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集

一年以后

1：日、室内、酒厂财务室。

*明明和夏董正在核查账目。梅枫慢慢走进来。

夏董：二弟，我看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梅枫在椅子上坐下。

梅枫：是有点不舒服，不要紧，过一会就会好的。哎，嫂子，你说咱们厂可怎么办，这生产一年了，这酒几乎就没卖多少，现在仓库里还压着一千多万的酒呢。

夏董：销售科怎么就是卖不出去酒呢？

梅枫：我问过销售科长了，他说，全让假冒伪劣坑的。现在，有些人喝了咱们的酒，说是假酒，以前喝的不是这个味。这，假作真时真亦假。我们倒成假酒了。

夏董：怎么才能打开这个市场呢？

梅枫：销售科长说了，除非到山东电视台做广告。

夏董：做广告要花多少钱？

梅枫：大概要几百万吧。

明明：我们现在一点钱没有，这个月工资也发不出了，进原材料的钱也没有了。嫂子，你说这可怎么办？

夏董：销售科长怎么说？

梅枫：销售科长说，以前这酒厂就是这么关门的。

夏董：暂停生产，全部放假，只留销售科。我看，咱们也要改变思路，既然这市场打不开，就让销售科的人到各单位联系，现在马上就到中秋节了，让销售科的人去各单位联系，让各单位用我们的酒发福利。

明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哎，梅枫，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哪儿不舒服？

*梅枫叹了一口气。

梅枫：唉！我这些日子饭也吃不下，晚上觉也睡不着，我已经一星期没有睡觉了。我就整天琢磨，怎样才能让这个厂起死回生。可是，我越琢磨越找不到好方法。这些日子，把我愁的，现在，白天头脑昏沉沉的，心里烦躁得很，头脑也不清晰，一到晚上就失眠。这头的左部，像发呆似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明明：你已经一个星期没睡觉了，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夏董：肯定得了病，明明，现在也没事，你赔二弟去看看病吧。

梅枫：我不能去，在这节骨眼上，酒厂正处于困难时期，咱们还是研究一下酒厂的事。

明明：哎，酒厂的事有什么可研究的，大嫂不是说了吗，全部放假，只留销售科。

梅枫：大嫂，都是我没用，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让厂子成了这个样子。

夏董：二弟，这不怨你，我和明明也整天待在厂里。厂里的事情我们都看得很清楚。再说，这厂子，一百亩地也在这儿，没不了。那一千万的酒也放不坏。

明明：梅枫，你不要压力太大，也不要自责。这些酒说不定放的时间长了，还成沉香了呢。这一百亩地，说不定再过一两年就涨价了，能卖一个亿。这身体要紧，咱们去看病。

梅枫：我没有病，不用看。这一年来，我们对外做了广告，要卖这个酒厂，也来了几伙人看过，可最高出的价格是六千万。我们要六千万卖了，我们可就亏大了。我们投了八千多万，按咱们梅花村的存款，光利息就有八百万。

明明：梅枫，别算了，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嫂子，我陪梅枫去看病。梅枫，不管怎么样，这身体要紧，咱有病就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夏董：厂里明天就放假了，也没什么事，你们去看病吧。

2：日、室内、梅枫饭店办公室。

*菊花坐在沙发上发呆。

*明明提了一袋药和梅枫走进屋。菊花站起来。

菊花：明明，梅枫得了什么病？

明明：等会我跟你说。梅枫，你要困了，就到屋里睡会。

*梅枫走进里屋休息室。镜头：菊花着急的样子。

菊花：姐，梅枫得了什么病？

明明：医生说他得了抑郁症。

菊花：抑郁症？那歌唱家张国荣，不就是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的吗？啊呀，姐，这可怎么办？梅枫他不会跳楼自杀吧？

明明：不至于。

*菊花流下了眼泪。

明明：哎，菊花，你哭什么？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有病咱就治，怕什么？

菊花：可是，咱们没钱了呀，饭店和宾馆挣的钱都投到酒厂里了。

明明：他又不是得什么大病，能花多少钱？菊花，我看过今天拿的药的说明书，副作用太大了，不能让梅枫吃。别病治不好，把身体吃垮了。

菊花：不能吃就不吃吧，咱们到别处再拿药。我去看看梅枫。

3：日、室内、梅枫办公室休息室。

*菊花看着梅枫憔悴的样子。梅枫睁开眼睛。

梅枫：菊花，你哭什么?

菊花：梅枫，你不会去跳楼吧？

梅枫：我不会的。

菊花：那你不会跳河吧？

梅枫：跳河我也淹不死，我会游泳。

*菊花坐在床边上，拉住梅枫的手。

菊花：我们刚安定下来，你怎么又得了病？

梅枫：小毛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菊花，别哭。我只是感到困了。

菊花：困了，你就睡会吧。我到办公室去。

4：日、室内、梅枫办公室。

明明：菊花，坐下吧。刚才，我跟我表姐打了电话，她说，这种病，吃黛力新效果好。明天，我去医院，去拿黛力新。我表姐还说，这种病，在家里得的，到外地就好；在外地得的，回家就好。我想呢，明天我去拿了黛力新，我陪梅枫到世外桃源去住些日子，说不定他的病就好了。

菊花：我也去，我不放心，我怕他去跳水库。

明明：行，你想去，咱们仨就一块去。明天我上医院拿药，你去超市买油盐酱醋茶等日用品。反正酒厂也放了假，这饭店和宾馆有玉伟管着。珍珍和龙龙有小赵在家管着。咱们就一块去，去钓鱼、爬山，咱们再打争上游，在脸上画菊花、梅花。要下雪了，咱们就踏雪赏梅。

菊花：明明，真有你的，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风趣玩笑？

明明：奥，我像你一样，咱都哭哭啼啼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菊花：姐，行，听你的。

*夏董推门进来了。

夏董：梅枫得了抑郁症，拿药了吗？

明明：拿了。嫂子，我表姐说，这抑郁症出去散散心就能好。我想和菊花带梅枫到我们的世外桃源去住一阵子。

夏董：就是你说的在蒙山水库旁边盖得那两栋别墅？

明明：是的。

夏董：你们想去就去吧，反正明天厂子就放假了，也没什么事了。你带诺诺一块去？

明明：也只有带着她了。

*梅枫从屋里走出来。

梅枫：嫂子来了。

夏董：二弟，你觉得好些了吗？

梅枫：刚才躺了一会，好多了。哎，我的这个病，我觉得挺丢人的，你们三个可不要往外说。

夏董：二弟，你只是得了病，这有什么丢人的？

梅枫：我觉得还是不要往外说好。

夏董：行，我们仨人跟谁都不说。

梅枫：明明，嫂子也没吃饭，你安排一下，让他们炒几个菜，咱们吃饭。

菊花：我去安排吧。

5：日、室外、世外桃源院子里。

*梅枫、明明、菊花和诺诺站在世外桃源院子里。菊花抱着诺诺。

诺诺：妈，这里真好。妈，你看，那儿有桃树。

菊花：妈看到了，所以，这里是世外桃源。

明明：梅枫、菊花咱们把东西搬到屋里吧。

6：日、室内、世外桃源别墅里。

*明明和菊花正说话。

明明：一切都弄好了，诺诺吃过饭也睡了。我看，咱们去水库钓鱼吧？

菊花：你和梅枫去吧，我在家看着诺诺，东边那间屋还没打扫好，我再打扫一下。

明明：那好，我们去了。

7：日、室外、水库岸边。

*明明和梅枫正在钓鱼。

明明：梅枫，这里好吧？

梅枫：太好了，这里真是世外桃源。你看这水，湛蓝湛蓝的，碧波荡漾，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明明：这世界上有神仙吗？

梅枫：也许有吧。

明明：但愿有吧。梅枫，还记得我们初次在梅河岸边钓鱼，你给我讲的笑话吗？

梅枫：什么笑话？我忘记了。

明明：那我讲给你听。说在国外有两个老头钓鱼，其中一个老头钓到一条大鱼，他怎么也逮不住鱼，便问另一个老头：喂，伙计，怎样才能把鱼弄死？那个老头灵机一动，说：淹死它。

*梅枫哈哈大笑起来，明明也哈哈大笑，明明笑弯了腰。

明明：看，我的鱼浮沉下去了。

梅枫：慢慢地收。

*明明慢慢的往上拉，终于，一条大鱼露出水面。梅枫过去逮住鱼，放进鱼篓里。明明哈哈大笑，梅枫也哈哈大笑。

明明：钓鱼太好玩了。

梅枫：吁，别弄动静。

*梅枫收鱼线。梅枫也钓了一条大鱼。他把鱼放进鱼篓里。

8：日、室外、世外桃源别墅。

*菊花坐在沙发上，正闭着眼养身。诺诺醒了。

诺诺：妈。

*菊花睁开眼。

菊花：诺诺醒了，来，妈妈抱你下来。

*菊花过去给诺诺穿上鞋子。

菊花：走，诺诺，妈领你看梅花去。

9：日、室外、水库岸边。

*明明和梅枫仍在钓鱼。

梅枫：明明，我们钓了七条大鱼了。

明明：我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对。

梅枫：怎么了？

明明：你看，我们钓的鱼都一样大，而且，这些鱼这么好钓，这里的鱼也不怕人，在我们面前游来游去。

梅枫：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奇怪。

这时，背后有人喊：哎，你们两个人，怎么跑到我的鱼塘里钓鱼呢？

*梅枫和明明回头去看，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背后。

明明：这是你的鱼塘呀？我们不知道，我们也是初次来这里钓鱼，我把这鱼给放进鱼塘里。

中年男人：别忙，你们是不是住在那两栋别墅里的？

明明：是呀。

中年男人：那王成祥是你什么人？

明明：我表弟呀。

中年男人：奥，那咱们不是外人，我和王成祥是叔兄弟。你也应该喊我表哥。

明明：表哥呀，你好。你看，真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我叫王成玉。没什么，你们在这钓就是，顺便给我看着鱼塘，我走了，下午我要给人送菜，也顺便给你们送些菜去。

明明：表哥，那多不好意思，我们在这还钓了你的鱼。

王成玉：哎，表妹，没什么，不就几条鱼吗，我这鱼塘里鱼多的是，你们尽管来钓就是。这位是？

明明：奥，这是我对象。

王成玉：好，兄弟，我走了，你们在这钓鱼就是。

梅枫：表哥，不然，你到我们家喝一杯。

王成玉：以后再去吧，有时间我和成祥一块去。

*王成玉说完就向回走了。

梅枫：山里人就是厚道。

明明：有时间，我得去看看我姑妈。

梅枫：行，咱们一块去。

*两人回过头。

明明：看，我的鱼浮又沉下去了。

*明明又钓了一条大鱼。

明明：我看，咱们别钓了，虽然我表哥说了，咱们也别钓太多。等过几天去看我姑妈的时候，也给王成玉送一箱酒。

梅枫：行。那咱们回去。我背着鱼篓。

10：日、室外、世外桃源院子里。

*梅枫放下鱼篓。菊花和诺诺看鱼篓。

菊花：啊，你们钓了这么多鱼呀，好了，咱们下午有鱼吃了。

明明：怎么样，我们大有收获吧？

菊花：晚上，我们炖两条鱼，一条清炖，一条红烧。

明明：这儿太好了，青山绿水，梅枫，你觉得好了吧？

梅枫：我觉得好了，今天心情特别舒畅。

菊花：梅枫，你真的好了吗？

梅枫：真的好了。

菊花：太好了，姐，梅枫好了，我们这趟就没白来。

明明笑了：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菊花：好，我们今天晚上庆祝一下。我上次去佛堂，我问过师傅，师傅说，打坐就能治好抑郁症，梅枫，你也练打坐吧。

梅枫：打坐能治抑郁症？太好了。以前我在市图书馆，曾借过一本书，叫静坐五百问，我看过那本书。

明明：奥，菊花，我看你带了一套打坐垫子，我以为你要在这里禅修呢，你是让梅枫打坐。太好了，我也练练。

梅枫：这打坐，佛家叫禅修，道家叫练内丹，儒家叫静坐，实际上都是打坐。

明明：走，上楼，咱们这就去练。

11：日、室内、别墅里。

*菊花铺好打坐垫子。

菊花：我坐下给你们看看。

*菊花坐下，腿双盘。

菊花：这打坐，腿单盘、双盘、散盘都可以。

*菊花一边说，一边示范。

菊花：来，梅枫，你试试。

*梅枫坐下，把腿双盘，可怎么也盘不上。

菊花：梅枫，刚开始，你可以散盘。

*梅枫双腿交叉，散盘。

菊花：梅枫，你按我的提示。头放松、肌肉放松、心放松，入静、什么也不想，舌顶上腭，顺其自然。

*梅枫就这样坐着。

明明：菊花，我可以练吗？

菊花：当然可以练，不过，我要提醒你，来例假的时候，不能练。

明明：为什么？

菊花：我也不知道，师傅是这么说的。

明明：那好，来例假的时候，我就不练。

*梅枫站起来。

梅枫：哎，真管用，我这一坐，心里就不烦了。

*菊花笑了。

菊花：真的吗？梅枫。

梅枫：真的，可就是我坐不长时间，这两腿发麻。

菊花：没关系，刚开始练，坐五分钟，十分钟，都是可以的，不用苛求时间。

梅枫：那好，以后，我坚持练。我回临河的时候，再去图书馆，借那本《静坐五百问》，我要好上看看。

明明：行，你借来，我也看看。好，我也练练。

*明明盘腿坐在垫子上。

12：日、室外、一座山的顶上。

*明明、菊花、梅枫、诺诺站在山顶上。

梅枫：你们看，站在山顶上，四周望去，多好，青山绿水，雾气朦胧。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明明：是呀，我们早该到这里来了，整天憋在城市里，连个绿色的麦苗都看不见。这儿多好，空气也新鲜，心情也舒畅。菊花，从现在起，咱们谁也不要提酒厂，提梅枫的病。就让梅枫在这里好上放松，把他的病彻底治好，让他重回健康。

梅枫：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菊花：你现在还吃着药，还没彻底好。梅枫，我听说，这个病，不能一好就停药，那样，病情会反复。你要坚持吃药。

梅枫：好的，我听菊花的。

明明：这么好的景色，让大嫂也来欣赏欣赏，别辜负了这美丽的大自然，别让大嫂在酒厂里憋坏了。我现在就给大嫂打电话。

菊花：你打吧，我们领诺诺在山上转转。

*梅枫和菊花领着诺诺渐行渐远。

菊花：梅枫，你真的感觉好了吗？

梅枫：我真的感觉好了。来到这里，一切烦恼全都忘记了，心里舒畅多了。

菊花：那就好，梅枫，你快快好起来吧，别让我整天提心吊胆，我老是担心你。

梅枫：担心我什么，怕我跳水库？

菊花：是呀，我真的怕。

*梅枫笑了。

梅枫：跳水库我也淹不死，我会游泳。

菊花：梅枫，你要想得开，忘记那些烦恼。

*一只白色的蝴蝶飞来了。

诺诺：爸爸、妈妈，我要蝴蝶。

梅枫：我给你捉。

*梅枫和菊花去捉蝴蝶。梅枫终于捉住了蝴蝶，放进了诺诺的手里。诺诺用双手捂着蝴蝶。

梅枫：诺诺，爸爸厉害吧，给你捉到了蝴蝶。

*诺诺突然伸出双手，把手张开，蝴蝶飞走了。诺诺高兴的样子。

诺诺：爸爸、妈妈，你们看蝴蝶飞走了，它飞起来真好看。

菊花：哎呀，诺诺，你怎么把它放了？

诺诺：我要看蝴蝶飞的样子，它飞起来才好看。

*哈哈哈，梅枫和菊花都大笑起来。明明也过来了。

明明：我给大嫂说了，大嫂说，她这几天憋坏了，她明天就来。

菊花：太好了，大嫂来了，我们可以打升级。

明明：我倒有个主意，今天晚上咱们来争上游，就给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样，谁输了就在他的脸上花一朵菊花。

*菊花笑了，笑得很灿烂。

梅枫：我要是一只蝴蝶就好了。

菊花：梅枫，你为什么要做一只蝴蝶呢？

梅枫：做蝴蝶就不会得抑郁症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明明：梅枫，你现在还不开心吗？

梅枫：现在开心了，可回到那座城市，烦恼又来了。我真想当一只蝴蝶，自由自在的飞翔，在这美丽的青山绿水中，在这鲜花盛开的美丽原野上，那样我会多么快乐？

明明：好呀，你做蝴蝶，我和菊花也做蝴蝶，咱们三只蝴蝶一起飞。飞累了，就落在野花上。那样也是一种快乐。

菊花：我觉得人才是最痛苦的，蝴蝶是最快乐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痛苦呢？

梅枫：是因为人类会自相残杀。我看历史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部人类史，就是一部战争史。有多少青壮年，死于战争？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征服了半个欧亚大陆，可是，在这种征服中，杀了两亿人。你们看，人类是多么残酷？人和人之间，互相争斗，尔虞我诈，这才是人类痛苦的根源。

明明：好在我们到了世外桃源，没有了那些争斗，远离了人间烦恼。

梅枫：我们能永远待在这里吗？我们还是要回到那个世俗的人间，在人与人的争斗中，无比的烦恼中。

菊花：梅枫，你要觉得这里好，我和明明就永远陪着你待在这里，远离人世间的烦恼。我们在这世外桃源，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永远过着幸福的生活，远离世俗，远离烦恼，远离痛苦。这样，你的病就会彻底好了。

明明：是呀，我和菊花永远也不会闹矛盾，我们就像亲姐妹，和你在一起，一直到天荒地老。

梅枫：但愿，但愿吧。这庸俗的人间，我是待够了，我厌倦了世俗，所以，一直以来，我就想到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寄情于山水，和你们两个人过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诺诺：妈妈，我也要当蝴蝶，飞得很高很远。

*明明和菊花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丽……

13：日、室外、玉清办公室。

*玉清、玉良、玉刚正在谈论工作。

玉良：咱们村的别墅新村很快就装修好了，这别墅很快就可以分了。

玉清：好呀，分了别墅，村民们就高兴了。我还有一项建议，咱们村的田地，现在不是分到一家一户了吗，我想，再把这些地建成合作社，由村里统一耕种。咱们要买播种机，收割机，让咱们村实现农业现代化。你俩以为如何？

玉良：这，我们分地的时候，给村民承诺，三十年不变，这要全都收回来，可能有的村民有意见。

玉清：这个好办，我写一个倡议书，在村大喇叭上广播一下，然后再复印出来，每家每户发一份。如果有不想加入合作社的，那他就不加入，给他分一块地，让他自己种。咱们采取自愿入社。你俩看怎么样？

玉刚：我看这样做能行。

玉良；行，咱们就试一试。咱们村如果能实现农业现代化，搞统一播种，那样，就省力省时，还能提高产量，这是大好事。

玉清：咱们就是要为群众服务。让他们看看，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和那些贪官污吏的根本区别。

玉良：这样最好。行，玉清，我和玉刚在你的带领下，咱们把梅花村建成一个富裕、和谐的新村庄。

玉清：行，我尽快写出这份倡议书。还有一件事，就是您嫂子和梅枫买下的那个咱们市的酒厂，他们七千万买下的，现在生产一年了。由于经营不善，压了一千多万的白酒。去年，办事处雷书记就让我买下这个酒厂。这个酒厂占地一百亩，厂房设备都齐全。我想，他们经营，一是资金紧张，二是他们也没有魄力。我想把这个酒厂收购过来。咱们到山东电视台做广告，开发整个山东的市场。咱们市的酒厂，是个老厂子，市民也喝惯了酒厂的酒。如果，把经营搞上去，这个酒厂是有效益的，能挣很多钱。再者，那一百亩地，过两年地皮涨价，我们也可以把这个酒厂，搬到咱们市的工业园区。工业园区远离市区，地价也便宜。我说的这个事，牵涉我的家人。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生意。你们俩怎么看？

玉良：我觉得能行，咱们市的酒厂，老牌子了，再到山东电视台做广告，应该能销售很好。

玉刚：行，咱们收购这个酒厂，进军白酒行业。

玉清：这件事我考虑很长时间了，因为牵涉我的家人，一开始我不想做，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生意。咱们有实力经营这个酒厂。我会把握好咱们梅花村和我的家人的利益。你俩要觉得行，我就和他们谈谈。

玉良：我觉得行，这个酒厂肯定能赚钱。

玉清：好，我和他们谈谈。

14：夜、室内、世外桃源。

*梅枫、明明、菊花正在打牌。梅枫输了。菊花拿过笔墨。

菊花：在梅枫脸上画什么呢？画个乌龟吧。

明明大笑：哈哈哈……

梅枫：不能画乌龟，我不喜欢乌龟，还是画朵菊花吧。

菊花：行，那就画朵菊花。

明明又大笑：还是一朵黑菊花呢。

15：夜、室内、玉清家里。

*玉清和夏董正在谈话。

玉清：你们可是真能折腾，折腾了一年多，折腾出一个酒厂，还压了一千多万的白酒，还把我二弟累病了，得了抑郁症。

夏董：我们也是想干出一番事业。

玉清：我和玉良、玉刚商议过了，我们村想买下这个酒厂。

夏董：奥，咱们村想买呀，能给什么价？

玉清：七千万。

夏董：那多少也给点利润吧。我们可是四个人辛苦了一年多。

玉清：利润没有。你们要卖我们就买，要不卖我们就不买。

夏董：那没有利润，也给点利息吧。我们投了七千万，如果存到咱们村，光利息也得七百万。

玉清：没有利息，你们要不卖就算了。

夏董：哎，我也没说不卖呀，我得给我们的股东商议一下吧？

玉清：行，你们商议商议吧。

夏董：我明天去世外桃源，跟他们商议商议。

玉清：什么，世外桃源？就是我们村的建筑公司给盖的那两栋别墅？

夏董：就是，那儿靠着水库、大山，山清水秀，风景迷人，明明和梅枫、菊花都在哪儿，明明打电话让我过去，欣赏一下那美丽风景，我也正想出去放松一下，所以，我明天去他们那儿，等我们商议好了，再给你回话。

玉清：你们可真行，又折腾出一个世外桃源。

夏董：哎，那是梅枫和明明、菊花搞的，管我什么事？

玉清：行，你出去放松一下吧，看那个酒厂把你愁的。

夏董：哎，我可跟你说，七千万我们可不一定卖。

玉清：行，你们看着办吧。

16：夜、室内、世外桃源别墅。

*梅枫、明明、菊花还在打牌。

明明：梅枫，这回你又输了，该我画了。

*明明拿过毛笔，靠近梅枫的脸上。

明明：我画个什么好呢？我就画个小鸟吧。

*菊花哈哈大笑。

梅枫：我不想要小鸟，给我画朵梅花吧。

明明：好，就给你画朵梅花。

*菊花又哈哈大笑。

菊花：还是朵黑梅花呢。这世上哪有黑梅花呀？

明明：这儿只有墨汁，又没颜料，不画黑的，又能画什么颜色？

*明明画完和菊花一起哈哈大笑。

17：日、室外、世外桃源院子里。

*梅枫和菊花正在院子里谈话，有人敲大门，菊花走过去开门，夏董站在大门外。

菊花：大嫂。

夏董：菊花。

*两人拥抱在一起。少卿，两人分开，两人都哈哈大笑。

夏董：明明呢？

*明明从屋里走出来。

夏董：明明。

明明：嫂子。

*两人又拥抱在一起。

*少卿，两人分开，两人又哈哈大笑。

梅枫：嫂子来啦，快坐下。

夏董：二弟，这回好了吧?

梅枫：这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