题，一定完成！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6   卧龙村第二阶段化解债务工作，根据统一部署，每个清欠小组按分工不同，各负其责。都在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

 涉及到在职的村委会委员大多数都能看明火候。有钱的要交，家里没有钱的，借钱，就是抬钱也要交。

也有个别支委存在一定的阻力。甚至阻力还比较大。老村长王宝福就是现成的例子。他开始态度蛮横。

王宝福：怎么？我给老百姓做工作，该走的人情关系不走行吗，啥事能办成？这钱应该大家掏。

肖村长：你看清楚这账，给大家办的事，当然不会让你一个人拿。你打的欠条，下的饭店，高额的抬款利息……这些能让老百姓拿吗，怎样说出口。上级的政策够宽大的了，说只要如数交上款，不追究任何责任。

王雪娇电脑的事件似乎想通了一些，不再责怪肖村长。表面上看与他不冷不热。

王雪娇：爸，政府这样做已经够大度了。哪个国家的政府能容忍到这个程度呢。

王村长（面对雪娇）：孩子，你不知道。当时农业税要得那么急，各家各户的税收缴不上来，我当村长的也只好去抬款。利息小了能抬到吗？另外，逢年过节，我不给上级领导表示表示，能保住爸爸的乌纱帽吗；不请领导下饭店那好事能给咱们村吗，能办成啥事啊，也是他们给我逼的呀！

肖村长（咬牙切齿）：这贪官看来是可恶。尽管是少数，危害极大。

他环视周围的人，见都表现出憎恨的表情。

肖村长：看来哪个地方一旦出现了贪官，就绝对不会是一个，大贪官就会逼迫出一些小贪官来，（他看见王宝福没用好眼神看他，可他还是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决心要把话说完）小的为了把官继续当下去，就不得不对大的进行请、送。小的官真是没有办法了。看来中央开展的反贪工作从上头开始就对了。

肖村长也知道不单单是王宝福那样看他，就连王雪娇也是不用好眼光看他半天了。

肖村长故作镇静地咳嗽两下，用右手疏缕着额头垂下来的一缕长发，力争使一些蓬乱无序的头发能够比较规顺一些，使正常的视力不受影响，能够更加清楚地看明事物。减少曲解和失误。

肖村长约模王宝福爷俩的气能消没了，面对老村长便嘴甜起来。

肖村长：王叔，中央新一届领导非常重视农村工作，化解村级债务也是一项重要内容，我们都应该顺应时代的潮流嘛。

王宝福：云良，你说当时要是不送点礼，什么事也办不成。方才你们说的几笔帐，都是我为老百姓办事花的。要是能够找出一点证据证明我个人揣腰包了。我就是抬款也得给上。

黄会计：肖村长，这几笔帐以后再说吧。

肖村长：也只能这样了。

吴连长先是沉默一会，不情愿地与黄会计离开这里。

 

（白天、户内、 王宝福家客厅 ）

 

场景7   

肖村长没有同黄会计、吴连长他俩一起走。而是被王雪娇留下说有事。

王雪娇（她把肖村长领到自己卧室）：咱俩的婚事，你打算到啥时候才能办呢？！

肖村长：马上，这次化解债务工作全部结束我们就办。

王雪娇仍旧注视着他的脸。

王雪娇：这回可算数？不能让我在家里等你一辈子吧？

肖村长：哪会呢，这么个大美人，看了一次，让我想你几天都睡不着觉。

王雪娇（面部有点泛红）：竟说瞎话，要是真这样，怎么不把我早点娶过去呢？

肖村长看她低下了头，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 ，觉得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肖村长（就鼓励她）：这屋就咱俩，跟前也没有外人，想说啥就说嘛！

王雪娇（倚过来，靠在肖村长的身上）：人家不是想也你吗……

肖村长：你哪想我呀，说说看。

她用手捂住脸。

肖村长用手去拨弄她捂在脸上的手。她不肯，直扭动身体躲着。

肖村长：有心想，还有哪想？嗯？咋不说呢？

他又去用手拨弄她捂在脸上的手。她还是用手推他。

王雪娇（面部显得更红了）：你坏，你真坏！

肖村长：好了，我们不闹了，说点正事。找机会帮我劝一劝你爸，他还是怨气挺大，弄不好他头疼的病会再犯。

王雪娇已经把手从脸上撤下来，边听肖村长的话边点头。

肖村长（面对雪娇）：都快晌午了，我得回村了。县里程书记他们在这，把他们领到我家简单吃点饭。

他便离开了王家。

（白天、户内、王雪娇卧室 ）

 

场景8 王宝福：老闺女，我怎么觉得肖云良处处跟咱家过不去，时时刻刻都要刁难咱们。

王雪娇：爸，你是不有什么事，心里发虚。

王宝福：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我工作大半辈子光明磊落。没有做出一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事情！

王雪娇：爸，肖云良咋啦？他是公事公办。

王宝福：爸白疼你了。还没有结婚，就像着他说。

王雪娇：怎么是向着他说？向情向不了理。

王宝福（沉默片刻）：老闺女，他这次来，没有提到结婚的事吗？

王雪娇只是摇头。

王宝福：我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风言风语地听说他跟乡里来那个妇联主任叫什么敏的不清不白。那关系始终没断。他要是真不靠谱的话，就别往下处了。

王雪娇：我就不相信。刘晓敏都调走多长时间了。这些肯定是谣传。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王宝福：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信不信由你。

王雪娇：您就别瞎操着心了。肖云良那个人大公无私。你说他哪点做错了？！今后在我的婚事上，您就别瞎掺乎了。我的事我做主。我会有分寸的。

王宝福明显的不高兴了，阴沉着脸。

王宝福：好、好，算我多嘴。爸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肖云良他是啥人，咱们今后走着瞧！

 

（日、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9    上午，老村长王宝福把黄会计约到家里。

王宝福：我越来越觉得这位程书记可能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黄会计：不会吧。我们可以采取避实就虚的战术。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他们知道点会更好，便于我们隐蔽。如果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更会引起他们的猜疑。

王宝福（竖起大拇指）：你的想法高，实在是高。对，主动地把我们的一些小毛病抛出一些，未免不是好事。

黄会计：老村长，为了保全我们自己，难道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吗？

王宝福（犹豫一会）：凡是我也不太懂。那古书上，管这招叫什么釜底抽薪吧。

黄会计：你就具体点讲怎么做吧。

王宝福：就是不让程书记到我们卧龙村来。

黄会计：这是做不到吧。人家说来谁能限制了。是你能啊，还是我能啊。

王宝福：当然有人能做到。

黄会计：大哥，你是不在蒙人呀！他是纪检委书记，官可算不小。谁能限制了他呀？

王宝福：下午，我就上街里找K县长反映情况，你就在家听信吧。

黄会计：好、好，我洗耳恭听。

（日、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0  王宝福：K县长，你不知道吧，那位程书记在我们卧龙村猖狂得很！叫嚣要一查到底。

K县长：到底，到什么底？！他这么做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面对王宝福）他要查，我就让他查。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王宝福：能怎么做？

K县长：哼！我不会把他从纪检委调走！真是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王宝福（给他竖大拇指）：你这招高，实在是高！

K县长：你知道我这叫什么招吗？（王宝福摇头）这叫釜底抽薪。

王宝福（露出赞许的目光）：县长就是县长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会心地笑了。

（日、户内、K县长家）

 

场景11  K县长在政府礼堂作重要讲话。

K县长：不久前，县政府获悉长青乡卧龙村在某位包村干部的怂恿下，大张旗鼓地开展清查债务活动。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你们这种做法与党中央的构建和谐社会，保持大局稳定的要求相违背。实在不可取。我希望你们纪检部门不要制造出新的问题和矛盾，卧龙村清理债务工作应该马上停止。

程书记立即从座位那站起来。

程书记：K县长你好，你的指示恕难从命。因为卧龙村清理债务的第二阶段，将会涉及到一些局级领导。如果没有我们纪检部门的协助，光指望乡、村两级政府完成，将是举步维艰。我在卧龙村那是有承诺的：要帮助他们彻底清查债务问题。几千只眼睛在眼巴巴看着我，我绝不能让他们失望！不管冒多大的风险，我也要带领全体卧龙村的百姓把这场硬仗打好，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我清楚地知道犯上会是什么结果，我也知道，如果清查工作就此止步意味着什么。将会使一些经济犯罪分子侥幸逃脱逍遥法外，前期的清查工作将会功亏一篑。最后，我请求您在我没有清查完卧龙村的债务之前，不要调离我的工作岗位。拜托了！

 K县长：程书记你先坐下。对你的工作我们会认真考虑，做出妥善的安排。

（日、户内、会场）

 

 

场景12  当天下午，程书记接到K县长电话。

K县长 ：程书记，请允许我把下午县政府开会做出的一项决定通知给你。经过县政府全体成员认真讨论协商决定，将你调到县粮食局，担任粮食局第一副局长。望速去上班。

（日、户内、纪检办公室）

 

场景13  程书记实在想不通，暂时没有上班。在客厅里一棵接一棵地吸烟。

（日、户内、程书记家）

 

场景14   卧龙村继续开展的清查债务工作，将涉及到一些县局级干部。很难开展下去。令肖村长愁眉不展。

（日、户内、肖村长家）

 

场景15   五天头，程书记仍没有到粮食局去上班。他乘车到市纪检委说明情况。得到上级主管部门的大力支持，将程书记重新调回纪检委主持日常工作。。

（日、户内、市纪检委）

  

 

场景16  下午，程书记亲自组织县工作组在纪检委会议室召开了全县范围内与卧龙村债务有关人员的工作会议。

 程书记:为了配合卧龙村化解债务第二阶段工作的顺利开展，我看了这个村的账本以后，也是按图索“骥”吧。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探讨几个问题。

我们先来探讨“勇敢”这个词的含义。我们知道像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黄继光用身体堵机枪眼是勇敢的行为。像消防队员火海救人也是勇敢的行为。你们是否意识到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勇于改正错误同样是一种勇敢的行为。熟话说，战胜敌人容易，战胜自己困难。尽管是这样，我们也很有信心地来研究如何战胜自己。克服自己的缺点，弥补不足。

很实际一点讲，我们到场的各位，除了吃过卧龙村的请，就是收过卧龙村的礼。或者是在卧龙村这放过高利贷。每个人，你都对照自己检查一下，属于哪一种情况。就与卧龙村化解债务小组联系。该掏的掏，该退的退。不要有啥顾虑。我们党绝对不抓辫子，不打棍子，不扣帽子。不怕他犯错误，就怕他不改正错误。有错便改就是好同志。改正错误后，该当你的官还当你的官。如果把你问题交代清楚，我们党组织不但不会给你记过，还会把你的这种行为看做是思想觉悟提高的表现。

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党的三大法宝。实践证明，什么时候坚持了，我们党就会风清气盛。万众一心，不断地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一旦忽略它，干群关系就会疏远。思想就会堕落，腐败现象就会滋生。不免人生轨迹就会偏离正确的方向。因此我们党的三大利器。不管到什么时候，一件也不能丢。对于今天我们配合卧龙村这次化解债务的工作来说，要敢于批评与自我批评显得比任何时候都重要。是对我们党员干部思想觉悟提高程度的检验。

我们每名党员、干部都应该自觉提高思想觉悟，勇于批评与自我批评。要量私不怕丑，斗私不怕疼。这种吃请、受贿是侵蚀我们党健康肌体的疥疮、毒瘤，一定要彻底根除。

我们的要求是，在一周之内能够主动与卧龙村化解债务小组取得联系并妥善解决问题的。不追究任何责任。如果超过时限，不予配合，由化解债务小组插手直接处理。经查核实后，情节较轻的，除了强行退款退物，还要做出开除公职，开除党籍处理。情节严重的，要交给司法机关处理。构成犯罪的，一定追究刑事责任。请大家考虑后认真执行。

（白天、户内、县纪检会议室）

 

 

场景17    卧龙村化解债务工作已临近尾声。与卧龙村化解债务有关的县、乡级领导干部绝大多数能够认清形势，主动地与卧龙村清欠小组取得联系退款、退物，或把实物作价用资金补偿，妥善地处理问题。

但是也有极少数党员干部，心存侥幸心理，不主动坦白交代。建立攻守同盟。顽固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这其中，有的被开除公职，有的被开除党籍。同时遭到双开的党员干部也有。

（白天、户内、县纪检委）

 

 

场景 18   涉案金额较大的张局长、李局长，已被移交到司法机关处理。 但是，二位局长在有关部门审查过程中都拒不承认较大的涉案金额。都是承认只是收到较少部分的金额。最终法院定性他们为受贿罪。判处张局长三年、李局长五年。

 

（白天、户内、县法庭）

 

场景19   前后也就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卧龙村化解债务的工作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县委县政府联合组织并召开了“村级债务化解先进经验交流会”。全县选出三位村长做经验报告。

 先有两位村长讲了话，肖村长是第三个发言。

肖村长：我们村化解债务工作，主要分为两个阶段进行的。

第一阶段，化解三角债。首先，采取村民之间“拉”、“拽”的办法。其次，对于个别的消极户，予以起诉，强行把其欠款转到银行替村里还债。

第二阶段是攻坚阶段。也是我们村委会成员私下称作的“打老虎”阶段。

曾经向上级某领导送出的钱物要回来。进了老虎嘴里的肉让他吐出来。称为“退”。在饭店里吃过卧龙村宴请的，按当时吃饭的价钱和人数平均摊钱。称为“摊”。再有就是一些上级官员放下的高利贷的利息，动员他们免掉利息。如果不肯，就按当时银行存一年的利息算。称为“免”。整个过程概括起来不过是五个字吧，这就是“拉、拽、退、摊、免。在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地方就是，在饭店宴请的人员，是指不正常的吃喝。比如，村委某领导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假公济私而宴请的。餐饮费用由当事人平摊。或者由邀请方买单。总之，这样的吃喝，绝对不能作为村里的合理报销。这样处理他们是与包村干部有很大区别的。农村各家来客人还要招待呢。谁家也不能过死门日子。大同小一，村里来的包村干部。是帮助我们村里来发展经济，解决问题来了。不能让人家背着锅灶来吧。总得吃饭。对他们的吃喝，上级都给出伙食标准。超出标准的部分要由当事人平摊。清理债务之初我们决定每一顿餐饮所有的费用由当事人平摊。后来，经过实际工作发现存在有不妥之处，进行了及时的纠正。进行了人性化处理，就是包村干部的伙食费，按上级标准执行。超出标准部分由自己支付。符合标准的部分由村里负责。

第二个阶段工作开展得如何是关系到整个化解村级债务工作的成败。一定要取得上级廉政干部的支持与帮助。因为我们要打的是老虎，打不死老虎是会伤人的。

第二阶段工作要彻底。否则老百姓会有怨气，甚至前一段工作会反弹，将功亏一篑。我们村的工作得力于程书记的鼎力相助，我代表卧龙村村委会，以及全体村民再一次向他表示感谢！程书记是焦裕禄式的好干部，是我们党政干部学习的好榜样。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自从事纪检工作以来，共接到十七次送款。十二次是千元左右的送款，他交给县民政局。用在急需帮助的人。那五笔数额较大的钱款就直接交到县财政。他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卧龙村班子成员决心以程书记为榜样。认真领会、贯彻执行党中央有关农村工作的一系列会议精神。把我村的各项工作做好。尤其是财务管理这块。要透明公开。把每一分钱用在刀刃上。

（会场上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白天、户内、会议礼堂）

 

场景20   紧接着是程书记代表上级领导作报告，他汇报的题目是《县、乡级领导干部如何帮助村委会开展化解债务工作》，也赢得了与会人员的热烈掌声。

本次会议公布，肖云良被评为全县优秀村干部，程书记被评为县级焦裕禄式好干部。

（白天、户内、礼堂 ）

 

场景21  化解村级债务先进经验交流会结束不久，新发村的刘村长，望远村的姜村长串掇肖村长请下饭店。

肖村长：没说的，我请你们。铺那条砖路，多亏二位的帮助。就算答谢你们了。就到游乐场饭店吧。

肖村长今天非常高兴，多贪了一杯酒，喝得他酩酊大醉。

（日、户内、饭店）

 

场景22  姜村长、刘村长两个人把肖村长扶到附近一家宾馆。入住一个房间。

姜村长（面对肖村长）：老弟，玩不玩拖拉机了？

肖村长被他俩放到床上，醉眼惺松。

肖村长：不——玩了。

刘村长：怎么不玩了？玩多好呀！一会，我们俩让你玩个大拖拉机吧？！

肖村长：我什么也不想玩了。太困了，就是想睡觉。

姜村长与刘村长俩交换下眼神。便不约而同地往外走。

 （黑天、户内、宾馆）

 

场景23  第二天，卧龙村传来了爆炸性新闻。

 

三屯长王满：昨夜肖村长在县宾馆嫖娼被抓。在拘留所停职审查。

（日、户外、路上）

场景24 王雪娇赶到县拘留所看望肖村长。

王雪娇：这下你可算出名了，光宗耀祖啊！

肖村长：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王雪娇：哼！谁信呀，不知道还能做那事？

肖村长：做啥事了？神神秘秘的。

王雪娇：谁跟你神神秘秘了，全卧龙村，哼，恨不得全县都知道了。给（她从兜里掏出定亲的戒指和项链），我和你丢不起那人！今后我走在大街上互不认识。

（日、户内、拘留所）

场景25  程书记认为肖村长虽然喝多了酒，还不至于堕落到嫖娼的地步。事情一定另有缘由。

程书记：肖云良一向工作认真，得罪一些人，伺机报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公安局长：我们也考虑到这方面，会做深入调查的。放心吧，一定会水落石出。

程书记：那就好，不让一个坏人漏网，也绝不能让好人蒙冤。

公安局长：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尽管放心吧。

程书记：我可以担保，肖云良生活作风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

公安局长：问题没有弄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程书记：卧龙村那的工作千头万绪，真是一时一刻也离不了。

公安局长：我们只有提高工作效率，尽早结案。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程书记只好悻悻离开。

（日、户内、公安局）

场景26  公安局经过确认，所谓肖云良嫖娼案报警的电话是长青乡望远村姜村长的。

干警：这个报警电话我们查证是你的？

姜村长：的确，我用过这个号码。当这个案子发生时，我的手机已经丢一周多了。

那位女的仍在拘留所，叫徐珂。是高中学生。

干警（把许可叫到面前）：你要如实交代，根据你的态度决定决定罚款多少。如果认罪态度好，主动交代问题，我们暂时给你保密不让学校知道。

徐珂：真的？警察叔叔。

干警：你就如实交代吧。我们会恪守承诺。

徐珂：好，（手指姜村长）他们是两个人，给我二百元，说是把领导伺候好。

干警：那你伺候好了吗？

徐珂：没有。那位领导喝酒太多不予配合。之后，就被抓了。

 姜村长听完许可这番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干警（面对姜村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村长（低下了头）：没有了。

肖云良、许可都在事发的第三天上午从拘留所放出来。

（日、户内、拘留所）

 

场景27 长青乡召开三级干部会议。

乡长主持了这次会议。会议临近尾声。乡长公布一项决定。

乡长：经过公安局有关领导认真核查，确定肖云良所谓嫖娼案，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刘世奎、姜成年是这起案件的策划者，罪魁祸首。

据此，我代表长青乡党委、乡政府宣布以下决定。

肖云良嫖娼罪不成立。继续主持卧龙村政府的日常工作。

撤销新发村村长刘世奎和望远村村长姜成年的行政职务，并开除党籍。

（日、户内、乡会议室）

    

场景28 市扶贫办下拨一个大的扶贫项目。就是在距县城十公里范围内给打一眼地热井。

这个扶贫项目得有好几家竞争。其中，就包括卧龙村。

经过市扶贫办综合考察。认为只有把这眼地热井打在卧龙村才会使地热资源利用率最高。当然也得力于市扶贫办副主任刘晓敏的大力支持。

肖村长先后跑了两趟市扶贫办，居然在第二趟把这个上百万元的扶贫工程搞到了手。

肖村长在市扶贫办确认了地热井给了卧龙村之后，就从兜里掏出手机。但是，就在指尖还没有触及到屏幕之前，他犹豫了，便又把手机揣在了兜里。

 （白天、户内、扶贫办 ）

 

场景29   肖村长已经回到了县城，觉得回家的时间，还十分充裕。就决定去县进修校找正在参加微机知识培训的王雪娇，把他俩之间的误会再谈谈。   

 肖村长来到进修校正赶上王雪娇课间休息。他就把王雪娇约到一边。

肖村长：雪娇，难道你就真这样绝情，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再说了，嫖娼那事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早已经水落石出。你没有再记恨我的理由。

王雪娇的眼睛瞪得明亮，面对着他。

王雪娇：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肖村长（面带微笑）：不是在蒙骗我吧，他是谁，在哪工作？

王雪娇：难道我谈对象还需要得到你的批准吗？

肖村长：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心里还是在爱我的。不会……

王雪娇似乎生气了。

王雪娇：你总认为我谈对象是不可能，是不是？哪天我就把他领到你面前，让你好好看看。别总以为没有你，地球就不转了？！

肖村长：那是谁呢，是你们这个微机班的？

肖村长见雪娇没吱声，便注视着她。

肖村长：我想起来了，那一定是孙翔宇。对了，那次修路时，他不就……

王雪娇：孙翔宇是我大哥的好朋友，那次修路是我大哥让他来的。当时大哥陪我爸到县医院对脑部复查，嫂子当时也是重感冒。村里催得那么紧，怕我一个人修不完吗。

肖村长：就这么简单，（他注视王雪娇的眼睛）仅此而已。我看还是有另外一条路要铺吧！

王雪娇：信不信由你。愿意怎么讲就怎么讲！

肖村长：只是你大哥的朋友？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这是爱屋及乌吧。（他面对雪娇）因谁而朋，因谁而友啊？

王雪娇：还是那句话，随你去想。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肖村长：哼！敢叫硬？没有亏心事？怎么偷着约会，一起到饭店吃饭。

王雪娇：这么说，你还暗中监视我？

肖村长：这可没有。你们到的那家饭店厨师我认识。听他说的。

王雪娇：不管听谁说的。也没有作出见不得人的事。我和你是同学，和孙翔宇也是同学。同学到一起吃顿饭算什么。（她语气加重了）你说算什么吧！? 我们已经不存在恋爱关系，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肖村长：我郑重地警告你。要和孙翔宇划清界限，不要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王雪娇：警告我！你算谁呀？管好你自己吧！到药店多买点安眠药吧。小气鬼！

王雪娇看到培训班的学员陆续返回教室 。

王雪娇（瞧一眼肖村长）：别再做美梦了，快找你那意中人去吧。

王雪娇便起动脚步，也朝教学楼方向走去。

肖村长（紧追不舍）：和你好的不是孙翔宇，那他到底是谁？你能告诉我吗？否则，我是不会甘心的。

王雪娇（连头也不回）：另有其人。暂时保密，无可奉告。

王雪娇诡秘地一笑，随之做个鬼脸。

肖村长连连点头，觉得心里有底了。他伫立在县进修校教学楼前，仰望片刻，便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白天、户外、 县进修校附近  ）

 

场景30    肖村长从市里办事回到村部，就被村委们围在当中，问个不停。

黄会计：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怎么总是关机？

肖村长：你可别说了，昨天忘给手机充电了。

吴连长：我一猜就是那么回事。

黄会计：你不是会猜吗，咱们先别问村长。你猜猜打地热井这个项目拿没拿下来?

吴连长：当然能猜到，你从肖村长的表情看，地热井的项目一定拿下来了。

黄会计：你有啥根据。

吴连长：当然有根据，你看肖村长的表情就告诉我们了。是不是肖村长？

肖村长：你说我第一次到市扶贫办，主任已明确表态，打一眼地热井耗资太多，还是给你们几万元的小项目吧。我能说什么？小项目也是项目啊，先应下来吧。

黄会计：都没告诉我们，怎么又想起来去扶贫办了？

肖村长：我总是琢磨要没有一眼地热井，冬天取暖、蔬菜大棚问题不好弄。起初，我是抱着试试看。没成想，这第二次去就拍版了。如此看来，无论做什么事，不要轻易放弃，只要坚持就有希望。

（白天、户内、村政府办公室）

 

第十五集

 

 

场景1   地热开发公司与卧龙村的村委们根据当地的地形地貌特征，研究出一套合理的施工方案。 

 根据卧龙村地热开发工程设计方案，村委会成员分成三个小组。并且分工明确。

肖村长与三屯屯长王满领部分村民在打井工地协助施工。

吴连长与一屯屯长刘新药领部分村民负责在一些低洼地段推养鱼池。

黄会记、妇女主任邵秋华，还有二屯屯长张喜旺领部分村民负责在农田下挖好纵横交错的一米左右的深沟，里面再下好塑料管。

（白天、户外、工地 ）

 

场景2    在地热工程正式开工前，在卧龙村办公室里召开了由村委会成员、各屯屯长、工程技术人员参加的讨论会。

肖村长：我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经过深入的探讨，使我们每个小组的负责人，进一步明白整个工程的结构及其各部分的功能。便于我们准确地按图纸施工，保证施工质量。

王工程师：虽然我们公司被称作地热开发公司。但是在开发地热附近要是没有现成的机井，就得打一到两眼冷水机井。

肖村长：王师傅，我们还不完全明白，我们本来是开发地热资源，为什么还要和冷水机井来配套呢？

王工程师：通过地热水的循环提高地表土壤的温度。如果地表土壤温度过高不适宜秧苗的生长。就需要用冷水来调节。所以，地表土壤层里除了设置热水管道，还需要有冷水机井引出的浅水管道，根据不同季节来利用冷、热水调节水温，来供应养鱼池和大棚各自适宜温度的水。

（白天、户外、工地 ）

 

场景3   吴连长与一屯屯长刘新药领部分村民正在一些低洼地段推养鱼池。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推出了比较像样的一个大养鱼池。

（白天、户外、低洼地）

 

场景4   黄会记、妇女主任邵秋华，还有二屯屯长张喜旺领部分村民已经开始施工。在农田下挖一些纵横交错的，一米左右的深沟，里面再下好塑料管。已经向前成功开进二百七十多延长米。

（白天、户外、田地里）

 

场景5  施工已经进入到第三天，肖村长等一班人在钻井的工地上积极配合施工方开展工作，人们都干得热火朝天。钻井深度达到一千多米。 

（白天、户外、工地 ）

 

 

场景6   就在开钻第五天上午九时许，肖村长在与村民搬运井管的劳动过程中，由于不慎被井管砸伤左腿，找来救护车。    

（白天、户外、工地 ）

 

场景7  肖村长被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进行救治。医生们忙碌着对伤口进行清洗消毒，包扎伤口。肖村长感觉到伤口不是那么疼痛了。身子朝后稍微倾斜，右肘点在行李上，做短暂的休息。

（白天、户内、医院）

 

场景8  肖村长见王雪娇走进他的病室。

肖村长：雪娇，你来看我？

王雪娇：嗯，我和对象来做婚检，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你。

肖村长：你的对象是谁？到现在了，应该告诉我了吧。

王雪娇：还是那句话，暂时保密，无可奉告。

肖村长还是不甘心。

肖村长：他一定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吧，还是领导？对了，是不孙翔宇？

王雪娇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梨袋放在肖村长床头的方桌上要走。

肖村长忙喊：王雪娇，你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吃这个。请你把它带走！

王雪娇在门口那真站住了，寻思一会，扔一句话。

王雪娇：还是凑合着吃吧。下回过来时，我再给你买别的。

王雪娇走后，肖村长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白天、户内、医院病室 ）

 

场景9   刘小敏从市里扶贫办特意来到温泉城落实一些扶贫项目，特别关注卧龙村扶贫项目——地热井的开发情况。

 近一段时间，肖村长左小腿受伤住进医院里，刘小敏帮着村里干部忙前跑后。尤其听说王雪娇已经宣布同肖村长终止恋爱关系，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抽空就到县里看望肖村长。       

（白天、户内、医院病室 ）

 

场景 10   肖村长左小腿伤势即将痊愈，马上就要出院了。

他待不住，正坐在床头看一本《蔬菜种植技术指导》

肖村长忽然听到有敲门声，便去开。

见来人正是王雪娇，忙把她让进来。

肖村长：是你呀，又来看我。快进来坐。

王雪娇看见他手里仍拿着一本书。

王雪娇：这么用功，还想往上考个一官半职呀？

肖村长把手里的书合上，扔在床头方桌上，俯视着地面。

肖村长：唉，我哪还有那么大的奢望，这个小官恐怕我都当不好哇。

他瞧一眼王雪娇。

肖村长：该不是来告诉我喝喜酒吧？

此时，王雪娇手里仍拎着装苹果的塑料袋。愣愣地站在病室的门口附近，听肖村长这样问她，直摇头。

肖村长：怎么，没有订下来日子，是吗？还是他没通过婚检？

王雪娇：嗯，让你猜中了，的确没有通过婚检。

王雪娇把拎着的苹果袋放到肖村长床前的方桌上。

肖村长（走近她）：还能是什么病呢？

王雪娇的眼泪流下来了。肖村长急忙从附近方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肖村长：别哭，难过啥？我心里的大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着的，随时都会接收你。

肖村长仍注视着王雪娇的脸。

肖村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他究竟是啥病啊？

王雪娇（抬起头）：他其实没有啥大病，就是被井管砸成了重伤。

肖村长：你是说我吗？是吗？

肖村长说着就朝雪娇的脸上亲吻一口。雪娇知道他的腿伤没有完全好利索，只是象征性地朝他的肩头轻轻地推一下。

王雪娇：你真坏，就能抓住女人的心。

肖村长马上现出了笑容。

肖村长：这样说我有希望了。

他张开双臂把王雪娇抱在怀里亲吻着。

之后，他又认真地欣赏起雪娇的容貌。

肖村长：我们俩是最有缘份的一对。谁也休想把美人从我的手里抢走。

王雪娇也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肖村长：快，雪娇，给我洗个苹果，我是非常喜欢吃苹果的。

他瞧一眼雪娇的脸。

只见雪娇抿着嘴，面带微笑。拎起苹果袋。

肖村长：苹果越大越好。

王雪娇仍面带微笑。

王雪娇：看把你美地，你要是愿意啃苹果的话，我就供你啃一辈子！

她朝肖村长莞尔地一笑。使他再次周身热血涌动，心潮澎湃。

（白天、户内、病室    ）

 

场景11   王雪娇临走时，她与肖村长再次拥抱在一起。

肖村长发现刘晓敏站在门旁，便把双臂从王雪娇的身上撤开。去迎接刘晓敏。

刘晓敏却急忙转身离开了病室门口。

（白天、户内、病室   ）

 

 

 

场景12  

     晚上八点多钟，刘晓敏再次来到肖村长的病房.刘小敏要同他谈一谈。她脸上显得非常严肃。

刘晓敏：肖村长，我怎么就不明白，究竟哪一方面我不如王雪娇呢？我尽管非常的努力了，怎么还打动不了你的心呢？你说，这是为什么？

肖村长的腿伤即将痊愈，已经能站在地上随便走路了。估计情况再有一两天时间就能出院了。他要从床边站起来。刘晓敏还是用双手把他按坐在床上。肖村长也就不再坚持往起站了。

肖村长：我本来对谁都是一样的吗，我也没向王雪娇答应什么，也没有向她做出来什么呀，挺正常的事吗。

刘晓敏：哼！可不挺正常吗，就差没正常到一个被窝里去了吧？

肖村长：你怎么这样说呀。

刘晓敏：我怎么能不这样说？。

她用右手指向自己的眼睛。

刘晓敏：可是我亲眼看见的。

她一甩右臂。随即，她嘴使劲地一闭，眼睛一瞪，俯视着肖村长的脸有四五秒钟，还是扭转了身子。

刘晓敏：真不想再看你演戏！唉， 咱别自找没趣，自作多情，待时间长了，还惹人家不高兴。

 她走出了病房。

（白天、户内、病室  ）

 

场景13  

第二天，黄会计给肖村长打来电话。

黄会计：不知什么原因，市扶贫办停止了对地热水循环管的供应。地热井也要中途停止打钻。刘晓敏不再协调这里的工作了。

肖村长给刘晓敏打了几次手机都是转了全球呼。于是他不顾医生的阻拦，强行出院。 

（白天、户内、 病室   ）

 

场景14  肖村长亲自打车到市扶贫办找刘晓敏。到她单位听说是去哈市参加会议。他急的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

        （日、户内、市扶贫办）

 

场景15  肖村长一刻也没敢停留，打车去火车站，买一张去哈尔滨的火车票。

（白天、户内、火车站 ）

 

场景16   肖村长又马不停蹄乘火车到了哈尔滨，终于在会议室找到了刘晓敏。

肖村长利用会议休息时间把刘晓敏找到僻静处。

肖村长：晓敏，咱俩即使有什么矛盾，也不应该损害卧龙村老百姓的利益吧？

刘晓敏：我说肖村长，你这话说的是哪和哪呀，怎么让我越听越糊涂呢，请你说明白。你从温泉城一直追我到哈尔滨，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跟我吵一架吗？我对你们这样好，你都不满意，难道还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肖村长：我在病房里接到了黄会计的电话，说地热井要停打，地热水循环用的管道也不供应了。

刘晓敏:黄会计他说的没错。正是因为上级扶贫项目过多，资金显得紧张。本来是主任参加的会议，我争取来参加。目的是通过关系，使扶贫政策向卧龙村倾斜，多往你们那投入点资金。使一些和地热井配套的项目都能完成。（她面对肖村长）你说我对卧龙村的努力还不够吗，我再怎样做才会赢得你的满意呢？

肖村长用双手抓住刘晓敏的手。

肖村长：我误会你了。在此向你表示道歉。请原谅！

刘晓敏的表情显得比较严肃。

刘晓敏：我不打算多说啥了。只说一句话，哪头炕凉，哪头炕热，希望你还能分得清。

（白天、户内、会议休息室  ）

 

场景17  黄会计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肖村长下落不明。给他打电话也不接。黄会计试探着给肖村长打两次电话。电话倒是打通了，就是无人接听。黄会计汇同村委会成员及肖天良等人分头找。整个温泉城找遍了仍是没见到踪影。

（白天、户外、县城 ）

 

场景18   黄会计就找到了市扶贫办，继而追到省城，在那里终于找到了肖村长，有幸又见到了刘晓敏。他们三个人找到一家饭店。边喝着酒，边畅想卧龙村未来的宏伟蓝图。

（白天、户内、饭店 ）

 

场景19  地热井打完，一些与之配套的设备已经就绪。 为家家户户取暖、洗浴带来了方便。

（卧龙村、日、户内）

 

场景20    蔬菜大棚、养鱼池用水都得到了满足。蔬菜大棚这方面，由于供暖降低了成本，相对收入有所增加。

鱼的种类不少。除了有北方常见的鱼，还有原来只能在南方越冬的鱼。

（卧龙屯、日、户外）

 

场景21   如今卧龙村，离家较远的，靠近渠道的地块全是稻田。在家附近的地块蔬菜大棚逐渐增多。沟沟洼洼便是养鱼池。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

（白天、户外、田野）

 

场景 22   

肖村长注视着王雪娇的脸。

肖村长：前一段，咱俩闹别扭的时候，你倒是跟谁处对象了？让我好闹心，现在应该告诉我了吧。

王雪娇捂住嘴乐。实再憋不住了。

王雪娇：实际我把答案早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苦苦相逼呢？哪有什么对象，还不是因为你弄的两出事，和你沤气。故意编故事气你呗！

肖村长：真是那么简单？唉呀，这也太危险了。你就敢保证在这期间我会一直等着你？

雪娇（面带微笑）：当然喽，因为你的心始终留在我这呀。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都想象着未来幸福生活的发展。深深地陶醉了。

（白天、户内、肖村长家）

 

场景23   仅冬季蔬菜大棚扩大面积这一项，经济收入就增加8-10倍。加之水稻获得大丰收、养鱼成效显著。几个企业也获得一定收益。卧龙村总体经济收入颇丰！

（日、户外、公示板）

 

场景24   卧龙村三个自然屯再见不到一条土路。人们普遍住上了砖瓦房。就连仓子、厕所、猪圈都是砖的。一些农机具快占满了院子。

（白天、户外、 屯子 ）

 

                                          

场景25  卧龙村家家有电话、手机，吃上了自来水，统一地热供暖，看上了有线电视，百分之三十家庭购买了电脑。

（白天、户内、 村民家 ）

 

 

 

                  第十六集

 

 

场景1   屯里这段砖路旁还安了路灯，购买一辆豪华大巴，出入本村的人一律免费乘车。卧龙村村民的生活同全国人民一样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白天、户外、路上 ）

 

场景2  上午，王雪娇来到肖村长家。与他展望婚后的美景。

肖村长：雪娇，你想过没有？我们结婚后最好生男孩好，还是生女孩好？

王雪娇：真不瞒你，我还没有想那么远。

肖村长：就是现在想也还来得及。

王雪娇：顺其自然吧，是男是女也不取决于怎么想。

肖村长：只是说希望吗，说实话，我是希望咱们生个男孩。

王雪娇：都啥年代了，你的思想还倒守旧起来。不可思议。

肖村长：不是守旧，我是想要个男孩到时候好接我的班。

王雪娇：谁说村长允许接班？不都是选举出来的吗。

肖村长：就是选举，还是男孩子被选上的概率大。

王雪娇：你这是哪家的语录教导的。再说了，我还不希望孩子当你这样的官。希望孩子大有作为。

肖村长：还要培养成国家栋梁?

王雪娇：那是当然了。哪家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啊！（她注视着他）

肖村长（轻微点头）：也是啊。

                  （上午、户内、肖村长家）

         

场景3  下午，肖村长接到刘晓敏发来的短信。

 

肖村长：

我把这眼热井诚心诚意送给你，愿你今后能够珍重，守护好这眼热泉永续利用。

                                                            刘小敏

                                                           12月1日

                 

            肖村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夜、户内、肖村长家）

 

 

场景4   肖村长带着扯不断的情丝，理不顺的爱线，去参加在哈尔滨召开的全省劳动模范表彰大会。接过领导颁发的荣誉证书。他容光焕发，手有些颤抖。领导让他发表获奖感言。

肖村长：我获得的荣誉，离不开各级领导的关怀与帮助。离不开村委会成员及广大村民的大力支持。今后我要加倍努力，把党和人民交给我的工作做得更好。谢谢大家！       （报以掌声）

（白天、户内、礼堂）

 

场景5  肖村长下榻在高级宾馆，梦境纷至沓来。

  他回到泉城刚下客车，受到等候在那里的学生，以及领导的热烈欢迎。首先是学生代表送来的鲜花。还有程书记等领导的招手。（梦境）

（白天、户外、车站 ）

 

场景6 迎面过来了貌若天仙的王雪娇，有凤眼勾魂的刘晓敏。他彷徨了，犹豫了。（梦境）

不禁，他仰望苍天慨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让人饭难进，寝难安，两眼泪怜怜……

（白天、户外、车站）（梦境）

 

场景7

天逐渐地亮了。他起了床，在宾馆里慢慢踱着步。使他的身心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卫生间洗脸刷牙。

王雪娇的身影仿佛就在他的身前身后萦绕着。

肖村长（看到门口人影）：雪娇，你还没有刷牙吧？

服务员：先生，你叫错了。我不是什么雪娇，我是这里的服务员。

肖村长：啊，对不起！我看错人了。

服务员：没什么。

（日、户内、宾馆）

 

场景8  肖村长吃过早饭，便乘上返回泉城的列车。透过车窗，一片绿色尽收眼底。卧龙村更加绚烂多姿的美景仿佛就呈现在他眼前，更加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白天、户外、 路上   ）

 

场景9  七月二十五日，学校已经进入暑假，村民正处在大田管理阶段，村屯干部工作也不是那么忙。  肖村长觉得他与王雪娇结婚的时机已经成熟。两个人商量以后，就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双方的老人。结婚日子初步定在八月下旬。

（日、户内、王雪娇卧室）

 

场景 10   肖村长：娘，我和雪娇商量好了，下个月我们俩结婚。

肖云良母亲：你再说一遍。娘没听清。

肖村长：我和雪娇俩下个月结婚。

肖云良母亲：这回娘听清了。这可是个大喜事啊！（泪水湿润了眼眶）

肖村长：娘，干啥那样激动啊？真看出你高兴了！

肖云良母亲：我咋不高兴？有儿媳妇，就快抱孙子啦！哈、哈！我能不高兴吗？

肖村长：娘，都是孩儿不孝，让您久等了。

肖村长：娘不会怪你，你都是为了工作，一拖再拖，娘理解你。（泪水溢出了眼眶）

肖村长马上用手去擦。

肖云良母亲（非常高兴）：我要抱孙子啦，我要抱孙子啦！

（日、户内、肖村长家）

 

场景11    王雪娇：妈，肖云良同意我们俩下个月结婚。

王雪娇母亲：他们老肖家把结婚的日子定在那一天啦？

王雪娇：云良说是在八月下旬，具体在哪一天，说要征求一下你和我爸的意见。

王雪娇母亲：我不管，哪天都行。（面对老村长） 你让他拿个主意吧。

老村长打开抽屉，从中找出一本老式的日历，坐在写字台前认真地翻阅着。

雪娇：定在哪一天，时间都是挺紧。咱们得紧忙乎一段啊。

王雪娇母亲：不管咋忙乎，妈的心里也高兴啊！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王雪娇：看你说的，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王雪娇母亲：我闺女这么优秀能会嫁不出去。我只是担心找不到好人家，委屈了我闺女。

王雪娇（走到妈妈面前去撒娇）：妈，看你说的，就你闺女这性格谁敢欺负？

王雪娇母亲：没人敢欺负，真没人敢欺负！这话妈信。两个嫂子不都管你叫小辣椒吗。

王雪娇（右手轻拍妈妈的左肩两下）：妈，你咋说人家呢？

王雪娇母亲：还咋说你，这动不动又给妈辣上了。

雪娇：我结了婚，这样粘着你的时间就会少了。

王雪娇母亲：住在一个屯子，下班了，就常回来看看我们。（深情地望着女儿）别像人家说的，找了婆家就忘了娘。

雪娇（抱住妈妈一只胳膊）：我怎么会呢，（回头又瞧一眼爸爸）你们俩放心，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王雪娇母亲：其实也不用总回来。隔三差五地回来就可以。

雪娇：看看，来不来您就烦了不是？

王雪娇母亲：妈不是那个意思。妈虽说没有文化，还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你不有班吗，工作一天都挺累的，还要休息。再说了，结婚跟没结婚就是不一样，结了婚，家务事就是要多些。该做的活得帮婆婆做。也不能总往家里跑。

雪娇：妈妈，我完全听明白了。就是我想你的时候，就回来看看；或者说是在你和我爸想我的时候，打电话让我回来，我就回来。

王雪娇母亲：看看我闺女，太理解他妈了！（面对雪娇，用右手食指勾动两下，指向自己的嘴）来一个。

王雪娇心领神会，主动过来跟妈亲一个嘴。嘴国嘴的响声，让老村长都听得声音是那么清澈。

老村长（瞬间，醋意大发）：你们娘俩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故意掩人吗。

雪娇：爸，您别生气，不偏不倚。

王雪娇没有像亲妈妈那样，是亲的嘴。而是亲爸爸左面的脸颊。王雪娇这个举动着实让爸爸感动不已。泪水都润湿了他的眼眶。

娘俩见老村长还在认真地翻看着日历。

王雪娇母亲（催促）：你倒是快点地，还像个算卦先生似的稳坐在那里。就算是本天书也该看完了吧。人家那头还等着回话呢。

王宝福：不忙。你说吧，这八月下旬，有两天是咱家的忌日。还有三天说不宜嫁娶。剩下比较相当的日子就是八月二十八日、八月三十日。看这两天，老肖家有没有啥说头，哪一天合适？咱们再确定。

王雪娇：不用问他们了。云良都说了，他们家啥也不信。只要是八月下旬哪一天都可以。

王宝福：这样说来就好办了。那就定在八月二十八日吧。赶上两个八，非常吉利。

经过双方协商，很快把结婚日子订下来了，就是阳历八月二十八日。双方便各自通知亲朋好友准时参加婚礼。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

 

场景12   肖村长、王雪娇两个人去县城民政局办结婚证。

肖村长、王雪娇两个人在返回途中。路过二环拐角处一个垃圾箱时，发现一个被遗弃的婴儿。

肖村长（瞧一眼雪娇）：这孩子挺可怜的。不能让他呆在这里，咱把他抱回去吧？

王雪娇：抱可是抱，咱得说好。我整天上班，可没有时间伺候。要抱回去，就得你管。

肖村长：好、好，我管。你帮我抱着吧。

王雪娇：我可不是反对。你就上嘴唇一搭下嘴唇，说我管就完了？你是一个大老爷们，是能喂他呀，还是能怎么地？

肖村长：这不用你管，我会想办法旳。

王雪娇：行，我帮你抱着。看到家你怎样弄？

肖村长：你就帮我抱着吧，总之，我是会有办法的。

王雪娇：嗤，连孩子都不知道怎样抱，还伺候呢。

这时， 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

女孩子（面对肖村长、王雪娇）：你们是哪里人？抱回去是自己养，还是送人？

肖村长：抱回去再说吧。

女孩子：请问，先生叫什么名字？在哪就职？

肖村长：我是长青乡卧龙村的村长。我叫肖云良。

女孩子（女孩子现出十分惊恐的样子）：啊！ 啊，那就好，那就好啊。

肖村长：你怎么了？

女孩子：没怎么。我只是，（女孩子尽量避开肖村长的视线）这个。

肖村长：你是谁？这个婴儿是你放到这里来的吗？

女孩子只是轻微地摇头。

附近的几位行人减缓了脚步，逐渐靠拢过来。

王雪娇（把挎包递给肖村长）：给。你看，孩子的脚丫都露出来了。我重新包一下。

肖村长：哎，我帮你。

王雪娇：不，我自己来吧。

有三位行人也已经来到了近前。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

当王雪娇打开被单，发现被里面有一个小布袋。王雪娇着忙包孩子。就顺手把布袋递给肖村长。

肖村长没有急于打开布袋，而是把它捏在右手，注视着用被单包裹婴儿。等王雪娇把婴儿重新用被单包好，抱在怀里，站在肖村长近前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的拉锁。见里面有二百元钱，还有一张折叠的白纸。 纸上的内容他俩都已经看清楚。几位行人也再靠近点。

纸上的内容或多或少他们可能也了解一些。

一位行人：你们俩可都是好心人啊。

另一位行人：这时候，愿管闲事的人可真不多了！

 王雪娇：云良，我们走吧。

肖云良朝四外望了望，却不知道先前那位女孩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是感觉她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真想不起来。

肖村长和王雪娇俩打了一辆出租车。

（日、户外、垃圾箱旁）

 

场景13   刚吃完晚饭，肖村长的电话铃响了。

肖村长：哪位，什么事？

 徐珂：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谢谢你能收留我的孩子。

肖村长：怎么？你是谁？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我抱孩子时先在场的那位姑娘吗？

徐珂：不错，正是我。那孩子是我生的。我的确有苦衷，我暂时还是在读中学生，更多细情不便吐露给你们，请原谅。我化名徐珂。以后我们就这样来联系吧。

肖村长：徐珂，你既然能把孩子生下来，就要勇于面对，负起责任。不管孩子怎么样，你都要把他抚养成人才是。不能枉为人母啊！

徐珂：大恩人，这里面却有隐情，实在不便公开。要透露的信息只能局限于此。尽管是这样，我还是付诸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您能把我的孩子收留下来，这恩情使我终生难报。再次谢谢您了。

肖村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那边电话挂了。

         （傍晚、户内、肖村长家）

场景14   根据男女双方都居住在一个屯子，并且两家相距不远的实际情况， 肖村长经过与王雪娇商量决定，迎亲车不用轿车。亲自借来十多辆脚蹬三轮车。他就把借来的十多辆脚蹬三轮车装饰起来。

其它三轮车还是打算正常蹬法，只是接新娘花车不但装饰特殊，而且不是用人来蹬。改装后用三米绸缎系在车前由新郎挎在肩上拉车。新郎化了妆，身着彩衣，近似大秧歌里面的老汉拉车。

这种迎新娘的方法，既古朴，又感新颖、刺激。

不然，一屯孙二愣子怎么能这样说呢。

孙二愣子：肖村长，你有什么需要忙的，就在家里忙吧。干脆，我就替你拉这次车得了。

肖村长：这怎么能行，王雪娇发现还得了！

其他一些三轮车夫起着哄：肖村长，你不让孙二愣子帮拉车，我们也不去了！

还是黄会计出来解围，嘻笑着把孙二愣子往后推。

黄会计：别闹了，你去登别的车吧。说啥肖村长也不能让你帮拉这个车。帮拉车，拉帮套，这多不好听啊！还是让肖村长自己拉这辆车吧！

说笑着迎亲的队伍出发了。

(日、户外、肖家院子)

 

场景15  王成利：老姑，我听说孙二愣子还要拉你坐的车。

王雪娇：美地他吧。

迎亲车到了王家，肖村长遭到严格的盘查。王雪娇怕真是别人化妆成的，传出去成为笑柄。硬是让肖村长去掉面膜，接受检查。

孙二愣子在自己的三轮车上骑着探过头来面对王雪娇。

孙二愣子：我想换村长拉车，是替你着想的。让村长攒点力气，晚上好干活。

 王雪娇（瞧他一眼）：真缺德！你滚一边去。

孙二愣子扭过脸去嘻嘻笑。

（日、户外、王宝福家院子）

 

场景16  还是一位岁数大点的人说了话：你们都别闹了，那边人多，还不得把酒席放到天黑呀。赶紧走吧。

这才新娘上车，唢呐吹奏，锣鼓喧天。三轮车夫们大显身手，各拿出绝活。

今天是新婚之日，肖村长穿一身彩衣，肩上斜挎一条红色的绸带，正满面笑容，目视前方，用力拉着彩车。脚下尽量踩着鼓点。

新娘王雪娇身着盛装，她的左右和前方都被一些花束围着，仿佛是仙女驾着彩云从天而降。

紧随其后的两辆彩车是吴连长和孙二愣子蹬的三轮车，分别坐着王雪娇的父母和舅舅、舅妈。

新娘虽说是本屯的，但是在几百米的路途中，围观的人也算不少。小孩子跟在三轮车后边跑，顽皮一点的小孩干脆跑跑爬上了车。

赶到车上坐着的人是本屯送亲的，就让小孩坐好，跟到那头去看热闹；要是车上坐着的人是从外地来送亲的人，就把孩子撵下去，会把孩子气得站在路边撅嘴。

有几个青年小媳妇专等看新娘彩车。她们羡慕不已，啧啧赞赏，还指手划脚。

青年小媳妇：雪娇比七仙女都俊，肖村长娶去真是有福啊！

肖村长边拉车边面对几位官嫂子做出表演的动作。这几位嫂子就在村长拉的花车前扭起秧歌。

唢呐声顿时高扬，锣鼓也敲得像爆豆似的。后边的三轮车夫都用一个手把着车把，另一只手腾出来舞动起彩带。送亲车上会扭秧歌的干脆下了车挥动彩带也跟着扭起来，几乎是从中途扭着秧歌到的肖村长家。

（卧龙屯、上午、户外）

 

场景17   刘晓敏头一天就来喝喜酒。她要求当女傧相，肖村长与王雪娇都欣然同意了。  司仪是城里请来的，每个情节的安排，礼仪用词的新颖都令卧龙屯百姓感到耳目一新。录相师、照相师忙碌不停，生怕漏录漏拍。

（餐厅、中午、户内）（近景）

场景18   亲朋好友济济一堂。  县、乡、村机关领导也前来祝贺。结婚典礼完毕，还没有开席前，这个空档。婚礼公司人员轮番上台唱歌助兴。有的人在认真听，还时不时地鼓掌。个别桌的人在玩扑克牌。还有人在天南地北的闲聊。

（白天、户内、 礼仪餐厅 ）

 

场景19  刘晓敏与乡领导坐在一张桌喝酒。

     刘晓敏她当的只是傧相，毕竟不是正宗的新娘。虽说是来祝贺、喝喜酒。但她近两天时间里始终高兴不起来。

先给大家倒酒的是乡团委书记，与刘晓敏年龄相仿。

刘晓敏：最近有点感冒。要少倒，半杯就行。

团委书记：你的感冒病我会治，非满杯不可，少了是不会起作用的。

她推辞不了，只好喝。第一杯见底。

乡长要倒第二杯，别人都正常地倒下去了，该给刘晓敏倒了。

她把杯拿开不让乡长倒。

乡长：晓敏，我是知道你的酒量，不会让你多喝的。

晓敏还是将杯攥到手里，不肯放到桌面上。

乡长继续说：晓敏你就给我个面子，我站起来了，你得让我坐下吧，别人都倒了，就差你，（乡长环视这桌的其他人）他们能同意吗？

还是团委书记：不给她倒，我们当然不会同意。任落一屯，不落一邻。

乡长：这就对吗。我也认这个理。快，这还有啥说的。

乡长面带笑容，目光落在刘晓敏的脸上。

乡长：快！

乡长用眼神示意她把杯快放到桌子上。

团委书记忙伸过手，好像要来抢刘小敏手里的杯。

突然，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团委书记向她求爱，遭到她拒绝的那一幕。

乡长的右手仍拿着酒瓶子。

乡长：晓敏，到时候你要是喝不了，我替你喝。你就把杯放到桌面上吧。

刘晓敏似乎没有完全回过神。

乡长：你把杯放那，我保证不能给你多倒，就半杯，我说话一定算数。

晓敏：啊，啊。这个。行、行。

她终于将杯放到了桌面上。

乡长也真是话服前言，说倒半杯就半杯。

之后，乡长便坐下了。

另外八个人看看晓敏的杯，再看看自己的杯，其中有两三位呶了呶嘴。

团委书记，呶着嘴，屁股都几乎要离开凳子了，似乎都吐出了话。他看乡长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马上又坐牢凳子。

乡长（面对团书记）：你还要说什么吗？！

团委书记用右手摸着后脑勺。

团委书记：我没啥，没啥说的。

团委书记就去摸自己的杯，要往起端，意思是要支持乡长的“工作”。起积极倡导作用，其他人也纷纷去摸杯，就等乡长说一句话了。

乡长率先把杯端起来，话已经来到了嘴边，就要出口了，在这时，党委书记却站起来了。

党委书记：且慢，大家听我说两句话，再喝也不迟。

包括乡长在内，这个桌的人都把已经摸到杯的手撤离了，放到桌面上。

党委书记：刘晓敏在我们乡时是妇联主任，调到扶贫办仍是副主任，我叫顺嘴了，还是叫刘主任吧。

刘晓敏站起来了。

刘晓敏：不敢当，你就叫我晓敏吧。

党委书记：好，那我就继续叫你的名字了。你坐下，听我说。

刘晓敏坐好。

党委书记：刘晓敏同志原来是我们乡的干部。可是调到市里去，仍然没有忘记她的第二故乡，给卧龙村打一眼地热井，又有一些配套设施。价值得几百万元，使卧龙村人民得到很大的益处。尤其是使这个村的棚室面积大大增加。又增加了养鱼池，还解决了冬季取暖的问题、洗浴问题……啊，好处就多着呢。（他面对晓敏）为了表示我们卧龙村乃至全乡人民对你的感谢，我就把这半杯酒添满。

刘晓敏用手将杯口盖住了。

刘晓敏：书记，您的心意，不，全乡人民的谢意我领了。这酒，您就不必再倒了。要是添满了，我恐怕就回不去家了。

党委书记：俗话说，满杯酒，半杯茶。

他边说边把晓敏的杯抓到了手里，晓敏没好意思再拒绝。就由着党委书记倒吧，果然把杯里添满了酒。

这张桌都没少喝。临走前，团书记走到刘晓敏跟前。

团委书记：刘主任，狭路相逢，勇者胜！

刘晓敏似乎醉了酒。

刘晓敏：屁话，都到了这个地步。勇者胜？我还能胜什么呀，屁话，纯粹这是屁话！

肖天良媳妇看到刘晓敏走路趔趔趄趄的样子忙走过去把她扶到肖村长家的东屋。

晓敏坐在炕沿上，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了。

刘晓敏：今天不走了，在这闹洞房。

肖天良媳妇给她拿一个枕头让她躺在了炕上。

（白天、户内、肖村长家东屋 ）

 

 

 场景20   肖村长母亲与大儿媳俩送走几位客人后，便回到东屋，正赶上刘晓敏翻身说醉话。

刘晓敏：肖村长，你对我不够意思。

肖天良媳妇（接过话茬）：要是不违法，让肖村长把你们俩都娶进门。

老太太觉得大儿媳的话有点犯劲，面带微笑地举起右掌，那意思你再往下讲就要挨打。

大儿媳一缩脖躲开了。娘俩看见躺在炕上的刘晓敏，见她在炕上来回滚动着身子，可能是酒劲发作所致吧。

第二悠席还没有下来，多数家里人还要到外边去招待客人。东屋除了炕上躺着的刘晓敏和抱回来的孩子。就剩肖村长的母亲和大嫂了，娘俩这功夫更多地不是再看刘晓敏，而是关注这个抱回来只有几天的婴儿。肖村长母亲看几眼孩子，又面对大儿媳耳语。

肖村长母亲：这孩子在我家就是我孙子。

大儿媳（手指向孩子，面对婆婆）：妈， 这孩子可能跟我有缘，见到他那天，我就打心眼里往外喜欢。

肖村长母亲 ：可不是吗。我没有把他当成捡来的。坐地就是当成了我的亲孙子。（伸手去摸孩子褥子底下，又面对儿媳）好像是有点热。一会还要有人住在这。

 大儿媳：是啊，（她一摸兜）钥匙在肖天良那，我去取。妈，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婆婆：孩子都热那样了。快点，别到哪，就像粘住了似的。

大儿媳：不能，妈，你说啥呀。

（白天、户内、肖村长家东屋  ）

 

场景21   这个功夫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不那么忙了。肖天良也过来看孩子。他对这个孩子也挺感兴趣，陪着妻子把孩子抱回了家。

两口子在家忙里偷闲又唠一会嗑。

妻子看一眼孩子又面对丈夫。

妻子：喂，肖天良，你看多好的孩子。他们也能够舍得。准是人家生多了。真有能耐，都超员了。看你！

肖天良：我怎么了？

妻子：自己知道。

肖天良委屈的样子。

肖天良：过节去接你两次。不是说你妈头疼，需要你在家做饭。就是说你爸哪有病用你给熬药。就是不想跟我去。我哪有机会碰你呀？

妻子：这是多咱地事啊，你瞎蒙啥呀！？

媳妇把眼睛瞪得溜圆望着丈夫。

肖天良：管多咱，反正是有这事。那时，上你们家帮干两回活，晚上想跟你套套近乎。却又被你妈像防贼似的，让你一边靠墙，另一边就挨着你妈睡。再往这边就是躺着你爹，给我安排到挨另一面墙，我有多大胆，敢越过两道封锁线啊。等于给你上了双保险啊！

肖天良媳妇（十分气愤）：别说这屁话。现在倒是天天一个被窝，你不还是那个熊味吗，连一个孩子也弄不出来。

肖天良：把种子种到了涝洼塘，还能打粮！

妻子：看他妈是啥，鱼苗就得往水里撒！

她抄起了扫炕笤帚就朝肖天良打去，由于肖天良躲闪及时，肩头只是被扫上一个笤帚梢。

他走到门口瞧妻子手里还没有放下那把笤帚，就往外屋迈腿。

肖天良：我得陪厨师他们喝酒去了。

   妻子：那么多人谁不能陪，就偏显着你了。喂，我说你先别走。

肖天良走到了外屋门口，被妻子叫住了。

妻子（扔掉了笤帚，面对丈夫）：哎，我跟你说点正经事。

肖天良转回身子怯生生地走近里屋门口，瞧妻子手里没有笤帚了，便无所顾忌地问。

肖天良：啥事啊？还能是来瘾了，把落下的课补上。

妻子没有去摸笤帚，只是没好眼神地看他两眼，又朝窗外望了望，面带微笑地看着孩子，再面对丈夫。

妻子：多大岁数了，有点正形不好吗。我是正经地想跟你说点事。

肖天良：好，你说吧。

妻子：我的意思啊，老弟要是同意，莫不如咱们将这孩子收留下来。你看行不行？

肖天良（先是犹豫一会）：行，我看也行。

 

（白天、户内、 肖天良家  ）

 

   场景22   到了晚上一些想要闹肖云良与王雪娇洞房的人，都来到了新房。按着当地风俗，洞房里逐渐拉开了序幕。

 

（黑天、户内、肖村长家西屋  ）

  

场景23  结婚的第二天晚上，王雪娇觉得身体过于疲乏已经早躺下了。

不多时，肖村长也躺下了。他凑近雪娇，朝她的脸上一阵狂吻。

王雪娇用双臂把他推向炕梢。

雪娇：这大色狼，快离我远点，色狼！

肖村长:你说谁是色狼？

王雪娇依然支着双臂提防他。

王雪娇:说别人，怎么对起你。我就说你是色狼！你与刘晓敏爱得死去活来，还总是缠着我不放。

肖村长：你是我老婆吗。

肖村长又往炕头雪娇这边靠一靠。王雪娇还是用力将他往炕梢推，与他想保持一定的距离。

王雪娇：听说你在农大时还谈过几个。你不是色狼是什么？

肖村长：说我是色狼就降低了我的档次，我是色虎、色豹！要彻底地把你色喽啊！

把王雪娇乐地双臂都收回去了，身子蜷缩着。

王雪娇：你可真能逗，头一回听这么说地。色虎、色豹当然要比色狼还要恶。

肖村长（再次凑近雪娇）：我们不闹了，还是说点正经的吧。我们中国人往往对狼有偏见，把人们的一些不好的心理与行为用狼作比。什么色狼，黑心狼，野心狼等等。

如果我们认真挖掘，潜心思考，我们人类是从狼身上可以学习借鉴到一些东西的。狼在出没时通常是结帮成伙的，很少打单。说明狼的团结协作意识是很强的。起码在这一点就值得我们人类学习的。

实际点讲，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重性，既有恶的一面，又有善的一面。

王雪娇：有关狼善的一面，至少到目前还没听说过。

肖村长：雪娇，你也知道，我叫肖云良。你可曾想过我的名字是什么用意吗？

王雪娇：名字 ，只不过就是个符号。能把你、我、他区分开。（她面对肖村长）还能有啥意思？

此时，肖村长从被窝里翻过身趴在褥子上，侧着脸望着雪娇。

肖村长：云，就是在天上。良，从字面上看，就是把狼字去掉犬肉。就是不吃肉的狼，改良了的狼，也就是从那狼群里过来的一个专咬贪官、奸商喉咙的狼。

雪娇不再去用双臂推他，而是自己把枕头往炕头这边挪了挪。想远离他一点。

王雪娇：多危险哪！原来，我是在与狼为伴。太可怕了。这位肖家的大狼！

肖村长：请放心，我是不会随意伤人的。我是一只经过了改良的狼，一定会分清是非善恶。我将忠贞不贰，愿在麾下听从调遣。

王雪娇嘻嘻地笑，肖村长顺势凑过去，熄了灯，重复昨天的故事。

（黑天、户内、肖村长家西屋   ）

 

   场景24 几天后，大哥大嫂经过跟肖村长协商，同意将孩子给他们家抚养。

不过也有点说法。如果肖村长夫妇婚后十年没能生下子女的话，这个孩子今后的一切费用由双方负责。孩子将来赡养两家老人。

如果生下子女，肖村长夫妇也同意给孩子将来上学，成家等提供一些费用。但不用这孩子赡养他们。

（白天、户内、 肖天良家 ）

 

场景25   卧龙村一屯附近那个造纸厂又坚持开了一段时间。二愣子等一些村民继续找乡政府。

乡政府有关工作人员来到卧龙村勒令暂时关闭了造纸厂。罚款伍仟元。并作出决定：一、要把工厂搬离人口密集区。二、要进行污水达标处理。

刘记者被暴露出来。要求他如数退回赃款。并被开除记者队伍。

（白天、户内、乡督办）

                      

 

 

 第十七集

 

 

 

场景1   打春这天，是王雪娇二哥王业成的生日。肖村长和王雪娇俩买了白酒、水果去给他过生日。不久，又来了大哥。还有几位是王业成的铁哥们。

赶上打春，二嫂（刘巧云）给这些客人切了大萝卜吃。吃罢，几位客人开始玩麻将。

上午十时许，王业成把麻将让给大哥，到厨房亲自掌勺。让妻子给打下手。肖村长和王雪娇没有玩麻将。他俩有时看会麻将，有时到厨房帮哥嫂忙乎一会饭菜。

这一次，肖村长迈进厨房有两步。王雪娇只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却都听见一声似曾相识的声音（放屁声）。

刘巧云（面对丈夫）：老王，你得吃鸡内金了（助消化药）。

王业成：怎么？ 是我？

他看见妻子投来的眼神。示意让他就犯。又看见妹子、妹夫走进厨房。

王业成：嗯，我吃。

王雪娇急忙把迈过门槛的一条腿拔出来，转回身子，用手捂住嘴回到麻将桌旁。肖村长在厨房打个转就出去了。

半个小时左右，饭菜做好了。撤下麻将，上去碗筷，酒杯摆上。八个菜只差一盘瘦肉就齐了，刘巧云把它端了上来。

刘巧云（呼唤女儿）：翠花，把菜板子上那碗蒜酱端过来。

翠花：哎，听见了。

赶巧，当王翠花把蒜酱碗端到桌子旁边时。肖村长、王雪娇等人又都听见了那种似曾相识的声音（放屁声）。

刘巧云（推一把翠花）：看这孩子，一个屁，还得挪到人前来放。

翠花：不是我放的。妈，这屁是你放的。

刘巧云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厨房。

酒宴完毕，人们告辞离去。

翠花：妈，那屁明明是你放的。怎么说是我放的呢？

刘巧云（面对女儿翠花）：你是小孩，怕什么。要说是妈。人且百众多难看！

翠花：我懂了。

（日、户内、王业成家）

 

 

场景2   翠花（来到院子里，抓不住人影，急忙跑到路上，撵着人去喊）：这个屁不是我妈放的，是我放的……

（日、户外、路上）

 

场景 3   王业成（面对妻子）：你整地什么名堂？埋汰人倒是高手！

刘巧云：咋地？让你替我作出这么点牺牲，都感到委屈是不？

王业成：啥叫委屈？那放屁本来是挺正常的事。 等到你那就啥也不正常了。何必让我吃什么鸡内金啊。又往翠花身上赖。真是的！

刘巧云：我这样做不是挺正常吗。你是个大老爷们，翠花是个小孩子。你们爷俩搪过去，你说怕啥？

王业成：你说你今天不是咋地了。我过个生日吧，会让你那么高兴。在厨房这一通叮当地放，要开饭了又到桌子跟前叮当地。你说你这还有完没完了？

刘巧云（怒视着他）：你这还啥时候学会频嘴了呢？！

王业成终于避开了妻子的目光。俯视着地面。

刘巧云：我也说不上咋地了。就是跟往天比多吃点萝卜。让他妈你这样数落。

王业成（酒劲正酣，他面对妻子）：你她妈说啥？还敢骂我？！你敢再说一遍吗。

妻子没有言语。

王业成（火气挺大，站起来了）：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了，再来客人时，就用拉锁拉上。

刘巧云：你他妈说地是人话吗。你回家问问你妈去。她要是整天用拉锁拉上，我就拉上。

王业成（酒劲猛撞）：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

王业成他话到手到，一巴掌打在妻子的脸上。

妻子刘巧云（哭泣着，打开穿衣柜，换衣服）：你们这牲口人家，我不跟你过了。走，离婚去！

（日、户内、王业成家）

 

                                       

场景4   翠花不知撵出多远，方才回来。见爸爸、妈妈嚷着去离婚。她也跟到法院。

他们把整个过程向法院工作人员讲述完。

工作人员（十分气愤）：你们俩回去吧。拥护这么点屁事就能离婚？！

（日、户内、民政局）

 

 

场景5  一家三口人回到家。王业成酒劲已经过了。妻子的气已经消了。翠花也露出笑脸，在屋地蹦蹦跳跳地玩着。妻子把中午剩下的饭、菜都热好，一一端上桌子。王业成要尝尝妹夫、妹子买的酒。他把酒瓶盖启开，没有把杯倒满，而是倒了多半杯。

妻子刘巧云：咋不倒满喽，喝呗，凡是有酒，可劲喝。

王业成没有生气，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王业成：少喝点，透透！

他喝到嘴里一小口。

妻子刘巧云（把菜上齐了，瞧瞧整个桌面）：看我，这记性。又是忘了蒜酱。翠花，替妈把蒜酱端上来。

王翠花：我不！怕你再讹我一个屁。

王业成：哈、扑！

王业成把含到嘴里的酒全都喷到妻子的脸上。

刘巧云（先是紧一下鼻子）：妈的，看来，我这弹道导弹还不顶用了。你什么时候研究出来了反导系统？！

（日、户内、王业成家）

 

场景6   卧龙村经过兴修水利工程，百分之七十五的旱田都改成了水田。百分之二十的耕地扣上大棚。百分之五的过于低洼的地块改成鱼塘。

近一段时间，肖村长几乎每天都在地里进行考察。王雪娇有时也跟他跑到地里转转。

王雪娇：云良，你先期带头搞的旱田改水田项目非常好，靠天吃饭的日子过去了。水稻是旱涝保收。是致富的希望所在，完全可以实现小康。

肖村长：雪娇，你说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很难得到满足。

王雪娇：又咋地了？嫌弃村长这官太小了？

肖村长：不，我不是说这个。

王雪娇：那又咋地了？

肖村长：我是说啊，头些年，赶上旱年头，我们一桶一桶的拎水种地，多不容易！赶上好年头，到秋天还有些收入。没白干。

要是赶上冰雹、病虫害，那就白干了一年。

王雪娇：你赶上了吗？你干过吗？还有这些感慨？

肖村长：赶上农忙假，我也帮助家里种过地。

王雪娇：喔，没看出来，还是能文能武！

肖村长：别抬举我了，都是跟这土地打交道的。

王雪娇：对了，忘问你那无止境的欲望了。

肖村长：啊，原先吧，我们种旱田盼着种水田，好旱涝保收。等种上了水田，又发现了问题，觉得我们做的还不够，还有潜力可挖。

王雪娇：还有潜力可挖？还能咋挖？难道你还要号召村民都来种人参、种罂粟？

肖村长：去你的吧，扯远了！我是看这眼下。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用右手指点着）你看，眼下各家的水田，三亩一个渠道，五亩一个渠道，实在浪费地。我正在考察怎样整合零星地块，减少渠道，提高土地的利用率，使水稻增收。

王雪娇：这倒是个好主意。

（日、户外、稻田地）

 

场景7  王雪娇利用节假日，就到稻田地里参加劳动。

肖村长：雪娇，你已经怀了孕，怕地里的一些农药影响孩子的正常生长发育，今后就不要到地里来了。

王雪娇：我小心点，应该没有问题。

肖村长：咋小心啊？你能不呼吸吗？

王雪娇：这，这个，我不来，还能让咱妈来呀，都那么大年龄了。（面对肖村长）你不分黑天白天地忙，更没有时间。

肖村长：我尽量挤时间吧。

王雪娇：村里那一大摊子。家里的活再都留给你，什么样的身体不搞垮了。得了，我就戴上口罩干活，应该没有问题。

肖村长：也只好这样，我尽量再挤点时间。忙不过来时，我再找人帮忙。

王雪娇：不要麻烦别人，到时候，你忙人家也忙。大哥家有大棚，还要种那么多地。

二哥家有小卖店，总进货。也三垧多稻田。哪有时间帮咱。

肖村长：毕竟怀孕了，再这样干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会让别人怎么说我呀！

王雪娇：这怀孕还能咋地？你说结过婚的妇女有几个没有怀过孕的？没事，不就是拔拔草，放放水吗，还能咋地？

肖村长：不用你拔草，都使用了灭草剂。你就负责放放水，可是有一样，千万要带好口罩。从稻池子里会散发出化肥、农药的气味。孕妇在这样的环境里久而久之，会影响胎儿的正常发育的。

王雪娇：云良，咱家地里的活，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能料理好。

肖村长：雪娇，你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我实在于心不忍啊。（他的眼睛湿润了）

王雪娇马上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他递过去。

他没有接这纸巾，而是一个人走开了。

（日、户外、稻田）

 

场景 8   肖村长经过全盘考量，决定稻田整合势在必行。并且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就是把挨着、面积在两垧以下的地块进行合并，实行小块归大块的布局，减少渠道数量。

统一育苗，统一插秧，统一管理，统一收割。到秋天，就按地面积比例分享劳动成果。决定下一年开始实施。       （白天、户外、 田间  ）

 

场景9   近一段时间，肖天良抱养的孩子草根经常哭声不止。在村卫生所没有查出具体病情。

肖村长也跟大哥、大嫂一同去齐市儿童医院做检查。诊断结果是脆骨病。孩子疼主要是骨折。

医生：国内没有医治的好办法。你们自己上网查一查，看国外哪家医院能治好这种病。

肖村长：我们国内的医院即使不能根治，有哪家医院可以缓解病痛折磨也可以。

医生：当然有，北京、上海都有这样的医院。可是治疗费用相当高，一个疗程就得三万多。至少得五个疗程才能得到轻微的缓解，还不是根治。老百姓家庭根本负担不起。

大哥、大嫂十分悲伤，都露出绝望的表情。

肖村长（面对哥哥、嫂子）：我们到北京看看。要是有希望，我们凑点钱。

（齐市医院、日、户内）

 

场景10     肖村长一行， 到了北京协和医院。

大夫：治疗脆骨病根本没有特效药。都是顶着药，钱恐怕要白花。

肖村长：你说我们不能眼瞅着让这孩子遭罪吧！

大夫：凡是这话我说到了。你们要是有钱愿意往这上花就花。哪有患者来看病，大夫反对的，是不是？我是看你们农民挣点钱的确不容易。

肖村长：不管怎么说，凡是我们大老远来了，怎么地也得看看，弄点药回去。

大夫：那就开点药吧。吃两天看效果怎么样？

花了三千多元，买了两小瓶药。

（日、户内、医院）

 

场景11   肖村长他们在协和医院附近找一家小旅店住下。他们来到北京三天了，

草根也是连着吃了三天药。一点成效没有。

肖村长：这药也可能是刚用的事，再治疗一段时间看看。

大嫂：老弟，我不是说话不算数，（眼泪下来了）我们实在是治不起。

肖村长：没事，我们一起花钱治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会尽一百倍的努力。绝不会放弃。

大嫂：一起花，我们也没那钱。我们一年的收入你知道。多说三万元钱。还得说是毛收入。再去喽，什么种子，化肥……

肖村长：别说了。我全听明白了。这孩子是你们的累赘了，是不？

肖村长先是看大嫂，见她面部道道泪痕，十分沮丧。

大哥低垂着头，面无表情。

肖村长（思索一会）：行，你们不愿养就还给我。

大嫂：给你咋整？（她瞧肖村长一眼）你跟雪娇都有班。（又瞧一眼丈夫）我们再伺候一段吧。

肖天良：是啊，我们再养一段。这不行，就用中药看看。

肖村长（瞧一眼大哥）：那么点小孩能服中药，闲扯。

肖天良：我说中药制剂。就是加工那药片。

肖村长：啥药也没用。你们没有听专家说嘛。国内医院是没有治愈的希望。

既然你们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在你家多待几天，还有这个必要吗？

大嫂：我是想雪娇那，你不得先跟她说说。

肖村长：不用了，顾不了那些了。

大嫂：是不瞎说！你不上班了？

肖村长：暂时放在妈那，过一段时间我再想办法。

大嫂：我没说马上让你抱走。

肖天良：是啊。放这一段，再治治看。

肖村长：我不都说了吗。既然不想养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孩子短暂的一觉醒了。哭声不止。几个大人，谁也不言语了，都用近乎绝望的眼光望着草根。 疗效的确令人失望。肖村长、大哥、大嫂他们几个人商量后决定回家。

（旅店、日、户内）

 

 

场景12  第二天，五时三十分。肖村长一行踏上回家的列车。几个小时后，火车已经进入大庆地界。  

肖村长（面对大嫂）：草根还得在你家寄养一段，容我想出好办法，会妥善安排的。

大嫂：你整天工作，那空能在哪？你看我说归说。依旧抱来了。伸手就不怕沾手。（她瞧一眼肖天良）还是我跟你大哥俩管。

她的思想瞬间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肖天良的神经还没有跟上来。

肖天良：啊，你是说，嗯，可以吧，就这样。

肖村长哭笑不得。

肖村长：那就由着你们吧。我也不能不管，我们共同想办法。     （火车上、日、内）

 

场景13   肖村长把草根送到大哥家就走了。

大哥、大嫂自然还有他们要谈论的话题。  

肖天良：你是真心想把草根养活下去？

大嫂：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要是个正常孩子，谁从我这抢都抢不走。你没听大夫讲吗。多少钱也是治不好。我会捡个累赘吗？

肖天良：你是什么人呢。不想养就别跟人家说那话。说完了还要变卦！

大嫂：怎么地？我把孩子送回去，让全屯子人指我脊梁骨骂。我才不会做那样蠢事。

肖天良：不管你咋做，得对得起天地良心。

大嫂：你就别跟着瞎操心。我能抱来，我就有办法安排。

肖天良（点着头）：好、好，我不管。我看你的。

（肖天良家、日、户内）

场景14   肖村长专心在网上查找外国哪家医院能治疗脆骨病。

王雪娇没有因为草根是患有先天性疾病而责怪过肖村长。她也帮着肖村长在网上查找能够治疗草根脆骨病这样的医院。王雪娇这样的举动，更增加了肖村长对她的好感，夫妻感情日益加深。  （肖村长家、日、户内）

 

 场景15   肖村长和妻子王雪娇一同被岳父约去说是召开家庭会议。

老村长王保福得了偏瘫，有时说出话来别人听得不十分清楚，拄一个拐杖，慢慢地也能行走，大小便还能自理。

近一段时间，王雪娇母亲得了风湿病，手指回不过来弯。严重时做饭有困难。

针对赡养老人问题大家展开了讨论。

王雪娇母亲瞧一眼爸爸，知道他说话费劲，自己便开诚布公。

王雪娇母亲：我们能蹦能跳时，当然不会找你们。现在你们也都看见了，一个是瘫疤，（她自己的手放到眼前，故意曲钩两下）一个是拽子。我们两个人没法过了。你们哥几个看怎么办吧？

王雪娇：妈，爸，我和云良养活你们。跟我们在一起吧。

王雪娇母亲：你们两个人都上班，自己的饭说不上怎么吃到嘴里的呢，再说你的公公婆婆都是七十来岁的人了，也快拿不动腿了。都老喽！

肖村长的嘴张合两下想要说什么。

王雪娇母亲（看眼雪娇）：你们那我不能去。你们的饭，嗨！还说不上怎么吃到嘴里的呢。

肖村长：妈、爸，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可以。你们把那些鸡鸭什么的都卖掉。让雪娇给你们负责做三顿饭。我有时间也可以帮忙。我的父母身体还都好。暂时还不用我们照顾，再说眼下还有我大哥呢。

王雪娇母亲：两个儿子家都在跟前，哪有让姑娘养活的。

王雪娇母亲（面对两个儿子）：让人家外人看了会怎么说。你们能挂住脸，我还挂不住呢。不管你们谁咋说，雪娇那说啥我也不去。

雪娇大嫂林凤燕：妈，新的婚姻法规定，儿子、姑娘都有养老的义务，都一样。

雪娇二嫂刘巧云（看一眼婆婆）：大嫂说得对。这样的规定都多少年了，你怕什么的，妈。

见婆婆没有再说啥，二嫂刘巧云又把目光投向王雪娇。

二嫂刘巧云：反正一根线绳拴两个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王雪娇（怒视着二嫂）：我也没说不要啊，是妈不去。

二嫂呶着嘴，很快地瞧一眼婆婆，似乎是用鼻子发出的“哼”的声音，便俯视着地面。她坐在方凳上用右脚来回撮动着什么。小脸冷落得让人感觉马上就要下霜似的。

王雪娇母亲（面对建成和业成）：还是听一下你们哥俩的意见吧。

王建成：我承包了养鱼池，在那不分黑天白夜地忙，脱不开身，莫一天就吃上一、两顿饭。大棚里的活就全扔给了他大嫂一个人。她要是忙起来也说不上啥时候才能吃上饭，有时成利上学，早上都吃不着饭。

王业成：每天早晨，我们俩用车往街里市场送菜，等批发完一车菜回来都快响午了。（他面向大家）你说那时回来给爸妈做饭能行吗，早都饿透了。

王雪娇母亲（面对哥俩）：你们的意思是，谁也不愿意管我们了。是这样吧？

王建成：妈，您理解错了。您和我爸把我们从一小伺候大，又给我们成家容易吗，我们谁也不会丧良心的。

妈妈注视着王建成的脸。

王雪娇母亲：那你到底啥意思？

王建成看看弟弟和妹妹。

王建成：我想，你和我爸总待在一家，说实再的，谁家也不会有那么多功夫伺候你们，压力非常大。莫不如，在我们三家轮着住，一家待上四个月。

王业成（面对妈妈）：我看这种办法也行。四个月一咬牙就坚持下来了。

王雪娇低头不语。

爸爸终于说话了：那不成了轮关的马。得了，谁也不用你们管了。又何必需要你们去咬牙。有熟的我们就吃熟的，有生的就吃生的,活到哪天算哪天。道死道埋，路死路埋吧！

王雪娇难过地流下了泪水。

最后大家讨论决定：由哥三摊钱，雇一个保姆，包吃包住，另外每月工资三百元整。

（白天、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16    两个月后的一天，王宝福家的保姆请假回家。临睡觉前，王宝福往炕炉子里压两铲子煤睡觉了。大约睡有一觉的功夫。他听见妻子哼一声。以为睡觉做梦醒不过来。他就用胳膊肘子点她一下。她没有反应。紧接着，他侧翻过身子，用手去推她。她呻吟着。王宝福意识到不好。此时，他感觉到自己胸部发闷。吸气不够顺畅。

   王宝福打开手机，试图给雪娇打电话，没打通。他马上拨打110，刚拨通，说声‘我这……’就晕过去了。

是急救车把王宝福夫妇送到医院。进行抢救。随后亲属赶到医院。王宝福先醒过来的。

大夫：男人的肺活量大，按理说应该重。可是这次，你却先醒过来的。似乎不合常理。

王宝福：我有用被蒙头睡觉的习惯。

大夫：这本来是坏习惯。现在看来是好事了。若不然就都没救了。

王雪娇母亲逐渐地醒过来。围拢在附近的亲属们才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临出院前，大夫再三叮嘱。

大夫：千万不能再用炕炉子烧煤了。空气流通性差。缺氧，煤燃烧不充分，就产生了一氧化碳。就是我们常说的煤气。有它存在，我们就吸不到氧气了。

王宝福：一氧化碳这种煤气为什么厉害？

大夫：一氧化碳和血红蛋白的结合能力是氧气的五百倍。厉害不厉害？

王宝福：这道理我听不太懂。我就记住一条，坚决不生炕炉子烧煤。换句话说，生炕炉子，也坚决不烧煤。

王宝福本来就说不成句子。这句话，在他嘴里反过来倒过去地一说，就像绕口令。满屋子的人都乐了。

大夫：看看，还是当过村长的人。话一点就明白。对、对，是这么回事。你就照我说的办没错。

王宝福：那是一定，一定。

大夫对王宝福夫妇身体检查后，同意出院。

 

（住院部、日、户内）

 

场景17

王宝福回去，闺女、儿子谁接也不去。没有办法，两个儿子买了五节炉筒子，从窗户出去。煤也不烧了，改为烧柴禾。虽然有保姆，近几天两个儿子家的人经常来照看。

最近一段时间，王建成、王业成哥俩时常商量赡养两位老人的办法。方案也想出几个。可是想出来了，紧接着就推翻了。又想出来了，又推翻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始终没有找到最佳方案。最后，还是决定由保姆暂时伺候吧。

（王宝福家、日、内）

 

场景18  王雪娇的爸爸得了偏瘫，母亲又得了风湿病。家务活由保姆来完成，可是一些琐碎的活，保姆不可能完全做得到。王雪娇知道父母的身体不如先前了。就利用大礼拜时间，帮父母洗洗内裤，剪剪手指甲、脚趾甲。三天帮母亲洗一次头、洗一次脚。父亲不要求洗那么勤。一周洗一次头和脚就可以。

赶上王雪娇忙时，两个嫂子也过来帮忙。帮婆婆搞卫生可以。公公不只是内裤不让两个儿媳动，就连剪指甲、洗头、洗脚的活也不肯让儿媳帮忙。保姆要帮做也是不允许的。他这些零碎活就相信姑娘王雪娇了。等闺女啥时有空啥时办。

（日、户内、宝福家）

 

 场景19  最近，肖村长给村里几家（包括他岳父家）相继解决了赡养老人问题。多数家庭都发生在兄弟、妯娌、姑嫂之间互相攀比，推诿。

肖村长了解到还有这样一种情况：如果老人要是瘫痪在炕上生活不能自理，子女都愿意拿钱。亲自给老人端屎、倒尿、煎汤、熬药感到困难。

（村民家、日、内）

 

场景20   肖村长根据最近处理的几起有关赡养老人问题的纠纷，有所感悟。决定召开一次村委扩大会议。

肖村长 ：我们村的老年人逐渐增多，对家庭压力越来越大，根据这个实际情况，我有建一所老年公寓的想法。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

黄会计：当然是好事。可是资金问题怎么解决？

一屯屯长刘新药：是啊，钱财硬头货。（他把目光转移到肖村长）

肖村长：只要大家都同意建，资金问题我们再想办法。

吴连长：要是能筹集到资金。当然还是建老年公寓好。

肖村长：如果我们建成了老年公寓，一切人员由村里统一安排。这样，就把部分中青年从赡养老人的困境中解放出来，以更充沛的精力投入到生产建设、工作当中。

村委会成员们意见得到统一，决定立即筹建老年公寓。

（白天、户内、村部 ）

 

场景21  今天是阴历腊月初八。再过一周时间，就是老村长王宝福六十岁的生日。儿子、儿媳，还有闺女、女婿都聚到一起筹划怎样给老爷子过生日。

王建成：就一周时间，应该送请帖了。

王业成：早都应该告诉，就这么几天，出远门的恐怕回不来。

肖村长：我看就别大张旗鼓地告诉了。就咱家里人，安排几桌算了。

王建成：那可不行，这次生日与以往不同。

肖村长：有啥不同，就当平常生日过呗。

王业成：爸爸躲过去了煤气中毒这一劫。今年又赶上六十，这是大寿。一定要大办。

王建成：妹夫、妹子，关于爸过生日的事，就听我和你二哥的。（他瞧一眼业成）我们俩呢，一是为了给爸祝寿，再者说了，我们孩子都小，这些年净给大家随礼，这不是么。

王建成低下头俯视着地面。

王业成：大哥说的对。我们俩这些年都是只掏钱。还没有见着回头钱。

肖村长（扫视建成、业成）：就按你们说的办吧。不过，有一点，尽量把人数算好。别多打了酒席浪费。

王建成：妹子、妹夫，你们俩该给村里和学校的信就给。有多少人我们给打出来。

王雪娇：我不给学校信了。

肖村长：我也不给村里信了。爸也在村里待过，要是他们谁知道信过来就过来。不知道就算了。

王建成（瞧了眼妹子、妹夫）：正好赶上星期天，把你们两个单位的都通知一下吧。酒席我们哥俩安排。

王业成：是啊，安排酒席的钱，一分不用你们拿。该接多少就接多少。一分也不要你们的。

肖村长没有说什么，凝视这位二大舅哥足有两秒钟，才把视线转移开。

王雪娇：二哥，你说啥呀，我们是怕花钱吗。你们俩不安排，我自己安排也可以。问题不是那么回事。（她看一眼肖村长）中央有八项规定，我们俩还能顶烟上嘛！

王业成：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你们不请就不请吧。

王建成：我事先也没考虑到这些。就想人多热闹点好。行，我们俩就开始张罗。

王业成：大哥，餐厅用哪个。

王建成：能用哪个，本屯子有，还能到外屯去吗？

王业成：咱这个餐厅炒菜没啥滋味。

肖村长：哎呀，啥滋味不滋味的。就在这办吧。别太张扬了。

王业成：不用担心，到那天，我就在餐厅门口用红纸写上“这次寿宴与肖云良、王雪娇没有关系。”这不就得了吗。

王雪娇：二哥，说啥呢。没有关系，是你们俩的爸，不是我的。

王业成：老妹，别生气。就是说，不是你们预备的酒席。

王雪娇：磕碜我们。啊，说我们俩怕花钱，小抠。是不这个意思？

王业成：也不是。哎呀，我说不明白。（他把目光投向媳妇）就是说，哎呀，这……

王业成媳妇（瞧眼丈夫）：就是说，就是说，你就会这一句“就是说”是不？（把目光投向王雪娇）你这有文化的人，就别刁难我们土老帽了。(用手指着丈夫)你看那啥表情。快给我们整成智障了。

王业成没好眼神瞧一眼媳妇。

刘巧云：你瞅啥瞅？别好赖不分。

王雪娇（也瞧一眼二哥）：谁呀，我明白二哥的意思。

二嫂：得了吧。都给我们差点整成磕巴了。

屋里人哄堂大笑。

王宝福（看两个儿子）：不要太声张，简单点好。别拿我过生日，你们乘机发财。

王建成：爸，你想哪去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应该隆重点。

（ 日、户内、王宝福家）

 

场景22  今天是腊月十五，这一天来到了。王宝福六十大寿祝寿现场非常隆重。

蛋糕、点燃的蜡烛、寿冠、寿桃之类的当然不可少。亲朋好友坐了三十多桌。

王建成宣布祝寿词。王业成、王雪娇也说了祝福的话。

王成利（面对司仪）：祝福的话，我爸爸代表我们全家已经表达完了，我想用另外的方式表达。

司仪：可以呀。你就自己选择。

王成利：给我爷爷磕头。

司仪：好，可以开始了。

王成利连磕三个头。真看出老村长高兴了。合不拢嘴。

还请来了城里一流的乐队。声乐、器乐交相表演。洋溢着祥和、喜庆的气氛。

（餐厅、日、内）

场景23   将近半年时间，在三屯西头砖路旁建起一栋三层楼房。是集住宿、餐饮、洗浴、健身、娱乐、学习于一体，多功能，设施齐全的现代化老年公寓。

老年公寓由村委会招聘专业人员负责管理。 这样既可以使老年人心情舒畅地安度晚年，又可以使年轻人有更多精力投入到生产与工作当中去。

（白天、户外、砖路旁）

 

场景24 卧龙村的老年公寓已经投入使用。

 第一期入住的有三屯王雪娇父母，还有吴连长的爷爷、奶奶。

还有一屯孙二愣子岳父、岳母。

另外，二屯还有几位老人也入住在老年公寓。

这期共入住十三位老人。老年人还感到比较舒服。

（公寓、日、户内）

 

场景25  王宝福身体锻炼加之药物治疗，身体恢复很好。能自己慢慢走路了。因此，他决定不退出村委会。

敬老院院长：老村长，你身体能够恢复这样好，还能不能为咱卧龙村谏言献策了。

王宝福：只要我有口气在，就不会自动退出村委会。我要把握住卧龙村的大局，卧龙村的发展方向。

敬老院院长：老村长，你还是听我一句。他们年轻人的思想观念新，能跟上形势。我们都岁数大了，思想太守旧，跟不上时代的要求了，应该靠边站了。

王宝福（怒视着院长）：谁说我不行？我要用眼睛盯着他们。不能让他们任着性子胡来。

（日、户内、敬老院）

 

                  

第十八集

 

 

 

场景1   老年公寓第二期入住前夕。肖村长去做爸爸、妈妈的思想工作。

 肖村长：爸、妈你们也到老年公寓去住吧。那里条件可好了。

妈：我能蹦能跳地，我才不去呢。

爸：我随你妈，我们俩不能分开。你要能做通你妈的思想工作我就去。别的不图，就想到里面玩玩。

妈（瞧老伴一眼）：别说我耽误了你。要去就去。是不看上了哪个老太太了？

爸：去你的吧，净胡说！

肖村长（瞧他妈一眼）：啥都说。我不跟你们唠了，愿去不去。

肖村长走了。

（ 日、内、肖村长爸妈家）

 

场景2    肖村长掌握一些村民的思想动态。他看出有的子女打算让老人入住，可是话说不出口。怕老年人产生误会。以为是撵他们。

肖村长就决定替这些人做父母的入住工作。于是，肖村长就到有老年人的家庭，一家接一家做工作。他经过这次工作，还是收到一定成效。又有三位老人同意入住老年公寓。

（村民家、日、内）

 

场景 3   老村长王宝福说有特殊事情，让儿子王建成用车把他拉倒闺女家。

王建成：这么神神秘秘地，爸，你到我老妹家倒是有什么事？

王宝福：我不说。到那你就知道了。

王建成：是不到那，告我们哥俩的状。

王宝福（神秘的表情）：不是，别问了。到那你就知道了。父亲越是这样，王建成越是发毛。

王建成索性让四轮车停下了。

王建成：凡是你不说明白了，我就不走了。

王宝福：真是的，我还求你啥了？我要是腿脚好时，还用你这车。

王建成：爸，我不是不拉你。我总不能把你拉到我妹子、妹夫面前去告我吧？！

王宝福：没有那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想想自己平常都做得怎么样？有好酒是不是偷着喝过，有好肉偷着吃过没有？

王建成：这个？

王宝福：要是没有这么做，还心虚啥？

王建成：这个，啊，没有。

王宝福：那就开车吧。

王建成手拿着摇把，面对着父亲。仍在猜测他此去的用意。

王宝福：别看了，再待会就晌午了。（看儿子还有些犹豫）我可以透露点，保证与你们哥俩没关。

王建成：真的，你千万别糊弄我。

王宝福：这是他妈啥话，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呀，竟说胡话！

王建成：我的确没有偷着喝过酒，真没有偷着吃过肉。

王宝福：真没有就开车吧！还犹豫啥呀？

王建成：嗯，马上。

只听几声马达响。车烟筒里瞬间冒出几缕黑烟。四轮车启动着了。爷俩继续赶路。

老村长几分钟就来到闺女家。

王宝福：云良，我们村的老年公寓说是不对外。我有个想法不好意思说出来，怕给你增添麻烦。

肖村长：爸，有啥事您就说吧，跟我还用这么客气。

王宝福：在街里我认识一个老朋友，他叫葫芦王，以吹奏葫芦丝为生。他现在也有七十来岁了，无儿无女，挺可怜的。我是想，让他也能住到咱们村的公寓里。

王建成（面对父亲）：我以为啥事呢，神神秘秘的。

老村长瞥一眼大儿子，面带微笑。转瞬之间，老村长又把目光对准了女婿。

老村长的目光里充满了期望和焦急。

肖村长：他呀，好像我也听说有这么一个人。早年在咱们县文工团当演员。对吧？

王宝福轻轻点头。

王宝福：这个人心眼不坏。还有一手好技艺。到哪也不吃闲饭。

肖村长：也是啊，他来了，还能丰富咱们村老年人的文化生活。这么地吧，村委会这几个人研究研究吧，听听别人的意见，应该差不多。

王宝福：他来了就进到我们老年文艺队，专管器乐这块。

肖村长：赶上了，爸，您把他的角色都想好了。村委会要是通过，就赶紧让他过来。

王建成（瞧一眼妹夫）：爸真是能操心！

王宝福：我们是好朋友，像你们，哎！

肖村长： 爸，您放心吧。我会尽量去做。应该差不多。

王宝福：那就好，我们爷俩得走了，敬老院那快开饭了。

肖村长（看下时间）：别走了。雪娇应该下班了。快到家了。

王宝福：不麻烦了，我回敬老院吃。

肖村长：自己闺女家说啥麻烦。

王宝福:吃完饭，让她多休息一会。工作也挺累的。周末我再过来。

肖村长：也行。周六我去接你。

王宝福：好，就这样吧。

（肖村长家、日、户内）

 

场景4  肖村长：雪娇，你咋这么高兴，你回来路上碰见爸爸了？

王雪娇：没有啊。你是说爸爸上咱们家来了？

肖村长：啊。刚走。

王雪娇：这时候了，你没有留他在这吃饭。

肖村长：能不留吗，他不肯。

王雪娇：奥，行了。我今天上午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说美国有一家医院能够治疗脆骨病。医疗费用相当高。得需要人民币三百多万元。

肖村长：这笔医疗费用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无论如何我们也弄不到。

王雪娇：要是有医疗方面的专向贷款就好了。

肖村长：目前，国家还没有出台这方面的政策。

王雪娇：那也想不出来别的好办法。啊！小肖，你哪天再到街里去，就买两注双色球呗。

肖村长：我哪有那个发财命，一等奖中奖率是几百万分之一，跟雷劈的概率差不多。

王雪娇：也再想不出啥好办法。

肖村长：咱就等国家再出台啥优惠政策吧。

王雪娇：也只好如此了。

（肖村长家、日、户内）

 

场景5  全村老百姓闻讯村长家要给草根治病缺钱的消息。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纷纷解囊相助。全村累计捐款七万多元。代收人亲自把这笔捐款送到肖村长家。

（肖村长家、日、户内）

 

场景6   肖村长的同学、朋友，县、乡级干部闻讯后也纷纷解囊。凑了一百多万元。

（肖村长、日、户内）

 

场景7    徐珂没读大学，高中毕业就来到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她得知草根要到美国治病缺钱的消息，筹集到五万元现款，汇给肖村长。并附有几句话。

 

 

肖村长：

草根是我生的孩子。里面确实有隐情，不便公开我的身份，也不便亲自抚养他。当母亲的不能尽到职责，我深表愧疚！您作为村级政府领导，能深表大爱，收留孩子，并且为他治疗疾病。体现出党员干部的崇高风范。让我十分敬佩！我作为母亲，不能亲自抚养他，有病不能给他治疗，我深表遗憾，羞愧难当，真是无地自容。如今，孩子得了病，我不能不管。根据我目前的能力，暂时汇去五万元。先给他治疗。后期治疗费用我再想办法。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深表谢意！再见！      徐珂

（日、户内、寝室）

                       

场景8  刘晓敏给肖村长汇款十五万元。作为治疗草根的医疗费用。

（大庆信用社、日、户内）

 

 

场景9   近日来，各方面的捐款，让肖村长感动得常常是眼含热泪。肖村长在家里与王雪娇合拢钱数。终于凑够了给草根治病的三百多万元。

（肖村长家、日、户内）

 

 

场景10   到了年底，黄会计把村政府前公示板的内容进行了更新。新内容就是村办或者是合资企业全年向村里上缴资金一览表。造纸厂5.7万元   砖厂15万元   稻米深加工厂28元    游乐场75万元  

（白天、户外、 卧龙村公示板   ）

 

场景11  

肖村长：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个问题。根据党中央的号召，加快农村工业化、城镇化的建设步伐。卧龙村进行棚户区改造，全村住宅统一规划。村委会决定把三个自然屯整合到一起，建起两栋楼。

这样就完全可以满足全村住宅的需求。不久，我们将告别土屋，等住宅楼建成，我们都要搬进新楼。想听一听大家的看法。

大家七嘴八舌：

“那赶上好了。冬天晚上睡觉不会冻头皮了。”

 “洗澡方便了。”

“我不愿意动，都在这住几十年了。出门就到院子，多方便！住上楼你就一圈一圈地绕吧。”

“我也不愿意动，老屯子水喝惯了。换个地方不习惯。再说还想种个小园子。”

“住楼得是勤快人。那地板砖埋汰一点都能看得出来。”

黄会计：是，就小园子可能会捞不到种了。我看其它方面都比土屋要好。都是习惯问题，常了就会适应。

（日、户外、村部大院）

 

场景12   新区的建设选址在三屯北往后挪一个位置。历时三个月，两栋居民住宅楼拔地而起。各种配套设施一应俱全。

宽阔漂亮的小区广场也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日、户外、卧龙村）

 

场景13   卧龙村小区。广场中心位置有标志性雕塑。雕塑内容是：三男、两女，五位村民正在收获稻谷的丰收场面。附近假山腰间有溪水流淌。

（日、户外、卧龙村）

 

场景14   九月下旬， 新楼已经装修好，广大村民陆续迁往新居。近几日，在傍晚时分，你会时不时地看到有庆祝的大秧歌出现。

（日、户外、新区）

 

场景15   卧龙村老屯子的所有平房正在由几辆大型推土机进行推倒作业。一、二屯土坯房推倒以后，进行平整，变成耕地。三屯的机械作业正在进行中。由肖村长现场指挥。

赶上肖村长有事时，他就给开推土机的师傅划定机械作业范围。三屯开推土机师傅是吴连长老叔。按肖村长这次开会临走时的安排。应该推黄会计家老土坯房了。当推土机推倒后墙时，从墙的二层格里掉出两本账。吴师傅打开账本看清里面还都有些票据。他就把这两本帐放到车上工具箱里。

（日、户外、三屯）

 

场景16  当推土机推到老井附近时，肖村长、黄会计、吴连长他们村委会几位主要成员也都赶到现场。因为这里暂时出点小麻烦。王宝福和几位村民站到推土机前不让师傅开车。

王宝福：别的什么都可以推，都可以平。唯独这个地方不能动。这是养育了我们几代人的大水井。它和我们是有感情的。

胡海泉：这口井真的不能推。我们不能因为规划，要住楼啦，就一点念性也不留。

王宝福：这口老井不但不能推。我们还应该把它申报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村委会几人到旁边临时开了个碰头会。

黄会计：据说，这口井至少已经有三百年了。这口井的内壁是由一种红色的珍贵木材为原料。这种木材质地坚硬，抗腐蚀性强。至于井深，没人能说清。走集体时，全村的人和牲口都吃这井水。凡是没听人说吃浑过、吃干过。

肖村长：那倒是呀。它就像一位无私的母亲。供给全村人的乳汁。我们怎能把它毁了呢！怪我们事先考虑问题不够周全。这几位村民说的没有错。

就这样，卧龙村规划后，仍然没有损毁这口老井。

（日、户外、卧龙村三屯）

 

场景17   入住在老年公寓的人们，下楼到广场上，凑凑热闹。有的散步，有的坐在椅子上闲聊。

 王宝福喜欢沿着广场周围散步。（上午、户外、广场）

 

场景18  孙二愣子在劳动之余，把他的武术弟子召集到广场上。练习初级长拳。

 

                （傍晚、户外、卧龙村小区广场）

 

场景19  成年人做大型团体操占用广场中心地带。广场的四周围有小学、初中模样的儿童在做着各种游戏。

 

（傍晚、户外、卧龙村小区广场）

 

场景20 公寓领导根据老年们的需求，决定每天让他们到外面广场活动一次。这不，又下楼了。有的三五成群，坐在广场周围椅子上闲聊。有的慢慢散步。还有几位老年人练太极拳、太极剑。也有人选择喜爱的健身器材进行锻炼。

（广场、日、户外）

 

场景21   冬季，小区还有供人们锻炼的滑冰场。中、小学生有脚穿冰鞋练习滑冰的、有手拿冰刀溜滑冰车的、有手握短鞭打陀螺的。当然，还少不了狗拉的冰爬犁。

滑冰场附近，还有村民自制的冰雪雕塑。他们一方面是锻炼自己，一方面也是为了迎接全县一年一度的冬季运动会。

（日、户外、滑冰场）

 

场景22    在泉城这个地方，一旦进入到冬季，就是冰天雪地。当地的人们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可以说他们对冰雪情有独钟，对冰雪项目也是情有独钟。

由县体委主办的冬运会又拉开了帷幕。

最吸引人们眼球的是冰雕、雪雕比赛。

冰上五百米、一千五百米、五千米短道速滑也能吸引人们眼球。

最后进行的4Ｘ100、4Ｘ200接力 更是让人们加油、呐喊声不断。

滑雪场地有障碍滑、Ｖ型池滑等项目在进行。

总计，全县参赛队员一千多人。卧龙村的村民（包括师生）参加人数累积起来有五十多人，在全县也是获奖最多的代表队。

（日、户外、比赛场）

 

场景23   东北地区，阳历二月中下旬时节，天气是乍暖还寒，冰雪的确已有融化的迹象，但是东北人对冰雪还是依依不舍。不然怎么特意为冰雪设立个节日呢“冰雪节。”就在这个户外冰雪即将逝去的时节里，人们到冰雪场上游玩的人，反而较年前隆冬时节里的人还要多，与其说是他们要把冬天挽留住，还不如说他们有意或无意地要把冰雪挽留。冰雪场上有老人、有孩童，有男人、也有女人。

说东北人会走路就会滑冰这似乎有些夸张。但是，要说绝大多数东北人都做过与冰雪有关的活动，这一点也不为过。与全国其它地区相比，东北地区喜欢冰雪的人千分比最大。通过媒体，把东北人参加冰雪活动以及冬泳场面展现给全中国人乃至全世界。使人们更加认识到了东北人这种不畏严寒，挑战极限的勇敢、顽强精神。

（白天、户外、冰雪场）

 

场景24    村委会研究决定：用村统筹款给每位村民加入了农村合作医疗。而且给年满五十岁的村民加入一份养老保险（社保）。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白天、户内、村政府办公室）

 

场景25   肖村长凑足了给草根治疗脆骨病的医疗费。他和大哥、大嫂一家人到美国给草根治病终于成行。

（飞机上、日、内）

 

 

                   第十九集

 

 

 

场景1    草根去美国医院治疗有一个星期了。

王雪娇（打去长途电话）：草根的病情怎样？有好转吗？

肖村长：成效显著啊！

王雪娇：那就好，如果钱不够，我再筹集给你们汇过去。

肖村长：钱够用，这的情况可以，不用惦记。

王雪娇：那就好，另外我告诉你一件事。

肖村长：嗯。

王雪娇：我马上到北京学校考察学习。可能得十天左右。有事打电话。

肖村长：好的。你要注意旅途上的安全。多保重身体。

王雪娇：谢谢！没事我就挂了。再见！

肖村长：再见！

（雪娇家、日、内）

 

场景2  肖村长到美国给草根看病一行人乘飞机回国。带回家一些口服药，继续治疗。

（肖天良家、日、户内）

 

场景3    王雪娇主任从北京考察回来， 对教学方面进行了大胆的探索 。并且在教师会议上，把教改方案公诸于众。

王雪娇：今后，我们每次业务学习，都要把所学的理论与课程内容挂钩。就是说，我们每一次进行的业务学习，都不是盲目的。而是学前精心策划的，就是说，很有针对性的学习。不会再有一次，为了应付上级检查，进行敷衍性的学习了。

每一次业务学习之后，要求每位教师在任课班级坐课，检验你在业务学习时，对教学理论的理解是否到位，是否存在偏差。如果有偏差怎样点拨，坐完课还要有体会，要求教师之间，要把教学方面的感想互相交流，把有价值的东西整理成书面材料一式两份，自己留一份，交教研组一份。以便促进教改工作，教学相长。

刘校长：王主任到北京学习回来了。根据新的教学理念，又结合我校教学的实际情况。已经制定出台了我校的教改方案。希望广大教师能够积极配合我校掀起的新一轮教学改革活动。

（教研室、日、户内）

 

场景4   卧龙村学校本次教研课题是“你任选一节课，结合实际教学。说说你是怎样实施因材施教这一原则的？”

大家做完课，都把体会形成书面材料。准备在研讨交流会上大显身手。

因为这是王雪娇担任教导主任以来，第一次这么搞，本次研讨会除了任课教师、本校领导参加外，还特意邀请了乡及中心校有关领导。

教学研讨会已经开始。

王主任看到刘思颖准备工作比较充分，就让她先讲。

刘思颖：在教学中，不管去实施什么原则，首先要备好课，备课是讲课实施的一个方案。如果课备得好，教者就会有条不紊，步步为营。备课首先是要备教材，熟悉所讲的内容。可以把你所要教的内容分成深浅不同层次来，与之相适应就会设计出难易不同问题，来考量智商或说基础不同的学生。

用来提问学生的问题设计很重要，我可以把较浅的问题来提问基础较差的学生。把难度不大的问题留给基础一般的学生。把难度较大的问题留给班级里面基础最好的学生。这样做就能让他们都能够吃得好、吃得饱。

设计问题最好的标尺是什么呢，有没有？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对提问每个学生的具体问题来说，得让他感觉到有点难度，而且经过认真思考还要尽可能回答上。这样会使他们有成就感，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增强他们进一步搞好学习的自信心。

如果把上述情况反过来，基础较差的学生对较难问题会回答不上来。会损伤他们的自尊心，挫伤他们的积极性，这样久而久之会使他们对学习有厌倦感，效果是不言而喻的。班级里的尖子生回答过浅问题，会使他们觉得老师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如果长期这样提问，会助长他们骄傲自满情绪。因此，对问题的设计，一定要在了解学生的基础上给他们量身定做，使每一名学生都能吃得好，吃得饱。

总之，备课要备大纲，遵循大纲对本内容要求实施的原则。备教材，要吃透教学内容，把知识一定要一步教到位，这是很重要的。学生对第一感知的认可程度相当高。假如你第一遍讲错了，试图把它纠正更改过来是很困难的。这使我想起来一位影视名导说的话，对某一个角色，第一个演他容易。第二个、第三个人演就困难许多的道理。往往观众对第一个人演的印象认可，他就是这个样子的。第二个、第三个都与第一个对比。你说后面的演员惨不惨。 对学生讲知识避免重复，啰哩啰嗦要不得。必须把知识一步教到位。备学生，就是要掌握学生对所教内容的基础如何，好量身定做一些思考题和作业。这样做到了、做好了，就是因材施教。面向全体学生。是使不同程度的学生都有所得。有所提高。相反，一个没有备好课的教师，他的讲课效果是可想而知的。课堂上就会显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真是以其昏昏使人诏诏。

好的备课是讲课成功的一半。我讲完了谢谢大家！（会场上，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第二位发言的是林静岚，反响也不错。接着又有几名教师相继表态。林静岚和接下来这几名教师的发言，观点也都非常明确，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经过几位任课教师的发言，各位领导的点评，大会临近尾声。

最后由教育乡长进行总结。

各位教师大家好！

你们这次教改旗开得胜，我祝贺你们！（掌声）

你们这次对教学方法的大胆尝试很成功，对我乡其它学校的教改工作起到了示范作用，开了我乡教改的先河。希望你们全校师生群策群励。把教改的步伐迈大点、加快点、对我乡教育改革作出更大的贡献。谢谢大家！

（会议室、日、户内）

 

场景5    刘思颖是单亲家庭。早年，爸爸因公殉职，母亲没有再嫁。母子俩相依为命。刘思颖大学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了。

母亲本该享受天伦之乐。哪成想得了脑中风。腿脚行走不便。母亲就随着女儿的工作迁移到卧龙村。

别看本村只是卫生所。可是这里的医疗条件还是全县一流的。母亲在医治和多人的精心照料下病情明显好转，已经能拄棍走路了，大小便可以自理了。只是不能亲自做饭。

母亲右手不太受使唤，吃饭就把饭碗放在桌子上，用左手拿着小勺把饭送到嘴里，尽管是这样，把刘思颖高兴的不得了。减轻照料人员不少负担。

              （思颖家、日、户内）

 

 

场景6   孟研和刘新刚在节假日除了练习滑冰的技巧外，更多地也是在交流感情，随着滑冰技艺的不断完善，感情也日益成熟。

（冰场、日、户外）

 

场景7    刘新刚有时约孟研到县城的宾馆小住几宿。同寝的教师都心里明镜似的，包括刘新刚的前任女友宋云平在内，谁也不愿捅破这层窗纸，似怪不怪了，人们觉得习以为常了。

（宾馆、夜、户内）

 

场景8   蒋成功在高圆圆亲属的帮助下，定居在中国。以支教的名义来到泉城一所高中任教。

   高圆圆与俄罗斯男友蒋成功大礼拜常相约去县城逛商场。蒋成功出手比较大方，每次去商场也没有让高圆圆空手而归，或多或少都要买点东西，令高圆圆比较开心，每次约她就会愉快地接受。

（商场、日、户内）

 

场景9   黄爽与袁喜军的恋爱是忽冷忽热。每当袁喜军在她面前炫富时，非但不能换取她的好感，相反，她对他越发感到厌烦。黄爽正在考虑与袁喜军分手，认为袁喜军虚伪靠不住。曾经答应给她买名牌服装、高档化妆品。还答应了一些别的什么，就多了。可是到如今她一样也没有到手，的确让她心灰意冷。于是，她向袁喜军提出分手。（日、户外、校园）

 

场景10   这时，乡信用社有一位男孩叫王大成向黄爽发起了感情攻势，每天都要给黄爽发两次短信，约她到外面玩一玩，吃点啥。还给黄爽换一部手机。

黄爽认为王大成为人忠厚老实，值得信赖。两个人时常光顾县城的商场、练歌厅。打得火热。

（日、户外、商场及歌厅）

 

 场景11    中心校正在召开由校长、教导主任参加的阶段性总结会议。先后表扬了两所学校。该轮到卧龙村学校了。刘校长就是扛不住表扬。每轮到这场合，把头低得很。

中心校长： 卧龙村学校为什么各项工作都能完成得出色。就是因为有一个精明的领导班子。如同一个人拥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一样。拥有一个强大的教师队伍，就如同一个人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环视各位领导）你们说像这样的学校能搞不好吗？

具体点讲，卧龙村学校各项工作的出色完成，得力于从北师大来的师范生。她们经过几个学期的教学，获得的共识是理论与实践及时结合，能纠正对理论理解的偏差，实践性强。

她们来我乡之初，我就坚信：她们师范毕业了，就来教学，肯定能拿起来放得下，绝对会成为教学队伍里的一把硬手。今天看来，我的预见应验了。她们果然成为卧龙村学校乃至全乡教育教学的中流砥柱。从学校管理到教育教学都是我们全乡的楷模。

中心校副校长：卧龙村学校不愧为我县教育教学的排头兵。县进修校、乡中心校多次在卧龙村学校成功地举办了教学研讨课、观摩课、公开课。最近，我们还要在卧龙村学校举办一次作文研讨课。请各校做好准备。

 

（会议室、日、户内）

 

场景12   中心校要在卧龙村学校开展的教研课题是“怎样提高学生的作文水平”。在正式教研课之前，王主任把本校教师召集到教研室进行预演。各位教师对这一课题充分展开讨论，教师们各抒己见。

孟研：我教学生坚持天天写日记、从点滴开始，日积月累，坚持下去必定有好处。

她自信地望着大家。

孟研（用手指着宋云平）：你哪？怎么教地人家孩子，糊没糊弄？是不误人子弟了？

孟研和宋云平在这个学校教师中按年龄算是最小的两位，孟研的生日比宋云平还小。啥事她都要和宋云平较劲。

这位山东籍姑娘宋云平也不甘示弱，有一句话常挂在她嘴边：“比就比，你是东北虎，我就怕你呀？俺和武松是老乡！”

宋云平有时还会配合上一下动作，使劲拍两下胸脯。这次孟研让她说，她就站起来。

宋云平：我是让学生留心身边的生活，认真观察，练习用语言把观察的内容描述下来，然后再把口头描述的内容写到纸上。

高圆圆（走近宋云平）：宋老师，你这样做是让学生获得第一手材料，这叫素材，可不能直接写进作文。往往是比较粗糙的，还要顾此及彼，由表及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认真筛选。

黄爽接过话茬：高老师，你说的这些叫怎样选择材料的问题吧？

高圆圆回过头来想瞧一眼黄爽，却见到刘思颖、林静岚、单凤丽她们，几个人坐在那还在翻看为研讨会准备的书面材料。

黄爽倒没顾这些，她照高圆圆右肩部位一拍。

黄爽：高老师，一提选材我可又气又乐，你说我们班有一个小男孩，不管作文主题是啥，竟挑一些华丽的词语堆砌在一起。不管是啥东西，一描写就‘啊！好威武啊！’‘啊！好雄壮啊！’‘啊，好伟大呀！’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黄爽扑到高圆圆胸前，边用手轻轻拍高圆圆的胸部边笑不成声了。

黄爽：你说，多恨人！

单凤丽（接过话茬）：这就要涉及到怎样围绕中心选择材料问题。

黄爽（面对单凤丽）：谁说不是呢，你要强调围绕中心来选择材料，而不是词语越华丽越好，靠不上中心的材料，词语再华丽也要割舍掉。你要强调中心，他就会问你，‘中心在哪啊？在咱们中间啊！’你说气人不气人？

刘思颖：遇到这样的学生千万不要跟他急，急是一点用没有的。越急越完，应该耐心地开导。告诉他们中心就是我们常说的文章主题。也就是你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你写它要赞成什么，拥护什么，歌颂什么，赞美什么，说明什么……等等这就是所谓的中心。（立意）中心确定以后就要围绕中心来选择材料，哪些材料最突出中心的就要选上，不能突出的就要舍弃。选好材料还要考虑这些材料先写什么，其次写什么，最后要写什么。这就是布局谋篇的过程。这个阶段还真是用脑子想的过程，俗话称腹稿。把想好的文章写到纸上这只能算打完了草稿。接下来是修改过程。认为正确无误方可抄在作文本上。

黄爽见林静岚还在翻弄为研讨会准备的稿子，就走过去。

黄爽：才女，这个场合怎能少了你哪，我们想再听一下你有什么高见？

孟研和宋云平俩更是等得不耐烦了，干脆走到林静岚身边，一个人架她一只胳膊往地中间拽。

孟研：才女，你就站在地中间给我们训话，不，（孟研环视一下众姐妹）应该怎样说？演讲？不，也不恰当，就说是赐教吧。

林静岚站在地中间没有动。她抬起头，别人会觉察出她的脸比平常有点泛红，她干咳两下，清了清嗓子。

林静岚：这事往小了说叫写作文，往大了讲叫搞文学创作。我认为可以基于以下三点考虑：第一，要有生活积累。第二，要会艺术技巧。第三，要有一定的思想修养。从古至今，中国文学方面的大理论家也不少，大作家也不少，四大名著等一些文学作品蜚声海内外；建国以后，又出现了冰心、老舍、茅盾、丁玲等一大批文学巨星。中国文坛一度出现了辉煌鼎盛时期。令国人骄傲。曾几何时，中国文坛上也发生过劫难。主要原因是极左思想作祟，把本来就是有血有肉鲜活的生活给抽筋了，扒皮了。他们规定这个可以写，那个不可以写，把鲜活的生活经过刀砍斧凿给肢解了。使本来鲜活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几乎成了僵尸。把这样的生活写进文学作品有谁愿意看呀？生活中原滋原味的东西没了。人们一看到这些作品就觉得很假。有谁愿意浪费时间，看这些虚假编造的东西。生活本来是鲜活的而又是丰富多彩的，而硬是人为捆绑起来，把僵尸一样东西写进文学作品。非但老百姓不愿看，也的确难登大雅之堂。如今是想进一步解放思想，言论自由，文学创作没有禁区。经济迅速发展，综合国力显著提升，创作环境空前优越了！（她环视大家）看，让我把话题扯远了。下边我就单说学生作文吧。尽量让他们写真人真事。避免胡编乱造。真实感是文章的生命力。（大家点头。）

强调要有真实感并不等于要求一定要写真人真事。西游记完全是真人真事吗？当然不是。但是它有真实感。俗话说‘有本事的作家，把假的写成比真的还要真；没本事的作家，把真的写成比假的还要假。’这是什么原因，是写作能力问题。这种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是经常练笔，不断总结写作经验的结果。强调中小学生作文要有真实感，并不等于要抹杀他们的想象力。主要是避免胡编乱造。想象力是文章所需要的。没有想象力的文章，不可能成为好文章。对于中小学生的作文来说，属于写作生涯的起步阶段，要求不必苛刻。只要他们的文章内容不反党、不反社会主义、思想健康，就应该放开手脚让他们去写。这样坚持下去，我坚信，一定会有好的文章问世。

林静岚精辟的论述更让各位教师刮目相看，随后报以热烈掌声。

（白天、户内、教研室）

 

场景13

刘思颖母亲的病情有很大程度好转，经过卧龙村政府特批，刘思颖母亲暂时被安置到老年公寓。

林静岚和刘思颖在大学就是同班同学，今天又处在一个单位上班。关系一直很好。下班后，林静岚也买点水果陪刘思颖到老年公寓探望母亲。

 她俩来到老年公寓，刚进院，却撞见了老村长王宝福。

刘思颖：大伯好！

林静岚：大伯好！

王宝福：是这两个丫头，嘴甜。

刘思颖：大伯，您这是要到哪去？

王宝福：我除了是村委会成员，还是校外辅导员，你们俩还知道我有什么头衔吗？

姐俩都摇头。

王宝福：我还是“村民议事会”的会长。

林静岚（面对刘思颖）：“村民议事会”这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刘思颖（有些疑惑）：我也是才听说。

王宝福：“村民议事会”这是一个老百姓组织。主要是把老百姓的意见或者是建议反映给村政府。也可以代表老百姓向上级部门反映问题。

刘思颖：这职能也不小。

王宝福：当然了。最近，我们这个议事会向教委提出一个议案。就是要求学生适当地增加劳动课。让他们走进社会。能够认识劳动，喜爱劳动，喜爱劳动人民。不要把孩子培养成书呆子。毕业了，免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面对她俩）孩子，我们的建议怎么样？

刘思颖：当然是好主意。

林静岚：好主意。我们学生的确不能一味的追求分数。应该遵循教育方针：做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王宝福春风得意，去参加村民议事会。

 

刘思颖和林静岚走近大厅里见到了她母亲。母亲坐在沙发上，正和几位老年朋友聊天 。母亲见到女儿十分高兴，并且把她俩让到自己房间。（日、户内、公寓）

 

场景14   一个星期的疲劳，难得一天的休息。星期六吃过早饭，王新鹏约林静岚又到体育馆去打乒乓球。两个人到体育馆打乒乓球，将近有两个小时。都出了不少汗。身上的疲劳缓解了不少。尤其是林静岚先前似乎沾上点小感冒。这不觉得好多了，有些庆幸。再次感受到体育锻炼对人的益处。

（体育馆、日、内）

 

场景15  林静岚和王新鹏两个人打完乒乓球，还没等消完汗，就往寝室返。  

林静岚：新鹏，你知道我是有秦方的。而且我们的感情基础是很牢固的。希望这样的场合还是尽量少些。难免遭人非议。让人说三道四不好。

王新鹏：静岚，我觉得你是个胸怀大度，不拘小节的人。你要是在乎这些，今后我是不会再找你出来了。

林静岚：那倒不是。异性之间的交往，除了能做夫妻的朋友，一般的朋友教几个也是未尝不可。问题是一般的关系，就要掌握好分寸。把握好距离。谁都不能有非分之想。

王新鹏似乎有点生气了，面对静岚十分严肃。

王新鹏：因为我们很熟了，就没有考虑什么异性不异性的。既然我们能投机一些，约你出来，唱唱歌、跳跳舞、打打乒乓球、羽毛球，高兴一下，锻炼锻炼身体，多好啊。我没想别的什么。

林静岚：新鹏，你误会我说的话了。我只是谈论异性怎样交友的问题。不是说咱俩。我要是防着你，就不会同意跟你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王新鹏瞬间多云转晴。

王新鹏：我说你也不能小瞧我。静岚，不过，话说回来，我和秦方比，有多大胜算？

林静岚：我再次声明，我和秦芳的感情基础是牢不可破的。谁想让我背叛他的感情，让我有出轨的行为，那是枉然。

王新鹏的脸变得冷落起来。语调较低。

王新鹏：这么说，我一点戏都没了。

他低下了头，变得无精打采。简直是泻了气的皮球，乒乓球拍从手中滑落却全然不知。幸亏林静岚发现了，提醒他。

林静岚：球拍掉了。

他才很不情愿地拾起来，两个人没再说一句话。奔各自宿舍走去。

（白天、户外、路上）

 

场景16  转过天来，王新鹏很早就发去短信。

静岚：

    昨天的谈话，算我有些冒昧。请原谅。希望我们今后还按一般的朋友来处。我不会再强求你如何。但是我会坚信你的一句话‘感情不是强求的，是随缘分的。’我会耐心地等待我们之间缘分的到来。 

王王新鹏

 

林静岚作出回复。

王新鹏： 我们做一般的朋友可以，我没有意见。如果你有过分的期盼，是不可能得到的。还要提醒你，不要指望在一棵大树上吊死人。天下漂亮的女孩有都是。选择的机会很大。不要枉度光阴，时间稍纵即逝，望把握好。   林静岚

（早上、户内、女师寝）

 

场景17   周日，宋云平又开始洗衣物了。高圆圆发现其中有一件男人的衣服。这一发现，使高圆圆为之一震。

哎，这位不声不响的七妹竟然又交了男朋友，怎么没有坑一声啊。他会是谁呢？（高圆圆画外音）

因为宋云平没有公开，高圆圆也就没好意思细问。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琢磨。还是没有头绪。就急不可耐地从床上起来，径直地来到宋云平要洗的衣服前。

高圆圆（指着其中一件，直截了当）：喂，七妹，那件衣服是谁的？好像是男装。

宋云平只是闷头洗，没有理睬。

高圆圆：喂，我问你哪，你还瞒啥，这也不是偷摸的事。

高圆圆边说着，边用手拍宋云平的肩头。宋云平很不耐烦地用她正在洗衣服的一只手推高圆圆一把.

宋云平：你说你烦不烦人？！

高圆圆：你要是告诉我衣服是谁的，我会马上离开。绝不烦你。（语气缓和一些）是不那个叫小胖的？我看见你们俩在一起过。

宋云平：怎么就非得是他的，就不能是别人的吗？！

高圆圆：不管是谁的，你能告诉我就可以。

宋云平直摇头，瞬间扭动腰部仰望高圆圆的脸。

宋云平：凭什么就得告诉你！

高圆圆：喂呀，七妹，你不告诉我便罢，竟然还敢顶撞我。

高圆圆顺势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宋云平的耳朵。

高圆圆：倒是谁的？你说还是不说。

宋云平：松手，我说还不行吗。

高圆圆：不说完，是绝不能松手的。

宋云平：喂呀，好疼！（云平没好眼神似的瞧着高圆圆）不能轻点地吗？

高圆圆：好，你说。快说。

宋云平觉得高圆圆警惕性不够，试图挣脱开她的手，没能如愿。可是明显地感觉到高圆圆的两个手指用力加大了。

刘思颖出于好奇心理，也急于知道结果。

刘思颖（不紧不慢）：这也不是啥磕碜事，是谁就说呗，怕啥地。

宋云平用一个手去推高圆圆的右臂,没能凑效，就上去双手。高圆圆见此情景，忙用左手又把云平另一只耳朵捏住，致使宋云平的头部固定。不放下双手也是徒劳，不开口告诉她们是躲不过去的。

宋云平（气得用最大力气喊）：就是小胖墩的！怎么着？

高圆圆这才肯罢休。把双手从宋云平的耳朵上撤下来。每只耳朵上都有半块铜钱大小的手印。看宋云平的表情明显地生气了。

宋云平：捉弄完别人就该开心了，是不是？（她把拧干的衣服塞进塑料袋，再瞧一眼高圆圆）就靠欺负人活着，你算什么人呢？

高圆圆哈哈大乐。

刘思颖（推高圆圆一把）：看你把七妹气的，快去哄哄。

高圆圆只是站在那傻乐。宋云平气呼呼地拎着塑料袋走出寝室。

等宋云平关上寝室的门，单凤丽从床上起来，面对高圆圆。

单凤丽：你得佩服人家，人家不声不响地又把男友弄到手了，比我强多了。我几乎使出了全身解数也没有一点成效。

高圆圆：你还是功夫没有到，功到自然成。

单凤丽：什么功夫没到，我都够低三下四的了，就差没有给他下跪了。

刘思颖：四妹太夸张了吧，难道你在巴结富二代。

单凤丽：那样我倒是值了。要说他的出身，比《铁梨花》里面的色子（其中一个人物）也强不了多少。

“啊！”众姐妹异口同声。

高圆圆（心直口快）：那还至于低三下四，又下跪什么的了。

单凤丽：还不是因为他能写一首好诗。他真的太有魅力了。我的生活里真的不能没有他。（单凤丽十分无奈地望着高圆圆）这跟学习是两码事。学习上，只要你努力，它就会见成效。谈对象这玩意，哎呀，我也不知是咋回事。也可能像老百姓常说的那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瞧一眼高圆圆）你说等它（他）凉了我再吃，那时，恐怕我的心也凉了，就没有要吃它（他）的欲望了吧。

单凤丽觉得高圆圆没有认真听她这番话，便用右手推了她的左臂。

单凤丽：哎！高老师，你说有时吧，我感觉就像南辕北辙一样。我越努力，觉得他离我越远。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吗？

高圆圆挺了挺腰板，清清嗓子。

高圆圆：咱最近可是看了《恋爱兵法》，对付什么人，有什么招。你想学吗？

见单凤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高圆圆：连北极熊（蒋成功）都让我射中了，你还怀疑我的能力吗？！

看单凤丽的欲望极其强烈，高圆圆还想继续吊她的胃口。

单凤丽：你蒙谁呀？哪有这本书。我咋没听说过？

高圆圆：你没听说过，不等于没有啊。你没听说过的事就多了。（再瞥一眼单凤丽）想请教吗?

单凤丽露出将信将疑的目光。

高圆圆：要想请教的话，（高圆圆边说边用右手朝室外的饭店指）得先到那意思意思。（高圆圆注视着单凤丽的脸）可以吗？

单凤丽好像是从梦境中刚醒过来似的。

单凤丽：啊，你说是那个意思。可以，当然没有问题。

（白天、户内、女师寝）

场景18  一周之内，按高圆圆的要求，单凤丽已经跟她意思两把了（下两次饭店）。可是恋爱真经还是没有学到手。令单凤丽寝食难安。

（白天、户内、女师寝）

 

场景19  刘新刚和孟研业余时间苦练花样滑冰基本功。二位以申雪赵宏博为榜样，不断磨练自己。勇攀高峰。在泉城业余花样滑冰队伍里，已经小有名气。他俩除了花样滑冰算一大业余爱好外，还有的就是喜欢晚饭后沿大街散步，他们谈论的内容非常庞杂。

一天傍晚，孟岩抬头观望天空上的月亮，她觉得比往日格外地圆、格外地亮。对月球上那朦胧的景色充满了神奇的诱惑。于是面对刘新刚问。

孟研：假如你的胳膊能无限延长的话，把我托举到月球上，准能看个究竟。那上面倒有没有冰，供咱俩花样滑冰用。那多神奇！咱俩每天晚上都到上面滑一阵，再回来休息，该有多享受！

刘新刚（略加思索）：花样滑冰是两个人的事，我只把你托举上去了，我怎么上去呀？

孟岩：我上去就好办多了。我可以脚踏月球，右手抓住桂树，回过头来，左手拽你。不就都上去了吗？！

刘新刚： 那只能是在做梦了。

（傍晚、户外、路上）

 

 

场景20   卧龙村学校这次把“怎样提高学困生教学？”作为重点课题。要求任课教师能够结合本班级亲自实践，写出体会。召开由不同年级教师参加的研讨会。

 王雪娇主任：大家先口头谈一谈，书面材料会后再整理上交。

孟研：我教的是小学三年级，班里有个小男生到校就开始吃零食，可勤了。就是不爱学习。你要是给他留点作业，敢上要杀他一样，你看那抽筋扒骨的样，又可怜又可气。就是给他讲十遍，恐怕也听不会。一生气，真想不管算了，免得和他生气，一次气得回来都没有食欲了。

宋云平、高圆圆、黄爽、单凤丽、许秀梅也说了有类似情况。

王主任：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任务艰巨使命关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尤其是从事小学教学工作的教师，更要辛苦。要循循善诱，诲人不倦。魏树生说过：没有教不会的孩子，只有不会教课的老师。这句话不无道理。我国现阶段提倡素质教育，其宗旨是面向全体学生，一个也不能掉队。面向所有学科知识，教育学生认真上好每一节课，不能偏科。   

王主任又让在中学任课的刘思颖、林静岚也说一下关于提高学困生方面的感想。

刘思颖：不管是哪个任课教师，一提到学困生都会头疼。小学阶段的学困生你看他的成绩差点，他还能坚持学，一般不敢扰乱课堂；而中学阶段有的学生因为成绩太差干脆一点不学，到学校就是来养个好身板，混个毕业证。有时自己不学还不算，课堂上还要给你整出点事，干扰别人。这样的学困生更恨人，有时我真不想理他。看他把你气完了，那个得意样，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好象掐死了他才解气似的。

林静岚：我教的是初中一年级，学困生也有二、三个，听课时东张西望，作业不能独立完成，抄袭别人作业，更有甚者雇人给他做作业，雇人给他抄作业。可见懒惰到什么程度了。我找他们也谈过，有人认错态度可好了，有的人是基础差真不会。也有的人是不认真听课导致的。于是，我就对他们进行学习目的、学习态度的教育，也收到了一定成效。

王主任总结：从刘思颖、林静岚的谈话，我们可以看出中学的学困生比小学的还要严重，抄作业、雇他人给做作业，这种情况太可怕了。我们教师一定要把这样的每一个学生都要看成是自己的亲人，千万不要把他们放弃。冷漠是无形的杀手，那样后果是十分危险的。荒废的不只是一个学生，甚至会荒废掉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你想中国的青少年都像他们这样，种田不会看农药说明书，做工的不会使用机器。当兵的使用不好武器，那么这个国家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吗？灭亡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哪怕他取得了点滴的成绩，你也要鼓励他。使他有成就感，增强他的自信心，越来越会看到希望。目标才能产生动力，才能主动地学习。我们搞素质教育根本宗旨就是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为了一切的孩子，育人要像种庄稼一样，要求获得大面积丰收。

（会议室、日、户内）

 

场景21  王雪娇：今天是家长开放日。家长可以选择听课。之后，家长就这次跟老师见面的机会，可以对老师讲课进行点评。也可以针对学生状况，进行交流沟通。

高老师：我这节课内容是讲解唐代诗人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用幻灯片出示原文

                      登鹳雀楼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高圆圆让学生齐声朗读。高老师做精辟的讲解。

各位家长都能认真听课。

评课及交流沟通。

孙二愣子：我们都看到了高老师讲课非常卖力气。老师提问时，小学生各个摩拳擦掌都要回答问题。积极性真的一下调动起来了。说明孩子已经听懂了。老师肯卖力气，学生愿意回答问题。这就行了呗。还要达到多高的水平啊。是不是？

王业成：从这节课上，我看出一个问题。老师是真卖力气讲课。我承认王翠花学习成绩差，一点不能怨人家老师。纯粹是怨她自己。

高圆圆：也不能这么讲，我也要担负一定的责任。

王嫂：听完高老师这节课，我非常满意。我孙子王铁锁贪玩。让高老师给我紧盯着点。要是因为玩耽误了学习，别说是批评，就是打他我们家都没有意见。

高圆圆：我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我吓唬、吓唬倒有可能。要是让我真动手打学生绝不会。

孙二愣子（面对王嫂）：老太太你说啥呢，那孩子是教育出来的，哪是打出来的？！要是打能出息人，就把你家王铁锁送武术班去。让我打打！

王嫂：去你妈那个腿，抬杠呢。这功夫你也懂了。

孙二愣子：老人家息怒息怒，大人不计小人过。

王嫂（转为微笑）：二愣子我告诉你，这是在学校，换个地方说不上我骂你啥呢？！

孙二愣子：那是，那是。（面对王嫂报双拳）多有得罪。

王嫂：话说回来了。铁锁在家也挺贪玩。我和他妈都得紧看着。错眼功夫说不上给你整出点啥事来。就是这么看着吧，能把家庭作业做完。好说好商量凡是能多学一会。

孙二愣子：我也听明白了。凡是咱们这三家孩子，要是在街里上学，都得被打到补课那一栏，凡是你有钱就掏吧。

王嫂：他哥，我听说街里老师讲课时不卖力气。留到补课时再让你听明白。

孙二愣子：老太太，你可别埋汰街里老师。还是咱们孩子学习差。会了还补啥课？

王嫂：我也是听街里亲属讲，老师讲课时不肯卖力气。让你听个差不多就行。都听懂了，谁还去补课？！

王业成：我就不相信还有那样的老师。第一遍就能弄明白的事，非要等到第二遍去讲。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吗！

王雪娇：二哥，看你这是用的啥词？

王业成：啊、啊，……我……

王业成脸色微微泛红，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王嫂（面对业成）：你还是没有听明白，人家要是一遍就教你全懂了。还怎么逗引你去补课挣钱。

王业成举起右臂，用他那几根指头搔挠着凌乱的头发。

王雪娇：街里的教师，不都是像你们说的那样。有也是极个别现象。有的时候，还可能是以讹传讹。

王嫂：雪娇， 我觉得咱们娘们平时关系还算不错。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以讹传讹啥意思？啊，是说我瞎蒙！街里老师那是一个顶一个好，就根本没那事。对不对？

王雪娇：王嫂，您误会了。根源不一定在你那。个别人还是有的。有的家长因为孩子跟老师有过摩擦，就耿耿于怀，编故事甚至是诽谤来中伤他人。无所不用其极，想方设法往老师身上抹黑。我郑重地告诉你们（面对大家）这样的人不只是有，而且是大有人在！

王嫂：可能，有可能。凡是这个年头谁也没有钻到谁心里去看。

高圆圆：大家都能积极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场交流十分成功。到此圆满结束。

（日、户内、教室）

 

场景22   到了王雪娇的生日。尽管她十分低调，力求严格保密。可是还被刘思颖、林静岚她们年轻教师记着。在学校食堂里，为王主任准备了蛋糕，点燃了生日蜡烛。几位年轻教师还为王主任合唱了祝你生日快乐这首歌。使王主任很受感动。               （食堂、日、内）

 

场景23  刘校长：我刚从教育局参加一个安全会议回来。会议传达市里某小学体育课上，好几个同学玩转盘。从上面甩掉一名女生，摔成重伤。局长宣布全县中小学校认真检查一遍滑梯、单双杠、转盘等一些容易出事故的体育器材。为了开展体育活动，这些体育器材不得废掉，还要坚持使用。不能因噎废食。这是局长的原话。我要说了，安全无小事。要以县教育局安全会议为契机进行一次逃生演练。我们要进行的这次逃生演练是防煤气、防踩踏事故的综合演练。有这样几点要求：一，现在门口、楼梯口安置哪个老师负责了，万一真发生事故了，还是你负责。到时谁失职就追究谁的责任，绝不姑息。二、因为煤气一旦泄露，先占居上部空间，我们撤离时，尽量弯着腰，低点头。还要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尽量减少煤气的吸入量。希望撤离时不要拥挤、看清路面防止踩踏事故发生。现在我宣布逃生演练正式开始。

各班有序撤离。到操场中间集合。

（日户、内、学校）

 

 场景24   本次研讨会的主题是“怎样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 王主任组织全体教师参加，并进行交流。

王主任：你们每个人都有固定班级讲课，和学生接触的时间比较多。你们就谈一谈遇到犯错误的学生，批评他（或她）时，他（或她）横竖不讲理。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又臭又硬’的主，你们该怎么办？请具体地讲一讲你们平时是怎么做的？

高圆圆第一个发言，她开门见山。

高圆圆：就像阵地战，夺山头一样，要用最猛的火力把对方压制住。你要是让他任意妄为，你这节课也就别上了。

孟研：咱不能打他，凡是得让他服你，不说让他趴着他都不敢站着也差不多。

宋云平、单凤丽、许秀梅、黄爽的观点与这二位基本相同。

只有刘思颖、林静岚与上述观点大不相同。

刘思颖：你们教的都是小学生。八九岁、十一二岁好吓唬，一瞪眼睛都吓老实了。那初中的学生都接近成年人，要论力气还未见能制服他们。我觉得即使能凭实力制服的话，这办法也不可取。对学生不能像对仇人一样。要像自己的亲人、朋友一样。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要想跟你对着干时，一定有他认为对的地方。了解到实情、解开心里的疙瘩，他还会有怨气吗？！我想是不会的。即使学生真的犯了错误，态度也要和蔼一些，语言切忌挖苦、嘲笑、讽刺之类的话。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不问缘由就劈头盖脸地训斥学生一顿。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往往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林静岚：我教的班是初中一年级，学生年龄十三四岁，正是淘气的时候，违规违纪的事常有。做了错事死不承认的，把错误当理说的大有人在。同学之间闹矛盾强词夺理不接受老师批评的都有。我采取和他们谈心、交朋友的方式。这样能拉近师生之间的距离，消除隔阂。你调查什么事他肯讲，你遇到困难他能帮忙。顽固不化的学生必定是个别的。如果遇到这样的学生，不要硬碰硬，往往老师和学生都在气头上，不便对问题的处理，可能会导致抵触情绪加大，矛盾甚至达到激化，要进行冷处理。把出事的学生留一边冷静一下，气消了以后再处理问题相对容易一些。

王主任最后做总结发言：对前五位的发言，我不敢苟同。我认为那种粗暴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不可取。刘思颖、林静岚二位做法倒是可以学习借鉴。学生在校主要靠老师管理，在家主要靠家长、亲属来看管、照顾。总之，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个时段你得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因为中小学阶段，学生年龄小，除了身体、生理发育未成熟外，世界观、人生观也处在朦胧阶段，尚未成熟。善恶是非的标准没有完全掌握，很容易作出偏激行为。比如：他们进入网吧，看到一些淫秽、凶杀方面的内容很可能诱导他们犯罪。当然光靠我们老师自己还不够，要与家长、社会互相配合，及时掌握学生的思想动态，对症下药，使一些可能发生的问题一定要消灭在萌芽状态。

（教研室、日、户内）

 

场景25   高圆圆：我这次到你家来主要想解决两个问题。

孙二愣子：老师，你尽管说。

高圆圆：近一段时间，孙小柱有几次旷课，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在家学习武术吗？

孙二愣子：不，那倒不是。老师，请您相信我。怎么能因为学习武术耽误正事呢。（面对妻子）那两次都是因为啥了？

孙妻：你忘了，不还是因为感冒了。

孙二愣子：对，是感冒。

高圆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咱们数学教材上习题太少，不够学生练习。想买一套资料。

孙二愣子：这不是乱（看见了妻子的眼神）……啊，没什么。

二愣妻：这是好事啊。哪个家长能不同意。该买就买吧。

高圆圆：也不是我说买就买，咱们这是在沟通。

二愣妻：啊，是这样。（瞧一眼二愣子，又用胳膊肘子拐他下）我们同意。

二愣子：对。我们同意。

高圆圆：我们教师不插手，要家长自己去买。

二愣妻：请问老师，我们到哪去买？

高圆圆：到科教书店，买北师大版。

二愣妻：我们记住了。麻烦老师了。

（日、户内、孙二愣子家）

场景26    王雪娇获得黑龙江省三八红旗手的光荣称号。 刘思颖、林静岚荣获大庆市先进教育工作者。

（日、户内、办公室）

 

 

                  第二十集

 

 

 

场景1  王主任就“如何掌握课堂提问的艺术”。召开了研讨会。

 

王主任：提问是一种最古老、最常用的教学方式，很早就受到人们的重视。提问时，教师要善于引导，而不是牵强牵拽，要激励而不是压抑；要启发而不是代替学生去做结论。下面就请各位教师讲一讲你在提问方面悟出了什么道理。

刘思颖：我认为要把握住最佳提问的时机。孔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教师要善于了解学生的疑难，掌握时机及时解答。必须在学生具备了‘愤、悱’状态，要想‘知’又不能立刻‘知’时，帮助学生解决疑难问题。即所提出的问与学生的思考、质疑相吻合，并在学生有思、有疑，正要提出问题而苦于不知怎样表达之时提问。

林静岚：问题的难易要适度。问题的难易程度定得不适当，是收不到提问预期效果的。这适度的标准是学生要经过认真思考才能正确地加以回答。提问要从学生的认识实际与知识水平出发，所提出问题的深浅、繁琐、大小要适合学生的水平。适当难度的问题不是稍动脑筋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在教师和同学的帮助下通过独立钻研和积极思维才能解决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一般都与理解教材的重点和难点有关。

黄爽：我认为问题的分配要适当，教师在教学中不能做到平均地分配提出的问题，往往对某些学生提许多问题，面对另一些学生从不提问题或很少提问题，这种提问方式必然导致不平衡的课堂互动，使某些学生过度地受到教师的注意，而忽视了其他学生，因此要讲究提问方式，尽可能使所有学生参与到课堂教学中，经受思维训练。

单凤丽：我觉得教师提问后，期待时间要充足，即教师提出问题后要停顿，让学生有思考的时间，以达到调动全体学生积极思维的目的。

孟研：教师还要注意设计创造性问题，发展学生求异思维的能力。传统教学以获得知识为主要的教学目标，因为学习的重心在于求同思维，要求在同一方面进行思考。由于科技的发展，学习心理学强调创造能力的启发，学习重心转向求异思维，即引导学生从不同的方面思考问题，寻求众多的适当答案，发挥自己的创见。因此，在课堂教学中，我们一定要结合教学任务，适当地设计一些创造性问题。

高圆圆：我认为提问还要有层次性，做到有效。提问深度来自问题层次的高低。模式认识，知识认识，知识回忆，形成联系之类的问题属于低层次的机械记忆问题。而综合理解、分析应用、评价类的总结属于高层次的认识问题。只要获得真实性信息、反馈的提问才是有效的。提问时要设计适应学生年龄和个人能力特征的多种水平问题，使大多数学生参与回答。

王主任简单总结：以上几位任课教师的发言是从不同的角度来阐述，教者怎样设计问题，以及注意些什么。能做到精辟透彻、有的放矢。适用性很强，从中可以看出你们在深入教学第一线时，能够勇于探索，不断总结，形成有价值教学成果。实属难能可贵，望今后再接再厉，发扬光大。谢谢大家！

（会议室、日、户内）

 

场景2   卧龙村学校教师会议已经开始。

刘校长：本次职称评定，是从出勤、班级管理、教学成果、民意测试等几块综合考量来决定。

下面就把每位教师的汇总情况表发到手里。分别看一下自己的考勤表、班级管理评比等级、近一年来月考、期中、期末考试成绩及在平行班里的名次。我还要重点说明民意测试这块，就是在较好、好、优良、优秀这栏，你处在位置。领导都给出了结论。你认为学校领导给出的结论合适就在签字栏写同意。不同意就签字不同意。

王主任：我给你们刚发到手的表，要认真看。看明白后就签字。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一定注明。

各位教师伏在桌子上，认真地查看自己的成绩或评语。过了有一分多钟，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刘校长：请大家不要私下议论。发现问题要公开，摆到桌面上。

高圆圆：我和孟岩平时工作都差不多。为什么在班级管理一栏的评语差她一个等次呢？

王主任：我来回答你。是这样。有两次卫生检查，都发现你们班级的地面上有碎纸。扣了4分。还有一次抽查早自习时，发现你们班级后排有位男生大声喧哗。扣2分。

高圆圆：你看我查出来，怎样收拾他。

刘校长：我们干工作要持之以恒。不要忽冷忽热。不能我今天高兴了，就什么工作都认真去抓。遇到烦心的事，就什么都不管，放任自流。

高圆圆的脖筋绷起，脸色十分难看。

刘校长：谁再有什么异议，就到办公室去（看一眼王主任）找我们俩，跟谁反映都行。（再看一眼高圆圆）散会。

（会议室、日、户内）

 

场景3   卧龙村学校按上级要求在学校走廊宣传板上进行公示。小学一级拟晋级教师是孟研、黄爽。中学一级拟晋级教师是刘思颖、林静岚。公示时间为三天。                （日、户内、走廊）

 

场景4  本次教师职称评定，卧龙村学校有四位教师获得晋级。按上级要求在学校走廊宣传板上进行公示。公示三天的时间已到。在小学任教的孟研、黄爽正式晋级为小学一级教师。刘思颖、林静岚正式晋级为中学一级教师。

（白天、户内、办公室）

 

场景5   开学不长时间，就来到教师节。九月十日上午，八时三十分。 肖村长及其村委会成员亲自来到学校为卧龙村全体教师过节来了。先是举办一个简短的座谈会。

    肖村长：各位教师，节日好！今天是教师节，希望你们能够过得开心快乐。熟话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师说》一文对教师是这样概括的：师之，传道，授业，解惑也。也就是说要担负起教育人、传授知识、解决疑难问题等职责。的确，对你们教师而然，要帮助学生建立起世界观、人生观。就是告诉他们如何看待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周围的环境。怎样去适应，学会生存。帮助他们把握人生的方向。辨别善恶、是非。避免迷失方向，误入歧途，走上犯罪的道路。教师传承人类文明，让学生学会科学文化知识，掌握生存本领。

我们教师不仅要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还要把五千年的文明薪火相传。你们就像蜡烛一样，照亮了别人，燃烧了自己。你们这种甘为人梯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请允许我向广大教师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刘校长：我代表全校教师，向各位村领导的光临表示欢迎和感谢！几年来，村领导，尤其是肖村长对校舍的维修、师资队伍的建设、教学设备的更新等等，都倾注了巨大的精力。在你们的身上，体现了大庆精神、铁人精神。是我们全体教师学习的榜样。我们会克服一切困难，立足本职工作，努力钻研业务，研究学生，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使教育教学工作再上新的台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绝不辜负学生家长和各级领导的期望。最后，祝各位领导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各位教师节日快乐！谢谢大家。

王雪娇：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学校教学设备完善，教学门类齐全。实验室、微机室、生活体验室、图书室等一应惧全。所有教师全部达标。更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我校又有三名教师获得省优秀人才奖。我校被评为省级示范学校。市级先进集体的光荣称号。这些成绩的取得，离不开上级领导的关怀与帮助，也与各位教师的辛勤努力是分不开的。在这个美好的节日里祝大家好事常相伴，好运常相随。节日快乐！

接着，有两位教师发言。

（办公室、日、户内）

 

 

场景6  九月十日九时二十分， 肖村长及其村委会成员，还有卧龙村全体师生都来到学校礼堂。 观看庆祝教师节文艺表演。

（学校礼堂、日、户内）

 

 

场景7  教师节这天中午，卧龙村领导及全体教师来到饭店举行酒会。席间，不时伴有歌声助兴。

（饭店、日、户内)

 

 

 

场景 8

又一个国庆长假，张晓峰与刘思颖到北京旅游。他们先去爬长城。

刘思颖：晓峰，往日对长城的了解，我只是从中小学的教科书的插图上。或是影视资料上看到的。是模糊的图像，感情色彩并不是那么浓烈。而今天亲自站在长城上，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长城的雄伟壮观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想象。

晓峰：那当然，长城是世界十大奇迹之一。当时没有起重机和其它重型机械。人们就靠肩扛手搬，把几百、上千斤重的石头弄到几十米高的墙上，难度和强度是可想而之的。我们中华民族，不愧是勤劳智慧的民族。

两个人的骄傲与自豪感油然而生。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合了影。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长城上、日、户外）

 

场景9

  张晓峰与刘思颖游长城返回途中，俩人在攀谈。

张晓峰：思颖，我们结婚时莫不如来个旅行结婚，把北京溜达个遍。这里的名胜古迹都看看。那多有意义。

刘思颖：我看也行。啊呀，就怕老人不同意。

张晓峰：把他们也带来吧。

刘思颖：那多不方便呀。

张晓峰：思颖，有啥不方便的。白天一同去玩，晚上各有自己的房间。

刘思颖：你是真不懂啊，你爸妈行，腿脚利索。我妈腿脚方便吗？我们来北京，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她会咋想，那样做，我们是不有点自私了。

张晓峰：嗯，也是。

刘思颖：我们俩琢磨琢磨，总会找到最佳方案。

张晓峰：离结婚还有多长时间呢，还是容空，我们慢慢商量着办呗。

刘思颖轻轻点头。

（路上、日、户外）

 

场景10  “ 十一”长假最后一天，刘思颖她们这个寝室的教师都提前一天到校。 卧龙村学校女教师寝室里，顿时就像树林里突然飞进一群山鸟，叽叽喳喳不停。那种喧闹。嘈杂又仿佛让你感觉到走进了车站、商店、集市。

每个人都急于把自己储存的信息要向对方交流似的，腿脚在有限的范围内高频率地穿梭。

刘思颖：哎、哎，我正在做我妈的工作。她要是同意，我就在卧龙村这扎根……弄不好啊，动员她把户口起过来。就可以名正言顺永久地住在咱村的老年公寓里。

孟岩：何止是在这扎根，还要开花、结果吧。

刘思颖去抓孟岩的胳膊。孟岩躲开了。

高圆圆：老大，你要是带头留在卧龙村，我也不走了。凑凑热乎孬，怎么样？

林静岚：我的对象秦芳在美国，暂时不好说。得跟他商量。

刘思颖：小不点，你呢？

孟岩：我随着你们大姐仨。要是你们都不走，我就不回哈尔滨了。就在这安营扎寨。

 

（上午、户内、女师寝）

 

场景11    十月七日下午，王主任打电话让刘思颖、林静岚和她一同到中心校去参加一个会议。寝室里剩下的几位还是嬉闹不停。

孟研：老七，你说大姐夫张晓峰嘴巴尖翘，嗅觉灵敏。最像哪一种动物？

宋云平：还用问，警察什么了？警察狗子吗。像啥，还用我再细说吗？

孟研：你敢这样说警察。诬陷之词，我告发你。把你开除教师队伍。

宋云平：你误会了。把警察比喻成狗子。我看，其实不应该算贬义词。应该当褒义词来理解。狗这种动物，是忠诚于主人，善于看家护院。不正是基于这点来作比喻的吗。

孟研：也是啊。那你再看二姐夫老蒋像哪一种动物？

宋云平：太简单了。典型的北极熊吗。

孟研：要是大姐夫张晓峰、二姐夫蒋成功赶到一起，让你打一个词语。你应该打哪一个词语最恰当？

宋云平：狗狗来了，熊熊也来了。哈、哈，我明白了。一定是“狗熊 ”这个词语更贴切吧？

孟研、宋云平两个人异口同声，呼喊着：狗熊、狗熊，狗熊、狗熊……

高圆圆：两个小不点，是不又再说老蒋的坏话了。看我怎么来收拾你们俩。

高圆圆张开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奔向她俩。

宋云平、孟研俩人吓得直往后躲。

高圆圆：现在老大、老三都不在。没人保护你俩。哼、哼，啥事可要掂量掂量再做呀！

孟研：这么说，你趁老大、老三不在，要篡夺我们寝室的最高领导权了。是这样吗？

高圆圆：我让你篡权，篡权地，挂在嘴边。就篡权了，怎么地？！

高圆圆冷不防扑向孟研。

孟研在床间左躲右闪，忽而床上，忽而床下。

最后孟研被逼到上铺的一个角落站着。而高圆圆站在地下用手指着她发笑。其她几个姐妹才过来解围。

（女师寝、日、内）

 

场景12  等刘思颖、林静岚她们从中心校开会回来。在校住宿的几位教师，都把会议精神问明白了，主要是和全乡这次论文评比活动有关。大家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都走到办公室。把自己准备好的论文拿出来，字斟句酌，仔细检查，认真修改。。

他们的论文如果获得市级以上优秀论文，要发给证书。对她们评模、职称评定、提干至关重要。因此每个人都不敢怠慢。

（办公室 、日、户内）

 

场景13    她们把稿子敲定以后，就都陆续地回到寝室，不加遮掩地把稿子呈现出来。不但自己看，还互相传阅。明天每个人都要在会上正式宣读通过。怕自己的论文在会上正式通过时出现纰漏。真心实意地让别人查找不足。

（寝室 、日、户内）

 

场景14  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王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审阅各位教师送来的教学论文。这些材料摞在桌子上足有三厘米厚。

最上面这份论文作者是刘思颖。文章题目是《怎样做好实验课教学》

第二篇论文题目是《中小学的教学结构应该重新布局》

作者是林静岚。

第三篇论文的题目是《怎样进行趣味教学》，作者高圆圆。

王雪娇一连气看了三篇论文。正准备继续往下看，此时有敲门声。

王主任：进来！啊，是思颖，有事吗？

刘思颖：我们哪节课开会呀。

王主任：就最后一节课吧。今天是你值日吧？

刘思颖：嗯

王主任：那你就顺便告诉其它班级一声，都把班级好好安排安排。

王主任顺手又拿起一篇论文。作者孟岩。题目是《中国的足球是有希望的》看到这里，她有些累了，微闭双眼，倚在沙发上，准备稍作休息。

（办公室、日、户内）

 

场景15   王主任：我们这次通过论文，不安排顺序。谁先读都可以。

 刘思颖：你们要是没人读，我就读了。

王主任伸出右臂指向讲桌，示意可以开始。

刘思颖急走几步，迈上讲台。一本正经宣读“怎样做好实验课教学”这篇论文完全是由她自己认真撰写的。读起来特别感到亲切。

 

 

怎样做好实验课教学

                                   

 

我们搞理科教学的工作者，往往是离不开实验课的教学，涉及到做实验的课题，不能怕麻烦逃避掉，实验课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说得就是实践或实验的重要性。通过实验课的教学，能训练学生多动脑、动口、动手。能够调动起来他们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探索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找出事物的规律，为将来有所发明，有所创造奠定基础。才能把他们培养成为合格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实验除了让他们明确实验课的意义作用，还要明确本次实验所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采取什么方法，是分组实验还是集中实验，以及这次实验注意哪些问题，具体的实验步骤，做完实验还要评估一下实验效果。找出本次实验中存在不足之处、或忽视的地方，争取下次类似的实验弥补。

 

作者：  刘思颖

 

 

第二位走上讲台的是林静岚。她这次将要宣读的教学论文题目是《中小学的教学结构应该重新布局》一则题目新颖。二则林静岚在全乡教师队伍里是出了名的大才女。因此，每位教师听时更加认真、专注。

 

 

中小学的教学结构应该重新布局

 

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要求我们中小学学生掌握的科学知识越来越多，初中三年的时间已经不够用了。应该由初中三年制增加二年到初中五年制，小学阶段应该压缩两年成为小学四年制，这样布局我认为有一定的道理。

首先，我们深入教学第一线的人都知道，小学3—6年级阶段，语文课知识雷同化比较严重，年级之间知识梯度感不强，完全可以去掉一些雷同内容，由4年学完，变成2年学完。数学科内容，尤其一年级学生的数学内容在学前班时几乎学完了，在升入小学一年级时属于复习了。这里不说能压缩一年，起码可省去半年，还有就是从每学期后半段看，都得提前四十天左右就完成了教学内容。教学过程当中都是边教学边巩固，即使是复习，大可不必四十天，只要四五天复习就行了。复习时间过长，师生都有厌烦感。已经会的知识多次反复进行，有的学生觉得是一种折磨和惩罚，完全没有必要搞四十多天的复习，说明每册教材都可以再充实一个单元的内容，六年的学习时间压缩成四年是实际教学的需要，绝不是某个人心血来潮时的胡思乱想，把这两年压缩出来的时间充实到初中里面，加进去二年，多学一些理化生物等一些应用学科的知识多好，学一些工具类的知识是为了学习应用学科服务的、能达到满足就可以了。 过去的二十年来，小学教学过多的语文、数学测试、竞赛，炫耀这两科的知识如何重要，而不重视自然学科内容。科学这门知识也是近几年才开设的，所以说应用学科的知识少的可怜，可以说教学的某个学习阶段而过分地强调了工具科而忽视了应用学科，这是一种喧宾夺主、本末倒置的现象，实再是违背了人们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规律，如同一个农夫一味地去修理、装饰他的农具，而土地荒芜了他都不去管一样。过去一些年月里，教育部门开设的应用学科太少，而又被冷落，的确是教育的悲哀，我们应该重新认识和定位，工具科是为我们学习研究应用学科起辅助作用的。小学阶段科学知识内容还应该增加2—3倍为宜。

我们中小学班额设置也不尽合理。初中理科班上限35人，20人左右为最佳，文科班上限45人，30人最佳。

小学设置4个年级，班额上限50人，35人最佳。我们国家学生队伍是庞大的，按照这样的班额限制具体实行起来是有一定困难。它涉及到教育、师资、教育设施诸多方面，对国家财政是一个很大压力，具体实行是有难度。这些只是理论数据，全国很难化一，根据当地经济条件，可以参照去做，当然这样做是有利而无害的。以上这些想法是我根据几年的教学经验，以及调研情况，对各国教学经验的参考的基础之上作出的，可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与不足，请教育同行及教育行政主管部门提出批评、指正.        林静岚

 

 

接着走上讲台的是高圆圆。她这次宣读教学论文的题目是《怎样进行趣味教学》

 

 

怎样进行趣味教学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每节课当然是一个老师在教课，只是近十年才借助多媒体教学。使用多媒体这种教学手段，效率高、好处多，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诸如：“远程教育、光盘、大屏幕辅助教学手段。这里面也有教师做示范性讲解，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任课教师的压力。范读课文、比较复杂的实验演示等。我们应该学会用辩证的观点去看问题。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有一利必有一弊。高科技现代化教学手段也会存在一丝一毫的不足。教师利用远程教育或教学光盘来上课，学生不能像真人讲课那样咨询方便。远程教育、电脑光盘那些是录制好的东西，固定的模式，那里面的老师不可能对场地以外的学生解答，只有真人教学可以随问随答，有一定的灵活性。可以对学生适机启发、引导。不妨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另外的教学方法，看它是否有一定的可行性。就是在主讲教师之外配备一名或两名助教，可以象练习说相声那样来配课、讲课，也可以象电视台两个或多个主持人互相配合来完成一档栏目任务那样来完成教学任务，效果一定好许多。但是这样做会成倍地增加师资，对国家财政压力是很大的，这个建议无论如何国家是不会采纳的，对教育研究部门来说可当成一份课题来完成，还不为过，可以尝试一下吗，兴许为后人探索出一条新路。

                                                  高圆圆

 

再接下来进行演讲的教师是孟岩。她这次论文演讲的题目是《中国足球的曙光》

 

 

 

中国足球的曙光

 

中国足球确切地讲是中国男足。近些年来发展前景堪忧。男足别说走向世界，就是在亚洲想有一席之地也是很困难的。这不能不让关心足球事业的人们担忧，不能不让国人看了对外足球赛后而失望。有的球迷看到终场会顿足捶胸，更有甚者出言不逊。责怪一下这些年轻队员和教练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球迷有过激的言行就值得商榷，究其原因可以说是多方面的，只归罪他们一方的确有失公允，不是把他们看成替罪羔羊了吗？！

据父辈们讲，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小学上体育课时，在操场上还能见到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玩足球的身影，而一些学校出现了因玩足球而受伤骨折的情况，家长和学校把踢足球这项体育活动逐渐冷落起来，家长是怕孩子受伤遭罪，搭钱还荒废学业，他们望而生畏，拒绝孩子上足球课。有关领导也怕上足球课学生之间互相踢伤，难免家长之间纠纷，牵连到学校难以解决。而致使这项活动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现在全国中小学发展足球状况几乎是一样的。操场上没有足球场，个别学校的学生不夸张地说都可能不认识足球。即使有个别学校重视，发展起来的也是数量十分有限的足球人才。我们中国足球落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政府方面重视程度不够，社会各界支持力不够，当然教育部门更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对足球这项活动的落实远远不够，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踢足球容易受伤，这是现实。请问战场上和足球场上比哪个会更危险，当然回答是战场。那么当外敌入侵时，我们能举手投降，任人宰割吗？当然不能。既然这样，为了发展起中国足球，学生训练时有点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呢？！请回想一下人类的发展历史，哪一项事业的成功不凝结着参与者的血汗；都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足球的发展也不例外，学生进行足球活动受点伤是正常现象，不要因噎废食，希望各类有关部门重整旗鼓，振作精神，齐抓共管，把中国足球这项活动开展好。近一段时间，足球场上的黑幕逐渐被揭开，一些诸如黑哨、受贿之类的腐败现象被曝光。国人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在这样足球发展的险恶环境里，即使成长起来几个很有天赋的足球人才，也会被这些贪官扼杀在摇篮之中。国人义愤填膺，一些在足球上发黑心财的人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综上分析，一场足球比赛的失败，完全归罪于几个参赛队员和教练是不公平的。十几年来或说二十年来，中国的教育部门培养过这方面的人才吗？训练足球运动员与训练乒乓球运动员、训练体操运动员、游泳运动员都是一样，从上学就应该入手，起码是要对他们进行这项活动的基本要领讲解，然后是动作的技巧，团队的配合等等。

在足球黑幕被揭开以后，犯罪分子都得到严惩。体委和教育主管部门联合规划了未来中国足球发展的蓝图，决定每所中小学体育课都要增设足球这项活动，要求学校主要领导亲自抓。使国人又看到了中国足球发展的曙光！中国的足球不久的将来，在亚洲会有一定重要的位置。美好的前景令人期待！

                                              作者： 孟研

 

接着又有几位教师相继走上讲台，来宣读自己的论文。与会的各位教师，对每位教师宣读的论文都能够认真聆听，铭记在心。

 

 

      王主任：你们的教学论文在会前，我草草地看了一遍。方才我又认真听了一遍。对文章内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我觉得你们都用心去写了。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很有个性。每篇论文都做到了观点明确，论据充分。我可以把你们的论文向上级业务部门推荐。

 

（教研室、日、户内）

 

 场景16    时光已经来到了温暖的春季。稻田插秧之前，卧龙村召开了第一届足球比赛。共有八只代表队参加比赛。村委会出一支代表队，学校教师出一支代表队，企业出三支代表队，三个自然屯各出一支代表队。八个队平均分成两个组。抽签决定组合。

抽签结果，第一组：企业二队、村委代表队、二屯代表队、三屯代表队

           第二组：学校代表队、企业一队、企业三队、一屯代表队

 

第一轮，每个小组采取大循环。决出前两名。

第二轮，进行半决赛。也就是两组前一、二名进行交叉比赛。胜者便进入决赛。

第三轮，半决赛的两名胜者，进行对决。胜者为冠军。

 

卧龙村没有组织女队比赛。女教师们组织学生到现场观看、呐喊助威。增添了浓厚的比赛气氛。

第一轮比赛结果：第一组，第一名村委代表队，第二名三屯代表队

第二组，第一名学校代表队，第二名企业一队

 

第二轮比赛结果：村委代表队以3：1的比分胜企业一队

            

学校代表队4：2的比分胜三屯代表队

   第三轮比赛异常激烈，学校代表队经过点球大战。最终以3：2的微弱优势胜出，获得冠军。村委代表队获得亚军。

（日、户外、运动场）

  

场景17   五月二十日，林静岚接到秦方从美国发来的短信。

静岚你好：

我最近打算和美国某军械公司签约，年薪60万美元，答应分给一套楼房，配有保姆，一辆奔驰轿车，还配有专职的司机。你过来工作也会安排好，结婚后我们便有一个温馨而幸福的家庭。希望你能早日成行。       友 秦方

 

 

 

林静岚看后随即回复：

秦方：

如果你非让我在你和祖国之间做出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爱我的祖国。因为她哺育了我。我要报效祖国。我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现在我已经从事教学工作。 为传承中华文明做出自己的贡献。将矢志不移。  林静岚

 

 

不久，林静岚给王新鹏发去短信。

 

王新鹏：

秦方让我到美国去，我没有答应他。我和他感情出现了裂痕，可能会分手。至于婚姻的事我打算暂时放一放。  林静岚

 

王新鹏回复

静岚：接到你的短信，我的心里敞亮了许多，如同雨后初晴，更希望见到那一抹彩虹。                                              友 王新鹏

              （女师寝、日、户内）

场景18    正值午休，刘思颖给张晓峰打去电话。

刘思颖：你打算在哪个小区买楼，还不抓紧啊。

张晓锋：思颖，我听说龙泉新城今天开始售楼。有时间咱俩过去看看。

刘思颖：行，我抽时间会过去。

孟研：刘老师，谁来的电话？是老张吗？

刘思颖：是他。让我过去看楼。

孟研：哪个小区？

刘思颖：龙泉新城

孟研：我也去看看，咱们做邻居。

刘思颖：好啊，欢迎！

（学校、日、内）

 

场景19    张晓峰的父母都属于工薪阶层，除了供孩子上学及生活上的花销。只能拿出十二万。刘思影娘家也没有什么积蓄。她从亲属家借了三万元。勉强交上十五万元的首付。另外一部分靠房贷解决。签了合同。还交了三千七百八十元基础设施建设扣款。领了楼房钥匙。

 

（售楼中心 、日、户内）

 

场景20   刘新刚家经济条件比较好，没有需要孟研帮助，也没有靠房贷，五十万元买楼款一把交齐。与刘思影家的楼单元挨单元，就算是与刘思颖家邻居。孟研算如愿以偿了。

（售楼中心、 日、内）

 

场景21   因为张晓峰和刘思影结婚的日子都定准了。所以从付完款，领到钥匙后，张晓峰的父亲便开始找人装修了。

（日、户内、张晓峰新楼）

 

场景22  刘思颖：孟老师，我家装修完，你家就接着装修，把工具挪过去省事了。

孟研：我这结婚还说不上啥时候呢。不忙。

刘思颖：早装修，好把油漆味放放。时间充裕，什么事都能料理好。别像我们到日子跟前了，啥事都想做，搞得焦头烂额。

孟研：不放假，也没人来照顾。

刘思颖：我们也没人在那照顾。弄好弄赖就凭他们良心了。

孟研：听说不光是质量的问题。要是没人在那看管，会把你装修用的料往出弄。

刘思颖：把料弄出去了，他用啥装修，不会暴露吗？

孟研：大姐呀，你是我的傻大姐。他能把料全搞没了吗。不会把你十袋水泥弄走一袋。六米沙子整走一米、两米。

刘思颖：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能那样吗？

孟研：怎么会不那样？人心叵测，谁会钻到谁肚子里去看。

刘思颖：信你的，让晓峰告诉他爸找个人监工。

（日、户内、学校）

 

场景23    宋云平与小胖子穆庆林分道扬镳后，便结识了一位雪雕爱好者，相处得比较好。有时溜溜街，吃顿饭。

（民营雪雕艺术学院、日、户内）

 

场景24   黄爽的家定居在县城。于是，加入了县业余短道速滑队。丈夫王大成被调回县城一家信用社上班。

（县城、日、户内）

 

场景 25  高圆圆与蒋成功在县第一中学礼仪餐厅举行婚礼，定居在县城西南街区温泉小镇。高圆圆任数学教师，蒋成功在县城一所中学任外语教师。

（学校、日、户内）

 

 

              第二十一集

 

 

 

场景 1    林静岚又接到远在美国加州秦方的短信。

 

静岚你好：

接到你的短信后，我数日难眠。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放弃这里的优越条件。暂时不参加工作，继续攻读军械设计博士学位。学成回国，向钱学森伯伯一样献身祖国的国防事业。  你的同学   秦方

 

林静岚复信

秦方你好：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前途的权利，我不会左右你。有的人贪图安逸，不思进取；有的人刻苦学习，报效国家。你终于选择了后者，实属难能可贵，不失中华男儿之本色！我在大洋彼岸给你敬礼了。  

林静岚

（学校、日、户内）

 

 

场景2   张晓峰和刘思颖结婚了，定居在县城东北街龙泉新城小区。结婚当晚，闹洞房的人在九点半就全走了。两个人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困意。都想随便聊聊。

刘思颖：晓峰，你也相信结婚就是爱情的坟墓吗？爱情之树就不会长青吗？

张晓峰：我当然是不同意这个观点的。夫妻间的爱是家庭里的阳光。只有夫妻爱的延续，夫妻间才会感情融洽。减少或避免矛盾和纠纷。整个家庭才有和谐的气氛。家庭成员才有幸福感；没有爱的话，家庭就会被阴霾笼罩。夫妻间的指责、谩骂，甚至是暴力会随时发生。

思颖轻轻地踹了晓峰一脚。

刘思颖：你是不讲的太恐怖了，这样有谁还会敢结婚了？！

张晓峰：看、看，说不说你就对我使用上了家庭暴力啦！

思颖弯过身子。

刘思颖：我看疼了没有？我给你揉一揉。

张晓峰顺势用右臂把刘思颖搂过去。

张晓峰：你过来吧。

他把腿伸出被窝，指着大腿。

张晓峰：看，是不都青了？

刘思颖：哪会呢，我也没有使劲啊。

思颖近距离一瞧，可不是吗，在晓峰右大腿膝盖上面，果然有铜钱大一块青紫色。

思颖（自言自语）：真青了。我也没有使劲。怎么会呢。

张晓峰：没什么，这不怪你，是我买家具时碰的。

刘思颖：你真坏！差点没把我赖上。

他用手朝她的胸部轻拍了一下。

张晓峰：不管事，别往心里去。是我自己弄的。

随即，刘思颖又把视线转移到张晓峰的大腿上。

刘思颖：还疼吗？

张晓峰：你不用手摁，就没有什么感觉。吃点三七片或者沈阳红药之类的活血药慢慢就会好的。你不用担心。

刘思颖：晓峰，你腿上的伤，算是为了咱这个家庭做出的第一次牺牲。我心里是有数的。

张晓峰：喂呀呀，这点小事算什么。你记着，从今后为了咱这个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过惊涛骇浪我也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刘思颖：赶上军队要出征了。还山盟海誓的。一个小家庭过日子，还用下这么大决心吗？是不有点太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开国功勋，在跟皇上立军令状呢。

张晓峰：我只是说这个意思。上哪遇到刀山火海、惊涛骇浪去。

刘思颖：不过，居家过日子，一些困难肯定会遇到。一个家庭，就如同在大海上航行的一条帆船。一帆风顺时会有，遇到惊涛骇浪、激流险滩时肯定也会有。你说的也不为过。

刘思颖本来是仰卧在床上的，躺在张晓峰身体的左面。张晓峰觉得她似乎又认同了自己的观点，忙用右臂把她的身子翻转90度，使她的脸面对着自己。

张晓峰：咱俩谁是舵手呢？

刘思颖：这本来就是双舵船。当然都是舵手了。

张晓峰顺势把刘思颖搂紧。

张晓峰：但愿我们同舟共济。

刘思颖进到张晓峰的被窝里就再也没有出去。

（张晓峰和刘思颖的家、夜、内）

 

场景3   孟研：刘新刚，咱要从思颖姐那吸取教训，应该趁着现在有时间抓紧装修楼。啥事不能都等到结婚跟前去办。那时事多了，忙不过来。

刘新刚：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随时能办的事，就陆陆续续办了。

孟研：那你要先找好师傅，根据咱们楼房的面积。看需要多少水泥、沙子，还有瓷砖。另外还需要啥，都统计好。做好预算，支够了钱，该买啥，一次都买回来吧。

刘新刚：喂呀！倒是数学老师！统筹法学得不错呀。看来你张罗啥事还行。

孟研：啥叫还行，就是行吗。

刘新刚：哈！这家伙，说你胖还喘起来了！

孟岩：你可是老师，啥叫这家伙。还满口粗话。

刘新刚：孟老师，我可不是顶你的话。你说，平时过日子谁能照着书本说话。

孟岩：事倒是那么回事。可我们身份必定是老师。言谈举止还是注意点影响好。

刘新刚：老婆

孟岩：你叫我啥？

刘新刚：老婆呀。不对吗？（面对孟岩）难道你不是我老婆吗？

孟岩：是你老婆，是你的老婆！？我们领证了吗？

刘新刚：还什么证不证的，都什么年代了。我们都已经内个了。

孟岩（朝刘新刚右臂上掐一把）：都内个了，满嘴胡说。

刘新刚：咱也不是学生作文，要求普通话。还得咬文嚼字。平常过日子，语言能达到沟通交流就可以了。

孟岩：我们是教师，不同于老百姓。我们平时不养成说普通话的好习惯。教课时现用普通话，能扳过来吗？

刘新刚：好习惯，要早养成。这话是有道理。

孟研：这样认识就对了嘛。别再一出口就老婆老婆地，现在很多时髦的称呼，你像“亲爱的”、“爱人”、“乖乖”等等不去用。不觉得很土吗？再不，说胖就喘着粗气之类的话。是说我胖，说我丑吗？

刘新刚（连连摆手）：不、不，绝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歪了。“说你胖，你就喘”这里不是说你丑。是说你有意夸大自己的办事能力。

孟岩：啥叫夸大？！我是实事求是吗。今后过日子，咱保证能支开套。只要你肯跑腿就行。

刘新刚：那没问题。我还真不愿操心。跑跑腿我还真愿意。

孟研：看，咱都扯跑题多远了。还是看眼前的吧。那装修师傅一定要找个准成的。他给你紧紧手，省点料什么成色。要是费些料，又要多花不少钱。你要当心。

刘新刚：嗯，我知道。

孟研：那就抓紧办。

刘新刚：好嘞。

（日、户外、操场）

 

场景4   张晓峰与刘思颖结婚不久，张晓峰回到大庆。爸爸利用工作之余，想跟儿子聊聊。爷俩便来到会客厅。

张晓峰的父亲名叫张清雷，在大庆一家警务部门工作。三次被评上大庆市十佳警官。会客厅东墙上张贴满了他获得的奖状。上面一条横幅上写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西墙上张贴的是张晓峰读中学时得的几张奖状。

张晓峰将沏好的茶水倒上两杯。先把其中一杯放到爸爸面前，端过另外一杯。就坐在沙发上聆听爸爸的教诲。

张警官（面对儿子语重心长）：晓峰，你现在已经参加了工作，结了婚，跟以前在学校念书时完全不同了。肩负的责任增加了。对妻子来说，你要做合格的丈夫。对百姓来讲，你要当一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张晓峰：爸爸，这些我知道。我和思颖成为夫妻，我们要互敬互爱。白头偕老。工作上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张警官：晓峰，关于工作的事，我们以后谈。今天我们主要谈一谈，怎样处理好夫妻间的关系，促成家庭的和谐。

张晓峰：好，我愿意听爸爸的教导。

 张警官：我本打算你妈妈有时间的话，再赶上思颖不忙也过来，咱们四口人齐了，开个家庭会议。你妈工作太忙。他们公司最近一段时间，有外商来投资。关于签约的事。就把她忙地焦头烂额。她确实抽不出来空。今天思颖又有晚课。也没能过来。咱爷俩就算来开个预备会吧。

居家过日子，常会引起家庭矛盾。夫妻纠纷的事情，不外乎这样几方面。一、资金的使用情况。二、夫妻双方交异性朋友问题。三、赡养双方老人情况。四、教育子女问题。涉及的问题比较多，我不打算都讲了。这么地，每次咱们爷俩见面就讲其中的一个问题。你看怎么样？

张晓峰：可以。就随你的吧。

张警官：好，就这样。那我们今天先谈一下怎样支配家庭有限的资金。才能尽量减少夫妻间的猜疑和矛盾。刚结婚或结婚不久的夫妻，多数都能互敬互让，关系比较融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矛盾和问题就会暴露显现出来。多数都是先由经济问题引发出来的。一方往往会指责另一方，‘你这个月工资怎么不见了？钱都花哪去了呢？’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到头了，再来回想每一笔钱是怎样支出的，光靠头脑记的话，可能没有几个人会说清每一笔帐的。最好的办法是aa制，并且每一笔较大的开销都记在本上。做到日清月结。

夫妻双方都有明细帐，把每天五元以上的开支都记下来。记清买了什么物品，花多少钱。月末结算，最后找差。比如，这个月你花600元，思颖花400元，思颖给你找差就是100元。这个月就算结账。下个月还是分别记清自己的花销，月末结算，再找差，月月如此。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称它为“家庭的阳光工程。

张晓峰：爸爸，你这样做，我不完全赞同。这样做，会使夫妻产生隔阂，关系会逐渐疏远的。

张警官：爸只是提个建议，如果钱财归一方保管，要是没有矛盾更好。如果双方在钱财上互相猜疑，有矛盾，闹纠纷就按我说的方法去做比较合适。如果两个人都挣工资，家庭实行AA制是最理想的办法。是我们这代人成功的经验。如果钱归一方保管，另一方花销是比较不方便的。诸如社交、娱乐等一些必要的应酬。你提出来支付这笔钱，另一方不可能同意。双方陷入非常尴尬的局面。难免会引起家庭的纠纷。

绝对和谐的家庭是不存在的。锅碗瓢盆难免有磕碰，何况是会活动的人呢。我们过日子，并不怕出现问题和矛盾，就怕寻求不到解决问题和矛盾的最佳方案。生活本身就是丰富多彩、千变万化的，一时出现点矛盾和问题也千万不要恐慌，要头脑冷静，沉着应对。就如同航船途中遇到激流险滩，你要坚信总会有风平浪静的时候。会到达安全的港湾。

张晓峰：爸爸，我怎么总觉得你的话好像是从哪本教科书上学来的呢？

张警官：哪本，哪本也不是。是我几十年来生活经验的总结。爸爸本身就是一本活的生活教科书。关于生活的方方面面我都有自己的心得。

如果一个男人不能获得对经济的独立支配权，那他的社交、娱乐……  都会受到很大的限制。他的个人发展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发展空间极其有限。那么，他将是永远也站不起来的男人。

张晓峰再次把脸转向爸爸。

张晓峰：你的意思是男人对经济要有相对的独立性了 ？

爸爸点头。

（会客厅、日、户内）

 

场景5  卧龙村敬老院王宝福头疼病复发，住进医院。女儿王雪娇拿到父亲存折去到银行支款。

银行工作人员：这个账号里根本没有款。

王雪娇：你替我查明是怎么一回事。

银行工作人员：你得问问当事人，期间有什么情况发生。

王雪娇询问爸爸。

王宝福说出事情真相：前几天，银行打电话说是清理存款单。让他告诉账号及密码。还说把新的存折办完就捎回去。

银行工作人员：初步判断，可能是遭到电信诈骗。需要警方配合，方能弄清真相。

于是，王雪娇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

（银行、日、户内）

 

 

场景6   张晓峰被提拔为长青乡派出所副所长将近一周时间。接到辖区内卧龙村敬老院王宝福报案。说按别人指令。泄露了存折的账号及密码。后来要用这笔款时，查不到了。经所里领导研究决定。由张晓峰带一名警员马萧萧负责侦破此案。

（派出所、日、户内）

 

场景7

张晓峰：老爸，这一晃，我得有一个多月没回家看你们了吧？

张警官：差不多。参加工作不能总恋着家。想我和你妈打个电话不就完事了。干工作还总是恋着家 ，不会有多大出息。

张晓峰：我们这不是外调办完了一个案子。领导让休息几天吗。

张警官：办成了什么大案子，领导给你们开了那么大的绿灯。

张晓峰：还不是侦破了一个电信诈骗案。我和单位的马萧萧先去了辽宁，再去山东。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张警官：那个跟你一同去办案的叫什么名字。

张晓峰：马萧萧啊，怎么了？

张警官：不怎么。她是个女同志吧。

张晓峰：啊，她刚分配到我们单位不久。热情开朗。很能谈得来，我们就像朋友一样。

 张警官：晓峰，你意识到没有，交异性朋友是最敏感的话题，一定慎重。一个人在生活和工作当中交几个异性朋友也是未尝不可的。问题是要保持好距离，掌握好分寸。一定要避免在刘思颖面前夸你的异性朋友如何如何。这是夫妻的大忌。弄不好会产生矛盾，发生纠纷，感情破裂。因此，交异性朋友要慎之又慎。

张晓峰：这方面我会注意的。

爸爸再次点头。

（会客厅、日、户内）

 

场景8    张晓峰两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他和马萧萧代表长青乡派出所参加温泉城公安局系统举行的表彰大会。会上，张晓峰作为基层领导代表发言。张晓峰工作业绩突出，深得局领导的赏识。

（日、户内、公安局礼堂）

 

场景9   刘思颖（接电话）：妈，什么事？

妈：闺女，也没什么事，就是，好长时间妈没有看到你了。

刘思颖：啊，我明白了。是说你想我了。是不？

妈：也没有。怕耽误你的工作。

刘思颖：没事，好办。我让晓峰接你去。妈，你看怎么样？

妈：也行，就这样吧。都怪我呀，在老年公寓那待不习惯。又得折腾你们一趟。

刘思颖：没事，妈。你说的算，什么时候想来，你就打个电话。

张晓峰：妈想过来，是不？

刘思颖：嗯，这几天你能有时间吗？

张晓峰：我看看吧。

（刘思颖家、日、户内）

 

场景10 长青乡派出所派张晓峰到市里购买一些警用器材。他把这事办完已经是十点多了。没有下饭店，而是来到爸爸家。

张晓峰：爸，你知道我这次为啥时隔一周时间就回家了？

张清雷警官轻微摇头。

张晓峰：我给所里买了些警用器材。另外，我岳母要到我家去，说想她闺女了。刘思颖上班没时间。就由我来接。再顺便回家看看。

张警官：我不说了吗，干好工作最重要，千万不要总恋着家。

张晓峰：我这不是顺便吗？

张警官：你别总是顺便，找借口。

张晓峰（用手指向警用器材）：你没看到买那东西吗。接我岳母只是顺便。

张警官：一两次顺便可以。不能总是顺便。常了，下属的警员会怎么想呢？

张晓峰轻微点头。

张警官：晓峰啊，以后即便是放假，也要先到你岳母那，然后再回到咱家。

张晓峰：知道了。

张警官：这是为人处世的准则呀。

张晓峰：啊、啊，我是说顺便来接的岳母。这不还没有顺到那吗。

张警官：怎么说呢？！这还学会油嘴滑舌了。

张晓峰：没有啊。

张警官：办完事之后，应该先去看你岳母。至于我和你妈，什么时候回来看都没有说的。别让人家挑理。

张晓峰：她挑什么礼，我爸妈还不行看看。我是这么想的，先到咱家看看，再到我岳母家，从那就直接走了。

张警官：事倒是这么个事。不过，咱家我和你妈身体也好，也不缺吃，不少穿。啥也不用你惦记。尽管安心工作。你岳母，就她自己，的确不容易。有时间多照顾照顾。

张晓峰：我知道了。这次来，不就是把我岳母接走吗，到那住一段。

 张警官：算你有孝心，就应该这样。你这样做是对的。生活当中就是要顾及到双方的父母。对待双方老人和亲属的问题，要一视同仁。绝不能你爹、你妈，你这方面亲属到家里来了用钱用物拿什么都行，等人家那边亲属来了，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就不好了。会让刘思颖产生厚此薄彼的感觉。夫妻关系会逐渐疏远，甚至会弄僵。久而久之会达到难以弥合的程度。

晓峰（十分坚定）：这种情况在我身上绝不会发生。您放心。

张警官：你现在不会有，就敢说将来也不会有吗！？

张晓峰：那当然了。这一点上，您尽管放心。

张警官：如果啥事都能让我放心就好了。

张晓峰：那一定、一定。

张警官：工作也一样。可不是像我们说说这样简单。具体遇到事的时候，可能难以抉择，难以自拔。哎！我这也是在给你打预防针啊！你说那些贪官，能是一开始就贪吗？不还是逐渐堕落的吗。

张晓峰从床边立即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瞧着爸爸。

张晓峰：我说老爸，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刚参加工作，你动不动就把我和贪官往一块放，是不瞧不起你儿子？

张警官：晓峰，你快坐下。爸慢慢跟你说，我和你妈都是六十来岁的人了，再活能活几十年。可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趁我们俩还在，给你提个醒。谁当父母的还不望子成龙？！

张晓峰的脸上终于献出了笑容。

张晓峰：您就放心吧，您的儿子绝不会给您丢脸。您是大庆市十佳警官，我怎么着也得弄上泉城百佳民警吧。

张警官（乐了）：这倒向我的儿子。

晓峰妈(面对张警官）：看你，孩子一回来，竟听你一些教训的话。就不能陪孩子看看电视，吃点水果什么的吗。

晓峰：妈，这也不是到别人家，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也不要像招待客人似的。妈你也休息一会。别总是忙。

晓峰妈把水果盘放在桌子上。

晓峰妈：哎。我把电视打开。别一直听他讲，放松一下吧。

张警官：咋地，听我讲，也没什么错。

晓峰妈：是没什么错。上班时得整天绷着神经，该放松的时候吧，还得听你的讲座。

张警官：我的讲座怎么了，听了，总不是给他亏吃吧。是不晓峰？

张晓峰尽量避开妈妈的视线，轻轻点头。

晓峰妈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

晓峰妈：吃吧。工作起来，哪有时间吃。

晓峰：嗯，我吃。

晓峰随手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妈妈。

晓峰妈：你吃吧，我自己拿。

妈妈从水果盘里拿起个苹果。

晓峰见妈妈不要，便递给爸爸。

爸爸：我不吃苹果，我来个香蕉吧。

张晓峰：我给你拿。

张警官：不，我自己来。

晓峰妈（面对晓峰）：你自己吃吧，甭管他。

张警官面带微笑，从果盘里已经把香蕉拿到手，扒着香蕉皮。

晓峰妈已经把切好的苹果瓣放进嘴里。

张晓峰只是把一个苹果瓣捏在手指间。看上去，还没有马上要吃的迹象。因为，此时的他，被电视上一条消息吸引着。

电视里正在播送一条新闻：电信诈骗正处上升趋势。希望公检法齐心协力、警民联手，坚决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遏制住电信诈骗继续攀升的势头。还给百姓安宁的生活。

张晓峰把还没有送到嘴里的苹果，重新放到盘子里。

张晓峰：妈，我不吃饭了。

晓峰妈：怎么回来一趟，连饭都不吃一口。

张晓峰(面对妈妈)：恐怕局里会有任务下达。

张警官：不吃就不吃吧，干我们这行的。赶上任务紧，一两顿不吃饭都是常有的事。走就走吧。

（会客厅、日、户内）

 

场景11   张晓峰急匆匆回县城除了打击电信诈骗是当务之急，回去以后，马上要向老百姓宣传怎样防范电信诈骗的知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近期要在县里体育场举行全县足球比赛。他是被抽上担负安保任务。要提前接受专门训练。工作一项接一项，十分紧迫。

（公安局、日、户外）

 

场景12   全县中学生秋季足球比赛如期举行。男队、女队都有八支代表队。值得一提的是，卧龙村学校男子足球队和女子足球队都是代表本乡中学足球队出战。

赛制是，无论是男队，还是女队都被分成A、B两个组。每组采取单循环赛。取前两名进入半决赛。半决赛时A组第一名对B组第二名；A组第二名对B组第一名。两个胜队进行对决。决出冠军。

老村长王宝福夫妇、大儿子王建成、二儿子王业成、闺女王雪娇，还有姑爷肖云良全家总动员。都来到现场。原因很简单，除了他们都是足球迷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足球场上有他们的爱子王成利。王成利踢的是前锋位置。

每当足球推到王成利脚下。王氏家族成员兴致勃勃，呐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王宝福：大——孙——子，加——油！

王建成：儿子，加油！

王业成：加油！

王雪娇：加油！

 

（足球场、日、户外）

 

 

场景13   高圆圆有孕在身，且月份较大。她在老公蒋成功的陪伴下，来到县医院。经过医检后确定是双胞胎。随着月份的增大，高圆圆的腹部逐渐隆起。现在是七个月，躺着睡觉感觉有些不适应。索性每天晚上几乎都是坐在沙发上睡觉。他感觉肚皮几乎要被胀破了似的。高圆圆还得三个月就要分娩了，吃不下去饭，睡不好觉。

高圆圆一天一天地坚持着，耐心地等待着新生命的诞生。这是高圆圆与蒋成功爱情的结晶，也是俄中友谊的结晶。

蒋成功时常用耳朵贴在高圆圆的腹部，探听新生命的活动迹象。心里既是充满好奇，又是惊喜。他在上班之余，配合岳母给圆圆做一些可口的饭菜，也经常给圆圆买苹果、蛋类等一些补品。

（高圆圆家、日、户内）

 

场景14   张晓峰与刘思颖结婚将近一个多月了。谈论的话题当然会越来越多。

张晓峰：思颖，我们能做到一生一世总这样恩恩爱爱吗？

刘思颖：当然可以。爱情是要靠夫妻双方，用心血浇灌，用心灵经营。

张晓峰：你的话哲理性太强了吧。我似乎听不懂。能直白一些吗？

刘思颖：简单地说，就是夫妻日常生活当中，难免会遇到一些矛盾和纠纷。怎样处理呢？要互谅、互让。熟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彼此让一步，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家庭有矛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确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双方都能像咱俩，遇事大度，往宽了想，往远了想。很多问题就不存在了。相反，如果谁要是得理不饶人，一方要抱着制服另一方的目的，那么双方的隔阂会越来越大。积怨会越来越深。感情会有裂痕。这个家庭可能会被阴霾所笼罩。甚至时常会有家庭暴力发生。就无爱情、幸福可言。

张晓峰：我怎么感觉是民政部门，或者是计生委搞的婚前讲座。这话听起来感觉这么专业。

刘思颖：让你说对了，我在咱俩结婚之前，真读了几本有关恋爱、婚姻、家庭的书籍。你像《家庭实用手册》、《恋爱、婚姻、家庭》、《爱情A、B、C》、《家庭必读》等等。

张晓峰：怪不得呢，一说一套一套的。有机会我也得找本读读。

刘思颖：你看啥书啊。

张晓峰：咋地？

刘思颖：那还能用着了吗？我给你讲啊！

张晓峰：啊、啊，是的。可以，行啊。

刘思颖：那你就认真听好。一个家庭就应该像咱俩这样，互尊、互敬、互谅、互让，彼此信任包容对方。还会有什么矛盾问题呢？！像咱们这样的家庭，长期沉浸在祥和的气氛里，无时不充满欢声笑语。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爱情之树才会根深叶茂、万古长青！

张晓峰：思颖，至于怎样延续夫妻的恩爱，创造家庭和睦的氛围。我也似乎悟出点道理。就是夫妻双方，要以诚相待。不管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做的正确与否，都要回家说实话。不能蒙骗对方。绝不能欺负对方的感情。在交异性朋友时，一定要慎重，保持好距离有分寸感。更应警惕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不能背叛对方。更不要有出轨的行为。这些都很重要。一旦出现类似问题，夫妻反目，甚至对簿公堂。婚姻将面临崩溃的边缘。整个家庭将惶惶不可终日。

思颖：行啊，没看出来，你都能抢答了。我就以为你只知道上班、下班，还懂得这么些道理，不简单。

晓峰(乐了）：谁过年还不吃两顿饺子。

刘思颖仔细端详起张晓峰。

刘思颖：不过，你没有觉得这饺子吃得挺突然吗？！是哪家饺子馆，我也跟你去吃两次，长一长见识。这可是你始终跟我没谈过的，你可要知道。在我面前，觉得你高大了不少。

张晓峰：是吗，我将继续努力，不管是在你，还是在老百姓心目中都会树立起更好的形象。

刘思颖：嗯，人民警察吗。就应该树立起自己的良好的形象。

张晓峰：思颖，起初我也是很放荡的一个人，是在父母和老师的不断教育下成长起来的。父母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一辈子也报答不完的。

他瞧了一眼思颖。

刘思颖：还用说？谁是天生的。不都是在父母和老师的关怀呵护下成长的。

张晓峰：其实我方才讲过的不少话都是爸爸教育的结果。就是我上次回大庆时他还千叮咛万嘱咐，总是不放心。

刘思颖：老人都是这样。你说我妈从咱这回大庆才几天时间。还是放心不下。打电话，问这个，又问那个的。唉，晓峰，你说当初咱俩要是把工作放在大庆，家就安顿在那。老人会少惦记我们，少操多少心。

张晓峰：思颖啊，留在这可完全是你的主意。开弓没有回头箭，在哪就在哪扎根吧！

刘思颖：那当然了。我也不是要反悔。有时啊，我在想，在这干，会有一种结果；在大庆那干可能会有另外一种结果。人要会分身法该有多好！既能孝敬老人，又能教育这里的孩子。

张晓峰：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除非是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

刘思颖：你是说我想的太不贴边了吧。咱就来点能摸得着、看得见的事。那你就把上次回大庆时，你爸妈都讲了些什么给我学学行吗？说没说我怎样怎样，嗯？

张晓峰：没有。哎！其实也算说了。

刘思颖本来是侧着躺在床上的，右肘点在床上，用来支撑着上身。听晓峰这样一讲，精神头猛增，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刘思颖：快讲啊，都说我些什么了？

晓峰再次瞧她一眼。

张晓峰：还能说些什么，都是夸你的话呗！

刘思颖：去你的吧，蒙人！

张晓峰：听好，这可是真的。其实也不算说什么，就算提个建议吧。爸爸说夫妻双方都要挣工资的话，家庭经济最好实行AA制，阳光工程。

刘思颖推一把张晓峰。

刘思颖：我明白，这种方法是比较合适。自己的工资自己管。经谁手花多少钱记好。月底算账、找差，花销情况一目了然。谁也不猜疑谁。你说钱交给一个人管理，觉得不信任另一方。再说了，那个人把钱交上来花时的确不方便。一个人没有对经济的独立支配权，他在外面说话办事，就硬气不起来。总觉得自己会比别人矮三分。经济独立了。一个人才能挺直腰杆，敢作敢为。

张晓峰：由于我的工作性质，可能常在外执行公务，多带钱不方便。够零花就可以。每月的工资交给你管更好。我真不愿经管它。今天十块，明天二十地，总计帐，多麻烦。你们女人做这种工作更合适。

刘思颖：晓峰，不是说你的钱交给我你放心，就是我的工资交给你管我也放心。必定是一家人了吗。连人都交给你了，还防着钱吗。过日子还能像防着贼似的防着对方？那日子还能过了吗？

张晓峰：咱俩怎么管钱都一样。你说交给一个人管啊，还是像前一段时间各管各的，我都没意见。

我坚信，咱家绝不会出现像有的家那样，总为钱的支配问题闹纠纷。多不应该，把这时间用在什么上不好。

刘思颖：还是按照成熟的经验去做没错。就AA制了。

（张晓峰与刘思颖的家、日、户内）

 

场景15   卧龙村学校利用游乐场的一级滑冰场，举行校级冬运会。由刘校长主持大会并致开幕词。肖村长正式宣布卧龙村学校第三届冬运会开幕。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项是初中男100米短道速滑。整个比赛是在掌声和欢呼声中进行着。按着比赛程序一项接一项地推进。

 

（滑冰场、日、户外）

 

场景16  张晓峰与刘思颖结婚已经有三个半月了。几乎每天三餐都是在小吃部或单位食堂。

这一天，张晓峰一本正经地面对刘思颖。

张晓峰：思颖，我们结婚的时间不算短了。总在外边吃，花销挺大。必定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能不能回到家里吃？会减少很多开支。

刘思颖：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地。就中午饭算回不来了。你总不能为了一顿中午饭打车回来吧。

张晓峰：一早一晚两顿饭，能回来吃就很了不起啦！

他瞧一眼刘思颖。

张晓峰：做饭做菜的手艺你真得学点。

刘思颖面对张晓峰眼睛明显地睁大了不少。

刘思颖：什么叫我真得学点呀？我告诉你，我学你也得学。这活不光是我自己的，你别想偷懒。别总以为家务活就是留给女人的。你们男人也要吃饭，做厨房里的活也是有义务和责任的。

张晓峰：我也没说不做，你脑瓜好使，先学，学会了再教我。

刘思颖：多少年后再教你呀？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她再瞧一眼张晓峰）你倒是光尖不傻。那你先学，学会了教我。

张晓峰显得十分尴尬，没能正视思颖。刘思颖反倒哈哈大笑。

刘思颖：晓峰啊，晓峰，看把你吓得，我能跟你计较这些吗。我学什么学，简单的饭菜其实我都会。要是不忙的时候，我一个人做就可以。忙的时候，你给我打个下手。

她把脸转向晓峰。

刘思颖：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张晓峰板着的面孔有些放松，不情愿地把脸转向刘思颖，轻微地点了两下头。总算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刘思颖：告诉你吧，一般的饭菜我都会做。我妈有病的时候我常做。烙饼就是先用温水和好面，省一会。这样和的面软，好使。锅的火候要把握好。太热不行要烙糊；温度上不来，饼烙时间长了会烘干，变硬。面和软一些，火候相当。烙到一定程度少放点油，勤翻着点，那饼香酥可口，保准让你吃这回想那回。

另外就是闷大米饭。先用清水淘一、两次米，放进电饭锅里，把米摊平一些。水没过大米2~3厘米即可。跳闸了，不要马上撤下电源，再等3~5分钟。这样做是为了使大米饭不粘锅，米香的味道也更浓一些。至于菜我也会弄一些。比如，土豆丝、炒花生米、煎鸡蛋、苜蓿柿子……

张晓峰（拿腔拿调）：还有猪肉炖粉条！

刘思颖：猪肉炖粉条咋地？东北家常菜。当然会做了。你不愿意吃啊。

张晓峰：谁说不愿意了。

刘思颖：就是嘛，撑不瞎你眼睛！

张晓峰：我说，思颖，你就会这些简单的菜，要是来人了咋办？就往上端这菜？自己家吃常了还会乏味呢。何况……

刘思颖：山珍海味我倒是想吃，没有。你得挣来算。

张晓峰：我可不是要跟你抬杠，怎么说也得会炒两道档次稍高一点的菜吧，来人时好能应付一下。不能动辄就上饭店，那得多大一笔开销。

刘思颖：那还用说，要是来人就上饭店。咱俩的工资都不好干啥。

张晓峰：思颖，档次稍高点的菜你会几道就行。像糖醋排骨、苜蓿柿子……

刘思颖：打住，快打住！（她面对晓峰）你说那苜蓿柿子还能算高档次的吗？我没有上大学之前，是和妈妈在家里常吃的菜。我会做呀。你说他是档次高的，你们那头亲属要是没吃过，喜欢吃的话我给做怎么样？

张晓峰的头摇得像波浪似的。

张晓峰：不用，那可不用。可能是我记错了。你还可以学溜肉段、闷鲤鱼、扒肘子……思颖立即站了起来。面对晓峰。

刘思颖：看你倒像扒肘子，谁家来人费那么大事。他是皇上二大爷呀。简单地吃点就不错了。

张晓峰：我也不懂，我也不管，今后来人待客就你招待。

刘思颖：我说张晓峰，你倒是一推六二五啦，都是给我布置的任务。什么闷鲤鱼、扒肘子，来人待客不是我自己的事。我每天教学也挺累，这些家务活总不能叫我一个人扛吧，要学就咱俩学。谁也别躲清静。你别忘了结婚前是怎样承诺的，又说帮我干这个，又说帮我干那个，可是到头来呢。

刘思颖注视着他的脸。

刘思颖：尤其是男人更要守承诺的。不然，我看他今后怎样教育孩子。

他迅速地站了起来，并且双手抓住了刘思颖的胳膊。

张晓峰：你快别说了。我哪天抽出来时间，就从网上下载一些炒菜的方法。咱俩共同研究，还不行吗。

刘思颖瞧他一眼，有点憋不住笑。

刘思颖：怕你不是三分钟热血吧？

张晓峰：哪会呢。我看炒菜这玩意也没有多难。

刘思颖：就是吹牛不上税。

张晓峰：这有啥吹牛的，刘思颖你瞧好，十多天就会让你看到成效的。

刘思颖笑逐颜开。

刘思颖：好、好，我等着瞧。一时半会，不是谁也没不了吗。

张晓峰：你放心。今后的家务活绝不能让你自己做，只要我能帮上手的，一定抢着做。

刘思颖：你要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计较的人。只要你的心能那么想，我就满足了。早晨的饭咱俩一起做。晚饭谁回来早谁就做。节省下来的钱，（她用手抚摸一下自己的腹部）还要供这小宝宝吃、穿，上学的费用呢！

张晓峰（惊喜地）：别蒙骗我。是真的吗？多少天了？

他边说边把手伸向思颖的腹部。被思颖用胳膊搪住了。

刘思颖：人民警察，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好吗？这可是光天化日。别整不整就动手动脚地。

张晓峰真的把手收回去了。

张晓峰：一定是蒙我，要不你说有多少天了？

刘思颖（十分严肃地）：这事还有开玩笑的嘛？除非她是傻瓜。

张晓峰为了和妻子套近乎，把手搭在妻子的肩头上。

张晓峰：要不哪天咱到医院检查一下，看胎位是否正常。

他乐得实在合不拢嘴，忙把思颖让坐在床上。

张晓峰：快，多休息一会。不能总站着。要注意身体。今后这不光是你自己的身体，还关系到孩子能否正常发育、健康成长的问题。

张晓峰仍是笑容满面。

刘思颖：看把你高兴的，（思颖用手指点着他）你也没遇到过啥喜事吧？

张晓峰：让你说地，谁要有儿子了不高兴？

他瞧一眼刘思颖。

张晓峰：你不也是高兴吗，还说我。

刘思颖：我高兴是高兴，不会像你表现的那么明显。我告诉你，先不要对谁讲，尤其是先不要对双方老人讲。

张晓峰（疑惑不解）：那是为啥呀？这也不是不光彩的事。

刘思颖：你就知道问为啥，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可就麻烦了。让你不要干这个，不要干那个。不行吃这个，不行吃那个。那压力会有多大呀。

张晓峰：对了，思颖，以后你早晨就不用起来做饭了。我一个人包下了。晚饭谁回来早谁就做。

刘思颖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刘思颖：看不出来呀，年轻人，还知道疼媳妇呢。

张晓峰：谁的媳妇，谁不疼啊！再说了，就算不是疼你，还得疼你肚子里面的儿子呢！你说是不是？

刘思颖：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眼子。还是自私。

张晓峰：哪里，都疼，都疼啊。

刘思颖使劲地捏住了他的一只耳朵。

刘思颖：张晓峰，你心里倒有没有我？

张晓峰：快松手，你闹啥呀闹。我心里能没有你吗？一天晚课不回来，我就会抓耳挠腮，甚至把你的枕头搂进我的被窝。

刘思颖：张晓峰，你真这样做了！哎呀妈呀，寒碜死了。不知道害羞？你说的是什么呀，挺大个人这话亏你能说出了口。说完了，你的脸还是不红不白的，嗯？行、行、你真行！

张晓峰：咋地？我就是这样做地。我咋做地我就咋说，那有啥不对。我要是把没那么做的告诉你，说是如何如何做的。那不是欺骗了你吗。

刘思颖：既然你这样敢讲真话，我问你，假如将来有一天你升官了，能否当陈世美？

张晓峰：你一百二十个放心，我绝不！

刘思颖：俗话讲‘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样做才能证明你将来不会背叛我呢？

张晓峰灵机一动，立正姿势，举起右臂。

张晓峰：我张晓峰保证，今后对刘思颖没有二心，愿效力她鞍前马后，为她牵马坠凳毫无怨言。

刘思颖尽管奋力捂着嘴，还是没能捂住，笑出了声。她笑得身子前倾，眼泪也下来了。

张晓峰对自己方才的表现也觉得可笑，总算控制住了表情，便抄起拖布准备拖地了。

（张晓峰与刘思颖家、夜、户内）

 

场景17   今天是孟岩和刘新刚结婚的日子。宋云平是刘新刚曾经的女朋友。她不计前嫌，应邀参加了婚礼。当然还少不了刘思颖、林静岚、高圆圆等在卧龙村学校同寝的闺蜜。

（日、户内、餐厅）

 

场景18  部队到大庆地区招女飞行员，许秀梅走进了人民解放军的行列，她穿着新式军服，英姿飒爽，尽展80后一代女兵的风采。

           （武装部、日、户内）

 

场景19 许秀梅经过几个月的新兵生活，她的意志更坚强，更熟悉周围的环境，更喜爱军旅的生活。还把她的体会写成一首诗《我们是高原兵》通过短信的方式寄给林静岚。让她给指点一下。

 

 

我们是高原兵

 

这不是山的山

不是岭的岭

它比山要高

比岭要长

我们就在这里驻防

 

当兵就意味着打仗

保家卫国

我们不怕路有多长

不怕山有多险

 

我们是一支勇敢的队伍

无坚不摧

无往而不胜

要攻就攻难关

要打就打恶仗

 

我们身体强悍

本领超群

意志坚强

举世无双

 

嘿、嘿、嘿

我们都是中国兵

钢打铁铸的身

刀山火海何所俱

摸爬滚打样样行

 

时刻准备着

要打仗

打胜仗

敢和强敌过招

敢和阎王亮剑

 

我们和导弹一起飞

不管来犯的敌人是谁

一定要把他化成灰

 

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朝气蓬勃打胜仗

让人民更加安康

让国旗更加鲜艳

（日、户内、营房）

 

场景20   林静岚把许秀梅通过短信寄过来的《我们是高原兵》这首诗 传给大家看。

学校的几位教师认为许秀梅的这首诗写得也很有气势。把高原航空兵不畏强敌，立志保家卫国的情怀表现得淋漓尽致。使大家看后深受鼓舞和教育。

（日、户内、学校）

 

场景 21    黄爽被吉林省吉林市短道速滑队聘去当教练。她的男朋友王大成，被调转到吉林省吉林市信用总社上班。（办事处、日、户内）

 

场景22   单凤丽已经到哈尔滨读研。在学业上，她能刻苦钻研。并且和那位诗人朋友相处得比较融洽。

（学校、日、户内）

 

场景23  造纸厂虽然是村、民合办企业，但是高厂长唱的是重头戏。法人代表是他。这个厂子被责令搬迁到远离居民区。限期整顿，让高厂长写下保证书。各种关系、各种程序理顺后，造纸厂艰难地开业了。

（造纸厂、日、内）

 

场景24   马万福由于判断失误，稻米深加工产品的价格不长反跌。囤积的稻谷都是贷款、抬款进行的。这次价格下跌。连前几次的盈利一同赔进去。

王敏霞：万福，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挣。这信心和勇气千万不能丢。

只要你有信心，机会就会眷顾你。就会东山再起！如果，丧失信心，就会一败涂地，永无露头之日。

马万福：我会吸取教训，这次失败的教训是惨痛的。整个企业的发展，我始终抱着侥幸的投机心理。没有从追求产品质量的提高上下功夫。而是起歪心眼子，想从价格的起伏上打算盘。这样做，风险大，注定要失败的。

王敏霞：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我们没有完全失败。还有一息尚存。

马万福：你说，还会起死回生？

王敏霞只是轻轻点头。

马万福：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会有生存的希望吗？

王敏霞：有，完全有。正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些年来，严格地说，你经营的不是什么企业。只是给稻谷做了脱粒处理，做了简单的抛光。这里哪有高科技含量。充其量你就是个粮食贩子。

马万福：我也是这样认为。当初就是为了套取国家贷款。没成想啊，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对我应有的惩罚。天意，天意呀！

王敏霞：什么天意，我就不信这个。谁是天？天在哪里？事在人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马万福：我们必定不是阿Q的后人，没有精神胜利法的基因。必须面对现实。

王敏霞：你所说的现实究竟指的是什么？是认赔到底了。从此就一蹶不振了。是这样吗？

马万福：至少眼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资金可用，继续生产的能力是不存在的。只好工厂关门，工人放假。

王敏霞：我希望你能积累信心，东山再起！

马万福：谢谢你的信任与祝福！

（米厂、日、户内）

 

场景25   从北师大来卧龙村支教的大学生们，二年的教学期满。她们五个人都愿意继续留在卧龙村学校教学。就到中心校续签了合同。

（日、户内、中心校）

 

 

                第二十二集

 

 

场景1   刘思颖、林静岚她们听说许秀梅利用短暂的探亲假要来卧龙村学校看望大家。

她们在卧龙村学校同寝的几位教师，近一年多的光景离开学校有好几位。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之间思念之情日趋强烈。都赶到一起不容易。

平日里，他们之间的相互了解和沟通很多时候是在电话里、微信中进行，见面的机会很少。

这次，刘思颖、林静岚、宋云平、孟研、高圆圆她们几位得知许秀梅要来的消息后，便对黄爽、单凤丽发出了邀请。很想大家聚一聚，叙叙旧。

（卧龙村学校、日、户内）

 

场景2    黄爽几乎坐了一夜的火车，于上午八点多钟，火车终于缓缓地停靠在站台上。黄爽刚下火车，还四处张望，不知被谁拍了一下肩头。她转脸一看，孟研、宋云平站在她面前。几个人会心的笑了，便拥抱在一起。

黄爽还在身前身后地寻找。

孟研：别找了，我们几个是分头行动的。我们俩接你，她们到机场去接许秀梅了。

宋云平：是啊，这个时候说不上许秀梅也正在下飞机呢。（她瞧一眼黄爽）快上车，别让她们抢在咱们前面。

几个人进了轿车，一溜烟似的离开了火车站。

（火车站、日、户外）

 

场景3   按航班时间，许秀梅乘坐的班机还要十多分钟才能着陆。

高圆圆、刘思颖、林静岚迫不及待地走出候机楼，翘首遥望西面的天空。往返的客机络绎不绝。令她们眼花缭乱。

刘思颖：看也不知是哪架，还是进里面去吧。让保安看见还要罚款。

林静岚：是啊，我们快进去吧。让人看见还得了。

几个人又都进了候机楼。

（机场、日、户外）

 

场景4   高圆圆、刘思颖、林静岚她们回到候机楼里面才知到，许秀梅乘坐的班机因故晚点半个小时。她们有空唠起了闲磕。

刘思颖（面对高圆圆）：大熊和小熊还是那么活泼招人喜爱吗？

高圆圆：怎么说呢，我看等长大了，那个得瑟劲不会照他爹差。

林静岚：真的，老蒋可是开心果。

高圆圆：啥开心果？傻呗咧的，就是脸大不害臊，啥洋相都能出呗！

刘思颖朝高圆圆的肩头轻拍了一下。

刘思颖：你也不能这样说，老蒋的话就是有趣味性、有幽默感，同样的一句话从人家嘴说出来肯定受听。

高圆圆推刘思颖一把。

高圆圆：你别把他抬得那么高，他哪有那两下子。真有那能耐，年三十晚上演小品还用得上赵本山了。

林静岚：也没准，让我姐夫，先练着，等赵本山退了，他就上。

高圆圆：三妹，你别想得太天真。天下能人有都是，哪能显着他了。

刘思颖：老二，告诉你不要污蔑老蒋的才能。

高圆圆（瞧了瞧二位慢条斯理）：哪会呢，哎，是金子，就让他慢慢地发光吧。

（候机楼、日、内）

 

场景5

 许秀梅乘坐的班机终于着陆了。比预定的时间晚四十分钟。许秀梅走下旋梯，就发现了他们仨。便径直地朝他们走过去。他们仨也紧走几步。分别抓在许秀梅的双臂上。

许秀梅（面对刘思颖）：玉玉上幼儿园了吗？

刘思颖：没有。她才将顶生日。

许秀梅：看我这记性。才这么点啊。（她递过一个纸盒）这里是电动车，看她能不能玩？

刘思颖：再大点应该差不多。

许秀梅：嗯，到时候，你们大人再教教。

刘思颖：我们尽量教，不辜负她五姨的一片好心。

 许秀梅（面对高圆圆）：大熊、小熊一定都十分可爱吧？

高圆圆（情不自禁）：凡是总那么高兴。

许秀梅：那一定少不了姐夫的遗传基因。

刘思颖：听说大熊、小熊还都会做鬼脸呢。

许秀梅：是吗，这么招人喜欢。他俩几岁了？

高圆圆：一生日半，算是小两岁吧。

许秀梅（面对刘思颖）：这么说他俩比玉玉大？

刘思颖：当然了，高老师比我早结婚半年呢。

许秀梅：喔，这个也成正比？！

刘思颖、高圆圆都乐了。

许秀梅也是面带微笑，就去抓兜子。

几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款比较大的皮兜子。

许秀梅（面对高圆圆）：二姐，我也给你们两个小家伙买玩具了，你看！

许秀梅一股脑子从兜里掏出好几件塑料玩具塞到高圆圆怀里。

高圆圆：让你破费了。我就替大熊、小熊他们两个先谢谢他五姨了。

许秀梅：大姐，那你家的玉玉有什么特点？

刘思颖：她呀，就是喜欢看动画片。你在电视里放上动画片，保证老高兴了。

 

（机场 、日、外）

                             

场景6   张晓峰到大庆城区执行公务，顺便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不巧，妈妈因公司忙，没能回家。只有爸爸一个人陪他聊天。

 张警官（面对儿子）：家庭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教育子女的问题。

张晓峰：爸，你和我谈这个问题，是不有点早。我家的小玉玉还不到两周岁。

张警官：早什么早，水不来时先叠坝。孩子一晃就长大。对子女的教育，你们夫妻双方的口径一定要保持一致。做孩子思想工作时，事先一定要协调好立场。两股绳要往一起拧。才能形成合力。如果在教育孩子上立场不能一致，要求同存异，减少偏差。对孩子才能有积极的教育意义。你想一想，我和你妈在对你的教育问题上，什么时候观点不一样过，都是高度地统一。因为都是我们事先协调好了再找你谈。

晓峰：是这样。我一定会牢记您的话。

爷俩这次谈话很成功，当然，张清雷老警官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会客厅、日、户内）

 

场景7   许秀梅和黄爽被安顿在大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宾馆里。为了方便，晚上用餐也选择了就近的饭店。临开席前，单凤丽才打出租车过来。

单凤丽：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大家。

许秀梅：我也是刚过来。

黄爽：是啊，都没过来多长时间。

高圆圆：老四，要真觉得你来晚了，就先喝一杯。

单凤丽（右手端起一杯啤酒）：可以啊，（她一仰脖就进去了）（面向大家）怎么样？我自罚一杯。

刘思颖：不!这是奖励。好，四妹，你先坐下。

单凤丽就近坐下了。

高圆圆（面对单凤丽）：四妹，你好酒量啊！在单位时咋没露呢？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呢？

单凤丽：也是最近。二姐，我这只是皮毛。

高圆圆（面向大家）：听见没？老四是向我们挑战！你们服不服？

异口同声：不服、不服……

高圆圆：这就对了。老四不说她那是皮毛吗，我就给她来点毛皮（毛啤）。咱们飚一下。服务员，上啤酒！

服务员：唉！好啦。

大家酒足饭饱后，便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饭店 、夜、内）

 

 

场景 8   第二天，许秀梅、黄爽、单凤丽被她们的闺蜜邀请到长青乡卧龙村。这里曾经是几位工作过的地方。她们也把这里视为第二故乡。脚刚踏上这块土地，就热泪盈眶。

她们先来到学校，不免要叙叙旧情。再来到宿舍，这里已经无人住宿。但是，学校领导没有改为它用。作为纪念馆保留原样。每个人的床铺以及行李的位置完全没有改变。

（女师寝、日、内）

 

场景9    学校为许秀梅、黄爽、单凤丽举行了招待会。

刘校长：你们这些教师来自祖国的不同地方，为了教学工作聚到我们这个学校。因为当时条件简陋。七八个人挤到十几平米的一个房间。只好睡上下铺。吃的是一饭一菜。你们没有怨言。辛勤工作、默默奉献。我代表卧龙村老百姓向你们表示感谢！

许秀梅：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艰苦的环境能够锻炼人。

黄爽：当初，招聘我回吉林做短道速滑教练，真有点舍不得。（她瞧一眼大家）和大家真是难舍难分！（热泪盈眶）

王主任：你们三位，是因为工作或学习的需要，而离开这里。不管怎么说，在卧龙村学校发展上都留下你们每个人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你们做出的贡献学校不会忘记。卧龙村人民不会忘记。永远纪念你们。留下来继续工作的同志们，卧龙村学校永远欢迎你们。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为我校提高教学质量再创佳绩，再铸辉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谢谢大家！（同志们给以掌声）

刘校长：许秀梅、黄爽、单凤丽你们离开这一年多，变化可大了。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正像上次我县开展的歌颂祖国、歌颂家乡歌咏大赛中描写的那样。（他面对林静岚）静岚啊，你写的那首歌词给大家唱一遍。你那首歌是金奖吧。

林静岚：嗯，是金奖。（她面对刘校长）我现在用数来宝的形式试试可以吗？

刘校长：你是什么时候将它改成了数来宝？

林静岚：也是最近。

刘校长：好啊。就说一段，让大家听听吧。

 

 话说林甸（数来宝）

 

说林甸到林甸

林甸的发展究竟怎么样

走出林甸的人们

时时刻刻在挂念

留在家乡的人们

甩开膀子在大干

林甸一步一层天

终于旧貌换新颜

 

 

一眼眼温泉熨开了大地                  

冒出来股股灵气沁人心脾                       

融入了血脉                            

进到了骨子里 

增强了体质

开发智力                              

 

林甸人下定决心                         

除掉了盐碱                            

全都开发稻田地                         

稻谷飘香横贯东西                        

餐桌上的食物不再单一

自给自足根本没有问题

 

牛羊满圈、猪成群

鸭子、大鹅水中嬉戏

紫貉、兔子装在笼子里

当然还少不了看家站岗的狗

和那打鸣报时的鸡

 

老百姓的收入直线起

大把大把的钞票揣进腰包里

瓷碗全都换成纯金地

过上幸福生活的信心

那是满满地

 

广袤原野雁鹤飞

芦苇荡下鱼虾肥

林甸愿景陶人醉

一撮撮旧房换新窝

有线、电脑新生活

环城、轿车停在院子里

各种机械都是配套地

人人脸上尽欢喜

不似过年

也似初一

城区的交通多便利

中巴唱着重头戏

一元起价由着你

说到哪里

就到哪里

林甸的住宅更是了不起

新楼连成片

旧楼穿新衣

金佛请进家门口

泉水孕育新生活

富民政策结硕果          

城乡一体奏凯歌

奏凯歌

 

人们一阵掌声。

 

刘校长：静岚，再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

 林静岚：刘校长，这不对吧。（面向大家）有才艺的人这么多，好像不能可着我一个人来吧。

刘校长：那你说谁？你给推荐一位吧。

林静岚：那就宋云平。他唱歌、说快板都会。

刘校长：云平的歌我们听过，快板倒是没有听过。（面对宋云平）就给我们说段快板吧。

宋云平（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林静岚）：人家词还没有搞定呢。

刘校长：没事，都是家里人。我们不挑。

宋云平： 我还是在修改的过程中，还没有定稿。大家就凑乎着听吧。那我就献丑了。

 

 

卧龙村赞歌（快板书）

 

卧龙村，那么喜事多

七几年

国家调集来了大批民工

凿出了一条河

当地的老百姓

管它叫百米河

 

淡淡河水泛金波

稻子从此扎了窝

刹那间

起来了金山、银山

还有金笸箩

 

 

老百姓用着感激的目光

再望这条河

觉得里面哪是水呀

分明它是金、它是油

更是打印钞票用的墨

 

水稻种植来致富

家家走上了富裕路

百姓排队去办卡

都说不用设密码

全国人民是一家

谁有困难都可以用上它

 

 

说卧龙、论卧龙

全国建设排头兵

从干部到群众

人人争当活雷锋

 

 

小区高楼拔地起

宽阔的马路

延长几百米

电脑、冰箱、洗衣机

全都换成高档地

 

 

公车出入就要免费了

轿车逐年在增多

青年人不去赌场

搞文艺

唱歌、跳舞

不断丰富他们的新生活

 

 

宋云平的快板书，赢得了大家的一片掌声。

 

 

刘校长：我们原先这帮人，就王雪娇是跟你们一样，科班出身。对了，还有王新鹏。其他像我们这帮人都是土八路。什么教师，说白了就是教书匠，照本宣科。你们都是科班出身，受过正规训练。你们说说、写写、画画啥都在行。

林静岚：校长，你别太抬举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你这样说，我们容易骄傲。

刘校长：怎么是抬举，这是事实嘛！你看，教书行，弹琴绘画行。还会写论文，还有人能唱歌，自己还会写歌词，写诗。写快板、数来宝什么都会。要是搁头几年还了得。早都提拔到县进修校当老师了。现在这样的人才多了。才能长期留在我们学校，没被挖走。

林静岚：刘校长，您能这样器重我们，我们会在卧龙村这教一辈子书，哪也不去。（环视大家）是不姐妹们？

刘思颖：我当然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安家落户。

高圆圆：我早都想好了，别说教书在这，养老都在这。退休后，就住进卧龙村的敬老院。

宋云平：我随着几位大姐姐。

孟岩：卧龙村这是风水宝地，能够招龙引凤。我也是在这颐养天年了。

刘校长：我就代表卧龙村的全体老百姓，向你们表示感谢。         （日、户内、饭店）

 

场景10    有村民到村政府反映自来水颜色有变化。口感不好。乡领导请专家来村化验自来水。

专家得出结论：水源受到污染。

（村部、日、内）

 

场景11   乡领导就在水源附近找污染源。结果在很隐蔽地段找到一处地下排水沟。被排出的污水含有多种有害物质。远没有达到净化的指标。

（日、户外、排水沟）

 

 

场景12    最后查明，这条排水沟是属于造纸厂的。上级主管部门对造纸厂进行严肃处理。再次吊销造纸厂的营业执照。停业整顿。

（造纸厂、日、户内）

 

场景13   这个排水沟虽然没有直接与自来水源接触。可是太近了。间隔只有五十米。污水从浅水层早已经渗透到自来水水源。村民已经饮用近半年被污染的水。

多数村民已经受到危害。送到医院及时去治疗。

（医院、日、内）

 

 

场景14   村委会根据自来水被污染的实际情况，作出决定：暂时停用自来水，进行管道清洗。在这个小区停用自来水的日子里。有的买矿泉水用，有的到别的小区灌水。但是也有人使用潜水泵从老井里泵水。特别是三屯的村民，他们更愿意喝老井里泵出来的水。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图地省钱省事，而是有一种情结在里面。人们都有这样一种感觉：再次喝到老井的水，就像重新吮吸到母亲的乳汁。

从自来水停用之日起，肖村长就是饮用这口老井里的水。用他自己的话说：香甜、爽口，快乐极了！

（日、户外、敬老院）

 

场景15   高厂长被起诉，不久，将依法被逮捕。被判六个月。虽然，污水沟是高厂长背着肖村长派人挖的。肖村长的确不知情。尽管这样，肖村长还是没能脱了干系，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乡政府、日、内）

 

场景16  造纸厂的发展，可谓一波三折。搬了几次家，还是没有逃脱掉被关停的厄运。而砖厂的发展可谓顺风顺水。从建厂之日起就没受到一点波折。开始办砖厂，农村就开始要求铺砖路。又赶上城区进行棚户区改造，大面积建楼。红砖真是供不应求。这订单都排出一个多月。砖厂的经济效益非常好。成为卧龙村的全面规划和发展的有力支撑。

（砖厂、日、户内）

 

 

场景17   马万福从哈尔滨再次聘请一位水稻深加工技术专家。从政府申请下企业赞助资金三百万元。启用原先的厂房。时隔半年，工人们又回到加工厂里工作。稻米深加工的产品质量完全过关。接到多份购货订单。效益很好。

（稻米深加工工厂、户内）

 

场景18   肖村长：黄会计，我们各企业的创收情况都很好。进行汇总了吗？

黄会计：汇总完了。总计创收一千三百四十二万柒仟元。

肖村长：喔，不少啊！我们的确能办不少事情。

黄会计：先把那几个考上大学孩子的奖金给了吧。

肖村长：可以。得多少钱？

黄会计：那不是十个孩子吗。应该是十五万元。

肖村长：哎，这么地，我看把那两个孤儿，每人多加一万元。你看行吗？

黄会计：怎么不行。他们俩都是无依无靠，谁能攀出。

肖村长：是啊。那就这么地。

黄会计：你说，敬老院打不打算增加拨款。

肖村长：当然要增加拨款。随着我村经济收入的增加。每位村民的生活都应随着做出相应的改善。敬老院每人每月伙食费、护理费合起来补助三百元。另外，我们还要把这段砖路改造成水泥路。

黄会计：道路改造，还用我们自己拿钱么？国家有专款吧。

肖村长：说不上什么时候能申请下来。哎，我们暂时有钱就自己花吧。等没有钱时，再找国家。

黄会计：什么标准的，我得做出预算。

肖村长：那得高标准的。最起码能挺十年、二十年。就打水泥板的。

黄会计：行，我做出预算，看能用多少钱。

肖村长：那段路是三里多一点。能有六米宽吗？

黄会计：咱们修砖路时量过，好像是五米八。

肖村长：嗯，你再量一下。尽量准确。我们好进料。

（白天、户内、村办公室）

 

 场景19   秦芳被国内一家军工企业聘为高级工程师。主要负责秘密设计超大型核动力航空母舰。

（军工厂、日、内）

 

场景 20  秦芳从美国回来工作不久，他与林静岚完婚。在温泉城永和家园购买九十平米，两室一厨的楼房做新房。

（静岚家、日、户内）

 

场景21   林静岚完婚后，使王新鹏受到很大刺激。整天萎靡不振。就连下课的间歇也要把胳膊垫在头下趴一会。

（日、户内、学校）

 

场景22  刘新刚陪孟岩再次去医院检查，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

（日、户内、县医院）

 

场景23  刘思颖：有动静吗？

孟岩（指自己腹部）：你是说这吗？

刘思颖轻轻点头。

孟岩：还没有。

刘思颖：要是不行，你就和刘新刚到大地方医院看看。

孟岩：我也有这个打算。

（日、户内、学校厕所）

 

场景24   孟岩：哎呀，是大姐、二姐你们俩啊，啥风把你们俩刮来了。

刘思颖：这是啥话，难道你不欢迎我们嘛？！

林静岚：是啊，要是不欢迎我们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