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兰花小人肚肠 韩月大人大量
人常说:
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为尤洁;
万和在严厉地批评着兰花。
万和劝道:“侄媳妇,你在这一点上不如韩月。”
兰花不服气地:”哪一点不如她?”
万和道:“梁子他娘过世了,送葬的那一天,韩月披麻戴孝前来送棺入土,铁柱的奶奶死了,你连门槛子还未到,侄媳妇,梁子,柱子他的爹和梁子他爹,成子他爹,还有我可是亲叔伯兄弟,你们是堂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都是我的侄子,我不偏心。”
兰花笑了笑道:“和叔,我知道你是我们戴家的这一门子的明白人,又是长辈子,你说我能去吗?”
万和语韵沉痛地:“兰花,你铁柱哥他奶奶咽气前,韩月求着我跪着要我去请你兰花。
兰花道:“请我?”
万和点点头道:“请你,柱他奶奶我那老婶母,柱子他爹我那哥哥被吕大河欺负逃离茅草山,吕大河又多次暴力围攻打骂他的父母亲,我那老叔恼羞成疾,不久就含恨死了,老婶母恋土难移,誓死也不离开茅草山,只留下柱子在一边上学一边来照顾他奶奶,柱子当了兵,你兰花……”
兰花沉痛地:“那老人是好人,决不是铁柱那个寡廉鲜耻的东西。我真想不通,这么好的老人,怎么该有那样的孙子来。”
铁梁嘻嘻笑道:“柱子哥,并不向你说的那么坏,茅草山的人为我柱子哥打分都能打上100分,也只有你给他画上一个圈。”
兰花怒道:“他就是坏,坏透了。头上长疮,脚底流脓。”
铁梁得意地:“是的,他要在你心目中有十分的好。你就不是我的老婆,那就是我的大嫂子了。”
万和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一丝一缕的烟雾从他的鼻孔中喷出。他叹了一口气道:“我那婶母咽气的时候,我亲自在场,她……灯之息而熬尽了那灯里一盏油,人之死而断了那喉中三寸气。
铁柱因为奶奶病危也从部队请了假,和韩月坐在老人的面前,只见老人气息奄奄,病在垂危。
韩月诚恳地说:“奶奶,县医院看不了您的病,俺去南京,去上海。”
奶奶苦涩而又苦涩地笑了笑,断断续续地说:“孩子,我命好,摊上了你,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好孙媳妇儿,你带我这么好,这么孝敬,我已是心满意足了。”
铁柱仍在劝说着奶奶:“奶奶您别疼钱,韩月说过,我们就是卖了自身的器官也要医好奶奶的病。”
奶奶道:“孩子,我住了十个月的医院,少说也花了十五、六万,我大便不通,是韩月用手一点一点的抠,医院里的人都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告诉他们,她是我的孙媳妇。谁不掉泪哇。”
韩月噙着泪道:“奶奶,你孙儿能做到,你的孙儿媳一定也能做到。”
奶奶留下两串干涩的泪花,她又道:“天底下,两个好女孩都被我贪上了,兰花我要见她一面,临死前对她说一句。我谢谢她,我想她。”
铁柱和韩月还是默默无声地坐在床前……
奶奶唏嘘地说:“孩子,你背着我,去梁子家,向她道一声谢。柱子当兵的那几年是她照顾着我……”
铁柱韩月还是唉声叹气地坐在床前。
万和道:“老婶子,听侄儿我一句吧。兰花待你有恩。可柱子带她无情哇。”
奶奶道:“柱子,你去跪她,韩月,我的好孩子,你是通情达理的孩子,理解奶奶哇,是俺寒了那孩子的心。我死不瞑目哇。”
韩月忽地站了起来,咬着嘴唇,一字一字地从内心发出,她道:“奶奶,这是您老临终前的夙愿。无论如何也得满足你,可是我韩月能去向她下跪,铁柱是一名军人,还是一个男人,男人膝下有黄金,绝不能去跪她。”
铁柱问:“怎么能满足?”
韩月断然地说:“我去求兰花,我去向她下跪。”
铁柱目中湿润了,他高声道:“韩月,我给奶奶寝苫枕块恨苦居丧,天经地义,我也毫无怨言,因为她是我的祖母,可是你,你不能哇。”
韩月热泪盈眶地:“我能,为了奶奶,我能。”
韩月走出了她的家门。铁梁正在修理猪厩,厩内养着一群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猪。突然传来叩门声,并传来韩月的呼喊声:“梁子兄弟,梁子兄弟……”
铁梁停下手中的活,侧身听去,“梁子在吗?梁子兄弟……”
铁梁笑道:“好脆的嗓子,是韩月嫂子,她?”
铁梁向大门走去,他开了门,见是韩月,喜出望外,道:“是韩月嫂子,稀客,稀客。”
韩月微笑道:“怎能是稀客,本庄本邻的,又是本家近门子。”
铁梁道:”嫂子,你可是第一次叫俺的门,嫂子?”
韩月痛心地:“梁子,我奶奶她快不行了。”
铁梁道:“是吗,嫂子说心里话。我那大奶奶,要不是你这么孝顺,几年前就怕……”
韩月:“兰花妹妹可在家?”
铁梁:“她下地去了,这样吧,我立马就去。你好不容易能来这一回,屋里坐一会。我去地里喊她去。”
韩月:“不,我去请她。”
铁梁惊疑地:“你去请她?”
韩月道:“我去请。”
铁梁摇摇头道:“不”
韩月问:“为什么?”
铁梁道:“你们俩是五行相克。”
韩月:“五行相克?”
铁梁:“火克金,木克土,土克水,金克土,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冤家。”
韩月道:“说来也是啊,她是火,我是金,她是土,我是水…”
夏日当头,兰花正在庄稼地里除草,干得是下力,汗水满面……
“兰花妹妹”兰花闻得一个轻轻的似乎无力的呼喊,她扭过头去,看是韩月。
韩月笑容满面地:“兰花妹妹…”
兰花立即怒形于色,斥道:”你来做什么?”
韩月道:”我来求你。”
兰花轻蔑而又俾视地向韩月看了看,一声又怒道:“你求我,求我做什么?”
韩月痛心地:“我奶奶,她不行了,要求见你一面。”
兰花吼道:”我不是阎王爷,我是兰花。”
韩月恳求道:“妹妹,老人一生多不容易哇,她要走了,见你一面是她老人家在人世上最后的一个愿望,我求求你答应她吧。”
兰花粗犷而又蛮横地瞪着眼,一横冷笑道:“我要不给她见呢?”
韩月道:“好妹妹,答应老人这个要求吧,好妹妹,我求你,求你啦。”
韩月双腿一弯,跪在兰花的面前,目中流淌着眼泪。兰花哼了一声,忿然丢下锄头。昂头挺胸,高傲地走开了,她走了几步,回过头狠狠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贱,贱。”
韩月负辱含羞回到家里,她伸手握住奶奶的手,放声大哭:“奶奶,奶奶啊,不孝儿媳,让你失望了,奶奶啊……”
万和,铁柱向韩月的双膝看去,她的膝部涂着厚厚的一层泥。奶奶无力地点点头,喃喃道:“我的好孙媳妇……奶奶…奶奶不怨你,兰花……她不愿来见我,我,我……心里有愧哇……”
万和也愤然动怒了,道:“ 把自己太看高了,便不能长进; 把自己太看低了,便不能振兴。”
老人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绝望地叹着气……
韩月泪洒满面,回过头来向万和哀求道:“叔,我的好叔叔,求您,求您的老面子,再请兰花。”
万和泄气地摇摇头道:“你跪了她?”
韩月默认地点点头。
万和愤然道:“侄媳,大叔脸虽然不白,也不厚啊,我请不来她。”
只见韩月噗通跪在万和的面前,悲悲切切地:“叔,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叔哇…”
病床的奶奶又是一声长叹。
老人走了,铁柱写诗为叹:
祖母归天去,荒郊枯草飞,
参差心已碎,迢递叹斜晖。
三厥尤痛深,伤感意如灰。
情终可追远,潸然泪沾衣。
万和用着感情向兰花将说着这段往事,铁梁也有几分内疚,道:“兰花,这是你的不对,你的……”
兰花没好气地:“我的什么?”
铁梁愤然地说:“过分,太过分了。”
兰花嚷道:“过分,我才不过分呢,要是我去见她。她不死,我就神了。”
铁梁道:“大叔,俺就说正经的吧。”
万和道:“于家三弟兄请我们入伙,他们所挖的文物甘愿同我们平分,成子退了阵。”
兰花抢口道:“三一三剩一不如二一添作五,他铁成不干,正好我们多分一些。谁怕钱多了挣破了口袋。”
万和道:“兰花你这么说不对,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兰花生硬地说:“又不是你们辇他出伙的。”
万和道:“侄媳哇,在叔的心里,梁子,柱子,成子一样的重。”
铁梁道:“和叔,于家三兄弟要去广州出售文物?”
万和道:“你必须一同去广州。”
铁梁不放心地说:“那个于得海,他可不是一个好东西。”
万和道:“梁子你别怕。于得水还在铁军那养伤。他于得海不敢行无礼之事。你放心地同他去广州。”
铁梁道:“要是成子一同前往,我什么都不怕。”
兰花白了铁梁一眼,道:“他铁成要是死了,地球一样的转。”
万和破口大骂:“什么东西,兰花,兰花。你叔我听不得你这些恶言恶语,柱子、成子都是我的侄儿,梁子也是我的侄子,金砖不厚,玉瓦不薄,你不该……”
兰花向万和有几分惧怕地看了看,道:“和叔,我?”
万和斥道:“我们老戴家千万不能祸起萧墙啊,柱子当过兵,还在部队提了干,铁志也在部队有了发展,他们在茅草山都是不坏的孩子。梁子、成子也不错。叔我不愿意你们相互抵触。好了,好了。这些就不说了。梁子收拾一下同于得海去广州。”
铁梁点点头,道:“好。”
一辆客运汽车徐徐在村头停下,铁梁,于得海手里提着几个纸箱子上了车。兰花在车下为他们送行。铁梁从车窗挥出身来。
兰花嘱咐着:“梁子,别冻着饿着了。”
铁梁笑了笑道:“兰花,放心吧,回去吧。”
兰花道:“一路保重,一路保重。”
铁梁道:“你在家歇着,地里的活等我回来干…”
再说民政局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原来是戚家二弟兄在吸烟谈着话。
戚满堂很不高兴地说:“你不但要我失望,表哥也是恨铁不成钢,昨天就给我打了三个电话,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个应民心好像是拿着显微镜在找我们的错,就是治安大队呆不下去了也不能再回古城派出所,茅草山太复杂了,那个杨赐就是一个满身是屎的狗,粘上了他准会沾脏了你的衣服。听说又出来一个丁超,李正义,还有那个铁柱也转业回到了茅草山,我们又多了一个劲敌。"
戚国放笑了笑说:"哥哥来,你官当大了胆子却当小了,茅草山是块宝地哇。我们那山无处不是古墓,秦汉晋唐的古人埋得成千上万的,文物太多了,现在社会是不是流传一个口头禅吗,要想富去挖墓,一夜成了暴发户,我的几个朋友都上山了,哥,什么最诱人?那就是钱和女人。”
戚满堂道:"钱和女人?”
戚国放大笑道:“古墓里是挖不出美女来,只能是文物和骨髗,别不会算帐,有了文物就会卖成钱,钱是万能的钥匙哇。"
戚满堂乃见猎心喜道:"找个时间把我和表哥也带上,你可不能吃独食。"
戚国放诡秘地笑了笑道:“我们就来鬼子那一套,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
铁成夫妻二人正在田间劳动,他们一边为棉花整枝拿叉,一边聊着。
铁成道:“那个姓于的和铁梁去卖宝,我拦着梁子,可是梁子不听我的。”
李雨道:“也许这是对的,人常说,宁看贼捱,不看贼吃吗?”
铁成道:“路长显马壮,日久见人心,我现在还看清楚了兰花并不是一个好女人,见钱眼开,惟利是图的小人,昨天我和柱子哥说了这件事。”
李雨:“柱子哥是怎么说的?”
铁成说:“柱子哥谆谆教诲我,他说也许梁子哥他们能得到许多的钱财,你想到了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君子生财取之有道,他们要发这无道之财是违法的,总不如我们靠自己的手干出来的。花用的顺心如意。他们一时得手,决不能时时得手,一但失了手蹲监坐牢,或是命丧黄泉。”
李雨点点头道:“或许吧。”
铁成道:“铁柱哥告诫我说 富有不是罪过,但不正道的富有会招致灾祸,如果能够除去矜夸之态,去其鄙吝之心,消其心之欲念,禁其淫恶之心,则能保享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
兰花走坐不安,心如火燎,在屋内打着转儿。她走到墙边打开挂在墙上的日历,查数着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就十三天了。梁子到底哪里去了,连个信儿也没有。”
正在这时万和,于得河走进屋来。
万和道:“兰花,兰花。”
兰花着急地:“铁梁有信了?”
万和点点头。
兰花问:“铁梁他?”
于得河道:“来电话了,一切顺利。货一出手,坐下午的车从广州返回。”
兰花大喜:“能卖多少钱?”
于得河伸出两个手指头。
兰花:“两万?”
于得河摇头晃脑,哈哈大笑道的笑着。兰花迫不及待地:“于大哥,到底卖了多少钱?”
于得河得意地说:“二十万。”
兰花惊喜不已欢喜若狂地:“二十万,我的妈呀,我们发财了。”
万和绘声绘色地:“兰花,我们说得不是谎话,何时诓骗过你。发财还在后边了。大胆地干吧。”
兰花心花怒放,她连眼睛也笑的眯成了一条线,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在她的院子里,一栋三层小洋楼,拔地而起,那楼,龙脊凤檐,贴瓷挂釉。斑斓多彩,楼前花圃,楼后竹园。楼内新的款式装潢,室内宽敞明亮,摆设着各样电器,家具,光华耀眼。她兰花坐在窗下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几盘新鲜的瓜果,还垛着高高的一捆捆现金,她心旷神怡,嘴里嗑着瓜子,她向楼下看去。楼前有条不宽的水泥路,路上走来一个女人。只见她破衣褴褛。满脸的尘垢,手里拎着打狗棍,还挎着讨饭的篮子,在楼前踟蹰着,缓缓地走过。
兰花心花怒放道:“哈……是韩月,她,讨饭婆,穷鬼,你在我兰花的眼里还不如一条狗。”
天已过晌,铁成,李雨还在地理劳作着。
铁成道:“李雨,我在这里干,你回家做饭去。”
李雨道:“我们的棉花长的多好哇。这是优良品种,你说种子站说话能算数吗?”
铁成道:“我们是有合同的,棉花卖给他们做种棉,他们要违约,我就去告他。”
李雨道:“我算计一下,我们三亩棉,少说也能卖上一万五千元,铁梁也许真能发财,到那时候,兰花,她狗眼看人低,俺可不能落了她的下风。”
铁成道:“我问你,什么样的家庭才算幸福。”
李雨道:“和和睦睦?”
铁成道:“过去,我听老人讲,有了这三种情况就是痛苦的家庭。”
李雨问:“哪三种?”
铁成道:“庙里有僧人,家里有病人,牢里有犯人,那个家庭就不算幸福。”
李雨感慨地说:“铁成,我不想让你去偷去抢去骗,把大把大把的票子拿回家。后来身陷牢狱。我和孩子去看守所去劳动农场,或者去刑场去看你。我哪怕有敌国之富也不愿去落那个下场。”
铁成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家有贤妻,少惹横事;娶不贤之妻,必有祸害。”
李雨道:“人常说,别人骑马我骑馿,仔细思量我不如,待我回头看,还有挑脚汉。
铁成道:“这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知足者长乐。如果大家都能这么想,就没有人害红眼病了。”
天黑了,屋里亮起了灯,万和,铁梁,于得河于得海坐在铁梁的家。桌上放着一堆现金。兰花正为他们沏茶。
于得河道:“我等第一次挖墓成功了,除了一切的开支,这桌子上二十万元人民币就是我们的收益。当时有言在先,于家三兄弟,戴家叔侄就均摊这二十万。”
万和道:“得河,你是个厚道的人。我万和也不是一个不讲情理的人。于得水的医疗费,从这二十万中扣除。”
于得海道:“我们为了以后无需斤斤计较。”
万和道:“我先说我的意见,拿出一万为于得水疗伤,得海,铁梁前去广州,也不容易,拿出一万作为他们二人的辛苦费,所剩的十八万,每人三万。”
铁梁道:“我赞同和叔的意见。”
兰花愤愤不平地:“他铁成不是退伙了吗!”
万和道:“兰花,不能这么说,铁成应当分取三万。”
于得海也道:“老和说的对,这三万应当分给铁成。”
兰花忿然道:“他铁成是凊孩子抱。”
铁梁向兰花不悦地看了看道:“兰花,我不是说你......”
兰花吼道:“你说我个什么,他铁成,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自然退了伙,这三万块钱就不能分给他。”
万和和颜悦色地说:“兰花,我担心他铁成还不会要这三万块钱。”
于得海道:“兰花嫂子,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是长久计较吧。”
铁梁道:“这三万块钱由谁给成子?”
万和道:“我送去。”
万和敲响了铁梁的大门:“成子,成子,成子在家吗?”
“在,在——”铁成应声而来开了大门。
铁成道:“和叔,您?”
万和道:“成子,李雨我那侄媳妇?”
铁成道:“和叔,整两个菜,俺叔侄俩喝几盅。”
万和道:“我那侄媳妇怎么不在家?”
铁成道:“李雨去娘家了,我那老岳母感冒在乡卫生院挂水,家里还有几十个草鸡蛋送给老人补补身子。还有,儿女都是一样的,医疗费也不能要哥哥李岩一个人拿。”
万和道:“有你们这样的女儿女婿,也算是个福。”
他们一边说着话向屋里走来,铁成将万和请至屋内,热情地为万和看了坐。
铁成:“和叔,请坐,请坐。”
万和落了坐。铁成又为万和倒了一杯开水:“和叔,请喝水。”
万和道:“铁成,叔今天来,给你送来三万块钱。”
铁成问:“和叔,哪来的三万块钱。又为什么无故送给我?”
万和从兜里取出三万元现金放在桌子上。
铁成道:“叔,侄儿眼下不需要。”
万和道:“于得海和梁子去了广州,将那几件文物卖了。除了一切开销还有二十万,一万留给于得水作医疗费,那一万作为梁子和于得海的辛苦费。所剩一十八万,于家三兄弟,我们叔侄三人,均分一人三万。”
铁成道:“和叔,我管不了你们去分那些钱,我铁成一分也不会去贪分那一分一厘,因为那些钱不是合法得来的。”
万和道:“成子,你别讲的太认真了,这三万块钱你不管怎么说,一定收下。”
万和说罢,站起身来欲去,铁成拿起桌上的钱追去:“和叔,这钱,我不能收。我听柱哥的,他说生财有道,所以我铁成不会去接受这笔赃款。”
万和怒道:“成子,叔我拿你当作亲儿子,因为你爹死得早。”
万和气扑扑地向外走去,铁成手里捧着三万元现金,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和叔…”
正是:
君子生财,取之有道;心安理得,买糖糖甜,买饭饭香;
小人夺财,不择手段。招灾惹祸,买药药苦,买酒酒酸。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一章
铁成拒收不义财 兰花报复行不义
录王建诗:
数头树底觅残红,一片西分扬片东。
自是桃花贪结子,错教人恨五更风。
再说兰花,自从万和送钱给铁成,她就有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
兰花愤愤地骂道:“钱,钱是什么东西,灵丹妙药,他铁成还不是接受了那三万块钱。”
铁梁走进屋来向兰花看了看,不悦地:“兰花,你对成子不该这么样。”
兰花没好气地反问道:“我怎么样了?”
铁梁:“你正是自有肺肠,俾民卒狂。”
兰花:“你说我自有肺肠?”
铁梁道:“古人云天下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兰花,你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你不该对柱子哥,还有成子这般视如寇仇。”
兰花向铁梁冷视几眼,啧啧骂道:“她韩月,她李雨总想比我强,我要她强,老娘容不得她比我强。”
铁梁道:“韩月的眼光就比你看得远,李雨也是争强的人。春天,镇种子站来茅草山村推广优良棉种,给了十亩地的种子棉的预订合同,你怕受了骗,人家李雨就定了三亩。今年准能拿它一两万。”
兰花咬牙切齿地:“我不相信她们都是声闻九皋,能比我有多好的女强人,就让她等着吧。”
铁成坐在桌面对着桌上的三万元现金在发憷,李雨风尘仆仆地走进家来,她一眼看到了桌上的钱,大惊道“桌上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铁成道:“是和叔送来的。”
李雨道:“是和叔送来的,他为什么要送钱给俺?”
铁成道:“那批文物出手了。”
李雨:“是的,钱是一个好东西。”
铁成严肃地说:“那不是钱,是一条毒蛇,你千万不能碰它。我要原封不动的给和叔送去,我们不稀罕它。”
李雨却有些不甘情愿地说:“这好比猴子吃辣椒,吃了辣嘴,吐了有些可惜。”
铁成毫不犹豫地:“这三万块钱也许能把我送进牢眼里,生财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取,一定还于和叔。”
铁成说罢拿起桌上的钱向门外走去,是的铁成还是把这三万元人民币送给了老和。
古人云;心无物欲,即是秋空霁海;坐有琴生,便成石室丹丘。
《韩非子,解老》说;有欲甚,则邪心胜。我道说万恶贪为首,世上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贪心私欲太多,邪恶的心思便膨胀发作起来,将是作茧自缚,必然要走向身败名裂的死亡之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他最后的结果。
阳光灿烂,鸟语花香,广阔的平原,一派盛夏的景象。铁成,李雨夫妻二人,向棉花地走来。二人快慰地说着话聊着天,多么快乐,多好的一对和睦夫妻。
李雨道:“和叔他生气与不生气无关紧要,我们不收这三万块钱也许是对的,钱虽然是好东西,不该得到的就不应当去得到它,我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心里还是不甘。”
铁成道:“钱放在俺家里,我一夜没睡着觉。今天早上我给和叔送去了,像是卸掉了一块心病。”
李雨:“也许你做的对。”
铁成道:“古人说,黾勉从事,不敢告劳。”
李雨突然惊叫道:“铁成,你看,我们的棉花地怎么都蔫巴了!”
铁成向棉地看去,阳光下,原本绿茂的棉花却蔫巴地连叶子也都萎卷成一团。铁柱顷间惊惶地向棉地跑去:“我的棉花,我的棉花。”
李雨也失魂落魄一般跑在棉田,她看了看这些枯死的棉苗失声哭道:“我的棉花,我的棉花。”
人劝人说:
经过狭窄的道路时,要留一步让别人走得过去,有好吃的东西,要分一些给别人品尝,这是立身处世最快乐的方法。可是有些人待人却十分刻薄,又过于嫉妒,还要暗害别人,这种人定无好的结果。
铁成的棉花地头站着许多村民,看到这一片片枯死的棉花无不痛惜不已。李雨坐在地上大放悲声:“我们没有得罪谁,又惹了谁?竟向俺下黑刀子……”
铁成怒道:“是哪个坏蛋竟这般害俺?”
他们夫妻二人止不住热泪盈眶。
“抓住他(她)饶不了他(她)……”
“去派出所报案……”
“一定是茅草山人干的,也许是?”
“打得除草剂…”
众村民义愤填膺,还有的怒骂连声,顿时地头的人一片怨恨,一片臭责,无不恨得咬牙切齿,还有的摩拳擦掌.
“抓住他,非揍死他不可……”这时铁梁骑着自行车闻讯赶来,他下了自行车便向田里走去,看后勃然大怒,痛恨不已,高声骂道:“有种的出来,看成子软弱可欺,我铁梁不怕你,有本事与我较量。”
这时万和也赶到了现场,他观察了一圈,向地上的足印仔细地看了又看,老谋深算的他,低声道:“梁子你过来。”
铁梁向万和走去,二人密议了一番,便离开了现场。
薄族者,必无好儿孙;薄师者,必无佳弟子,
君所见亦多矣。
万和与铁梁急急忙忙来到铁梁的家,他们进了屋,铁梁连声喊道:“兰花,兰花……”
万和道:“桌上有个留言条。”
铁梁拿起留言条念到:“铁梁,我去一趟姨娘家,三天后才能回来。”
铁梁愤然地将留言条撕碎,扔在地上,又恨又气地:“一定是她干的,太不像话,我饶不了她。”
万和谓然长叹道:“她欺负韩月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屡屡而不可收场,今天更是变本加厉,又整到铁成、李雨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害群之马。”
铁梁走进屋抱着湿漉漉的衣裳和一双沾满泥土的女士布鞋,往万和的面前丢下,连声怒道:“这女人不能要,再要她搞下去,成子家非得犁庭村闾,家破人亡不可。我要和她离婚。我宁可打下半辈子光棍,也不能要她。”
万和坐在椅子上,吸着烟,久久没有开腔。
铁梁又道:“和叔,这样的女人,俺戴家容不得她。”
万和一面叹着气,摇摇头,道:“兰花多能干,除了对韩月有些过分,今天的事,千不该万不该,她又整了铁成,祸起萧墙,这是败家败族的祸害。”
铁梁道:“她这么折腾,柱子哥是国家干部,鸡毛蒜皮的不再乎,成子,李雨那就担责不起了,要成子的日月怎么过?”
铁梁说到这里,抡拳用力的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失声地哭了:“成子兄弟,李雨,我无颜见你们呐!”
万和忖度了半天,站了起来,道:“梁子,给我一万块钱。”
铁梁毫不犹豫地:“好。”
万和斩钉截铁地说:“必须对成子,李雨实行赔偿。”
铁梁也道:“必须赔偿,上次给他三万他们不是没有要吗?”
万和道:“情况不同,这一万元他会要的。”
铁梁自言自语道:“成子兄弟还有李雨,你们要是能收下了,我梁子还能咽下这口气。”
铁梁毫不犹豫地进屋取来了一万元现金,双手交于万和,恳求地:“叔,您老是俺戴家德高望重最有威信的长辈子,我梁子先谢谢您。”
万和道:“先平息这场风波,千万别让外姓人看俺的笑话就好。”
万和接下钱走出铁梁的家。
铁成的家,李雨坐在凳子上有擦不干抹不尽的泪水,铁成也坐在一边吸着烟,叹着气。还是李雨先开了口,她道:“自古达人,何心得失。我们还是忍了吧,这个女人没有想到竟能如此卑鄙无耻。”
铁成点点头道:“古人说得有道理,盖有得有失,物之常理,这是人世间事物变化永恒的真理。如果一个人患得患失,他就是一个愚钝的人,做不了大事情。我们虽然做不了大事,道也不愿意在茅草山村被人谈笑。”
这时,万和走了进来。铁成,李雨站起身来:“和叔,您来了。坐,坐。”
万和坐上李雨拉过来的一把椅子,铁成又为他送上一支烟,为其点火。万和吸着烟,良久才道:“成子。”
铁成答道:“叔,有什么吩咐?”
万和道:“棉花的事,别在追究了,也别难过,听说李雨不让你报案,这是对她的宽容。”
李雨道:“柱子哥没有多说,韩月嫂子是她不要我们报案,她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还给我们出个主意,把毁坏的棉花耕了还可以种白菜,她支持俺300元肥料钱。”
万和感慨地说:“韩月的心肠就是一团火,最能温暖人心。”
万和说罢,取出钱来道:“这一万块钱,你俩先收下。”
铁成问:“叔,这钱是谁的,又为什么要我收下,您说出个明处?”
万和道:“是梁子的。”
铁成道:“他见我可怜,施舍我?”
万和道:“不是,在你棉花地打除草剂是兰花干的。”
铁成问:“证据呢?她承认了?”
万和摇摇头的;“没有。”
铁成道:“兰花?村里的人也都怀疑是她,我也可没有肯定就是她。”
李雨咬咬牙道:“是她,好狠毒的女人。”
万和道:“今天夜里,梁子和我,还有于家二兄弟在山上……”
铁成问:“挖墓?”
铁成道:“叔,侄子再劝你一句,那个墓别挖了,这是犯法的。”
万和道:“挖墓,你自然不干,也就别问了,还是说兰花的事。你退给我的那三万块钱,她不知道,所以她才对你进行报复,梁子找到了她夜里穿的衣服和鞋都被露水浸透了。还有,梁子也对他家的喷雾器做了试验,他在院中对两盆花进行喷洒,花都死了。他们家今年没有种棉花,也没有在近时期使用过除草剂。所以,可以认定,就是她干的。”
铁成愤然道:“丧心病狂!”
万和道:“梁子要和她离婚。”
李雨站了起来道:“离婚,这样的女人确实也不能要。”
铁成又道:“叔,这钱我不能收。”
万和问:“为什么不能收?”
铁成说:“我有不收这钱的道理。”
万和问:“什么道理?”
铁成道:“叔,这一万块钱是梁子卖宝的赃款,好比是一杯毒药,不管谁去喝都会死人的。这是一。”
万和问:“二呢?”
铁成讲下去,道:“我收了她的钱,非但不能化解矛盾,反而还会加剧矛盾,激化矛盾。当然我并不惧怕兰花再行报复。第三,我打算棉花失败,就种三亩大白菜,也是韩月嫂主意。”
万和道:“这钱你不收?”
铁成道:“绝对不能收,还有,叔,你转告兰花,决不能再有第二次,还要劝一句梁子,这个婚不能离”
万和伸出拇指,赞不绝口:“好,好,好侄子。”
能近去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星光灿烂,月色皎洁,茅草山一派宁静。不时从林子的深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几个人影在山坡上出现,万和,于得河,站在一个墓坑上提着土,从墓下传来于得海的喊话声:“到底了,还是双掖棺,你们都下来吧。”
万和,于得河顺着系在坑边一棵树杆上的绳索跳下墓坑。很深的墓坑,墓道像一眼井。墓底左右各有一穴掖棺墓穴,墓穴内亮着烛光,铁梁打着手电筒,于得海用着小铲子在小心翼翼地挖掘着。三具古人的骨骸躺在墓穴,浅白色的骷髅,很狰狞可怕。
于得海道:“还是个大个儿,足足有二米多,要是现代人,准能与姚明去打篮球。”
铁梁道:“我们的先人很可能比现代人高大。”
于得海挖出一把剑,剑上生满了锈。于得海惬意地看了看大喜道:“看来还是一位武将,好了,剑不值钱,剑柄却是一块玉,这东西可值大钱哇,我们成功了。”
铁梁道:“这个墓像是已被人盗过。”
于得河道:“盗墓的路上还有早行人,据说当年的曹操就是盗墓的祖师,清朝时也刮起过盗墓的风,不过,那时人只盗金银珠宝,不取玉器陶器。”
万和道:“那边两具尸体个头小,小巧玲珑。”
于得海道:“老东西艳福不小,这是他的两位夫人。我们有了钱,照样也能娶上三房两房的。梁子,你再娶一个吧?”
铁梁道:“一个还离家出走,要是两个三个还不气死我。”
万和责道:“别在捣贫嘴了,天快亮了。”
于得海又从较短小的尸骸上取下一块玉佩,惊喜不已地:“是玉佩,鸡心珮。”
铁梁问:“能卖多少钱?”
于得河接过,赞不绝口地:“汉白玉,多好的做工,凸雕的花纹多漂亮,少说也能卖个三十万。”
铁梁拍手叫好:“三十万,三十万。”
于得海在另一具尸骨上毫无所获,啧啧骂道:“这个老东西,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太偏心,这个可能是他的结发妻子。”
铁梁问:“你能肯定?”
于得海道:“你梁子要是再娶一个比兰花还要俊还要年轻的小老婆子,一定会给她买手机,古往今来都是一回事。”
铁梁道:“我铁梁不是你于得海,吃喝嫖赌抽五毒皆占。”
于得海哈哈大笑道:“不嫖不赌对不起老祖。”
于得河斥道:“混蛋,你矫揉造作,是于家的败类,还在贬低俺姓于的祖先。”
铁梁指着这堆骷髅道:“也许他也姓于。”
于得海笑道:“管他姓鱼还是姓鸡,多带一些陪葬品,也就算满足了我们。”
万和道:“天快亮了,宝我们也得到了。”
于得河道:“回去喝酒去。”
于是他们带上所获的几件文物爬出墓坑。
铁梁疲软无力地来到自己的家门,他望着那两扇关锁着的大门,愤恨地:“兰花,还没有回来。”
他开了门,向家里走去。铁梁十分疲惫,他进了屋,摇了摇桌上的水瓶是空的,打开橱柜,取出一块干硬的剩馍啃了几口。忿然又将它扔回橱柜中,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抬头向门外看,原来是兰花。兰花走进了屋,向铁梁关切地看了看,问:‘饿了?”
铁梁没好气地:“你还回来?”
兰花没敢发作,她道:“我给你做饭去。”
铁梁以强硬的口气责备道:“兰花,柱子哥比我大一岁,成子比我小一岁,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记得在我们读初中的时候,柱子哥写了这么一篇条幅送给我:虽然不是一母生,却是三个好弟兄。我一直把它贴在墙上,我们结了婚,才被你恶意的撕去。”
兰花没有做声,站在那儿静静的听着。
铁梁继续道:“桃生路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待,兄弟不相忘……这是他上高中时送给我的那一副字幅。”
兰花仍是没有开腔。
铁梁又道:“在我八岁的时候,我掉到河里,是柱子哥还有成子救了我。为了救我差点淹死了自己。”
兰花少气无力地说:“因为他们是你的近门子兄弟。”
铁梁道:“柱子哥的生性为人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他,他临当兵的那年在生产队里当记工员,我迟到误了工,他就给我扣了一分,晚上他找到我,对我说,涓滴为公,毫无侵蚀,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成子也是如此,刚强正直,我们都继承了老戴家衣钵,不贪占他人一分钱的便宜,卖宝的三万元钱他成子一分也没受,都送给了和叔。”
兰花惊诧地:“他没要那三万元?”
铁梁道:“多好的棉花,竟被你全给毁了,他没有报案,和叔要我给他一万元钱以作赔偿,可是他也没要一分,他和李雨掉着眼泪把三亩棉花地给耕了。”
兰花已有几分内疚。
铁梁严肃地:“兰花,不是他两口子怕你,而是开诚地来感化你,我不许再去欺负他们,天地良心哇。兰花,难道说你的心不是肉长的吗?”
兰花已有几分的不耐烦了,她吼道:“铁梁,我欺负他了,如果你护着她,你就搬到她家睡去,她们都不要脸,自投到铁柱、铁成他们的怀里,尤其那个李雨是一个活破鞋,对哪个男人不是柔情蜜意,也许她的一条裤子能装上两三个男人。”
铁梁已是怒不可遏,他扑向前来,啪啪,重重地耳光打在兰花的脸上。铁梁又气又恨,从屋里走了出来,嘭地关上了大门,扬长而去。
人间私语,天闻若雷,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第二十二章
书记与铁柱交谈 公路上搭救菜农
古人有诗云:
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应民心放声大笑道:“铁柱同志,好样的,我应民心看中你了,你就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汉子,运河里能多你一具尸体也有我应民心陪着。”
铁柱信心十足地说:“有你这样的县委书记,大运河县有希望了。”
铁柱跳上车,这车快如旋风在公路上奔驰着。
韩阿三留着长发赤着臂,尤其是那臂上刺着蛟龙更是显眼,他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只手握着手机,正在打着电话:“二姐,二姐,我马上就到……”
韩阿三的一旁坐着个年轻的女郎,打扮的十分妖娆,描眉涂唇,在一旁娇声娇气地:“三哥,你撞了一辆三轮车。”
韩阿三不以为然地说:“不让爷的路,他是找死,巧儿你不要怕,在大运河畔我韩阿三,哈,哈,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谁敢于我披敌。”
巧儿:“不用说有你干爸,你就有了爵禄,废置的地位去生杀予夺,那就随心所欲了?”
韩阿三又一声笑道:“然也,然也,我在公路上轧死了一两个人,交管所,事故股那些哥们都是自己弟兄,好说,好说。”
突然从车后传来一阵阵长鸣。
韩阿三怒道:“哪个找死的东西他敢要我让道,我非揍他不可。”
韩阿三一个急刹车,黑色的奔驰停在路心,铁柱所驾驶的这辆出租车已冲到近前,只听嘎嚓一声响亮,那车停了下来,险些撞到了黑色的奔驰的车身上。韩阿三已从车内跳出,恶狠狠扑向前来,高声咆哮道:“狗眼瞎了吗,敢追撞爷的车子。”
铁柱也从车内跳了出来,毫不惧色迎上前来,厉声道:“你可在8公里撞翻了一辆三轮车?”
韩阿三一声冷笑道:“作死的家伙,我看你是狗逮耗子瞎管闲事。”
铁柱怒道:“社会上有你们在,老百姓真是卧不安席,食不甘味,我问你你是人吗,你撞翻了那农民的三轮车,一双男女农民倒在血泊里,是生是死?你不屑一顾,光天化日之下你竟逃逸而去,法律难容。”
韩阿三哈哈大笑道:“小子,我看你是活够了吧。”
韩阿三顺手从掖下抽出一把匕首向铁柱逼来,铁柱不敢怠慢作好格斗的姿式。韩阿三一声吼叫,握刀向铁柱刺来,只见铁柱飞起一脚踢向韩阿三持刀的手,这刀脱手而飞,再看铁柱挥拳打向韩阿三,韩阿三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铁柱一个箭步扑向正欲起身的韩阿三,又飞去一脚,韩阿三又一头栽倒在路上,铁柱一只脚踏住了韩阿三的后胸。
应民心下了车站在一旁观阵,赞不绝口:“好手段,好手段。”
叫巧儿那个女子下车,正向城里通话:“喂,喂喂,三哥吃亏了,快来营救。”
应民心也拿起手机:“110指挥部,110指挥部,立即赶来,案发的方位县城北三公里XXX省道上。”
韩阿三还是一个劲的叫骂着:“你敢打老子。”
应民心怒道:“你是郭四放的干儿子,好恶的一条狗。”
韩阿三怒声问道:“你是谁,也敢与他一起来为难大爷。”
应民心严肃地责问:“是你撞翻了那辆农用三轮车。”
韩阿三穷凶极恶地骂道:“你两个王八羔子,爷三天之内也要你死在我的车轮底下。”
应民心微微笑道:“好啊,谢谢你还给了我俩三天的时间,你们的人不是马上就来了吗,也许我二人还要乱刀分尸。”
几声车鸣,数辆摩托车和两辆昌河两辆崭新的越野车疾风一般开来,在他们的面前停下,从车上跳下十多名歹徒,个个狰狞可怕,有拿斧子,有拿刀,还有举着狼牙棒的,如狼似虎,将应民心和铁柱包抄在核心。
韩阿三一声吩咐:“快动手,做了这两个。”
有三名高大肥胖的汉子,光着头秃着脑,握着刀逼向铁柱,铁柱向站在一侧的应民心看了看。
应民心一声冷笑道:“同志,这回就看你的了,你要是鲁智深就敢来拔垂杨柳。”
铁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是打虎的二郎武松,这里好比景阳冈。”
应民心拍手叫好道:“好个打虎将,上吧。”
铁柱怒道:“好吧,韩阿三,你们正是一伙十恶不赦祸国害民的人渣,我就给你些厉害偿偿。”
铁柱话到腿也到,三声惨叫这三个歹徒已被铁柱踢倒路上,铁柱眼明手快捡起地上韩阿三丢下的这把匕首,韩阿三也刚从地上爬立起身子被铁柱一手揪住了脖子,一群恶徒嗷嗷地嚎叫着一齐向铁柱扑来,铁柱握起匕首逼对着韩阿三,一声吼道:“哪个敢上,我就一刀捅了他。”
阿三又惊又怕望着闪着寒风的匕首对着他的脖子甚是惊惶地喊叫着:“别,别杀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铁柱揪着阿三如鹤立鸡群,正在僵持之时,两辆警车开来,警车停下,跳下多名公安干警。韩阿三向为首的那名警察哭嚎着:“三叔,三叔,快来救我。”
这位身着警服的人叫戚国放,现任民政局长戚满堂的同胞弟弟,当然了也是县常务副县长郭四放的亲表弟。
戚国放恶凶凶地向铁柱走来,他怒目逼视着铁柱一声吼道:“小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持刀杀人,来人给我铐起来。”
两名民警向铁柱扑来,应民心义然地挺身挡住那两名民警伸手推开拿着手铐正要去铐铁柱的民警,道“慢,要铐的不是他。”
戚国放不屑一顾地说:“铐你。”
韩阿三却长起了精神吼道:“他们是同伙。”
应民心指着韩阿三义正词严地:“肇事逃逸,依法给我拿下。”
戚国放问:“你是谁?”
应民心道:“我先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在公安局里任得是什么职务?”
戚国放向应民心鄙视了几眼,轻蔑地:“你不配询问我,我是110指挥部的总指挥又兼任治安大队长。”
应民心大义凛然地说:“我是新来的县委书记,名叫应民心。”
戚国放害怕了,他后退了几步,道:“你……”
应民心厉声道:“将这名罪犯给我押去公安局。”
戚国放少气无力地:“是。”
应民心道:“铁柱同志,走去医院。”
铁柱道:“是”
应民心和铁柱上了出租车,向县城驰去,戚国放和韩阿三等人个个惊惶万状。戚国放哭沮着脸向韩阿三一声骂道:“阿三,阿三,你行哇,这回完了,我可保不了你。”
韩阿三哭了:“三叔,快和我干爸联系,求他老人家来救我·
不久戚国放因此被调离了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在郭四放的保护伞下再回去古城派出所任指导员,这个地方一来是他的家乡,也是他发迹的跳板,根深蒂固,亦然能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这且不说。
一辆出租车在县人民医院的停车场停下,应民心和铁柱下了车向医院走去。
盛春天焦急地站在急救室门外等候着,门开了,一辆手术车从室内推出。
盛春天抢上来问:“医生同志,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问:“你是他的家属?要是抢救不及时,命就难保了。”
盛春天连声道:“谢谢您们,谢谢您们。”
医生道:“你交来的一千元医疗费已用完了,伤员不能停药,你马上交费。”
盛春天道:“好,好,请您们一定不要停药,我去准备,我去准备。”
盛春天说罢便向楼下跑去,他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跑出医院,正和应民心、铁柱闯个满怀。
应民心问:“盛科长,伤员怎么样了?”
铁柱向盛春天道:"盛伯.”
盛春天:“你是?”
铁柱道:“我也是茅草山人,我小名叫柱子。”
盛春天笑了笑道:“好啊,柱子?老愚的大儿子,你不是在部队提干了吗?”
铁柱笑了笑道:“盛伯,大裁军被我赶上了,我转业了。”
盛春天:“对,我们都是茅草山人,也都是军人,退役不褪色,你做得好,不愧是名军人。”
应民心:“好哇。”
铁柱:“书记,你也说茅草山好?”
应民心:“是啊,茅草山出人才。”
铁柱:“茅草山出人才,出什么人才?”
应民心:“你面前的这位民政局优抚科长,还有你铁柱。”
盛春天:“要说人才有两方面,八路军的老兵茅草山出了好几个,有王老石,还有我爹李光明,革命老前辈应潮流,他们才是茅草山的革命人物,后代人的楷模。”
应民心:“那一方面是什么人物?”
盛春天一声冷笑道:“一母生九子,也许是六个好儿三个贼。”
应民心也笑了笑道:“还是说说伤员怎么样了。”
盛春天道:“是,应书记,伤员尤其是那个男的,到了医院抢救时才发现,他是位三等甲级伤残军人,是在唐山大地震抢救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受伤致残,晚来一步就没命了,手术很成功,就是医疗费问题,我只交了一千元,还是我爱人借的,我爱人就在这医院工作。现在急要交钱,不然的话就得停药。”
应民心问:“你准备怎么办?”
盛春天义然地说:“人民的生死,我们当干部的不能不管,尤其是,我身为一名民政局的优抚科长,对抢救一名革命伤残军人,我有不可推脫的责任。我家里还有少量的存款,我去取来急用哇,还有一个路子,我去民政局支我的工资。”
应民心从兜内掏了一阵子,点了点,苦涩地笑了笑:“我也是清水的衙门,只有六百元钱,还欠铁柱同志的租车费。”
铁柱道:“一个县委书记,一个民政科长都能为老百姓,为一名革命伤残军人而慷慨解囊,我也是一名共产党员,一名退役军人,乃责无旁贷,我这儿有一千四百多元,凑在一起先交上,应应急,然后再想办法。”
应民心感激地说:“铁柱,我替那位农民兄弟,这位伤残军人同志谢谢你。”
铁柱道:“当谢的还是您们,有人说世上无清官,十官九贪,不是还有一人不贪吗,我的面前就站着两位爱民如子的清官,这是全县百万人民的福祉。”
铁柱说到这里,感动地流下泪来。应民心拍了拍铁柱的肩头笑道:“铁柱同志别说了,什么十官九贪让我说要清清一片,要贪贪一滩,我立志当好这个县委书记,带个头将所有的贪官全部扫地出门,运河畔上不留一家贪官。”
铁柱高兴地:“那人民的日子就好过了,我也不愁无人无钱不好找工作了。”
应民心道:“你的工作由我来安排,你干个公安警察多合适,韩阿三那帮地痞,被你一阵秋风扫落叶,打得个落花流水,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军人,退役不退色的退役军人。”
铁柱无比感动地:“那,那就多谢书记。”
应民心道:“做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盛春天:“咱们交费去。”
三人急步向医院大楼走去。
应民心、盛春天、铁柱三人走进病房,受伤的农民夫妻急忙挣扎着欲要起身被应民心、盛春天制止。
应民心道:“醒过来了?”
女农民不胜感激涕零地:“谢谢救命恩人。”
两位女护士惊讶地:“你们不是病人的家属?”
铁柱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也是他上任的第二天哇,(他指着盛春天)他是民政局优抚科长盛春天同志。”
女护士道:“盛科长的名字我听说过,闻名全县的好人。”
盛春天笑道:“这都是老百姓的夸奖,我自然能称得上好人,我们的书记也一定是个好官。”
农民夫妻失声在大哭:“好人,好官,俺老百姓就盼着共产党多出您们这样的好人好官。”
再说坐在拘留室内,阿三还是很凶地指着一个拘留所的头目,责问道:“我说得话你听到了没有?”
那头目为难地:“三爷,拘留你的十五天,你可以喝酒吸烟,鸡鱼肉蛋,任你受用,费用算我的,就是不能出去。”
韩阿三:“我干爸可给你打电话吗?”
那头目摇摇头,韩阿三顺手从那头目的腰上摘下电话,便拨打起电话,电话通了:“哦,干爸,是我小三……谢谢干爸的关爱,谢谢干爸的关爱,好好……”
韩阿三得意的哈哈大笑,他笑了一阵子,指高气昂地骂道:“只要有我干爸在,大运河畔就没杀我的刀,关我的牢,干爸马上派人开车来接我,哈哈……”
那小头目献媚地说:“三爷,你头上的这把大红伞不仅能遮住红太阳,也能?”
韩阿三瞪着眼质问道:“还能什么?”
头目探出大拇指赞叹地:“私相授受,什么事都能办得到,可惜。”
韩阿三问:“你可惜什么?”
头目道:“我可惜了没有这么个干爸。”
韩阿三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你没有这个命,个中滋味,你眼红了。”
那头目道:“奈何呼朋引类,我空自惭愧。”
这且不说,再说郭四放接到了韩阿三的电话,心乱如麻,自从应民心到任就像眼睛里时刻盯着他父子,关闭了韩氏宾馆,几十所网吧,游戏室,酒吧和舞厅,抓捕了阿三百十个弟兄,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他应民心气势汹汹是对我来的,宁愿丢官,不愿损子,我道要看看他还能狠到哪里去?郭四放想到这里好气又好恼,他拔响了拘留所的电话:“你是王所长吗,我是郭四放,你好大的胆子,我打了两次的电话,你为什么还不给我放人?打狗还要看看主人,阿三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道比亲生还要亲,胜过亲生,你先放人,应民心那边我顶着…….”
拘留所长亲自为韩阿三送行,韩阿三雄赳赳地斥道:“你小子,狗眼看人低,三爷我……”
拘留所长低三下四的说:“三爷,我也是无可奈何哇,这几日多多包涵,委屈了,委屈了,今天晚上我设宴为您接风洗尘,算是我陪过了。”
韩阿三趾高气扬的说:“为我接风洗尘?哈哈,小小的一个拘留所副所长,你掂量掂量你能有几斤几两,一根鸡巴毛压不住定盘星,三爷会赴你的筵席吗,我掉不起这个驾子......”
不久的一天,铁柱驾驶着他的这辆出租车从另一条街开来,那车拐个弯在路边停下,一对青年夫妻下了车。铁柱热情地:“请走好。”
青年夫妻:“好,好,谢谢。”
那对青年夫妻离去,铁柱正要关闭车门,有三个赤着头,露出胸的青年拥到车前。铁柱向那三青年看去,染着长发,手臂上都刺着有龙,有虎的图额,尤其是那个留着日本式的小胡子的人绰号小日本生硬地说:“甭关车门,爷坐你的车。”
铁柱冷视了那三人一眼道:“祖宗不拉爷,坐别人的车去吧。”
小日本竖眉立眼地:“你敢,这个破车爷是坐定了。”
铁柱毫不愄惧:“小伙子二十刚多一点要是爷的话,我四十岁足足可以做你爷爷的爷爷,小子,别来找茬,开门见山吧。”
那三个青年人左右,正面扰了上来。
小日本吼道:“算你小子有个心眼,自然要开门见山也够爽快的,我们想挖下你一双狗眼。”
铁柱厉声问道:“往日无仇,今日无恨,为何要挖我的眼睛?”
小日本吼道:“因为你瞎眼。”
铁柱哈哈笑道:“我瞎眼,说错了,我的眼视力良好,当兵的时候是1.5。”
小日本狰狞地:“可现在你却瞎了眼。”
铁柱摇摇头道:“小日本。”
小日本:“你知道我的绰号。”
铁柱道:“不是你的绰号,是你的熊像,因为你留着小日本的卫生胡,你是韩阿三的结拜兄弟,大运河边你们的名声大着呢,无法无天,正是一帮浑浑噩噩的法盲。”
小日本一声冷笑道:“法盲说对了,什么法爷不懂,就懂的……”
铁柱怒道:“充当韩阿三打手祸害运河街上的黎明百姓。”
小日本一挥手凶狠地:“弟兄们给我上。”
三个歹徒向铁柱扑来,铁柱不慌不忙前来迎战,正在这时又有一辆小车开来停下,又有五名歹徒各挥砍刀将铁柱团团围住,格斗的场面,有三名打手被铁柱击倒在地,小胡子挥刀向铁柱的头部砍去,铁柱一头载倒在地上。
小日本一声吩咐:“给我砸。”
几名歹徒一齐动手,一辆崭新的出租车一时破碎了……
铁柱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头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绷带,程瑛带着几名医务人员正在查房,程瑛对铁柱作了复诊后满意地:“你是一个勇敢的退役军人,不过那些人你惹不起哇。”
铁柱问:“程医生,听说你是好人,盛春天盛科长的爱人?我该叫你是婶娘。”
程瑛道:“什么好人,那是傻瓜,一个营长转业的干部进了民政局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只晋了半级。”
铁柱问:“半级怎么晋的?”
程瑛道:“二十年前是个副科长,十年前是个科长,现在还是个科长。”
铁柱哈哈笑道:“听说老民政局长应潮流老前辈,四七年的大营长,五o年的大团长,一等伤残军人来到民政局当局长,十几次提他当副县长,县长他都不干,为什么,因为他都是好党员,好人,好官,热爱民政事业。”
程瑛道:“你说老应局长,那个老头子是个天底下难找的好人。”
铁柱道:“是好人。”
程瑛道:“正当无愧的好人,就是有一条人穷,累死在工作岗位上,活着的时候全身衣服不值十元钱,所有的遗产不值一千元,就是落下了好名,至今流芳在百万人民的心中。”
铁柱道:“伯娘说得也是,花铺好色,人行好事。名誉不朽,流传千古。”
一名医务人员:“是啊,共产党的干部能有几人像老应局长?太少了喽。”
程瑛冷笑道:“俺家的那个傻瓜还在自命不凡,说他是老应局长的学生、徒儿,哪顿饭不是先给他的师父敬上一盅酒。”
“这就是感情”一个洪亮的声音,众人转身看去,应民心和公安局长刘明还有两名公安员走进病房。
铁柱急忙探起身来,亲热地:“应书记。”
应民心走到床前,伏下身伸手握住了铁柱的手,关切地:“铁柱同志,别动,别动了伤口。”
铁柱:“应书记您的工作很忙。”
应民心道:“我忙得就是为了人民,来看望你也是工作啊,你这个案子,我指定由刘局长亲自办理,韩阿三是个大蚂蜂窝无人敢去捣它,我来捣,说他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来摸。”
一位公安员向程瑛道:“医生同志,请你们回避一下好吗?”
程瑛道:“好,好。”
程瑛带着几名医务人员走出病房,一名医务人员道:“看这位书记其貌端重,气度不凡,也许是个好官。”
程瑛道:“我们县倒了一个熊英,上级一定会派个好官来的,不然的话,无法面对群众。”
一名护士道:“这个公安局长也是新来的?”
程瑛道:“原来的公安局局长是郭四放的干儿子,那时的公安局就好比郭四放的保镖局,任他使唤。这位局长是新调来的吧?办事的作风也大为改观,老百姓喜欢。”
一名护士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
又一名护士道:“志不同难能走一条道, 为了干好工作, 新来的县委书记必须会带来志同道合的一位公安局长。”
一名护士道:“说得有道理,有道理。”
程瑛感慨地说:“人间万物,样样有形。生活中的物多种多样,有丑也有美。人间的万人,人人都有心,有心便有情,当他处在一定的感情氛围中,都会被赋予感情的色彩。”
一名护士道:“我们的女诗人,出口成章。”
又一名护士道:“文革前的大学生能没有才吗?”
三人欢笑起来.
程瑛他们走远了,足音和谈话声也渐渐消失。
再说病房里:
铁柱激动地说:“应书记,刘局长。”
刘局长道:“铁柱同志,你的档案已转到我这儿来了,应书记将你推荐给我,你也算我的部下,伤养好了,你就去上班,今天也算是报道。”
铁柱感激地:“谢谢应书记,谢谢刘局长,我还有一个要求。”
刘局长:“什么要求?”
铁柱:“我要去古城派出所。”
刘局长:“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应民心道:“我们要时时刻刻去关心和培养人才,一旦发现了人才必须抓而不放,千万不能让人才浪费掉,我就不说了,你们谈案子。”
刘局长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一名公安做起了笔记。
第二日,应民心正在拨打电话:“你是公安局局长吗?”
刘局长正在接电话:“报告应书记,韩阿三和绰号小日本还有他们的七名帮凶已全部逮捕,初步查明他们是有组织的黑恶势力,通过几堂审讯,我县几桩悬案和他们都有牵连,不过……”
应民心正在打电话电话中说:“不过什么?郭副县长指示我们立即放人。”
正在这时郭四放走进办公室,应民心示意郭四放坐在沙发上。
应民心仍在通话:“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韩阿三不管是谁在讲情,再大的情也小于法,这就是我的指示,韩阿三不能放。”
应民心愤然地放下电话机,他向坐在沙发的郭四放冷视了几眼,坚定地:“郭副县长,你干儿子韩阿三不能放,因为他犯了法。”
天理路上宽又长,用心追求胸坦荡。
私心杂念道崎岖,跻身不悟行灭亡。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三章
于得海图谋兰花 派出所铁柱出拳
但责己,不责人,此远怨之道也;
但信己,不信人,此取败之由也。
兰花躺在住室的床上,珠泪滚滚,失声地哭道:“铁梁,铁梁,我兰花对你乃一片真心,我为了与铁柱赌这口气,我嫁给你,只说你能胜过铁柱,气死韩月,可是你,真让我失望,我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你,为你能比铁柱强。我什么都不要求,只要求你超过铁柱,这一点你可能做不到,因为他是军官,转业了依然还是国家干部,因此我更憎恨韩月这个坏女人,是她疾足先得从我手里抢走了他,那铁成就是最听他铁柱的话,李雨这个臭破鞋跟在韩月的屁股后就像一只跟屁虫,所以我一样恨他,也恨她……”
兰花哭着说着讲着,如疯如癫,当她听到有脚步声,抬起头,一看大吃一惊:“你,你于得海。”
于得海,笑嘻嘻地:“嫂子,梁子哥呢?”
兰花:“梁子已两天没有见面了,不是和你们去挖墓了吗?”
于得海:“嫂子,我那梁子哥已经……”
兰花对于得海含蓄的言辞甚是怀疑地为:“他,怎么了?”
于得海煽风点火地说:“准备离婚,这个梁子小人乍富,挺腰凸肚。还有几个钱?他就学起了陈世美。”
兰花吼道:“我不相信,我就不相信。铁梁能是那号的人吗?”
于得海嘿嘿几声冷笑:“等你相信了,也许那就晚了。”
兰花可吓破了胆子,她惊坐起身来,却袒露了上身。
于得海哈哈笑道:“嫂子,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婷婷玉体,我会劝说梁子的,一定要他回心转意。”
兰花急忙拉衣扯被,满面地羞惭道:“谢谢得海兄弟。”
于得海从怀中取出一沓子现金扔到兰花的怀里,低声道:“这是一万元现金,嫂子,小弟我对你一见面就有轻怜痛惜之心,你若是有心你收下,梁子不来的时候你就……”
于得海说到这里转身走出了房间.
兰花怛然地骂道:“铁梁,铁梁,都是你交结的朋友。”
兰花拿起这沓现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她看了看这沓出新的人民币,脸上露出了贪婪而又下流的微笑。
人见财喜,要喜得长久,就看财从何处来?
孽钱归孽路,是如此来,也是如此去。
这且不说,谁也没有想到,不几天,铁成和李雨办了离婚手续,各奔东西,铁成也离开了茅草山。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这且不说,书接铁军收治疗于得水说起。
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人来到了卫生所,他眼上戴上了太阳镜,伸手揭开了遮挡蚊蝇的白布门帘,探进上半截身子,高声问:“于得水可在这里看病?”
铁军抬起头,见到这个陌生人,便回答:“于得水就在这里看病,你是?”
钱二道:“我是于得水的朋友。”
于得水半躺半卧在病床,看到了钱二,惊喜道:“是二哥,请进,请进。”
钱二进了卫生室,以讽刺地口气道:“老五,你已是财大气粗,还认得二哥?”
于得水急忙陪着笑脸道:“二哥,小弟,看我今天如此的样子,怎会不认二哥呢,你可愿见老大。”
钱二道:“他于得海万事不求人,他会见我钱二吗?”
于得水道:“二哥,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
钱二道:“他于得海仁兄弟就有好几把子,那一把子我表哥戚国放是老大,杨赐是老二,他是老三。”
于得水道:“有红有白,这才能吃得香打得向,好比红花绿叶。”
钱二道:“知道就好,只说我们这一把子,可以是黑道的兄弟,于得海为大,我钱二为次,陈三,阎四,也就是人常喊的阿三,阿四,还在南方,不几日也便回来。你于得水为老五,可不能不仗义哇,别忘记了我们结拜时的誓言.”
于得水哈哈笑道:“放心吧,二哥,大哥要你来茅草山,这里可都是汉代古墓群,藏有万两黄金呐!”
钱二道:“好,今日群雄相聚齐上茅草山。”
正在这时韩月领着女儿小果走进卫生所。
铁军打着招呼:“韩月嫂嫂,小果怎么了?”
韩月说:“有点发烧,你成哥棉花被人毁坏,因此一蹶不振还离婚又离家,这二亩地不能要它长草,我就给转包下来了,我和你铁柱哥忙得连饭没吃好。急着整地种白菜。都是穷忙,孩子也顾不上照顾。”
铁军问:“柱子哥的工作还没有定下来?”
韩月道:“铁志没有复读,当兵去了,老父亲省吃俭用为他买了辆车跑出租,暂时还没有转卖,你哥闲不惯,他在部队开过车,还有驾驶证,就开起了出租车。”
铁军道:“楠木棒盖猪圈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韩月笑着说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铁军给果儿诊断了后,道:“挂点水吧?”
韩月道:“可以。”
韩月便将果儿领到了于得水病床一侧的一个条椅上坐了下来。铁军为小果在配药,韩月向坐在于得水身旁的钱二看去,钱二的眼上的太阳镜已摘去。
韩月心头一震:“这个人好面熟,他是谁?”
只见于得水向钱二递了几个眼神,钱二向韩月注起意来,伸手刚想去带眼镜,韩月却清楚地看出了他的那只断指。韩月怒容堆到脸上,她走向钱二,钱二见状十分怆惶匆匆拔腿而去。
韩月走到于得水的面前,怒声质问道:“他可是钱二?”
于得水不敢隐瞒地点点头,低声道:“他就是钱二。”
韩月抱着果儿,走回家来,铁柱已将饭菜端上饭桌。
铁柱问:“果儿好一些了吗?”
韩月放下果儿,回答道:“挂了两瓶水,热就退了。”
小果道:“爸,我饿了。”
铁柱道:“好,好,爸给你盛,给你盛饭。”
铁柱给果儿盛上饭,果儿坐上凳子吃起饭来,铁柱又给韩月盛上饭。
二果却嚷着:“爸爸,喂我”
韩月板着脸,斥道:“自己吃,今年就四岁了,秋天就去读幼儿班,哪这么多的娇气。”
铁柱笑道:“我喂,我喂。”
韩月道:“都是你宠的。”
铁柱边给二果喂饭一边说:“白菜都出了,我发现了蝼蛄了。”
韩月道:“马上撒药,饵料我已准备好了。”
铁柱道:“你,我们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你,我还刚发现地里有蝼蛄,你已给准备了饵料。”
韩月一边吃着饭,一边又道:“钱二这个畜牲,他也来了茅草山。”
铁柱忿然道:“钱二也来了茅草山,你在哪儿看到的?”
韩月道:“铁军的卫生所。他是来看望于得水,可能要入伙。看来,茅草山的古墓难逃这一劫哇。”
铁柱道:“无波古井水,有节秋竹竿,有臭招蝇蛆,可怜茅草山。”
韩月问:“你看怎么办?”
铁柱道:“钱二,事隔多年,况且,屎不抓不臭,我们无法去收拾他。”
韩月道:“那也不能让这些坏蛋在茅草山兴风作浪。”
铁柱道:“韩月,还有一事,必须和你商量。”
韩月问:“什么事?”
铁柱道:“应书记亲自批准我进公安口,我请求来我们古城镇派出所,最近就要上班。”
韩月问:“在家乡工作不方便?”
铁柱道:“我要保护我们的茅草山上的古墓……”
韩月道:“是的,你是军人,也是一名共产党员,讲的是奉献,你也没有白当了二十年的兵。”
铁柱道:“家里地里都靠你了。”
韩月道:“放心吧,我会能挑得起这幅大梁的。”
铁柱激动地:“韩月,你才是一个标准型的好女人,好妻子。”
韩月遽然开起玩笑道:“还少一个好。”
铁柱问:“还少一个好?”
韩月道:“果儿,你说呢?”
果儿天真无邪地摆着小脑袋,伸出大拇指,神秘地:“好-妈-妈。”
一家人说着笑着,多么幸福,融洽,和睦的家庭,他们是这么开心。
韩月一再嘱咐着:“名是缰利是锁,私心杂念是地狱,食养人,食也害人,钱能使人富,钱也要人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就是这番道理。你不管在哪里当官都必须做到一尘不染。”
铁柱道:“相信我吧,我一定做一个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不辱使命,不忘初心,远离垢泥污水。”
数日后。
铁柱骑着自行车来到派出所,被两名门卫联防队员拦住:“干什么的,你找谁?”
铁柱下了自行车,和蔼地:“同志,我找孟所长。”
联防队员若无其事地:“孟所长不在。”
铁柱问:“孟所长哪里去了?”
联防队员不耐烦地说:“人家是所长无需向我请示,我能知道他去哪里,走吧。”
铁柱道:“同志,孟所长通知我今天早上八点钟来所报到。”
联防队员甲讽刺道:“来做公安局长?不,派出所只有所长,大概是有传票吧?通知你?好大的口气。”
铁柱:“传票?我又没有犯错误。”
联防队员乙吼道:“你要是杀人放火,强奸犯罪,早就拿铐子把你铐来了。”
铁柱愤懑地:“唉,你二位怎么这么说话?”
联防队员甲流里流气地向铁柱靠近,手指着铁柱的鼻子斥道:“我们用不着对你说好话。给我滚,快滚。”
“铁柱同志,戴铁柱同志,快上楼,我和刘华副所长在等你。”从办公楼上传来了孟所长的几声呼唤。
铁柱抬头看到了孟所长,回答道:“好,好,我来了。”
两名联防队员相互做了一个鬼脸,铁柱没有理会他们,推着自行车走进派出所的院子。铁柱进了所长办公室,与孟所长和刘华亲切握手。
孟所长笑容可掬地:“铁柱同志,欢迎你来我们所工作,我来本所当所长,走马上任这是第三天,第一件事就是整顿我们派出所的这支队伍。当然也包括联防队。唉,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铁柱道:“谢谢”
铁柱坐在孟所长的对面。
孟所长郑重地:“铁柱同志,你我和刘华副所长都是从部队出来的人,军人吗永远都要保留着军人的作风和气质。我们都是一根螺丝钉,党和组织把我们拧在哪里,就在哪里起到作用。本所在我们县算是边远地区,三县接壤,不但地理条件十分复杂,而且很落后贫穷,有的人说是山高皇帝远,都不愿意来做这个所长,我就不信这个邪。毛遂自荐,来干这个所长,我当过连长,营长,团参谋长,副团长,就不相信干不好这个派出所所长,铁柱同志你在部队做个好几年副连长,连长,副营长,要不是赶上大裁军,现在就是一个营长了。”
铁柱道:“这个地区是有些特殊,主要是……”
孟所长:“根子就在领导人的身上,凡是有关系的,上峰有人的,来了就能调走,调不走的和不愿调走的都是本地区的龙头老大,上有枝梢下有根。我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决心,搞好本地区的治安,保一方百姓的平安。”
铁柱道:“孟所长,您说得对。”
孟所长果断地说:“我立即解散本所的联防队,重新组织以复员军人为主体的一个新的联防队。你不但是个民警,再代理联防队队长,第一批十人,明日早上九点钟正式成立。”
铁柱:“好吧,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从今天起就同心同德,并肩作战,降龙伏虎,出色地去完成党的事业。”
第二天早晨;
“院子里集合!”孟所长一个命令铁柱站立起来,以宏亮的嗓音高声答道:“是!”
和煦的阳光照在大院里,一色的退伍军人于院中集合。
铁柱英姿飒爽地:“同志们,注意,立正,稍息,立正——”
雄壮的口令,响彻整个院子,十名老兵充满着活力。生气抖擞。他们以饱满的精神,激昂的斗志,充满着必胜的信心,每个动作又是那么标准,合格。
铁柱严肃地,嗓音又说那么宏亮:“报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队员们的嗓音也是洪亮和清脆。
铁柱跑步向站在一侧的孟所长敬礼报告:“报告所长同志,队伍集合完毕,请所长指示。”
孟所长满意地还礼,便迈步走向队列的前方。
铁柱道:“稍息,立正。”
孟所长向队员还礼:“请稍息,同志们,你们是受过部队严格训练的退役军人,你们都是共产党员,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出色地做好本地区的治安工作,确保本地区的平安,同志们,有没有决心?”
群胆群威齐声回答:“有!”
正在这时戚国放满脸的怒气怨怼地走到孟所长的面前,质问道:“你在训练民兵?”
孟所长道:“他们是退役军人,是新成立的一支联防队。”
戚国放问:“新成立的一支联防队?原来的联防队……”
孟所长毫不含糊地说:“解散。”
戚国放问:“解散?为什么?”
孟所长道:“他们不称职,你所成立的这支联防队十二人,有四个有前科,判过刑,坐过大狱,刑满释放后仍在胡作非为。”
戚国放愤然道:“还有几人”
孟所长严肃地:“有四个是你的干儿子,他们都是拜把子的仁兄弟,可以说都是你戚家弟子,戚家的兵,表面看人模狗样,让我说都是人渣,没有一个没有参与过群打群斗,个个都是当地的恶霸,号称马子,什么是马子,解放前老百姓最恨的就是马子,是土匪,那个联防队长,郭八,还是你的亲表侄,是个二进宫三回头的劳教人员,借虎皮为虎皮,在社会上纠集128人拜把子,自己还收了十四个徒弟,徒儿徒孙就有三百多人。他在做什么,是在招兵买马?在揭竿起义造反?据说他看上的女孩子没有能逃出他的魔手,还说在村子里,孩子哭了,只要说郭八来了,那些孩子都吓破了胆子,他们去街上买东西,谁敢收他的钱,被他打伤打残的人不下百人,他们多可怕,他们穿着治安的服装,老百姓不是更睡不着觉吗。他们连枝同气,都是官贼,官匪,扰乱社会安定团结的黑恶团伙。”
戚国放吼道:“你?”
孟所长道:“我宣布,铁柱同志是我所正式民警,并兼任联防队长,执行我的命令。”
戚国放诧异地:“铁柱是我所正式民警?还兼任联防队长?”
孟所长道:“铁柱少校级副营长转业,县委书记亲自批准为正式民警,铁柱同志执行任务。”
铁柱:“是”
孟所长一声令下:“将郭八等十二名犯罪分子就地抓捕,我镇的这次严打现在开始执行。”
铁柱道:“是,闫大宝,刘子胜,李卫东为第一组,李卫东为第一组组长……”
众队员齐声地:“是。”
铁柱一声令道:“第一组封闭大门,其他同志与我抓捕罪犯。六名民警也扑下楼来。副所长跑步跑到孟所长面前:“报告所长,局批准你的报告,并命令我们立即行动,如果警力不够,局立即调动警力全力支持。”
孟所长道:“你向局长回话,谢谢,现在全市统一行动,本来我市的警力就不足,我所也就不给局里找麻烦,靠我们这支原本就是打不挎的队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把这次严打行动的锦旗扛到我们所里来,行动!”
众民警:“是。”
门卫的传达室 四名原联防队员,正在室闲扯着。
郭八道:“新调来的所长肯定是个神经病,怎么在派出所的院子里集合复员军人?”
歹徒甲:“怕是有他的鬼名堂,他来了还带了一个副所长,还有茅草山的转业干部戴铁柱,也调进我们所当民警,他们都是军转干部。”
郭八:“这就叫做英雄爱英雄,猩猩惜猩猩,他们一来派出所就和我师父对着干。”
歹徒乙:“他是活够了。”
“不要动”一声厉喝,铁柱第一个冲了进来。
郭八:“你?”
铁柱:“郭八,我奉令对你施行拘捕。”
郭八一声冷笑,道:“认识了,你是茅草山的戴铁柱,别太神气了,一样的热红薯,未能免俗,聊复尔尔,在古城,我看你是自找没趣。”
铁柱义正严词地:“奉所长命令对你郭八等十二人进行拘捕。”
郭八鼓腹哈哈大笑,他站了起来俾视了铁柱几眼道:“你要拘捕我,好,你摸一摸你长了几颗头,早就想会会你,这个地方太小了。”
铁柱:“那就去院子里,我铁柱不打下你的威风,但愿死在你的拳脚下。”
铁柱首先退出这个小小的传达室。(门卫室)铁柱退到门外,郭八如饿虎扑食一般从室内冲出,抬腿抡拳,拳足齐下,打向铁柱。铁柱急个退步,先让过郭八的这个凶狠的招式。铁柱老练的施出了擒拿的招式,一声道:“郭八,把你祖传的家底子都使出来吧。”
郭八又展开第二轮的攻势,扑向铁柱,只见铁柱如鹤立鸡前,手脚十分麻利,套路也甚是精密纯熟,来个快刀斩乱麻,秋风扫落叶,双拳并舞,打向郭八的左右双额,飞起右腿,踢向郭八的下腹,说时迟那时快,铁柱收掌挥拳重重地打在郭八的肋部,郭八一连挨了数下已是摇摇摆摆,只见铁柱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喘息余地,猛力又是几脚,将郭八终于制服。
郭八连声哀求着:“戴爷,戴爷,我,我郭八终于遇上了对手,饶命,饶命......”
郭八躺在地嘘嘘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其他队员将另外三名歹徒治服,拖出传达室。整个院子里一时混战,民警,新成立的联防队员将所有的歹徒全部治服。
铁柱道:“冷眼看螃蟹,问你横行能见时?”
“好一群狼虎战将”众人闻声看去,公安局长刘明下了车子走向前来。
孟所长迎向前来,相互礼毕。
孟所长道:“局长同志,这次严打我镇犯罪名册上的十二名首犯全部归案。”
局长十分惬意地说:“怎么在派出所的院子摆开了战场?”
孟所长回答道:“他们都是我所的原联防队员。”
局长不解地:”他们也能做派出所的联防队员?令人费解。”
孟所长向站在一旁的戚国放用手指道:”局长同志,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还是让我所指导员,戚国放给你解释吧。”
戚国放表现地十分尴尬和狼狈,有无地自容的表情,他支吾着:“这……”
孟所长指着新上任的联防队员们,道:“这些同志,都是我镇近几年复原退伍的武警战士。他们一色的共产党员,在部队都立过功,我跑到了县人武部,查找档案,一个一个的筛选,都是宝贝疙瘩,空老林泉太可惜了。尤其是铁柱同志,在部队荣立过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七次嘉奖,少校级军衔,是他所属的集团军中拳击,散打,擒拿的冠军,当过排长,副连长,某部侦察连长,副营长,代理营长,大裁军转业,刚刚安排进古城派出所做民警那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局长道:“借给我吧。”
孟所长大惊道:“不行,不行,我不借。”
局长哈哈笑道:“老孟,我知道你是惜人才如命。”
孟所长思忖了一会儿道:“局长,我怎能薄你的面子,要借俺得有个条件。”
局长问:“什么条件?”
孟所长取出一份报告道:“看了你就知道了。”
局长接过就要观看,被孟所长拦住,神兮兮地:“不能看,不能看。”
局长道:“你是打给我的报告,我怎么不能看。”
孟所长:“能看,能看,只因时机未到。这乃锦囊妙计,军事秘密,不可泄露。”
局长笑道:“我们是同学又是战友在原则上也不能马虎从事。”
二人哈哈一阵欢笑。
局长道:“铁柱同志,我们走吧。”
孟所长急忙扯住铁柱的衣袖,嚷道:“不能跟局长走。”
局长板起面道:“姓孟的,你太不守信用了。”
孟所长:“我怎么不守信用,我还怕你谷贱伤农。”
悉索敞赋齐努力,同心同德同目标。
舍身忘我做卫士,拔山扛鼎称英豪。
公安局长要带走铁柱,被孟所长拦住。
孟所长道:“慢,我的老战友,条件你不是还没有答应吗?”
局长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孟所长哈哈笑道:“局长,你会算?未卜先知。”
局长笑道:“我不会算却会看,我对你老孟,能如此用人,茅塞顿开。我们公安局警力不够,每年的军转干部也有限。警校毕业的学生,还有的一身的书生味。所以还要纳进一批人才。可是安置办公室,竟弄些关系户硬往公安口塞。”
孟所长说:“你说的对,谁能去阻拦呢,他们有关系吗,他们也太不像话,任人唯亲,私心昭彰。”
局长怀着沉重的心情道:“我也想,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老百姓且是敢怒不敢言,谁能改变得了。不说了,不说了。我爹是个农民,你爹也种了一辈子的地。大大小小俺还是个官,可老干部比你威风。小张,小李啊,我的事你不能不办?”
孟所长问:“你要不办呢?”
局长道:“他就骂娘,就去翻天覆地的告你。”
孟所长气愤地:“他们是什么老干部,有的是建国之后,还有的是文革起来工作的。却倚老卖老,金子永远都发光,狗屎放在哪里都臭人,在我们县有些老同志太不像话了,什么以身作则,那是耳旁风。毛主席说要立新功,不要吃老本,可他们非得去倚老卖老而不可。他们根子深,上上下下都有人,要你滚蛋,你就得滚,你不滚能行吗。前有车后有辙,熊英当时的县委书记见了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正是新生的南霸天。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应书记腰杆能不能硬起来?”
局长叹了一口气又道:“闲言少叙,书归正传。我准备去人武部也筛选五十六十个优秀的退伍战士。要铁柱同志去训练。然后输进保安,联防大队,再挑选特别优秀的纳入公安队伍。这些同志是会有贡献的。”
戚国放站在队伍里,心里明白:打马骡子惊,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
孟所长道:“原来如此,我借给你,瓦屋不漏有言在先,人都讲个信用,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最少你也得打个借条吧。”
公安局长无可奈何地:“老孟,我真拿你没有法子。好,你不能做一辈子的派出所长,我给你培养好接班人。”
孟所长喜笑颜开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带走吧。”
铁柱道:“局长,我还有一个请求。”
局长问:“什么请求?”
铁柱道:“给我一两天的假。”
孟所长道:“办一下你家庭的事?”
铁柱道:“不,茅草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孟所长问:“要来做什么?”
铁柱道:“有三名盗墓贼在茅草山偷坟盗墓,便有许许多多的不法分子鳞集麋至接踵而来,茅草山上有成千上万的古墓,他们已经大动土石了。”
局长大惊道:“有此事?”
铁柱道:“正有此事。”
局长道:“好,务必给以惩治,严厉打击。结合严打。对犯罪分子要迎头痛击。”
孟所长道:“办好这件事,我亲自给你送去。”
局长语重心长道:“老孟,你们刚从部队复转地方,只知道冲冲杀杀,缺少干公安的法律知识,再也不能抗尘走俗,要大胆地,走新路,改革创新,光前绝后。局里决定对你和十几位军转干部进行专业培训,三天后送你们去省市警校学习三个月,你和铁柱一起到局里报到。”
孟所长道:“好,坚决执行。”
局长道:“再见。他们挥手告别,局长上了车,那车开去。
手长衣袖短,师高子弟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四章
应与郭针锋相对 杨助应坚决到底
常言道:
马行无力皆因瘦 人不风流只为贫。
应民心愀然作色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郭四放,郭四放非但不生气反而作喜道:“应书记我特来与你说明这个问题。”
应民心余气未消地说:“请讲。”
郭四放道:“阿三,其人姓韩,他母亲是我中学时候的同学,住在古城镇,那时叫人民公社,我在那里当了几年的书记,在阿三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而病故,我对他母子有些关照,至于拜我为义父,干爸,那是开得玩笑,纯属玩笑。”
应民心道:“郭副县长这是你们的私生活,也是你们的过去,我不去考察,只是发表我一个观点,韩阿三肇事造成的交通事故应负的民事赔偿必须到位,驾车逃逸,又行凶拒捕报复性毁车打伤转业军官铁柱,必须追究其刑事责任。”
郭四放道:“应书记请你相信我郭四放这个三十年党龄的老党员,我在牛军的糖衣裹着的炮弹下没有动摇,我不会丧失我一个副县长的理智去做傻事,有的人开着车去拘留所接走了阿三,他是打着我的旗号,是别有用心呐。”
应民心道:“郭副县长,这个韩阿三在县城真可说是三声喝断运河水,挥手能叫日无光。”
郭四放哈哈笑道:“小小的韩阿三,能有这么凶,也许是惝恍迷离过甚的夸张。”
应民心道:“我来此地不足一个月,听到了一些传说。”
郭四放问:“传说,什么传说?”
应民心道:“运河两岸,郭韩两家一人一半,姓郭的是活阎王,姓韩的是鬼判官,要你三更死,量你难活四更天,郭说的是你,韩说的便是韩阿三。”
郭四放大为不悦地说:“这个传说却无道理。”
应民心道:“老百姓还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再大挣不破锅,这个锅,也指得还就是你。”
郭四放幡然作色地:“应书记,社会上的不满言论你岂能当真。”
应书记一声冷笑道:“你是大运河县的三朝元老,你熬死了或是熬走了几任县长几任书记,我应民心不是熊英你熬不死我,我应民心一到这个县就冒犯了你,县政府门前的门卫都是你的门生被我解散了,全县三十个乡镇,乡镇长没有几个不是你的仁兄弟或干儿子,几大局的局长也没几个不是你的弟子,郭四放,郭四放我们是共产党的干部,不是黑社会,不是江湖上绿林好汉,更不是白莲教或青红帮,你为什么要做龙头老大?”
郭四放勃然大怒道:“你?”
应民心道:“请郭大人放心,我应民心初来乍到,把我的底子交给你,我来上任身上带来我母亲给我的七百元钱,当我被你撵走滚蛋的时候,我身上若是有七百零一元,我就走熊英的老路,他判无期,我就是死刑,我怀着一颗热心来,不带半根柴草走。”
应民心忿怒至极,拍桌高声痛斥……
门响了,嘭,嘭,嘭……
应民心道:“请进。”
杨小石走进了办公室,向应民心和郭四放看了看.
郭四放立身欲走道:“杨副县长你们谈吧,我告辞。”
杨小石道:“慢,郭副县长,我杨小石成了人到散。”
郭四放还是走了。
应民心道:“杨副县长您坐。”
应民心为杨小石倒了杯水,热情地:“杨副县长请喝水。”
杨小石接过问:“你们谈得恰倒好处,被我给搅了。”
应民心道:“会心处不在远,竟拿不是当理讲。好个郭四放,纵拥包庇袒护罪犯韩阿三,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他,他却来我面前耍起花枪来,韩阿三是黑势力务必早日铲除。”
杨小石道:“炮凤烹龙,放箸时与盐齑无异,悬金佩玉,成灰处于瓦砾何殊。
应民心道:这种人正是十年成之不足,一旦坏之有余。
杨小石道:应书记,铲除韩阿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好比一棵大树有保护他的土壤,要想连根拔掉他必须先掘开保护他的土壤就是郭四放等等官方的保护神,若不掘土刨根,从半腰锯断,还会留下祸根,再萌发新的毒苗。”
应民心道:“这个道理我明白,郭四放是元老,又是反贪防腐的功臣,言过其实,好一副梁上君子的嘴脸。”
杨小石道:“此人手段高明,甚会看风使舵,有一定的根蒂,所谓的兰熏桂復,历久不衰,他是太岁爷,想在他的头上动土,可就凶多吉少,你有改组人事的想法,我为你担心。”
应民心道:“杨老。”
杨小石笑道:“应书记我不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才59岁,我真不愿意去二线,或是退休,我从当兵干工作的那天起,就没有想过工作不干,去享清福,一个党员一个干部不去工作,比什么都痛苦,话再说回来,我也不能占着位子不让,郭四放已在不少的人面前说我是赖皮,请书记放心,我会站好最后的一班岗。”
应民心感慨地说:“杨老,斯大林说过,鹰有时候飞得比鸡还要低,但鸡永远不能飞得像鹰那么高,您是冲天破雾的一只雄鹰,郭四放在我的眼里尽管他的头上有无数的金圈光华万道,他是鸡,永远是鸡,和鹰怎么相比。”
杨小石道:“应书记,我这儿有份材料,是熊英受贿的一本账。”
杨小石将一个本子交于应书记,应民心接过看了看道:“是本吊薄。”
杨小石说:“熊英的父亲病的时候,牛军就用公费为他先后三次交纳住院金和报销其医疗费高达四十万,也收到了不少其它干部的钱财,他死了,送葬的时候全县三十个乡镇所有乡镇长、书记各大局正副局长等人,五千元起步,表面上看是葬礼,其实?”
应民心问:“所有的乡镇长书记局长等都去了。”
杨小石道:“只有两个人没有去。”
应民心问:“哪两个人?”
杨小石道:“民称清天,原我县组织部长副县长关世清的儿子关正风,现任平湖镇书记,还有一名烈士的儿子他叫章继先, 现任人事局长,他两个虽然也托人前去吊丧,礼金却是一百元。”
应民心道:“礼尚往来,无亲无故一百元丧礼乃正常现象。”
杨小石道:“熊英十分恼火,章继先、关正风却受到了打击,都差点丢了官。”
应民心问:“他们的工作能力和表现怎么样?”
杨小石道:“完全继承了他们的父辈的遗志,都是大学毕业,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就是两把钢刀哇,党不重用他们太可惜了。”
应民心问:“如果重用他们能有何作为?”
杨小石笑道:“前途不可估量,做个县长,县委书记使不了。”
应民心又问:“他们的贡献有多大?”
杨小石道:“他们好比两大桶汽油,汽车用上它,可以在陆地上能驰行千里路,战舰用上它可以乘风破浪远渡重洋,飞机用上它也可以冲云破雾遨游苍穹,总之一句话,你把他放到哪里都行,都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他们是大手笔,都能写出大文章来,我今天来见你是荐贤来了。”
应民心十分激动走到杨小石的近前探出双手握住杨小石的双手,由衷地“谢谢您,谢谢您杨老。”
杨小石道:“还有一个人也是个好干部。”
应民心问:“谁?”
杨小石道:“民政局优抚科长盛春天,民口称赞的好人呐,就是有一条不足。”
应民心问:“何处不足?”
杨小石道:“不会巴结讨好上司,更不会贪污,有时好和他们的优抚对象喝几盅小酒,多数还是他掏的钱,几个萝卜,几条黄瓜,半斤生花生也就是他们的菜肴,多好的干部,多好的同志,为什么总是受穷受气。”
应民心道:“两袖清风儿孙寒,受穷的应该,说他受气,又受谁的气?”
杨小石说:“我主管民政的时候,三次要提他当民政局副局长,郭四放就是极力反对的其中一个。”
应民心问:“他们为何反对?”
杨小石道:“没有钱去走他们的门子。”
应民心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杨小石哈哈大笑着问:“你的门台子能有多高?是金砖还是银砖才能砸开你的门?”
应民心也哈哈笑道:“杨老,我的门台说高,高入云宵,说低低如平地。”
杨小石问:“此话怎讲?”
应民心道:“坏人恶人,不走正道的人进不了我的门,好人进我的门那是敞开着的。”
杨小石大喜道:“君子行不在言,小人在言不在行。”
应民心道:“杨老,你放心,我应民心决不是一个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杨小石握紧应民心的双手,真挚地:“我杨小石就替一百六十万全县的父老乡亲谢谢你了,我希望你能做个好书记。”
应民心感慨地说:“我们的周恩来同志谆谆教诲我们说;我们对待任何问题,都必须坚持“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老实态度,不懂决不要装懂,但是必须由不懂变为懂。有您来做我的老师,我就有了勇气。”
杨小石道:“应书记言重了。”
应民心感惋地说:有古人顾长康画人像,或数年不点目睛。人问其故,顾曰:四体妍茧,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
杨小石道:要想表现精神风采,画好人像,关键在点眼珠。
应民心道:您正是我的点睛人。
清是清,浑是浑,清清浑浑犹可分。
清官能分浑和清,贪官未能分清浑。
金是金,银是银,金金银银都诱人。
清官认理不认金,贪官卖法图金银。
不久应民心主持常委会议,县常委员们例席会议。
应民心道:“常委同志们,我起草了两分决议,报请常委会议表决一下,第一份决议是对三十个乡镇和八大局正副乡镇长,局长,书记,副书记的任免和调整,就请秘书阅读。”
秘书阅读决议:“……章继先同志为古城镇党委书记,关正风为平湖镇党委书记,盛春天同志为民政局副局长……”
会场上一片鼓掌。
应民心宣布道:“现在举手表决。”
郭四放站了起来高声道:“慢,我对盛春天任民政局副局长持反对意见,盛春天利用职权和数名特一等伤残军人的妻子通奸。”
杨小石忿然:“郭副县长,你可有凭有据?”
郭四放道:“我主管民政工作已从你的手里接管了三年,我这儿有十多份群众的举报信,比如说有一位特等伤残军高位截瘫,根本不能过性生活,他的妻子却生了儿子,群众中造成不良影响。”
杨小石问:“你敢说那孩子就是伤残军人的妻子和盛春天所生?”
郭四放道:“肖相十分酷相,有的人向我提议去做DNA鉴定,我担心会造成副作用,因此没有答应。”
应民心道:“暂时将盛春天除外,同意本决议的举手。”
郭四放道:“好,我赞成。”
常委全体委员一致举手表示同意。
应民心道:“本决议通过。”
师老兵疲难上阵,胸有甲兵开路人。
在民政局的会议室里,一个人正在大放厥词,他道:“有的人说民政局人满为患,患在哪里?让我说不做事总比做坏事的人要好,在我们民政局就有的个别人总是忙忙碌碌,他忙得是什么,只要剥下他的画皮就会清楚了.......”
这个人是谁?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数百人济济满满拥坐在会议里,戚满堂振振有词地讲着:“同志们,有的人说民政局人满为患,今天我要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也让大家看看他的嘴脸,伤残军人原本上就很痛苦,需要全社会尤其是民政部门去关爱他们,可是呢?”
盛春天坐在一条长椅上全神贯注地听着戚满堂的演讲,有些诧异,身边一位青年人低声道:“盛科长,局长的话,话中有话,有一股枪药味。”
盛春天低声道:“他要在民政局发生战争,或者说他的绞杀运动现在就要开始了。”
戚满堂在讲台前大发雷爧,他厉声道:“他真是个好人,帮助伤残军人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不了解内幕的人对他是那么敬重,交口称赞,其实他是一个伪君子,或者说是有手段的色狼,牛军利用手中的权利长期与伤残军人的妻子姘居,他呢,同样是利用工作之便去与伤残军人的妻子进行通奸,他们都是在犯罪。”
会场上乱动起来,许多人将鄙视的目光投向盛春天,也低声议论起来。盛春天回到优抚科办公室,神情恍惚,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苦苦寻思着,耳边不时起回响着戚满堂恶意的言语:“他是一个伪君子,或者说是有手段的色狼……利用工作之便去和伤残军人的妻子进行通奸……他们都是在犯罪……”
盛春天委屈地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盛春天血心可对天,可是……要我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哇……”
他默然地掉下两串眼泪,他想到了高洁来……
十五年前盛春天推着自行车来到黄义的家门前,他踏下自行车,伸手推开了那虚掩的门,他走进院内。便呼喊着:“黄义,黄义,高洁……”
高洁从房内走了出来,道:“啊,是盛科长,屋里坐,屋里坐。”
盛春天问:“黄义呢?”
高洁回答道:“他还在床上。”
盛春天和高洁说着话便走向房内,黄义躺在床上探起上身道:“是盛科长。”
盛春天走到黄义的床前关切地说:“按时作息对身体有好处,可不能老躺着,高洁把手摇车推来扶黄义上车。”
高洁将停在床前的手摇车推到床前,便和盛春天将黄义扶到车子上。
盛春天问:“听说你两口了要去镇民政所准备离婚,是开玩笑,还是?”
黄义道:“盛科长你坐下,我一直把你当作我亲哥哥。”
盛春天道:“是啊,我盛春天也没有把你黄义当外人,两口子活活顺顺地过日子,离什么婚?”
黄义痛心地:“盛科长,我对不起高洁哇。”
盛春天问:“怎么对不起?”
黄义说:“我的伤残你是知道的,这丧失了性能力,高洁是人是动物,不是一块没有知觉的僵尸,她不能一生中永远不需要。”
盛春天问:“这是什么意思?”
高洁道:“老黄别说了,我认了还不行吗?”
黄义昂起脸有几分的忿怒,他道:“有人骂高洁找个木头疙瘩,连个崽子也不能生,只顾临时,不看以后,姓黄的死了,再去改嫁就怕也老了,没有人要了。”
盛春天没有立即回答,他向黄义和高月看去,两张痛苦的脸上流淌着眼泪。
黄义道:“ 广陵散绝失学问,断子绝孙少传人。我不能自私,对高洁不公平。”
数日后值班室内亮着灯,盛春天值夜班,正伏在桌前看着报,一阵敲门声嘭嘭……
盛春天:“谁呀,天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高洁(于门外)道:“盛科长是我高洁。”
盛春天有些惊然地问:“高洁,天这么晚有事吗?”
高洁(于门外):“我知道今夜是你值班。”
盛春天开了门:“高洁,天这么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高洁进了屋,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盛春天,低声道:“老黄同意,要我来找你,你是好人,要是生了孩子也是……”
盛春天问:“高洁,你说的是什么?”
高洁多情地向盛春天看着……
盛春天有些恍然地:“高洁,你病了。
高洁由衷地说:“盛科长你是好人,我高洁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你帮过我也救过我,老黄他……”
盛春天又问:“黄义他怎么了?”
高洁大为羞涩地:“他说,要我给他生个孩子,不然的话就分手。”
高洁说到这里惨然落泪。
盛春天:“要你生孩子,老黄他是高位截瘫,这……”
高洁抬起头恳求着:“盛科长春天哥,你帮帮我吧。”
盛春天为难地:“我和你嫂子程瑛只有两个孩子,送给你一个。”
高洁:“不,我要自己生。”
盛春天睁大了双眼问:“你自己生,自己怎么生?”
高洁低声地即呼让人听不到,羞涩地说:“我和你生一个吧。”
盛春天大惊失色:“和我使不得,使不得,高洁,我春天把你看作是亲妹妹,夸多斗靡,我也不是这号人,你走吧,这件事我办不到。”
高洁扑了上来抱住盛春天恳求着说:“你是我崇拜的偶像,我求你了。”
盛春天又惊又怕奋力推开了高洁,挥起巴掌向高洁的脸上打去,高月哭了,她无地自容地扭头向门外跑去。盛春天对自己的激动有些后悔:“高洁,高洁……”
正在这时有两个人出现在门前,也是民政局的同事。
盛春天追起对这段往事的回忆,甚有余悸地:“那两个人也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因事逗留在民政局。从此人前人后就产生了些流言蜚语,为此还和程瑛差点离了婚。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盛春天拿起了话筒:“戚局长,好,我马上便去。”
盛春天神情惆怅,犹豫了片刻,下了决心,道:“我没亏心,不怕天能塌下来。”
盛春天毅然地走出办公室,上了三楼向局长办公室走来,他来到了局长办公室伸手推开了门。戚满堂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纪检书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二人吸着烟,室内烟味很大,盛春天一进室就咳嗽了几声,问:“局长,你叫我有事?”
戚满堂脸色铁青漠然冰冷地:“没事我找你吗?”
盛春天再问:“什么事?”
戚满堂冷笑道:“是坏事,不是好事,好事也轮不到你。”
盛春天哈哈地大笑:“戚满堂,戚满堂你我这段对话也有十五六年了吧,不过换了角色,好事也轮不到你,自然好事轮不到我,你我也就不要再谈了,再见。”
盛春天俨然自尊,十分激怒转身欲走。
戚满堂拍桌大怒:“盛春天你给我回来,我问你高洁的儿子是谁生的,他的生身父亲是谁?”
盛春天回过头来一声冷笑道:“高洁的儿子是他儿子的父母亲生的,至于孩子的生身父亲不是我更不是你,你也不配。”
盛春天忿然地出离了局长办公室,从背后传来戚满堂的咆哮:“好个盛春天你就等着瞧吧。”
盛春天回到优抚科办公室,他冷静地回思着不禁失声大笑道:“好个戚满堂,十六年前他的表兄郭四放在古城镇当书记的时候,提他为镇民政助理,他和一个现役军人的未婚妻有了私染,我作为民政局调查组的身份去古城镇与他谈过话,十六年过去了,他和我调换了角色,在民政局长的办公室里重演这台旧戏。”
十六年前,古城镇党委大院中的一个办公室。
盛春天正用严厉的语气斥训着戚满堂道:“你要老实的交待。”
戚满堂沮丧地:“我交待什么?”
盛春天道:“你的事你明白。”
戚满堂问:“我的什么事?”
盛春天道:“是坏事不是好事,好事也轮不到你,一个现役军人的未婚妻被你搞怀孕了,这个女人没有和那个军人正式结婚,还治不了你侵占军婚罪。你反而又背叛了她,逼得她自杀……”
盛春天想起这些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他的表哥郭四放任当时的古城镇党委书记,这小子就该滚回家去,可是十年河东转河西,戚满堂却成了霜气横秋的长者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恼可恨呐。”
灯火通明,郭四放的客厅里聚着一众人等在饮酒,郭四放坐东,左有戚满堂,右有张计臣,在座的还有戚国放,韩阿三,还有一位打扮地花枝招展很时髦的女人,她何许人也?姓穆名薇,也是从茅草山闪耀登场,从此便成了郭的心腹。
郭四放道:“应民心单枪匹马想在大运河放卫星那是没门,是龙能搅几江水,是虎能登几重山,他必须向我靠近,否则,我要他……”
张计臣道:“杨小石协助他改组了乡镇和几大局的主要领导,又新提了几员干将。”
郭四放接着道:“应民心是个聪明人,对你对满堂还保留在原位不动,就说明他不敢贸然地越我这个雷池,我郭四放也不是饶人的茬。”
戚满堂道:“盛春天留在民政局我不放心。”
张计臣道:“那是你看他不顺眼。”
戚满堂道:“早日除之方能消我心头之火,想当年他险些将我治于死地,此仇怎能不报。”
郭四放道:“你平生都是这样,始乱终弃,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幸亏你搞得那女子没有和现役军人结婚,若是军婚你就惨了。”
张计臣道:“不是军婚他盛春天还不是狗逮耗子多管闲事。”
郭四放道:“军人的父母亲告了盛春天的手里,我从中打圆,这小子还一个状告到了杨小石母亲的手里,杨兰当时是组织部长兼妇联主席,多险啊,我也差点栽了。”
张计臣问:“满堂,你会不会再找他的差错,到底那个残废军人的儿子是他的吧?”
戚满堂道:“他和那女人关系不太平常,我想一查到底。”
郭四放道:“目前,对付的对象不是盛春天,主要是应民心,我要下他的跘马锁,只有让他落马夺回党政第一领导权,这才是目的。”
戚满堂不乐意地:“盛春天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它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郭四放道:“好吧,大战役是捣应,小局部战争就是搞垮搞臭这个盛春天,还有,阿三你不可再给我出乱子了,我废了多大的劲才保释你监外执行,这次你不应该雇用打手将铁柱至成伤害,这可又是二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加在一起是五年,五年有期徒刑,你那几个弟兄却去了洪草湖监狱服刑去了,这是看在你妈我那老同学的面子上。”
戚满堂哈哈大笑道:“阿三就像是大表哥的亲儿子。”
张计臣笑了笑道:“什么亲生不亲生,有了感情不是亲生胜过亲生。”
韩阿三道:“干爸,三我明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真金不怕火来炼,经考验才知道是否真心。
对好人是这样,对坏人也有相应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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